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一愣:“真能去?”
时钧亦嗯了一声,反正有谢寻挡刀,看个电影而已,不算什么难事。
于是,江乔便从最近上映的热门电影里选了一部恐怖片,买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
时钧亦买了江乔旁边的两个位置。
两人掐着时间收拾好,敲响了酒店总统套房另一间卧室的门。
“去看电影吗?”时钧亦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寻发出邀请。
谢寻抬手看了看腕表:“凌晨两点半钟,有传言现在出门会变得不幸,不去,工具人需要休息。”
江乔一把搂住谢寻的脖子,嘿嘿一笑:“年纪轻轻,别这么死气沉沉又迷信,不去也得去。”
第132章 掐我干嘛
江乔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长鸭舌帽和口罩,坐在电影院角落里,帽檐压的很低,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没多久,时钧亦便和谢寻出现在了江乔旁边。
时钧亦坐在谢寻和江乔中间,表面上,在自己和谢寻之间放了一桶爆米花。
背地里,却把外套盖在腿上,偷偷在外套下和江乔手牵手。
谢寻臭着脸,指着电影票上的电影名字埋怨道:“你俩谁他娘选的电影?大半夜看这玩意儿?”
心中暗叹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凌晨两点半出门,果然会变得不幸。
跟一些建国后就不允许有妖魔鬼怪出现,恐怖片除了阴谋论就是吃错药产生幻觉的国家不同。
Y国的恐怖片举世闻名。
喜欢讲究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看完以后常常令人回味无穷,心里有鬼的人更是容易日思夜想,久久不能忘怀。
不敢说世界第一,也绝对能挤进个前三。
时钧亦瞥了他一眼,把爆米花塞进他怀里:“请你看你就看,别挑事儿。”
谢寻天不怕地不怕,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他最怕的就是看恐怖片。
电影刚一开始,大荧幕上刚闪出一排黑底红色的字幕,画面都还没开播,谢寻就已经准备走了。
待在这儿,等开播以后,屏幕又大,声音又响,他想逃都没地方逃。
“去哪?”时钧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谢寻的腰带。
谢寻回头:“上厕所。”
时钧亦不信,没松手。
江乔也不信:“谢总,你不会是要尿遁吧?”
谢寻不承认:“没那回事儿。”
时钧亦看着他,勾唇:“谢总原来怕鬼啊。”
谢寻接着否认:“谁说的?我会怕这东西?”
时钧亦便松开扯着谢寻的手,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调说:“那你去吧,希望谢总不会临阵脱逃。”
谢寻拉着脸:“什么叫临阵脱逃?我只是单纯对这种电影不感冒而已。”
江乔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这样吗?算了,没关系的谢总,你要是实在害怕,克服不了这点小小困难,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看向谢寻,真诚道:“当然了,谢总,我说这话,完全没有想要说你孬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我和我哥哥都可以理解的,真的。”
时钧亦矜贵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江乔的话。
谢寻嗤笑一声:“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吗?我都说了,我不是害怕!”
最后一排角落除了他们三个人,只有靠另一边还有一对小情侣。
“我就他妈的去上个厕所!”谢寻瞪了时钧亦和江乔一眼,站起来从小情侣面前借了个过,出了放映厅。
江乔啧了一声:“哥哥,他不会真的跑了吧?”
时钧亦在衣服下轻轻捏了捏江乔的手指:“不会。”
他对谢寻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男人之间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谢寻都被江乔这样说了,为了面子,他也绝对会回来的。
时钧亦想的没错,谢寻去洗手间放了水,洗了手,原本是想直接走人的,大不了先回车上去等。
但只要一想到江乔刚才提到的字眼【孬】,他就气不过。
一咬牙,一跺脚,又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回到了放映厅。
时钧亦跟江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奸计得逞的幸灾乐祸。
江乔看着谢寻那副大义凛然又满脸不爽,抱着爆米花桶咬牙切齿的模样。
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就在外套下面去掐时钧亦的大腿根儿。
时钧亦掰他的手:“掐我干嘛?”
