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尼德那伽为他一脸状况外感到困惑,他不免委屈,小声补充:“我跟你告白了,你不是同意了吗?”
不等符苓反驳,尼德那伽又一脸纯情无辜的问:“不同意,为什么要和我床?”
符苓哑口无言。
他难道说他喝醉了不清醒?
不清醒也不妨碍你睡男人,符苓,你可怕的很!
草……长出来了。
符苓捂着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要说不喜欢,那还……还是很喜欢的。
但是、但是……
符苓喃喃自语:“你、你爸爸同意吗?真的不会半夜闯进来把我毙了吗?”
清醒一点,你才刚成年,爸爸妈妈同意你跟一个23岁的研究生在一起吗?
好恐怖啊!
要是符苓有个弟弟妹妹高中和研究生在一起,符苓得毙了那家伙!
尼德那伽歪头:“我为什么要他同意?”
“你怕他吗?不用管他的。”尼德那伽亲昵得低头蹭蹭符苓的腮帮子,他为两人的亲密关系感到满意,愉悦得眯起眼睛。
符苓:……
有点孝。
本身父子关系不太好的符苓听到这话,下意识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想想也是,谁家孩子刚成年就当了水管工。
说不定是刚成年没有加入公会,才到处找活干,也比较拮据。
符苓不免心疼,但还是下意识问:“你上高中了吗?”
尼德那伽:?
“今年刚毕业,你要看我的毕业证吗?”尼德那伽说着,一副只要他要,能把户口本都拿到符苓面前的殷勤。
符苓松了口气:“那考上大学了吗?”
尼德那伽沉默。
符苓也沉默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捂着额头喃喃自语。
外国貌似有社区大学,他可以帮扶一下自己的小男友考大学,问题不大。
符苓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他作势要下床,谁料脚尖一踩到地,他腰眼一酸,整个人摊倒在地上。
一股莫名的冷液从腿间潺潺流出。
符苓炸了,又羞又恼:“尼德那伽!啊啊啊!”
他!没!清!理!
天呐,第一次的男高除了知道死打桩,什么都不会!
尼德那伽挨了顿爆锤,低着脑袋一脸羞愧的抱着男朋友进了浴室。
看着鼓起的肚子慢慢扁了下去,尼德那伽面露遗憾,挨挨蹭蹭的用手在软乎乎的白肚子上打转。
符苓气死了,一把抵着他的脸往后推:“莫挨我!”
尼德那伽脸都挤变形了也不肯挪开,他一口咬在符苓手背,轻轻吮了吮,柔软的舌头□□过肌肤,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红痕。
他低头讨好的与符苓耳鬓厮磨,亲亲软乎乎的腮帮子:“不生气,不生气。”
他笨笨的,只知道说这样的话让符苓消气。
符苓宿醉又劳累,还心情激荡,累得不行,懒得搭理他了。
床上被弄得又乱又湿,符苓让自己笨笨的新男友把被套和被单都换了,他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告诫:“你把换下来的东西洗了,今天就要晾好,知道吗?”
尼德那伽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气温吞:“听你的。”
“乖。”符苓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摸狗狗一样。
他眼睛一闭,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呼吸莫名发烫。
“符苓,符苓……”
持续不断的呼唤伴随着轻轻推搡摇晃的动作,符苓呼吸急促,莫名的滚烫发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双颊因为攀升的热度绯红一片。
“嗯?”
从鼻腔哼出一声不情不愿的呓语,符苓眼睫微颤,眼下蒙上一层薄薄雾色,眼前模糊一片,恍惚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尼德那伽俯首,将额头对着额头,面露担忧:“你生病了。”
“……因为你没清理啊。”符苓低声抱怨一句,胡乱抚开男人的脸,呼出一口热气。
“喝个药就好了。”
符苓实在没有精神,他勉强撑起身体,手臂一软直直倒在枕头上,他用手背贴了贴额头,连带着呼吸都显得粗笨难受。
“我没有力气了。”他喃喃一声,恹恹的垂下眉眼,像是要烧迷糊般满脸潮红。
尼德那伽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用自己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额头只是摸一下就烫手。
“我去买药。”尼德那伽快速将他塞进被子里,随即又沉默了:“……买什么药?”
