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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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稍稍平缓,他又吃了两颗药。
柏寅清: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让我提醒你记得戴套?
虞微年: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我确实对你没想法了。
虞微年:我新遇到的人挺不错,要是今晚合拍,我不介意和他谈谈看。想想也是我的错,前段时间我不该纠缠你,强扭的瓜不甜。
虞微年:哦对了,他看到我们聊天不开心了,你也不用提醒我戴套。
虞微年:我喜欢无套,那样比较爽。
柏寅清猛地捏紧药板,塑料深深刺进掌心血肉,神经突突地跳动。血丝遍布眼球,如雕塑苍白的英俊面庞爬上蛛网般的裂缝。
他面无表情地吃药,一颗、两颗、三颗……刚拆封的药很快就被吃空了。
柏寅清将垃圾丢在一边,鲜血顺着手指蜿蜒流淌。手指误触手机屏幕,发出一个“你”字,绿色会话框前却显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被虞微年拉黑了。

第23章 又翻车了
不远处的虞微年在与人合照聊天, 他眉眼仿若天生含笑,在迷离昏暗的灯光下,给人一种十分深情的错觉。
他们玩了会游戏, 有一个年纪较小的男生输了,需要罚酒。
虞微年一言不发地接过酒杯, 替他罚了酒, 在男生惊讶又腼腆的视线中, 虞微年缓慢地眨动眼睛, 流动灯光在他眼下透出一道诱人的光影,男生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杭越猜测,这个男生也许是虞微年的新目标。
等虞微年玩累了, 杭越才上前,假装有事找虞微年商量, 把虞微年带离了场。
“放弃柏寅清, 又有新欢了?”他若有若无扫了那个年轻男生一眼, 得出结论, “不像你喜欢的类型。”
确实年轻,也有朝气,外表也足够英俊。但虞微年更偏爱冷冷淡淡的高岭之花, 这是杭越中学就知道的事。
虞微年就喜欢端着的调调,这会让他的追逐获得极大的成就感。
虞微年“啊”了一声,不太走心地往沙发上一坐,语气更是随意:“随便玩玩, 打发下时间而已。”
反正只是玩儿,和谁都可以,只要长相差不多合他心意就行。可若是真要进行到下一步,他就得好好挑选一下了。
“还有, 谁说我放弃柏寅清了?”
杭越语气莫名:“你还要追他?”
“追,但不是我追他。我才发现,我的思路一直错了。”
打火机盖打开关闭,发出“叮”的清脆声响,极其悦耳动听。宛若游戏开始的信号,虞微年眼中兴致盎然,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不该追他,而是得想个办法,让他来追我。”
有人说过,男人的爱由三部分组成,欲望、新鲜感、狩猎欲。这一说法有待考证,但这确实是虞微年的爱情。
如果有人能同时满足这三点,他会爱得无法自拔。而柏寅清正好满足这三点,且将这三个元素值拉到极致。
虞微年顺风顺水惯了,世上一切珍宝于他而言唾手可得,所以他喜欢玩,喜欢挑战,喜欢刺激。他从来不怕困难,怕的是没劲。
如果将虞微年的爱情比喻成一场游戏,毫无疑问,柏寅清便是最难攻克的关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杭越能确定的是,虞微年现在心情很好,眼底闪烁着浓烈的、不加掩饰的兴奋。
“你就那么肯定,柏寅清会来追你?”
“要打赌吗?”
虞微年漫不经心地放下一条腿,随手将手撑在身份。坐姿散漫,慵懒的眉眼却流露出几分势在必得,像一只刚刚从美梦中苏醒,正准备觅食狩猎的雄狮。
“他今晚就会主动来找我。”虞微年语调懒散,又透出几分隐约的认真。
“赌注是什么?”
