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孜然咩  发于:2025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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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二皇子太沉不住气,被薛瑾安稍微一逼就自乱阵脚,将大皇子的身世给拉了出来,最后落得个双方都被禁足的结局。
灵芝微微皱眉,心中对长公主的警惕心拉到最高,道,“那我去打发了她。”
“不必,让她进来。”薛瑾安却颔首同意了灵芝上一个提议,并给与肯定,“让她顺利达成目的,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绽。”
灵芝应声准备去开宫门喊两人进来,不过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这样可能有些刻意,为了降低三公主的警觉心,她随手提起个篮子在上面盖了一层白布,从墙头翻了出去。
悄无声息落地,倒是把墙边站岗的侍卫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一茅戳过去:“灵芝姑娘?”
这好好有门不走翻墙做什么?也没拦着你出门啊!
灵芝在昭阳宫进进出出习惯了,都忘了还有侍卫这回事儿,当即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就是想体验一下茯苓平时是什么感觉,不小心翻过头了。”
茯苓和灵芝是昭阳宫里完全不限制出入的两人,灵芝守在七皇子身边,每天需要到外面去的事儿都是她在负责,而茯苓则每天不是坐在墙头就是坐在屋顶上,只有用膳换班的时候才下来。
侍卫看了看她胳膊上挎着的竹篮,欲言又止。
“我这就回去了。”灵芝过了最初的尴尬期就缓过来了,她直接无视了侍卫的眼神,佯装是从外面回来的,挎着竹篮朝着昭阳宫宫门方向走去。
崔醉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不过他正想着摆脱三公主,没有太关注,直到灵芝走近了,才转身看过去。
三公主倒也机敏,觉得不对劲立刻往他身后藏。
崔醉和灵芝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崔公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灵芝笑着询问道。
崔醉对师父掌握了外面的动静这一点没有丝毫讶异,他以为师父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表示,是不打算见三公主,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打发她,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崔醉佯装无奈地侧身露出身后的三公主,将事情交代了一遍,配合灵芝上演了一出戏码,成功将三公主引渡进了昭阳宫。
明明是三公主自己想要进昭阳宫,可真得到了允许,她又莫名有些瑟缩,拽着崔醉衣袖的手指都不由地紧了紧。
说来挺难让人相信,这是三公主第一次见到薛瑾安,事实确实如此,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一起生活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却竟然今天才见过第一面。
最开始是因为她出生丧母,被视为晦气,珍妃娘娘宠冠后宫,现在又生了皇子,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文娘娘是后宫的老人,深谙嫔妃们的手段到底有多凶残,怕有心人利用她,到时候珍妃、七皇子不一定有事,但是一个小小的三公主一定活不了,索性便将她拘在房间里,对外宣称她生病了。从七皇子的满月宴到他五岁时的每一年生辰,她都“病”了。
后来她长大了,七皇子也站稳了,文娘娘的眼睛也逐渐不好,身体变差,担心自己如果去世了,她再也没有庇护,在宫中会活得更艰难,就有心放她出来体会一下宫中的人情冷暖,不过很快珍妃就出事了,七皇子也被送入了皇子所。
就这样年复一年,三公主听说过很多有关七皇子的说法,她也难免生出几分好奇来,规规矩矩地行礼之后,小心谨慎地打量起他的长相。
脑中那些“宠妃之子”“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凶恶残忍的屠夫”……等等标签全部都消失了,只化作两个字:好看!
周玉婷能在没有半点家世支撑的情况下成为宠妃,长相模样自然是出挑的,原身很好的遗传了母亲的基因,一双桃花眼尤其漂亮,在昭阳宫吃好睡好,脸颊逐渐有了些肉,五官的精致登时全部凸显出来,称得上精雕玉琢这四个字。
三公主原本只是打量的视线,不由地就细细描摹起来,手指作笔在身边滑动两下,下意识地勾勒起看不见的线条。
别说薛瑾安了,就是崔醉都看出来了,“你学画?”
