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恶毒男配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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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郎闻言心中怦怦直跳,他跟着魏次辅时,魏次辅还是一个穷书生,他科考是二甲进士进翰林时得到了翰林学士的赏识,又凭着自己的才学才坐到了次辅的位置上。
现今陛下问他这话,这不就是表明了陛下有意让他做首辅么。
魏夫郎握住魏次辅的手,“相公只要不露声色,稳稳当当的便好。”
魏次辅心中明白,他只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心情,他不知该找谁说这话。找好友,好友或许觉他在炫耀,而且这事还不确定,陛下没有给他准话,这样就不便外说了。这事从昨天一直在他心里压着,现在跟魏夫郎说后,他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魏夫郎知大体,魏次辅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他说。魏夫郎陪了他几十年了,见证他从一个穷书生走到现在,他的落魄,魏夫郎知道,他的风光魏夫郎也知道。
有时候魏次辅会有其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除了魏夫郎外,该还有其他的女子跟哥儿,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这么高了,他也这么做了。结果他发现那只是一时的欢愉,只有魏夫郎会给他安稳的感觉,只有魏夫郎在他还是穷书生的时候还陪着他。
“今天我听说还闹了一则笑话?”魏次辅难得有心情来问这些小事。
魏夫郎笑着把郑山辞跟勋贵子弟的事说了。
魏次辅沉思说道,“看来这郑山辞对夫郎用情颇深。”
他看重的倒不是情深,只是觉郑山辞的人品好,不在他人面前说坏话。
“我是对他们有些喜欢的。郑大人从地方上走上来的,干的都是实事。你当时不是在翰林院做庶吉士么,你还跟我说,想去地方锻炼。”
魏次辅不知什么时候跟魏夫郎说过这话,但他确实是想去地方锻炼,听了魏夫郎的话只笑,“我之前是有说过。郑山辞这个年轻人是不错。”
要说还是枕头风,以前魏次辅听过郑山辞的名字没放在心上,今天听魏夫郎跟他提了,还把郑山辞的事跟他少时想去地方锻炼的事联系起来,魏次辅一下子就把郑山辞记住了。
说了虞澜意坏话的勋贵子弟回到家里垂头丧气的。他娘跟老子都在席面上,知道自家小子这般轻狂,当着人的相公去说别人夫郎的坏话,心里气得发慌。
这真真是蠢笨如猪。
这说便说了,还偏生让魏夫郎和一众夫人跟夫郎都听见了,甚至当事人也在场,这完全就是留把柄给人家,顺便把长阳侯府得罪了,顺便还在高官夫人面前留下一个嚼舌根的印象。
勋贵子弟回到家里被父母骂死。
过几天走在路上还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理都不知道该找谁说去。
郑山辞到了户部继续整理户籍。户部的户籍还有一个别称叫做黄册。用黄色的绸或布作为户籍册的封面,登记每家每户的人口数、性别、年龄、婚姻、田宅、资产。黄册的制作过程很复杂,先是由里正整理完毕后送到县衙,再由层层的地方官府筛选、检查、校对后,最终呈到户部面前,户部再进行最后的检查后呈给武明帝。
等武明帝看过,户部就会分门别类保存。一般是按照时间分类入库,再按照大燕的区域划分。朝廷规定每十年进行黄册更新。黄册对于朝廷很重要,接触到黄册的人除了户部的官员外,其余官员想要接触黄册必须得到武明帝的恩准。哪怕是户部的官员要看黄册,也是要得到雷尚书的首肯。
这么多的黄册,也不是郑山辞一个人整理,还有其他的户部官员,郑山辞是给他们分配任务一起来看,因为今年就是到定期换黄册的时候,他们现在手里拿着的是新黄册。
郑山辞晌午去膳堂吃饭时,他的脑子里还全是户籍,家里有几口人,生了几个孩子,田产如何……
崔子期拍了一下郑山辞的肩膀,“郑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郑山辞笑道,“没事,就是户部的事忙。”
“忙完这阵子就好了。”杜宁早就习惯了,刑部也是一阵一阵的忙。把浙江的贪污案审了,现在刑部就歇下来了。
会试考完了,如今是在殿试,估计新的进士马上就要进入翰林院了。
他们这几个人进过翰林院,只有郑山辞没有进过翰林院。

第116章 长进了
施玄在礼部忙着科举的事,等殿试之后也可以歇下来了。众人聊了一些,萧高阳说道,“还不知这一次的状元会是谁。”
杜宁看向萧高阳笑起来,“怎么,萧兄还想一较高下?”