“退烧的、什么都可以,退烧就行。”
符苓迷迷糊糊答应一声,他抓着男人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迷迷糊糊的轻念了一句。
“好困,好难受……喝药的时候叫我。”
他身体实在消瘦,像是之前没怎么好好吃饭的样子,突然来到异国他乡,又情绪激荡,在酒精的作用下发泄一通,什么坏毛病都找上门来了。
符苓说着说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进出的声音,他也没在意,也实在没有力气睁眼。
直到又一次被人推醒,欢快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念念叨叨:“快起来快起来,小符苓,起来喝药了。”
“嗯?”符苓呼吸一重,脑袋在枕头上耍赖般蹭蹭,迷糊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张熟悉的东方面孔。
“凤歌?”
“嘿!是我!”凤歌笑嘻嘻的摇头晃脑,殷勤的将他扒拉起来,将热乎乎的白粥端给他。
不用符苓多问,他自己叭叭叭就把来龙去脉说的一干二净。
“难怪小白总叫我要过来看你,得亏我来了,生病了就得吃点热的……今天的小菜只有中超买的榨菜包了,谁叫我只会煮白粥。”
凤歌性格活泼,手脚麻利的拆开榨菜袋子,拿了干净的碗装上,他一顿念念叨叨,突然一把揽住符苓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
“不过我教会了你男朋友煮粥,早说他是你男朋友啊,昨天那餐饭活该他请,以后让他学着煮给你吃。”
符苓捧着碗,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莫名眼眶一热。
“……谢谢你,凤歌。”
凤歌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我现在就要走了,我下午要录综艺,明天就回国了。”
他低下头,认真的抓着符苓的肩膀,非常用力的交代:“小符苓,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啊!”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凤歌泪撒当场,挥舞着小手帕一步三回头。
符苓挣扎下床:“我送你去打车。”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尼德那伽扶住他,狠狠皱起眉头:“我送。”
符苓也是真的没力气了,有气无力的答应:“好吧。”
他靠在床上,就着榨菜吃白粥,都算是他出国后难得的正宗中餐,完全想不到这一没跟着,凤歌已经把尼德那伽的全家都给扒了个遍。
凤歌擅长交友,性格活泼,不管他自己都能叭叭一通。
他连坐电梯这一阵都不放过,好奇的询问尼德那伽的情况。
末了他笑容一正,很认真的说:“小符苓和家里关系不好,虽然目前受着家里的资助留学……说不定什么时候家里会断供逼他回国,当然,那个时候就轮到我们这些好朋友出场了。”
凤歌指着自己得意的哼哼两声,笑得非常自豪:“我们肯定会帮小符苓完成学业的,钱不是问题!”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说他就好欺负了,是说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他需要好好照顾才行。”
凤歌抱着娘家人的心认真叮嘱。
尼德那伽也认真点头,满脸郑重,像是在宣誓般。
“我会照顾好他的。”
“别想着欺负他啊!”凤歌不放心,临上车都忍不住回头叮嘱,比了个“我在看着你”的手势。
尼德那伽认真点头,绝没有一丝敷衍。
“送完了吗?”
房间门响了一下。
符苓看尼德那伽端着一杯草药水进来,先问了一下好友。
见尼德那伽点头,才一脸困惑的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泡着各种草药的草药水简直就像是女巫的偏方,符苓皱起眉头,面露惊悚:“你不会想让我喝这个吧?”