江乔在他耳边偷偷道:“我想笑。”
时钧亦便把手伸到江乔那边,偷偷在衣服下面拉开了他的拉链。
他掌心的微凉触碰到江乔,江乔顿时打了个激灵,不笑了。
时钧亦摸摸他:“看你的电影。”
电影开播之后,江乔看着画面上的男主角,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拍开时钧亦的手,整理好自己外套遮盖下的拉链,指着荧幕上的男主,沉着脸道:
“这他妈是你之前叫到家里去过的那个小明星吧?”
时钧亦刚没仔细看,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是叫颜未的那个。
但因为角色需要,他在电影里的扮相多了几分英气,江乔要是不说,时钧亦还真没太认得出来。
“我跟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过。”时钧亦小声为自己辩解。
江乔当初因为还在追时钧亦,这点小事儿他压根儿就顾不上计较,现在旧事重提,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江乔了。
他伸手去使劲儿掐了一把时钧亦的腰,恶狠狠地用气声道:“出去再跟你算账!”
时钧亦连忙握住他的手,摸着他的手背让他消气。
演员是时家的演员,电影大概也是时家的电影。
质量不必说,江乔心怀怨气都看了进去。
电影讲了一个年轻摄影师酒驾后撞死了一个女孩儿,并肇事逃逸。
之后便经常在自己的摄影作品里拍到神秘影像,并时常感到自己身边有人。
不久后摄影师开始觉得颈部疼痛,去医院检查却查不出任何问题,称体重时却发现自己比之前重了五十公斤。
摄影师被身边莫名出现的一系列怪事折磨得心力交瘁,精神出了问题,最终住进疗养院。
最后一幕,是摄影师的朋友去探望他时,从疗养院窗户上的倒影中,看见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摄影师的脖子上,一直坐着一个女人。
江乔看得津津有味,一惊一乍,不但忘了自己来之前还想着偷偷跟时钧亦在电影院搞点小动作的事,也忘了颜未。
只握着时钧亦的手,手心里都沁了一层薄汗。
时钧亦对恐怖片无感,他一直在默默观察江乔的神情,一会儿帮他擦擦手心上的汗,一会儿从谢寻那抓几颗爆米花喂给江乔。
他觉得江乔比恐怖片有意思得多。
只有谢寻,在痛苦,惊惧和绝望中被折磨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还在最后看见鬼影的瞬间打翻了爆米花桶,出口大骂一声:“操!”
吓得前排一位抱着女朋友的大哥差点儿站起来回头怼他一拳。
可无奈,在看见谢寻三人坐在椅子上都比旁人高出一截儿的健壮体格以后,又识相地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第133章 那又如何
看完电影出来,时钧亦和谢寻两人站在影院楼下的大门外,目送装作陌生人的江乔独自一人打车离去。
谢寻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想点,却发现身上没火。
正准备去隔壁便利店买,就见时钧亦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金色带暗纹的Zippo,拿到谢寻面前。
拇指轻弹机盖的同时,无名指拨轮,打着了火。
动作很熟练,好像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
谢寻看了他一眼,侧头点燃了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打火机转这么溜。”
时钧亦收回打火机,宝贝的揣回怀里,抬腿往停车场谢寻的车旁走去:“有人抽。”
谢寻啧了一声,酸的倒牙,偷偷撇了撇嘴,跟上时钧亦。
陈省最近一段时间时常跟着时钧亦没日没夜的奔波,怪辛苦的,今晚被时钧亦放了假,留在酒店睡觉。
只有谢寻的保镖在车上待命。
“挽我胳膊。”时钧亦边走边要求谢寻。
谢寻跟时钧亦身高相当,差也差不出0.5公分,不服道:“为什么不是你挽我?”