“啊,是……”三公主惊回神,有些尴尬地蜷缩起放肆的手指,在薛瑾安墨色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注视下,只觉得自己的一切无所遁形,那句“是”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又变成了,“不是……”
“所以到底是与不是?”崔醉追问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崔醉是下意识做出的动作,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却引得在场的灵芝、福禄看过去,又看了看总是习惯性做这个动作的当事人,心中忍不住想笑。
感受到身上视线的薛瑾安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看他,但这不重要,所以他很快就忽略了过去。
“……是学过一点。”三公主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情况,她脸颊火烧一般的红起来,似乎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我捏泥人,长姐见我喜欢,就叫我跟着舒妃娘娘学了些画……”
三公主没什么玩伴,宫里的公主们本来就少,她身份太低,又不受宠,很多时候就只能待在院子里发呆,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玩泥巴,她奶嬷嬷觉得太脏了,而且这么大年纪还喜欢这个很是拿不上台面,还在文娘娘那里嚼舌根,但文娘娘知道后也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把奶嬷嬷给送走了,给她选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宫女当玩伴。
虽然文娘娘没有怪罪,但奶嬷嬷的那些话也都被三公主记在心里,她之后玩泥巴都会避开人自己偷偷玩,玩完之后会自己收拾干净不让人看见,然就是这么不凑巧,这事儿还就被九皇子给撞见了,受了好一番取笑。
其实取笑也就罢了,容贵妃还曾用这件事攻讦敏皇贵妃,想要分拨她手中协理六宫之权,敏皇贵妃倒是没有为难什么,甚至还赏赐了些东西给文娘娘,然而宫中是惯会捧高踩低的,她不发作,有的是人为了讨好她做出些什么,那段时间的日子到底是难过了一些。
这件事对三公主的内心产生了很多动摇和裂缝,她觉得自己的喜好是有错的、见不得人的,是会给人带来灾难的,她一度厌恶自己,把自己做的泥人全部都搬出来亲手一一砸掉,用火烧裂它们,想要结束这一切。
然后她遇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没有取笑,她只是看了眼地上坏掉的泥人,说,“做的是丑了些,砸掉也没什么,下次做好看点就是了。”
三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砸东西的时候没有哭,用火烧东西的时候没有哭,可听到长公主的话却一下没绷住眼泪决堤而出。
她泣不成声地说,“可是我做不好,这是我做得最好的水平了。”
“做不好学就是了,哭什么?”长公主声音轻柔而又不失力量,很坚定地说,“你去学画吧,学好了怎么画人,就能捏出更好的泥人了。”
然后长公主就带她去找了舒妃,宫里的高位娘娘们都是家族内精心培出来的,她们都有着自己擅长的技艺,管家、跳舞、弹琴……而在诗词歌赋礼乐书画这些文雅之物上面,有才女之名的舒妃是最擅长的。
三公主同舒妃学起了画,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她画技已经有所小成,但是却很少再捏泥人。
一般来说,她对外都说自己是学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七皇子黑沉的目光,她没有办法点头承认。
三公主听到崔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静静等待着即将入耳的嘲笑,却只听到一声询问,“那你手艺怎么样?”
三公主惊讶地抬头看去,在崔醉真诚地询问眼神中,迟疑地点点头,“应该还行……”
崔醉:“口说无凭,有没有什么作品能看看?”
