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换个脏一点的话骂我吧。”
“……”
陈予泊先将段砚初放在床边。
段砚初倏然站起身,却又被?握住肩膀摁回床边,他还没说话就感?觉身上笼罩来一道?影子,就看见陈予泊蹲在跟前,握住自己的脚踝要给脱鞋。
他身体紧绷,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蹲在身前的陈予泊手上。这家伙的手宽大且骨节分明,此?刻正稳稳地?握住他的脚踝,动作看似轻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下意识想挣脱。
“别动。”陈予泊一手握住纤细的脚踝,抬眸看向段砚初:“你知道?我敢的。”
——敢强制你。
段砚初知道?他敢,但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当下的感?受,抬起脚直接往陈予泊的胸口踹。
谁知陈予泊就跟座无法撼动的山似的,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顺势握住了他的脚。
段砚初:“……?”
下一秒,陈予泊欺身而上,将放倒在床被?之上,困在身前。
“不?就是陪我睡一会吗,有那么?委屈你吗?之前你帮我当成?飞机///杯我都没说什么?,怎么?到你这就委屈了,还踹人。”
段砚初感?觉自己像被?座泰山压顶般覆盖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又气又急,抬腿想要踹开陈予泊,却被?他精准地?制住双腿。
整个人被?困在宽大臂弯里,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全是雪松檀香的信息素气味。
“所以你打算用这件事来压我?”
“我没有,只是有点小要求而已。”
“所以你想借此?报复我。”
“难道?我不?该报复吗?你强迫我,利用我,欺骗我,还让我喜欢上你后抛弃我,我是活该被?骗吗?”
“……”
气氛胶着,随着信息素浓度的上升弥漫开抽丝剥茧的暧昧。
段砚初感?觉不?太对,刚想别开脸躲开,却被?大手握住下巴,后腰一阵酥麻发软。
陈予泊俯下身,唇贴近段砚初微凉的耳廓,低声哄道?:“好不?容易你来见我,我也没有要让你心情不?好,知道?你最?近肯定很忙,一忙就不?好好吃饭。”
那只大手覆盖上了小腹。
段砚初身体猛地?一颤:“……陈予泊,你别乱摸。”
“肚子本来就没肉,这下不?好好吃饭更没肉了。”陈予泊调整侧躺,胳膊穿过纤细的后颈,手覆盖上他的眼皮,顺势将人抱入怀中:“我会看着时间的,先睡一会。”
“不?行?,我一会还要——”
“就一个小时。”陈予泊把段砚初抱紧,用惯有的方式哄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陪我睡一个小时。”
段砚初皱起眉,本想再继续反驳,谁知眼皮却开始不?争气了。
陈予泊没说话,手继续轻轻拍着他。
段砚初眼皮开始发沉,极具安全感?的气味围绕在四周,他有种意识被?包裹的松懈感?,这种感?觉比穿着陈予泊的衣服来得还要强烈,还要安全。
就算他再怎么?狡辩再怎么?抗拒,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之间过于高的契合度,陈予泊无法标记他,被?迫中止的发情期……等等的因素都在持续影响着他的身体、精神。以至于在精神高度紧张疲惫的情况下被?对方抱在怀里,意识逐渐松懈,直到坠入梦里。
不?到一分钟,睡了。
陈予泊感?觉到怀中的呼吸逐渐平稳,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垂眸注视睡着的段砚初,见他在自己的臂弯里睡颜乖巧甜美,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冷漠的模样,还喊自己陈处长,实际上还得偷偷穿着自己的衣服。
是契合度的影响,还是其他,究竟要不?要分析清楚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压根不?可能?分得开撇得开,就单凭他们两人200%的契合度就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分开的一对。
陈予泊目不?转睛,低下头,将脸颊亲昵的贴在这祖宗颈侧,叹息低声道?:“要是能?标记你让你怀孕,会不?会就对我没那么?凶了?”
