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程商凑在他耳边黏黏糊糊的叫他,“可以咬一口吗?”
咬?咬什么?
程越有点懵。
很快,男人就埋进他的衣服里,切身告诉他答案。
呜呜呜。
程越最后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整个人可怜巴巴的。
程商这个时候又虚情假意的把人抱进怀里哄。
忽然,外面传来凌乱的“砰砰”声。
程越平时喜欢开窗子,所以声音听的格外清楚。
他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一些,“怎么了?”
听着像枪声!!
程越攥紧男人的胳膊, 语气焦急,“是枪声, 是吗?”
他看着男人略显平静的神色, 顿了一下,“你早就知道?”
少年急切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无非是两相争利,流血死人都是难免的。”
程商安慰他, “你不要怕。”
怎么可能不怕。
程越没有经历过那战乱的二十年,所以根本无法理解现在联邦的野蛮, 恐怖, 视人命如草芥。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隐隐发抖, 程商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只能低下头, 去吻少年乱颤的睫毛,去吻他的鼻尖, 去吻他的唇瓣。
他哑声承诺, “宝宝, 我们会是胜利的那一个。”
程越不敢去想这场战争会死多少人,他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程商,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去学校的吗?”
男人吻掉他的眼泪。
“我可以派很多人保护你,但我无法保证你不看到那样的场面。”
少年的心太软了,程商只恨不得把他高高捧起来, 不让他沾到一点血污。
程越人在抖,心也在抖。
这个世界上, 只有程商对他好,只有程商把他放在心上。
他搂紧男人的脖子,语气带着一丝颤意。
“程商,再抱紧我一点。”
男人力道用的很大,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人融进骨血里。
他贴近程越的耳朵,“我知道,宝宝还要我亲一亲,对不对?”
程越抽咽着,“对。”
男人吻上了他的唇瓣。
程商平时总觉得,他已经足够爱程越了,爱到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可当抱紧程越和他接吻的时候,程商却又觉得还不够。
爱意膨胀心脏,让他连指尖都是发麻的。
他不知道怎么样还能对程越更好一点,再好一点,又觉得怎么样都是不够的。
爱就是常觉亏欠。
程越第一次这样主动,用颤抖的手去解男人的衣服扣子,又去抱紧他的尾巴,抬头用那样湿漉漉的目光看他。
男人的眸色暗沉下来。
他爱他。却也更想弄哭他。
尾巴被泪水和口水弄湿了,便多了许多妙用。
程越哭的很可怜,但今天却没有求饶,反而主动的用两条腿去夹着那人的腰。
他自欺欺人的想要溺毙在情.事里,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忘却外面的纷乱。
尾巴上的毛弄湿了以后会变得柔软,但却反而更折磨的少年两条腿打颤。
痒,实在是太痒了。
金黄色的尾巴衬得两条腿更加白嫩纤长,看得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扣住他的腰,在少年的脊背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一串吻。
程越的眼泪不要钱的留下来。
他的腰早就软了,两条腿更是抖的不像样子。
他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用力深呼吸,才很勉强的完整说了一句话,声音绵软的像是糖酥,“不要尾巴,老公,要,要你。”
男人的动作一瞬间顿下来。
连按在程越腰间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
“宝宝,你叫我什么?”程商语气竟带了一丝急切。
程越却埋头在胳膊里,不肯再开口了,露出来的耳尖红的像是要滴出血。
“乖宝,宝宝,老婆。”
尾巴被一股脑的抽出来,湿的都能往下滴水。
换成了男人自己,大手按着程越的脖颈,一股脑的进去,少年脖颈猛的扬起来,他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连哭声都叫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发抖,男人捏住他纤细的脖颈,牢牢地把猎物掌控在自己手中。
程商像疯了一样,越看少年哭的狠,他越用力,同时还假惺惺的哄着人,“别哭,宝宝,好可怜,怎么吐舌头了。”
两个人彼此纠缠,一直到天色昏暗。
程越像是疯了一样,不知节制,明明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却还要不知死活的往男人身上贴,往腿上蹭。
他主动去贴着男人的唇,“抱我。”
程商低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宝宝,我抱你去洗澡。”
见男人不肯,程越的表情有些委屈,他哭的太狠了,嗓子都哑了,睫毛也湿成一簇簇的。
程商见不得他这幅样子,一见了便心软的无以复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才好。
“都肿了,你想一周都躺在床上吗?”
