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装瞎by小狐昔里
小狐昔里  发于:202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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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可不要替我拉仇恨,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再不走,就要被开元峰的师兄师姐调侃死了,哼哼,当他不知道,都嫉妒他修为涨得快呢,嘿嘿,他其实也是很努力的。
自开元峰出来,卞春舟就去了外门找陈叔,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他一问才知道陈叔今早就下山去了,他一想今日是月中,陈叔估计是替他视察火锅店去了。
哦对,他还有一家火锅店来着,差点儿都给忘了。
不过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想起来了,不如约着去共觞小馆搓一顿好了,卞春舟往回发了传讯符,很快就见到了两位好友。
“不是刚在平水城吃过吗?”
“那怎么能一样?”
陈最觉得没什么不一样,但还是识趣地没有反驳对方,三人一路下山,很快就进了阆苑城。
阔别一年之久,阆苑城自然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只有几家店面换了门头生意,等三人走到共觞小馆门口,果然在柜台里见到了陈鹤直。
“陈叔!”
自从三位小引路人下山历练后,陈鹤直就一直在雍璐山外门潜心修行,每月例行下山两回,却没想到今日见到了阔别许久的三个小子。
哦,现在应该喊师叔了。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喊人,掌柜的早已闻声而来,那叫一个热情:“东家,您可终于回来了!”
卞春舟:……戏过了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失踪十年、杳无音信了呢。
“楼上的包厢可还预留着?”
“这个自然,东家快里面请。”
陈鹤直也随着一道上去,他自凡人境来的,哪怕“入乡随俗”了一年,到底也还没被完全同化,见到闻叙免不了想起曾经的太子殿下。
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乐呵地说起在雍璐山这一年的修行经历:“修行之事,颇有意趣,与读书断案完全不同,倘若我再年轻二十岁,或恐没有如今这般的进益。”
“陈叔,其实你一点儿也不老。”相信我,修仙界五百岁都是正值闯荡的年纪。
陈鹤直现下已经有炼气五层修为,身体在剔除杂质的同时,容貌自然也越来越年轻,本来他在人间常年断案已隐隐生了白发,现在别说是白发了,一头乌发垂顺油亮,堪比弱冠之龄的少年郎:“那确实,若论年龄,我在外门都算是老小了。”
雍璐山外门每年都会进新人,但也有人不愿意离去,一百多岁的修士大有人在,跳脱凡人境的方寸世界,陈鹤直在经历短暂的不适后,已经完全喜欢上了这个颇有人情味的宗门:“听闻你们下山历练,颇有几番波折?”
“快别说了,因为一些事情,反正……十分闹腾。”
正巧火锅这会儿上桌,桌上四人一边烫着菜一边聊着沿途的一些有趣见闻,闻叙多是听春舟和陈鹤直说,偶尔也说上两句,至于陈最,这家伙嘴上虽然说着不爱吃,但每回上了桌,就属他吃得最多。
“刚刚是不是你偷偷捞了我下进去的滑肉?”
陈最坚决不承认:“有吗?没怎么注意。”
“啊啊啊,那是我留着最后才吃的,你快吐出来!”
“我不!”
这哪像是天骄榜上的群英天骄啊,陈鹤直忍不住托腮轻轻笑了起来:“殿下的心结,似乎已经完全消去了。”
虽然在离开凡人境后,闻叙已经放下了对身世的执念,但真正地从过去走出来,却是在这下山历练的一年间,见到了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曾经的那些怨憎就越来越淡了,直到如今,他甚至已经有些想不起当时在帝乾宫里愤怒的心境了。
人是可以被治愈的,以前闻叙觉得不可能,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远比自己想得还要贪婪得多,他不想被过去桎梏,他想要更为光亮的未来。
“那陈叔呢?”
