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受受by十八鹿 CP
十八鹿  发于:2025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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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员:“我就有证婚资格。”
应逐:“那就你吧。”
办事员:“好。”
她从柜台下面刨出一件皱巴巴的袍子,站起来穿好,说:“首先祝二位新婚快乐,请起身,握住对方的手。”
应逐和岑谐站起来,双手握在一起,隔着柜台和她面对面站立。
办事员又掏出一本《星郡宪法》放在桌上,把手摁在封面上。
然后她语气正式地说:“你们因爱情走到这里,即将步入婚姻,完成人生契约。我与《星郡宪法》共同见证这个时刻。”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远去了,只有她的声音两人耳边萦绕。
“在此之前,主有话要说。
你们应知道什么是婚姻,知道它既庄严又圣洁,需珍视且珍重。
你们应知道什么是爱情,知道真爱只在两个独立成熟的灵魂之间发生。
你们应知道什么是契约,知道唯有服从自愿的约定才是自由。
我宣布,你俩从此将共生,相伴到永远。”
念完证婚词,办事员脱掉袍子坐回去。抬手,在结婚证的证婚人一栏敲上了自己的章,证婚人:石八鹿。
两人拿着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站在门口,一时间有点不知何去何从。
熏风赤。裸,苦夏的炽热携着长风在四周环绕,带着植物的气息。
他们同时转头,看着对方,面面相觑。
岑谐:“你待会儿干什么去?”
应逐:“去厄舍。”
岑谐哦了一声。
又沉默了。
应逐:“你呢?”
岑谐:“我去开会。”
应逐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他是用词不准,说:“是训话吧?”
帮派还开什么会,糟蹋开会这俩字。
他的表情让岑谐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有点不高兴,蹙眉强调:“就是开会,三大帮派的圆桌会。”
应逐更惊讶了,问:“你们也有圆桌会?”
圆桌会源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化,因为圆形的桌子在席位上不分主次尊卑,可以剥离身份地位权力等外在因素,是一种平等对话的协商会议形式。
星郡市的议员们也经常组织圆桌会,就星郡的市政工作提出意见和建议。
你们也有圆桌会?
这句话落在岑谐的耳朵里十分刺耳,他扯了扯嘴角:“怎么?圆桌会的版权被你们买了?”
三大帮派每季度也要开一次圆桌会,就近日的纷争和冲突为会议主题,进行友好的协商。能商量的就商量,商量不了的回头再私下解决。
但是一般来说,能忍到心平气和坐在圆桌上摊开来讲的事,基本上都能和平解决。
这个规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一直延续下来,大概因为三足鼎立的现状让大家都有顾及,所以都非常维护这种微妙的平衡感。
岑谐觉得这样挺好的,有助于建设文明黑社会。
应逐听出岑谐的不满,不再对此事发表意见。
岑谐又问:“你现在没有跟郑匀联系吧?”
应逐摇头:“没有。”
自从把岑谐从郑匀那里接走那次,他就没有再跟郑匀联系过。而且因为岑谐的缘故,合作的事应逐都要重新考虑了。
岑谐哼了一声:“那我要找他算账了。”
应逐知道他要算什么账,岑谐的脚长出来了不假,但当时被切了的疼也是真的。说起来让郑匀“来点狠的”的人是自己,郑匀这算是给自己背锅了?
