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虽是店里的小领导,但工资比店员也高不了太多,而且经理不服务于顾客,基本赚不到什么小费。
但话说回来,喜欢来咖啡厅的,多数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或者闲来无事约好友闲聊的年轻人。
小费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一桌也就给个五块十块的意思意思。
偶尔遇到出手大方的,给个一两百,其他同事都能小小羡慕一天。
经理有架子,这点钱入不了他的眼。
但现在看着江乔手里那一厚沓哗啦啦的钞票,目测快赶上他两个月工资了,说不眼红是假的。
“你这个数额太大了,要先放在店里,上报以后再按分成给你。”
江乔蹙眉:“段小姐今早才说过,小费不用上交给店里。”
“她说的是数额小的情况下。”经理说。
这样他就可以借着上报分成的名义,私吞至少一半。
如此一来,这个月就又可以多一笔出去撩妹的经费。
江乔震撼,他觉得自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他靠近经理:“别啊,经理,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样,兄弟给你支个招,保证你今晚血赚。”
经理持怀疑态度:“什么招?”
江乔小声在他耳边道:“要小费,是有技巧的,你们之所以拿得少,是因为目标没找准,又不会来事儿。”
“想赚钱,我教你啊,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什么都可以不学,但这种让天上掉馅饼的技巧,谁不学谁是傻子。
经理瞥了江乔一眼:“说说看。”
江乔开始忽悠人。
“刚才给我小费那位先生,从他进门起,我就在观察他了。”
“豪车,有司机,手上那块表,目测七位数起步,衣着讲究,一看就是款爷儿。”
“他一个人进来点单,没带保镖也没带司机,为人很低调,阿玉帮他点单之后,他给了张整钱,一杯美式四十八,但阿玉没找零。”
“这说明什么?“
经理没明白:“说明什么?”
“说明他大方啊!”
江乔接着道:“之后他又选择了店里最隐蔽的位置,要么是有工作要处理,要么就是在等人,但不想被打扰。”
“这个时候,你过去,就在他面前晃悠。”
“这种一看就有素质有教养的有钱人,一般是不会跟我们计较的,他们更喜欢拿钱打发人。”
“他一开始只给了我几百块,我就跟他说,不好意思先生,您介意我把这一片打扫一下,迎接其他顾客吗?”
“果不其然,他就塞了我一沓钱,让我别在他面前晃悠,给他留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别再打扰他。”
经理想了想:“那他为什么不去包厢?”
江乔啧了一声:“那你别管,有钱人爱坐哪就坐哪,他就是想坐到吧台桌子上来,只要钱到位,咱也得随他。”
“最主要的是,刚刚我听那个姐姐说了,这位顾客,好像跟段小姐关系匪浅,他来段小姐店里,出手肯定不会小气的。”
经理听明白了。
他说:“那现在你把好处都占完了,他再大方,也不可能去一个人就给一个人小费吧?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江乔给了他胸口一拳:“别那么小心眼儿,这不是才给你支招呢吗?”
他指了指门外谢寻那辆宾利:“看见了吗?那辆车跟刚才那位顾客的车停的很近,两辆车上的司机还在聊天,他们明显认识。”
“但那宾利上的老板没下车,不一定会来店里。”经理向江乔手指的方向看去。
江乔恨铁不成钢道:“饭都送你嘴边儿了,你都不会吃,他不进来你不会出去吗?”
“你看他的车,全车都干净的要命,就左大灯旁边那块儿,崩了不少泥点子,你去拿着抹布,给他把车擦干净,然后在他车跟前晃悠,他肯定下来给你钱。”
经理有点心动,但还是觉得不靠谱:“你确定他能给钱?”
