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喜欢的弓箭,你看看喜不喜欢。”
郑山辞要是敢拿这把弓箭去秋猎,他吃软饭,攀高枝的流言就会在整个朝廷席卷,还要加上一个炫耀的名声。
郑山辞说,“户部准备的弓箭,我用户部准备的就成了。”
虞澜意:“好吧。”
他们哥儿都喜欢用这样的弓箭,他这把弓箭一拿出来,其余的小哥儿都很羡慕。
虞澜意想着秋猎就高兴,要是他能去就更高兴了。
郑山辞佝着身子去看小平安。小平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他乖乖的待在小被褥里面,不哭不闹,眼睛看着床顶。
小平安看向郑山辞,嘴巴一瘪就盯着他看,看着很委屈。
郑山辞摸不着头脑,他没惹儿子。
他伸出手轻轻的把儿子抱起来,儿子尿了他一身。
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在瘪嘴。
郑山辞让人来收拾,自己去洗漱。他情绪稳定,并未生气。
“郑山辞这就是做父亲的难处了。”虞澜意语重心长。
“这不算什么难处。”郑山辞对孩子有耐心,再加上他去户部上值都没在家陪着儿子,这般也算是玩闹。
虞澜意听郑山辞这么说,心里高兴。
晚上两个人还是分开睡觉,要等虞澜意出月子里才能一起睡。
很快就到了秋猎,郑山辞换上骑装早上就出发,他跟在雷尚书跟梅侍郎的身后。
在中间的是皇帝的车驾,余下便是一些宗室王族和高官家眷。
郑山辞自己还带了一罐蜂蜜,到时候可以洒在烤肉身上吃,他带了孜然粉,还有一小罐的烈酒,少喝一点还是可行的。
他们户部的工作已经在之前就结束的,现在就是兵部跟禁军的事了,郑山辞当秋猎是秋游。对了,澜意还让他戴了护甲,虽然没什么必要,但郑山辞还是戴上了。
还带了桂花糕。
从皇宫到猎场有很远的距离,郑山辞坐在马背上,从包袱里拿了糕点来吃,他顺便分给了玉员外郎跟姜兰礼。
玉员外郎叫玉风,是一个很知礼的人。郑山辞交代下去的事他都做得很仔细,没有出过差错。毕竟在户部出了差错,代价很大。
“郑大人竟还带了糕点来。”姜兰礼吃了两块桂花糕,胃口舒服多了。他早上吃得少,骑马还没一会儿便觉饿。
“我想得没那么细致,都是夫郎叮嘱我的。”
这般看来虞少爷也并不像传闻那般嚣张跋扈……吧。
郑山辞这是第一次跟着同僚们来到郊外,正是秋收之际,田地的稻谷金灿灿的。京城的田地有三分之二是水田,其余的才是旱田。郑山辞看见一块田地只收割了一半,应该是被当地的官员劝阻了,今日不能来收粮食。
出了京城的地界,到了郊外山清水深,秋高气爽。
郑山辞真想跟虞澜意一起到郊外庄子上游山玩水一阵。
现今只能跟同僚们骑马去猎场了。
到了猎场,有家眷的便跟家眷坐一起,位置都是按照官职来排的,郑山辞的位置稍后面一点。武明帝说了几句话,便让官员各自骑马狩猎,猎物最多的人有赏。
武官立马就冲进去,萧高阳也兴致勃勃的冲进去,郑山辞翻身上马慢吞吞的走,杜宁说笑了一番郑山辞神气的骑马走了。
郑山辞:“……”
施玄扯着缰绳好生安慰,“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这很正常。”
郑山辞拱手,“施兄不愧是懂佛法的。”
施玄笑了笑,他没去跟人争一二,而是跟着郑山辞一同狩猎。施玄打了三只兔子,郑山辞打了一只兔子,这兔子还是歪打正着中的。
施玄想把自己的兔子分一个给郑山辞,郑山辞忙摆手,“施兄不必了,多谢施兄的好意。”
施玄这人看似淡漠,实则待人还是很真诚的。
郑山辞有一只兔子就够,他不吃这只兔子带回去给虞澜意吃。
他们刚回到座位上,就有宫人来报数,第一名是虞长行,射中了一只老虎,还有一只鹿。
武明帝与有荣焉,哈哈大笑,“长行骑射了得,第一实至名归。”
谢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虞长行,扯着兄长的袖子,“皇兄,虞统领真厉害。”
谢承想到这般厉害的人物来教过他们武艺,嘴角也带着一丝笑。
谢澹还是八岁的年纪不宜去狩猎,但谢承已经有十三岁了,今年便下场射了两只兔子,余下的便射不了了。他舅舅王都头还射下了野鹿想把野鹿交给他,让他去讨父皇的喜欢。谢承拒绝了。
他不想走捷径。
谢澹欢呼一声,王凤君扯都扯不住,从手心里溜达出去,他去找虞长行。
武明帝见谢澹去寻虞长行,心情好便也没计较谢澹的失礼之处,“没在宫里便不用时刻记着规矩了,让澹儿好好松快一阵。”
王凤君低头应是。