“我不会输。”
虞微年眉头轻挑,言语不容置疑,如同掌控一切的帝王,有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
他又道,“不过,既然要赌,确实该有赌注。如果我输了,你可以任意提一个要求。”
反正他都给得起。
话音刚落,酒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直觉告诉虞微年,这个人就是柏寅清。
虞微年又一挑眉,将手机静音,随意揣进兜里,如游鱼般灵活地融进混乱迷离的人群中。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高楼被一层白雾笼罩,这场雨来得突然,行人行色匆匆寻找场所避雨。一双双脚踩在水洼之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将水面中的人影击得破碎扭曲。
柏寅清站在屋檐下,平静地按下重播键。他戴着黑色兜帽,滂沱雨势下他脸苍白,眉眼雨发丝却愈发黑沉,高大身形隐匿在阴影之间,像游走在雨夜间的魂。
电话一遍又一遍,挂断又重拨。
虞微年是故意的。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虞微年都知道,或许那晚虞微年一直很清醒。柏寅清并不意外,因为那夜他根本没有收敛,更没有隐瞒的打算。
他们原本有机会开诚布公,可偏偏虞微年是个狡猾的猎人,他选择装傻,故作不知情。
随后残忍地布下一个陷阱。
虞微年要让他自己跳进来。
可偏偏,柏寅清没有选择。
地面蒙了一层湿润雨水,倒映着繁华城市夜景。车水马龙的对面,有一家规模极大的新开业的酒吧,正是虞微年这段时间常去的那家。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currently unable to answer.Please redial later.”
这一次,柏寅清没有重拨,而是挂断电话。旋即,他拉好帽檐,平静地从台阶上迈了下来。
酒吧门口停了多辆豪车,许多网红慕名前来打卡。柏寅清无视一众人群,目标明确地朝内走去。
柏寅清身高腿长,外貌优越,就是气质太过冷峻,像一柄蒙了寒霜的剑,光是靠近都会被锐利冰冷的剑气划伤。不少人原本想上前搭讪,但看他阴郁沉冷的面容,还是放弃了。
看他这样,实在不像来酒吧玩儿,更像来酒吧捉奸。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眼力见,仍有部分人抱着试试的想法,上前搭讪。只可惜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张开,便换来一道冰冷的、仿佛看垃圾一样的警告视线。
“滚。”
比起上次的W会所,这个酒吧喧嚣吵闹。闪烁的灯光下酒气弥漫,爆/炸般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相拥在一起的暧昧身影,舞池群魔乱舞,仿佛扭曲又交缠在一起的蛇。
柏寅清越过一个又一个区域,可他还是没有找到虞微年。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密集的雨点敲打屋檐。
他冷静地在人群中扫描,捕捉他想要的身影。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柏寅清望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杭越。另外几个人他没见过,但外表同样出挑,浑身散发着一种金钱培养出来的气质。
他们在这里,虞微年大概率也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虞微年肯定还没有离开。
柏寅清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寻找虞微年,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你真和微年这么赌?”褚向易有些惊讶,“他能等到吗?”
“谁知道。”
这是另外一个较为随意的声音:“要我说,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下药不就好了,浪费这么多时间。”
“法制咖?”
“我哪里说错了?一包药的事,没副作用,又能助兴,要是想让他第二天完全没印象,也不是不可以……非要弄得这么麻烦。”
“我不管,反正我下了。”江臣景说。
这次,他们没有阻拦。
透过微弱的灯光,柏寅清看到一旁摆着的金身红酒,木塞被打开,一个白色药丸被丢了进去,又被晃了晃。
柏寅清哪里还不明白?虞微年料到他今天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他成了与友人的赌注。而他像个蠢货,明知道虞微年是什么目的,却还是心甘情愿跳进陷阱。
柏寅清面容冷淡,并没有要发火的意思,体内反而有一捧火燃烧得正烈。他又想吃药了,可他忘了,他的药已被吃空。
他已经没有药了。
柏寅清收回视线,幽深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像蛰伏在暗处的掠食者。终于,他在一个较为角落的位置,捕捉到虞微年的身影。
虞微年双手搭在栏杆上,听着耳畔的男人言语,他懒洋洋地笑。发梢浮动,眼尾落着一层惬意的水色。
他们看起来聊得很开心,而没过多久,男人终于暴露出本性。他看着虞微年的侧颜,露出明显痴迷的目光,喉结滚动过后,试探性地伸出手,想去搭虞微年的肩膀。
确定虞微年位置的柏寅清,推开一旁欲搭讪的绊脚石,目标明确地径直走来。混乱流动的光影之下,他面容冷淡,气势凌人,像来砸场子一般的架势,惹来不小的骚动。
这边的动静吸引到虞微年的注意。
虞微年刚偏了偏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身影,身边的男人被用力推开。同时,另一只炙热宽大的手掌抚上他的侧颈,过烫的体温让他下意识往一侧避了避。
这个举动不知怎么惹怒了柏寅清,大掌力道蓦地加重,穿进发丛摁住后脑。旋即,在一众视线中,他直接低头吻了进来。
“嗯?”
