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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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珵自然明白,不过是借机调情,外加上不想小满担心他吃冷茶这事,想把话题岔开,结果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个胖累赘。
许多福最后抱着茶碗先撤,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赵二喜连忙迎着殿下去外间。
许多福一到外间又是咳嗽,被呛到的,又是咳中带笑。
暖阁宁武帝听见了,道了声:该!
九千岁:……
“到底怎么了?你今个起得早,进冬了天寒,你以前落下病根胃不好,还吃冷茶。”许小满蹙着眉问。
仲珵也没拿许多福打岔,三言两语把早朝聂文的事说了,将奏折递过去,许小满接过看了一眼,突然抬起头,“盐政。”
“嗯,许多福之前说的,明年六月。”仲珵早上从朝堂下来黑脸,其实朝中官员好梳理,即便是现在有些人动不得,但迟早料理干净。
仲珵动怒的是:许多福先前提的对上了。
倒不是不信儿子说的话本子故事,要不然仲珵也不会派人提前查,只是有些东西浮出水面,一想到许小满真的曾经或许上一辈子或许怎么说——被害死。
仲珵心里的戾气就压不住了。
难怪奉茶内侍不敢近前。
许小满反握仲珵的手紧了几分,说:“我还在,淮闵不是过去了,我的人还没回来。”他把话引到正事上,想到什么,“柯安不会跟两路都撞上了吧?”
“很有可能。”仲珵感受着掌心温度,总算是找回了理智,说:“要是按照多福说的,这事是由柯安的死引出来的案子,你知我想动世家,其他官员不敢动江南道,你肯定会前往。”
小满胆子大又想替他解忧,可能也没想到那些人胆子大的敢向东厂督主下死手。
“柯安现在下落不明。”许小满听仲珵语气越来越压着火,语气很自然的将话题往好方面引,“柯安去查,我的人肯定会分出眼线盯着柯安,柯安死不了。”
许小满很自信。
东厂的人,他说实话都挺讨厌当官的,柯安查盐政,他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官官相护同流合污的来了,肯定会死盯着柯安的。
“仲珵,江南道盐政的事——”
“你不许去。”仲珵沉着脸打断。
许小满一笑,“我贪生怕死不去。”他故意逗仲珵,别黑脸了。
仲珵知道小满并非贪生怕死,要真是怕死,当初跑了不该回来的,只是拿这个安他的心,是他‘贪生怕死’,怕小满出事。
“周如伟愿意前往,不过他太刚易折,再者他还有别的用处,柯安送的证据不足,等你我的人回来,证据是有,不过不急,等盛都、地方的那些鱼都跳出来,这次全给过一遍。”仲珵越说杀意越明显。
许小满听仲珵心里有数,不多说,政见上他不如仲珵多谋,便全心全意信仲珵,此时站起来抱着仲珵,跟摸多多似得,顺着仲珵的背脊拍了拍。
仲珵一下子笑了,“把我当许多福哄呢。”
“哄你呢。”许小满笑说。
两人一对视,皆笑了起来,仲珵眼底一点晦暗都没了,去牵小满的手,下软榻穿鞋,说:“这个时候了,许多福在外间竟然不喊饿?”
“对哦,多多和我跳了一早上绳,来的路上还嚷嚷今日要吃两碗饭。”许小满提起崽就眉眼笑意。
仲珵:“我早上只吃了四个饼一肚子火,你一说,我也饿了。”
许多福在外间听到皇帝爹‘只吃了四个饼’,很是震惊,看来他的食量还是太小了,但是吃四个饼,他是万万吃不下的。
仲珵和许小满出来,一看许多福的眼神——
他的好大儿眼神老往他的肚子上瞥。
仲珵一见,就知道许多福肚子里没有好话,但他还是想问:“你老盯着朕的肚子做什么?”