不过,管他呢。
应逐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又开始沉默,面对这段刚缔结的婚姻,两人都有点懵懵懂懂的。
最后是岑谐先开口:“晚上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然而应逐看着他,沉默几秒,嗯了一声。
岑谐说:“就是那个和周楠有勾结的卖家李庆长,前些天我已经让陈九把他控制起来了,就关在会长楼。这几天事情多,没顾上审他。开完会我回去一趟,看看他怎么说,晚上来找你商量。”
应逐:“好。”
这下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岑谐想了想,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应逐:“你开我的车去上班吧,我打车走。”
应逐:“我打车就行了,我离得近。”
岑谐还是把车钥匙往他手里放,说:“我今天起太早了,这会儿不想开车。”
应逐这才接了过来。
应逐开着岑谐的车离开了,岑谐自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乘客你好。”司机麻木的声音在前排响起。岑谐坐在后排嗯了一声,就把头一仰,准备补个觉。
出租车公司其实早就实现了无人驾驶,但是车里还是会配一个司机,司机的职责不再是开车,而是替出租车公司背锅。
一旦出了事故,出租车公司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司机的个人失误上,因为如果定性为是出租车公司的自动驾驶技术有问题,那样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和损失。
战后经济状况不好,AI又挤掉了很多人的工作机会。比起买保险的巨大花费,这些廉价劳动力反而成了出租车公司更有性价比的选择。
这些所谓的“司机”就这样出卖了自己的廉价工时,做一个随时准备背锅的责任承担人。
这次圆桌会的地点是在星江的一艘船上,出租车停在码头,岑谐从车上下来,正好碰到童南,三大帮派头目之一。
童南是个男beta,脸上常年都是和气的笑,金丝眼镜后面一双老谋深算的狐狸眼。
岑谐觉得同样是金丝眼镜,不同的人戴出来的效果真的不一样,应逐戴上是精英绅士,童南戴上就是斯文败类。
童南也看到了岑谐,打招呼,问:“怎么是打车过来的?”
岑谐随口回答:“车给别人开了。”
童南又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很少见你这么打扮。”
岑谐笑了下,没说话。
童南一直看着他,说:“好看。”
他们说着话,眨眼间就走到了登船处。有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岑谐和童南张开双臂,让其搜身。
进场前搜身,不能携带任何武器,也是圆桌会的规矩之一。郑匀和岑谐都是异能者,所以还要戴抑制异能的腺体锁。
戴好腺体锁,岑谐和童南登上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往会议厅走去。
郑匀已经在了,他看到岑谐就站起来打招呼,视线落到他脚上,问:“你这脚?”
岑谐笑呵呵的:“仿生假肢,挺方便,看不出来吧?”
郑匀点头附和:“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三人和气地寒暄几句后,就到圆桌前坐下了。
圆桌的线条圆滑没有棱角,三人的座位又形成了最稳固的三角形,这就是三大帮派关系的具象化。
落座后,有人来上茶。岑谐喝了一口放下,问:“这次为什么定在船上?”
童南:“最近风声紧,船上安全些。”
郑匀:“童老大最近添了一个电子大麻的生意,这艘船是新买的吧,看来没少赚。”
电子大麻就是把瘾君子的记忆被提取后制成记忆卡,卖给有需要的人。这样既可以享受du品带来的飘飘欲仙的快澸,又不用承担du品带来的成瘾性和身体损伤。相对的,这种记忆卡的售价也极高,销售对象多是上层阶级的人。
而那些瘾君子只要瘾头上来了,别说记忆,就是把身上的肉割下来卖都愿意。
这事只要往深了想想就知道,哪那么多瘾君子?已经形成产业链的销售模式,需要有稳定的产出做支撑,单靠现有的瘾君子数量能维持吗?有多少人是因此被强迫或者诱骗吸du的?
人工海马体的出现确实给人们带来了很多便利,但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另一面也因此滋生了不少霉菌。
岑谐想到这些,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童南,阳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成光片,看不清后面的眼神。
童南这人,看起来一身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实际上心思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歹毒的。搞钱的门路层出不穷,什么暗黑的点子都能被他想到。
圆桌会就这样在插科打诨中开始了,最近倒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一些争地盘的小冲突,三言两语就能调解。
这些有的没的说完,终于来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岑谐坐在转椅上往后一滑,抬起一双大长腿,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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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只脚砸在圆桌上,然后歪头看着郑匀,问:“我的脚,怎么说?”

