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狐狸被迫修罗场by花织酒
花织酒  发于:202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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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看杀生丸的表情,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此,就当着他们的面毁去丛云牙……犬夜叉,把它收起来。”
“喂,别一天到晚命令我做事,我又不是你的随从!”
反骨一起来,犬夜叉便没将丛云牙收进珍珠中。左右这刀一句话不说,八成是在“熟睡”。正好,等它醒了他要骂它个狗血淋头,让它知道觊觎他会有多惨的下场。
之后,犬夜叉便回了天守阁处理事务,顺带将丛云牙放在身边,方便它一醒来就挨一顿臭骂。
然而,丛云牙“活”了几千年哪是吃素的,两百岁的狗子跟它玩心机,那是半点玩不过它。
它假意示弱,是为了不被装进珍珠;它装死等待,是为了等一颗可以被蛊惑、带它走的棋子。
丛云牙原以为要等上几日,没想到条件成熟得这么快。当它感知到两个陌生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天守阁时,它就明白,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
好巧不巧,来者是继国兄弟。
二十年不见,两兄弟已从十九岁的小鲜肉长成了二十九岁的烟熏肉。虽说风霜渐染,令二人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但他们依旧扎着高马尾、别着日轮刀,穿着一红一紫的直衣,当他们由远及近地走来,像是二十年时间倒转,让犬夜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见到了曾经的双生少年。
“岩胜、缘一,你们来了。”
“老师。”岩胜郑重行礼。
“姐。”缘一的称呼总是特殊些。
犬夜叉:“你们的家人呢?”
岩胜:“八叶车行驶缓慢,还在路上,我和缘一先行过来了。”他温和一笑 “请放心吧,光是葵一个就能保护整个车队。”
葵是缘一的独女,据说继承了神之子的天赋,刀术卓绝。有她保护车队,想不开来袭击车队的人才有危险。
犬夜叉让侍女端来了茶,又嫌茶寡淡,起身去取星久丸在二十年间送来的酒:“难得重逢,你们等着,我去取酒。”
只是他没想到,仅是跃出窗户的一点工夫,变故陡生!
在岩胜和缘一放松的档口,丛云牙积蓄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发狠地将鞘弹了出去。鞘猛地反应过来,还来不及叫喊,就见丛云牙浮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继国岩胜——
它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力量与杀生丸很相似,能滋养它,只要让他握住,它就能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然后吞噬他、成为他,再把犬夜叉抢过来!
危机感袭来,岩胜本能地摁住刀柄,想给予反击,殊不知自己的反应比丛云牙慢了一拍。
可丛云牙不知道,岩胜身边十步之内必有缘一,而缘一的反应力比它还快一拍。说时迟那时快,缘一直接护在岩胜身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丛云牙的柄。
丛云牙一惊,感知到能量有点不对劲。可它没想那么多,有傀儡就行了,管谁成为傀儡呢!
就在岩胜大呼“缘一”,犬夜叉返场补救时,丛云牙的柄上忽然抽出大量蓝紫色“血管”,它们蛇一般刺破缘一的右手皮肤,钻进他的血管,汲取他的力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丛云牙美滋滋地吸了第一口后,疯狂蠕动的血管突然静止、定格、僵硬 再发疯似的倒退出来。
它奋力地想远离缘一,不料缘一的臂力堪比大妖,竟是抓着刀柄纹丝不动,神色又冷又难看:“你竟敢伤害兄长!”
伤他家人,踩他雷区,该死。
可丛云牙已经混乱了,吸了一口纯正的日之呼吸毒血是什么感觉?它发誓,这简直比天火还烫啊:“可恶!好烫!怎么会有这么烫的灵力,好烫!”
犬夜叉:……
后赶来的杀生丸:……

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丛云牙,一把从未遭受过社会毒打的邪性之剑,终于在它对无辜者下手的途中惨遭翻车。
它的预想是控制一个傀儡速度出逃,反手一个狱龙破阻挡追击者,再占山为王、制造死人大军、把冥府带来人间,最后夺取犬夜叉,把不讨喜的大舅哥一波送走。
可惜,现实是它出师未捷身先死,不仅被看不起的人类反制,关键它还没法从他手里逃脱啊!
该死的,这个男人还是人类吗?