萧高阳摇头,“只是好奇。”
就算是前三甲,他们也要在翰林院先学习三年才进入六部,这三年也会发生不少的事,萧高阳看向郑山辞,笑了笑。
郑山辞晌午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睡觉,还是睡了两刻钟就去藏书楼看书。最近事太忙了,都是断断续续的来。
谢承瞧见郑山辞来了,眼中一亮,又去向郑山辞请教问题。
郑山辞瞧了一眼,是孟子中的一句话。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郑山辞先问谢承是如何理解的。
谢承思忖片刻把自己想法说给郑山辞。他认为规矩就是律法,如果没有规矩了,就会没有上下,大燕没有尊卑,杀人不受法,盗窃不用坐牢,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郑山辞点头,“你说的规矩在于法是对的,儒家讲究教化……”郑山辞用儒家的观点,又用法家的观点给谢承说律法的事。谢承听得极为认真。
郑山辞接着说道,“观天地万物,皆有其序,循道而行,才能如虎添翼。”
谢承的脑子活起来,“大人说的是白昼夜晚会更替,四季轮回,这也是一种规矩?”
郑山辞摇头,“这是一种秩序,哪怕规矩再怎么变,天行秩序都不会变,天行有常。当规矩让所有人都遵守时,习以为常后那才是最可怕的。”
谢承心中似有所悟。
郑山辞说道,“最近事务繁忙,估计会减少晌午来藏书楼的时间,若是公子是来找我的便只能告罪了。”
谢承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郑山辞笑着摇摇头,“我未曾问公子的名字,公子也别问我的。就当我们是书友就好了。”
能在皇宫中自由出入的少年,除了皇子就是伴读,郑山辞无从去探究,他只知道的若是少年问他问题了,那他解答就好。
谢承回到皇子所,他知道自己找藏书楼的官员打听就能打听出这个人是谁,既然这位大人不想告知姓名,谢承便不去探究。
他回到屋子里,在书房里找书籍。
小太监哎呦一声,“殿下,您要找什么,小的帮您找。”
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大约二十来岁,唇红齿白的,陪着谢承一起长大,也是认字的。
“我找农耕的书。”
小太监忙不迭去帮谢承一同找,找出三四本放在他的桌子上。
“殿下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书了?”
谢承抿唇笑了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规矩是大燕律,教化是为了更好的知道规矩,若是连规矩这两个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产生畏惧感,除此之外,规矩之上的是秩序,天行有常,这是无法控制。”
小太监一脸茫然,“殿下这么一通说,把小的说糊涂了。”
谢承不说了,他想看看四季农耕会种些什么,他还想看地震、洪灾跟旱灾。
谢承把这些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谢澹进来玩耍看见谢承在看书,“皇兄,你怎么看起这些书来了,夫子都没有教过。”
“感兴趣就看看。”
谢澹不喜欢看书,他瞧见谢承这没有好玩的,躺在谢承的床上睡觉。
谢承把书看完,谢澹已经在他的床上扯着被褥睡熟了。谢承轻手轻脚离开,吩咐宫人做二皇子爱吃的晚膳。
谢澹晚上吃了一顿好的,满意的回自己的屋子。
谢承写了一篇文章,是关于农种跟四季的。
等魏次辅来上课时,谢承把文章递给魏次辅,请教他。
“大殿下最近长进不少。”魏次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只让谢承写对“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的感悟,他没想到谢承看得这般高,竟跟天行有常联系起来了。这般去看这句话,魏次辅自己都没想到,他心中豁然开朗。
