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帝王的锦鲤后(穿书)by酥鲫鱼
酥鲫鱼  发于:2025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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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陆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喉咙, 继续讲道,“然后, 这前三名会组成一个,他们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一个什么组合?这三个人之后可以拥有最好的楼里待遇,还会定期给他们举办活动……”
顾眠:……
好家伙,组合出道是吧。
他就说怎么越听越熟悉,女主,不愧是你啊,这么快就已经从餐饮业转战娱乐业了?
“今天正好是比赛的最后一天。”章陆对这个折腾了他们好久的大盗的落网也十分开心,恨不得当场买个一千响的鞭炮:“他刚偷完了一个客人的钱准备脱身,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下楼的时候脚底突然就滑了一下,直接从二楼楼梯上摔下来了。”
章陆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哈哈大笑,引来周围同僚纷纷侧目,他拱拱手道歉,然后放低了了声音道:“那家伙当场就摔晕了,他今天还扮成了一个楼里的姑娘,周围的人当时都惊了,刚想把人扶起来,就看见他刚才刚偷的钱袋子掉了出来。”
“然后呢?”顾眠兴致勃勃。
“然后就有人报了官。”章陆道:“我们去的时候,这家伙还没醒呢!”
顾眠一边觉得摔下来真的好惨啊,但是想到这人让他加了多少工作量,一边又忍不住露出了缺德的笑容。
哎,罪过罪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这——”顾眠脸上带着一丝八卦问章陆,“他这大概得判蹲多久的大牢啊?”
章陆把碗里的最后一点饭扒进嘴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和慢吞吞吸溜热汤的顾眠道:“不知道,不过,听说这小子已经把偷来的钱全花了,而且他招惹的人里面,有不少家里有点势力的。”
章陆算了算,然后自己点了点头,告诉顾眠:“估计这高低得判个流放了。”
“啧啧。”章陆把碗筷收拾好,伸了个懒腰,忽然转了转眼睛,对顾眠道:“对了,一会儿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顾眠:?
他喝光了排骨汤,擦了擦嘴,“看他?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是看那小子倒霉了啊。”章陆对这种事情看上去十分热衷,“那小子化了妆换了衣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据说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去看过了。”
顾眠:好家伙,古代人也喜欢看女装大佬变装是吧。
而且看别人热闹什么的——
“去!”顾眠站起身,擦了擦嘴,坚定道,“现在就去!”
谁不爱看热闹!
等到顾眠站到牢房里的时候,当场被眼前的人震撼了。
顾眠:“就是他?”
章陆沉痛点头:“就是他。”
顾眠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牢房里,叼着根草梗半躺在茅草垛上的人。
如果不是章陆提前和他说了,顾眠一定会觉得里面的人是个长相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子。
“女子”面上带着金银流苏珠帘,身上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裙装,脚上蹬着一双金丝刺绣、用珍珠做点缀的绣花鞋。
——虽然说那双绣花鞋实在是有点大就是了。
“我说。”顾眠还在看,那“女子”似乎是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转过了头,挑眉看了顾眠一眼,“你看够了没?”
他露出的正脸,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女子,顾眠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的人显然被他的反应取悦了,动作敏捷的翻身起来,走到了栏杆前,压低了声音,朝顾眠吹了一口气,轻声道:“小少爷,奴家好看吗?”
顾眠:咳咳咳!
他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满脸都写着“你不要过来啊!”
“嘁。”里面的人这才换回了男声,撇了下嘴,啧了一声,“无趣。”
“等会儿审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无趣了。”章陆站在旁边,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可审的。”牢房里的人摊了摊手,回到自己的草垛上,叼着草梗,翘起了二郎腿,“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就是偷了点钱,运气不好被抓了,这个罪,顶多就是蹲半年大牢吧。”
“一点钱?”章陆冷笑了一声,怎么看里面这人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不顺眼,“你那可不是一点钱,要是能还回来,没准能轻判一些,不过你这——”
他拉长了声音,在对面人的目光里哼了一声,“你就等着被流放吧。”
“今年冬天在这温度……”章陆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没准你还没到地方,就被冻成冰块了。”
“再说了。”章陆接着道:“你这钱花没花还不一定呢,你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怕不是说不出来真话。”
“你!”