明明除了一张脸毫无存在感,身上也没有半点威势,怎么握力还这么惊人,血液还那么烫嘴?
别人是奔流的血液中掺杂了一点灵力,他倒好,是奔流的灵力中掺杂了一点血液。它作为一把魔剑,生平最厌恶的除了白犬就是伟光正的灵力,不巧这男人的力量就像太阳,于它譬如猛毒,一口下去它就差“肠穿肚烂”了。
殊不知,当丛云牙把缘一拉进黑名单时,缘一同样把它拉进了死亡名单。
对缘一来说,一柄武器能口吐人言,并企图伤害他的亲人,还能长出“血管”吸血,这跟吃人的鬼有什么两样?而且,丛云牙的“血管”让他幻视了无惨的刺鞭,不禁让他更厌恶丛云牙了。
只是,厌恶是一回事,有分寸和识大体是另一回事。
缘一再讨厌丛云牙,也知道它是被犬夜叉放在天守阁的妖刀。即使他很想折断丛云牙,也得问过犬夜叉的意见。
就这样,缘一牢牢控住丛云牙:“姐姐,你还需要这把刀吗?”
犬夜叉:“我有刀了,对它只是负责保管。”看向被弹飞的鞘,“却没想到它已经积蓄了摆脱控制的能力。”
杀生丸:“丛云牙随你处置。”
犬族象征传承和王权的刀去偷袭一个人类,这说出去白犬的颜面还要不要?事已至此,他与其把丛云牙带回去,还不如把它的残骸带回。
以他对继国缘一的了解,对方无愧“神之子”的名头,或许真有本事折断丛云牙。如此,他也不必让爆碎牙沾这把下作的刀了。
缘一:“既然姐姐和大哥都不需要它,那我就折断它吧。”
岩胜有些担忧:“缘一,你要小心……”
丛云牙忽然怪笑起来:“小心也没用,想折断我?真是痴心妄想!”它大笑出声,“我丛云牙活到现在,磕断了名刀三百七十八把,连八尺琼勾玉都拿我没办法,就凭你?你不过是一个人类,就算灵力强盛也无法折断我!”除非这个人一出生就天赋异禀,能与刀合一,成为刀的意志,而刀也能借他的躯体融入他的灵魂!
可这样的人类在世上有多少,简直凤毛麟角。
丛云牙大放厥词:“你惹到我了,小子!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握住我,不然只要我抓住空隙逃脱,我就夺走你在乎的一切!”
这一瞬,缘一的表情变得无比可怕,一股难言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起,仿佛要燃成焚天业火。
丛云牙一怔,下意识地感到不对,可等它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岩胜慢吞吞地补足了未尽的话:“小心别伤到自己的手。”又看向外界,“去森林吧,老师的天守阁里放了贵重物,万一动静太大弄坏了可不好。”
缘一理智地点头。
临走前,犬夜叉朝丛云牙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我说你惹他干嘛,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
丛云牙:……?
不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你们要做什么?”
岩胜淡淡道:“处决你。”
森林外围,缘一单手紧握丛云牙,另一手拔出腰间的刀。这刀是犬夜叉送的,锋利且有奥义,只是在得到刀之后世间就没了鬼,他便很少使用刀了。没想到,会在这一天用上……
少顷,刀刀斋和冥加来了,他们身边飞着鞘。又一会儿L,桔梗入场,为防等下出什么变故,她在周围布上了结界。
待一切准备就绪,丛云牙的嘴依旧是硬的:“呵呵,布置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仿佛这么做就能折断……”
缘一没有给它说话的机会,手起刀落,“铿”一声斩在丛云牙的中段。
一击,刀与刀相撞,不仅发出强烈振动的嗡鸣,还逼出了双方的力量。刹那,丛云牙的妖力与缘一的灵力纠缠在一起,双方撕咬不休,而缘一的眉头皱了起来。
丛云牙:“可恶,居然会感觉到疼……”
它开始疯狂地挣扎,企图挣脱缘一的控制。它用尽全力拉扯、暴烈,想在力量的漩涡中将缘一的整条手臂扯下来——可它万万没想到,缘一仅仅是调整了一下呼吸,就稳稳地扛住了它的力量。
不,不可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跟妖刀抗衡的力量!
