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死吧!
拔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可刀刀斋妖言惑“狗”,说得还有几分道理:“只是拔一颗牙,以你们的体质半天就长回来了。可拥有狱龙破的刀剑,我锻一百把也不一定能复刻出来。”
“再说,丛云牙中的邪灵已经不见了,再生也是另一个刀灵。即使下一个灵也很邪恶,有天生牙和铁碎牙在,你们还怕制不住吗?”
杀生丸:“我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刀剑了。”
刀刀斋出绝杀:“你可以在你妹妹身边放一把锻入你獠牙的刀剑。”
犬夜叉:“不需要,我已经有三把刀了。”
刀刀斋再出绝杀:“你可以在你在意的人类身边放这把刀剑,有冥府之力护着,怨念再强大的邪祟也无法近对方的身。”
犬夜叉可耻地动摇了,没办法,他在意的人是有点多。
“行吧,我干!”
最终,两人的獠牙都没保住,而刀刀斋的头也肿起了两个大包。可头肿又怎样,白犬给的锻刀材料就是质量高。只要甲方狗狗“钱”给到位,他这个乙方有什么好计较的?
刀刀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了。等全新的丛云牙面世,我会再来找你们。”
说罢,他骑上三眼牛立马溜。冥加一时反应不及,没能搭上三眼牛的顺风船就被落在原地。等他急匆匆地想找只麻雀追上去时,却被犬夜叉截了胡。
“冥加。”犬夜叉捏了捏跳蚤小妖,“玩了这么多年,你也该学会帮我处理政务了。管三座城和一个东国很累的,你应该不忍心看我累死吧?”
冥加:……嘤!
之后,冥加就被犬夜叉丢进了无穷无尽的文书工作中,而岩胜和缘一暂时在城中住下。
又五日,继国家后来的八叶车穿过森林,进入枫之城。犬夜叉见了岩胜的妻子·谷仓千真和缘一的妻子·诗,又见了他们的儿女,发现缘一的独女继国葵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不仅在剑术一道上天赋卓绝,还富有亲和力、会说话,相处起来绝不会让人讨厌。想来她这一点像极了她的母亲,宜静宜动,既温和又活泼,还拥有缘一不具备的政治嗅觉。
犬夜叉大喜,直觉可以将继国葵当作枫之城的下下代城主培养,可他没想到,与他持同等想法的还有一个人——继国岩胜。
岩胜:“老师,你就别跟我抢人了,我有意选葵做下一任继国家主。”
“哈?”犬夜叉有话直说,“你能同意,你们继国家的那群长老能同意?岩胜,你别忘了,继国城里生活的都是人类,可不像人妖混居的枫之城这么开明。在你有两个儿子的前提下,不会有人会真心实意地选择葵做家主。”
甚至,会有长老、老家臣鼓动他的两个儿子夺权,要是他们的意志不够坚定,继国家很可能会分崩离析。
当然,这结果岩胜也能预见,不知是年近四十想开了,还是经历太多醒悟了,岩胜第一次那么平静地谈起“天赋”的事。
“我的两个儿子远不如葵,不论是剑道还是心智。”岩胜道,“老师,即使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诞生于世间就是为了来做成一些事的。”
“就像缘一,他或许是为了斩杀鬼王而生的。而我,大概是为了养活他而生的……”
“既然生来带着使命,又何必在意性别。葵注定会带着继国家更进一步,而我的任务只是将位子交给她而已。”
岩胜是真的想通了:“所以,老师还是别打葵的主意了,你是长生种,有大把的时间寻找继承者,就把葵留给继国城吧。”
犬夜叉:……
“岩胜啊,这一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老师,如果你有两个儿子,你就明白这是一件多么要命的事了。”岩胜挤出一丝笑,“只要三四年,他们就能逼你成熟六十岁……”
他的两个儿子一长到猫嫌狗厌的年纪,那真是人见人烦。让他们练字,互泼墨水;让他们练刀,砍翻祖坟;让他们浮水,玩起漂流;让他们听话,非跟你对着干,还想跟爹动手,大逆不道!