里面的人明显有些恼了,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对着章陆道:“陛下亲政之后曾经下令,不许严刑拷打犯人,你们这是——”
“哎呀。”章陆见人急了,笑眯眯的打断了他的话,耸肩道,“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再说,你偷的人里面,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你小子胆子很大啊。”
“那又怎么样!?”看着章陆的态度,牢里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语气骄傲道,“他们的钱还不是搜刮百姓来的,就算我不拿,那些钱也是被他们扔进赌场青楼这些地方,还不如拿来给小爷花,也算得上是劫富济贫了。”
“行吧。”
章陆也不和他多说,拍了拍顾眠的肩膀,道,“走吧,这里怪冷的。”
“哦哦。”顾眠点了点头,然后在里面人振声‘劫富济贫的事怎么能算偷’的呐喊中,跟在章陆身后走出了大牢。
“不过——”等他们出了门,顾眠才小声问章陆,“你们真的会刑讯逼供吗?”
“怎么会。”章陆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小子刚才不是说了么,陛下已经不让严刑逼供犯人了。”
“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会有这种情况,但是咱们这里可不兴那一套,万一被人告了,那上上下下都没好果子吃。”
顾眠点了点头,有点骄傲的挺了挺腰板。
他觉得自己男朋友超级棒的!
“对了。”
章陆换上了一脸八卦的表情,“你家那个最近怎么没来接你?”
“他最近太忙了。”顾眠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就是楚沉昭最近的那个工作强度,顾眠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
鱼真的很怕自家男朋友变成第一个猝死的反派啊!
不过楚沉昭告诉他,秦王最近应该是要动手了,顾眠一边觉得“终于要结束了”,一边又忍不住担心男主的主角光环还没有完全消失。
章陆把顾眠的表情看在眼里,以为顾眠是因为被冷落了担忧,于是朝他挤了挤眼睛:“下职之后,要不要和我去个地方?”
顾眠:?
他看着章陆的表情,第一反应就是女主又开新店了。
不过……他今天已经和楚沉昭说了要回去吃晚饭了。
纠结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顾眠只纠结了几秒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可以少吃一点,然后回宫的路上还能消化一下,这样,楚沉昭就不会知道他在外面自己吃过一顿了。
但是等到顾眠下职之后,站在章陆说的那个“好地方”前面,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单纯了。
不是,怎么你们都知道这个地方啊,这是什么人尽皆知的网红店吗?
——顾眠眼前,是熟悉的巷子,熟悉的牌匾。
这不就是当时钱公公带他买书的那家店吗?
顾眠还记得,就是这家店,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也是从此开始,他的床底就变得越来越拥挤了。
“走啊。”章陆拍了下顾眠的肩膀,示意他往里走。
顾眠无语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当然!”章陆率先走进了店里,店老板热情的上来打招呼,一看就是老顾客了。
“你别看这地方偏僻,但是这里的货最全,出的话本图册,别的店里不敢卖的,这店里都有。”
章陆熟练地走向了几个货架,然后推了推顾眠。
“知道你不好意思,你自己去看,他家好东西可是不少,尤其是……”章陆给了顾眠一个眼神,顾眠看他带着猥琐的表情,觉得眼睛隐隐作痛。
“那个架子。”章陆还给顾眠做指导,“听说那上面都是新到的货,保证你买了回去用完,你家那个天天粘着你!”
他露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顾眠:……
说真的,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家店有你的股份啊!

这家卖的小话本真的很全啊!
而且也不知道都是哪里找的画师,几乎每本的质量都很高,唯一不足的地方, 可能就是每一本的价格也非常对得起它的质量。
——这应该也算不上话本的缺点,这是最近没有羊毛薅逐渐变得贫穷的锦鲤的缺点。
楚沉昭今天依旧是异常地忙碌,吃完晚膳后他只休息了片刻,就继续处理政事,等到顾眠回寝殿看完书, 吃了夜宵, 又看了好一会儿今天新买的话本,楚沉昭还是没回来。
最后, 顾眠的书还没合上, 就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过了好久, 顾眠隐约感受到床边的塌陷,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这么晚。”顾眠一边嘟囔着,一边慢吞吞地往床里面挪了挪。
“嗯, 这几天处理雪灾的事情, 有些忙。”楚沉昭动作轻缓地上了床, 刚要躺下,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顿了顿,然后伸手往被子里摸去, 动作熟练地摸出来了一本书。
“今天新买的书?”楚沉昭现在看着书上的劲爆内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把书帮顾眠合上, 然后伸手把床底下最外面的小箱子拉出来, 把书放回最上面了。
顺便, 他又把顾眠脸侧那个睡着一颗越发圆润的白团子的小窝, 扔到了床的最外侧。
嘤嘤微微抬了下眼睛,抽了两下鼻子, 接着睡过去了。
“嗯。”
顾眠答应了一声,手往身边摸了摸,入手却不是柔顺的狐狸毛,而是光滑的皮肤。
顾眠:!