丛云牙破大防,与此同时,犬夜叉和杀生丸同时拔出刀,将铁碎牙和天生牙插在地上。霎时,两股力量交织着通过地脉传递,冲散了纠缠缘一身周的地狱之气。
丛云牙的力量一度被削弱,缘一再次举起了刀,一击又一击地斩在丛云牙上。
冥加:“继国缘一居然能跟丛云牙相抗这么久,不简单啊。”换成别人,已经被丛云牙反杀了吧?
岩胜:“这把妖刀……居然能抵挡住缘一这么多次攻击,不简单啊。”换成别的任何事物,缘一只下一刀就行了。
缘一的落点愈发密集,丛云牙的嗡鸣带出了惊恐。显然,就连丛云牙也没想到,眼前的人类恰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才,他就是刀,刀就是他,是真有能力将它斩断。
生死关头,丛云牙歇了逃跑的心思,生出了想拉拢缘一的念头:“之前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才是最适合我的‘主人’。”
“你斩了这么久,我还是毫发无伤,不如各退一步和解吧。”丛云牙蛊惑道,“如果你现在停手,我会选择你作为我的持有者。”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白犬一族的至宝‘丛云牙’。我拥有几l千年的智慧和战斗经验,拥有开启地狱的能力,也能让你在一瞬间操控死人。甚至,你我为一体的话,你将摆脱人类的身份,成为年岁久长的大妖。”
这还能不心动吗?
丛云牙深谙天之骄子的心理,明白越是有天赋的人越惧怕死亡。或者说,他们畏惧的从来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畏惧死亡将自己一身的才华带走,于世间不留下丁点痕迹。
它想,缘一定然也是如此。越立于巅峰者,必然越害怕陨落。
可出乎意料的是,缘一竟对此无动于衷:“以人类的身份死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延长生命?为什么要追求力量?你把生命当作什么了?”
“生命从来不是能任由你搓扁捏圆的东西,祂的珍贵胜过一切。”
“而一切轻视生命、虐待生命、掠夺生命的存在,才是最不该享受‘活着’的杂碎,它们理应被斩杀!”
缘一注视着它:“就像你一样。”
手起刀落,这一次的落刀狠狠斩在中段,竟是往下斩进了一分,而丛云牙的刃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纹。
突然间,丛云牙爆发出刺耳的惨叫,邪灵似乎受到了重创,力量开始暴走:“住手!可恶的、低贱的人类!我丛云牙不是你们人类能斩断的,住手,疯子!”
“铿!”
“你不想要永生吗?你不想要力量吗?你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吗?”
见缘一油盐不进,丛云牙的魔音转向在场唯一一个有可能被它蛊惑的人耳中:“他不想,你也不想吗?只要得到我,你就可以……”岩胜抱住头,魔音穿耳而来。
讲真,要是换成一十来岁的他,他或许还真会被丛云牙蛊惑,成为刀的傀儡。可他如今三十九岁了,又在成婚后与弟弟一家在继国城过了一十年安定的日子,什么成为最强的武士、制霸战国、天下第一,他早已失去了兴趣。
尤其是在见识到缘一“不会说话”、“谁都能得罪”的本事后,岩胜更是自觉担负起了兄长养家、帮衬蠢弟的责任,连酸也酸不起来了。
没办法,不靠他,他弟除非过上野人的生活,不然是真能饿死啊!
三十九岁了,他弟除了能打还是一无是处(?),真愁死他了!
但,能打也好,现在不就需要弟弟吗?
岩胜早已深谙“如何使用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弟弟”的技法,很简单,示弱就行了,接下来弟弟会替他扫平一切障碍。他笃定,只要他需要,缘一连富士山都能给他一波轰走。
“缘一!”岩胜大声,“斩断它,我头疼!”
见亲人“负伤”,缘一顿成爆种小强。他对丛云牙的恨达到极点,随即积蓄起全身的力量重重斩下,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斩断了丛云牙。
“铿——”清脆的长音。
丛云牙断成两截掉在地上,邪气在流散,失去了所有声音。刀柄上的水晶球一闪一闪,它似乎想骂什么,但最终没有骂出来。
红芒熄灭了,丛云牙中的邪灵消失了。
缘一可不管丛云牙的残骸,他跨过去奔向岩胜,正想询问兄长可好。谁知岩胜若无其事地起身,温和一笑:“缘一,干得不错,幸亏你斩断了它,不然我要头疼很久。”
被夸的缘一眼睛一亮:“兄长,你没事就好。”
邪见:“……就没有人为斩断的丛云牙发点遗言吗?”哇,丛云牙你死得好惨啊!”