虞微年略有诧异,这种疯狂却又大胆的行为,可不像柏寅清能做出来的事。可嘴中滚烫的温度,占有欲十足的扫荡,都足够说明,这一切不是幻觉。
柏寅清像一匹被饿久了的兽,湿热舌肉不住往口腔深处横冲直撞,大掌托起虞微年的后脑,他全凭本能卷吃着虞微年的舌,搅得水声黏腻响亮。
四周并没有墙体,唯有护栏,虞微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地方。他只能仰起头,将身体全部重心落在柏寅清身上。
他像有些站不稳,腰肢下塌,形成一个漂亮的弧线。而柏寅清也迅速俯过身,捞着他的腰身吻他。
哪怕在酒吧如此昏暗混乱的光线下,也能看清那不小心裸/露在外的一小截腰身,皮肤白腻紧致而富有弹性。冷白细长的手指搭在男人宽阔的肩头,指尖微微蜷缩着,透出难言的色气。
难怪这个冷面男人会如此失控,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住。众人不约而同如此想。
但柏寅清也不是全然失去理智。
在柏寅清忘我深吻时,他敏锐察觉到一侧有人想偷拍,宽大手掌先一步挡住虞微年的脸。
另一手扣着虞微年的后脑,柏寅清微微侧首,舌肉继续舔舐吞/吃着另一根软舌,发出啧啧作响的声音,目光却带有凶恶的警告,冰冷阴郁的面庞溢满野兽般的占有欲。
浓烈的独占欲与侵略性,与这张清心寡欲的冷淡面庞形成剧烈反差。
那人被看得心惊,他不敢再偷拍,更不敢窥探,匆匆离开了这里。
柏寅清吻得愈发重了,舌肉被齿关厮磨舔咬。虞微年下唇一痛,轻轻哼了声,眉尖微皱,一把把柏寅清推开。
“嘶——”
虞微年抚了抚唇瓣的伤口,带有许些血迹。他抬眼看向柏寅清,克制冷淡的俊容变得面目全非,脸上写满贪婪的欲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微年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血迹。这个极其普通的动作,由他来做却极其性感。
柏寅清看得很有感觉,他喉结滑动,朝虞微年走近两步,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眸。
虞微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柏寅清。刚刚还凶得像匹狼,先是强吻又是宣告主权,现在却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连看他都不敢。
柏寅清静静凝视着虞微年,幽深眼眸装满狂热。真是奇怪,明明看起来那么冷,体温却那么热。
就像是一捧……只会为虞微年燃烧的冰。
周身音乐声流动,他们却寂静无声。片刻后,虞微年抬手抚摸柏寅清的脸,柏寅清顺从地弯腰低头,将侧脸贴在虞微年的掌心。
这种讨好的行为确实取悦到了虞微年,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随后,把柏寅清推到一旁的圆柱上。
“你的吻技太差了。”
鼻尖相抵,湿热气息交缠。
虞微年按着柏寅清的肩膀,让柏寅清站在较低一截的石阶上。唇瓣相贴,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吻了进去。
比起柏寅清那全凭直觉本能的亲吻方式,虞微年的吻技娴熟且灵活。柏寅清喉结不住滚动,吞咽着混合彼此的唾液,他一直在望着虞微年的脸,眼底有浓郁到难以自控的悸动。
柏寅清似是想占据主导权,却被虞微年控制欲十足的眼神逼得打消想法。
颈侧青筋蜿蜒浮动,呼吸沉沉灼热,这种感觉实在难捱,他竭力忍耐侵略的本能,像一只亲自断去爪牙的猛兽,自愿归顺于另一只雄性。
昏暗角落里,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虞微年缓缓分开相贴的唇瓣,唇角牵出一道暧昧不清的线,又倏地无声断开,拍打在唇畔。
他像奖励听话的宠物一般,安抚地扣住柏寅清的后颈,声线微哑。
“这才叫接吻。”
最后一层遮挡被撕破,柏寅清不再掩饰自己,他像接吻上瘾的患者,不断地追逐虞微年的唇。
虞微年头一回见这么爱接吻的人,没办法,他们只能转移阵地,前往附近的酒店。
这段时间他一直帮朋友宣传酒吧,方便起见,直接在酒吧附近开了间套房。回酒店的路上畅通无阻,唯一是阻碍便是,身边过分粘人的柏寅清。
柏寅清就像皮肤饥渴症患者,无时无刻都要与他挨在一块,无法容忍一秒钟的分离。一进电梯间,人模人样的柏寅清便开始往他身边挨,俯身低头,湿热气息落在唇周,一下又一下,试探性地磨。
“……”
“停。”虞微年安抚般拍了拍柏寅清的脸,冷静地命令,“等回房间再说,嗯?”