他立刻烫到了似的收回了手,整个人也终于清醒了。
楚沉昭却若无其事的把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动作自然的摸了摸顾眠的发尾。
“沐浴之后没擦头发?”楚沉昭摸着顾眠还带着些水汽的头发,立刻就要起身。
“睡吧睡吧。”顾眠一把把人拉住,声音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我下次肯定擦,你要是擦完,我就彻底清醒了。”
闻言,楚沉昭这才终于放弃了要给顾眠把头发擦干的想法。
“再说了。”
顾眠等到楚沉昭躺下去了,才继续小声叭叭,“我现在是鱼啊,鱼怎么可能因为没擦干就感冒啊。”
楚沉昭:……
顾眠嘟囔完,往被子里面一缩,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问楚沉昭:“最近秦王那狗东西要准备动手了?”
“嗯。”
楚沉昭侧过身,看着顾眠精致的侧脸,眸色逐渐深沉:“最近北方雪灾,派去赈灾的官员也在路上了,估计秦王会借此下手吧。”
不过,秦王应当不会想到,这次,前去赈灾的官员身边,可是有人暗中护卫的。
“他最近也和宫门守卫频繁套近乎。”楚沉昭想着千牛卫传来的消息,冷哼了一声。
顾眠精神了:“他想要逼宫?”
这和书里写的差距有点大吧?
“嗯。”楚沉昭点头,“他以为知道了我的秘密,想要借此发难。”
顾眠瞬间紧张了起来,“什么,什么秘密?!”
“没什么。”楚沉昭犹豫了一下,拍了拍顾眠,“不用紧张,不会有事的。”
停顿了下,楚沉昭忽然说道,“你这几日先不要去上职了。”
顾眠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沉昭就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明晚我早些回来,寝殿有条密道可以通往宫外,我明日带你走一趟。”
“你——”顾眠皱眉,忍不住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肯定没问题的么?”
“急什么。”楚沉昭叹了口气,起身搂住了顾眠,顺了顺青年的后背,“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顾眠张了张口,结果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又想起来书里反派的死法了。
“那你怎么办?”
顾眠声音带着点委屈,“我不呆在你身边,要是又变回去了怎么办?”
“那我到时候岂不是要变成野生锦鲤了。”
顾眠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已经开始幻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得每天自己觅食,和其他鱼打架,没准还会因为游泳慢被水冲到不认识的地方。”
“万一要是被人抓住煮了怎么办?!”
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废物啊!
“不会。”楚沉昭感受着青年紧绷的脊背,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愉悦的情绪,他慢条斯理地把人重新塞回被子里,在青年耳边小声道,“毕竟你说过秦王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以防万一罢了,就算他真的得手,这次我也有办法脱身。”
顾眠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楚沉昭轻笑了一声,“毕竟,我可舍不得让自己的男朋友变成野生锦鲤。”
“你要是骗我,你现在就被呛到。”
顾眠表情严肃地盯着楚沉昭,对他发动了锦鲤の技能!
楚沉昭:……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人:“没骗你,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顾眠见他毫无异样,这才舒了口气,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小声:“我决定明天更加努力帮忙。”
“我要把每天诅咒秦王的时间变成一个时辰!”
想到千牛卫报告秦王最近倒霉日常时表情的楚沉昭:……
好的,秦王最近奇怪的坏运气来源找到了。
“你说——”
顾眠刚要闭上眼睛睡觉,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沉昭:“我们把秦王府的那个张先生抓过来怎么样?”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时傅之前和我说过,那个算命的好像知道秦王不少事,到时候再叫人找找秦王府的证据,等他逼宫的时候,一起甩他脸上!”
想想那时候秦王的脸色,顾眠都觉得解气。
真想现在就打爆秦王的狗头,报当年这狗东西虐鱼之仇!
“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
“我知道个人,他肯定能行!”
顾眠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打断了楚沉昭的话,快乐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眯起眼睛道:“不过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我明天得去府衙一趟,正好顺便请个假!”
说完,顾眠熟练地滚到了楚沉昭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道,“他可厉害了,你等着,到时候肯定把人给你带出来!”
要是带不出来,锦鲤就每天早九晚五地给秦王画圈,锦鲤绝不要变成野生锦鲤!
顾眠很快就带着美妙的心情,重新入睡了。
另一边,楚沉昭揽着人,直勾勾地看着青年的发旋,想着他刚才提到人时眉飞色舞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除了章陆,顾眠还在府衙交了新朋友?
还说那人“厉害”……
到底——

“你说让我偷什么?!”