就在小妖怪摇头叹气,准备上前收拾残骸时。忽然,丛云牙所在的位置发出了一道光,绚烂、祥和,里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当光影中的身形逐渐具现时,犬夜叉才恍然记起,上辈子他和杀生丸在封印丛云牙之后,也是这般光辉闪耀、如神迹降临。
接着,他们死去多年的父亲出现在光芒中,像是他表扬家臣“今天做得很好,粮食多了三成”一样,带着一点欣慰和慈爱的语气,又尽量威严地对他们说:“杀生丸、犬夜叉,你们两个终于找到答案了。”
“丛云牙将永堕地狱,我对你们已经没有需要交代的事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
然后,父亲便在光芒中消失了。他一度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临到头来,父亲留给他的只有一面之缘和无限怀念,就算人生重来也是如此。
不过,老爹还是坑了他们。
什么“我对你们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关于天生牙的冥道残月破是一个字也不提啊,害得他后来被杀生丸揍了三顿啊三顿!
思及此,犬夜叉微微发亮的金眸一下子变成了死鱼眼。
亮光愈盛,构筑成一个虚实相间的人形。他比如今的杀生丸更高更壮,梳着一头高高扎起的银发,拖着两条蓬松巨大的绒尾,一看就是成熟且有魅力的强大白犬。
他与杀生丸长得很像,但样貌比杀生丸更加硬朗。待轮廓愈发清晰,不仅是杀生丸瞪大了眼,连老家臣也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老爷!”
斗牙王的虚影注视着他们,温和一笑。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柔,冥加大哭起来。
许是时间有限,亦或是执念已消,斗牙王的视线并未在老家臣身上停留,而是转向了自己的一双子女。他本想尽力摆出属于父亲的威严,可就在他见到犬夜叉的那一刻,再硬汉的父亲都不禁柔和了眉目。
斗牙王:“犬夜叉,你长大了。”他欣慰地笑道,“嗯,很像你的母亲,真好。”
犬夜叉:……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这是前世没有的“单独点名问候”的待遇。
“父、父亲……”
一听犬夜叉没有喊“老爹”,冥加感动地眼泪哗哗流。太好了!犬夜叉完美展现了贵女的教养,这么一来老爷不会知道亲女儿平时有多狗,泉下也能心安了。
斗牙王颔首,像是总算想起了自己还有个长子,把目光转向了杀生丸。
只是,不知是雄性白犬的本能排斥,还是父与子当真合不来,就算斗牙王与杀生丸阴阳两隔,也没什么需要单独叮嘱的。
“杀生丸、犬夜叉。”他唤道,“你们两个做得很……好……”
视线下移,陡然看到了被折断而不是被封印的丛云牙,斗牙王的话中有着可疑的停顿。
大概是灵魂对能量的感知比较灵敏,斗牙王循着断剑上残留的灵力看向缘一。见对方是个人类,且有了一定的年纪,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还站得离自己的子女那么近——斗牙王的金眸一眯,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于是,堪称“奇迹”的一幕出现了!犬夜叉突然发现,前世他爹说了几句就走了,可这辈子他竟然能留这么长时间,还跟他们聊得有来有回!
什么鬼?难道你上辈子压根不想跟我们聊天吗?
斗牙王看向缘一:“你是什么人,居然能折断丛云牙?”
缘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斗牙王:“你叫什么名字?”
“继国缘一。”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犬夜叉的?”
“小时候。”
随着对话的进行,岩胜嘴角一抽,杀生丸脸色一绿,老家臣欲言又止,就连犬夜叉也越听越不对劲。
没多久,斗牙王满意地点头,似乎对缘一十分认可,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慈爱起来:“你是个好孩子,犬夜叉没选错人。你们应该成婚了吧,或许你该改口唤我‘父亲’。”
众人:……
也不怪斗牙王如此认为,毕竟缘一的站位很巧妙,处于一个“绝对会被杀生丸揍但没挨揍”、“靠近犬夜叉也没被打”的位置。
理所当然地,斗牙王会认为他是女婿。也只有女婿,才能逃过他大舅子的毒华爪不是吗?