江乔面不改色道:“人以群分,刚那位先生那么大方,这位肯定也不必说,只要你抹得开面子,保你有钱赚。”
“而且刚那位先生的司机还在车里看着,那宾利车主就是给少了,面子都过不去。”
江乔看着还在犹豫的经理,又把那一沓钱拿在手里数了数,然后当着他的面装回自己口袋里。
看了看时间道:“我快下班了经理,方法教给你了,去不去看你自己,当然,这只是我的一惯经验,你要是不敢,就再观望观望。”
第141章 祝你好运
就算江乔说的天花乱坠,有理有据,但这种事儿,只要有点儿智商,就很难全信。
经理是油,又不是傻。
他看向江乔,指挥他:“你去,我再看看。”
江乔拒绝:“我不去,我去了万一他又给我好多钱,你又眼红跟我要,我还不如趁你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干两票。”
经理的确被江乔说心痒了,但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再者他怕江乔是在骗他,不敢自己贸然前去。
他瞪了江乔一眼,强硬道:“让你去你就去,说得一套一套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你要这笔再赚了,我不让你上交。”
江乔舔舔嘴角:“刚刚那笔也不上交?”
经理想了想,如果江乔这招真的管用,那以后只要看准了人,捞钱就是小事一桩,就算给不了这么多,也绝对不会少。
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现在拿江乔做足了实验,就可以为他以后的财路打好基础。
于是他大度道:“可以,只要你不是在这儿胡诌八扯。”
江乔这才勉强答应:“那行,那你看好了,学着点儿,不过你别离太近,别引起人家警惕了。”
经理点头:“赶紧的。”
江乔随手从吧台边拿了块干净的抹布,转身朝门外谢寻那辆宾利走去。
转身时,脸上的神色就变得不屑起来,嗤笑一声暗骂:【蠢货,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就好好教教你,怎么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他拿着抹布,站到谢寻的车前,仔仔细细将他车大灯边上的泥点子擦干净。
谢寻坐在车里,满脸惊惧地问自己开车的保镖:“他在干什么?”
保镖这段时间对江乔为人略有了解,不敢私下定论,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江乔擦完了泥点,抬手敲了敲车窗。
谢寻降下车窗,惊疑不定道:“你他妈在搞什么?”
江乔冲他咧嘴一笑:“谢寻哥哥,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擦车呢。”
谢寻看着江乔,狐疑道:“用什么擦?钢丝球?”
江乔摇头,举起手里的抹布给他看:“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这么误会我,真让人伤心。”
谢寻不吃江乔这一套,谨慎道:“说出你的目的。”
“借我两万块现金,一会儿还你。”江乔说。
“就这?”谢寻依旧表示怀疑。
江乔嗯了一声,视线向店里经理的方向瞥了一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经理能更清晰地看见他在跟谢寻交涉。
经理靠在门边,眼都不眨地盯着江乔和那宾利车后座上的人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就震惊地看见,那宾利车主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拿出了跟刚才差不多厚的一沓现金,递给了江乔。
江乔接过钱,冲那宾利车主笑眯眯地道了谢,然后转身朝店里走来。
他回到店里,走到更衣室附近没人的地方,向经理展示了那一沓钞票:“怎么样?让你去你不去,现在信了吗?”
这就和诈骗犯找托儿开骗局一个道理。
有些事情口说无凭,亲眼让人看见才有说服力。
有很多骗局其实并不多精妙,如果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其中漏洞百出,毫无道理和依据。
但大多数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他们更愿意报侥幸心理,希望下一块馅饼,就恰巧掉在自己头上。
尤其是看着身边有人提现成功了,自己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也还是忍不住要转发去砍一刀同理。
经理现在就是这样,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搜寻目标,准备效仿江乔,日入好几万了。
江乔心善,看着经理脸上蠢蠢欲动的神色,提醒他:“也不是所有看起来有钱的人都会出手这么大方,你要仔细斟酌,辨别清楚再行动。”
然后又给他戴高帽:“你能在段小姐的店里当领导,眼力肯定不凡,我看好你。”
江乔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九分了。
他拍了拍经理的肩膀:“那我就先下班了,经理,祝你好运。”
江乔换了小围裙,跟店里的同事告了别,出门前给了时钧亦一个眼神,便骑上摩托车先行离开。
在驶过一条街区之后,将摩托停在路边,等时钧亦来接他。
几分钟后,迈巴赫没来,宾利来了。
谢寻的司机用车大灯给江乔眨了眨眼睛,缓缓将车停到江乔面前,江乔便拉开了车后门。
时钧亦坐在后座上,见江乔一开门,一把就将江乔扯进车里,勒着他的脖子跟他接了个吻。
江乔被他扯的猝不及防,跌进车里时,一条腿还在车门外,他咬了时钧亦一口,把他推开,把腿收进来,关住车门。
这才又按着时钧亦狠狠吻回去。
“妈的。”
谢寻被迫坐在副驾驶,看了眼后视镜,果断升起了挡板。
“跟你们店里那男的聊什么聊那么开心?”时钧亦掐着江乔的下巴问。
江乔说起这事儿就想笑,之前在店里就绷着,现在没了外人,他便直接笑出了声,挤在时钧亦身上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时钧亦面无表情等着他笑。
江乔自己笑够了,才把今天在店里的事儿,从中午经理阴阳他,被他灌了苦甲水,到晚上小费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时钧亦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江乔捏着时钧亦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哥哥不会是吃醋了吧?”