许多福:……不敢说,又忍不住。
于是许多福绕到阿爹身边,说:“父皇,我刚听你说早上吃四个饼,您日理万机一坐就是一早上,吃得太多,小心肚子肿胖。”
他真的是好心且孝子,因为他阿爹其实有点颜控的。
小说里都写了,两人对彼此身体欲望很大,没事就开车,就因为两人在这方面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家父皇要是中年发福,可真是太糟了。
仲珵:……
许小满没忍住笑出了声,仲珵扭头看小满,很是震惊。许小满忙替仲珵辩白,说:“你父皇腰间都是你说的肌肉,没有肿胖。”
“除了早朝,朕每日早起练剑半个时辰,用你操心,太子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肚子吧,摸摸、摸摸。”宁武帝拿下巴轻蔑看儿子,后头那四个字‘摸摸’显然有些急眼了。
许多福摸摸自己肚子,肉呼呼的,不由悲从中来汪汪大叫:“那孤今日还是吃一碗饭吧。”
许小满才知道,原来仲珵每日早起练剑打拳,长年累月如此锻炼原来是为了保持身材……他看了看仲珵,眼底都是遮掩不住的爱意,倒是忘了哄儿子‘一碗饭不够吃’。
不过等御膳摆上。
许多福饿了一早上,一吃起来就撒欢,根本忘了前头才说过要保持身材吃一碗,直接干了两碗饭两碗汤,菜也吃的七七八八,心满意足的摸摸——
等等,吃多了,肚子好圆。
许多福:……也不是很后悔。
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子,他给自己的腿可是画了‘大长腿’的饼的。
太子殿下满口道理,宁武帝嗤之一笑,说:“赵二喜,听见了没,一个时辰后叫御膳房再给太子上四道点心,免得饿着了朕的好大儿。”
许多福:这是他父皇的阳谋!
因为他家皇帝爹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盯着他肚子说的。
可是许多福舍不得下午点心,于是含泪痛快的谢父皇了。
嘿嘿嘿嘿~开心。
吃完饭他就回去了,因为还留了抄写作业。阿爹没走,陪着皇帝爹干活,刚才吃饭时,他就注意到了,阿爹给皇帝爹夹了好多菜,气氛都冒粉色泡泡。
他就不留下当电灯泡了。
偏殿暖阁里,许小满给仲珵剥松子,仲珵嫌壳子硬伤手,说:“不吃这个。”想到什么,改了口风说:“你像许多福那样剥。”
许小满:?
反应过来,“拿牙啃啊?你不嫌口水——”
“九千岁哪里我没尝过?”仲珵道。
许小满脸躁红,放下了松子,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宣政殿,他一时有点犹豫——
“不做,只是抱抱你。”
宣政殿不比紫宸宫,宣政殿人多眼杂,又有朝臣会来,他心里爱重小满,试问历朝历代,哪位皇后会青天白日和皇上在殿内厮混。
他知小满心疼怜惜爱他,肯定会同意,但仲珵不愿意轻薄小满。
现在不是巫州那会,漫山遍野到处都可……那会他年轻,心里不知情爱,要的过分多了,后知后觉明白,他这般待小满,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心里肯定鄙夷轻视小满,觉得小满是他的娈童——
小满比他年长,那个年纪算不上娈童。
只是内侍太监没名没分,连个侍妾都算不上,像是随时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仲珵想到这儿,心里揪着疼,后悔曾经那般对待小满,此时郑重说:“刚才那般轻薄话,不该说的,向你道歉。”
现在有现在的好,他们要做一对恩爱夫妻。
许小满:???
仲珵怎么突然正经起来。
他就是想跟仲珵说,多吃点,身体好,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即便仲珵腹部肿胖,他也不嫌的,真的。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我真的是孝顺好大儿!

周如伟周大人当日下值乘坐马车回府。
周府位置跟内皇城几家宗室府邸不能比,但在一众官员府邸之中,可看出‘简在帝心’。太极宫出来先是俗称的‘内皇城’,坐落的府邸都是有爵位品级的宗室府邸,再之后就是官员府邸。
越近,越靠着主街道,就能瞧出哪位大人是当朝的‘红人’。
大盛立有规矩,三品以下官员府邸大门不能冲着正大街。盛都一共就四条正大街,街宽三丈,约十米,街道两边禁止摆摊,若是开铺子门脸,也有规矩,过了‘二环’就行了。
中心太极宫,一环内皇城,二环就是三品以上官员府邸。
周府以前不是‘二环’位置的,宁武帝登基以后,周如伟干了几桩漂亮的差事,拿功绩换来的,现在的周府是两年前,圣上赏赐下来的。
周如伟回到府中,直奔后宅院子,脸色沉沉凝重。周夫人一见,有些忐忑,“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莫怕。”周如伟先安抚妻子,是他脸色差吓到妻子了,交代说:“之后这段日子,谁给咱们府上递帖子相邀一概拒了。”
“你也别带孩子出去走动了。”
周夫人没问缘由,一概答应,只是见丈夫神色,几次想宽慰但她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事。
“那全儿还要去大殿学习吗?”