谢澹围绕着虞长行叽叽喳喳,虞长行笑了笑。
谢澹从他的手里骗了两条鹿腿。
他让侍从把两条鹿腿拎走,回到上位上说,“父皇跟父君一条,我跟皇兄一条。”
武明帝:“朕要吃两条。”
谢澹:“父皇吃不消。”
高官家眷里头,安哥儿瞧见虞长行,心里便是怦怦直跳,迎面就对上了几个哥儿跟夫人嫉妒的眼神,安哥儿故作不知,还是维持表面的和睦。
崔子期一看武官那边都是顶好的收获,拍了一下郑山辞的肩膀,“你大舅哥是真厉害。”
第120章 轻松自在
崔子期打下了两只野兔,还活抓了一只野兔送到吕锦那边,让吕锦抱着兔子玩。萧高阳打下的猎物更多除了三只野兔外,他还打下了两只狍子。杜宁射了两只兔子,还有一条蛇。这蛇他是处理不了同人换了猎物,换来半只羊腿。
郑山辞叹口气,这般看来他的收获最少。
所幸他知道秋猎还是准备了吃食,主食跟菜品都摆在桌上,一人置一桌。
郑山辞拿着一个灰色的小布袋把自己射下的兔子老实的装进去收起来。
过了半晌,文官这般安安静静的。自己生火开始烤肉,他们大多是烤兔子之类的,武官那边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哈哈大笑,十分的肆意。今日秋猎,本就是为了愉悦,武官是爽死了。
过了半晌,虞长行拿了一只鹿腿过来,鹿腿没有处理过,还是生的,这是让他带回家去。还有烤好的鹿肉跟羊肉,还有兔肉,用大叶子包起来,足足有两个大叶子,拿到手里分量十足。
“山辞,这些肉你先吃着。”虞长行说。
郑山辞忙不迭接过来谢过大哥。
虞长行说完也没停留便去武官堆里去了。他一回去武官们皆是把虞长行拉过来一起坐,跟着他说话,有几个年轻人看向虞长行,满眼都是仰慕之情。
哥儿们是分坐在一旁的,虞长行给安哥儿送了鹿肉、羊肉、兔肉过去。他拍了拍安哥儿的肩膀说了一些话,安哥儿脸上羞红轻轻点头。
这秋猎就是武官的场子,虞长行年轻俊美,身份尊贵,又拿了头名,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看虞长行待安哥儿这般亲密,心里都泛酸。
文官这边对郑山辞也泛酸。
郑山辞:“……”
郑山辞:“大家一起吃吧。”
“多谢郑大人。”
“郑大人真好。”
“这肉真好吃。”跟郑山辞挨得近的人眼疾手快就拿到了烤肉。
郑山辞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这些肉都是烤好的,郑山辞咬下一口鹿肉,外面是金黄色的,里面好嫩,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融化了。
难怪澜意说大哥烤肉的手艺是极好的,这一点也没夸张。
几个人把肉吃完了,还意犹未尽。有禁军又送了一些生的鹿肉、羊肉跟兔肉,郑山辞可以自己烤肉了。
郑山辞先把鹿腿放进自己的布袋里,把自己包袱带来,开始烤肉。在肉烤到熟时,郑山辞便用小刷子刷上蜂蜜,撒上孜然粉,这般闻起来也是香的。
崔子期:“郑兄,蜂蜜给我用用。”
郑山辞点点头,打开自己的水囊,里面散发着酒香。这酒比桌上的酒味道更浓郁。朝廷的酒也是好酒,只是要顾着所有人的口味,一般都不会太烈。郑山辞自己带的酒是烈酒,这般下着烤肉喝酒很痛快。
下午郑山辞在郊外骑马,他不去追快,慢悠悠的牵着马,骑累了随便找个草地就地一躺,等着秋风吹过来。
朝廷的官员除了年老的官员,大部分都骑马游玩去了。家眷里有会骑马的便也跟着相公一同去,虞时言不会骑马,他总是恐惧骑马带来的眩晕感。
叶云初说,“趁这个机会,我教你如何骑马。”
这样的场合高官家眷里带来的都是正室,虞时言是侧室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叶云初在大理寺卿当值,这般在大理寺卿当职的官员的家眷还是待他极为友善。
虞时言应了一声,以后他还想到处去走走,总要学会骑马。
叶云初便带他去挑了一匹矮马。
有几个夫人很看不上虞时言,只觉他是一个侧室,又笼络了叶世子的心,连庶长子都生下来了,太不知检点了。做侧室的不能单单只为了自己,说好听点是侧室,等正室进门又要行礼伺候。这般不让叶世子娶正室,真是一个狐媚子。
他们只在心里嘀咕,这事自己明白就好,不会拿到表面上去说,免得落下话柄。
若是叶云初娶了正室还好,这偏偏是没有正室,他们便对虞时言的态度有些微妙起来。
虞时言看过虞澜意骑马,虞澜意的马术是虞长行手把手教出来了,他由师傅教着,他没学会。当时年纪小,光顾着去看虞长行怎么教虞澜意的去了。
