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藏在我的身体里by一渊
一渊  发于:202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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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它还能维持人类的口腔构造,但不到十秒,它口中就冒出了细密的触须,轻柔又急切地侵犯他的喉腔。
湿润的黏膜,甘美的津液,颤栗的肌肤……所有的所有,它都要贪得无厌地掠夺。
明慈发不出声音,鼻息炙热急促,雪白的脖颈泛起一层层潮红。
意识混乱间,一块馥郁湿滑的软物滑进他的喉腔,融化成温热的黏液,流入身体深处。
怪物终于稍稍分开半寸,与他耳鬓厮磨:“明慈,我做得怎么样?你喜欢吗?”
“……”明慈脸颊绯红,呼吸凌乱,半晌没有说话。
“我很喜欢,明慈,我很喜欢这样喂你。”
怪物抬起手,掌心覆在他微凸的喉骨上,感受他每一次呼吸时的颤动。
“再来一次,”它低着头,亲了亲他微湿的睫毛,“明慈,再来一次,可以吗?”
“不可以。”
明慈似乎还没缓过来,嗓音轻哑,带着不明显的鼻音:“今天的喂食结束了。”
“好吧,那等明天。”
话是这样说,但怪物还是缠着他不放,就势将他抱起来,黏黏糊糊地问:“明慈你还没回答我,我做得怎么样?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明慈偏过脸,眼睛望着雪白的墙壁,用力推它:“别闹了,赶紧放开我,等会有人回来了。”
“你先回答我。”
明慈抿住唇,一声不吭。
怪物认真道:“我还在学着当人类,你要告诉我,我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明慈沉默了十几秒,嘴唇微动,轻轻吐出两个字:“一般。”
“只是一般?”怪物信以为真,有点低落,但很快振作起来,“明天我会做得更好,让你更舒服。”
它顿了顿,又问:“明慈,正常人类是怎么结合的?不能从喉咙进入你的身体,应该从哪里?怎么做会让你感到舒服?”
怪物没有人类的道德感和羞耻心,并不知道它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明慈的心理承受力。
母胎单身十八年半,连色.情片都没看过,一恋爱就是这种尺度,实在有点太过了。
哪怕以前被怪物用原始形态缠住全身,他受到的心理冲击都没那么大。
因为当时在他眼中,怪物是掠食者,他是猎物,所有的肢体纠缠都是危险而残酷的猎食行为。
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扭曲成跨物种的恋爱。
强烈的背德感与放纵的爱欲交织,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让他心神震颤,对生理反应难以启齿。
一步步地沉沦,慢慢地让出底线,心甘情愿地被这只异种侵犯,对生存本能视而不见。
哪怕身体在颤抖,心脏在狂跳,依旧彻底沉溺下去。
明慈知道他真的完蛋了。
他可能已经成了变态。
“明慈,”怪物在他颈间落下轻柔的吻,“有人走到门口了,我先藏起来。”
“嗯。”
明慈低低地应了声,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动静。
他转过脸看去,只见门一开,苗念春左手拎着凉面,右手拿着冰奶茶,抬脚走了进来。
苗念春歪头看了眼明慈,有些诧异:“屋里比外面凉快多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开空调啊。”
他说着话,就把空调打开了,然后懒懒散散地坐到椅子上,准备吃午饭。
“你吃午饭了吗?”
苗念春夹着凉面随口一问,迟迟没听见回应,抬起头一看,明慈已经走到卫生间里了。
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来,苗念春咽了口面条,扬声道:“今天热死了,浑身是汗,我等会也冲个澡。”
“我看天气预报,后面几天都是大晴天,要命啊!在线祈雨,老天爷快给我下雨吧,求求了!”
无论苗念春多么希望下雨,老天爷都没听他的,炎热的晴天一直持续到军训结束。
更可恨的是,正式开课之后,却开始下雨了。
“什么鬼天气,军训不下雨,现在下个不停。”
苗念春站在教学楼门口,恨恨地骂了两句,扭头问明慈:“你带伞了吗?我没带。”
明慈摇了摇头,正要直接走进雨幕中,一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明慈!苗念春!”
他侧过脸,看见魏玉衡和她室友并肩走过来,手里拿着折叠伞。
“你俩没带伞啊?”魏玉衡撑开雨伞,挑眉道,“我和露露都有伞,顺道带你们回去呗?”
“呃……”苗念春迟疑了一下,慢腾腾地走到她身旁。
魏玉衡看向明慈:“那让露露带你一起走。”
“不用了,谢谢。”
这话说完,明慈抬脚走出大门,背影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
门口三人面面相觑,过了几秒,魏玉衡不由发出疑问:“难道他有皮肤接触恐惧症?”