周如伟点头,“跟全儿没甚关系,朝堂上的事情。”又不说了,“我去前头书房睡。”
说罢,周大人便去了前院书房,坐了一会,心里装了一肚子话,便叫下人准备酒席,请庞夫子来。庞夫子是仲瑞年间科举出身的举子,已经考至举人,按道理可后补当个官。
可惜种种缘故耽误上了仕途。
周如伟惜才,花重金请庞夫子来府中给家里几位孩子做夫子。庞夫子说是夫子,有时候也像幕僚,心中将周大人当做恩人也做知己。
很快书房备上一桌席面,庞夫子也到了。
周如伟喊其字,二人几杯酒下肚,周如伟脸色更是愁苦,庞夫子便开口询问:“可是朝廷有什么事难住大人了?”
“今日早朝,监察院聂文参了江南道盐政和东氏一族。”周如伟一说起来,心中左右斟酌,说的慢。
庞夫子便听,一字未插话。
“……咱们都是科举出身,你该知道其中艰难。好在今上和前头不同,很重视咱们科举出身的官员——”
可惜孤掌难鸣。
那些世家保荐官抱的太紧太密了。
他们世代至交,各种姻亲嫁娶,利益捆绑早已密不可分。
庞夫子不接话,而是问:“圣上重用大人,可是此次事件让大人去查明,这可是浑水,大人三思。”
“我是圣上臣子,圣上若是愿意用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周如伟走孤臣这条路早就做好了一条命交给圣上,此时说:“今日圣上宣我,我也以为是此事,不过圣上问我:周大人见解谁可前往。”
周如伟当时以为是圣上试探他可愿意去江南道,当然是跪地请命愿意前往,后发现圣上并非此意,“我想了下,说了几位。”
庞夫子一听,这几位大人都是同周大人一般,秉性正直刚正不阿,或是科举出身,或是世家但早已没落,出身原籍与江南道南辕北辙,没什么牵扯。
“如此也好。”
周如伟摇摇头,“我答完,圣上神色不甚满意,我猜不到这次圣心,到底要我管不管……”
“若是圣上未给周大人圣意,大人自是看不来了。”庞夫子道。
周如伟还是摇头,“要是圣上从头到尾都不想我参与其中,不会今日宣我去宣政殿的。”
庞夫子一愣,倒也是。
那当今是何意?
周如伟是纯臣孤臣,自然是要琢磨圣意。
庞夫子教书可,但没做过官,不知官场之道。周如伟找庞夫子来喝酒说话,其实也不是要庞夫子猜中圣心,只是一人憋在心里琢磨苦短,不如说出来,兴许就有些眉目。
见庞夫子也拧眉思索,周如伟便举着酒杯继续喝,他明日还要上衙门,好在不用上朝,不像今日起的那般早,不过周如伟也不敢大醉,酒意上头时,便谢客了。
仆从伺候洗漱,周如伟拿着热巾帕盖在脸上,几分沉闷烫意让他头脑清醒,还在思索今日圣上一字一句……
要乱,还是要挑着大乱。
今日回府,他是谨慎跟夫人说最近谢客不走动,此时才想明白,圣上不是不动江南道,怕是要大动,他不去,他提议的官员秉性同他差不多,圣上不想用这些,怕是要另辟蹊径。
周如伟半猜半解,借着酒意睡着了。
另一头,季府。
季悯到了府上,心中装着事情,他心里已经下了决断不蹚浑水,可拧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的为难纠结。
朝堂上的事,小孩子们都不知。
季淮恩关心问了句父亲安好?被季悯打发了去,季淮恩便回自己院子,作业写完,叫了小厮拿麻绳来跳绳,他明日背着麻绳去大殿,跟刘戗比一比。
第二日大早。
太子殿下顶着一头炸毛坐在床上,伸懒腰,含糊不清说:“放两天假可太爽了,我都不想去上课了。”
“小殿下可不敢说出来,万一圣上听见了。”王圆圆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好像给圣上上眼药——他可不是故意的,他真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许多福一听,忙捂着嘴,“我父皇呢?”
“圣上刚从演武场回来。”王圆圆答。
许多福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敢再叨念刚才‘两天假太爽不想上课’这种话,因为他皇帝爹真的干得出来给他缩减假期。
两天假太子不想上学,那不如改为一天。
许多福在心里都能想来皇帝爹怎么说的画面。
立刻原地精神,不磨蹭,不赖床了,“快快快,给我洗漱,我爱上学,我不困了。”
王圆圆:……还有这个作用啊。
追星逐月将暖过的衣服捧上来,伺候殿下穿衣打扮。
许多福穿了一半,突然想到个事,“王伴伴,东宫那边是不是有个荒废的勤学所?”