岩胜养娃十多年,甜头没尝到,苦头是吃尽了,一想到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一阵头晕。不像他弟,非常明智地只生一个,还运气爆表地生了女儿。而有了葵,缘一是越活越年轻了,他却日渐心累。
岩胜苦笑:“希望我死了以后,我的两个儿子不会把我的坟挖了。”
犬夜叉:……
一时间想起了他和杀生丸前世在老爹坟里打架的事,哦,他们当时还给老爹“正骨”呢,把骨架子都拆了。
噫,难怪老爹对他俩“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敢情老爹死了也记他俩的仇啊!
岩胜:“长老非要说‘养儿防老’,我看他们是恨不得我死得早。为了不再被孩子困扰,我和缘一天天喝药……”
家主和一当家竟然主动绝育,这谁能想到,谁能!
犬夜叉:……
人类的一生过得好苦逼啊!
继国一家在枫之城住了下来,约莫过了大半个月,刀刀斋风尘仆仆地带着新锻的丛云牙来到犬夜叉面前,将之交给了他。
刀入手,除了比之前重了不少,换了个月牙白的刀鞘外,其余倒是没多大变化。
犬夜叉掂量着丛云牙:“你把刀给我干什么?应该给杀生丸吧?”
刀刀斋:“凌月王将丛云牙交给了大将,估计杀生丸也会这么做。我先交给你,是想让你适应一下新生的丛云牙。”
犬夜叉:“……这么一来我就有四把刀了。”
刀刀斋:“我曾见过一只蜘蛛大妖,她用八刀流。”
犬夜叉:“蜘蛛有几只手,我有几只手?”旋即又反应过来,“不对,刀多也有好处,我可以明码标价租给人用,用一次给一枚银判什么的。”
刀刀斋:……
但凡与钱挂钩,犬夜叉倒是接受得很快。他不再多言,手握丛云牙出去试刀,顺便逮了个家臣问:“最近有没有需要被夷平的山头?”
家臣:“有!”
犬夜叉兴冲冲地去了,用丛云牙开了一发狱龙破,犁了一遍地。没多久,家臣们带着大批人手进入该地,打桩的打桩,挖渠的挖渠。
刀刀斋:原来名刀是用来犁地的吗?
不止,名刀还能用来拍被子、敲核桃、削果皮……等犬夜叉向刀刀斋展示完他在大洲学会的生存技巧后,刀刀斋被创得不轻。
“犬夜叉,也只有你会这么对待我锻的刀了。”
“谁说的,杀生丸还企图用天生牙拯救被淹死的秧苗呢!”
“……”
等等,为什么这句话的每个词他都能听懂,合起来却听不懂了呢?
刀刀斋艰难道:“杀生丸,用天生牙救、救秧苗?”
犬夜叉:“是啊,毕竟那是他亲手插的秧。”
这一波直接把刀刀斋送走了,杀生丸会插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铁定不是杀生丸,月曜支的仙男不可能下地,绝对不可能!
约莫过了七日,犬夜叉一行便要启程前往西国了。
飞行妖怪准备就绪,载着人类起飞,随杀生丸一道飞向西国。由于要出行三天,不仅祖奶奶得回去,连枫也要参加大典。不得已,犬夜叉只好委托迦叶城的阴阳师照看枫之城,随即坐着阿吽接上产屋敷和炼狱一家,延续两百年来的友谊。
到底是新王就位、大将正名的大典,无论是犬妖还是别的妖族,能到场的都到了。各类礼物流水般送入云中城,包括属于大将的、全新的铠甲。
铠甲由银灰色的兽骨制成,重达一百八十斤,样式是斗牙王的款,但十分贴合犬夜叉的身。
内着火鼠裘,外罩铠甲,再披上一条绒尾。犬夜叉将三把妖刀背在身上,揽镜一照,发现与父亲真像。活动一番手脚,拉筋下腰,待发现铠甲并不会束缚行动后,犬夜叉对此更满意了。
哈,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铠甲!
侍女:“大将,不会觉得沉重吗?”
犬夜叉爽朗一笑:“五百斤都没问题,日曜血脉哪有那么脆弱,我能天天穿着它。”
侍女很关心她的发育问题:“不觉得很勒吗?万一妨碍了成长……”
“妨碍成长? ”犬夜叉理解的“成长”对标的是“长高”,一想到前世他比杀生丸矮一截,如今又肩负重担长不高,他脸色一白,意识到大事不妙,“啊,能不穿铠甲前往大典吗?”