第22章 森森
郑匀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自从那天晚上岑谐被应逐带走,他就知道会有今天秋后算账的戏码。
也不知道应逐和岑谐这俩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郑匀觉得自己也够冤的,他看向岑谐,说:“割根手指头给你,算我赔罪。”
迦南会现在已经喘过气来了,并且团结程度比以前更甚。今天不割点身上的零部件给岑谐,私下再算账肯定就不是一根手指头的事了,郑匀更倾向于在圆桌上把这事儿解决了。
岑谐看起来对郑匀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很满意,眼睛微眯:“一根手指头换我两只脚,你觉得合适吗?”
这算两个人的私事,童南不方便介入,掏出一支雪茄在鼻子下轻嗅,看戏。
郑匀熟练地和岑谐讨价还价,笑了声,说:“后山那块地皮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也给你。”
岑谐思考片刻,点点头:“成交。”
然后抬了抬手,示意郑匀可以开始了。
童南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把自己的雪茄剪借给了郑匀。
郑匀接过来,把小手指头放进雪茄剪的圆洞里,刚要切,又停下,谨慎地问:“医生到了吗?”
旁边一个男beta起身回答:“郑先生,都准备好了。”
郑匀嗯了一声,吐了口气,手上猛地使劲,咔嚓一声,那根手指头就连骨被齐根切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他眉头紧皱,连着深吸两口气。
候在旁边的医生连忙上前,打开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止血上药。
岑谐在一旁冷眼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事儿今天在圆桌上解决完,就算翻篇了,以后自己不能再就此事对郑匀发作。
血腥味儿逐渐在会议厅弥漫开,旁边又有人拿了清洁工具上前擦地板。医生已经把郑匀的血止住,开始给他包扎。
岑谐收回视线,突然说:“我结婚了。”
说完还抬手晃了晃手上闪耀的钻戒。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童南和郑匀先是抬头看向岑谐,又彼此对视一眼。
最后是郑匀先反应过来,问:“谁啊?”
岑谐转着笔,撇了撇嘴:“人家不让说,要隐婚。”
郑匀闻言,颇有点替他打抱不平的意思:“为什么?难道娶了迦南会的会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岑谐嗐了声:“嫌我工作不正经。”
郑匀又皱眉,说:“胡说,你的博彩多正经啊,那么高的税,四舍五入也是公益事业了。还有高利贷,那也是金融业了。怎么就不正经了?他是不是对我们这行有偏见啊?不行,约他出来聊聊。”
岑谐笑了笑没说话,虽然他还挺想知道把应逐约出来后,郑匀会是什么表情的。
童南接过话,问:“他是干什么的?”
岑谐:“嗯……算是个公务员吧。”
童南听了,稍微理解了点:“难怪,那他还敢娶你,这是真喜欢你吧。”
岑谐翘着二郎腿,手枕在后脑勺:“是啊,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因为岑谐是三人中唯一的omega, 又因为omega被标记后就会臣服的天性,所以另外两人一直都很关注他的情感状况。
现场又静了片刻,童南又问:“他是alpha吗?”
郑匀也跟着问:“他什么级别?”
岑谐歪着头,懒散地转着笔没回答。他当然不能说,S的omega在星郡是数的过来的。
童南和郑匀又对视一眼,多年来打交道的默契让他们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目前三大帮派的头目正好集齐了三种性别。
alpha的信息素压制omega,S级又压制A级。童南作为beta虽然没有异能,但同样也不受信息素和生理期困扰。
岑谐和郑匀两个异能者,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对没有腺体的童南毫无办法。
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一个A级alpha,再加上岑谐这个S级omega,他们都默认这是最好的状态。三人就跟老虎棒子鸡或者剪刀石头布一样,目前相互钳制得刚刚好。
童南沉默片刻,又换了个问法:“你会让他标记你吗?”