缘一:“不,不是的,我的妻子是个人类。”
斗牙王眉头一皱:“人类?”哪里不对,这将他的女儿置于何地?
死者为大,为防缘一把死者气活了,岩胜赶紧补救:“大人,我弟弟的意思是他与老师、不,他与犬夜叉大人并不是伴侣,他的妻子是个人类,而犬夜叉大人至今未婚,还请您不要误会!”
斗牙王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他不禁看向子女,不料他们冷着相似的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老家臣们没眼看,纷纷别开头。
斗牙王:……
莫名有种威严扫地的感觉。
但斗牙王死时好歹是八百多岁的老狗,从小到大什么脸没丢过(?),他分分钟“忘”了前事,一下子转到了后事。斗牙王的转场非常自然:“也是,是我关心则乱,犬夜叉毕竟还小,应该刚成年不久。”再看向长子,“那么杀生丸呢?你应该四百多岁了,可有了想要守护之人?”
老家臣纷纷捂住了脸,已经欲哭无泪了。
老爷啊老爷,不会说话就别说,随便说几句就走人啊,这样还能保住一点形象!你又不是不知道杀生丸那张嘴,想当年,他是打不赢你,但你也骂不赢他啊!
果然,杀生丸一开口就是绝杀:“父亲,你已是过去之人,不该回去了吗?”
斗牙王:……
犬夜叉对亲爹到底还有点滤镜,加上一点心软,就不忍杀生丸这么对亲爹说话:“喂,我说你!好歹是老爹,就算是装装样子,你也得挽留一下啊!”
众:啊、啊这大声密谋的为人处世,你们兄妹是要逆天啊!
听了前半句,斗牙王以为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听完一整句,斗牙王明白这件棉袄里头塞的是稻草,不保暖,还膈应。
最要命的是,儿子实在是太狠了,半点父子情都不讲,居然当着他的面拔出了天生牙。
“还是说……”杀生丸握着天生牙,“父亲需要我为你找一副身体,好用天生牙复活你?”
四周鸦雀无声。
天生牙有没有“换体重生”的本事不好说,但天生牙劈在如今的斗牙王身上,他铁定要嗝屁。只能说父与子的战争并不会因为亲爹嘎了就停止,他死都死了,还要被杀生丸踩上几脚,这是有多恨他啊?
但,时隔多年能再见到儿女,他心中还是高兴的——
“哈哈哈!”斗牙王畅快大笑,“杀生丸,你变了,也没变,依然有着以前的锐气。但是,作为父亲的我无法再与你一战了。”
“原谅我的失约吧。”
杀生丸一怔,突然觉得手里的天生牙有些沉重了。说到底,他在生父面前并不掩饰本性,就是因为他明白会被包容、原谅。
父亲啊……
父亲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明白无论他有多么年长,依然能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威胁也好,邀战也罢,在父亲眼里,不过是长子因为他失约而产生的怨恨吧?
杀生丸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正要收起刀,忽然,他的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
只见斗牙王张开双臂,温和地对犬夜叉说:“犬夜叉,到父亲这里来吧!”
犬夜叉和杀生丸:……
直到这一刻犬夜叉才真正地明白,原来在犬族,只要性别一换,待遇真的是天差地别。上辈子的爹别说抱抱了,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他曾以为父亲生性严肃、留在人世的时间不多,如今想来,纯粹是他看见两个儿子糟心啊!
现在好了,他一变成女孩,看老爹都稀罕成啥样了,还抱抱,抱你个头啊他看上去像是缺父爱的样子吗?他养过桔梗和椿,养过继国兄弟,他的“父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但他好歹在大洲呆过一段时间,明白“死者为大”、“百善孝为先”……
犬夜叉叹了口气,终是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总之,还是让老爹安心地去吧,或者再说几句好话,他还能在阴间保佑他发财什么的。
犬夜叉:“老爹,我很想你。”
斗牙王非常感动,正要给女儿一个虚空又充满爱的抱抱时,却见儿子伸出手,抓住女儿的胳膊一提、往后一放,再横亘在父女之间。
杀生丸:“父亲,到此为止吧。”
他孝顺地劝了一句:“死去之物没有价值,就不要再给活着的人徒增烦恼了。”
简言之,死都死了,还要给女儿一点父爱,这不纯粹让活着的人徒增伤感吗?你都死了,干脆死得干净点,没事不要再打扰活人了。
斗牙王和犬夜叉:……
众人:……
斗牙王的体感是,他快被杀生丸气活了。要是他如今还活着,就算长子有爆碎牙,他也要拳拳到肉地揍他一顿。
真是的,在妹妹面前不知道给老父亲留点面子的吗?还揭短,没大没小,礼仪全学狗肚子里了!
