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by消失绿缇
消失绿缇  发于:2025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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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世界哪有公平而言呢,如果他不是坐上了副区长的位置,即便在蓝枢,他也只是炮灰中的一个。
“还剩几个?”徐子执问。
“还有五个目前没有找到,可能已经混在尸体里成为烂泥了。”
“嗯,报一下编号。”这样残酷的战争,有几个尸体确认不到太正常了,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他,就像没有人会知道,他弄丢了NO.749.
“报告,有NO.749,NO.692,NO.307,NO.879,NO.758。”
“去首都城凯思茅医院方向找找。”徐子执吩咐道。
他记得之前NO.758正带高烧昏迷的孩子在凯思茅医院治病,NO.879应该就是她孩子的编号。
不过也许,她已经趁乱带着孩子逃脱了,毕竟他一时的恻隐之心,给她留下了一条生路。
正这时,下属的耳麦中传来滋啦声响,他压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兴奋道:“副区,找到了!厄迪夫在酒厂街找到NO.758了!”
徐子执手指一紧,那股熟悉感前所未有地侵袭着他的心脏,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将热毛巾交给下属:“我去看看。”
酒厂街距离凯思茅医院有一公里的距离,在任何战争中,人们总会避开医院和学校,联邦也不例外,除非神祇系觉醒者躲在其中。
显然NO.758并没有选择躲在那里,而是去了夜晚没有什么人工作的酒厂。
真是可笑,如果是他,他一定会选择躲在医院里,至少炸弹不会投向医院的方向,至于医院里的老弱病残,他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么多?
他在飞禽形态觉醒者的帮助下飞向酒厂街,一落地,立功的厄迪夫就兴奋地冲上来,拿起照片在他眼前晃动:“长官!我找到了!是我找到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于是,徐子执就也朝照片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冻凝了他全身的血液。
迦妮塔长大了很多,五官变得更加精致,红棕色长发披在她清瘦的肩膀,她用那双琥珀色眼眸淡笑着看向镜头。
她的衣服仍旧朴素简单,但万分整洁,她怀里,抱着个粉嫩的,缩成一团的小婴儿,婴儿的手里还攥着一只款式老旧的小风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子执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直不起腰,身子如筛糠一样颤抖,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形如疯癫。
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来嘲笑他这荒诞且卑贱的一生。
他终于记得在哪里看到过NO.758了,那个女人死后,有人拿着文件让他签字,他在那成沓的文件上看到迦妮塔的名字后面,就有这串数字。
原来迦妮塔没有身份ID,是因为她是神祇系觉醒者。
原来弗比斯湾的好学校将他们赶出门外,是因为她是神祇系觉醒者。
原来消失的颁奖礼和不被承认的第一名,是因为她是神祇系觉醒者。
原来他帮着丁洛克家族屠杀的,是他的女儿啊。
徐子执狂笑着推开下属,踉跄向前。
她躺在酒厂街冰凉的草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整洁的衣裤上沾了好些灰。
徐子执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一把拽起她,翻来覆去的检查。
“他们把你怎么了?动你了吗?有多少人!”
他渴望像以前那样唤起她,只是这次,迦妮塔不会再疑惑地看着他,给他答复了。
她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身体如雪般冰凉,红发从他指间滑下去,如一去不回头的生命。
徐子执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财富和地位,可他再也无法给迦妮塔买一条雪白漂亮的小裙子。
他此生唯一的心软,唯一的善念,唯一的责任,如今彻底离他远去了。
“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报应,我的报应!”
徐子执仰天大笑,直视刺眼的日光,他眼中淌出两行血泪,滴在了迦妮塔苍白的唇上。

徐子执疯癫的模样将周围的下属都吓坏了,他们不敢上前,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按理说,以徐子执的身份和经历,不该和神祇系觉醒者有任何关联,但他明摆着就是认识这个死去的NO.758。
厄迪夫眼珠一转,趁徐子执不注意偷偷离开了。
徐子执歇斯底里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迦妮塔还有个孩子。
如今迦妮塔一个人躺在这儿,那么孩子呢?