“是,离东宫不远,以前是皇子们学习的地方。”
这不是当今圣上就殿下一个儿子,崇明大殿可比勤学所大许多许多。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许多福穿完了外衣,端坐着等梳头,一边说:“现在我在崇明大殿,那边空了,要是修缮东宫不如把那儿也修一修,宫里我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宫婢,要是懂一些文墨会识字就更好了。”
追星逐月两人本来一个伺候殿下梳头,一个准备佩饰,此时听闻都有些发愣,她们要也去学习吗?
“我不是有个内库么,以后自己人管库房,记录东西,还有以后写帖子这些——哦这个有专门的官干。”许多福说到这儿,也没断了刚才的念头,说:“技多了不压身,学字识字总是好的。”
东宫润色文章写帖子的官,那人家干的也是正经帖子文章,像是太子设宴邀请官员、子弟,给太子润色奏折之类的。
自己身边通文墨的宫婢内侍能做的也不一样。
其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许多福是觉得顺才顺德两人之前为他夸赞谁‘争风吃醋’都是因为太闲了,而两人才十一二岁,让干活吧,活太重了磋磨人,不如都去读书。
也不需要他们考科举,就识字,会简单的读写可以了。
这事王圆圆听了不能做决定,“殿下,此事重大,还未有内侍宫婢读书前例。”
“那我今日写个折子奏请父皇。”许多福自从上次写祝寿文章,许愿成功后,对给他皇帝爹写许愿折子已经是熟练工了。
穿戴完毕,许多福又高高兴兴由顺才拎着小书包,王伴伴拎着早饭食盒,他只需要酷酷的走在中间就行了。
上学走过去!
放了两日假,大家都精神抖擞,大部分人都到了,照旧是见了太子行礼,许多福摆手不用多礼,各坐各位置开始用早饭。
绿茶汤圆还给他送了临东海那边的早饭。
许多福吃人嘴软,给对方也分享了他的牛肉饼,李泽给他的是糯米做的糕,里面包的是虾米紫菜还有一种脆脆的尝起来像是藕或者笋丁,他不确定,反正是酱油海鲜口,蛮好吃的。
不过吃多了糯米外皮有点腻。
“你吃不动了?”严怀津见许多福速度慢下来问。
许多福点脑袋,小声:“我还想吃肉饼。”又感叹:“你知道吗,我父皇能吃四个肉饼还能吃一肚子火——”呃,这个就不用了,“我就不行了,这个糯米还挺饱肚子的。”
严怀津知道许多福不爱糟蹋食物,便说:“我吃剩下的,你吃肉饼吧。”
“……这不好吧,我都咬过了,早知道就提前掰给你。”许多福怪不好意思的。
严怀津严肃脸:“我不介意。”
许多福立即把吃剩一半糯米早饭给严津津,嘿嘿笑去吃牛肉饼,他最爱的牛肉饼,吃完一只再喝一杯牛乳正正好。
他啊呜啃了一大口,开开心心跟小同桌含糊说:“以后我也吃你的。”
“好。”严怀津啃了一口手里早饭道。
两人都开心起来。
李泽在后头看着,太子殿下将吃了一半的食物送给了严怀津,严怀津吃掉,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好,不由转到后头,想同李昂周全二人套套话,但是问来问去,两人就很闲聊,说东说西,不提太子相关。
倒是嘴很严。
李昂见李泽眼底有几分失望当没看到。
前日含凉殿冲突有些蹊跷,他早早跟仲子铭提醒了,仲子钦再傻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结果让李泽出风头劝架做好人。
很不对劲的。李昂决定多留心注意注意李泽。
刘戗又迟到,不过今日中午时,大家都午睡,刘戗和班里季淮恩竟然背着麻绳到学校,许多福怀疑刘戗书包里根本没有书!
两人在院子里跳绳比赛,不睡觉的都去瞧热闹了。
许多福拉着小同桌也看了会,刘戗体力有,但另一位竟然会整‘花活’,自学出空中双摇还会交叉,刘戗空有一身力气,看的眼睛都直了。
“哇,你好牛啊,季、季——”
“季淮恩。”季淮恩也不在意刘戗没记住他的名字,他之前也没和刘戗玩过,只是前日殿下教他们玩绳,他喜欢这个,见刘戗也有兴趣,便主动搭话聊两句。
此时季淮恩:“怎么样兄弟?”