陈鹤直就笑了笑:“不知道啊,或许等到筑基,大抵就知道放没放下了。”毕竟忠君报国了半辈子,临了被忠心辅佐的君王背刺,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就此放下。
“会有那么一天的。”
陈鹤直偏头:“殿下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嗯,过来人的经验。”
陈鹤直就想,陛下造了那么多冤孽,幸好闻叙殿下已经完全走了出来,倘若真叫如此英才断情绝念,那可当真是十恶不赦了。
“突然很想喝酒了,可惜修仙界的灵酒太贵了,我囊中羞涩,却是连杯像样的水酒都喝不起啊~”
旁边早就竖起耳朵的卞真人立刻举手:“我来请,灵石陈叔你不要,灵酒总归要喝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卞春舟摸了摸储物袋,还真摸出来一坛澧水酿,这还是在殳家的时候,殳锦泽那小子塞给他的,“来,今日不醉不归!”
但很显然,卞真人高估了自己酒力,别说是一杯倒了,他喝了一口就直接趴下,一直到三日之后,才悠悠醒转。
“我这么菜的吗?”
不过还没等他陷入自我疑问多久,师尊若水尊者就召他去帮忙了,刚好最近师尊的课题与传讯符有关,他稍微蹭点成果,也能再改良下传讯符。
行走在外的套路太多了,以后秘境之内的传讯最好有个“传呼功能”,等以后再遇上无殳城这种情况,就不会吃信息不对等的苦了。
于是一口倒的卞真人忽然消失在了宗门热闹前线,一直等到大年初一这天,据说才被宗主在居雍大殿和另外两位师叔一起逮了个正着。
“宗主,您不是……”
“哼,真当本宗主不知道啊,上次你们要下山,本宗主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开春就要宗门大比了,你们还如此悠闲,是不想去五宗大会了吗?”
哼,放你们一马也就罢了,还次次来祸祸居雍大殿,真当他放马的了?
“宗主,我们知错了。”
“哼,还不赶紧下去,记得去宗主峰报道,一个都别想跑。”可算是让他逮到新壮劳力了,等他去佛光寺烧完香回来,就叫这三个小子忙起来。
于是,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之下,宗门大比终于缓缓拉开了序幕。
闻叙三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了,流程熟得很,加上最先开始的是筑基以下赛段,他们还能得闲去看陈鹤直的比赛,可惜陈鹤直才修行一年,再如何天赋异禀也比不上炼气大圆满的弟子,最后三次机会用尽后,遗憾败北。
而金丹以下赛段嘛,卞春舟先去恭喜了夏瑛进阶决赛,随后就溜达去了林淙淙得胜的擂台附近。
林淙淙一见到姓卞的,那跟见了鬼似的,当即就要遁走,可惜卞真人眼神多好啊,哪能叫人就此走脱:“林师侄,好久不见啊。”
林淙淙杀人的心都有了,可他能怎么办呢,谁叫他一个单灵根,修行速度居然还比不上……简直气煞人也!
“卞师叔,也没很久吧,不过一年而已。”
这话语气完全是咬牙切齿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今日擂台赛很勇猛嘛,林师侄。”
“你等着,我迟早进阶金丹,与你一较高下!”
说完,再站不住,气冲冲地就回峰了,他怕他再待下去,就要大逆不道冲同门出手了,哼,他才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辈,姓卞的修行有几分门道,他从前是看走眼了,以后……他肯定能够追回来的。
卞春舟望着人离开的方向:“我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目睹了一切的闻叙:……你俩关系真的很扑朔迷离。
“大家快去看呐,陈最师叔上台了!”
宗门大比三个赛段,金丹本就是最具看头的,加上天骄榜前五十的名头在,陈最一上台,那完全是——
一呼百应啊。

第281章 卷土
但怎么说呢, 这场擂台赛……多少有点儿味同嚼蜡,主要原因也非常现实,陈某人太强了, 在跟元婴修士都能打得有来有往之后,再对上金丹期的同辈,这跟虐菜有什么分别啊。
大家想看的是那种有来有往、双方拼杀的精彩对决,而不是……单方面的碾压啊, 而且更令人倒吸冷气的是,陈真人一番守擂下来, 甚至连全力都没出。
这也太恐怖了吧?不是才刚进阶金丹后期吗?这哪里像是刚进阶不久的样子啊?