时钧亦理所当然道:“我铁1。”
谢寻气笑了:“我也是。”
时钧亦给他讲道理:“不,你不是,你在外面名声不好,谁都知道你谢二公子遍地开花。”
“但我不是,我洁身自好,私生活很干净,是个人就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你这种东西屈居下位。”
“所以剧本一定得是你为了我甘愿做0,我勉强接受你,才有可信度。”
谢寻真的是艹了。
他想骂人,可偏偏这说法有理有据,合情合理,让他无从反驳。
“你他妈不去当编剧真是影视行业的一大损失。”
谢寻顿悟,他冤枉了凌晨两点半,他的不幸根本就是时钧亦一手策划的。
时钧亦站下来看着他:“你身后三点钟方向现在正有人举着手机,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偷拍,你最好快点。”
谢寻实在做不出挽人手臂的举动,勉为其难道:“牵个手得了。”
时钧亦不同意,他不想牵谢寻的手:“江乔会找我麻烦。”
谢寻悔不当初,他要早知道这两人屁事这么多,这么难伺候,他就不应该答应。
但现在半途而废,以时钧亦针尖大的心眼子,指不定日后要从哪里给他使个绊子。
谢寻骑虎难下,只能一脸便秘地伸手抓住了时钧亦的手肘处。
“三天两头见面不说,还三句话不离江乔,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时钧亦对此很坦然:“那又如何。”
谢寻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拽着时钧亦大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赶紧上了车。
第二天一大早,上流社会一些小圈子里,果然不出所料地又出现了,时钧亦携手谢寻,于深夜时分出入某高档影院的消息。
还附带两张像素堪比座机的照片。
一张是两人站在影院门口的阶梯上,时钧亦手里拿着打火机为谢寻点烟的画面。
另一张就是时钧亦特意策划的,谢寻抓他手臂的画面。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仔细想想却十足暧昧。
“你知道这件事吗?”段栩的大哥段清指着手机屏幕上,时钧亦和谢寻模糊的侧脸,问段栩。
段栩当然知道。
时钧亦带着谢寻去她那家咖啡厅都好几回了,每回一去就从后门开溜,打着跟谢寻约会的幌子去见谁知情人都心照不宣。
她正在化妆,随意看了两眼,就把段清的手机还给了他。
心想,时钧亦不愧是她前未婚夫,偷拍张侧脸都能帅的这么离谱。
不过跟谢寻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会有些邪门儿。
还是跟江乔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更和谐。
尤其是之前时钧亦和江乔在车里接吻的那个画面。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那个场景就在段栩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她甚至偷偷画了幅油画,就藏在她的画室里,只跟韩耀偷偷分享过。
打算等时钧亦和江乔结婚的时候,当成礼物送给他们。
段栩跟段清关系很好,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知道。”
段清蹙眉:“你不是很喜欢时钧亦吗?就这么忍气吞声?”
段栩正在涂睫毛膏,对着镜子看了段清一眼:“不然呢?我跟爸爸说过退婚的事,他不同意。”
段栩回头看了段清一眼:“没办法,我只能当同妻。”
“我去收拾他。”段清气道。
“收拾爸爸?”段栩神色一喜。
段清没那个胆子:“收拾时钧亦!”
段栩失望地哦了一声,低下头哀怨道:
“冷静点吧哥,有什么用呢?等以后我嫁进了时家,总不可能他找一次男人,你就去收拾他一次吧?”
“你要真疼我,不如想想怎么帮我退婚。”
段清很疼段栩,沉默许久,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段栩心里有数,她在段家虽然受宠,但手里没有实权,她必须得把段清拉到她跟时钧亦的同一阵营。
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看时间,韩耀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大门口接她了。
她喷了香水,拿起包包:“我跟朋友有约,得先走了,回来再说。”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看到照片的,除了段栩,还有江乔。
他此刻正骑在时钧亦的肩膀上,拎着时钧亦的耳朵跟他闹脾气。
“你私藏我的打火机,居然用来给别人点烟?”
江乔身高摆在那儿,身上肌肉又结实,体重自然不轻,压的时钧亦脖子疼。
时钧亦扶着他的大腿,生怕他掉下去摔着:“你这又是跟谁学的?昨晚电影里的女鬼吗?”
江乔更生气了:“老子帅得你祖坟冒青烟,你居然拿老子跟女鬼比!”
时钧亦腾出一只手来指指酒店玻璃上的模糊倒影:“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江乔瞥了一眼玻璃,想起昨晚的电影,锁住时钧亦的喉咙:“有谢寻不够,你居然还在惦记颜未?”