闻声,柏寅清望着虞微年,喉结滑动一瞬:“嗯。”
他捉起虞微年的手,低头垂眼啄吻片刻,才肯暂时消停下来。
酒店套房灯火明亮,茶几上摆放着提前备好的新鲜水果、甜品,以及一瓶熟悉的金瓶红酒。
幽暗不明的目光在红酒瓶上停留片刻,旋即,慢慢转移。
柏寅清低头,他们的鼻尖相触,微热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然而,虞微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瞬间清醒。
“我真没想过,我会跟你一夜情。”
柏寅清抬眼看向虞微年,表情有一瞬的怔愣。
“你赶走我的一夜情对象,难道不是要代替他的意思吗?”虞微年似是有些困惑,“还是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柏寅清沉默地注视他,半晌,才平静地重复:“一夜情?”
“不然呢?”虞微年极轻地牵了牵唇角,拖着长长的语调道,“不然你以为,我要跟你谈恋爱吗?”
柏寅清下颌线收紧,似是竭力在隐忍着什么。他冷声反问:“那你想和谁谈恋爱?”
这重点是不是抓错了?虞微年一哽,回道:“反正不是你。”
“既然你没这个想法,那就当我会错意了。我先走了,你随意。”
刚要转过身的虞微年,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他一偏首,便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柏寅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晦涩不明,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微年停下脚步,带着几分轻笑道,“我和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等会要和别人上床,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柏寅清眸光瞬间黑沉,他将虞微年困至沙发,声音亦冷了下来:“你要和谁上床?”
虞微年毫不畏惧地回望,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反正不是你。”
“柏寅清,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也对你没兴趣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该开心才对,现在又是整哪出?”他顿了顿,又流露出惯有的轻佻笑意,“还是说,柏寅清——”
“你喜欢我啊?”
虞微年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恶劣地装作不知情,他很喜欢柏寅清现在的表情。冷淡面庞满是隐忍,以及根本藏不住的欲望。
他现在的确还对柏寅清有好感,也确实想和柏寅清在一起,但一切一切,都不影响他觉得好玩儿。
对他而言,这像是一场游戏,而玩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赢。
他也无所谓后果,反正他永远玩得起。
“好了,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我很坏一样。”虞微年惯会给个巴掌再给颗糖,他放轻语调,表情也是温柔的,“都是成年人,就算我们不喜欢彼此,也不我们影响上床,对不对?”
扣在肩头的大掌猛地收紧,烫得虞微年一颤。他装作看不见柏寅清眼底的稠暗占有欲,笑得愈发明媚,“我该走吗?但你看起来好像很想让我留下来。”
虞微年知道。
虞微年明明全部都知道,可现在装作一无所知,又摆出天真残忍的模样。
灯光在柏寅清眉眼染上一层阴翳,片刻过去,他突然松开手,从沙发上下来。
突然获得自由的虞微年,一懵。莫非他玩得有些过火了?柏寅清真要走?
虞微年正准备组织语言,趁机来一场深情表白,彻底拿下柏寅清时。柏寅清将茶几上的红酒开了,又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
旋即,柏寅清给虞微年喂了下去。
虞微年:?
虽不理解,但他还是喝了。他不喜欢喝没醒过的红酒,但喂酒的人是柏寅清,心理上的满足大过一切。
柏寅清改变主意了?