府衙临时的牢房里, 司韶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议地瞪着牢房外的顾眠,捂着在牢里呆了两日, 已经变得有些凌乱的衣服,表情提防地后退了几步。
“就是,让你去偷个人啊!”
“一个男的,嗯,大概三十几岁, 个头中等, 比较瘦,最近应该更瘦了。”
顾眠站在牢房外, 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他们都说你偷东西很厉害, 你肯定能行的。”
司韶看了看牢房外的顾眠, 噎了一瞬。
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可是正经人!”
司韶义正言辞地拒绝,甚至还再次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把自己遮严实了些:“我是绝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的!”
顾眠看着他仿佛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 无语了一瞬:……
“你——”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再说了。”司韶没等顾眠说完, 直接哼了一声,“三十多岁也太老了,还很瘦, 那估计长得也不好看。”
他朝天翻了个白眼, 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着顾眠道:“小爷这么天生丽质, 必不可能去做这种事!”
顾眠被他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顿时:……
魂淡,给所有三十多岁的青壮年和瘦人道歉啊!
顾眠觉得这人看上去不是正常的样子, 不过他早就已经慢慢习惯了,毕竟从穿过来到现在,他遇到的百分百正常人也十分有限。顾眠懒得和眼前的人解释,直接简单粗暴地道:“成功了你可以不用流放,我替你出你偷的钱,还了钱你就可以出去,另外再给你一百两黄金和——”
“成交!”
顾眠的话还没说完,里面本来已经重新坐回草垛上的男人立刻起身,窜到了牢门前,咬了咬牙,眼神真诚地看着顾眠,生怕他反悔一样,“我答应了!”
虽然这种事实在是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也有损他的名声,但是——
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再说!
具体的任务……反正应该也没人看着他,到时候他再想办法。
“你会认真干的吧?”
顾眠看着眼前还穿着那一身单薄裙装,虽然极力硬撑,但是明显冻得不行的男人,表情带上了一丝审视,“你要是把事情说出去,不好好干或者想耍花招,就会变得很倒霉很倒霉的!”
锦鲤の威胁,发动!
司韶看着他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眼前的青年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人心险恶的富家少爷,连威胁人都幼稚的有些可爱,也不知道怎么会让他去做这种事,不过无所谓,这种富人家的小少爷最好糊弄了。
司韶刚想开口保证,结果,竟然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咳!”
下一秒,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大牢。
顾眠:“你是不是刚才打算糊弄我!”
司韶:???
司韶:!!!
见了鬼了!
过了好一会儿,差点被自己呛死的司韶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顾眠趁着他缓神的功夫,开始编故事,“其实叫你去偷的人,是我家表兄。”
司韶瞬间瞳孔地震:啊这……
顾眠奇怪地看了一眼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冲击的司韶,接着道:“他因为有点能掐会算的本事,结果被人抓了,囚在府里替人做事。”
从这人的“劫富济贫论”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有点仇富情绪在的,顾眠睁着眼睛说瞎话,力图勾起眼前人的强烈共鸣,“我家虽然有点钱,但是和那家人的势力根本不能比,他把我表兄掳走之后,听说把人关在院子里不许他出去,要是卜算的有什么不对,还有性命威胁。”
“还得替他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顾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最近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脸上露出了一点愁容,像是真的很为自己的表兄担心。
“啧。”司韶顿时露出了一个义愤填膺的表情,“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人带出来?”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
“嗯……”顾眠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表兄若是不见,那人估计立刻就会察觉了,恐怕会派人追捕,你,你能不能先扮作我表兄,替他呆几日,等到我把表兄送走,叫他走远些,你再跑出来?”
司韶:“这——”
他面露犹豫,毕竟,听这样子,这家人就不是好惹的,万一他露出了破绽,当然,也不是说他对自己的易容不自信,万一,他是说万一……
“这样吧,这个工作确实危险,我、我再给你加百两黄金!”顾眠真心实意的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两百两黄金啊!
几乎是他从秦王哪里薅的羊毛的一半了!
心好痛,即使在宫里住了这么久,社畜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还是好心痛。
毕竟这个世界,通货还没有膨胀,黄金二百两,是真的很多。
“我去!”
司韶一脸的义正言辞:“不是钱的问题,主要小爷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这种龌龊行径!”
“对了。”司韶想了想,问了一句,“你表兄被谁掳走了啊?”
顾眠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就是秦王。”
“谁?”司韶没有听清。
“秦王。”顾眠微微抬高了声音,一脸真诚的看着他:“就是秦王,楚珩,你认识他吗?”
司韶:……
他拍了拍衣服,干巴巴道:“嗯,秦王啊……要不,你问问别人?”