师傅待他冷淡,觉侯府对他不重视。他上马害怕得厉害,从马上坠下来时狠狠摔在地上便对骑马有了畏惧感。
他总觉他从马上坠下来时,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如芒在背。
他不敢把自己的信任托付给教他师傅,这次他骑上马,他也不敢把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叶云初,他拉紧缰绳,伏在马背上不敢直起身子。
叶云初有些担心,“时言,你不要怕,这匹马很温顺。”
虞时言有些呼吸不过来,马的心脏在跳动,他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晕,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本能的闭了一下眼睛。等他睁开眼睛时,他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他看见了远处的高山,跟在他平地时看见的风景又不一样。
他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听见马的心跳,那是他的心跳声,让他自己听见。
虞时言试着扯着缰绳,让马慢慢的走,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去感受去适应。
如果有一天,他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什么都不要了,离开京城。
秋猎结束,郑山辞拿着兔子跟鹿腿回来了。这些都交给厨房去处理。澜意还不能吃辣的,只能吃点味道了。
他是晚上才到家,虞澜意瞧见郑山辞,催促道,“你快说说谁拿了头名。”
郑山辞边换官袍边说,“是大哥拿了头名,大哥还让我给你带了鹿腿。我不如大哥,只射中了一只兔子,兔子也一并带回来,我让厨房炒了兔肉给你吃,鹿腿便烤了吃。”
虞澜意得意洋洋,“大哥就是大哥,自打大哥学成后,大哥每年都是头名。”
听闻郑山辞只打了一只兔子,虞澜意捂住嘴巴,他怕他笑出声了。
“明年我跟你一起去打猎。”虞澜意笑着说。
郑山辞点头应好。
等兔肉做好了,还有一个烤了的鹿腿端上来,虞澜意吃了兔肉跟鹿腿,郑山辞陪着一起吃,终于把兔子跟鹿腿都解决了。
虞澜意吃太饱了,“出了月子不能再吃了,我已经感觉到我胖了。”
郑山辞点点头,他也感受到了。
虞澜意见郑山辞点头瞪他。
郑山辞:“我也快胖了。”
“你不能胖。”虞澜意立马回应。
郑山辞含笑点头。
虞澜意脸上发红扯着被褥要睡下了。郑山辞瞅了一眼瞧他是真的想睡,吹了蜡烛便出去了,他去看了小平安才睡下。
半月后小平安满月酒,京城相熟的人都来了,又是好生一阵闹腾,虞澜意也终于可以下地了,不用在坐月子了。
满月酒来的人多,多半是跟长阳侯府交好,还有户部的同僚跟郑山辞结交的朋友。郑山辞是要去招待客人,虞澜意便抱着小平安给众人看看。
时哥儿瞧见这小孩,可爱得紧,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平安的手,整个人就羡慕上了。
“这般漂亮的小孩真好。”
吕锦笑起来,“你跟萧大人也可生一个。”
他跟萧高阳成亲还没多久,他胆子小又被这样打趣,瞬间闹了一个大红脸。
虞澜意说道,“你还说时哥儿,你跟崔子期还没孩子呢。”
吕锦:“我们还不急,等时辰到了孩子就来了。”
安哥儿捏了捏小平安的脸蛋,目光柔和,这孩子有几处跟虞澜意长得像,这般看起来便跟虞长行有些相似,又是一个男孩,安哥儿心里怜爱着。
满月酒是在府上置办了酒席,众人吃吃笑笑倒也痛快,郑山辞不得闲陪着客人喝酒说话。众人送的礼物都做了登记,改日哪家办事还要送上同样的礼还回去。这京城里的弯弯道道多着,送礼也是一门讲究。
施玄的礼还是精挑细选的,府邸招待客人,又是满月酒这类的,郑清音正好帮着账房一并记礼。秋日冷,他今日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袍,头上只戴了一只素簪固着头发,模样白净,举止娴雅。他坐了一方,把礼物记下来,想来是个识字的。
施玄一见了郑清音,他便觉不好意思。让人把礼登记了,自己进了院子,离门口不近不远的看着郑清音。
郑山辞见施玄站着说话也不去席面坐着便来寻他,“施兄怎地还不入席?”