“这个好得快。”尼德那伽认真的递给他。
这可是他特意问家里老爸抓的药,老爸说药到病除,喝完就好了。
符苓一脸抗拒:“我喝药店里买的药就好了。”
“药店的药不好,这个好。”
两人拉扯一阵,最终符苓不情不愿的喝了下去,被里面的香辛料呛了一下。
“这……什么味啊!”简直和中药一样难喝。
符苓皱起脸,白皙的脸都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难受了。
尼德那伽低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香辛料的吻。
“……好苦。”从来身体倍棒没遭受过草药毒害的尼德那伽也跟着把脸皱成一团。
符苓笑了两声,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
他又困了。
尼德那伽把他埋进被子里,从外面把被子包抱住,手掌一下一下轻拍被子:“乖乖,乖乖。”
“跟哄小孩子一样。”符苓忍不住嘀咕,也确实是困了,他摸摸额头,把脸埋进被子里蹭蹭:“我先睡一会……”
他声音越来越小,逐渐陷入安眠中。
他这一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窗帘拉得死死的,恍惚间像是半夜。
安眠的午后,符苓摸了摸额头,已经退烧了。
他恍恍惚惚起身,走出房间,一室一厅一卫的单身公寓格局一览无余。
早已洗好的床单晾在阳台,碗碟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里,就连地板……因为符苓并不习惯全屋铺地毯,地面还是单纯刚搬进来时的木质地板,木质地板总是难以清洗,经过几轮租户早已变得黯淡黝黑。
此刻,它简直就跟换新了般,变得干净、明亮,隐隐还有松香油抛过光的木质香气。
符苓一时呆愣,简直跟不认识自己家了一样。
正呆怔中,门口传来动静,沉默少言的外国十八岁男高拉进一个行李箱,随手将缴费单放在桌子上。
他看见符苓,大步走来,扶着符苓的肩膀低头将额头与额头碰在一起。
“退烧了。”尼德那伽感到满意,他夸奖般歪头,亲昵得用侧脸轻蹭符苓的腮帮子,流露出非常亲昵的神态。
符苓还不习惯,不免有些僵硬。
他眼睁睁的看着外国小男友把自己的东西搬进把这个单身公寓,还是忍不住迟疑:“你家里,真的同意吗?”
“嗯,问了老爸。”尼德那伽认真点头。
“老爸说没关系,但是每周一次家庭聚餐要回去吃饭。他就住在这栋公寓的后两排,离得很近,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他家似乎并不觉得交往同居有什么问题,尼德那伽指了指一个方向。
他一顿比划,家里距离公寓没有超过两条街,就是往后数两栋楼的位置。
真的非常近。
所以,尼德那伽就这么顺利搬了进来。
他看起来高大寡义,默不作声的时候总觉得危险,但意外的很像个田螺先生,默不作声就是干活。
在符苓睡觉的这段时间,他把碗和被子洗了,把地板擦过打了蜡。
他还交给了符苓一张缴费单,一脸讨巧:“我把电路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应该是欠费停电了。”
尼德那伽暗藏得意,显然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符苓真的惊讶了,他看着缴费单,格外的不好意思:“啊……你不用缴电费的,应该让我来交。”
“要的,要养男朋友。”
尼德那伽环着他,亲昵的与他耳鬓厮磨,他愉悦得敛起眸子,显得心满意足。
符苓有些羞赧,用缴费单半遮着脸,语气也软和了一点:“好吧。”
“你交了电费,那我们今天出去外面的中餐馆吃饭吧,我有点想吃黄焖鸡了。”
“黄焖鸡?”尼德那伽歪头。
中餐厅对外国人和华人总是有两个菜单的,神秘菜单的传言在很多热爱中餐馆的外国人中非常流行,但他们往往是拿不到真正的菜单。
包括尼德那伽,这条街的老住户。
直到今天。
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像是对暗号般和过来的老板说了两句话,老板扭头看了看四周,哗啦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从未见过的菜单,并且催促:“要吃什么?快!”
“黄焖鸡?微辣中辣重辣?要米饭吗?好的,微辣黄焖鸡两份带米饭,请稍等。”
随后,老板无情的把神秘菜单抽走了。
尼德那伽眼巴巴的遥望那张神秘的菜单,面露委屈:“你们果然有神秘菜单!”
他都没有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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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苓忍俊不禁,笑弯了眉眼,柔和的眉眼微微弯起,连带着那双冷淡孤傲的下三白眼都显得柔和至极。
尼德那伽看着男朋友的笑,瞬间原谅了神秘菜单的事。
黄焖鸡很快端了上来,用黑色的小砂锅装着,热气腾腾的,里面炖着香菇、土豆、金针菇和鸡肉。
肉质鲜嫩的鸡肉沾满了汤汁,裹挟着香菇的鲜味,入嘴咀嚼,是截然不同的鸡肉香味。
将米饭浸满汤汁,微辣的汤汁拌上米饭,和炖土豆一起入嘴,烫与辣同时在口中爆炸,土豆遭遇了汤汁炖煮调香,味道复杂而美味,令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尼德那伽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埋头吃第二口第三口。
第一次遭遇正宗中餐的围剿,尼德那伽显得溃不成军,将米饭拌着汤汁吃得干干净净。
他炫完一份,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男朋友吃。
符苓慢条斯理的把肉吃进嘴里,被他盯着看,不免忍俊不禁:“这么好吃吗?”