他忙爬起身来,抱着迦妮塔,在酒厂街周围找了一大圈,可都没找到婴儿的尸体。
也对,在这种大型战争中,人们只会关注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而脆弱掀不起风浪的婴儿很容易被忽略,就比如他,在派人盯梢神祇系觉醒者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叫一个人去盯婴儿。
迦妮塔特意跑到距离凯思茅医院一公里的酒厂街,就是希望联邦的火力被集中到这个地方,或许,她一直把孩子留在医院!
徐子执想罢,顾不得许多,他将迦妮塔的尸体交给下属,嘱咐他看管好等自己回来,然后便拉起飞禽形态觉醒者朝凯思茅医院飞去。
他在情绪激烈震荡的时刻,也没忘记思考,他让飞禽形态觉醒者停在了医院附近的银行,然后当着下属的面冲进银行,并从后窗翻出,将下属甩开。
他刚打算去医院寻找,就见有两个身影从医院后门狂奔远去,前面的身影怀里抱着什么,后面的人一身白袍,闲适冷静,穷追不舍。
徐子执心中一紧,顾不得许多,凭直觉追了上去。
三日大战之后,首都城一片断壁残垣,老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无事的闭门不出,以至于大街上空旷寂寥,只有尘土飞扬。
那两个人跑得极快,徐子执的脚步很快就跟不上,他只能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幸存的城中村里。
徐子执急得焦头烂额,在这个时间,能够如此疲于奔命的,一定有秘密,他就是有种感觉,前面的人抱着的是迦妮塔的孩子。
可他现在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正当徐子执在城中村错综复杂的危楼旧楼中穿梭时,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嘹亮尖锐的啼鸣,那啼鸣好像能无视空气的消磨和楼体的阻碍,传递到无限遥远的地方。
他精神一震,忙朝着啼鸣发出地跑去。
好在他离得近,很快就再次看到那两个人。
只是这次,逃跑的人倒在坍塌一半的房屋内,已然奄奄一息,他小心护着怀里的婴儿,用自己的身体为婴儿挡住了坠落的碎石。
徐子执一眼将他认了出来,乌里尔!
此刻的乌里尔再没有那股犀利尖锐,直言不讳的刚强意气,他如狮子般茂密的头发凌乱不堪,身上沾满了碎石和鲜血,他的一条腿被砸下的房梁压断,狰狞的伤口正渗着鲜血,他的眼神悲哀且苍凉,看着眼前的白袍人。
“临死前的最后一鸣,看来你也知道,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白袍人站在乌里尔面前,将身体和面目遮得严严实实,任何人经历了三天的大战都会狼狈不堪,而他的衣摆居然不染纤尘。
乌里尔是蓝鹊鸟形态觉醒者,他的一阶能力【啼鸣】可以传播至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来。
他在最后时刻使用出这个能力,意味着他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更多人赶来,发现这里,发现白袍人做的事。
“NO.749。”乌里尔平静开口,随着他的声音,有源源不断的血从唇边淌出来,他的内脏早已经碎了。
徐子执愕然瞠目,太阳穴处传来尖锐的疼痛,疼的他几欲痛呼出声。
那个白袍人是NO.749,失踪了很多天的NO.749!
可是他为什么要追杀乌里尔?
