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芒起身回了房间一趟,抱了几个铁罐子放在桌子上。
“奶粉,小孩子吃的。”
老太妃:“这个怎么吃。”
苏青芒拿起奶瓶,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将转匀后的瓶子递给何无许:“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自己喝,然后喂给你孩子,这东西很有营养,这旁边几罐给霆轩的。”
霆轩:“妹妹喝,我不用,我可以吃饭。”
苏青芒:“这几罐是你这个年龄喝的,妹妹要喝年龄段小的。”
苏青芒说完又重新坐到了从思华的旁边,完全一副不打扰你们考虑的表现。
何无许这回到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让妹妹喂给小侄女喝。
钱延玉:“你这出门还带小孩子的吃食。”
苏青芒:“是你自己说太子家有孩子,这本来是给小孩子带的礼物,忘记拿出来了。”
这是他刚刚兑换的,上次兑换的全部留给白晓云了。
“难怪你套了两辆马车。”
钱延玉记得苏青芒带了很多东西,足足两辆马车,只是他们走的快,马车比他们后面到而已。
两个时辰后,苏青芒给从思华拔了针,收好了所有的器材,枕头旁边点的香也被掐灭了。
太子没醒,苏青芒也没喊,而是撑着脑袋安静的等着。
苏青芒正在享受安静,突然又有一个人出声了,依旧是何无名带来的人。
他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苏青芒毫不犹豫的回答:“没见过。”
其实是见过的,那时候还是在流放的路上,秋月华被大鸟抓走的时候,林子里碰上的那群人。
当时这个人自称李大,在被蛮夷追杀,苏青芒和秋末伏顺手救了,他俩都带了面罩还用的时候上辈子的名字。
苏青芒早就认出来了,但是他不想认,不想聊天不想解释,他需要嘴替,他想秋末伏。
很远很远的秋末伏打了一个喷嚏,加快了赶路的步伐:“苏苏想我了,我要快点,天气也凉了,要快点给苏苏送衣服了,”
安静中突然有人打了一个嗝,大家以为是太子醒了,走上前去看,发现太子并没有醒,突然又一个轻轻的嗝。
何无许:“好像是孩子。”
苏青芒走上前,发现小孩子已经吃的睡着了,但还是在打嗝,苏青芒从何无许怀里抱过孩子,让她趴在自己手臂上。
何无许第一次看见一个抱孩子的,还是单手抱让孩子趴着,有些担心往前走了一步,担心孩子摔地上了自己可以接住。
苏青芒的手掌在小孩子背后轻轻拍着,一会就打出了一个嗝,声音比刚刚大,还放了一个长长的响屁。
苏青芒将孩子还给何无许,发现小孩子睡的更加安稳了。
何无许看着苏青芒衣服上的水渍,不好意思的说:“苏大夫,弄脏你衣服了,你换下来,我帮你洗干净。”
苏青芒算外难,何无许洗苏青芒的衣服不合适,但现在也没这么多讲究和规矩了。
苏青芒:“没事,我自己会洗。”
空间有洗衣机,他可以扔进洗衣机里面,然后拿到外面晾干,这几天他都是这么干的。
邓安通:“苏大夫还说不会抱孩子,这一看有经验,以后肯定能带好孩子,谁家女孩子嫁给苏大夫真是有福了,年轻有为医术精湛。”
苏青芒:“邓军医是吧,这两天多练练拳,在等几天备好创伤药,用的上。”
刚刚秋末伏进空间了,正好听到了邓安通说的话,秋末伏的好心情一下都没有了。
苏青芒:“我回去休息了,留一个守着,醒了就问从大哥有没有不舒服,没有的话就可以去睡了,一个时辰后还不醒,就要去喊我。”
苏青芒带着白白回自己房间去了,独留他们守着。
钱延玉往旁边挪了挪,靠近何无名,何无名也往旁边挪了挪,何无名问他:“你干什么?大男人还怕鬼给叼了。“
钱延玉小声的说:“苏大夫家里那位就是一个醋坛子,最是听不了娶小娇妻、生孩子了。”
也是,他两人注定和孩子无缘,至于娶小娇妻,那就是被偷家了。
何无名:“那个秋末伏很厉害吗?我记得秋大哥(秋大壮)家里的孩子,传言都是草包。