施玄应一声,“这便坐下了。”
郑府置办的是圆桌,一张桌子能坐下十三个人,施玄瞧见虞澜意抱着孩子给一位不认识的夫郎看,那夫郎伸出手逗孩子,一点也不见外。桌子上还有一个男人瞧起来跟郑山辞的样貌有些相似,施玄心中有了计较。
“杜兄,崔兄,我们去坐那桌吧。”施玄见崔子期跟杜宁也还未落座,便邀他们一起去。
崔子期跟杜宁没做他想,应承下来坐过去。
郑山辞跟虞澜意坐下来吃席时也不觉有什么意外,毕竟这里又不是不能坐。郑山辞还跟他们喝了酒。
没有客人来了,郑清音一瞧还留了个位置给他,挨着杜宁坐下。
施玄心中发急,念了一下佛法,低声对杜宁说,“杜兄,今日我的运势不好,要坐你那个位置才好。”
施玄毕竟是去佛寺里待过的人,杜宁虽然觉得有些怪,但他觉得换位置是件小事便跟施玄换了位置。
杜宁:“施兄这般就六根清净了吧。”
施玄六根不净。
郑清音是挨着虞澜意的,便同虞澜意说说话,他知左边的位置换了一位郎君也未放在心上,只颔首示意。终究是朝廷上做官的,不能得罪人给二哥添麻烦。
虞澜意留意着席面上的青年才俊,“清音,户部是个好地方,这些来的年轻一些的,都是有前途的,你若有看中的便私下同我说,我帮你撮合。”
“二嫂,这还是平安的满月酒还是先看着平安,我还不成。再说他们都尽是做官的,哪里瞧得上农户家里的。”他并非一开始就是官家哥儿,学识比旁人少,又觉高门大户里规矩多,不想拘束着。他认了字,跟着见了世面,心思早就没留在嫁人这事上了。嫁人是要嫁,但他也想做生意。
两个人说话小声,施玄没听见。他只去吃菜,郑清音喜欢吃酸笋,便多用了一些。施玄搭话,“郑小公子,你也喜欢吃酸笋?”