郑匀也看着岑谐,等他回答。
按说对方标不标记岑谐,这是人家两口子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来问,但是岑谐迦南会会长的身份让他们两个不得不在意这件事。
岑谐如果被标记,基本上就等于大权旁落,谁知道三大帮派以后会是什么走向。
对方可能还是个不知道级别的alpha,变数太大。级别低了,不能压制郑匀,级别高了,郑匀就危险了。而两A相斗之后,童南是坐享渔翁之利,还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谁都说不准。
岑谐显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他标记不了我。”
听他这么说,两人放心下来,看来对方是个beta的可能性高一些。
最担心的情况排除完毕,圆桌上气氛又变得轻松了。童南和郑匀也或真或假地说了些场面上的祝福话,还说回头要准备贺礼送到迦南会。
会议结束,已经是中午了。船上准备了餐点,岑谐没打算留下用餐,准备喝点东西就直接走。
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江面,穿城而过的星江白天像卸了妆,江面宽阔,被正午的阳光照得银光粼粼。
这时,童南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问:“他是个beta吗?”
岑谐转头看着他,恰到好处地沉默几秒,然后才说:“我没说他的性别吧。”
童南:“你说标记不了,而不是不允许标记。说明对方不是alpha,那就只能是beta。”
岑谐无意纠正他的错误判断,甚至有意误导,用沉默代表默认。
童南又问:“既然beta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呢?”
岑谐没说话。
童南和郑匀都追求过岑谐,甚至直到现在两人都还是会见缝插针地向岑谐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这种感情里有几分真心就难说了,无非还是看上了迦南会。
有时候岑谐真的很想不通,就因为自己是个omega,所以就让他们觉得对付自己最好的武器是感情。似乎觉得自己只要动了感情,就会捧着迦南会双手奉上。
难道自己看起来很恋爱脑吗?
童南也走到栏杆旁,和岑谐并肩而立,望着江面说:“有时候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们彼此的身份,所以总让你觉得我夹杂着私心,连带让我的感情也看起来不真诚。”
岑谐不怎么走心地回答:“哦,也许吧。”
童南转头望向他,语气极恳切:“可是我跟郑匀不一样,岑谐,最起码我不能标记你。”
岑谐思考一下,回答:“其实本质上你们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即使选郑匀,也不会允许他标记我。”
其实比起较为外放的郑匀,岑谐一直对童南更加戒备。这人就像暗处的毒蛇,心思深沉不可测,咬人的时候又毒又狠。
童南深深地看着他:“那就还是因为身份。”
岑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之间别说这些了。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下船。
童南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那个身影消失。
从船上下来后岑谐直接回了东区,会长楼的修建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做外观的修饰,里面基本装修好了,不得不说,应逐手下的这些alpha干活还是不错的。
岑谐直接提见了李庆长,因为记忆转让,李庆长已经不记得和岑谐接触过的事实。岑谐不再废话,直接逼问出了卖家。
李庆长的上层卖家是个职业的,一个专门回收加贩卖限制级记忆卡的二道贩子,确认他的地址后,岑谐直接带人过去抄了他的家,问出更上层的卖家后,又把他家里所有的限制级记忆卡全部收缴了,不分类别。
这人做的违法买卖,自然也不敢报警,只能吃了哑巴亏。
晚上九点多,应逐洗完澡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上了暗网。其实他一直关注着暗网上的出售信息,只是双O记忆卡可能真的稀有又抢手,他每天太忙,又不能24小时坐在电脑前,所以一直没有收获。
这时门铃响起,应逐去开门,门外站的果然是岑谐。
按正常情况来说,今天也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带着这个认知,应逐再看岑谐,心情就有点微妙了。
岑谐的想法和应逐差不多,看了他两眼,却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之间从早上开始就是,一直萦绕着一种尴尴尬尬热热辣辣的氛围。
应逐侧身让他进来,问:“开完会了?”