尼德那伽猛猛点头:“超级好吃!”
“符苓,好厉害!”他真诚满满的夸赞。
“厉害什么?”符苓困惑。
“能拿到神秘菜单,很厉害,黄焖鸡很好吃,很厉害……符苓非常棒。”尼德认真列举,他满脸真诚,俨然一副哪怕只是会点单都值得疯狂夸奖一通的真挚。
这样的夸奖很夸张,但或许是因为尼德那伽那双认真专注的眼睛,并没有显得轻浮。
外国人真的很擅长夸夸。
符苓真的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他干咳两声,低头干饭。
藏在发丝里的红耳尖却忍不住探出一角。
有一个本地男朋友,符苓的生活方便很多。
特别是,对方并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反而生活习惯很好,不会在家里抽烟喝酒带一身汗味回来,会努力做家务。
虽然经济情况拮据了一点,但是符苓自身的经济情况完美的补充了这一点。
又一次早上起来,努力生活的男朋友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光着上半身蹲在地上用抹布墩地。
他肌肉结实,动作间牵动着手臂与肩背的肌肉,上面还没消退完全的抓痕凌乱的呈现出某种男性张力。
符苓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在紧绷的胸肌上转不动了。
“尼德。”他喉咙发紧,攥着杯子叫了一声。
男友丢下抹布,站起身,几乎能将他完全笼罩的身高配合着在面前低下头,适应他的高度,侧耳倾听。
“嗯?”
男人沉着性感的嗓音总是令人忽略他的年纪,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符苓扶着他的肩膀,阴影几乎将他笼罩,这个姿势,简直像是在拥抱般。
他忍不住偏移了目光,欲盖弥彰的抿了下唇,胡乱的开了一个话题。
“我们买个榨汁机怎么样?”
尼德那伽歪头:“符苓想喝果汁?”
“不……是豆浆,将豆子榨成汁,我看到留学群里有卖二手的,我很喜欢……”符苓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目光落在男人光着的上半身上,经不住喉咙滚动。
符苓说很喜欢,尼德那伽不假思索:“买!”
他头一点,突然神色莫名,低头胸肌上多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符苓干咳两声,他耳尖发红,假假的找借口:“好像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擦。”
他动手摸摸,柔韧的胸肌是有重量的,压在掌心,没有刻意绷紧的时候显得柔软庞大,还会抖。
符苓心里尖叫,他偏开头单手捂着脸,耳根红得滴血,羞涩的绯红顺着耳垂藏进脖颈。
他被人按着肩膀,不轻不重的揽进怀里,一低头脸贴着胸肌,这一瞬间,柔软的弧度压在脸上,软软的往下陷进一点。
天呐!天呐!
符苓真的快羞晕了。
他双手贴在胸肌上,迷醉的感受着弧度碾在脸上,极品的手感摸起来真的真的非常有感觉。
什么感觉?
符苓根本转不动脑子,他缓缓的,缓缓的把手圈在男人窄腰上,胡乱抚摸过男人的后脊,赫然绷紧的肌□□现了男人越发急促的反应。
这是一种非常放纵隐忍的态度,像是怎么做都能随符苓如愿。
符苓偏头一口咬在白肌上,他咬得很重,直白的在男人胸前咬出一个牙印。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腹肌,二十几岁就该喜欢大奈了!
大奈赛高!
符苓想,大概是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喜欢奈子也不是他的错。
谈了个大奈男朋友,就该被他嘬嘬!
他眨巴眼睛,满脸无辜的与尼德那伽对视,变本加厉的张大嘴含住奈奈不放。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头,非常纵容。
这一天,符苓差点迟到!