钱延玉:“我以前相处觉得是没个正形的,这一次再相处,发现传言害人,秋末伏有柄长刀八十二斤,我见他用过,苏大夫有把剑也不是凡品,两人的刀和剑是一对。”
“照你这么说,这种人除非心甘情愿帮忙,不然根本请不动。”
钱延玉点点头,赞成李大说的话。
回到房间的苏青芒,打包好白白一起带进空间,他要给白白洗洗干净,明天还要炮制草药。
苏青芒:“白白,你只能忍忍了,不能让灵泉水立马治好你,不然会让别人怀疑你的。”
好在苏青芒配的药效果也很好,第二天,苏青芒带着白白出去用早餐的时候,霆轩两眼放光的靠近,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青芒,在询问:洗干净了吗
苏青芒:“可以了
霆轩摸了摸白白的头,大着胆子,双手都放在上面,揉了揉。
霆轩:“好可爱。”
老太妃:“吃饭了。”
霆轩放开白白的头,走到桌子旁边端起碗:“今天我喂爹爹吃饭。”
霆轩从端碗到喂完从思华,都做的很熟练,还帮着从思华漱口之后才坐回来自己吃早餐。
从思华:“苏苏,住的怎么样了”
苏青芒像往常那张几张纸给老太妃:“挺好的,给你治眼睛的药材已经有了,今天我处理一下,你的眼睛后天就能好了。
“真的吗。”
老太妃和何无许激动的握住对方的手,眼泪刷刷刷的流了下来。
何无许抱着小女儿坐在从思华的旁边,抱着从思华哭了起来。
“夫君,你听见了吗?你可以重新看见了。”
从思华:“嗯,我好想看看咱们的女儿,还有咱们的儿子,”
苏青芒在几人喜极而泣的时候,偷偷溜出了房间,他真的怕两人突然给他下跪说着感谢他的话,赶紧溜之大吉。
苏青芒起的早,龙骨草根处理好,太阳晒两天就能煎了。
第二天,大清早,老太妃准备好早餐,刚端上桌,从思华就交给她一张纸条。
“苏大夫说在上面写了今天要做的准备,他有事外出一趟,亥时会回来。”
老太妃:“这孩子,也不知道吃了早餐再去。”
从思华:“庄胜公公说,是白白嘴里叼了一片草叶子,应该是找到想要的草药了。”
老太妃拍着儿子的手,说道:“儿子,虽说咱们救过苏大夫,但几块糕点的恩情早就还清了,这几天娘也看了,苏大夫为了给你治病的辛苦,那些草药,就算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想要拿到都不容易,不管我们以后怎么样,不能辜负这段时间陪在你身边的人,咱们要感恩,不然娘死了,都不能瞑目,都没脸见你父皇。”
从思华:“娘,我知道。”
何无许按照苏青芒的吩咐,白天时不时翻一下龙骨草的根,到了戌时准备去煎药。
这时,何无许带着邓安通又来了,何无许早就想问大哥了,这几天怎么来的这么勤,平常半个月来一次坐一会就走了。
何无许:“大哥,朝堂最近不忙吗。”
何无名:“前几天新得了几个美人,昊从兴已经7天没上朝了,大臣让我上奏劝谏,我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前几天去武场摔了一跤,我就索性称病请假了。”
何无许紧张的看着哥哥:“摔了,没事吧。”
何无名:“没事,假装的,这还是你夫君和我说的,你这大盘小盘的干嘛。”
何无许听见哥哥假装的,不是真摔了才放心下来,将苏青芒写的方子给他看。
何无许:“我在按照苏大夫写的,将药分好,拿去煎,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煎药,怕手忙脚乱的弄错了,所以提前分好了。”
何无名看了一眼纸张,写的确实够仔细,不过这字不错,就是看着写字的人对字和笔都有种陌生的感觉。
这还真是够奇怪的。
戌时三刻苏青芒带着草药和白白回来,两人身上都是草叶子,白白身上脏兮兮的。
何无许给苏青芒倒上茶,惊讶的问:“苏大夫,你这是?”
“谢谢。”苏青芒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背后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药煎了没?”