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情调,知道喝点小酒,培养一下气氛。
“柏寅清……嗯?”
落地窗,红酒,外头还下了点烘托气氛的小雨,不表白都可惜了。虞微年刚将手撑在沙发上,准备起身表演一下,一股莫名的热意在体内流窜,整个人一软,半伏趴在沙发上。
想要起身,却根本使不上劲。
体温发热,眼睛浮上一层水雾。虞微年忍不住喘气,发丝黏连在鬓边,被热汗浸得有些湿,与他的眼尾一样。
“我……怎么回事?”
柏寅清单膝跪在沙发边上,大掌搀扶在虞微年腰间,极具独占欲地扣紧。他定定地看着虞微年,手指勾过鬓边的湿发。
“你不知道吗?酒里面下药了。”
“……”
虞微年诧异抬眼:“什么?”
柏寅清并不言语,他沉默地取过一枚枕头,垫在虞微年的腰下,确定虞微年不会跑,才松开手,将剩余的红酒倒进杯子里。
一杯,两杯,三杯……
他饮完一杯,再倒,再喝,直至红酒几乎空瓶。
光是半杯,虞微年便感到难以忍受,可柏寅清竟喝完了剩余的全部!他头皮顷刻发麻,独属于柏寅清的冷冽气息像一张巨网强势捕下,令他产生一种插翅难逃的惊悚感。
“等等……柏寅清,你听我说。”
“你冷静一点……”虞微年试图唤回柏寅清的理智。
冷静?柏寅清极轻地扯了扯唇角。他抬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红酒。
受性/瘾折磨已久的他比谁都要清楚,他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是很愚蠢的做法。
药效与性/瘾同时发作,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理智早就被撕碎,被压制过久的欲望成千上万倍叠加,与之疯狂交织滋长出新的燎原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吃药没用,更别提,他已经没有药了。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虞微年。
“我已经够冷静了。”柏寅清声音沙哑,“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能忍。”
被雨夜浸得朦胧的落地窗前,柏寅清的侧脸清晰立体。他静静地望着最后半杯红酒,妖冶鲜艳的酒杯内,倒映出一双兽类般的眼睛,染着几点异样猩红。
“我给过你跑的机会,不止一次。”声线毫无波澜,类似陈述的语调。
“可你偏偏学不乖,一次次送上门来。”
“……”
什、什么?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一抹水色从眼尾滑落,留下濡湿的痕迹。视野终于清明,他看着柏寅清一点点转过身来,那眼神简直骇人。
虞微年是喜爱挑战的顶级掠食者,钟情难捕猎到的猎物。而那一瞬间,他竟在柏寅清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同样危险,同样强大,却又有些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思绪纷飞混乱,虞微年眼睁睁地看着柏寅清一步步逼近,高大身影将他的视野与身形一点点笼罩。他本能一惊,下意识后退,却被拖住脚踝拽回身下。
逆光之下的眉眼愈发立体深邃,冷淡面庞染上浓重情/欲后,侵略性成倍叠加。柏寅清慢慢摩挲脚踝处的细腻肌肤,平静等待药效完全发挥。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跑了。”

第24章 擦枪走火
滚烫吐息顺着紧贴的唇瓣间, 被渡入口中。柏寅清急切地吻了下来,有如饥饿至极的兽,一下一下地吸吮柔软湿热的舌, 好从中获取甘甜的水液。
啧啧水声不绝,柏寅清吻得很深, 虞微年被亲得肩膀一缩, 下颚微微仰起, 连胸脯都不自觉挺了起来。耳边尽是舌肉交缠的黏腻声响, 还有粗重紊乱的喘息,以及虞微年不自觉发出的轻哼。
药效的作用下,一切感官体验都被放大, 刺激也是。这个吻带来安抚的同时,又让欲望成倍增长。
唇瓣被亲了又啄, 唇周肤肉变濡湿泛红。他被亲得直喘气, 另一边, 又实在难受, 忍不住抬起手,却被半路截住手腕。
“不准碰。”柏寅清在他耳边哑声说。
虞微年简直崩溃,他本来就难受, 柏寅清只接吻的行为与火上浇油何异?他又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柏寅清,你松手!”他言语警告,却因字里行间都在喘气,以及一双湿红的眼, 而多出几分诱人意味。饱含水色的眼睛瞪了过去,“还是说,你打算和上次一样和我亲一晚上,别的什么都不干?”