两个小时后。
段砚初面容清冷,拿着两份文件步伐快飞地?走出指导办大门。
身后自然有长腿处长的护送。
保镖见段砚初终于出来了,连忙从越野车上下来,想给大少?爷开后车门,谁知慢了一步。
“那我们就约好后天见。”陈予泊快一步打开后车门,护着车顶,看着弯腰上车的段砚初。
雪白侧脸气色红润,毛衣隐约勾勒出单薄的腰身,整个人有种被?滋润的绯色。
尽管脸色清冷。
段砚初冷笑一声,他上车后坐下,侧眸对上车外的陈予泊:“陈处长,你最?好没有抱着以权谋私的心思。”
后天全球失控者都会飞来首都进行?抽血,要重新跟靶向药进行?配对,并重新录入信息,现?场必然要出动失控者指导办组织现?场。
陈予泊手握住车顶,宽肩微沉,结实臂膀的线条迸发,他弯腰注视着车内的Omega,勾唇笑道?:“论?以权谋私,我还得像克莱门斯学习。”
“关门。”段砚初说。
陈予泊笑着,将食指中指并起放在额角,朝他帅气一挥:“那后天见了,亲爱的大少?爷。”
第52章 黑皮52
车平稳地驶回庄园, 隔音一绝的装甲车将车外的动静屏蔽,却让安静的车内露出端倪。
车后排传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听?起来并不是很舒服。
开?车的保镖队长看向后视镜, 恰好看见段砚初脸色透白,忽地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 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脖子上的项圈蓝色光晕透着红色,很明显就是信息素浓度在失控边缘了!
虽说?目前?已经研发出能够有效抑制失控症状的信息素,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注射了指导剂,市区人太密集, 失控者依旧是危险的存在。
他表情瞬间变了,恰好是可?以转向的路段, 连忙打着方向盘转弯到可?以停车的位置,对着耳麦那头沉声说?道:“大少爷信息素不太对,看起来很不舒服,以防万一赶紧联系指导办实行交通管制, 再联系许医生, 我现在超速回去!!”
“……等一下。”段砚初撑住身旁的座椅,他感觉身体发软得厉害,明显不太对劲, 眼皮微颤抬起眸:“我打指导剂。”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似乎有点像是发情期要来的迹象, 甚至在闻到陈予泊的信息素气味后身体识别到的信号愈发强烈, 那种戒断反应后复吸的覆灭几乎有种要被吞没理智的迹象。
根本戒不掉那道檀香味。
在经历过发情期后那道信息素就像是瘾扎根在了意识里, 骨髓中,再次闻到身体就能够快速给出反应,明明才见了一会, 抱在一起睡了会,就能让强制分开?的目的功亏一篑。
可?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渴望标记的可?怜行为。
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以为陈予泊无法?标记是好事,只要能够满足身体需求就好。可?他也低估了这200%契合度的可?怕程度,不仅无法?满足身体,甚至还会完全暴露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
“啊?”保镖队长在路边停下车,猛地转身看向段砚初:“大少爷,你最怕打针的,你要给自己打啊?”
“你给我打。”段砚初调整呼吸,他撑起发软的身体,往后靠着椅背借力撑着。
保镖队长见他哪还有刚才在指导办的好脸色,脸色雪白,已经看得出很不舒服,不由得皱眉:“大少爷,你、你确定?要我打吗?”
他哪里敢给这位大少爷打针啊!又不是陈予泊那家伙,才没有安抚失控者的本事!
“……你打吧。”段砚初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打,快点。”
他说?完,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前?摔去。
“大少爷!!”保镖队长惊呼喊。
此时?,后车窗外,轰鸣声传来,只见一辆黑色冷硬的重型摩托车朝这边急速驶来。
段砚初感觉自己坠入了水深火热中,一会冷一会热,浑身骨头疼,疼得他难以忍耐。
忽地,身体好像被极具安全感的温暖宽厚围绕,嗅觉和身体比大脑要快的做出信号,想要蜷缩入这样安全感中,想被继续包围。
“你帮我打开?。”
“哎多亏你赶来了,大少爷让我给他打我真的是怕。”
“他这个星期在做什么?”
“一直都在实验室里。”
“没休息?”
“许医生说?大少爷睡得很少,经常半夜都在实验室里。自从你走后大少爷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心情也不是很好,倒也不是说?发脾气,是冷得完全没脾气。”
“他有好好吃饭吗?”