乌里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神祇系觉醒者争取权利,他甚至不惜得罪了大半的议会会员,在这场阴谋中,乌里尔与神祇系觉醒者同是受害者,他们本应携手逃跑而不是自相残杀。
还有,NO.749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会和布里昂·丁洛克一同出现在剧院?为什么在残酷的战争中安然无恙,又为什么要追杀乌里尔。
“要怪,就怪你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NO.749的声音低沉冷漠,带着某种不似人类的空幽。
乌里尔痛苦地摇头,但他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的瞳孔逐渐涣散,失焦,他的脑袋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后倒去,枕在一条断裂的横梁上,他最后一次看了眼天空,挣扎着牵动嘴唇,他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但最终,他停止了呼吸。
徐子执不知道他在痛苦什么,是痛苦NO.749的背叛,还是痛苦自己在世间尚存的挂念。
NO.749似乎对乌里尔怨恨至极,他并不打算放过已死的乌里尔,而是将手移至乌里尔的头顶,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用力拉扯,他的白袍被风鼓起,极速抖动,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干扰了此地的磁场。
徐子执看不见他的能力,这意味着NO.749的实力远在他之上,只见NO.749将某种东西抽出来后,犹如撕扯布条一样,撕烂甩开,与此同时,乌里尔的尸体迅速变得乌青僵硬,仿佛是一具被风干的躯壳,然后NO.749袍袖一挥,乌里尔便碎成了粉尘,散在风里。
徐子执仿佛被人扼住咽喉,从脚底至头顶窜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知道乌里尔是A级觉醒者,可在NO.749眼中,将乌里尔挫骨扬灰居然和拂开灰尘一样简单。
这些天徐子执已经领略到了神祇系觉醒者的强大,那几万的尸体就足以说明一切,但眼前这个人,显然比其他神祇系觉醒者更为恐怖,这种恐怖不仅来自他的能力,还有他远超常人的狠毒和心计。
恰在此时,跌落在地的婴儿哭了起来,它的声音极其微弱,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红色,一尺高的摔碰就足以对它造成伤害,毕竟它才刚刚从重病中恢复。
它无助地抬起手臂,抓动柔弱的手指,像是在寻找早已不再身边的母亲。
它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夭折。
白袍人听到哭声,突然蹲下身,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婴儿的脸颊,小臂,胸脯,双腿,他宽大的手掌在婴儿身上游走,即便被小手指抓住了食指,他也只是慢慢地拨开,继续抚摸。
徐子执在暗处偷偷看着,仿佛在看一出自己无法理解的戏剧。
白袍人对待乌里尔的阴狠和此刻的温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摸不透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婴儿因安抚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白袍人抚摸的手掌一停,他五指间突然施加了力道,骨节绷起,朝婴儿咽喉掐去!
徐子执头皮发麻,那一瞬间,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即刻发动【空间魔方】,将婴儿身下的地面抽离。
白袍人一手抓了个空,当即腾身而起,目光凌厉阴狠地朝异能信息素的方向看来。
徐子执知道自己会暴露,但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安危了,NO.749要杀这个孩子,他必须保住这个孩子,这已经是他能为迦妮塔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竭尽全力地释放着异能信息素,只见整座城中村的格局如供人操控的积木,迅速变换着,婴儿很快就在移动的楼体间失去了踪迹,他甚至还给婴儿叠加了数道【视觉误差】,希望能够拖延的久一点。
徐子执是个很自私很卑劣的坏人,他从不否认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惜命,比任何人都想活得好,活得高高在上。
但他依然为自己的举动而欣慰,他这一生从未体验过父母亲情,但他却懂得了,学会了。
他在这世上,总还是有过那么一段,可以称得上真诚的亲情。
白袍人此刻已经注意到了徐子执,这点挪动空间的能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整片城中村摧毁。
况且婴儿就算不被废墟掩埋,也早晚会被冻死在首都城的冬季,因为它实在太弱小了,迦妮塔怀孕时营养不良,它从出生起就小病不断,有时连喝奶的力气都没有,根本不足以在这个世上生存。
所以白袍人没有摧毁城中村,也没有立即杀死徐子执。
他看到了徐子执身上的蓝枢稽查队服,他疑惑稽查队员为什么要救这个婴儿。
这当中,一定有他感兴趣的故事。
徐子执当然不会不自量力地认为自己能与神祇系觉醒者较量,他在发动异能的同时,就通知了全体稽查队员。
“发现NO.749!NO.749在城中村!”