“大殿下解的这句话太好了。”
谢承又得了魏次辅的夸奖,他便不好意思的拱手说,“魏大人谬赞。”
魏次辅拿着书离开皇宫,心中感叹。大皇子这般年纪就有这见底,他心中高兴。
谢承把自己写的文章好好的保存下来,心里颇为珍惜。可惜那位大人最近事务太忙,不能一直去藏书楼,谢承对郑山辞产生了仰慕之情。这样的人值得他敬重。
郑山辞还在为黄册的事忙碌,到了下值回到家中还未歇息,有侍从上前来说,“大人,梅大人带了礼前来说是要感激小弟去寺庙时府上容他小弟搭车之便。”
郑山辞不知缘故,还是把人请进来。
是梅淮跟一个小哥儿。
梅淮把事情解释一遍,郑山辞心中了然,“举手之劳,梅大人不必客气。”
梅淮:“郑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称郑大人为郑兄。”
“那我就叫梅兄了。”郑山辞从善如流。
梅哥儿跟梅淮一样性子比较清冷,梅淮笑只是带着淡笑,上门道谢后就携弟一起回去。
虞澜意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梅哥儿,要是京城的哥儿他应当都见过才是,哪怕是文官家的孩子,他也该是见过的。更何况梅侍郎还是一个不低的官职。
“萧兄跟我说过梅兄不爱出门,想来可以梅哥儿也不爱出门罢。”郑山辞说道。
虞澜意点点头,不过他们家好像都是美人。
“郑山辞,你瞧我是不是胖些了?”虞澜意瞧见梅哥儿纤细的腰来,现今比了比自己的腰,只觉没法看。
难怪高门大户的夫人怀孕了,总要让身边的丫鬟侍从开脸去做自家相公的通房妾室,这怀孕真是磨人。
“没胖,还是这般好看。”郑山辞笑着说道。
得了郑山辞的话,虞澜意心里就安心下来。
月份大了,心思多了,反正也是不能动了,只大夫说每日需要在院子走动。
过了一月,殿试的进士们都选出来了,二甲留了三十名在翰林院做庶吉士,三甲还是老样子,状元从六品修撰,榜眼跟探花都是编修。这次的状元不是一个年轻人,反而是一个中年人,武明帝还夸他学问精进。
余下的探花长得不如姜兰礼好看。姜兰礼是不在乎这些的,只听了探花不如他的样貌,心里还是有些小愉悦。
长相都是爹娘给的,跟科举又有甚关系。
姜兰礼把黄册整理交给郑山辞,“郑大人,这是最后一卷黄册了。”
郑山辞听了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去整理黄册里,昨日在梦中他都是在整理黄册。郑山辞把最后一卷黄册归档,看见这一架架黄册,心里也生出了感慨。
这黄册记录了十年的变迁,郑山辞瞧见家里死了几口人,又添了几口人。有的人家家里田产增加了,有的又从田产丰富变成了没有田产的人。黄册不仅记录了人口,更记录了世事更迁。
黄册了归档后就用钥匙锁起来,郑山辞去把钥匙交给梅侍郎,梅侍郎再交给雷尚书。若是郑山辞直接交给雷尚书,这便是越级上报。这样不合规矩也会惹得上官心中不满。
把黄册一事解决后,郑山辞便松快下来。现今是夏日,户部便无其他的要紧事要做了,可以痛痛快快的过夏天。
这夏日炎热,虞澜意便越发不爱动了,他如今身子不便,每日都是擦身。躺在床上,等下午天气凉快一阵,他便出来走走,也不敢出了府邸,怕撞上人群,让旁人把他冲撞了。他是晓得京城里的人有多少的,不敢去冒险。
虞夫郎知他月份大了,今日提了鸡汤来看望他。看见他躺在床上焉巴巴的,心里也怪心疼的。
“趁热起来喝碗鸡汤,让身子松快松快。”
虞澜意瘪着嘴,“这鸡汤热气腾腾的,夏日又这般热,我喝鸡汤岂不是更热了。”
“你这孩子,再受累一月便好了。”
虞澜意不情不愿起来喝鸡汤,喝了一口便觉味道鲜美。
“这鸡汤味道真鲜。”
虞夫郎笑道,“陛下赏给长行两只鸡,都是珍宝,家里留了一只自吃,还有一只便给你用来补身子。”
“阿爹怎么也糊涂起来。”虞澜意当下叹息。
“我如何糊涂了?”虞夫郎这还是头一回被这小儿子这般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他这小儿子懂甚糊涂不糊涂的,现今想听他说个明白。
“这两只鸡要是好好养着,便有吃不完的鸡了。”
“谁会养这些,陛下赐下来就是要吃的。”虞夫郎只笑,“只要鲜美就好。产婆这些都备好了么?”