郑清音只当旁人是个会喘气的偶人,没想到这位大人还同他说话,因而吓了一跳。他稳了稳心神,斟酌字句说道,“我喜欢吃的,酸笋比较开胃。”
施玄搭了一句话便不知如何搭话了,心里懊悔。他只看郑清音用了哪些菜,心中记下来。
吃了满月酒,郑山辞把客人送走后才松快下来。
虞澜意出了月子心情很好,让侍从收拾席面,他便跟郑山辞回屋去逗平安。
“郑山辞,你瞧这孩子长高了。”以前看着像枕头,现在看着像大枕头。
郑山辞拿着卷尺比了比,发现郑笙泽真的长高了三厘米。
“难怪阿爹说小孩刚出生后一个月一个样子。”虞澜意煞有介事的说。
小平安嘟嘴,眼睛看向虞澜意跟郑山辞,随即盯着虞澜意的手上镯子看。
他们这边是松快下来了,萧高阳跟时哥儿回到家里,时哥儿瞧了萧高阳便红着脸害羞,夜里也不肯让他碰。
萧高阳喝了点酒,性子有些散漫起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时哥儿被人调侃了,心里羞得慌,便说小平安好可爱。萧高阳喉结滚动一下,搂着人往下,“那你给我生个。”
郑山辞成亲算是在几个人中早的,比他们都更早抱上了孩子。这厢郑山辞把孩子的满月酒忙完,对照着黄册把田册中几个有异的家族找出来,呈给梅侍郎。
“做得不错,你且下去吧。这事到这里就跟我们无关了。”
郑山辞应声。
郑山辞把田册交还回去,这田册跟黄册是一并在一起看的,都是户部重要的资料,不容外人随意来看。他松了一口气,秋收的赋税也收上来了,这般也是分头行事,每个人看什么州,以后出事了就找人。
户部的事情做顺了还好,没做顺便有压力。像是吏部也是前途无量的地方,只负责官员的调度,户部负责的事情很繁琐。
当然油水也最多。
郑山辞带着玉风跟姜兰礼时常跟那些大商人接触,这些人一般是有背景的,也是人精,一不留神就被裹挟过去收了许多不该收的物件。幸好他们三人都有定力,未曾妥协。
姜兰礼不妥协是家中不差钱,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仕途还有期许,可不想这般被人抓了把柄,以后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玉风心中有所动,但瞧见郑山辞跟姜兰礼都没收下,他怎好敢收下,便也高风亮节起来。
余下收下几匹丝绸为了不把关系弄僵倒是无妨,要真收了价值贵重的物件,这般就是一只脚踏进去了。
玉风只好随分从时,瞧见上官这样便歇了心思。
今年秋收多收了一分税,百姓还是交得上来。今年是收成好,风调雨顺便调整多收一分税,来年若是收成不好便要少些收税。收成不好大与天灾有关,这样朝廷又要使银子去救。
掌握大燕经济命脉,又要审时度势,按照民情调整赋税。这厢户部又有手工业跟商业,有自己垄断的,也有官商合办,目前这部分手工业有些便落在郑山辞手里来了。
这事本是梅侍郎来管,有些盈利不佳的商铺就划分给郑山辞去了,便是也没把这些铺子当回事,有也成,没也成。
他是瞧见郑山辞在地方治理不错,到了京城也开了几家铺子小有名气,这厢便把这方面的事交给他去练练手。
郑山辞接了差事。
郑山辞在户部忙,虞澜意出了月子便有闲心去外边走走了。只是他还未把身体锻炼好,大夫让他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这样就不能买新衣裳了。”虞澜意心中失落。
“少爷还可以去吃好吃,又能骑马了。”金云忙不迭安慰。
虞澜意转眼又高兴起来,“你说得是。”
他下午去跑了一场马,夜里回来同郑山辞一块吃饭。
他大胆的夹辣菜,重油重辣。怀孕了就要忌口,这就忌了几个月了。
嘴里终于有味了。
郑山辞瞧见笑了笑,给虞澜意剥大闸蟹吃。
虞澜意:“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晚上回到屋子虞澜意便关上了门。
第121章 情越炽
秋天的季节带着点凉意但不会太冷,虞澜意庆幸还未到冬天,不然他定然是要纠结的。他跟郑山辞好久都没有亲热了,虞澜意心馋。
郑山辞还在浴室里洗漱,虞澜意把膏油藏在枕头下面,他坐在床沿边上,双腿轻快的晃荡。虞澜意觉得手里有点空,他把枕头抱在手里乖乖的等郑山辞进来。
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没了,浴室的门打开了,郑山辞穿着一身里衣走出来,整个人散发着热气跟水气,郑山辞一眼就看见虞澜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抱着枕头看上去很乖。
郑山辞的脚步一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深深沉沉的视线落在虞澜意的身上,落在腰臀上。
他克制的低下头,移开眼神。
虞澜意见郑山辞出来了脚也不晃荡了,快速的放在被褥里,扯着被褥躺在枕头上,理直气壮的使唤郑山辞,“郑山辞,吹蜡烛。”
之前洗漱后他都会看会儿书再睡觉的,郑山辞听话吹了蜡烛。
月光洒下来,郑山辞爬上床。