时钧亦心中一凛,矢口否认:“没有。”
江乔闻言,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冷笑一声:“我跟别的男人说话,你居然不吃醋?”
前排的挡板降下一条缝。
谢寻一听见“吃醋”两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
时钧亦清了清嗓:“说句话而已,我心眼儿没那么小。”
江乔提高了音调:“说句话而已?我跟他说了二十分钟话,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
时钧亦当然知道,他之前在咖啡厅,眼神就没离开过江乔。
即便知道江乔是在拿人开涮,但看见他跟别人距离太近,心里也难免不爽。
现在江乔再一强调,他就更不爽了。
但无论如何,他吃醋这事儿,都决不能被谢寻知道。
时钧亦咬着牙嘴硬道:“但你不是别有目的吗,我可以理解。”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偷偷和谢寻较什么劲儿,他只觉得时钧亦是不想混了。
他为时钧亦突如其来的倔犟鼓掌:“好样儿的,哥哥,够大度。”
时钧亦的手偷偷攀上江乔的大腿,被江乔一把拍开。
“别碰我。”
时钧亦跟他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乔板着脸:“就这么说。”
谢寻闻言,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时钧亦不要搞小动作。
时钧亦便闭上嘴,偷偷在手机上打字:
【宝贝(?˙︶˙?),可以回去以后再对我发脾气吗?我吃醋了,酸的要死,但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能不能给个面子,别让姓谢的知道?】
他打一个字,江乔就看一个字,等他打完,江乔也看完了。
时钧亦便把那一行字清除干净,抬头看向江乔。
虽然时钧亦不肯承认他吃醋这件事很气人。
但江乔还是觉得时钧亦可爱透了。
这辈子就他妈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
男人么,在外面要面子很正常,江乔可以满足他。
他敲了敲前排的挡板:“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谢总。”
谢寻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闻言飞快将挡板降了下来。
做好了观赏时钧亦翻车名场面的准备。
然后他就看见江乔捧着时钧亦的脸,给了他一个吻,对他说:“哥哥好大度,我好爱你,你做什么我都好爱你。”
谢寻原本扬得老高的嘴角瞬间拉得平直,快速将挡板升起来,把后面两个碍人眼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
心里直骂晦气。
进了酒店房间,江乔又不愿意了。
“在谢寻面前哄我很丢人吗?”
时钧亦摸了摸鼻子:“不是哄你丢人,是哄你的后果会很丢人。”
江乔挑眉:“什么意思?”