“已经备好了,到时候发动就让产婆来。”产婆是住在郑府上,这般更方便。虞澜意如今知晓怀孕的苦处了,“阿爹当初怀我便也是这般辛苦。”
听了虞澜意的话,虞夫郎心中一阵暖,“我当时生你好多了。要说最忐忑的还是生长行时,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又年轻,没甚经验,进产房时只管哀嚎出声,别的都管不着了。生你有经验后便好些。”
虞澜意心中害怕,“饶是阿爹也是怕疼的。”
“当然是怕的。你要是要生了,还要遣人来侯府,我要看着你稳当的把孩子生下来,心里才踏实。”虞夫郎笑着说道。
郑山辞回来时,虞夫郎已经回去了。
他回来换了衣裳,便去陪着虞澜意说话。
镇南王府
虞时言生下了儿子,这名字是叶云初取的,叶煜城。孩子还小,庄子上有奶娘照顾,夏日里待着也凉快。叶云初不催他回府,虞时言便当做没这回事一直住在庄子上。感觉没了王妃的打搅,他的心思就放在了孩子身上,虞时言心里感到难得的轻松。
叶云初每天都会来看虞时言跟自己的孩子,他还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小名就叫小叶子。小叶子软软糯糯的,叶云初很是喜爱。
他回到王府,镇南王得知王妃做的事后,又去郊外瞧了孙子,长得乖乖的,心里高兴。想着王妃做的事心里一阵发寒,便也默认叶云初同虞时言住在庄子上。
对外还能说是坐月子静心,这般也能说过去。
王妃是没瞧见自己的孙子,只听镇南王说了。她想去庄子上,镇南王也不允许。在两个男人的默认下,王妃是没见到她的孙子。
虞时言在庄子上过得痛快,手里捏着叶云初的铺子跟庄子,他赚钱便留下一些给自己,这样下来他手里有了银钱,又用这些银钱去买铺子。
叶云初:“等夏天过去后,我们就要回府了。”
虞时言知道他不能一直住在庄子上他抱着自己的孩子,点点头。
“云初,小叶子还这么小,我有些害怕。”虞时言轻轻的说,他的眉眼染上忧愁,样子楚楚可怜。从前他不爱做此姿态,现今他明白以后的日子要靠叶云初,哪怕是为了儿子他也要笼络好他。
叶云初果然对此颇为受用,“时言你放心,这次回去你就不必再去给母妃请安了,在院子里做了小厨房,往后也不必一起用膳,自己供自己吃住便成了。这事得了父王的首肯,母妃也没辙。”
虞时言说好。
他如今是想把孩子抚养长大,而后要做甚,手里有钱就好。
夏日里,侯府派人送了冰过来给虞澜意,有了冰块,屋子里凉快多了。这冰块也并非人人都有,虞澜意只是每隔几日才用上一回。
郑山辞回来也能蹭到凉意。今年的夏天,虞澜意过得最不爽利,他都没法吃太多凉的东西,就连寒瓜也只能克制着吃。
说是该到生孩子的时间了,迟迟没有动静,虞澜意只好当做跟寻常一样去睡觉。他想着跟郑山辞去拜佛,他没去成,郑山辞去拜佛了,还给他求了护身符回来。
虞澜意贴身带着护身符打哈欠。
“金云,我这段日子用不了钱了,应该攒了不少吧。”
金云想了想,“除却给孩子买玩具外,少爷一分钱都没有花出去。”
虞澜意:“攒下来,等肚子的孩子出来了,我就去买新衣裳。”
金云:“……”
他在家,郑清音跟林哥儿也爱来看他,同他说说话,便是安哥儿每回来都带了补品过来的虞澜意在家懒散躺着。
郑山辞在户部松快下来,去藏书楼便勤了。武明帝这回又撞见郑山辞在给谢承讲课,他心中已是有些猜出郑山辞的身份来。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又很年轻就从从五品变成正五品的官员只有一个人。

冯德应一声。
两位皇子都是祖宗,脾气都是顶好的,大殿下知书达礼,二殿下活泼可爱,就是在课业上总是挨陛下的骂。
晚上谢承忐忑的来到盘龙殿,他先向武明帝见礼。
武明帝问了几个问题,都是魏次辅在课上给他们出的考题,谢承渐渐放松下来把自己的见解告诉给武明帝。
武明帝若有所思,“确实是长进了。”
他眼中欣慰,谢承是嫡长子,武明帝对他的期许很大。本来在谢承出生后,武明帝就想把他立为太子,考虑到不知道以后谢承会长成什么样,武明帝便没有早早的立谢承做太子。太子之位不能以他的私欲来判断,只有适合这个位置才能成为皇帝。
他可不想祖宗基业断送在自己的手上。
谢承这次没有挨骂,还得了夸奖出来。谢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宫人就喊谢澹进去回话。
谢澹是抹着眼泪出来的,他一溜烟又跑去找王凤君了。