雍璐山是大宗门,除了头部的支连山和郑仅,天骄榜上自然还有其他金丹修士,至少有五人都比陈最的排名高,但因为都曾在宗门大比中放过溢彩,所以默认都没参加此次的宗门大比。
陈最的擂台之所以如此瞩目, 盖因他的天骄榜名次是此次参赛者中最高的,其次是闻叙, 再是卞春舟,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进阶速度太快了,按照一般的天才, 拿到这种名次的时候, 都已经在宗门和五宗大会刷过很多次脸了。
陈最下手又没轻没重,导致这场斗法的可看度直接降到了最底部。
“太强了,听闻陈师叔刚入门那会儿就拿过炼气期的大比第一,这一次好像也没什么悬念了吧?”
“那筑基期的时候呢?是小师叔祖拿的吗?”
“……你是去年刚入门的吧?要不然问不出这种问题。”
“师姐怎么知道?”
“这三位师叔入门也没比你早太久,他们修行进度是差不多的, 三年筑基七年金丹,你算算,他们根本没参加过筑基期的宗门大比。”
新入门的师妹:……
“不过小师叔祖当时是宗门大比的第二,他输只是输在修行时间太短,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修为深浅,所以你可不要轻下判断。”
刚好第二日,闻叙就上台了,按理说他只是金丹中期,没陈最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但大概是碍于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人上来挑战,最后还是裁判随机抽人,虽然他有心克制,但晋级得也非常快。
雍璐山的金丹真人,都是内门弟子了,也都下山修行过,闻叙与之斗法,能够明显感觉到跟山下的某些注水金丹截然不同,但……他好像也能轻松应付。
闻叙看着自己折风剑上萦绕的清气,难得有了跟陈最一样的感悟。
他这边轻松赢下了晋级名额,卞春舟却遇到了阻碍,他没想到在擂台上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时易见。
“时师兄?”
时易见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哟,卞师弟,好巧啊。”
还真是时易见啊,卞春舟忙恭喜道:“恭喜时师兄进阶金丹,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听内门的小童说,你下山探亲一直未归,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时易见原本气质是有些沉郁的,像是有些沉疴在身一样,当初一直未能筑基饱受争议,后来成功筑基后干到了筑基后期,现在修成金丹,整个人气场都圆润温和了些,“师兄我啊,幸好结丹了,若不然此次回宗,就得管你叫师叔了。”
卞春舟:“别别别,听林淙淙叫也就罢了,师兄您可别这么叫。”他夜里都不敢闭着眼睛修行,非得留只眼睛守门不成。
时易见立刻一脸伤心模样:“果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与林师弟的关系更好了吗?”
两人搁台上叙了这么会儿旧,曾经的某些八卦消息立刻就死灰复燃起来,从前卞春舟还只是炼气弟子,这瓜也就是低阶弟子间传一传,现在嘛,都是天骄榜英才了,这听到了吃一口,不过分吧。
喔,原来这位卞师叔和时师叔还有这样惺惺相惜、同甘共苦的过往?当真是好感人的真挚之情啊,那那位林师兄……哦~林师兄对时师兄爱而不得?为什么?哦~是因为时师叔曾经帮过林师兄,原来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卞师叔和时师叔都进阶金丹了,听闻前几日卞师叔还去找林师兄说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林师兄愤而离开,难道是……诶,林师兄着实有些可怜了。
不过大家都忍不住磕一口强强,毕竟卞师叔和时师叔之间的气氛明显就很好嘛,站在擂台上都如此和谐,可见私底下的关系肯定非常好。
听闻时师叔昨日才回宗门的,今日就迫不及待来见卞师叔,这绝对是真爱无疑了。
于是在本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曾经好不容易被人淡忘的奇妙八卦又再度卷土重来,甚至声势更大。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儿没可能是真的,但……好新鲜的瓜诶,不吃一口都对不起雍璐山弟子的身份。
再者说了,八卦也不可能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吧,毕竟卞师叔与陈师叔、小师叔祖的关系更好,怎么没听过三人之间的奇妙传闻,这位时易见师叔显然带点儿蓝颜祸水体质。
仔细一看,时师叔生得当真是有清风朗月之姿啊,就是这出手……这俩人斗法,怎么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怎么都能徒手画符?这是什么很容易学会的技能吗?为什么他们不会?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这两人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也是多亏了卞春舟上台之前没听过这些花花消息,要不然他哪能如此专心斗法,就是时师兄这人出手过分诡谲,于符箓之道明显比自己走得远,早知道就不把“流光引”交给殳锦泽改造了,不然他肯定能赢下这场擂台赛。
“卞师弟,承让了。”
卞春舟输了也不生气,他毕竟不是非常在意输赢的人,而且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陈最最那家伙估计会非常高兴。
但因为已经分出胜负,卞真人很明显察觉到了台下“小声议论”的八卦,救命啊,这破绯闻怎么又死灰复燃了?你们真的就这么闲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都要翻出来再炒一遍?这至于嘛。
不行,他得赶紧跑,于是卞真人就溜之大吉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时易见有东西要给他,见他如此仓促离开,当即就追了过来,于是他俩的绯闻不仅没有被肃清,甚至……传得更热烈了。
就连闻叙和陈最,都隐隐约约有听说了。
“别别别,求你们别说了,已老实,求放过!”