顾眠:“你刚才都答应了,难道你们这行的人都是这么出尔反尔的吗?”
他威胁道:“你也不想倒霉的对吧,而且听说你要是不把钱吐出来,好多人等着你被流放呢,现在这个天气——”
“行了行了行了。”
司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被抓住是我倒霉,不过先说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是不会给你保密的,还有,我先要一半定金!”
“没问题!”顾眠当场点头,然后开始吹彩虹屁,“他们都说你易容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就连亲朋好友都认不出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司韶闻言,立刻收起了有些犹豫的表情,骄傲的昂起了头,“那是自然!”
顾眠:哈,好搞定的人类。
对待合作伙伴,顾眠还是很大方的,他把从沉昭给他的秦王府地图和准备好的夜行衣塞给了司韶,“我把你偷的钱补上,明天你大概就能被放出去了,你先去秦王府探探路,我表兄这人特别谨慎,尤其是被秦王坑了之后,估计会问好多有的没的,他到时候问的多了,你就直接把他打晕带出来!”
“会有人在府外接应你的!”
司韶:……
你要偷的这个人,真的是你的表兄吗?

虽然心里有各种疑惑, 但司韶最后还是答应了顾眠去捞人。
——毕竟,顾眠给的真的很多,而司韶也是真的不想自己劫富济贫的大业还没完成, 自己还没成为一代传奇大盗,就中道崩殂了。
至于他为了避免麻烦,观察了两天之后,进入秦王府一个照面就打晕了那个小少爷的表兄,扔给了小少爷家在外面接应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他进了秦王府就能拿到剩下的钱了。
不过很快, 他就觉得,这个秦王好像有点不对劲……
“先生?”秦王越到动手的时候, 越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
不过这也很正常, 毕竟秦王最近的运气实在是有些不好, 虽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譬如喝水被呛到,出门的时候差点滑倒, 进门前刚好被鸟屎砸到之类的, 但也确实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他怕自己……那天, 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坏运气,于是,思考了片刻之后, 秦王决定把这些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
最近他准备动手, 对待能“预知”的张文变得更加重视, 具体表现在秦王加强了四周的守卫, 导致司韶差点没混进来, 并觉得跑出去的难度也十分大。
还有就是,他开始频繁找张文“占卜”未来。
秦王看着眼前似乎陷入了沉思的“张先生”, 出声“关心”道:“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
司韶:……
有是有,但是不能说啊!
他最近越在秦王府呆越心惊,就算是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么多天,秦王又丝毫不避讳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司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知道秦王到底要做什么的司韶,当时的内心是:……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啊!
顶着秦王关切的眼神,司韶默默把伸向茶杯的手缩了回来,拼命挤出了一个微笑道:“没什么,王爷不必在意。”
让他静静的呆着吧,求求了。
他后悔了,真的,他觉得这个工作,好像比流放还危险啊。
但是司韶的面部表情管理一向很好,因此秦王并没有起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秦王并不知道还有人能潜进秦王府,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大活人带走,自己留下来做替身。
也可能,秦王并不关心张先生的心理状态,他只关心自己的大业是不是能一切顺利。
所以“张先生”说了无事之后,秦王立刻收起了关心的眼神,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司韶:救命,他现在紧张的好想打嗝啊!
“先生觉得,本王最近的运势如何?”
秦王终于开了口。
本来打算说王爷的运势很好的司韶,想起了秦王最近诡异的霉运,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恭维咽了回去。
感觉直接拍马屁会露馅然后被打死。
司韶头疼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放平了心态。
毕竟他只是在这里呆几天就跑路了,到时候换张脸,谁认识他是谁!
司韶于是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学着张文的样子,装模作样掐指算了半天,然后在秦王越来越紧张的表情中,嘴角勾起了一个两分高深三分愉悦五分确定的弧度,慢慢道:“王爷的大事,定然能成,不过王爷现在的位置,气运还是有所限制。王爷不必担心,现在一时的不顺,只是为了积攒运气罢了。”
司韶抿了一口差,对秦王道:“您的运气,在后头呢!”
至于多往后,那可就不好说了,司韶在这里呆了几天,实在是不觉得秦王这人能谋反成功。
怎么说呢,如果真的能成,那大概是见了鬼了。
如果这人能把位子坐稳,那就更可怕了。
大虞,真的会有未来吗?!
司韶:忽然忧国忧民了起来。
“哈哈哈。”秦王看着“张先生”的表情,忽然痛快的笑了起来,“那本王就借先生吉言了,等本王心想事成之日,定会把国师之位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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