这件事的起因,不仅仅关乎于男人间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更是源于时钧亦很多年前跟谢寻打的一个赌。
那时候谢寻和林愿感情还很好。
林愿有个学长追求他,被谢寻知道,当场就醋疯了,又发脾气又骂人,逼着林愿跟那位学长断绝一切往来。
时钧亦当时不能理解,狠狠嘲笑了谢寻一把。
谢寻只道时钧亦是还没碰上能让他吃醋发疯的人,等碰上了,他时钧亦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时钧亦自诩头脑清醒,理智自持,当即立誓,此事绝无可能发生。
谢寻便和他打赌,如果有一天时钧亦栽到谁手里,吃醋被他看见,就让时钧亦在他婚礼当天的正午时分,沿跨海大桥裸奔一个来回。
时钧亦那时候年轻气盛,无知无畏,觉得这个赌约无聊透顶,便随口应了下来。
“没想到,现实总是令人措手不及。”时钧亦无奈道。
江乔在听到裸奔那一段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憋不住笑了。
笑完,他脸又拉了下来。
“所以,裸不裸奔这件事,在哥哥心里比我重要是吗?”
时钧亦:“……………”
只要江乔想,他总能有无数理由找时钧亦的茬儿。
时钧亦坐在沙发上,拉着江乔跨坐在他腿上,抱着江乔的腰:“你又开始磨人了,江乔,你想要什么?”
江乔用门牙嗑他脑门儿,嗑出几颗整齐的牙印儿:“床上宝宝,床下江乔,真是冷酷又无情。”
时钧亦抬手挠他下巴,用掌心摸了摸:“你长胡子了。”
江乔就用刚长出来的小胡茬蹭时钧亦的脸:“你都能长,我为什么不能长?你不爱我,是因为我长了胡子吗?”
时钧亦吻他的下巴:“我没有因为你长胡子不爱你。”
“那你是因为什么不爱我?”江乔问。
时钧亦哑然,手伸进江乔的上衣摸他光滑的脊背:“我就没有不爱你啊。”
江乔哦了一声,伤春悲秋道:“可是现在没有不爱,不代表以后就会一直爱。”
“如果我老了,胖了,长皱纹了,————哥哥肯定会变心的。”
时钧亦的手向下滑去,问他:“哪里————?”
江乔可以发誓,他原本真的只是在说皮肤。
但现在时钧亦暗示意味这么明显的话一出口,江乔顿时就不乐意了。
语气危险道:“你什么意思?”
时钧亦的手开始不老实:“怎么可能?你对自己要有清楚明确的认知,宝贝,你明知道我大多数……”
江乔趴在时钧亦肩上,闭上眼:“但我——————,为了防止那样可怕的悲剧发生,要不还是我跟哥哥换吧?”
时钧亦拒绝:“不,你可以,我看到你一直在用各种保养品。”
不止用保养品,还做相关锻炼。
江乔低头去咬时钧亦的喉结:“哥哥,试试吧?求你了。”
有些事,撒娇可以解决。
有些事不能。
时钧亦摸摸江乔的发梢:“换个条件,江乔,除了这个,什么我都满足你。”
江乔不想要其他的条件,他伸手解开时钧亦的邀袋扣,就要去拽时钧亦的裤子。
时钧亦抬手挡他:“别闹。”
江乔从他腿上下来,一把扯坏了时钧亦的高档西装裤:“闹?老子今天就强jln!”