时钧亦:“………………”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个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江乔翻身直接从时钧亦肩上跳下来,掐着时钧亦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
江乔现在就是在冤枉时钧亦。
先说谢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世界上的人都死绝了,只剩时钧亦和谢寻,他俩也擦不出一点儿火花,只会宁愿分别靠着自己的左右手渡过漫长人生。
再说颜未,江乔昨天就看出来了,要不是他提起来,时钧亦都快想不起这号人是谁了。
江乔不是吃醋,他不过就是想磨时钧亦,想听时钧亦哄他,听时钧亦说爱他,只爱他罢了。
时钧亦叹了口气,觉得跟江乔谈恋爱是真的费腰费肾又费命。
他任由江乔按着他,把他身上的睡衣拱得乱七八糟,抬手捏了捏江乔的后颈,认错道:“我错了,宝宝。”
“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已经要少活很多年了,怎么可能再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呢?”
江乔闻言,挑眉看着时钧亦:“我为什么听不出来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当然是褒义,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有你是我的福气。”时钧亦说,态度诚恳。
江乔蹙眉:“我总觉得这话不像不是在夸我,好像在反讽。”
时钧亦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会呢?你长得帅,身材好,那些小明星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江乔喜欢听时钧亦夸他,眼睛亮晶晶的问他:“还有呢?”
“身手好,性格好,聪明伶俐,热情浪漫。”时钧亦道。
“继续继续。”江乔催他。
“真挚热忱,卓尔不群。”时钧亦继续。
“别停别停。”江乔乐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温柔体贴,善良大度。”时钧亦说到这两句时,便开始笑。
江乔瞬间变脸:“你笑什么?”
时钧亦也立刻严肃起来。
江乔质问他:“你是觉得我不温柔体贴,还是觉得我不善良大度?”
时钧亦摇头:“我没有。”
江乔一口叼住他的下巴:“你这是口是心非,是阿谀奉承!”
时钧亦被他咬的痒痒,笑着拍拍他辟谷:“没有,我很真诚,饶了我吧小狗。”
江乔这才松了口,小狗一样去蹭时钧亦的脸颊:“那哥哥爱我吗?”
时钧亦嗯了一声:“需要我每天都跟你说一遍吗?”
江乔点头:“需要。”
时钧亦的爱,他听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即便已经纹在身上,深入骨髓,他也还是听不够。
时钧亦顺着他,轻轻捋着他的狗毛:“我爱你,江乔。”
江乔便靠在时钧亦胸口的纹身上,听他的心跳:“我也爱你。”
一夜没睡,江乔一安静下来就开始犯困。
恰好手机上定好的闹钟铃声也在这时响了起来,江乔打了个哈欠,从时钧亦身上爬起来:“你要去上班了。”
时钧亦坐起来,抱住江桥的腰:“再给我抱五分钟。”
江乔笑话他:“你好黏人啊哥哥,这样可不行,你是有大事要图谋的人。”
时钧亦隔着江乔的睡衣咬他腹肌:“你就是我的大事。”
说五分钟就只能是五分钟,五分钟后,时钧亦起来去洗漱,江乔就靠在洗手间门上看着他。
“要我帮你刮胡子吗?”江乔看着在下巴上打好白色泡沫的时钧亦问。
时钧亦便转过身来,把刮胡刀递给江乔:“谢谢。”
江乔给自己刮胡子的时候手法很粗暴,常常会弄出一些细小的口子,帮时钧亦的时候却是难得的细心温柔。
他细致地刮干净那些不太明显的青色小胡茬,又在时钧亦脸上香了一口,在他辟谷上拧了一把:“帅得我腿软,真的不能考虑给我*一次吗?”
时钧亦推开江乔:“滚蛋。”
江乔呵了一声:“xx无情,渣男。”
送走了时钧亦,江乔也没心情一个人在酒店里睡觉了,简单洗漱之后,便回了家。
江振海刚为自己做了一份肉丝卷饼,见江乔打开家门,吸了吸鼻子,就开始往厨房飞奔,连忙两大口将卷饼塞进了嘴里。
江乔气道:“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
江振海喝了两口热茶,将卷饼咽下去,得意道:“哼哼,夜不归宿的人不配吃家里的早饭。”
江乔嗤了一声:“我叫外卖!”