何无许:“娘在后面看着,按照你的方法煎的。”
苏青芒:“好,我去换身衣服。”
苏青芒刚想走,从思华就喊住了他。
从思华:“苏苏,你吃饭了没,我这也不急这一点时间,你先吃饭。”
何无许:“对对,我去煮吃的。”
苏青芒:“我吃过了。”
说完苏青芒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青芒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地板上,等明天天亮了在拿去销毁。
苏青芒带着白白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时药已经煎好了。
五个砂锅煎出来了五碗药,苏青芒将药全部混合在一起。
“大火30分钟,剩多少全部倒给我。”
何无许不解的看着苏青芒,30分钟是多久。
苏青芒拿给他两根线香,何无许秒懂,拿去厨房继续煎药。
这边苏青芒倒上烈性白酒,带好手套,将银针消毒。
苏青芒:“从大哥,这次的药会将你脑袋上的毒逼到脖子以下,你就可以复明了,我们人的大脑很脆弱,时间久了不仅会瞎,人还会变得痴傻。”
从思华:“来吧,我信你。”
苏青芒:“我们完全解毒还得等草药找齐之后。”
从思华才知道清醒时下针会这么疼,他感觉脑袋涨涨的,难怪前几天苏青芒每次都会让他睡着之后才下针的。
苏青芒:“从大哥,忍忍。”
脑袋涨涨的感觉,在喝了中药后明显就好了很多。
苏青芒让出位置,让何无许守着从思华,自己去记录仪器上所有的数据。
这时,老太妃端来已经煎到没有汁水的药罐子放在桌上。
苏青芒用筷子将里面的两个药包拿出来,将其中一个碗包拆开,里面装着黑黑的圆滚滚的一粒一粒的的东西,将东西塞进老太妃今天新缝的布袋里。
苏青芒:“等不烫了,拿给从大哥敷眼睛,眼睛上黑色的布不用取下来。”
一向安静的霆轩突然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庄胜公公,一脸着急的模样。
庄胜公公:“苏大夫,你快看看,咱们小公子刚开始说舌头不舒服,后来就说不了话了,连手也突然起了大片大片的红斑。”
霆轩不舒服,所有人都围过来看,何无许也着急,担心有人潜入要杀他儿子。
从思华着急的在床上问:“怎么了怎么了?”
苏青芒让何无许继续照顾从思华,这里他来就行。
苏青芒给霆轩把脉之后问,喂了一粒药丸给他吃,又给他在手上涂了药嘱咐到:“不能抓,破皮了会很痛的。”
霆轩听话的点点头。
苏青芒:“你是不是碰我扔在地板上的衣服了?”
霆轩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庄胜公公解释说:“小公子说你太辛苦,回来还要洗衣服。”
“哥哥,对不起。”霆轩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捂着嘴巴,眼睛亮亮的看着苏青芒,又试着喊住了:“哥哥,我又可以说话了。”
霆轩站在苏青芒面前,双手放在背后和苏青芒认错:“哥哥,对不起,我想给你洗衣服,你给我爹爹治病,太辛苦了,每天睡那么晚。”
苏青芒感觉心里软软的,被这样一个听话又乖巧的孩子关心着,心里很高兴。
苏青芒:“哥哥没有,哥哥也要和你说对不起,哥哥的衣服上有毒。”
他白天去找的那种草药,手碰了会痒,泡水喝进嘴里会觉得舌头大,然后说不了话,不过只要后面不碰了,过几天就好了。
“有毒,那哥哥没事吧,刚刚我的手真的好痒。”
苏青芒没想到孩子这么懂事,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有没有事。
“没事,我提前吃了解毒丸。”
苏青芒最怕什么来什么,何无许又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说着感谢他的话。
苏青芒“啧”了一声,让她赶紧起来。
别人求饶下跪和别人感谢下跪,苏青芒更喜欢前者。
一个时辰一过,苏青芒取针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了,何无许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何无许双手合十心里祈祷,上天神佛,地狱鬼神,祖宗仙家求了一个遍。
苏青芒:“灯光再暗些。”
屋子里的蜡烛被熄灭了两盏。
苏青芒:“从大哥,慢慢睁开眼睛适应光亮,这几天不要直视强光,多闭眼休息。”
从思华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心里的紧张只有他知道。
苏青芒将黑布取下来,从思华的眼睛眨了眨,开始适应光亮,从开始的模模糊糊到后面的渐渐清晰。
从思华:“许许!”