时钧亦见江乔不是开玩笑,后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站起身来一把捏住江乔的手腕。
江乔像是下定了决心,今天不反誓不罢休,顺着时钧亦手指间的缺口挣脱了他的束缚,反手将时钧亦的手臂反剪在他背后。
时钧亦便用另一只手肘去袭击江乔的颈部。
趁着江乔后仰躲避,挣开束缚。
“我不想跟你打架,江乔。”时钧亦说。
“那你让我*,我们不打架。”江乔强硬道。
时钧亦拒绝:“不行。”
江乔呵了一声:“不行?那你就等着老子把你绑起来。”
他说罢,便直接对时钧亦动了手。
第143章 我都由你
时钧亦见江乔动了真格儿的,也不敢含糊,但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出手间自然要少几分干脆利落。
“哥哥近身格斗差点儿意思,怎么拖泥带水的?”江乔在出拳被时钧亦用小臂格挡之后,毫不客气的一个鞭腿就向时钧亦腰间袭去。
时钧亦身后就是茶几,躲闪不开,也出腿硬抗。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打架。”时钧亦严肃道。
江乔唇角上扬,嗤笑一声:“今天由不得你。”
手脚都动了,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江乔铁了心要*时钧亦,时钧亦铁了心不让他*。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真正动起了手。
时钧亦从小就混格斗场,身手自不必说,江乔原本还怕伤了他,出手留了分寸。
但跟时钧亦过了几招之后,就发现无论他如何出招,时钧亦都挡得住。
就是比起格斗场上那几个教官,也绝对不差,江乔愈发兴奋起来,完全放开了手脚。
两人掀翻了茶几,踹翻了沙发,砸碎了台灯电视衣柜门,闹了个天翻地覆。
可时钧亦只防不攻,终究只能节节败退。
他们开的酒店房间是谢寻在自己家酒店自留的一套,是复式,上下两层。
时钧亦和江乔住楼上,谢寻住楼下。
谢寻躺在床上,盯着叮铃咣啷的天花板,内心毫无波澜。
江乔和时钧亦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有吵架的苗头了。
他觉得发生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唯一遗憾的是,他没能抓住时钧亦吃醋的把柄。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如果有生之年可以看见时钧亦在跨海大桥上裸奔,那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谢寻听着楼上你死我活的动静,有点好奇,想知道谁输谁赢。
时钧亦光着腿,穿着衬衫,打着领带,被江乔拎着脚踝放倒在地毯上。
江乔居高临下站在时钧亦身边:“哥哥,别挣扎了,你打不过我。”
时钧亦这些年事务繁忙,疏于训练,而且说到底,他天赋再高,常规的格斗训练,也不可能比江乔过去刀尖舔血,用命拼出来的厉害。
但事关重大,时钧亦绝不能轻易认输。
他躺在地上,一手捂住腰,一手捂着肩,面色痛苦,开始了战术性表演。
江乔见状,刚刚的兴奋劲儿一下就冷了下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松开握着时钧亦脚踝的手,跪下来去掀时钧亦的衣服:“怎么了哥哥?摔疼了吗?”
时钧亦目的达成,结束表演。
他侧了下身子,抬起一条腿勾住江乔的脖子把他拽翻在地,翻身压在他身上。
并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牢牢捆住了江乔的双手。
动作间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犹豫。
江乔眉毛一竖,生气道:“你他妈耍我?!”
时钧亦勾唇:“兵不厌诈。”
—————————————
江乔躺在床上,背对着时钧亦,看窗外的夜色。
“饿了吗?想吃什么?”时钧亦抱着他问。
江乔不说话。
时钧亦知道他在生闷气,低头轻吻他的背:“宝宝。”
江乔不吃这一套,依旧不吭声。
时钧亦见他不理自己,想了想,光哄没有,他得打消江乔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想法。
于是他决定换个方式,解决今晚的问题。
他松开江乔,叹了口气,松松垮垮地套上睡袍,绕过满地狼籍,走到窗边,学着江乔的样子点了支烟。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窗外华灯初上,流光溢彩,映照进窗内,打在时钧亦身上。
他胸膛半露,手指修长干净,夹着烟的样子格外让人心动。
江乔第一次见时钧亦抽烟,从床上坐起来,蹙眉盯着时钧亦看了半天:“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
时钧亦垂眸道:“发现你没有以前爱我了之后。”
江乔一愣:“我什么时候没有以前爱你了?”