“没、没有……”三公主学画之后也不是没动手捏过泥人,只是有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对外表现出来,那些做成的泥人自然也不会保留下来,以免变成把柄落人口实。
崔醉自从听薛瑾安说了会员积分换手办的事情后,这些天一直在找手艺人,京城有关陶俑、瓷器、雕刻等各方面店铺都找过了,然后一一排除。
最先排除的就是陶俑,没办法谁叫它多用于墓葬,而陶俑师傅们手艺好归好,却不愿意转行,古代人重视身后事,墓葬这行业的钱好赚主家给的也痛快,且出了货就不会有纠纷,他们不愿意放弃这这钱多事少的工作,崔醉只能忍痛放弃。
瓷器的话就是太精贵,而且没什么擅长捏人的大师,雕刻倒是有不少擅长人物的大师,也不挑材质,木头、玉石都可以雕,奈何废材料、难更改,最大的问题在于手工费过于昂贵。
最后崔醉挑来挑去,挑中了京城街头捏面人的,经济实惠且不易碎,很符合手办的要求。
崔醉为了造势,挑了一张最复杂最夺人眼球的人物卡,叫捏面人的大师做了个等人高的放到棋牌室一楼大厅里,别说会员们看了喜欢了,路过的人都不禁进来问上一问,原本都已经趋于平稳的收益直接拔高了一截,全都是客人为了下单订做做出的努力。
没有会员的成为会员,有会员的拉人来攒兑换积分,已经有人放出豪言,说要收集一整套了。
崔醉心想:这人物卡太多了,面人大师们抡着胳膊日夜不歇使劲儿干,我这都没成功捏出一套呢。
总而言之,崔醉现在很缺捏面人的手艺大师,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新的,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
“这样,你随便捏一个我瞧瞧。”崔醉说着也不管三公主反应,直接就跑去挖土了。
“我不——”三公主刚要开口拒绝,就见跑到一半的崔醉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对了,师父,我没带钱,手工费帮我付一下。”
薛瑾安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三公主。
三公主直勾勾地盯着那银子,嘴里的话有了自己的想法,“不、不用这么多。”

“市场价。”薛瑾安将钱直接塞过去。
面人是平民百姓都能买的东西, 价格自然不会很昂贵,但是棋牌室做的都是有钱人的生意,为了格调各方面就都不会让它很便宜。
为了让整个手办都高大上一些, 从用的土到上色的颜料对外都有其说法, 就主打一个听不懂但感觉很昂贵的样子。
三公主生活在一个鸡蛋值一两银子的皇宫里, 不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于是就真的相信了这是市场价,高兴地收起了银子——这可是她在宫里靠自己的手艺挣得第一笔钱!
她能赚钱了,文娘娘就可以少打点络子少绣几针,不用晚上熬夜绣花,眼睛也就不会瞎掉了!
收了钱专业度立刻就不一样了,三公主都克服了说话怯懦的小毛病, 问薛瑾安道,“七弟,你们对这个有什么要求吗?要多大多高多细致?要不我先给你画一下你们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三公主说着已经拿起树枝蹲在地上画起了样子,一口一个“七弟”叫得很是尊敬。
薛瑾安:“……”这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吗?学会了。
三公主的情绪一直很高昂, 因为薛瑾安他们没有什么要求, 就索性照着薛瑾安的脸出了一张画,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薛瑾安的神韵,她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等到下手捏泥人的时候,就暴露了些问题了,薛瑾安是从她的手法力道上看出的端倪, 崔醉的话就纯粹是看得多了有了些眼界。
三公主的问题主要是技术上的,没有老师教导,全都是自己琢磨的,有很多坏习惯,用在修补上的时间会很多, 不过单从面貌相似程度来说的话,还是过关的。
三公主有些失落,“所以我不能赚钱了是吗?我知道了。”
“当然可以赚钱啊,只要你把这些坏习惯纠正过来就好。”崔醉说道。
三公主还是很颓丧,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人教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改。”
崔醉立刻发出邀请:“我那里有很多这方面的大师,你可以去学,只要你愿意学成之后给我们做半年的手办,可以免费学,而且学习的时候还有钱拿,,我们白纸黑字签契约过官府明路,不怕反悔。”
三公主登时眼睛一亮,又很快垮下肩膀,“可是我只有去参加长姐的生辰宴才能出宫一次,长姐一年只有一次生辰宴,我出不去,学不了,赚不到钱……”
三公主到底只是一个年龄不到二位数的孩子,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崔醉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地用椅子上跳了起来,灵芝赶紧拿手帕给她擦眼泪。