“这个真没有,应该是胃口很不好,因为我每次都看见兰姨推着餐车来,又很无奈的推走。”
“闻宴这周有去看过他吗?”
“没有。”
“克莱门斯呢?”
“没有。”
“那……大少爷有提起我吗?”
“许医生有提起你,然后大少爷就生气了。”
针尖轻轻抵在白皙的胳膊处,几乎是在指导剂注射入静脉的瞬间,大手完全捂住了巴掌大的脸,将对方难受的呜咽掩没,宽厚的臂膀将清瘦单薄的身躯圈入怀中。
与此同时?,一道很轻的低哄在耳畔响起:“好了好了打完了,睡吧。”
已入夜。
床头开?着盏橙黄温和的床头灯。
段砚初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蜷缩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被窝的怀里还抱了件外套,思?绪逐渐清明后,目光停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久久才回过神。
而空气中若有若无那道雪松檀香的气味,停在嗅觉之上,已经消散一周的气味重新?萦绕房间,像是在告诉他谁来过。
他没有掀开?被子,隔着被子将脸埋入。
过了会,欢愉呜咽的声响从被中传来,一次又一次,都难以遏制住被完全抽出约束的瘾。
手似乎已经很难再满足他。
他又开始想要很多了。
这种端倪似乎从初次见到陈予泊就开?始了,将慰藉投入在手心,借以抚慰,可?事到如今却怎么都弄不够。
一切都源于无法?标记。
另一边。
指导办公寓中,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窗外投入的月光落在身上,只见那双手握着把小?刀,翻飞着在雕刻着什么。
雕刻的飞尘漂浮在空气中,随着动作越来越快,伴随着不耐烦与焦躁,飞尘逐渐增多。
‘啪’的声,美工刀被丢到窗边,透着几分燥意。
陈予泊垂下眸,指腹用力摩挲着手中的白玉,反复停留在那朵还没雕刻成型的玫瑰花上。他一言不发,脑海里浮现的是把段砚初抱回卧室后,掀开?被子后那一圈的衣服。
都是他的衣服。
还说?把他的东西都送过来,谁知一件衣服都没有给他送来,而是偷偷把他的衣服藏起来,穿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嘴硬的家伙,浑身上下只有嘴巴嘴硬。
许医生的话还萦绕在耳畔。
——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会有筑巢行为,这就是发情期的前?兆,我没想到他上周才将发情期遏制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出现要发情的迹象,这并不是很好的迹象。
——什么意思??
——任何一个Alpha和omega都需要经历易感期和发情期,安全度过有利于身体发育,如果?像他这样过度的遏制,频繁的遏制,非常容易身体崩溃,精神崩溃。他刚经历过一次无法?被标记的煎熬和痛苦,其实对他是一种双重打击。他只能选择将你推开?生活,戒掉你的气味。
——我们?契合度那么高戒得掉吗?
——正是因为戒不掉,今天只是跟你见过一面,就出现信息素浓度失控的迹象。
——那我该怎么做?
——如果?大少爷的发情期再次来临,我建议你近期随身携带性导剂。
——性导剂是什么?
——能让你暂时?成为Alpha标记对方的药剂。
——他会疼吗?