被她这么一提,苗念春发现,他确实没见过明慈和别人肢体接触。
他恍然大悟,立刻附和:“没错,99%的可能性!”
两人并肩走进雨中,魏玉衡边走边说:“啧,破案了。那我们以后小心点,别碰到他皮肤,我听说这种病发作起来,生理反应很严重的……”
这场连绵的秋雨下到了九月底,国庆节前天空放晴,南州的天气又热了起来。
放假前一天晚上,明慈正在收拾东西,苗念春看着他问:“你国庆节有什么计划吗?我和几个同学约了去海边,你去不去?”
明慈头也不抬地说:“不去,我要回家。”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祝你们玩得愉快。”
苗念春神采飞扬地说:“那当然,我们这趟六个人里有两个妹子!”
在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物理系,结伴出行游玩,能达到1/3的女性占比可是非常值得骄傲的!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脱单呢……”
苗念春嘿嘿笑了两声,又盯着明慈问:“明慈,你谈恋爱了吗?”
问是这么问,但他猜明慈应该没谈过,毕竟有皮肤接触恐惧症,牵手、接吻什么的都不行,没法谈吧?
“谈了。”
“我就知道——啊?谈了?!”
苗念春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追问:“你居然谈了?不是,你怎么谈的?该不会是柏拉图吧?网恋吗?”
明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苗念春实在好奇,顶着他冰凉的目光,继续问:“不是网恋?对方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认识的啊?那个,你们,呃,做过没?”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明慈冰冷的注视下,讪讪地闭上嘴。
“明慈,我想和你做。”
怪物旁若无人地说。
明慈呼吸停顿,一阵热意由内而外蔓延出来,耳垂染上薄红。
“我想和你结合,用你能承受的方式,进入你的身体。”
缠绵低语,迫切灼热的渴望毫不掩饰。
“我想让你快乐、舒服、兴奋。”
它连接吐出令人羞耻的话,最后以一个新学的词语结束:“高潮。”
明慈抿着唇,起身走到阳台,反手关紧推拉门。
“别说了。”他从齿缝间挤出话音,“有人在场,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怪物不解:“他听不到我的声音,只有你能听到。”
明慈咬着牙深深吸气,过了好一会儿,压着声音道:“反正就是不准。”
“我想——”
它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他打断:“明天,明天到家之后。”
“明天晚上,我教你。”
他缓缓地说。
次日晚上,九点半。
门窗紧闭的昏暗卧室里,笔记本电脑屏幕荧荧发光,正在播放一部限制级BL动漫。
明慈说了要教怪物,但是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经验。
他想了想,干脆从网上找片子看,好不容易找到资源,一看真人封面,心里直犯怵,直接点击退出。
最后换成了动漫,二次元的画面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嗯,纸片人也是人,反正步骤对了就行。
明慈自我安慰,手指发颤地点开了视频。
很快,他就后悔了。
糟糕,非常糟糕,这个动漫的内容太过了,压根不是很好的教学片!
但已经来不及了,怪物完全兴奋起来。
它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抵在墙壁上、压在地板上……正面、背面……各种姿势。
直到最后,明慈实在受不了,无意识地哭出来,怪物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它吻着他潮湿的眼睛,温柔地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我们换个姿势,这样会更舒服吗?”
与温柔的话语截然相反,它的动作非常凶狠。
灵肉合一的滋味,简直让怪物快乐到发疯。
灵魂在爱意狂潮中起伏,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形态,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了,却还在结合。
放假第二天,明慈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直到太阳落山才勉强爬起身。
“明慈,今晚再来一次吧。”怪物亦步亦趋地跟着,黏黏糊糊地搂着他的腰,“今晚继续做,好不好?”
“不好,今晚不做,别想了。”
明慈拉开它的手臂,拿着吸尘器,推开常年关着的小房间。
“一边待着,别妨碍我打扫卫生。”
“那就明天晚上做。”怪物从他手中拿过嗡嗡作响的吸尘器,“我来打扫,你去休息。”
明慈倚着门框,看它握着吸尘器清理灰尘,发现它竟然干得还不错。
他正要转身出去,啪的一声,堆叠的杂物里掉出一个厚厚的小本子,落在地上。
明慈蹲下身去捡,手指还没碰到本子,中间摊开的纸面上,几行秀气的黑字映入眼帘。
————
8月25日
我发现小慈手心长了颗红痣,挺好看的。
8月29日
小慈最近有点不对劲,今天我摸了下他的脸,他好像很反感,一下就跑开了。
是因为到了青春期吗?下次我得注意点。
————
笔迹很熟悉,这显然是母亲的日记本。
明慈眼皮一跳,默不作声地将本子捡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往后翻,匆匆扫视,目光只在提及他的文字那里稍作停留。
————
9月7日
小慈最近回家很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他就说在学校上晚自习。
好担心啊,我明天问问他班主任吧。
9月21日
吓死我了!