他怜惜的抱紧人,吻了吻他的耳朵。
“程越,你不要怕,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什么都不要怕。”
程商怎么会不知道程越的心思呢。
痛能解渴,爱能忘忧。
夜里,外面的枪声又响起来了,男人本来就没睡熟,下意识的伸手覆在了少年的耳朵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
好在,程越累狠了,睡的又熟又沉,并没有被吵醒。
熟睡的少年显得更乖,睫毛垂下来,投在眼下留出淡淡的阴影。鼻子很翘,嘴巴很软,被男人吻的太凶了,有点肿了,看着像是嘟起来的。
每一处,都让程商爱的不能再爱了。
一整晚,男人都没怎么睡,一半的时间在盯着老婆看,剩下的一半时间,在偷偷亲老婆的嘴巴。
第二天程越起来后,嘴巴肿的更厉害了。
男人不在身边,他撑着床边想起来,结果两条腿软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刚站起来就又摔在地上。
好在这个时候程商推门进来,见状连忙把人抱起来,“怎么醒了不叫我。”
程越声音还有点哑,“谁知道你去哪儿了。”
男人咳嗽一声,把人抱到床上,岔开话题,“我煮了粥,你喝一点暖暖胃,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没怎么吃肚子还被撑大了。
程越想起那混乱的场景便脸上一红,他小声嘟囔,“不想喝,嘴巴痛。”
看着少年红肿的嘴巴,男人心虚一阵。
“多少喝一点,我喂你。”
程商把粥端过来,又把少年抱在腿上,就像喂小孩那样一口一口的喂,喂之前还不忘把粥吹凉一些。
程越一直胃口不好,喝了小半碗就不肯吃了,任男人怎么哄都不行。
程越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再回去上学啊。”
实则他想问的是外面的战乱什么时候平歇。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回答这个话题,反而说,“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怕没时间照顾你,我让方成收拾了一处地方,那里很安全,你去小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程越一瞬间安静了,他迟了几秒才抬头看男人,“你要把我送走?”
程商叹息,“宝宝,那里更安全。”
少年咬了一下唇,“我才不去。”
“程商,我只和你在一起,别的地方哪里都不去。”
他又何尝愿意离开程越呢。
自从分别了那二十年之后, 他现在几乎不愿意和面前的人分开一分一秒。
“听话,宝宝。”
男人的唇瓣贴着他的耳朵摩挲着,“很快, 不会太久的。”
程越是真的生气了,甚至故意拽了一下男人的头发。
“我说我不去你听到没有, 我是你主人, 又是你老公,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他说的很有气势,显然忘了昨晚一边抱着尾巴哭一边喊老公的样子。
男人挑了一下唇角,也没戳穿他, 就这程越的话来哄他,“是, 主人, 听你的, 但是你也听我一次行不行?我保证, 不超过一个月,肯定去接你。”
一个月!!!
程越眼睛瞪得很圆, “别说一个月了, 一天都不行!!”
“如果你把我送过去, 我就,我就……”
少年结巴一下, “我就绝食。”
他没什么可以威胁程商的,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赌程商舍不得。
程商也的确如此,就连少年掉一根头发他都心疼。
“小祖宗。”男人叹气,“你能不能听话点。”
“是你不听话。”
程越跟八爪鱼似的扒在男人身上,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之前还说我做的贡献很大, 我的画的画很好。”
程商拍了拍他的屁股,“去那儿了也能画画。”
怎么就跟这个猫说不通呢!!
程越气狠了,偏头一口气咬在男人脖颈处,他平时还是很心疼的男人的,在床上被欺负的狠了的时候,也就是伸手去抓男人的背。
但这次却没留力气,甚至程越口腔里都漫着一股血腥味。
男人没挡也没躲,任由少年发泄似的咬他,直到最后程越松口的时候,看到渗着血的牙印,又抽咽的哭起来。
程商觉得好笑,“你咬我你哭什么?”
程越抽了一下鼻子,“疼不疼啊?”