他足够幸运,刚好有一队稽查队员在附近,听到徐子执的汇报,他们火速朝这个方向聚拢而来。
白袍人盯着徐子执看了一会儿,在人群到来之前,如鬼魅般闪身离开了。
徐子执跌坐在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想去找那个婴儿,但他知道婴儿跟在他身边就是最大的危险,因为稽查队员依旧在搜捕剩下的几个编号,而婴儿的照片早已被渴望立功的稽查队员们烂熟于心。
他只能等搜查结束,再找机会带走婴儿,希望它不要哭,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再多等待几个小时。
然而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徐子执刚回到禁区,就被不由分说捉拿下狱。
他心一沉,丁洛克家族的反应这么快,证明他的猜测都是真的。
这场平叛之战就是个笑话中的笑话,阴谋中的阴谋,无论是拔除百年来联邦心中的刺,还是维护未来长久的和平,此刻都成了黄粱一梦,因为NO.749背叛了神祇系觉醒者,而布里昂·丁洛克背叛了联邦。
神祇系觉醒者渴望平等对待,最后却换来被屠杀的结局,丁洛克家族恐惧神祇系觉醒者颠覆政权,而神祇系觉醒者已经颠覆了丁洛克家族的权力。
NO.749与布里昂·丁洛克应该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所以他在城中村使用的异能,布里昂·丁洛克才会很快知道。
空间系能力与徐子理登记在联邦系统中的异能不一致,他们要发现他的身份了。
在禁区监狱的当晚,还不等人审讯,徐子执就‘疯’了。
他戴着稀铅矿手铐,一边拿头撞墙,一边癫狂大笑:“我找到NO.749了,我要做大官了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要当大官了!我要当议长了!”
此刻的司泓掣还不会【令行服从】,而拥有【问心】的Oliver也已经锒铛入狱,无论如何刑讯徐子执,哪怕废了他的双腿,掐碎他的肋骨,生剥他的皮肉,他都只会疯喊着这句话。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半年过去了。
他们终于相信他是真的疯了,于是他们将他送去了AGW特危死刑监狱,至少在那里,他的异能能创造价值,也不会对联邦的任何人造成威胁。
而元老院之所以没让司泓掣对他施加【死誓咒】,并不是因为他已经疯了,而是他看到了乌里尔的死亡。
【死誓咒】的施加者,会知道所有被施加者在此次事件中参与的部分。
他们要继续利用司泓掣,就不能让司泓掣知道他的‘仇人’已经死了,他必须永无止境的工作下去,用效忠换取权力,以此追查早已不复存在的‘仇人’。
那一年,联邦格局大变,蓝枢二区区长逝世,司泓掣继任区长,英雄厄迪夫辞去联邦职位,入职星洲大学,丁洛克家族曾经的两位掌权人突发意外身故,家族核心权力彻底凝聚在布里昂·丁洛克身上。
后来,布里昂·丁洛克干脆去掉了自己的名字,只称自己为丁洛克。
那一年,为了纪念死在平叛之战的几万卫兵,禁区后山建起大片墓地,一个不为人知的女人被小心封存,冷冻在墓地之下,音容相貌宛如犹生。
那一年,Oliver从天之骄子沦为阶下之囚,Pine被从他的身体里剥离,逃走的哥哥音信全无,他唯一的希望,只剩司泓掣的怜惜。
那一年,徐子执选择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因为他还有未能说出口的秘密,他还没能为迦妮塔报仇。
从此监狱里没人知道徐子理,更没人知道徐子执,他们只知道一个老疯子,梦想着回到联邦做大官。

第173章
“原来是你。”一个声音在老疯子讲述之后插了进来,众人回头望去,发现兰闻道从外面走了进来。
联邦的审查已经结束,极地冰川组织的断交和民间谴责的舆论让联邦应接不暇,所以当发现他们身上没有辐射后,二区很快就将他们放了回来。
老疯子这个漫长的故事,兰闻道听到了结局,于是他跟着补充道:“神祇系觉醒者与联邦政府发生冲突后,我第一时间从港谭赶了过去。我的本意是调停战争,让神祇系觉醒者暂时回到弗比斯湾,减少伤亡。”
“可等我到了,却发现战争已经不是我能阻止的了。我作为B级觉醒者,甚至不敢靠近内城,无数内城百姓撇家舍业逃到城外,路上发生的踩踏和冲突数不胜数,死伤人数绝不止十几万。”
“三日战争结束之后,我才敢向内城走,但我心里其实明白,神祇系觉醒者凶多吉少。走到城中村附近,我听到了乌里尔的【啼鸣】,于是我赶了过去,看到了你口中的NO.749和乌里尔。”
“后来你将婴儿藏起来,NO.749闻声消失,我等你们走远了,才开始寻找那个婴儿。好在它的哭声吸引了我,我从一个小角落将它抱出来,它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实在太虚弱了,如果继续呆在冰天雪地里,很快就会去世的。”