昨天小慈在丰华市掉到湖里了,还好人没事!
问他怎么掉进去的,他说不记得了,可能是天黑没看清,脚滑摔进去的。
9月23日
忘了说,前天我就发现小慈手心的红痣不见了,奇怪,我在网查了一下,好像不是什么稀罕事。
————
“明慈,这是什么?”
怪物清完灰尘,凑到他旁边问。
明慈眼睫低垂,合上日记本,轻声说:“是我妈妈的遗物。”
他转过身,将本子塞进杂物箱的最底层。
对不起,妈妈。
那不是红痣,是个可怕的怪物。
我爱上了它。
我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我很确定,我爱它,我想和它永远在一起。
原谅我,保佑我。

明慈冲出丰大图书馆,在夜灯初亮的大路上狂奔。
他避开熙熙攘攘的人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一路往僻静昏暗的湖边小道跑去。
“明慈是我的,不能被人抢走……我要杀了他……”
嘶哑而扭曲的低语不断回响,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暴戾的杀意。
明慈竭力攥紧左手,想阻止它现身。
然而无济于事,一丝丝猩红正迅速从指缝间溢出来,扩散蔓延,眨眼间裹住整只左手。
“那个人类,要抢走明慈……我要撕碎他,吞掉他,杀掉他!”
明慈心脏狂跳,踉跄跌倒在湿滑的湖岸边。
“不要!”他揽住逐渐变大的猩红之物,拼命阻止,“不能杀人,停下来,停下来!”
它从明慈怀里挤了出来,短短几秒,变得比人还大,狰狞的身躯越发惊悚可怕。
“求求你,”明慈心惊胆战,浑身发抖,“别这样,不要杀人,不要出来,冷静一点,求求你……”
“明慈对他笑,靠近,碰触……他碰到了明慈……亲密的碰触……”
怪物犹如彻底失控的疯狗,此时只想不顾一切撕咬敌人。
“我要长大……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所有抢走明慈的人类!”
“没有,我没有被抢走!”
明慈毫无办法,勉强抱住一条柔软的触肢,声音带着变调的哭腔:“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快点停下来啊……”
但是怪物被暴怒和恐慌支配,简直像爆发喷涌的岩浆,这些话语压根不能安抚它沸腾的情绪。
明慈望着它恐怖的形态,心底充满绝望。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去山顶露营,如果没有伸手接住那个光点,如果它没有在体内孵化,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是没有如果。
他已经完全被这只怪物缠住了,被迫成为它的宿主,直到被它吞噬殆尽的那一天。
明慈脑中一片混乱,眼见要被怪物裹缠带走,想都没想就往后退。
一声闷响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水里,僵硬的身体不断往下沉。
冰凉的湖水涌进口鼻,喉腔里呛了水,喘不上气,强烈的窒息感压过所有感知。
他虚弱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依稀听见哗啦震响,一片硕大的暗影出现在视野里,将他整个人卷了起来。
无法呼吸,濒临死亡,模糊的意识渐渐消散。
“明慈?”
怪物第一次遇到明慈这种状态,瞳孔暗沉涣散,全身一动不动,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明慈?”它狂暴的情绪迅速冷却,转而惊慌失措起来,“明慈!”
然而脆弱的人类宿主已经死去,没有给它任何回应。
怪物彻底慌了,紧紧地裹住明慈,不敢置信又惊惧至极,反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明慈……明慈……”
可是无论怎么呼唤,怎么抚摸碰触,他都没有醒过来。
“不可以死,不可以……不要死,活过来,明慈……”
它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成了绝望的哀鸣。
不要死,不要离开,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它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中嘶鸣,灵魂连带着身躯都开始发烫,似乎被无形之物灼烧,燃尽,化成虚幻的光点。
光点没入明慈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缓慢地跳动起来。
“明慈。”
最后一声眷恋的低唤,轻轻消失在他的耳畔。
明慈躺在夜色笼罩的偏僻湖岸,一直到凌晨日出,才被早起钓鱼的人发现。
钓鱼大叔穿过茂密的草丛,无意间看到有人躺在岸边,吓了一跳,试探性地走近了。
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人是死是活,壮着胆子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他松了口气,拍了拍明慈的肩膀,高声呼唤:“醒醒,喂,你醒醒!”