崔醉这次的反应和上次的截然不同,主要也是因为上次他觉得三公主另有目的,看她哭泣像是在看表演,而现在他们相处过交谈过,知道三公主这一哭是很真心实意的。
三公主看崔醉表情讪讪的,立刻转过头去,她很想遏制住自己的哭声,却根本做不到,又不由地开始唾弃自己。
她背着身抽噎着说:“对不起,我没有要哭的,眼泪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明明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自己却抓不住……我只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三公主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意思,她学过的东西不多,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越想要解释越说不出话来,最后越着急哭得越凶,越哭越着急,陷入了恶性循环中。
“——哎!”崔醉看着她小小一个背影兀自在那可怜的颤动,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降他全能的师父。
师父,救命!他用眼神呐喊。
已经第一时间屏蔽了声音的薛瑾安接受到了这个眼神,“好吧。”
薛瑾安伸出手盖在了三公主头顶。
这一刻,包括崔醉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放出一身气势来止小儿夜啼,没办法,实在是薛瑾安雷厉风行解决人的手段太过深入人心了,他们不知不觉也受到了影响,下意识觉得七皇子就是个郎心似铁的人。
然后就见薛瑾安生疏地揉了两把,语气平静无波地说道,“没办法出去就想办法好了,长姐不能每天都过生辰,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过生辰。”
三公主抬头看向他,那双被泪水洗地明澈的眼睛里没有半点阴霾,她动了动嘴唇,无声而懵懂地问道,“我要去同他们交朋友吗?还是求他们?”
薛瑾安关掉了屏蔽,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他摇了摇头说,“去找你长姐,她可以让你每天出宫‘庆祝生辰’。”
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朋友不重要,存不存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长公主发的话,一个有权利之人的话。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
长公主府
“好一个尊严只在剑锋之上!”长公主抚掌赞叹一句,难得笑得开怀。
三公主懵懵懂懂地睁着一双兔子眼求教,“长姐,七弟跟我说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长公主摸了摸她的脑袋,“七皇弟这话,是在说给我听呢。”
搞些阴谋诡计没什么意思,只有将权利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走上那个高位,走到最后。
“他们都输了。”大皇子、二皇子,甚至是父皇母妃全都输了。
父皇一味的讲究仁,想要同太皇太后的严政铁拳做分割,致使朝臣风气越来越左,党派之争迭起;母妃一心想要为后,想要名正言顺的成为一国之母,于是她忍让、假装大度,让自己的身上没有半分污点,不贪慕权利,却还只是一个皇贵妃。
大皇子放低身段广交朋友;二皇子费尽心机维持才名……都错了。
昔年先帝想要立慧贵妃为后,太皇太后一句话说废就能废,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太皇太后手中有权!
名为野心的种子得到了权利的阳光,在心中破土发芽。
“薛念,一定要记住这句话。”长公主揉了揉三公主的头发,语气笃定地道,“权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当你有机会抓住她的时候,绝对不要放手,它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朝圣之地。”
薛瑾安没想到长公主对自己的话做了好一番阅读理解,他当时会吐出那句话,只是想到三公主说自己被九皇子欺负的事情,于是有感而发。
三公主没有办法反抗九皇子,并不是她打不过对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通常是比男孩要能打的,且九皇子还跟她差着岁数,正要动手,九皇子只有哭爹喊娘的份。
三公主不敢打,无非就是因为她不受宠不被重视,一旦做出反抗举动,很有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掌握反击之剑,不惧任何狂风骤雨。
嗯……长公主这阅读理解做得貌似也没毛病,掌握权利确实能使人强大起来。
薛瑾安要是知道长公主的话,一定会评价一句:逻辑鬼才。
薛瑾安虽然不知道长公主说的话,却收到了长公主的请柬,自然是邀请他去参加生辰宴的。
这请柬还是长公主的人叫门口的御林军侍卫递进来的,崔醉忍不住啧啧两声,“师父,你吃好喝好睡好还能参加宴会,这禁足禁的,何苦来哉!”