他对时钧亦的爱分明是与日俱增,从不曾有半分减少。
时钧亦看向江乔,喉结动了动,看起来有几分难过。
欲言又止道:“算了,没什么。”
江乔下床,披上睡袍,走到时钧亦面前夺过那支烟,掐灭:“话说清楚。”
时钧亦转过身,不再看江乔的脸,目光飘渺地盯着窗外道:“也没什么可说的,江乔,是你之前对我太好了,百依百顺,现在这样,我总会有心里落差。”
“但我还是会很爱你,所以没关系,你想怎么欺负我都可以,无论怎么样,只要你想,我都会哄你。”
江乔听着这话,心里一揪:“哥哥,我没有欺负你……”
时钧亦依旧没看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仅仅代表他听到了。
江乔就有点心慌,他脑子里开始迅速回忆自己和时钧亦一路走来,从开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他在追时钧亦的时候确实对他百依百顺,那时候时钧亦就算是用枪指着他的脑门儿,他都不曾跟时钧亦动过手。
后来两人确定了关系,他就开始逐渐暴露本性,常常作妖。
江乔不是真的想作,他只是太爱时钧亦了,需要通过这种方式,不断确认自己在时钧亦心里的重要性。
但他此刻看着时钧亦难过的样子,却不得不开始反省自己,他最近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尤其是今天,他居然脑子一热,真的跟时钧亦动手了。
和之前的小学鸡撕头发不一样,他怕他真的惹了时钧亦伤心。
江乔去抱时钧亦,用脑袋拱着他的脖子:“哥哥,你生我气了吗?”
时钧亦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又松开:“没有。”
“你是不是嫌我太闹了?”江乔问他。
说真的,时钧亦并不觉得江乔闹,他甚至还很喜欢那股闹人的神经劲儿。
被作,被闹让他觉得被需要。
江乔靠作妖去确定时钧亦对自己的爱。
时钧亦也同样靠江乔作妖,确定江乔对他的爱。
他神情失落,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不,江乔,我喜欢你闹,打人也好,骂人也罢,只要你想,我都由你。”
“但我觉得你好像不开心了,这让我很难过,觉得哄不好你,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还是我这个男朋友当的太过失败?”
江乔被这话刺得喉间一哽,他不明白,气氛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严肃又沉重了。
第144章 还我裤子
“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不爱你,真的哥哥,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江乔为自己辩解。
他爱时钧亦爱得发疯,只要能看着他,抱着他,拥有他,对江乔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事。
他只是想*时钧亦而已。
时钧亦轻笑一声没说话,周身的气息还是很低落。
江乔看不得时钧亦难过。
但说来也是好笑,这难过的来由,不过就是因为他想*时钧亦,而时钧亦不肯罢了。
江乔一咬牙,妈的,不行就不行,大不了先缓缓,过两年再提就是了。
一辈子那么长,时钧亦总会有同意的时候吧?
再说了,他比时钧亦小好几岁,等时钧亦年纪大了不行了,他肯定还行。
到时候也不迟。
妈的,他总不可能从现在开始就走上四五十年的漫漫反攻路吧?
那也太悲催了。
江乔脑洞很大,短短几秒钟里,他甚至已经脑补到了,因为自己经常这样逼迫时钧亦,时钧亦一开始哄他,后来开始慢慢不耐烦。
然后害怕他总提这事儿,于是逐渐跟他疏远。
变成那些下班以后宁愿在车里坐着,也不愿意回家面对老婆发牢骚的中年男人。
万一这个时候,再来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给他关心关怀和呵护。
跟他说:“哥哥,既然你跟你家那个*生活不和谐,不如跟我在一起,我很乖,什么都顺着哥哥,哥哥想怎么样都可以。”
一次两次,时钧亦坚守阵地不越雷池,十次八次怎么办?
时钧亦早晚有一天会经不住诱惑抛弃他,跟别的绿茶小妖精共度晚餐,被人拐上床。
到时候他该找谁说理去?
江乔越想越气,狠狠抱住时钧亦,照着他肩膀咬下去。
“你要是敢跟别的小妖精搞到一起,我就………”
“你就剁了我的*,煲汤喂我喝。”时钧亦打断他,自觉接话。
虽然他不知道江乔为什么会突然又开始脑补他未来有可能要出轨的事儿。
但江乔的想法向来不着边际,而且这话他已经听江乔说过好多遍了。
“你知道就好。”江乔把脸埋在他颈间闷声道。
时钧亦这招很管用,无论如何,算是暂且打消了江乔想要造反的想法。
至于能维持多久,只能再看情况随机应变了。
江乔没再提不该提的事儿,但时钧亦的话,显然戳到了江乔的敏感点,他开始不断向时钧亦强调:
“哥哥,我爱你。”
时钧亦知道的,江乔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