何无许一开腔就是眼泪流了下来,
从思华:“娘。”
老太妃:“诶,诶,好孩子。”
苏青芒站在一旁,这时,从思华偏过脑袋看向了他。
从思华:“苏大夫,谢谢。”
苏青芒点点头,算是回应他。
这时,站在苏青芒旁边的何无名和邓安通突然跪了下来,对着从思华行礼,大喊:“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苏青芒被这突然一幕下了一跳,这怎么说跪就跪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做不到给任何人下跪
苏青芒后退一步,看着正在喜极而泣的何无许和老太妃,现在霆轩也围在床边,正是一家人安慰彼此的时刻。
等几人心情平复下来,想再次感谢苏青芒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人了。
从思华:“这孩子,这么腼腆。”
眼睛治好了,又可以休息两天了,苏青芒这两天没有事做,每天就是陪从思华聊聊天,带着白白,让它陪霆轩玩。
一整天都能听到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小女孩然然吃饱了,也不哭了,开始调皮起来了。
这天,何无名带着开给几人送厚衣服,这天气突然就降温了,算时间已经12月份,他来到这个太子府已经10天了,秋末伏这几天应该就能到了。
何无名将一个包裹放在苏青芒面前。“苏大夫,这里面的衣服是你的。”
“我也有吗?”
何无名:“当然,太子殿下特意提醒我不能忘了苏大夫的。”
今年冷的有点晚,往年11月中旬就已经开始冷了。
苏青芒看了看,里面的衣服都是好布料,比从思华他们都要好。
苏青芒空间里面有衣服,只是他没出去,就没拿出来穿,这几天没治疗,他不早起也不出去,太阳一出来也没觉得冷,让人误以为他没衣服穿。
苏青芒:“我有衣服,你拿回去吧。”
何无名:“都拿来了,你就穿吧。”
何无许觉得像苏青芒这样清冷的人,应该是不愿意穿别人衣服的,于是解释道:“苏大夫,这衣服我让哥哥买的是新的,没人穿过的。”
老太妃:“收下吧,我们也不知道感谢,只能在生活上好好照顾你。”
眼看从思华还要劝,苏青芒拿在自己手里。
“谢谢,小何将军,我先拿回房间。”
苏青芒来的时候,顺便拿了一张方子给何无名。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祛寒的药味,现在天气干燥,感冒了应该会伴有咳嗽难眠,这上面的方子抓了你可以给她泡水喝,缓解症状。”
何无名知道苏青芒的医术了,赶紧接过方子折好放进怀里,这几天他夫人确实感冒了,一直咳嗽不停,换了两个大夫可,昨天他孩子也传染上了。
何无许:“大哥,是娘不舒服还是嫂嫂。”
何无名:“你嫂嫂,就是咳的厉害,晚上睡不着,我今天本来还想请苏大夫一起回府看看,昨天你嫂嫂咳出血了,娘也开始有点咳嗽了,静儿这突然也开始咳嗽了。”
一听到血,都觉得这是严重的病。
苏青芒:“晚上我和你去看。”
都已经人定了,将军夫人(何芳舒)还是咳的难受,何无名端来苏青芒开的方子泡好的茶水。
何芳舒喝下茶水感觉舒服了很多。
“夫君,这是什么茶,你新买的茶叶吗?”