岑谐嗯一声。
应逐:“来我书房谈吧。”
最近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两人终于又可以坐下来谈记忆卡的事。
应逐本来是打算和那个男beta断了联系的,但是出了岑谐被标记这件事之后,给他提了个醒。
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觉得顺着卖家一个个顺藤摸瓜找过去是最保险的办法,可实际上这样就需要面对不可预测的突发事件。S级的omega大量回收记忆卡太扎眼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应逐现在觉得男beta这边没必要切断联系,也算是一个回收窗口。这人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公司职员,也比较好对付。
岑谐也表示赞同,并说了自己今天以李庆长为突破口,往上摸到了两个上层卖家的事。
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瞄到应逐的电脑桌面。
应逐的电脑还停留在暗网的搜索页面,他搜索用的关键词被标注成了扎眼的红色,看起来非常显眼。词汇十分不堪入目,都是什么“双O”,“¥%#”,“&¥@#”之类的。
应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一僵,立刻用鼠标关掉暗网界面,解释道:“我有空也会在暗网上看出售信息,不过一直没有收获。”
岑谐哦了一声,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耳朵,没说什么。
空气中那种热热辣辣的感觉更强烈了,应逐没回头,鼠标桌面上没头脑地晃了几圈后,终于让他找到事干了。
他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小猫在打盹,文件夹打开后它就像被吵醒了,站起来在文件夹的框内走来走去。
应逐从桌面复制了几个文件放进去,小猫就走到图标旁边开始啃,咔哧咔哧几口就吃掉了一个图标。
岑谐在一旁看懵了,问:“这是什么东西?”
应逐关掉文件夹,回答:“我养的猫。”
“……”岑谐很无语:“哦,你不会还给它取了名字吧?”
应逐:“森森,它的名字。”
岑谐这才注意这个文件夹的名字就叫“森森的家”,他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岑谐把兜里的几张记忆卡都掏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今天在其中一个卖家的家里搜到的,还没看,不知道有没有。”
那个卖家把记忆卡都分了类,岑谐只把标注双O的挑了出来。
自从上次岑谐因为那张虐杀记忆卡被暗算之后,就不敢在外面读取记忆卡了。
应逐在这件事上也更谨慎,和岑谐约定好,以后读取记忆卡必须要安全的环境里进行,以免有意外事件发生。
岑谐把记忆卡插进分流器里,准备一起读取。被应逐制止了,他说:“我先来读取筛选,真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俩不至于团灭。”
这事儿就像开盲盒,没人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岑谐拿起VR眼镜,并没有给应逐,而是说:“那我来读吧。”
他不想把风险转移给应逐。
应逐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他多争,就坐在那里看他一张张地读取。每隔一会儿,岑谐就要摘下眼镜换一张记忆卡,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有多热辣,应逐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
不知道读取到第几张的时候,岑谐停了下来,他摘下VR眼镜,脸色通红地看着应逐,说:“有了。”

“有了。”
岑谐说句话的时候脸色太红,让应逐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在记忆卡里两人什么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他很好奇自己和岑谐还能畜生到什么程度。
犹犹豫豫的,他拿起另一台VR眼镜戴上,和岑谐一起开始读取他们的第六张记忆卡。
还是在床上,窗帘外透着熹微的光,这是早晨。应逐之所以确定这一点,是因为耳边可以听见一点细碎的鸟叫,而且清晨和黄昏的味道也不一样。所以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透过岑谐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只能看到晃动的天花板。
应逐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又在哭?
岑谐一边哭还一边说骚话:“我要给你生小孩儿。”
应逐的声音明显是有点招架不住了,说:“生生生,你别哭了。”
岑谐哼哼了两声,满意了,又语气得意地问:“那你说,我是不是很好X?”
说着还故意地夹了应逐两下。
应逐明显被他弄得有点撑不住,压在他身上连连吸气,根本说不了话。
岑谐:“X我舒服吗?老公,你说句话啊。”
应逐没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叫我什么?”