尼德那伽开车把他送到校门口,符苓挎着包着急忙慌的赶早课,临下车被人拉了一把。
男人把一包三明治塞进他的包包里,拉着他亲昵的亲了亲唇角,尼德那伽神色温情,甜蜜的叮嘱:“记得吃。”
符苓含糊一声,恍恍惚惚的跳下车。
早上和男友亲密接触,尼德那伽开着自己旧皮卡慢吞吞开回家里。
院子里,带着墨镜一身嬉皮士装扮的尼德霍格叼着烟,手捏着水管冲着院子里的花丛一顿滋滋。
“送男朋友上学回来了?”尼德霍格按开车库的门,站在门口撑着墙打趣。
他掏出几张钞票,塞给儿子:“去,把修草机开出来把家里草坪修了。”
本质上是全职儿子的尼德那伽把钱收入囊中,推出修草机,修草机滋滋响,不到半小时,草坪修剪完毕。
尼德那伽把碎草收拢起来打包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老爸正一边放着电视一边用吸尘器吸地毯。
尼德霍格抬头问上楼梯的儿子:“你去哪?快点来帮爸爸搞卫生。”
“拿东西。”尼德那伽闷声回答。
“嘿,你找什么呢?”尼德霍格奇了。
他三步并两步上了楼,在儿子屋子里转了一圈,转身看见自己房间门开着。
“你找什么?要来我跟你妈房间找。”
尼德那伽蹲在地上拉抽屉,拉开一个不是关上,拉开一个没有继续关上。
“找套。”
尼德霍格:“什么套?”尼德那伽从床边探出头:“用的套。”
“……自己去外面买一盒得了,买超大号,来家里找?”尼德霍格无语了,他坐在床上,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皮箱,打开里面铺满了安全套。
尼德那伽也很有说法:“外面的紧。”
“超大也紧。”他又补充。
他这话说的,尼德霍格笑的不行,拍拍床正想打趣两句,突然闭嘴了。
只见尼德那伽从床底下捞出一件香槟色吊带冰丝睡衣。
他手拿着两根细带,展开来比划一下,在尼德霍格眼前直晃悠。
撞见爸妈之间的小情趣,儿子和爸总要尴尬一个。
尼德那伽好奇的拿在手里翻了翻,胸前那点小蕾丝难遮风光,背后大V领直直的展露无疑,短到大腿根的长度更是比一些上衣都短。
“……你拿妈妈的衣服乱晃,小心莉莉丝骂你。”尼德霍格吓唬儿子。
谁料尼德那伽不以为意,还往身上比了比,问老爸:“你们不要了吗?可以给我吗?”
尼德霍格:???
“你、你要?”尼德霍格一脸惊悚,心说这该死的地方,难道把他高大乖巧的儿子变成女儿了?
尼德那伽理直气壮:“符苓喜欢,穿给他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非常得意的挺挺胸。
只要能吸引对象喜欢,就是最棒的!
听了一耳朵儿子和儿婿的私房事,尼德霍格:“……莉莉丝同意就给你。”
妈妈要明天才回来,尼德那伽没能成功拿走小吊带。
他不免郁闷,赌气的不跟老爸一起搞卫生。
尼德霍格叫他搞卫生,他跟听不见似的,临出门扭头冷不丁的说:“符苓不喜欢地毯。”
尼德霍格低头看着全屋铺的地毯,啧了一声:“那你的小男朋友喜欢什么?”
尼德那伽想想屋子里铺的木地板,笃定的点头:“木地板!”
尼德霍格比了个OK的手势,直接给装修公司打电话:“喂?给我叫几个人把我屋子的地毯扒了,给木地板重新打蜡,要快!”
“我儿婿明天第一次上门,急急急!”
一句话让老爸换套木地板的尼德那伽,揣着一背包套套出了门。
他熟练的打开某个b开头的APP,点开一个中餐教学视频,开始了今天的家庭煮夫教学。
中餐想学,有很多很简单的做法可以学,但调料和食材不同会造成很大的困难。
比如国外的猪不放血不阉割,导致很腥很臭。
但是中超和有钱很好的弥补了很多问题。
符苓中午吃了顿学校自助餐,下午上完课提前回了家。
他将耳机从耳朵里取下,一边换鞋一边探头问厨房里的男友:“你又把烟雾报警器拆了?安保那边会查的。”
中餐最大的难题之一,敏感的烟雾报警器!