何无名端起来闻了闻,这味道确实像茶水。
“这不是茶叶,是药,是不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何芳舒点点头,准备起身:“我去给婆婆送点,让她也睡的舒服点。”
何无名取下架子上的衣服给披在何芳舒的肩膀上。“你带静儿去我娘房里,就说去侍疾,我去去就回。”
何芳舒没有问缘由,而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带着静儿以侍疾的名义去了婆婆的房间,婆婆这两天不舒服,只有一个贴身嬷嬷照顾着。
将军府人多眼杂,有何无名和何无许这层关系在,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细作,苏青芒这一张陌生脸就算是大夫,也会被一一记录然后上报的。
最主要的,苏青芒听了症状,说有中毒的可能,最好私下看看。
苏青芒披着披风,坐在废井边晒月亮,清冷的样子就象话本里吸收日月精华的妖精。
这是何无名从从思华房间出来后,来到废井旁边看见苏青芒之后的唯一想法。
“府里什么都不多,就眼线多,我们走后面,翻墙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带你。”
苏青芒看了何无名一眼,何无名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两人偷偷进入后院,就听见了咳嗽声,像是传染一般,一声咳的比一声大。
何无名走到门口推开门,进去半个身子后,看着还不动的苏青芒说:“进来吧。”
苏青芒又看了何无名一眼,何无名感觉自己又受到了鄙视。
“你先进去问问能不能进。”
“这有什么不能进的。”何无名一拽苏青芒的肩膀,就把人拉进去了。
突然来了出现一个陌生人,还是男人,何静音果然被吓了一跳,躲进了自己娘亲的怀里。
何芳舒抱着自己的女儿,轻声安慰,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怎么带来了一个陌生人。
苏青芒更加鄙视的看着何无名:“都说了,让你问一问能不能进。”
里面都是一些女眷,从房间外门进入里面,隔着一扇小门了,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何无名突然懂得了苏青芒为什么鄙视自己了。
何无名:“喊什么,这是我找来的大夫。”
“爹,不能怪我们,现在府里都是眼线,大姐后院看门的都是眼线。”说话是是何无名的大儿子——何星辰
本来没喊他的,是他自己偷偷溜过来的。
何无名:“你怎么跑过来了。”
“放心,我让顺风睡我床上了。”何星辰往他奶奶床上一靠,晃着手里的玉佩玩。
何芳舒拍了儿子一巴掌,教育他:“坐直了,像什么样。”
何星辰努努嘴,坐直身子。
苏青芒搬着凳子坐在床边,老太太还是咳的厉害,年级大了,咳起来感觉胸口骨头都要裂开了。
苏青芒:“中毒了。”
苏青芒给人挨个把脉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都中毒了。
何无名指着自己:“我也中毒了,可我这没事啊。”
苏青芒:“你运气不好,闻了我的香,所以不咳嗽,等到你真的不舒服的时候,你就离死不远了。”
苏青芒拿出一把香给何无名。
“睡前点上,咳嗽就好了,下毒的人手生或者胆小,药下重了,老弱妇孺体弱,所以才有了本不该属于中毒的表象。”
何无名看着自己夫人一眼,夫人也摇摇头。
何无名:“我这大老粗最讨厌你们说话了。”
看着苏青芒又要鄙视自己,何无名扶着自己妻子的肩膀说:“我妻子我没听懂。”
苏青芒更加的鄙视何无名了,何无名也不在意,他知道苏青芒生性惫懒,但是对病人很负责,除了他这个病人。
苏青芒:“这是慢性毒,一次性下多了,人就会抵抗力弱,就会容易感冒之类的,何无名闻过我自己做的香,对这个毒有压制效果。”
说到后面,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何无名点上香之后,几人感觉舒服多了,咳嗽咳起来真的要了老命。
何无名:“这毒能解吗?”
苏青芒:“这种毒需要长时间的去服用,我这银针用药水泡过来,你拿去试,什么食物让针的颜色变了,你就将那个装在我给你的盒子里,我要拿去化验之后才能知道解毒的方法。”
何无名:“苏大夫,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我看的别的大夫有毒就给解药,你为什么还会化验。”
苏青芒关上自己的药箱,看着何无名,何无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苏大夫,你别这样看我,你的眼神让我感觉我在看傻子。”
苏青芒:“知道就好。”
关好的药箱重新被打开,苏青芒扔了一个瓷瓶给何无名。
“这就是不用验毒的方法,吃了毒立马就解了。”
何无名接过药瓶:“这有什么区别吗?”