“我接到的消息是神祇系觉醒者造反,率先对联邦发起攻击,他们违背了当初与黎组长定下的约定,我本不应该插手,可是看到一个生命在我眼前奄奄一息,所有道理都是空谈,我不能不救他。”
“小宝宝真的很娇气,我从老百姓那儿换了点奶粉,它一口也喝不下去,没办法,我只好让高塔公会开着直升机来,把它接回了港谭,回去一检查,又是营养不良又是肺炎,调养了好久才健康起来。”
“爸......”兰斯轻声道。
兰闻道走过来拍拍兰斯的背,心疼道:“心肝,之前一直不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你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人这一生很短,爸爸想你开心的过完。”
但成立黑灯会,也确实是兰闻道的未雨绸缪。
他一方面希望兰斯通过那一桩桩求助申请看清世界的真相,一方面,也希望给兰斯足以自保的力量。
“还有,一直不同意你谈恋爱除了怕你一个小O吃亏,也是怕神祇系觉醒者的血脉延续,你的宝宝也要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爸,我会把他们保护好的。”湛平川突然发誓。
兰闻道提起一边眉毛,偏过头警惕地扫向湛平川:“......小子你注意,我只是打个比方,现在还没有宝宝吧?!”
湛平川:“。”
老疯子怅然望着兰斯,喉咙抽动,语带哽咽:“所以...你真的是迦妮塔的......”
上一次见迦妮塔,已经是十八年前了,在那条寂寥寒冷的酒厂街,迦妮塔第一次被他抱在怀中,却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爸爸了。
幸好,那个孱弱的婴儿活了下来,幸好它是被高塔公会捡到,拥有富足的生活,受教育的权利,它没有像它母亲那样,被歧视,被压迫,饱受困苦,还遇到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幸好它长得很像迦妮塔,让他苦苦支撑了十八年后,再次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兰斯此刻的心情很复杂,面前的人是平叛之战的参与者,也是他实质性的外公。
一个纯粹的恶人,舍弃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和尊严体面,在毫无希望的AGW特危死刑监狱等待了十八年,只因为对迦妮塔的父爱。
爱真的很神奇,能让自私自利者倾尽所有,让坦荡良善者怨忌毒恶。
“迦妮塔...对不起......要是我没走就好了,要是...我没做徐子理就好了。”老疯子的眼神逐渐涣散,意识也开始变得不清晰,他完全将兰斯当作了迦妮塔,恨不得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遗憾尽数倾诉。
法塔走上前来,叹了口气:“他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回忆了如此漫长的故事,牵动如此痛彻心扉的情绪,老疯子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无法支撑了。
他将镇定剂注射到老疯子体内,看着老疯子逐渐阖上眼沉睡,他才重新把老疯子抱回床上。
Oliver早已泪水涔涔。
原来哥哥死的那样惨,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怪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怪不得他再也不能来接自己。
为了酝酿一场屠杀,他们造就了一切悲剧,那十几万死伤的生命,在有些人眼中,竟是那么不值一提。
梦境女巫摸了摸他金灿灿的头发,安慰道:“还好你现在平安,乌里尔可以放心了。”
“嗯。”Oliver低头,用掌心抹去眼泪,勉强打起精神,“对了,还有司泓掣交给我的U盘。”
他从兜里取出那枚橄榄形状的U盘。
他还是无法直视这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所以拿出来后,他很快就交给了梦境女巫。
梦境女巫看向兰斯。
兰斯的情绪还算稳定,其实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迦妮塔是自己的母亲,也是那次和解的促成者,这说明她虽然被剥夺了上大学的权利,但却并没有停止学习,自暴自弃,她成长的很好,她是当年那些神祇系觉醒者的精神领袖。
如果没有遭到自己人的背叛,她会彻底改变神祇系觉醒者的境遇,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她是一个坚韧且伟大的女性,兰斯很开心知道这一点。
至于NO.749,他应该就是潜藏在禁区的神祇系觉醒者,他将自己彻底奉献给了神明,建立了古神教,培植了那些拥有神迹的信使。
“一起看看吧。”兰斯轻声道。