侍女:“不行。”
“……”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新任的大将身着铠甲、一脸严肃地离开宫殿,前往大典。她虽然才两百多岁,但周身气势浓重、不苟言笑,与杀生丸有着如出一辙的冰块脸。
许是这股气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烈压迫感,竟无人敢上前与她搭话,就连犬妖也不敢靠近——怨气无比大!
之后,他找到了杀生丸。
与他不同,杀生丸卸下了铠甲,套上了一件白底金纹的华服。鳍袖下袭,平绪佩刀,内着表袴,后头还拖着裾,显得十分隆重高贵。只是犬族没有戴冠的习惯,因此杀生丸依旧披着银发。
见犬夜叉不请自来,杀生丸眼皮一抬:“你来做什么?”
定睛一看,发现蠢妹这一整套穿着很像父亲,顿时越看越觉得她欠打。
“规矩。” 犬夜叉盘腿坐下,“我突然发现,没人给我讲大典是个什么规矩?”
杀生丸:……
忽然记起,蠢半妖是半路进的犬族,并不是从小长在犬族。近日西国忙成一团,倒是忘记给她安排这方面的事了。
他正要开口,可外头的兽吼已经响起。
开始了!
杀生丸:“我会提醒你。”
犬夜叉:“你怎么提醒我?别告诉我‘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这张脸一直是同一个脸色。也别告诉我‘看你的眼神行事’,我看不懂。”
杀生丸:“我会告诉你,你只需要走向我。”
“诶?”
事实证明,妖怪确实不同于人类,他们的权柄交接仪式并不复杂,实力才是真正要展示的硬道理。
凌月王在王座前高举丛云牙,杀生丸踏过层层台阶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传承之刃,再拔刀,冲天空开出一记可怕的狱龙破,这便算是成了。
接着,杀生丸取代上一任王的位置站在王座前,俯瞰下方,唤道:“犬夜叉,到我这里来。”
犬夜叉:……原来你说的“提醒”这么直接啊?
他穿过两侧的人海,踏上高高的台阶,从杀生丸手里接过丛云牙。后,在杀生丸一声“拔刀 的提醒下,他也用狱龙破冲破了云海,以示自己有能力接任大将的权柄。
很快,下方沸腾起来,欢呼声不绝。喜悦感染了犬夜叉,可这仪式快得有点不可思议。
犬夜叉小小声:“这就结束了?”
杀生丸:“不然呢?”
“……”妖怪真是相当实在,半点不拖泥带水啊!
送礼、观礼、干饭、告辞,没了,就没了!
第二天,不仅冥加跑没了影,连刚卸任的凌月王都不见了。有且仅有留书一封,表示自己要去隔壁大洲浪,西国就交给你了杀生丸,随便造吧。
犬夜叉和杀生丸:……
那么,如今的西国还留下什么呢?
一群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的人类宾客,一窝想要追求又怕被揍的成年犬妖,一批企图露脸混个眼熟又怕新王不好相与的老家臣,以及一众收罗大量情报准备好好表现、争取用海量信息淹死王和将的信使。
犬夜叉:“我得送他们离开,接下里的事你能应付?”
杀生丸:“你在看不起谁,犬夜叉。”
行,有了这话,风里雨里,杀生丸就被丢在原地。
犬夜叉起身,挨个儿去捞小伙伴,一路保驾护航地送他们走,再骑着阿吽慢悠悠地折返西国。他本以为新王上任,杀生丸铁定忙到焦头烂额,不料便宜哥还真有两把刷子,刚接过担子就能把事儿处理得井井有条。
家臣:“王,住在西北之地的罴熊一族抢了水獭一族的地,还吃了不少水獭族人,并扬言说水獭一族的领地自古属于罴熊,而水獭是罴熊的奴隶。”
另一位家臣:“此次大典,罴熊一族没有到场,实在是大不敬。并且,凌月大人遣出的信使至今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您说该怎么办?”
“这种事居然还要问我怎么办?”杀生丸冷笑,“罴熊一族,杀了。”
“可是……”
杀生丸:“没有可是,大妖的仁慈有限。”他一向杀伐果断,“日曜支的那二个走了吗?没走,就让他们去处理此事。”
一边杀罴熊震慑境内诸妖,一边测试日曜白犬对新王的服从性,可谓一石二鸟。
当此时,犬夜叉入内,家臣们不敢抬眼看他,却敢试探他好不好相处。
家臣:“大将,听说您是东国的领主。可最近,东国的黑鼠一族正在蚕食西国边境,我们是该理,还是不理?”