“疼。”男人低声,“你帮我吹吹。”
谁料少年眉头一皱,却哼了一声,“疼也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说完后,他一股脑的把小脑袋塞进男人胸膛里,“我不管,我就不去我就不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像小孩子的话,又听的男人心头滚烫。
程商闭了一下眼,用力抱紧少年,声音微哑,“好,不去,宝宝,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轻而易举的为程越改变主意。
程商没有底线,程越就是他的底线。
第二天两个人终于决定要出门了。
学校是去不了了,程越要同程商去一趟政府厅。
不知道程商什么时候买了两套一样的衣服,黑色的一套,穿在男人身上利落干净,显得格外帅气。
可程越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奇奇怪怪。
他小声抱怨,“怎么你穿着那么帅,我穿着像小黑煤球。”
男人被他的形容逗得笑了一声。
他走过去,帮少年理了理领口,又扎紧腰带,低头在老婆脸颊重重亲了一口,“我看着像芝麻糖球,又软又甜。”
让他恨不得全身咬个遍。
两个人站在镜子面前,程越才后知后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了一下,“情侣装呀。”
男人皱了一下眉,像是不太满意这个称呼,纠正了一下,“夫夫装。”
程越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这衣服的材质比较特殊,对普通的子弹有阻碍作用。”
“防弹衣啊。”
“差不多。”
程商还拿了一把枪给他,“还会用吗?上次教过你的。”
程越有点尴尬,“会,会吧。”
先按哪里来着?
那天脑子里很乱,光想着男人贴上来时炽热的胸膛了。
好在男人只是轻笑一声,“没事,就是以防万一,但我不会让这万一发生。”
他把腰插进少年的腰间,语气沉了几分。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一点事的,”
程越踮了一下脚尖,亲在男人下巴上,故意用很甜软的语气道,“哥哥保护我。”
少年第一次这么叫程商。
平时大多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男人眸色暗了一瞬,托着人的屁股就把人面对面抱起来,抵在镜子上,用力的吻了上去。
程越曾偷偷在心底给程商的接吻技术打过差评。
因为他实在是太凶了!!!
每一次接吻,程越都会有一种自己要被男人整个囫囵吞下的错觉。
“唔……”
他用力去推男人,可少年这么一丁点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实在不够看。
等他终于被放过的时候,舌头都要麻了,嘴巴更是痛的要命。
程越眼睛红了,抽抽噎噎委屈巴巴的要掉眼泪。
“别哭。”男人突然哑声开口。
“不然又想干.你了,今天别出门了。”
诶???!!
程越吓得赶紧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还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没哭。”
男人摸了一下少年的下巴,垂着眼,语气淡淡,“叫我什么?”
程越撅了一下嘴,不想如他所愿,别过头不开口。
“不叫就不放你下来。”男人威胁道。
少年咬了一下牙,看着男人一身黑色工装服,腰上别着枪的样子,重重开口,“长官,你这是干什么!!”
一早上的,从哥哥又变成长官了。
给程商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少年以为这个称呼能让程商正经点,没想到却让男人更兴奋了。
“乖宝,叫我什么呢,嗯?”
程商更用力的压着少年,大手揉捏着手下的软肉,凑过去咬他的耳朵,“叫了长官就得听话,懂不懂?把腿打开让长官摸摸。”
救命!!
这是哪儿来的长官这么不正经。
程越快被气哭了,“还要出门呢。”
“乖,听话。”男人没什么诚意的敷衍他,“我就摸摸。”
男人的话不可信。
某雄性猫科动物的话更不可信。
但程越还是太单纯了,他信以为真,好像真给男人摸一下就能放过他似的。
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剥了下来。
果真成了芝麻糖球,外面的芝麻粉抖掉,里面就是白白圆圆的糖球,咬一口糖水都迸出来。
男人的大手摸上去。
程越最怕这个,男人因为场面握枪,手上有茧,平时牵手拥抱都不觉得什么,但若是碰到这样的敏感处,尤其是在男人恶劣的用力时,便格外受不住。
但今天程商像是有意欺负他。
堵着逼问少年,“再叫我一遍,宝宝。”
程越大脑里乱糟糟的,腿抖的不像样子,浑身几乎都是粉红色的,哭的厉害,只能很可怜的求着,“放开,我要……求求。”
“求谁?”男人加重语气。
“求求哥哥。”
程商满意了,挑了一下唇角,把人翻了个身,面对着镜子,松开了手,强迫程越睁着眼睛看。
程越好可怜,哭的抽抽噎噎。
镜子也被弄脏了。
临走的时候,程越用湿毛巾给眼睛消肿,男人蹲在那里擦镜子。
少年已经叽里咕噜骂了他快十分钟了。
镜子擦了又擦,程越怎么都不满意。
“真干净了。”男人还凑过去闻,“香的。”
程越一把将毛巾扔到程商身上,红着脸骂他,“不要脸!”