可有一句话他没说错,他作为亡灵,确实滞留得太久了。
唉,这人间啊,因为是思念所在,所以仅仅是多看一眼,就有些不想走了呢……
斗牙王失笑:“那我要走了。”具现的光影开始化成飞向天际的光点,“杀生丸、犬夜叉,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
犬夜叉探出头,只是犹豫了一瞬,终是满足了父亲的念想。
他朝他跑过去,张开双臂,扑向了父亲的怀抱。然后在斗牙王错愕、惊喜又遗憾的眼神中,犬夜叉将光点抱了满怀。
他仰头,斗牙王眼神温柔,由光组成的手掌落在他的头顶:“犬夜叉,好孩子,这么多年来辛苦你和十六夜了。”
他还记得,他在道歉。
只一句,犬夜叉就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泪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在此刻,可在名为“父亲”的怀抱里,他莫名回忆起了前世的种种委屈,它们像火山般突然爆发,瞬间充斥在他的头脑中。
他想起了第一次听懂的骂声:“他长了狗耳朵,跟我们不一样,是低贱的半妖。”
他想起了第一块砸在他脑袋上的石头:“走开,你这个不祥的半妖!没爹的玩意儿!哈哈哈,你没有父亲!你父亲死了!”
他想起了第一次被人类抛弃:“你只是半妖,有什么用,快滚出去,不然就杀了你!”
之后,他在森林中流浪,第一次饥渴难耐,第一次被追杀,第一次中陷阱……其实,他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无法用言语诉说,也有很多创伤被埋在心底深处。原来它们从未消失,一直在蛰伏,唯独在父母身边才有被治愈的可能。
他才不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他是他们心中的好孩子!
泪水大滴大滴落下,犬夜叉的哭泣从来无声,却更让人心酸心疼。他学会了消化情绪,但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其实你难过了可以放声大哭。
斗牙王有一瞬的手足无措:“犬夜叉,你怎么了?别哭,犬夜叉,是谁欺负你了吗?不要怕,父亲一定替你揍他!”
也是第一次,他听到这句“不要怕,父亲帮你揍他”。
又好笑又动容,犬夜叉哭着笑:“老爹,我已经强大到没人敢欺负我了,你放心吧。”
他的本意是想让他放心,可惜,做父亲的往往能听出弦外之意。看来在女儿没变的强大以前,她确实受过欺负。
斗牙王幽幽一叹:“对不起,没能从小陪着你……”
犬夜叉:“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你已经为了救我和母亲付出了生命。”
他释然一笑,后退一步,退出了光影:“再见了,父亲,不要因为我的眼泪而打扰了你的长眠。我已经长大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放下了,他将一切都放下了。
此时此刻,仿佛连风都变得温柔。斗牙王微笑着,带着眷恋和不舍,将一双子女的身影记在心中,便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良久,众人飞扬的衣袖与发丝才落下,原地只剩断成两截的丛云牙。
为防再生异端,邪见不敢上前拾取,刀刀斋倒是越过他,将断剑捡了起来。
他仔细摩挲着丛云牙,道:“邪灵死了。”看向狗兄妹,“那么丛云牙就可以迎来重生,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为你们重锻。”
“重锻?”
“嗯,锻一把真正属于西国的传承利刃,一把没有邪灵的丛云牙。”
听上去像是一笔不错的无本买卖啊?
犬夜叉与杀生丸对视一眼,前者道:“也行,那就锻吧。”
可这时,刀刀斋却伸出了手,手心朝上。
“你干嘛?”
“犬牙。”刀刀斋,“锻刀需要材料,给我你们的牙。不多,各一颗就行,要最锋利的那颗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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