在御林军一众侍卫的无语的眼神里,崔醉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这句“何苦来哉”自然不是说薛瑾安,而是点评那些参薛瑾安的朝臣。
皇帝给薛瑾安来了个禁足,那些家伙不满意,参来参去把皇帝惹恼了,直接冷落他们,结果前者的禁足就是走个形式,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后者的冷落却是真的,何必自讨苦吃呢。
“哎,该不会大皇子二皇子的禁足也是这样吧?”崔醉突然想到这件事,不由地瞪圆了眼睛。
他当即骚扰起门口的侍卫大哥来,大哥不堪其扰,开口吐出一句:“俺不知道。”
“师父!”崔醉不死心地转头问薛瑾安,有些不服气地道,“他们是禁足诶,受惩罚,怎么可以轻松!”
这会儿半点都不提薛瑾安在昭阳宫过得神仙日子了,双标的非常明显。
薛瑾安直接回了句:“不会。”
楚文琬和萧姝之死,得罪的是四皇子、五皇子以及九皇子。
九皇子什么货色宫宴上已经见识过了,至多也就只能玩个苦肉计罢了,轻松就能被镇压,四皇子在楚文敬不配合帮忙的情况,也根本就没有能力报复,唯一能真的给薛瑾安造成一些困扰的,只有五皇子。
偏偏五皇子是最期待萧姝死的那一个,甚至为她的死不知推波助澜了多少。
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就不一样了,受害者是三皇子。如果他们已经出宫建府,或许还不能做些什么,但同在皇子所,可就有的是动手的空间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禁足日子,只怕难熬的很。
事实也确实如薛瑾安所料的那样,皇子所最近的生活非常热闹,三皇子因为断腿之事暴躁颓废了一阵,那真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一口的架势,整个明德院的气氛都很凝重,这时候在文华院的大皇子和渊博院的二皇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
然后娴妃忍无可忍,终于受不了三皇子这副死样子,直接撸起袖子拿着棍子,对着三皇子的脑袋就来了一顿理智复苏之重击。
挨打的是三皇子,哭得却是娴妃,娴妃着实哭得不体面,好好一个明艳漂亮的大美人,哭得都丑了三分。
“寰儿,你若是想死,娘我陪你去死,好叫亲者痛仇者快,叫那些算计我们娘两的人全都笑掉大牙开怀之至!来,娘先把你打死,然后再跟你一起赴死,黄泉路上等着点娘,娘很快就来!”
娴妃一通发疯,也不知道是她的话点醒了三皇子,还是三皇子的脑袋真的敲开了窍,三皇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了。
“对,老子怎么可以现在就颓废,那些害我的人都还没有付出代价,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带他们一起!”三皇子折断了他亲娘手里的棍子,吐了一口血,语气发狠阴沉。
从那天开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三皇子派人就守在文华院和渊博院的门口,不骂人也不打人不拦着人进出,只不过看到太监提着膳食就直接砸,看到有人运热水也砸……反正但凡看到明显的物资,就别想送进去一点。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太监们绞尽脑汁贴身藏东西带进去,这些三皇子的人就不管,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叫两个皇子饿死。
于是两个皇子蓬头垢面啃了好几天炊饼。
最先受不了的是二皇子,他气得直接踹飞了渊博院的大门,怒不可遏地让人去把三皇子叫来。
三皇子提着刀就来了,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很不错,濒死得伤养到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如一尊煞神一样站立在渊博院前,渊博院和文华院离得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大皇子也关注着这边。
刀身擦得锃光瓦亮,能直接照见人脸的汗珠,寒气和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鼻尖似乎能隐隐闻到几分血腥味。
当然,闻到血腥味什么的纯粹就是幻觉,只因为他们曾青眼看到过这把刀杀人。
这把刀没有一个皇子不眼熟,正是当初薛瑾安用来刺死楚文琬的那一把。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颤抖,指着三皇子抬步就要冲出去跟他理论,凛冽森寒的刀光一闪,二皇子踉跄地跌回院子里,他右腿裤脚被割开,一道崭新的刀痕横亘在那里,后知后觉地涌出鲜血来。
“你、你——”二皇子惊惧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裂开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和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疯狂,“薛珮兰,你出来,别怂。”
“本、本殿下正在禁足,没有父皇御令,绝不踏出渊博院一步!”二皇子话说得硬朗,人却怂了,都要别人搀扶才能从地上站起来,他叫人赶紧把踢飞的木门捡了回来,阻隔了三皇子的视线。
三皇子又转头看向大皇子的文华院,语气森然,“还有谁找我?”