——倒不会,也不是我怂恿你这么做,而是如果?再没有标记他的行为他的身体可?能会陷入很深的麻烦,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但?确实你在的那段时?间大少爷的心情明显是好的。所?以可?以的话,你哄哄他吧,给足这位大少爷台阶下。
陈予泊压下心头的烦躁,深呼气。
退一步是吧,那他往前?走十步不就好了。
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一次,大不了破门而入,入室劫情。
第53章 黑皮53
“今日, 联盟政府召集全球失控者进行抽血,并调配出动全球失控者特警进行现场秩序,将全力配合银河实验室对信息素指导剂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确保失控者人员无一遗漏,为每一位失控者进行现场指导剂剂量调试。”
“首都?机场路路段将实行两日的交通管制,请广大市民提前做好出行规划。”
“以?上便是今日新闻一看, 感谢收听,明日同?一时间再见?。”
深冬寒风中,马路不远处响起引擎咆哮。
特警机动车队如同?肃穆的洪流骤然袭来,一辆辆重型机车, 通体漆黑,车身线条刚硬且凌厉, 犹如钢铁猛兽。唯有最前面开路的重型机车跟其?他特警不同?,车身通体漆黑但车上有专属的银质徽章,那是失控者指导办处长专属铁骑。
跨坐在机车上的黑衣制服特警英姿飒爽,各个都?是个高大长腿, 气场极具侵略性, 压迫感十足。
便衣与制服简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机车骑行的队伍几?乎绕了整条街道,警笛声与低沉轰鸣声震得空气都?在发颤,声响几?乎绕城, 响彻云霄。
街道旁的行人看见?都?不由得驻足惊叹,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开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不是联盟政府公示的指导办处长啊?”
“对啊, 史上最年轻的处长, 全球首例基因等级S3+, 还是个Beta,这基因简直逆天了。”
路人的相机里?定格着那张头盔下硬朗英俊的侧脸,仅是侧脸就完美得无可?挑剔, 年轻,硬朗,跟建模脸似的,完美得如同?精心雕刻的雕像。
“这长得也太绝了,这哥们太特么帅了。”
“听说信息素指导剂就是提取他的血液样本进行研究的,他的信息素可?以?碾压所有信息素失控者。”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要不然他能成为指导办的处长?还不就是他是全球唯一一个失控者的信息素指导者。”
“果然基因能战胜一切。”
此时,银河医院周围路段也开始进行交通管制,已经做好对失控者的接纳准备。
楚骆家族的银河医院作为全球面积最大的医院,每天接待人数超十万人,病房也是全球数量最多?的医院,日营业额就跟印钞机似的,仅是几?分钟的事便轻松调配出两千多?个单人病房,将全部提供给失控者抽血后休息用。
哒、哒、哒。
病房走廊尽头传来皮鞋的沉稳脚步声响。
“哦?克莱门斯秘书?长,您今天也来吗?”
“嗯,我过来看看,你们大少爷来了吗?”
“大少爷来了,他在换衣服,听说一会?要跟失控者一起抽血。”
“……跟他们一起抽血?”这句迟疑声听出几?分忌惮。
“我也不知道大少爷是不是说真的,哈哈,毕竟我们也很害怕,不过论给大少爷抽血应该联盟医院会?比我们更有经验吧。”
“是吗?”
“……”
话题终结者中断礼貌寒暄的话题。
克莱门斯在体检科医生的指引下,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说Lorcan就在里?面。他也只是出于关心想来看看Lorcan,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他停在办公室门口,先是不动声色环视四周,发现大家都?去外边忙碌了,调整好状态,沉默一会?,才抬起手?敲敲门。
“Lorcan,是我,你在里?面吗?”
“……”
回?答克莱门斯的只有沉默。
克莱门斯表情略有些微妙,他面容矜冷,有种被拂了面子的不悦,却还是调整好语气,尽量温和:“Lorcan,这次让监测中心取消了对你的实时监测还不能让你赏个脸见?见?我吗?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旁系叔叔,对待叔叔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
门内还是没回?答。
克莱门斯没得到任何?回?应,神情尽数从脸上褪去,没再敲门对着里?面直接说:“Lorcan,你说要指导办的位置给陈予泊我给了,你说要取消实时监测我做了,你说要研发我也顶着压力跟政府说了,你说要召集全球失控者我也顶着舆论也全权配合你,我不邀功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并不是一定得要说出口。”
“但也不至于一句夸奖都?得不到吧?”
“……”
门内还是没有人回?答。
克莱门斯深呼吸,他深呼吸,肩膀微微耸起,又缓缓落下,像是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台阶,他了然点了点头:“就因为当年我为了成为秘书?长放弃做你的安全监督官记恨我到现在,所以我不论怎么努力都没用,对吧?”