他显然不会像兰闻道所说的,因为是神祇系觉醒者就担惊受怕,如果有人会对他和他未来的宝宝造成威胁,那灭掉就好了。
老疯子说他和迦妮塔很像,但其实他完全没有继承迦妮塔的性格,如果是他,他没有那个心胸选择和解。
司泓掣说尤托皮亚的腌臜事,才是扳倒联邦政府的关键,既然如此,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梦境女巫将U盘插进电脑中,很快,读取成功,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夹。
鼠标触到文件夹,Oliver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十八年了,他已经比哥哥的年纪还要大了,他甚至快要记不得,哥哥的笑容是什么样子。
然后,梦境女巫点开了文件夹。
文件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是属于乌里尔的视频。
司泓掣并没有在U盘里夹带一些他的忏悔或歉意,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司泓掣很清楚,他不配向Oliver祈求任何事。
视频点开,虽然是十八年前的画质,但也还算清晰。
这似乎是一段监控录像,摄像头在墙角,正对着一条宽阔笔直的走廊,走廊左侧有且只有一扇铜金色的大门。
这扇门显然与众不同,它比任何室内建筑中的门都要高大和庄严。
虽然视角是倾斜的,但仔细观察大门的旁侧,依稀能辨别出铅墨色的牌子上写着——元老会议事厅。
兰斯:“看来是元老们开会的地方。”
他记得二区吊车尾劳恩说,元老会是唯一能让司泓掣立刻放下工作赶过去的存在。
虽然在老疯子的讲述中,丁洛克家族和NO.749似乎才是罪魁祸首,但其实是三位元老最终决定了开启战争。
如果说丁洛克家族和NO.749罪无可恕,那元老院也难辞其咎。
突然,电梯门打开,正值壮年的乌里尔出现在视频中,他一头狮子般蓬松浓密的银发极为显眼,他的脚步很快,似乎带着怒气,走到门口,他特意看了一眼监控的方向,随后敲开铜金大门,走了进去。
“哥哥......”Oliver喃道。
视频中,铜金大门没有被关上,但镜头也没有转换,依旧是这台监控所对的走廊。
议事厅内的画面看不到,走廊里也没了人,但视频还有不小的长度。
众人面面相觑。
“司泓掣到底是什么意思?”梦境女巫皱眉。
“走廊里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吗?”法塔托腮思索。
“可我对解谜不擅长。”阿巴顿挠了挠头。
视频就这样古井无波地走到了最后,梦境女巫只好又放了一遍。
莉莉忍不住问:“小橄榄老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猜,Oliver可能会更了解司泓掣的脑回路。
Oliver摇摇头,他也看不明白这段视频是什么意思,他哥哥的确出现了,但视频中却和尤托皮亚一点关系都没有。
兰斯:“但凡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种视频里搞解谜的,所以信息一定是十分直白的。”
卢卡斯摊手:“但我确实看不出来啊。”
湛平川站在众人身后友情建议:“......要不调大点声呢?”
黑灯会人有点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往前挤,要不是S级的五感,他连门边那行小字都看不到。
梦境女巫:“已经是最大音量了啊。”
“声音不够大!”兰斯猛然抬眼,瞬间被湛平川点醒了:“议事厅内的监控录像以及乌里尔的所有资料,一定早就被联邦销毁了,这段走廊监控之所以被留下来,是因为它看似毫无意义,当年检查录像的稽查队员和我们一样,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赘婿果然有点东西。”梦境女巫忙道:“度玛!帮忙处理一下音频!”
“知道了兰绮。”度玛挤开人群,钻到电脑面前。

经过度玛处理的视频终于能够听清,隔着一道门缝,议事厅里传来微弱的质问声——
“我已经将尤托皮亚的调查报告交于您,相关文章也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响应,元老院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叹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平静道:“事情无法一蹴而就,我已经认可你的建议,给予神祇系觉醒者平等的权利了,尤托皮亚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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