自然没人应答。
三皇子的人继续堵门砸物资,这次还给他们准备了几条狗,动作也更过分了一些,随机抓住一个人强行搜身,有几次还真的搜出一些炊饼之类好携带的干粮,三皇子直接叫人直接当场泡了水喂给狗吃。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饿得眼睛发绿的二皇子扒拉着门,真的很想冲出去和三皇子决一死战,但是他不敢。
“殿下,忍忍吧,如意已经去御膳房了,这次我们分散着叫人带进来,一会儿就有吃的了呕——”二皇子的贴身小太监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被他身上的味道冲到,直接吐了出来。
其实原本冬天个把月不洗澡也没什么味道的,但是架不住二皇子出了汗身上还有伤口,血腥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缓慢发酵,腰间的香囊都压不下这股味儿。
二皇子气得踹了一脚那小太监,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跌坐在地,想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样子是谁造成的,眼中的杀意再也遮掩不住。
老三要是死在宫宴上该多好,都怪该死的老七多管闲事!
然而想再多都于事无补,二皇子抓了把头发,平复下心情,又有些嫌弃地把油乎乎的手往太监衣服上抹,太监唯唯诺诺不敢躲,更不敢露出嫌弃地表情。
“我不是派人给我母妃传信了吗?怎么还没有动静?”二皇子皱着眉问道。
“这……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监低着头汗流浃背不敢说话。
其实不止二皇子传了信求救,大皇子也是一样,然而娴妃好不容易看着儿子振作起来,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破坏,敏皇贵妃和德妃被她拖住了步伐,根本没有办法来皇子所,只是派几个奴才,直接就被三皇子的人拦在皇子所外面,要是非要往里冲,那就堵嘴绑了,随便往宫里哪个地方丢,任他们自生自灭。
敏皇贵妃也是没办法,都叫人拿着令牌去长公主府求援,长公主心中什么想法其他人不得而知,但她也往皇帝跟前走了一趟。
“宝宜,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朕的儿子,朕要帮谁?”当初驱逐小夏子钓鱼,皇帝在皇子所安插了不少奉衣处的探子,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他装聋作哑这么久,明摆着就是不想插手。
他唉声叹气道,“小三心里不舒服,想要发泄一番,发泄出来就好了,朕会叫人看着,不让他太过火了的。”
长公主没有再宫中逗留直接回了府,只留了一个人给薛瑾安送请柬,顺便给敏皇贵妃报信,之后就再也没进宫。
又过了几天,大皇子也有点忍不了了,他深吸了口气,终于打开了文华院的门,和三皇子对峙。
“小三,你到底要如何?”大皇子一脸隐忍,苦口婆心地劝说三皇子,“你的腿,哥哥们也很难过,不管是你中了蛊发狂,还是之后小七为了救你对你动手……这些都是意外……”
之后的话,三皇子根本没有听,他只是阴恻恻地看着大皇子,语气也阴森森地:“你的意思是谁,我的腿是七弟砸废的?”
“小三,你怎么能这么想?”大皇子一脸惊讶,不赞同地道,“小七是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如果不是他,不可能就不止是一条腿……算了,小三,反正你一定要记着小七的好。”
大皇子嘴上否认着,话里话外却还是在将腿伤的事情往薛瑾安身上带。
三皇子冷笑了一声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亮了亮手中的刀,盯着他的腿语气森森警告道,“大哥,可千万别再往前一步了。”
大皇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身后冒出冷汗涔涔。
小三真的疯了。他想。
大皇子想要围魏救赵,三皇子第二天确实是去找薛瑾安了,但不是来算账打架的,是来告状的。
“七弟,薛珞文口蜜腹剑,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我们联手把他宰了吧。”三皇子语气里的杀意实打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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