一下子上升到私权和公权的问题,且事涉两国边境,又多了王与将的争端,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让两兄妹心生间隙。
然而西国的家臣并不知道,犬夜叉主打一个骚操作多:“黑鼠蚕食边境?这不是好事吗?不用理啊。”
家臣:“啊?”
犬夜叉:“东国那么大,我也管不过来。趁黑鼠把边境线啃了,你们找人重新划地盘,可以往东国多划一点,或者干脆把黑鼠一族的地也划过去算了。”
他人老实,话也多,主打一个推心置腹:“黑鼠一族虽然不强,但擅长开荒,被它们啃过的地土质松软,很适合载种粮食。现在不必打扰,等它们啃完了你们再去种地吧。”
家臣:“啊、啊这、这样真的好吗?大将,那是东国的领土,您不会觉得被冒犯吗?”
犬夜叉:“扶桑就这么大一点地方,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家臣:……
但说来也是奇怪,他在大洲种地,邻居盖棚往他院子里挪二寸,他都能扯着嗓子用半生不熟的方言跟人吵上一天,坚决捍卫自家二寸的领地。可临到扶桑了,还涉及领地问题,他居然连一点争的想法也没有,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是觉得活在岛上迟早会沉没吗?噫!
随着“切磋”的不断深入,家臣们深刻地意识到,或许是王与将有深浓的血缘关系的原因,他们的羁绊比历代的王与将都要深,是无法用二言两语将他们拆分成两个个体的。
无奈之下,家臣们只能臣服,明白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是只能作为“家臣”存在了。
待他们相继离去,犬夜叉转过头:“西国的家臣……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确认他俩都不好惹后,他们才歇了一些阴暗的心思呐。
杀生丸:“能用,不重用,就行了。”狗嘴里难得吐出象牙,“有你和邪见就够了。”
犬夜叉一怔,刚感动二秒脸就一垮:“哈,我跟邪见一样?你拿我当随从?”过分了,我拿你当哥,你拿我当河童?
邪见感动非常:“杀生丸大人,呜呜呜邪见会永远追随你……”
犬夜叉一脚踹翻邪见,大步离去:“再见!”
王与将铁打的小船说沉就沉,杀生丸不禁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到底说错了什么?蠢半妖究竟为何生气?她不该是跟邪见差不多的反应吗?
算了,随她吧。
只是杀生丸没有想到,犬夜叉跟他们亲爹是一个德行,能呆在有人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呆在有妖的地方。她说走就走,不到西国要跟妖干架就不回来。偶尔回一趟西国,也不是来探望他这个做哥的,而是来商量种田的。
犬夜叉表示,西国这么大一块地,不种菜可惜了。目前,他以枫之城为试验点,由内而外地发动大家种粮种菜,如今这风潮已刮到了迦叶、鸟仓和继国,想来再过二五年,这四座城就能实现蔬菜自由。
然而杀生丸却表示,既然东国在专注食物的问题,西国大可以开辟别的领域。你种粮食,我搞草药;你养蔬菜,我育花卉。东国抓住平民的生存要素,西国考虑贵族的心理需求,双管齐下,整座岛还不是尽在掌握之中。
犬夜叉:“你居然会想到赚人类的钱,真难得,你也有不嫌弃金银的时候。”
杀生丸:“五百年后是人类的世界。”
他并不傻,有些事窥得一斑多少能猜个大概。比如,大洲遇到的强者无一不告诉他们修行需要融入人类;再比如,五百年后少见妖怪,目之所及皆是人类……
换言之,无论妖怪强大与否,未来的主体终究是人类。
既然人类迟早遍布世界,他何不早做准备?