闻叙莞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跟时易见师兄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你说这谣言传得如此离谱,怎么还真有人信呢?”
“谁信了?”
卞春舟立刻指向旁边的陈姓傻子:“他啊,一早就提刀过来,跟我说不要因私情耽误了修行大事,你说他这脑子怎么长的?”
陈最不以为然:“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觉得十分可信。”
“……那人家还说你嚣张好战,道心激进呢?”
陈最想了想:“那也不算是不实传闻。”
你倒是认得痛快啊,卞春舟抱头:“怎么每次宗门大比,受伤害的只有我?这不应该啊,也没人带头,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吃我的瓜?”
闻叙想了想,一语点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春舟你平日里太喜欢吃别人的瓜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他不就有点儿俗人的爱好嘛。
卞春舟抓了抓头:“你说时师兄怎么半点儿不生气呢?还是说,他赢了我,就不好意思冲我发火了?”
“时易见此人善于忍耐,却也记仇,不过他对你,却并不如何记仇。”闻叙其实也能猜到,或许是春舟曾经有意无意帮过对方,就像帮他一样。
卞春舟托腮:“是这样的吗?”
不过被说两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被诸位师兄师姐多调侃两句:“但是时师兄很强,如果是一般的金丹,我肯定能够应付,你们要小心他的符法。”
“那是自然,对手强一些,才更好。”陈最闻言,自然十分开心,“那你呢?”
“我会努力晋级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本就不擅长单打独斗,大比夺冠就不想啦。”卞春舟参加大比就是凑热闹,他也不怕别人说他天骄榜排名名不副实之类的说法,毕竟总比某些莫名其妙的桃色绯闻强一些,“等到时候你们比赛,我给你们一起加油。”
端水嘛,他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
不过还没等这般的场面发生,闻叙和时易见却先对上了。
两人容貌都很突出,一人用剑,一人符法,青衫猎猎,竟有种别样的肃杀氛围,哪怕是台下围观的炼气弟子,此刻也意识到,很快即将有一场非常精彩的斗法擂台出现了。
“小师叔祖,别来无恙。”
“时师兄客气了。”
细说起来,闻叙还真没跟符法精妙的人交过手,春舟的符法也修得很好,但多倚靠的是水火之利,等打起来之后他才发现,春舟上一场斗法输得确实不冤。
与春舟偏向于自保的符法不同,时易见的符法完全是不遗余力地攻击,像是战斗时的螳螂一样,两把尖锐的前肢永远对着敌手,只要不见血,就绝对不会停歇。
陈最的攻击也很猛,但时易见是另一种心思缜密的尖锐。

直白来讲, 时易见的打法很像是有脑子的陈最。
闻叙从来不会单凭一个人的外表去界定一个人的攻击路数,因为眼睛的关系,他自小看人就有着近乎直觉地敏锐, 看不清面貌和神情不要紧,要紧的是透过一切的现象,看到最为本真的东西。
初初交手不过数个回合,闻叙抽剑, 折风在他手中竟转剑为扇,风瞬间平地而起, 将擂台上的一切刮得倒伏起来。
折风自再升级后,因为他苦练剑法的缘故,多数时间出场都是以剑的形势,但事实上它最初的时候,只是一把藏风的折扇。扇才是折风最初的形态,经过郑师兄的巧手炼制, 如今折风扇不仅能够自如吐纳灵风,更是能够凭心意控制方向、大小乃至是环绕在他周身空气之中的灵风。
换言之, 只要闻叙自己的灵力不空, 折风扇造就的风旋就不会停止,相较于从前傻瓜式的无差别攻击,现在的折风扇不论是精度还是准度都有了长足的提升。
“哇, 换武器了!原来小师叔祖使扇子也使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剑修呢?”