江振海无所谓道:“随你便。”
江乔没吃上那口卷饼,心里难受,要死不活地瘫倒在沙发上:“我想找份儿工作。”
他有这个想法有段日子了,他想找点事做,拳场的事他不想管。
时钧亦那边现在又不允许他插手,整天在家闲得发慌,专门等着时钧亦临幸也不是一回事儿。
江振海不同意:“我那么大个拳场放着你不管,要出去给别人打工?”
“我不想管拳场爸,我想干点儿正事。”江乔说。
“你能干什么?酒吧看场子?赌场打手?高利贷上门催收?”江振海问:“那还不如给你老子我上台去打擂!”
江乔不明白:“我就不能是做点儿正经工作吗?”
江振海拄着手杖:“说来听听。”
江乔说:“比如咖啡厅收银,图书管理员,健身房教练,什么都行。”
江振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小到大一看书就睡觉,要不是他逼着喊着约束着江乔,别说大学了,他怕是小学没毕业就得辍学。
还图书管理员?
其他更不用说,不管吃不管住,月薪最多三千五,何苦来的呢?
江振海沉默半晌后,试探道:“要不你还是先去看看………”
“咱能不能别提这茬了,我真没病。”江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就试试。”
江振海又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江乔的想法也算是个好事,让他出去打打工,遭一遭社会的毒打,兴许能比现在乖巧一点。
至少比之前动不动就杀人放火好得多。
“你老黑叔的闺女,开了家餐厅,你去当服务员!”他安排道。
江乔不愿意:“我不去老黑叔家的餐厅。”
那多不方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黑叔闺女的监视下,他还怎么出去跟时钧亦见面?
“那你想怎样?”江振海觉得江乔越大事儿越多。
江乔拿着手机点外卖:“您别管,我有自己的想法。”
江乔的想法,就是在段栩的咖啡厅里,做咖啡师学徒,顺便点单跑腿。
“我长这么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主动来自己现任男朋友的前任未婚妻店里打工,你一直都这么离谱吗?”韩耀震惊地看着江乔。
此时,段栩,韩耀和江乔都在咖啡厅的包厢里。
韩耀和段栩坐在一起,江乔坐在他们对面。
江乔纠正韩耀:“确切来说,并不是前任未婚妻,我哥哥和段姐姐还没解除婚约呢。”
江乔来这里,一部分原因是还在惦记着学咖啡的事。
还有一部分,段栩这家店离时钧亦公司不远,他来这里,就可以在谢寻没空帮他们打掩护的时候,把段栩当盾牌。
谁也不会想到江乔会在段栩的地盘,跟时钧亦私会的。
“而且我也不是一直这么离谱。”江乔回答韩耀的问题。
他理所当然道:“我有时候还会更离谱。”
韩耀:“…………”
段栩对江乔的小心思可以理解,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时钧亦不仅和谢寻暧昧不清,还经常来她这里,那这滩水就会被搅得更浑。
对他们都有好处。
她优雅的搅拌着咖啡上层的奶泡:“工作时间上午十点到下午七点,不用你换早晚班,多在门口走动走动,给我吸引点顾客就行。”
“工资和店里其他员工一样,店里有总业绩的提成,小费你自己收着,你要是表现好,一个月少说一万多。”
“不过大概也只够你和你男朋友出去约个会,开个房。”
江乔现在对工资高低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他自己有时候在外面吃饭,给车加油,买点烟,买点酒,没什么可花钱的地方。
他不好奢侈品,不赌不嫖不泡吧,也没什么烧钱的爱好。
一万多块钱对江乔自己来说的话,其实挺充裕。
况且他想得开,没有那种两个人在一起,经济付出就一定要对等的想法。
时钧亦的钱那么多,他吃吃软饭也没什么所谓。
“没问题,谢谢姐姐。”江乔笑眯眯道。
段栩还没说什么,韩耀先不愿意了:“谁允许你叫姐姐的?”