金银与土地,实力与地位,他都会抓在手里。
犬夜叉:“五百年确实够我们做不少事,但你确定要将一切押在扶桑吗?它只是一座岛,是岛就有沉没的可能。”
而纵观西国目前拥有的土地,除却西国与东国,就剩下一座被打碎又拼合的红莲蓬莱岛。如果将所拥有的赌在岛上,那么他们没准会一无所有。
犬夜叉:“我们需要开辟别的领土。”
可去哪儿是个问题。
杀生丸颔首:“不急。”
之后,俩兄妹甚少见面,一个长居东国,一个久住西国,除了信使偶尔往来,几乎没了别的交流。
二年后,眼见人类兵祸不止,连最繁华的京都也扛不住战乱压力,逐渐走向了没落——犬夜叉以仓库中囤积的粮食作交换,从人类手里换取了圣山的地皮。后,他在圣山脚下种瓜,主要是为了实现西瓜自由。
又两年,眼见母亲离开已有五年,想必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杀生丸去信一封,让信使交给海上的霸主,请他代为转交。
杀生丸的目标很明确,他需要让西国在一片安全无威胁的土地上扎根,希望母亲能给一个可靠的建议。
而书信的流通总是缓慢,等凌月收到杀生丸的信笺,早已过去了大半年。
彼时,她正在学习新技能·织布,展信一看:“……跑这么远还能给我找事做,真是个不孝子啊。”
她回信,告诉他冥道中会有答案。
又是大半年,信笺辗转到杀生丸手中。看完后他将信烧了,亲自去找犬夜叉,就为了弄明白冥道里头有什么。谁知,这答案连犬夜叉都不知道。
“能有什么?进入冥道的人都死了。”犬夜叉实话实说 “我跟另一个你确实进入过冥道 狠狠打了一场,差点就回不来了。要不是天生牙在冥道中给出了指引,我不一定能切开通往现世的通道。”
杀生丸:“天生牙在冥道中给出指引……”
然而半妖切开了通道?
杀生丸:“你用什么切开了通道?”
犬夜叉:“铁碎牙啊。”
“奥义呢?”
“当然是冥道残月破啊!”
冥道通往冥道,冥道切开冥道,而天生牙给出指引……也就是说,冥道拥有类似食骨之井的能力,可以打开异空间之门,天生牙是指向出口的罗盘,而第二次切开的奥义是打开门的“钥匙”。
所以,要试试吗?
杀生丸将猜测告诉犬夜叉,犬夜叉倒是想尝试,却又怕人类的生命太短,他一去就无法看着他们寿终正寝、徒增遗憾。
算算时间,五十年之期已近。弥勒和珊瑚应该出生了,七宝也该降世了。前世的旧友一生短暂,而他对异时空的探索没必要急在一时。
犬夜叉:“再等等吧,等我好好送走了他们,我再跟你去游历。”
于是,杀生丸暂时搁置了计划。
兄妹俩再度分别后几年再无交集。直到“五十年”这个节点到来,命运的齿轮才再一次转动起来。
犬夜叉准备离开枫之城,他记得七宝的父亲被飞天满天两兄弟所杀,皮还被扒了做成装饰 让七宝痛苦不堪。难得能重活一回,他不会让七宝的悲剧上演。
以及,玲的父母兄长都被强盗杀死,他要是能早日找到她,将她的一家子带回枫之城,是不是就能杜绝惨剧了?
他干劲满满,忙着去拯救小朋友的全世界,殊不知他的“全世界”塌方得无比迅速,只需要一封来自人见城的信。
写信者是人见城的少主·阴刀。
他记得他,前世的人见阴刀是个倒霉透顶的病弱贵公子,奈落看上了他的权势地位和皮囊 便吞噬了他又变成了他,之后一直用阴刀的皮囊跟他们作对,他一见他就恨得牙痒痒。
可现在,奈落已死,阴刀还在。依旧是那副病弱美男的皮囊,依旧是让他想起来都恨的脸——那么问题来了,他该保持怎样的平常心才能让阴刀来枫之城拜访而不痛扁他?
要不拒了吧?
家臣:“大人,人见城能在战乱中屹立不倒,还庇护一方平民,是值得结交的大城。并且人见一族体弱多病,不一定能掌控人见城许久。我们现在与他们交好,或许以后能白得一座城。”
另一人:“大人,人见阴刀虽然体弱,但着实貌美。您要是喜欢,可以跟他结契,等他一死 人见城就名正言顺地属于您了。”
犬夜叉:……
前世没死在奈落手里,今生可能要被创死在阴刀手里。见鬼,他的家臣一个个都是有良心但不多的类型,别家少主还没来呢,就开始盘算能不能要对方一座城了!
罢了,见一见吧。
万一真能白拿一座城呢?