“以前也用过的, 但后来确实是用剑用得多,有一说一,使扇子好帅啊!你说我也去买把灵扇玩玩怎么样?”
“……要不,照照水镜?”
何必如此残忍呢,他只是说说而已啊。
相较于看客们的轻松自在, 台上的两人打得那叫一个胶着,一个有心想探探小师叔祖的底,另一个偏不让、非要拿人练扇,以至于两人越打越久,一直从日升到日落,时易见才喘着粗气落下了擂台。
他倒不是没有余力了,而是他知道,再打下去他也赢不了闻叙,真是让人不得不服啊,也更让人期待未来的雍璐山了。
“弟子不及小师叔祖。”
闻叙也有些喘,此刻将折风一收,没戳破时易见的话:“承让。”
……好体面的擂台赛啊,这样一来,金丹期的头名岂不是又在小师叔祖和陈师叔之中诞生?
卞春舟:这一集,我好像已经看过了。
“我就是说说的,你俩来真的?”
陈最不解:“什么真的假的?我跟他打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他说完,忍不住扭头去看闻叙,“到时候你别用扇跟我打。”
“瞧不起折风扇?”
“不是,你的扇子花头太多,繁杂得很。”不如用剑来得纯粹猛烈。
闻叙忍不住笑:“你居然还挑上了?”
陈最挠了挠耳鬓:“不行吗?”
卞春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想都能如此友好磋商擂台赛了,到时候他端水应该会比较容易吧……个屁啊!
苍天啊,原来他不止要端闻叙叙和陈最最之间的水,还要端隔壁时师兄的第三碗水?你们冠亚季军的决赛就不能稍微分开打吗?
明明他只是个站在台下、已经被淘汰的区区第六名啊,为什么感觉自己才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不至于啊,真的不至于。
“卞师叔不去看看时师叔斗法吗?”
“对啊,我看到林师兄都去了,您可不能输给林师兄啊。”
“……卞师叔你脸色怎么有些差?刚刚时师叔上台时,似乎还在台下寻找您呢。”
卞春舟:……这碗水,倒也不必硬塞到我手里吧?
但卞真人嘴硬心软,在看到两位友人打得有来有往之后,中途还是去给时师兄加油打气了,当然顺道跟林淙淙怼上两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决赛擂台。
至于八卦绯闻?管它呢,他已经躺平任嘲了。
“卞师叔,您觉得谁会赢啊?”
“对呀对呀,您与这二位相交最深,以您的判断,这一局……”
其实闻叙和陈最私底下经常交手,两人甚至会各自给对方喂招,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对决,但一直都是各有胜负。
“不知道诶,他俩打很多次了,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谁输谁赢。”
从修为来看,肯定是陈最更有赢面一些,但陈最的金丹后期是刚刚进阶的,在这之前,其实一直是闻叙的修为更为领先,而且细论起来,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非常小。
至于刀剑的领悟,这卞春舟就不是很了解了,他在兵刃上面并没有多少天赋,相较于那种玄而又玄的招式领悟,他觉得闻叙叙的剑更为迅捷,而陈最最的刀更为刚猛。
这是两种衡量体系,在他心里,两位友人都是他心目中的宗门大比第一名。
底下的弟子们议论纷纷,高台上观赛的大能也是各有押注,毕竟相较于炼气期那场比斗,这一次两人之间的差距非常微小,可以说是完全的势均力敌,谁赢谁输,或许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而相较于外人看重输赢,擂台上的闻叙和陈最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斗法之中,除了生死,一切招式都可使出。
两人又是老对手,对各自都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提剑,手中的刀就会直接变招,陈最本就是直觉系斗法路数,他的身体远比脑子更会掌控灵力,这也就省却了思考的时间。
但闻叙却不同,他的剑带动风,是他脑中思绪的转化,如果光靠身体的本能,此刻他早就已经落在台下了。
剑与刀的光芒在擂台之上闪烁,这是完全在拼兵刃之利了。
卞春舟:……这一集,我好像又看过。
但是看到这里,他反而安心坦然起来,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谁输谁赢,他的两位朋友心里都不会有任何的不甘。
这绝对是拼尽全力了,要不然哪能灵力都快耗尽了,还在拼招式啊。
不过还是好紧张啊,卞春舟忍不住凝住了呼吸,而就在这一刻,忽然胜负已分。
曾经宗门大比上的历史再度重演,但这一次不同的是,闻叙赢了一剑。
“今日,是我赢了。”
陈最悻悻收刀:“你这一剑,我没见过。”
“如何?”