户部最近无事,工部是个讨债鬼,一直试图在户部拿到钱做工程。每隔三日郑山辞就会收到工部的借款,说的是借款,借给工部后基本上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郑山辞把条子呈给梅侍郎,有的款子梅侍郎会同意,有的款子就拒了。
在户部干活后,郑山辞才明白每个部门和地方上的用款,户部都有记录在册。皇帝需要用款做什么,户部同样也要记录在册,除非皇帝动用的是自己的私库。
郑山辞手里拿着的册子是官员的俸禄册子,有官职变动的官员俸禄也要发生变化,每个月还要派人去吏部核实,然后好把俸禄准确放到官员手上。
姜兰礼给郑山辞见礼后说,“郑大人,雷大人找您。”
郑山辞不知是何事,他忙不迭去找雷尚书。
他见了雷尚书还未见礼,雷尚书让他先坐下。
“陛下要秋猎,我们需要准备狩猎工具和防护盔甲,这些事交给你来做。另外礼部郎中会来跟你交接,秋猎这事礼部跟兵部的出力要多一些。”
郑山辞应下来。
“这是参加秋猎的官员名单,你看着办。”
名单上的有皇帝跟凤君,还有两位皇子。其余的宗室王族和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在名单上看见长阳侯跟虞长行的名字他毫不意外,叶云初的名字也在宗室王族的上面,还能携带家眷。
郑山辞想,若是澜意没有怀孕,定然是喜欢去秋猎的。现在怀孕了便是去不得了。
回到家里,郑山辞把秋猎的事跟虞澜意说了,虞澜意果然想去,“我要打猎,多打几个兔子吃兔肉。”
“明年可以参加。”郑山辞安慰他。
“以前去秋猎我都要射两只兔子的,然后让大哥烤来给我吃,大哥烤肉非常好吃。”虞澜意想起来有些馋了。
郑山辞摸了摸虞澜意肚子,这孩子到了预产期了,晚上郑山辞觉都睡不着。虞澜意月份大了后,郑山辞就跟虞澜意分床而睡,还在一个屋子里,但是郑山辞另置了一张床。他睡觉是规矩的,不爱乱动,但这般也是怕跟虞澜意睡一块把他的肚子压着了。
郑山辞给他剥葡萄。
虞澜意吃了葡萄,他伸出手去摸郑山辞的脸,郑山辞靠近一些让他摸。
“郑山辞,怎么觉得你成熟了许多,瞧着不像以前一样。”虞澜意的手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唇瓣上。
郑山辞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年纪上来了。”
虞澜意:“……”
“你才二十六岁,干嘛说这话。”虞澜意去牵郑山辞的手,“就是长得更有味道了,瞧着跟二十二岁的不一样了。”
郑山辞握着虞澜意的手,“因为我们已经一起度过四年了。”
虞澜意笑着说好快啊。
郑山辞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虞澜意的头。
虞澜意还是脸红。
晚上吃饭时是让侍从把饭菜端来屋子里来吃。
郑夫郎跟虞夫郎来得都勤了,毕竟郑山辞还要去上值,他们又关心虞澜意都要来看他。
“澜意,你身子如何?”郑夫郎问道。
京城的哥儿娇养长大的,怕是受不得生育之苦,他心里不放心。林哥儿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关键的时候,瞧见虞澜意脸上还红润,跟剥开的鸡蛋一样,细腻白净。
“阿爹还好,就是孩子还没生出来总觉得心里悬着一个事,心里不安生。”虞澜意生无可恋的说,“而且怀孕后约束太大了,都不能到处去玩了。”
都是要做阿爹的人还想着玩,郑夫郎哎一声,瞧见虞澜意漂亮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孩子生下来好好坐月子,便让山辞带着你去玩。”郑夫郎拍了拍虞澜意的手。
虞澜意开心的点头,他想跟郑山辞一起出去玩,孩子扔给奶娘带着。
虞澜意突然肚子一阵发疼。
郑山辞把户部的库房打开,让玉员外郎跟姜兰礼对一下名单上的名字跟狩猎所需要的物件,有缺失和磨损的就写个条子递给他,他就让人去补齐。
他把事情交给下属后,心里松快一阵,回去处理剩下的事务。
这厢才刚看一会儿,一个小吏快步走过来,“郑大人,您家夫郎要生了。”
郑山辞手足无措,但下意识已经出了皇宫,他深吸一口气坐上马车,“你去找姜兰礼给我补上一张假条交给雷大人。”
小吏应了一声。