两人最终还是磨蹭的出门了。
好像一出了家门,便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刚刚的温存顷刻被浓郁的硝烟味掩盖,程越把车窗开了一点,看到街道上有的地方还有血,他心跳漏了一拍,还想再看,男人却已经按动按钮把车窗关紧。
“别看。”程商沉声。
程越回头看他,闭了一下眼,把头靠在男人肩膀上。
肉眼可见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方成在政府厅门口等他们,一看见程商就快步走过来,脸色显得很难看,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又看见了旁边的程越,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很勉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小少爷来了。”
程越看了一眼程商。
男人抬了一下手,“你说你的。”
几个人脚步匆匆往里走,方成边走边说。
“议员长亲自来了,好大的架势。”他言简意赅。
程商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太想让程越对上这样的场面,正打算让方成先带人走,但显然慢了一步,面前一个中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
“程州长,好久不见啊。”
程商客套的笑了一下,“什么风把议员长吹过来了。”
议员长的目光很快落在程越身上,很放肆的上下打量,扯了一下嘴角,“我说怎么总不见程州长的人,原来是金屋藏娇,乐不思蜀。”
程商脸上的笑淡下来,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议员长,去我办公室谈吧。”
“程商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好消息也要通知一声嘛。”议员长顿了顿,“这是……普通人?”
程商此刻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不过议员长这次过来,就是想要给程商一个下马威,压一压他,所以故意挑衅,“普通人还算了,玩一玩还行,改明儿我给你挑两个好的,我们也可以换着玩。”
这话一说,程商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动作太快了,几乎连旁边的方成都没看清,男人就已经拿着枪抵在了议员长的脑袋上。
“这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联邦大概也不在乎死了一个臭虫。”
议员长瞪大了眼睛,“程商你疯了?你敢对我动手?”
程商一双眼眸无波无澜的看着他。
议员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差点忘了,这个人一贯无法无天,没有他不敢杀的人。
“别……别冲动。”议员长语气放软,“我给你道歉。”
程商淡淡,“是给我爱人道歉。”
“对,对。”议员长结巴了一些,“这位……小少爷,我说错话了,别和我一般见识。”
程商侧了一下头,转而看向程越时,眼眸柔和许多,“宝宝,要原谅他吗?”
程越被人那么说也很不高兴,但确实也被程商直接掏枪怼人脑袋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赶紧点头,“原谅了原谅了,你快把人放开吧。”
程商弯了一下嘴角,“方成,先带他去休息室。”
方成点点头,“小少爷,我们先走吧。”
程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方成走了。
等人走后,程商的目光才重新挪到议员长身上,语气冰冷许多,“这么想叫我乖乖就范,这么迫不及待吗?”
“程商!!你大好前途,千万别走错了路,站错了队!!”
程商嗤笑一声,“但凡政权颠覆,必有牺牲流血,议员长,就从你开始吧。”
“就从,这一枪开始。”
一声枪响后,男人的身体软软的跌在地上,鲜血一点点的漫出来。
程商皱了一下眉头。
千万别溅到他身上。
这是他的夫夫装。
程商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少年在屋里团团转。
他神色平淡, “怎么了?方成给你拿的零食你不爱吃么。”
程越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男人一进来他就几乎要扑到男人身上,“你没事吧?”
程商无奈的笑了一下,站定给他检查, “能有什么事?”
休息室的隔音很好,程越应当什么都听不见才对。
他嗫嚅了一下, “那个人……”
“那个人嘴脏, 说的话我不爱听,吓唬他一下而已。”
程商捏了捏少年的耳垂哄着他,“什么事都没有。”
程越还是担忧的攥紧男人的胳膊。
“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处理点事, 然后带你去见个人,好吗?”
程越不大乐意, 声音小了一点,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就在旁边画画, 不会打扰你的。”
靠!老婆在撒娇!!
男人低下头, 抵着程越的额头,“可以, 怎么都可以, 你要我命都行。”
平时程越只见到男人身边有方成一个, 今天陪着程商去会议室,骤然见到一屋子的人, 吓了一跳,顿时有点后悔了,“要不我还是……”
程商揽过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 “别怕,都是自己人。”
底下的人都只是听说程商有个疼宠的小爱人, 此刻见到男人一副开会也要把人搂在怀里的样子,都恨不得一个个埋下头去自戳双目。
只有方成面不改色。
开玩笑,他是见过大场面的。
程越怎么说也不肯和程商坐在一起,自己抱着画板在角落里画画。
只是今天画画的时候,怎么也心不静。
他才画了几笔,就停下来托腮朝着程商的方向看过去,今天男人举着枪的肃杀模样,真是把他吓到了。
和平时温柔哄着他的程商判若两人。
程越吐了一口气,随便拿起旁边的手机刷了刷,刚打开,一条实时新闻蹦上来。
【联邦议员长车祸身亡。】
程越眉头一跳。
往下看,是一辆着火的车,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而旁边配图,是议员长的照片。
不就是刚刚那个人吗。
程越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朝着程商的方向看过去。
刚好程商在比一个手势。
手虚空划下。
是一个“解决”的手势。
少年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声音不算小,会议室静了一下,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男人也侧了一下头,看着程越。
程越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赶紧把手机捡起来,连连念了几句抱歉,就抱着画板从后门溜出去了。
程商眉头皱的很紧,屈指敲了一下桌子,“你们继续。”
然后便也起身追着出去了。
“程越!”