敢拆,它就敢跟安保部亮红灯,公寓安保部就会立刻上门要求罚款。
之前符苓不懂,差点惊动消防队,老老实实给安保部交了一笔罚款。
尼德那伽非常从容,掀开了电饭锅:“不查的,我和他们说了。”
好吧,本地人男朋友最好的一点就在于这里。
哪哪都有人情世故。
符苓探头,被喂了一口腊香肠。
中超买的香肠和青豆、莴笋铺在米上,按照APP上的教程,做出了简易版煲仔饭。
符苓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含糊赞美:“好吃!”
尼德那伽偏头,亲昵的与他脸贴着脸,蹭蹭软乎乎的腮帮子,露出愉悦的表情。
“喜欢,明天家庭聚餐,让妈妈学做出来给你吃。”
符苓被这一句话呛个正着,面露惊悚:“等、等等……家庭聚餐?谁?我吗?我也要去?”
这么突然???
第119章 if线番外:东方留学小龙x本地水管工7
“家庭聚餐?我吗?”符苓一脸震惊,迅速摇头拒绝:“等、等等……我不会去的!你没和我说过啊!”
尼德那伽歪头,金眸中流露出困惑:“可是,家庭聚餐就是要一家人吃饭的。”
“难道我和符苓不是一家人吗?”男人面露委屈,睫羽垂落间渗出细密的阴郁,像是符苓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显得可怜巴巴的。
“不是、不能这么说……”符苓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顿了好久,才认真的捧起男友的脸,非常认真的摇头。
“不行!”
“在东方,见家长是很认真的事,是只有谈婚论嫁才会考虑到见家长这个地步的,我们不能这么着急……至少这次我不能和你去。”
内敛的东方人完全无法理解尼德这种谈了没一个星期就要见家长的情况,符苓顿时觉得唐突又意外。
他迅速开口打断尼德那伽进一步恶化这个问题的可能,非常认真的解释。
“不是什么不愿意一起生活、没想走到以后,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我会准备礼物的。”符苓面上露出笑容,安抚般踮脚摸了摸小男友的发顶。
尼德那伽乖乖低头方便摸摸,他含糊答应一声:“好吧……我会和爸爸妈妈说的。”
虽然符苓不愿意去,但尼德那伽并没有纠结很久。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叠纸币,有零有整,384刀。
“养男朋友。”他亲了亲男朋友的侧脸,亲昵得从肩膀往下环着男朋友的腰,像是将人完全揽在怀里般。
符苓捋了捋皱巴巴的钞票,一时困惑:“你找到活了吗?”
虽然对象看起来是个水管工,但是并不忙碌,恰恰相反,符苓甚至觉得他找不到活干。
他总是非常闲,无论符苓几点回家,他总在家里勤勤恳恳干家务,或者在楼下等他放学回家。
符苓已经默认他赚不到多少钱了。
尼德那伽抱着男朋友,心满意足的回答:“除草赚的。”
帮家里干活能赚多少钱,取决于老爸尼德霍格当时口袋里有多少钱。
全职儿子的尼德那伽非常光棍,有钱没钱全是暂时的,而现在,他要养男朋友,连短暂的有钱也局限于当天符苓不在的时间段。
符苓听到这话,真的刻板印象越加深刻:“……你赚钱真不容易。”
居然还要兼职除草,这不就是打零工吗!
虽然交往了一个贫穷的男朋友,但是人家已经很努力了。
符苓找出自己的记账本,把这笔钱夹了进去。
“这笔钱就当家用吧。”符苓记下进账,又从本子里数出零零散散的一千刀的钞票:“唔,这钱就当家里一个月的伙食费了,我放在零钱盒子里。”
在外面用卡不太方便,万一遇到抢劫也需要现金,符苓经常换一些现金,慢慢也找开了一大堆散钱。
他原先准备了一个零钱盒子,里面都是放的硬币,现在符苓把家里买菜钱也放进零钱盒子里面。
尼德那伽掏了掏口袋,把口袋里最后两个硬币也贡献给零钱盒子了。
符苓失笑:“这是用来买菜的,不是让你放钱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