还是没人理他。
克莱门斯感觉胸口传来苦涩的钝疼,这种爱恋了数十年未果的难堪让他很没面子,他猝然咬紧牙关,握拳抵门:“Lorcan,你没必要这样折磨我,我哪里?比陈予泊差了,那家伙无权无势,年轻又没什么社?会?履历,还是个无法标记你的Beta,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克莱门斯动作一僵,缓缓扭过头。
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气质清冷站在身后的办公室门口,一脸微妙怪异看着他。
“咳。”克莱门斯故作无事放下手?,装作整理身上的西服:“Lorcan。”
“你来做什么?”段砚初见?是克莱门斯,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问?了句。
克莱门斯本来已经调整好情绪,被段砚初这么冷淡一问?,那种不把他当回?事的冷漠,让心情瞬间坠入冰窖:“我来做什么?Lorcan,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失控者来了,我去忙了。”段砚初将手?插入白大褂口袋中,将办公室门关上,跟他擦肩而过。
手?臂却忽然被大手?用力握住。
“Lorcan,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段砚初停下脚步,垂眸看了眼握着他的手?:“松开。”
“你确实很招人喜欢,排除你的绝对信息素的引诱力,你本身就很吸引人,我承认在第一次看见?你时就很喜欢你。但你发现没有,在我没有说喜欢你之前,你还是喜欢粘着我的。我是这样,闻宴有对你说过喜欢吗,如果有那你应该也会?推开他。那陈予泊呢,你也把他推开了,我记得你应该是很喜欢他的,是因为他也跟你表达了心意吗?”
段砚初蹙眉,冷漠地瞥了克莱门斯一眼:“今天我没时间和你聊天。”
说完将克莱门斯的手?甩开,将人冷落在身后。
他往走廊外去,正准备往右拐入体检中心,却在拐角视觉盲区的位置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整个人被猛地扯了过去,整个人撞入结实硬挺的胸膛,雪松檀香铺天盖地笼罩而下。
段砚初愕然抬眸,本想说话,却在看见?对方的装扮时忽然静默了,下意识喉结吞咽。
“刚才克莱门斯跟你说什么?”
两人所站的位置是医护值班室,位于背光处,光线较暗。
陈予泊穿着黑色作战特警服,勾勒出宽肩劲腰,他戴着黑色手?套,衣袖随意半挽,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轮廓,皮带勾勒出模特般的身型比例,踩着高筒皮靴,充满野性,硬朗威仪,极具视觉冲击力。
段砚初目光停留,微抿唇。
“我看他刚才在门口一直说说说,还问?你怎么一句夸奖都?不给他。”陈予泊看着他,见?段砚初这双漂亮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看,被看得心脏砰砰直跳热血沸腾:“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他喜欢你,大少爷,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啊。”
是觉得他这身衣服好看吧,肯定是觉得好看,这大少爷就爱看他这种紧身的,越紧越好,这换做是之前直接就摸上来。现在反倒是矜持了,为什么呢,是在害怕什么,不可?能不喜欢他的,铁定还喜欢,要不然能这么盯着自己看?
段砚初听出陈予泊打趣的语气,他收起视线,沉默转过身要走。
陈予泊见?段砚初要走,连忙拉住他,换了个话题,省得惹这位公主不高兴:“这身制服我头一回?穿,你觉得好看吗?”
肯定好看。
“不好看。”段砚初不假思索道。
“要不要摸一下?”陈予泊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最近我跟着这帮特警训练感觉肌肉都?练紧了,你摸摸?”