“很好,下次再打过。”
闻叙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论胜负他算是侥幸赢了一剑,但若说拼命赌上生死,他肯定不如陈最豁得出去,就像春舟,如果真用上杀手锏,恐怕与之战斗过的同门都得直接去灵药峰躺上两日。
“恭喜你,闻叙叙!你超棒!”卞春舟跳上去揽住两人,“还有陈最最,你也超厉害!我在台下看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走走走,去选宗门大比的奖品!”
宗门大比的奖品自然是非常丰厚的,当时炼气期的时候就价值不菲,这会儿金丹期的就更为大方了,闻叙作为新出炉的大比第一,自然拥有优先挑选权,其次是陈最,再是时易见,卞春舟只能排到第六,也超级高兴。
各自挑了心仪的奖品,先去面见宗主,再是各自回峰禀告师尊。
燕山尊者看了一眼小徒弟:“输了比赛,不开心了?”
“没有,输给他,弟子并未有什么不开心的。”
“那你板着一张臭脸?”
陈最:“……师尊,我挑了一匹琉璃锦当奖品,这个花色真的不好看吗?”
燕山尊者看了一眼小弟子手中的琉璃锦,当即直言不讳:“不好看,估计是挑选奖品的弟子拿错了,你赶紧去问问。”
这么老的颜色,他都不稀得穿。
陈最板着的脸更臭了。
再看另一边,卞春舟挑选的是一支品质不错的符笔,按理说应该也很适合时师兄,但前面的时师兄挑了其他的,这只符笔他就直接捡漏了,回去就直接开笔,找师尊讨了点好丹砂试试画符的效果。
若水尊者对弟子并不严苛,在修符方面,从来不会吝啬,一听这个请求,当即便答应下来。
至于过春峰上,承微神尊老早就看到小徒弟大比获胜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好得意的事情,他也就准备随意找三两旧友说道说道罢了。
“你这是挑了什么稀罕奖品?”
“是一本阵法图,其中还有风灵根可以绘制的独家法阵,弟子看它新奇,就抢回来看看。”而且当初炼气期时,他就曾答应过师尊,要优化改进后面那幅春日百景图的。
现在他已经了却前尘,也是时候履行对师尊的诺言了。
“哦,那你自己研究吧,不行你可以找雾山问问,他在法阵一道,还是颇具心得的。”
闻叙:……弟子不敢。
“诶,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承微神尊看着已经初具不凡的小徒弟,忍不住欣慰起来,“宗门大比过后,又快要五宗大会了?这次是不是去佛修庙?”
“是的,师尊。”
“哦,那没什么意思,不去也罢。”承微神尊自然去过不少次苦渡寺,但佛修狡猾得很,他和君照影两个人头次去的时候,差点儿被骗得在寺中直接转修佛法。
哦,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告诉小阿叙了,多影响他为人师尊的体面啊。
“师尊何出此言?”
“没什么,反正你到时候听你宗主师侄的就行,在这件事上,他与为师的心是在一处的。”说起这个,承微神尊还听了些风言风语,“上次在景元城时,君照影救了个苦渡寺的好苗子,听闻还是神修之子,怎么跑去修佛了?说来听听呗。”
闻叙:……师尊您好奇很久了吧。

第283章 重装
宗门大比热热闹闹地结束, 有人名噪一时,也有人不甘落败、奋发图强,值得一提的是, 林淙淙和夏瑛角逐筑基赛段的头名,最后夏瑛小胜半招,拿下了大比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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