男人叫住他,大步走过去,拽住少年的手腕,压低声音,“怎么了?”
程越微微低着头,“没怎么,觉得打扰你们了。”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说的什么话,谁说你打扰了。”
听出男人的不悦,程越讨好的冲着他笑了一下,“是我自己,闷了出来透透气,你别管我了,快回去开会吧。”
程商不太放心他,“我让方成来陪你。”
“真不用。”程越推他,“你快回去吧,我去休息室。”
好说歹说,总算把男人送回去了,程越抱着画板,缩在休息室的角落里,脑子里很乱,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少年的不对劲,程商心底有些烦躁,加快进度部署了剩余的事。
结束的时候,方成走过来给程商看了最新新闻。
程商瞥了一眼,这不意外,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忽的,男人停顿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程越神色变化的一瞬间,手里正握紧手机。
他看见了是么……
程商推开休息室的门,见到正窝在角落里画画的少年,阳光透过窗子晃进来,一大半照在少年的侧脸上,白的几近透明。
一直没剪头发,少年头发好像长了一些,软软的垂下来,显得人更乖了。
好像每一次,不管有多少烦心的事,只要看到垂首画画的少年,程商的心便能安定下来。
他薄唇微抿,定睛看了几秒钟,才迈步走过去。
“零食都没吃,饿不饿?”
程越抬起头,笑了一下,“不饿。”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发,和程越的人一样,连头发都是那样的柔软。
“要走吗?”程越还记得他说的话,要带他去见什么人。
男人“嗯”了一声,忽而又问他,“你看见新闻了?”
程越一怔,睫毛抖了一下。
程商心里有点苦涩,颇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怎么?怕我了?”
谁料程越听到这句话,却骤然瞪圆眼睛,猛的站起来,“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怕你。”
像是怕程商不信似的,少年甚至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很用力的抱紧男人,他埋着头在男人身上,声音闷闷的,“我怎么会怕你,我们才是一家人啊,我只是好害怕,今天死的是他,我怕明天会不会……”
“不会。”
男人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决,“不会的。”
“宝宝,有你在,我才舍不得死。”
两个人抱着抱着就变了味,男人低着头又吻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接吻这种事这么热衷,更或许是,只要一和少年亲近,他就总忍不住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事。
“好……好了。”
少年在喘息间挣扎开口,“不是要带我去见人吗?”
“嗯。”
男人意犹未尽的亲了亲程越的鼻尖,“宝宝怎么这么乖。”
程越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小声哼了一下,又忍不住的抱了男人一下。
在路上的时候,程越问过男人要见的是什么人。
程商只说是以前战场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见面的地方有些偏远,周围都没有人烟,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开着一个茶馆。
走上二楼,只有一间包房,推门进去,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我说程商,我大费周章和你见一面,你就让我干等着?”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看见程越的时候顿了一下,脸上不正经的笑立刻收了起来。
“诶呦,嫂子来了。”
什么……
程越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摆手,“不,不是……”
程商听到这称呼倒是显得挺高兴,揽着少年的肩膀,“这是钟文,我们挺熟的,你别拘谨。”
这名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程越费力的回忆了一下,眼睛瞪得更大一些,“钟文元帅?!”
联邦领导人的第一候选人!!!
他整个人都快炸毛了,险些跳起来,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元帅好。”
这下搞得钟文手脚都别扭起来,坐都不敢坐了,“别,嫂子你这样,程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坏我。”
男人眯眼,不善的瞥了他一眼。
“别管他,我说了别拘谨。”
程商拽着少年坐下,问他想吃什么。
怎么能不拘谨。
程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我,我不饿。”
“不行,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他家糕点做的不错,我让他上了你尝尝。”
钟文在旁边目瞪口呆的。
要知道平时程商是最少言寡语的一个,他们几个在战场上过命相交的兄弟,就属程商心思沉,他们那段时间几乎是枕着尸体睡觉,偶尔说几句闲话放松,程商也都不参与。
何曾见过他这番样子。
他给程越竖了个大拇指,“小嫂子你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