两个人僵硬的躺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静悄悄的。太早了,走廊上还能听见丫鬟跟侍从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虞澜意不满的踢了踢郑山辞的小腿。
郑山辞侧过身把虞澜意搂在怀里,“我今晚不留在里面。”
郑山辞说完这句话仿佛卸下了什么东西,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掌心下传来细腻的肌肤的温热感,郑山辞低头去亲虞澜意的锁骨,湿漉漉的,怕是已经起红了。
虞澜意摸他的脸,催他,“知道了,快点吧。”
虞澜意爽了一晚上。从快点变成慢点。
白皙的脚趾乱动。
在郑山辞后背留下了长长的指甲印子。
郑山辞一吃痛,劲更大。
郑山辞抓捏了一晚上的白馒头。
早上虞澜意醒过来已经看不见郑山辞的人影了去上值了。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亮堂堂的。身上清爽,他鬼鬼祟祟的站起来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肉多的地方还有印子,他瘪了瘪嘴。
都说了是不正经的读书人。
过了几日,郑山辞一直在户部忙着。
虞澜意吃了早膳,让吴氏把小平安抱来。吴氏说,“少爷,我婆婆病了,我想回家一趟下午便回来了,小公子已经喂了奶。”
虞澜意也不能拦着不让人离开那太不近人情了。再者他让人煮了羊奶也能应付过去。虞澜意点头,“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
吴氏把小平安带的好,虞澜意对她态度也好。这小孩看着可爱,要是一天就带小孩,估计就要被烦死了。吴氏耐心,做事沉稳,心眼不坏,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奶娘。
要说这奶娘,都是靠熟人介绍才能找到好的奶娘,不然不知道奶娘的品性如何,贸然把她跟孩子放一起这想着还吓人。吴氏是虞夫郎通过国公府找过来的,这身份清清白白的,虞澜意就不疑其他了。
吴氏谢过虞澜意。她能在郑府做奶娘,心里也高兴。主家虽说是做官的,却没什么架子待她很和善,给的月例也是够用的。她之前在其他高门大户都做过奶娘,遇见过好的主家也有脾气大的主家,她只是个奶娘,便也没太大干系。
只遇见过一家男主子,心思不正常。她给孩子喂奶后,等孩子断奶后,男主子还说让她留下来继续喂养奶水,想着她把奶水给她喝。
吴氏立马就拒绝了。他知道高门大户的腌臜事多,没曾想还遇见这回事。
吴氏只回家去一趟,也不用带多少东西回去,只带了银子回去。
还未到家门口,几个街坊邻居瞧见她便问她,“你回来了啊,你婆婆今早在田地上突然晕倒了,得亏有人发现,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
吴氏一听这话脚步加快,她相公在外地,她跟婆婆相依为命。她回到家里,罗大娘给她婆婆喂汤药,瞧见她便把位置让出来了。
“你回来了,先把钱给罗大娘,多亏她给我垫钱给大夫,不然大夫是不会开药的。”杨婆婆说。
吴氏谢罗大娘,问多少钱。
“开了三天的药,拢共三百文,你多看着点你婆婆,都是邻居有事帮个忙没甚好说的。”
吴氏给了三百文给罗大娘,都是邻居多给钱罗大娘一定不要,她临走前去买些糕点跟肉放在家里,罗大娘还有一个小孙子,给买点糕点送过去,送礼送到人心坎上。
“您既回来我就先回去了。”罗大娘拿了钱离开。
吴氏还有一个儿子在读书,不然照着她赚的钱也是够花的。杨婆婆说道,“你回来了能待多久,别惹了主家生气。”
“主家心肠好,容我待到下午再回去,小公子年纪小,还离不开人。”
“这样就好,你好好的干别惹人不高兴。屋里有我。”杨婆婆是一贯的让吴氏放心。她早年丧夫,一手把孩子带大,那时家里穷供不起孩子读书,便把孩子送到拳师那去学拳去了。在京城这边没谋到差事就跑浙江去了。
“前段日子,儿子来信说要回来了,怎地还不回来。”杨婆婆想儿子了。她的儿子只有过年才回来,现今家里除了大宝在上学外,小宝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今天杨婆婆托邻居照顾一下小宝,自己去田地里干会农活,结果没想到身子不中用了,没干多久就晕倒到田地上。
说着这话,吴氏给婆婆喂药。她正打算起身去集市,结果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快步走过去瞧见自己的相公回来了。
杨大郎瞧见吴氏面上一喜,他整个人有些像是逃难的,衣服上还有水,估计是坐船回来的。浙江水路四通八达,水路比陆路更快。
“相公,你回来了?”吴氏瞧着他心里高兴。
半晌杨大郎洗漱换了衣裳看了老娘后,就跟媳妇在屋子里说话。他把自己的包袱带来,里面有几个圆滚滚的银子,有十个银子都是大块的,一个银子十两,拢共加起来就有一百两银子。杨大郎去浙江才五年,这厢就攒了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