江乔乐了:“干嘛对我这么大敌意啊,我们现在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又不跟你抢,不会是还在记上次的仇吧?”
“别这样,大老爷们儿,大度一点。”
“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韩耀纠正他。
“这不是重点。”江乔对韩耀道,然后看向段栩:“段姐姐,你这么漂亮为什么非得找个杠精?”
韩耀不乐意了:“时大少爷那么出类拔萃还不是找了你这么个心机男?!”
“你真有意思,要不是我,哪有你的今天?你不止杠,你还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又当又立,人家吃水不忘挖井人,就你,恨不得淹死挖井人。”江乔反驳。
“姐姐!你看他!”韩耀说不过江乔开始告状。
江乔眉眼弯弯:“段姐姐知书达礼,温柔大度,明辨是非,不会帮你一起欺负我的,对吧段姐姐?”
韩耀:“………………”
段姐姐:“………………………………”
段姐姐头疼。
她是真的没想过,时钧亦那样的性格,会喜欢江乔这样闹腾的人。
江乔跟段栩谈好了来上班的事,当天就上了岗。
他长得帅,嘴又能说,一上午就跟咖啡厅里的员工混熟了,把几个小姑娘夸得心花怒放,工作都有激情了许多。
只有咖啡厅的经理见不上江乔,觉得店里的女孩儿都被江乔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站在后厨的窗边,跟甜品师不屑道:“现在的女人都没品,这种男人,面相轻浮,就一张嘴能说,一看就靠不住。”
甜品师是个白净清秀,乍一看没什么特点,却挺耐看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但实际年龄应该要再大一些。
他用机器打着奶油,看着柜台后面跟着咖啡师学做咖啡的江乔:“但他长得是很帅,像电视里那些明星。”
经理嗤了一声:“那种类型有什么好?小白脸一个,男人还是要像我这样才有男人味。”
甜品师看了眼经理。
大背头,打发蜡,皮肤颜色偏深,五官平平,身材倒是比江乔还要壮几分,经常把衬衫扣子开到胸口,故意露点儿胸肌。
甜品师有点儿洁癖,他早就发现经理表面上干净利索,其实背地里一双袜子可以好几天不换。
他没看出来经理的男人味在哪,油腻和普信倒是有不少。
江乔是直接越过经理被段栩招进来的,被段栩直接安排给了店里的首席咖啡师,经理一直没跟江乔说话,江乔也没主动跟他说话。
只专心用洗洁精和酱油,代替牛奶和咖啡液学习拉花。
收银的阿玉趁着人少,逮着机会跟江乔聊天:“江乔,你多大了?”
“二十二。”江乔想了一下才回答她,他在原本的世界比现在这个身体要大一岁。
“刚毕业吗?”阿玉又问。
江乔道:“还没有,快了。”
阿玉哦了一声:“你认识段小姐吗?我看你今早跟段小姐聊了好久。”
江乔啊了一声,没否认也没细说,只道:“我哥哥跟段小姐是同学。”
阿玉了然,以为江乔说的哥哥,就是普通的哥哥,她问:“你中午吃什么?要一起吗?”
江乔不太好拒绝她,但也不打算单独跟她去吃饭,不然时钧亦知道又要闹了:“可以啊,那叫上云姐和小惠吧,我请客。”
云姐就是咖啡师,小惠是另一个店员。
正说着,江乔便看见甜品师便端着一盘小蛋糕从后厨走了出来。
全是女性江乔有点儿别扭,他便主动问甜品师道:“要一起吃午饭吗?”
甜品师忙了一上午,还没跟江乔说过话,闻言愣了一下,倒也没拒绝,客气道:“可以啊,欢迎你,新同事。”
江乔冲他扬了扬嘴角,自我介绍道:“谢谢,江乔。”
甜品师将甜品放进冷柜的橱窗,不着痕迹地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江乔一番,礼尚往来道:“秦思砚。”
第136章 名草有主
店里上白班的,加上江乔一共只有十个人,除了什么活儿都不干的经理,中午还有三个值班的。
江乔说要请客,自然就是全请,赶着吃饭时间一到,便有酒店的送餐人员送了四份套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