马车在路上走,郑山辞心急如焚。街上嘈杂的声音更搅得郑山辞的心乱了,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恨不得立马飞到虞澜意身边。
倒是郑山辞急匆匆的模样被人瞧见了,还有人在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户部出什么事了。
“户部能出什么事,是郑大人要做父亲了。”
姜兰礼给郑山辞补了假条,雷大人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户部的官员难得松快下来得知郑山辞罕见的请假是为了夫郎生产一日,有人心里感叹,有的人却是不屑一顾。
“郑大人太重儿女情长了,单是夫郎生产而已,郑大人回去也没有用处,夫郎生产要靠产婆跟自己,我们只能在门外焦急。还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等下值回到家里就知道结果了。”
“这话怎能这么说,这毕竟是郑大人的头一个孩子,心里焦急是应该的。”一个官员说道,“我夫郎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头一个孩子还是让我紧张又激动,生第二个时心里就有把握了,没那般紧张。做事是好,但还是想第一时间就知道孩子的状况。”
他们比郑山辞的年纪大一些,早就有儿有女了。
刚开始做父亲他们会对孩子很好,随着孩子越来越多,孩子的性别不一样,他们渐渐开始对孩子就有区别了。这个区别可能是性别,可能是能力。他们衡量孩子的不再是看对孩子的爱,而是看孩子的价值。
孩子变成了稀疏平常的事。
郑山辞下了马车,他快步进府。
府上的人都忙起来,烧热水,端盆子,熬人参汤的,郑山辞听见了虞澜意的叫声,他到了产房。郑夫郎跟虞夫郎,还有安哥儿跟林哥儿,郑清音他们都在。
“山辞,你来了!”虞夫郎见到郑山辞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要有一个男人在家里,心里这才更有底,更何况这还是孩子的父亲。郑山辞听见屋子里的叫声,他有些心疼。
“阿爹,澜意进去多久了?”
“刚进去没多久,他发动后我就让金云去皇宫找你了。”虞夫郎心中也是担忧着。虽说他们早就准备,但这生孩子就是一只脚在鬼门关上,让人七上八下的。
郑夫郎心里也着急,只盼大人跟小孩都没事,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
“郑山辞,郑山辞!”虞澜意的头发湿润的贴在脸上,他喊郑山辞的名字。
“我在,我回来了!”郑山辞回应。
虞澜意听见郑山辞的声音鼻尖一酸,他想郑山辞陪着他,一直看着他。
虞夫郎说,“澜意被送进产房一直都在喊你的名字,我想就让金云立马去找你。”
那是依赖,也是依靠。
郑山辞左右徘徊,心里焦灼又担心。产房的门打开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屋子飘出一股血腥味。
产婆跟大夫都在,产婆说,“夫郎这胎有些难,还需要补一补力气。”
金云把人参汤跟参片都拿了过来,“这些我们都准备着。”
侍从把人参汤跟参片都接过来,正要把门关上。
“我可以进去陪着他么?”郑山辞突然说道。
产婆愣了一下,“郑大人,产房不吉利,您是做官的还是不要进了。”
产房被视为污秽之地,见血不吉利,可能会带来血光之灾。在古代人们认为生命的诞生是一种奇迹,在产房中不仅有生也有死,在出生时往往伴随着死亡的威胁,生命跟危险和不幸联系就成了大凶之兆。人们都是追吉避凶的,产婆通常被认为会带来不吉利,还会影响周围人的运势。
产婆回来让侍从给虞澜意喂参汤,喂不进去。只能让虞澜意把参片含着。有人轻柔的给他换额头上的温帕子,还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攥紧的手指也被细细的照顾了,擦得干净。
虞澜意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是模糊的,只听见大夫跟产婆在喊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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