接连叫了好几声,钓鱼大叔见人昏迷不醒,正要报警,一眼瞟见有个黑色书包飘在湖边水草里,赶紧去捡了起来。
书包湿透了,里面的书都泡烂了,手机也坏了,按了好久都无法开机。幸好钱包里有身份证,还有个酒店的磁卡。
他用身份证的照片辨认了一下,大概确定就是这个昏迷的男生,连忙报了警。
下午四点。
明慈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
仿佛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那种残留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恍惚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从眼尾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小慈,你醒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话音,他迟钝地转过脸,只见母亲坐在床边,表情紧张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哪里难受?身上疼不疼?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明慈神智还不太清醒,乌黑的眼眸含着泪,呓语般地喃喃道:“我好像……做了梦……”
“什么?”她没听清,探身靠近问:“小慈,你说什么?”
“那个梦……我记不清了。”
母亲按了呼叫铃,然后抬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抚:“没事,记不清就不想了,休息一会儿,等几分钟医生过来。”
明慈脑子昏沉发蒙,却下意识歪头避开她的手掌。
母亲愣了一下,慢慢收回手,脸上挤出笑容:“好好,我不摸,你长大了,我不摸头了。”
明慈微微抿唇,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让他莫名地感到心慌。
母亲站起身,一边给他冲温糖水,一边说话:“今天我接到警察电话,说你出事了,差点把我吓死!我连忙坐车来丰华,两点多才到医院里。医生说你有点炎症,可能会发高烧,今晚要留院观察一夜。”
“小慈,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为什么跑到湖边,怎么会掉进湖里啊?”
明慈撑着床沿坐起身,视线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神情有些茫然。
凌乱而模糊的记忆浮出脑海,他回答:“我昨天在图书馆里看书,一直在看书,直到晚上,晚上我跑到湖边。”
他话音停住,母亲等待了一会儿,追问道:“然后呢?怎么掉进湖里的?”
“不记得了,可能是天黑,湖边很滑,不小心摔进去的。”
这话说完,明慈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手心,怔怔地看了很久。
【现在】
假期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到了10月6日。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但直到今天,明慈都还没出家门。
整整六天,他走过最远的距离是卧室到浴室。
没出门的原因非常简单,怪物食髓知味,缠着他做过三次。
它丝毫不知节制,将他翻来覆去地吃,过度刺激时他总会咬住嘴唇,努力压抑声音。
而那种时候,怪物往往兴奋到维持不了人形,深深地吻他,将血肉喂给他,沉迷地看着他潮红喘息的模样。
一做一整夜,次日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消磨光了。
下午三点,斜照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床边落下明亮的光斑。
床上,人形怪物伏在明慈身上,垂落的黑发触着他脸颊,让他感到一阵怪异的酥痒。
它在用头发舔他的肌肤。
“小红,”明慈察觉到了异样,疲倦地睁开眼,“你又在舔我?”
怪物贴得更近,深黑泛红的发丝滑到他脸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明慈,午安。”
它出声的同时,轻柔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嗯,别舔了。”
明慈拂开那缕黏在侧脸的头发,发丝泛红的光泽顿时暗了下去,变回看似平平无奇的纯粹黑色。
“起来。”他推了推它的胸膛,“别压着我,我要起床。”
怪物没有立刻让开,而是盯着他的双眼,提醒道:“明慈,今天你还没有吻我。”
明慈与它对视几秒,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按住它的后颈,用力一压。
他张开红肿的唇瓣,主动吻住它的双唇,任由过分贪婪的长舌伸进口腔。
怪物眼底泛起血色的微光,细致地侵占着他每一寸敏感的软肉。
在唇舌纠缠的深吻中,它低沉的声音宛如流水,汩汩流入明慈耳中:“明慈,你是我的。”
他说不出话,只能用鼻音轻嗯一声。
“明慈,你不会喜欢别人,不会被别人抢走。”
他湿润的眼睫低低垂闭,像两片浓黑的蝶翼在颤动,喘息着再次回应:“嗯。”
“明慈,你不会离开我,即使死亡,也不会丢下我。”
明慈用牙齿咬了下怪物的舌头,示意接吻结束了,接着松开它后颈,微微偏过脸。
他缓缓吸气,嗓音轻哑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在想什么?”
“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怪物说。
明慈一怔,怪物也会做梦吗?
“我梦见你死去,留下我独自活着。”
在那个可怕的噩梦里,他安静而冰冷,无声无息地躺在它的怀里。
“一直一直一直,太阳落下又升起,数不清的日夜。”
怪物瞳孔猩红,伸手捏住明慈的脸颊,凝视着他:“那种感觉很痛苦,直到我醒过来。”
“……”明慈的心脏倏地缩紧,仿佛感同身受,那股巨大的痛苦从它的梦里涌进他心底,宛如黑暗冰冷的潮水蔓延开来。
“失去你,活着比死亡更痛苦。”怪物固执地说,“你要答应我,哪怕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没有永别。”
明慈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一动不动地看着它,连呼吸都停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手,尽管指尖还在颤抖,依旧坚定地抱住了它。
“我答应你。”
永远、永远在一起,无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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