岑谐骚完又突然纯情了起来,隔了两秒,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喊他:“老公。”
这两个字好像打开了应逐的什么开关,他呼吸顿时就重了,动作也凶悍起来。
岑谐大叫,然后喉咙像被掐住了一样,发出一种细弱的快断气似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快,快x了……”
应逐架起他的腿,说:“等我一起。”
“嗯……”岑谐抽噎了一声,然后自己捏住自己,语气委屈又难耐:“那你快点。”
应逐愣了下,看得出来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岑谐居然这么听话。
又是那种,自虐式的乖顺。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喘息越来越重,像大火越烧越旺。激情高涨,情。欲缠缠绵绵,痉挛的颤抖又汹涌激荡。
最后他们同时抵达,狂热的恋歌最后化为一阵啜泣,灵魂和肉身的双重战栗许久后才止息,欢愉的余韵尚且还在大脑中哼着尾调。
应逐低下头,和岑谐亲吻。
就是这样一个粘腻的清晨,混合着窗外细碎的鸟叫,应逐的声音浪漫而庄重得像一个悲剧:“结婚吧。”
他又说了一遍:“我们结婚吧。”
岑谐的嘴唇因急促的喘息而战栗,用亲吻代替了回应,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流进发丛。
应逐低头吻掉了他的眼泪。
这段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摘下VR眼镜,书房中是一片寂静,所有声音都渐次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暗香浮动中,人心也影影绰绰地乱晃。
岑谐半垂着眼皮,提醒他:“你的信息素又跑出来了。”
应逐偏头捂了下后颈,然后又意识到没有这个必要。岑谐也是omega,又不会受自己信息素影响。
是啊,他也是一个omega。那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对一个omega这么……
他们当时居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显然当时关于结婚的约定并没有践行。
而机缘巧合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今天,他们真的登记了的这一天,又通过记忆卡重回了当年的约定时刻。
岑谐没有再说话,他甚至头都没抬,准备筛选剩下的记忆卡,看起来很忙很认真的样子。
应逐突然看到一颗闪亮的东西从他低垂着的脸上坠下,他愣了下,问:“岑谐,你哭了吗?”
岑谐手上的动作顿住,片刻后才抬起头,眼睛通红,闪着泪光。
应逐怔愣地和那双眼睛对视,被里面的情绪所浸透,内心好像响起悠长的钟声,余音带来的微震久久不散。
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周遭的空气凝住不动了。
岑谐先回过神来,转开脸,说:“我没事,可能因为是我自己的记忆,所以有点……”
应逐虽然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但是大概能猜到。岑谐在读取记忆的时候,感受肯定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科技能让人读取记忆卡的时候,体会到记忆主人的五感,但那再真实,也是别人的记忆。岑谐不一样,那些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经历,对他来说那不是读取记忆,而是恢复记忆。
也许某些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会根据记忆的恢复而重新翻涌上来。刚才在记忆中,岑谐就是哭了的。
应逐很想问岑谐,在自己说出结婚的时候,他为什么哭?
不过想想,岑谐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岑谐开始筛选剩下的记忆卡,试了几张后,他摘下VR眼镜,没说话,只是沉默着把另一个VR眼镜递给应逐。
这张记忆卡的开始就是激烈的狂潮,以汹涌至极的姿态冲击着人的感官。
岑谐的力度霸道至极,应逐被他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颤喘,像是被卷入一片凶海,每一声喘息都是呼救。
应逐被极致的鞭挞逼得止不住大叫,崩溃地想要逃跑,又被岑谐凶狠地扣留在身下。
强势的开凿持续了好几分钟,体能类异能的体力都很强悍,岑谐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终于,他停了下来。
应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海难中劫后余生活了下来,溃散的双眼茫然地睁着,眼神都不聚焦了。
岑谐开始轻轻浅浅地动,附到他耳边,问:“刚才那样,学会了吗?”
应逐哽咽地嗯了一声,声音是颤抖的,像回南天的天气,带着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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