苏青芒:“这种药,一般的毒都能解,是因为药量重,是药三分毒,解毒的同时会伤身体,就像今天,你娘吃了毒会解,但他的身体也会受损,所以,中毒之后大夫说需要调理之类的,就是因为毒药和解药带来的伤害。”
何无名握拳行礼:“谢苏大夫,受教了,我马上就去,你等等我,很快的。”
月黑风高月,最适合干偷偷摸摸的事情。
老夫人:“没想到苏大夫年纪轻轻医术了得。
苏青芒:“老太太客气了。”
何无名一走,苏青芒的神识就进入了空间,昭昭和宁宁告诉他,秋末伏已经两天没有进入空间了,苏青芒刚想寻找秋末伏,就感觉自己被一道视线盯上了。
一睁眼,就是何星辰那个缺心眼。
苏青芒从进门开始就发现,这个何星辰老看他,苏青芒把他归入缺心眼那一类,没理会他。
但他需要他在京都生活过的记忆,原主傻了太多年了,很多记忆都没了,只有那些刻苦铭心的苦难。
何芳舒也看出了儿子的奇怪,桌子下用脚踢了儿子的小腿一下。
何星辰移开目光继续看窗外。
苏青芒:“你认识我?”
何星辰:“不确定。”
苏青芒:“我是京都人。”
“哦!”何星辰哦了一声:“不认识,认错了。”
苏青芒觉得这人就是认识自己。
这回轮到苏青芒盯着何星辰看了,何星辰被看的毛毛的,试图躲避目光,没躲过。
特别是看到苏青芒整理银针的时候,如芒在刺,一言不合,这苏大夫能给他扎成刺猬。
“苏大夫,我不说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都忘了,咱就不提了呗。”
苏青芒拿出最粗的一根银针,小指头粗。
何星辰:“苏大夫,这也是银针。”
苏青芒没说话,继续整理自己的银针。
何星辰无法,走到旁边的小房间,招呼苏青芒走过来。
苏青芒走过去,与何星辰拉开一点距离。
何星辰觉得这距离不行,会被别人听到,于是又把人拉远了一些。
何星辰:“你大哥是不是叫苏天赐。”
好像是这么一个名字,苏点点头:“好像是。”
何星辰:“我觉得反正你现在有自保能力了,说不定还能报仇,告诉你也没事。”
苏青芒催促道:“赶紧说。”
何星辰::苏天赐让你给他童。”
苏青芒:“童,这有什么不对吗?”
何星辰看着苏青芒不解的表情,和无所谓的神色,有些焦急的继续说:“贴身书童,带去学校的书童,就像那些赶考之人带在身边的书童。”
苏青芒举起手指粗的银针对准何星辰的鼻子:“书童不就是伴读的吗?”
何星辰着急的来回走了两步,看着挺着急的:“这这这,我怎么解释的。”
何星辰年纪不大,而且也没有碰过女人,情窦初开还是在不久前,这让他怎么厚脸皮解释。
最后,何星辰牙一咬,靠近苏青芒轻声解释了一番,最后问:“我那天好心让顺风送你回去,你不让就直接说呗,干嘛还打他,要不是我让顺水去找,差点被人牙子拖走了。”
苏青芒没有这段记忆,但看何星辰的样子,不像说谎,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一句:“对不起。”
“你确实要说对不起,不过是对顺风,顺风后脑勺现在的疤还在呢,秃了一小块。”何星辰对着苏青芒比起小拇指,大概指甲盖大小。
何星辰:“不过,你为什么打他。”
苏青芒:“太久了,我也不记得。”
何星辰:“也是,那会都不大,不过,顺风说也不能确定你打的,毕竟从后面。”
不过按照原主小时候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说不定那会就是想捉弄他,或者想嫁祸他,好让何星辰找他的麻烦。
苏青芒:“我打了你的下人,你怎么不找我麻烦。”
何星辰忿忿不平的说:“谁说的,我家丁都找好了,顺风说他觉得不是你,说你可胆小了,没那胆子。”
这是没两个人知道,我就没当回事了,后来我也不在意了,今天看到你,我就想起来了。
“谢谢你。”
何星辰甩甩手:“没事,举手之劳,我最看不上那群仗势欺人的人。”
读书人身边的贴身书童,除了伴读,除了贴身伺候,还需要解决主人的生理需求。
要不是何星辰的出手,那个年纪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他会被那群人无情的踩在烂泥地里,不得生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