虞微年只饮了半杯不到的红酒, 如今便难受成这样,他可不相信柏寅清没有想法。与其接这么久的吻,不如早点进入正题。
他可不想再和柏寅清亲两三个小时的嘴。
虞微年也大概反应过来了,应该是他朋友在酒里面下的药,可能是觉得他追人追得太墨迹、太憋屈,于是想往里面添一把柴火。
他们怎么都没想过,这药会进他的肚子里吧?
柏寅清没有回答虞微年的言语,而是专注又投入地吻他,他们的唇齿在亲密交缠。
虞微年被亲得又舒服又难受,亲吻之间怀抱紧贴,无意识带来的摩擦,让他轻轻抖了抖,费劲地想偏过面颊喘气,却被柏寅清紧紧桎梏住腰身,被迫承受突然变本加厉的、凶狠到过分深入的吻。
“嗯……唔啾。”
虞微年舌根发酸,同时又涨得厉害,可偏偏手被束在头顶,竟连安慰自己都无法做到。他小幅度挣了挣,柔软平坦的腰腹忽然触及到类似烙铁般的硬物,应该是金属皮带。
虞微年怔了一怔,慢一拍地将视线下挪。这一眼让他瞳孔微微放大,隔着柏寅清的裤子,他的衣摆被洇上许些濡意,就连裤子布料都浸出许些深色。
异样的弧度简直惊人,仿若随时会破笼而出。虞微年被亲得头昏脑涨,又慢一拍地想,柏寅清可真会装啊。
但柏寅清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亲吻的过程像侵略,也像要给他里里外外打上标记。这可苦了虞微年,在如此情况,竟还要思索应对措施。
待柏寅清稍稍松开唇,让他换气时,他立刻抬起身,主动挨进柏寅清的怀里。
这个举动似乎让柏寅清十分受用,周边冷冽的气质有所缓和。虞微年声音柔和,抬起的面庞满是绯色:“寅清……我好热,你也很热对不对?”
“你先松开我的手,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虞微年说着,主动送上一个吻。一触即发的吻,却被扶着后脑加深,口腔被深入掠夺侵占,唾液被索取汲取,他眯了眯眼睛,无意识发出一道哼叫。
“嗯……”
这一次,柏寅清没有亲很久,虞微年很快便得到呼吸的自由。他被柏寅清搂抱了起来,又看着柏寅清垂眼看他,幽深漆黑的眼睛似蕴藏风暴,以及不加掩饰的贪婪食欲。
好一会儿,虞微年才意识到,柏寅清在等什么。
虞微年慢一拍地抬起手,去帮柏寅清脱掉衣物。因为药力作用,他的手并不是很稳,过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温热颤抖的手,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不轻不重地碰着柏寅清。
一直以来,柏寅清都克制隐忍,完全忽视需求。可他毕竟是个刚成年的的男人,第一次被如此触碰,又是这般难言的部分,一种熟悉的强烈焦躁袭来,又有新的渴望诞生。
柏寅清喉结滚动,灼热气息缭绕在四周,很烫,又有些乱,随着隐忍而微微发颤。
还在那里装清心寡欲的样子?也不知道上来搭把手。虞微年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咬了咬牙,终于顺利完成一切时,粗犷的炙热温度,猝不及防弹打在他的手背上,又划出一道濡意。
虞微年瞳孔瞬间放大,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他,都忍不住愕目。
他知道柏寅清生得高,但这是否有些过于夸张了?
这真是人类能有的水平吗?
虞微年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他想再去看第二眼,柏寅清却扶着他的腰将他抱起。他坐在柏寅清的腿上,衣衫下摆挡住许重色,只能隐约看到许些深黑轮廓。
旋即,柏寅清像虞微年方才那样,帮虞微年解开腰间皮带。像剥洋葱一样,将一层层外壳褪下,只余一层上衣。
做完这一切,柏寅清垂眼看着虞微年,眼底满是压抑过后的欲望与期待。
这种行为有点像礼尚往来,但更像学习模仿。虞微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也许柏寅清根本不是假装清心寡欲,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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