隔着特警服大概能够感受到肌肉训练有素迸发的结实感,但特警服只是有些厚度在,摸也不是摸得很痛快。
反倒摸了还烦躁。
今晚又得失眠。
段砚初抿了抿唇,眉心微动,像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下一秒果断抽回?手?。
陈予泊见?他发着小脾气,心情似乎有些荡漾,十分愉悦。明明还穿着这身清冷禁欲的白大褂,竟觉得段砚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爱。
他听话地松开手?,唇勾了勾:“那下次再摸,工作要紧。”
段砚初蹙眉看他一眼。
陈予泊被这一眼看得心花怒放,真是漂亮死了。他之前为什么醒悟得那晚,仔细想了想也不完全是,他当时肯定是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而已,肯定早就喜欢上了,爱而不自知。
“等下不要靠近我。”段砚初往外走。
“那我得到处巡逻,你所在的地方是我重点观察区域,杜绝可?疑人物靠近你。”陈予泊跟上他。
段砚初又狐疑看他一眼。
陈予泊见?他看自己,大大方方展开笑,帅气灿烂:“因为我会?吃醋的。”
段砚初:“……”这家伙怎么回?事,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凑上来。
两人并肩走出暗处,恰好克莱门斯出现在这里?,三个人脚步一顿,六目相对。
“……”
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微妙。
克莱门斯刚从酸涩情绪中脱离,转个弯就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有种被暴击的感觉,他神情沉郁,极力克制情绪不外露:“原来是陈处长,怎么躲在这里?了。”
段砚初感觉某人落在身上的视线炙热无比,仿佛要将自己拉到公众面前肆意宣告一通的程度。
他喉头似有哽住,烦躁不安在心头横冲直撞。
……自己到底怎么了。
到底是发情期那份难堪难以?消化吗?
“哦,没什么啊,偷个情而已。”陈予泊笑着,一把将错愕的段砚初揽入怀中,对上克莱门斯阴沉的表情,挑眉道:“秘书?长没听过,久别胜新婚吗?我和他的契合度那么高,秘书?长还是不要想着撬墙角这种事了。”
“什么叫撬墙角?”克莱门斯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有些不悦:“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段砚初本想推开他,谁知被握住后颈,轻轻一捏,整个人发软了。
“……?”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见?鬼了。
一看见?陈予泊怎么跟走不动道似的。
陈予泊察觉到他身体发软,用手?臂圈住纤细的腰身牢牢抱稳:“先来后到是没错,但你管不着我又争又抢,抢不过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第54章 黑皮54
体检中心?大厅, 失控者们正坐在抽血窗口前,脖子上?全?都戴着项圈,底围翻着浅浅的幽蓝色光晕, 是电子监测的数据在运作。负责抽血护士动作麻利,将已经抽完血的样本直接送到后面的化验室,现场核对失控者身份。
上?头提醒, 务必要一一对应,不能有任何纰漏。
每个环节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行人从走廊那头走来,吸引了不少失控者注意。
尤其是两位身形高大中的那抹雪白身影。
“怎么?突然要把血库的失控者数据调出来核对,是发现什么?问题?”
“嗯, 确实是有件比较棘手的事。”段砚初边走边说,他的目光在失控者们身上?都有短暂的停留, 但也都有意识的避开抽血环节:“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组织这次集中抽血的原因?,在这段时间的临床试验里?我?发现只有六名失控者对指导剂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这有些奇怪。”
“没有反应?”克莱门斯看向身旁的段砚初,从他的视角往下, 段砚初眉眼清冷, 谈论正事时的神态严谨,话语间睫毛向下垂落,弧度优美, 看得心?头泛起涟漪:“什么?叫做没有反应?”
“我?对比过参与临床试验失控者志愿者的基因?链,大家的图像都有共同的特征, 这也是典型的癌症表现, 所以基因?片段在接受靶向药治疗后是有明显修复痕迹。我?通过他们之前存在库中的血液样本进行测试, 发现这六组样本是无?法与指导剂发生任何反应,这几?乎不可能。”
话音刚落,段砚初察觉似乎有道不太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眸看去, 却?又寻不着视线源头:“除非这六组不是失控者的血液样本。”
是谁在看他?失控者吗?
克莱门斯脸色有所变化:“不可能,如果这六组不是失控者血液样本,岂不是——”难道有遗漏没有登记在库的失控者?!
“我?只是初步怀疑,秘书长倒不用那么?紧张。”段砚初看了克莱门斯一眼:“没质疑你工作疏忽的意思。”
“看不出秘书长还会一惊一乍。”一旁的陈予泊终于?找到自己可以插话的机会,他臂膀贴近段砚初的背部,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抓住任何贴贴的机会:“倒是罕见。”
段砚初向陈予泊瞥了眼,又见他非要贴着自己走:“陈处长,你的装备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