犬夜叉也发出了“有良心但不多”的声音。
阴刀,人见城少主,一位出场自带白月光气质的病弱美男子。
他身形修长,皮肤白皙,有着沉静温和的黑眸,蜷曲浓密的黑发。说话时谦逊有礼,安静时温润如玉,站立时挺拔似竹,入座时雅正得体。
甚至,他有着不输于大妖的样貌,有着媲美“靠脸吃饭”的藤原氏的颜色。因此,当这玉做的人踏进枫之城的第一时间起,枫之城的城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直觉他们城主的“正缘”来了。
“会不会就是他了?”
“不一定吧?这位阴刀少主虽然俊美,但看上去有些病气。城主那么强,应该不会喜欢比她弱的男子吧?”
“嘿,你懂什么,没准城主就喜欢这一类呢?你想想,这么多年来城主身边的强者来了一批又一批,你见过她偏爱哪个吗?没有,一个也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城主压根不喜欢强大的男子!”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拉郎更是人类的本能。或许连犬夜叉也想不到,在他治下生活的人类因为缺乏娱乐活动,不知创造了多少关于他的话题,并且还长期讨论,乐此不疲。
“看来阴刀少主的赢面很大,要是他们真走到一起了,我一定要去我奶奶的坟头告诉她!”
对,没错。犬夜叉更不会想到,关于他的话题是在人类之中能传代的“遗愿”,先去的人看不到“大结局”,就让后人烧到地府——怎么也算是一种离谱又富有人情味的心灵寄托了。
殊不知,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犬夜叉一看到阴刀的脸就觉得胃疼。
时隔一辈子,就算知道阴刀是无辜的倒霉蛋,也无法阻止犬夜叉对他的脸应激。没办法,他被奈落坑太多次了。
因此,当阴刀面带微笑,诚心诚意地赞美道:“久闻枫之城城主是一位强大的美人,却一直无以得见。今日有幸见到,才知道传说是真。”
然而这一幕落在犬夜叉眼里,就成了奈落面带邪笑,虚情假意地讽刺说:【犬夜叉,重活一次少了零件但长好了脸啊!我真高兴,你这辈子还是没能跟桔梗在一起。】
犬夜叉:……
他凝视了阴刀许久,久到连家臣都有些不自在了。反倒是阴刀,他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打量,并不在意被深深注视着。
犬夜叉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奈……阴刀少主,你这次特地来拜访枫之城是为了什么?”
家臣闻言,小声提醒:“大人,您该请客人先入座……”盯了人家那么久,怎么就把礼节给忘了呢?
却不知他家大人恨不得对方站累了赶紧走。
家臣都提醒了,犬夜叉只好让人入座。由于天守阁不大,双方距离不远,犬夜叉只觉得整个空间都是阴刀身上的青竹味。
青竹……
还行吧,总比奈落的臭味强。要是阴刀跟奈落一个味,他铁定想拔刀了。
阴刀有问必答:“此次前来拜访,是为了与大人合作。”
“合作?”犬夜叉盘腿抱着手,压根不在乎坐姿。确切地说,作为战国时代坐拥一堆粮食的狗生赢家,别人完全不敢置喙他的礼仪教养。
“人见城拿什么跟我合作?”
犬夜叉:“粮食我有,武士我有,土地我有,名刀我有。我没有所求之物,人见城还会有我想要的?”
此话一出,家臣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城主喜欢看阴刀少主的脸,但脑子是非常清醒的,一涉及利益,对方的美男计就不好使了。
但阴刀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然前世也不会被奈落“看上”。可以说,即使阴刀没有跟奈落合为一体,他也是个心思深沉、扮猪吃老虎的主,他居然能猜到犬夜叉所需之物——
阴刀:“矿。”
犬夜叉:“啊?”
大概是犬夜叉把“听不懂”写在了脸上,阴刀的眼神柔和下来,含笑道:“大人,你应该知道人见城建在山上,但你知不知道人见城为何建在山上?”
犬夜叉耿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人见城建在哪里。”
阴刀:……
这一波直接把己方和对方都干沉默了。
己方家臣互相飞眼刀:怎么回事?没人给大人做过人见城的功课吗?大人说这话,听上去像是完全看不起人见城啊!
对方家臣瞳孔地震:不是吧?我们人见城没有这么没名气吧?好歹也守护了一方的安稳啊!
在两边的眼神官司中,阴刀稳住了:“人见城建在山上,是为了守住一个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