刘戗一脸羡慕嫉妒坏了,说:“我服了,我认输,不过你也别急,回头咱们再来。”
“行啊。”季淮恩不怕。
许多福吃饱晕碳,看到这里就拉着小同桌回去睡觉不看了。
他幸好提前走的,因为刘戗原地学了会双摇,就想去找许多福,跳绳最先是许多福提议的肯定还知道别的玩法——
许多福呢?
许多福跑去睡觉了,勿扰Zzzz~
刘戗找不到别人就去骚扰王元孙,“你说还会不会有别的玩法?”
王元孙对跳绳兴趣一般般,坐在回廊栏杆上,说:“你怎么不去问别人?”
“诶呀,许多福跑去睡觉了,就剩你了。”
王元孙:“还有周全李昂严怀津李泽——”
“你在说什么啊?”刘戗一屁股坐过去,挨着王元孙,哥俩好说:“大胖小子和我说得来,其他几人我们是一起玩,不过都是因为许多福,真论投缘能玩到一起的,除了大胖小子就是你了。”
王元孙沉默了下,脸沉沉的不知想什么,过了会说:“我昨日没睡好,不想玩。”
“难怪了,你今个没精打采脸黑的,那我去了。”刘戗拿了绳去学季淮恩的双摇跳。
王元孙是要捧着刘戗,不该拒绝刘戗,但他拒绝了。
刘戗也没觉得如何,自顾自的玩起来,跳完了还给王元孙看,“看看看看,我现在一口气能跳六个双摇。”
半丝没有因为王元孙刚才拒绝他而生了什么不快。
王元孙见刘戗笑的直爽,说了句傻子。
“诶,小爷跳的这么好,你还说我傻,你才傻。”
“你傻。”
“你最傻。”
“你特别傻。”
两人反击了一会,王元孙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和刘戗这个大傻子没有什么区别,说:“我是傻。”
“哈哈哈招架不住了吧,知道你傻也没事,我不介意你是傻子哈哈哈哈哈。”刘戗觉得他打嘴仗赢了,还是很大度的。
王元孙嗤笑了声,倒也没再说别的。
大殿的日子差不多,小学生头们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就像成熟稳重准男大许多福说的:都是一群小萝卜头,没什么大的坏心眼。
因此日子过的还算快,才怪——收假上学前几天其实跟上坟差不多,太子殿下天天问今日第几天了,等过半第四天时,就开心许多,尤其这日一早还下了雪。
“下雪了,王伴伴!”
王圆圆拿着狐裘追着殿下给殿下裹上,逐月送了一顶软帽,帽子是狐皮做的,一圈还有毛,保暖又漂亮。
许多福戴上帽子耳朵都暖洋洋的,就是听力有些差,他自己说话声都抬高了。许小满出来听到崽扯着嗓子说话逗笑了,摸摸崽帽子的毛毛,许多福感觉到了,转身抬着脑袋,一看是阿爹可高兴。
“阿爹下雪了!”
“是啊,今年雪来的还早些。”许小满抱抱崽,“下大雪,今日吃点暖和的,让御膳房备上锅子吧。”
许多福:!!!
阿爹和他想到一样了。
连着小鸡啄米点头。
王圆圆便应声,想着等送主子过去再去御膳房交代一声。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圣上也出来了,于是王圆圆当机立断说:“奴才这就去御膳房吩咐。”
许小满眼神疑惑:?
不是,下雪走得这么快。
“下雪了,太子下午的骑射课得改为殿内学习。”宁武帝上前说。
许多福:!都没来及跟伴伴说话,先一个目光震惊看向皇帝爹,“父皇!你,我,不要啊,怎么到哪里都有体育课改文化课的,我会哭的。”
“那你哭。”宁武帝冷酷无情。
许多福眼泪汪汪看阿爹。
许小满摸摸崽脸蛋,笑说:“你父皇逗你玩,不过下雪天寒地滑确实不好练骑射打拳,不如一节课放你们出去玩雪,另一节课回大殿写作业。”
“好啊好啊,阿爹清汤大老爷。”许多福就差给阿爹磕一个了。
夫夫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几句话将太子殿下耍的团团转最后殿下还要心满意足开开心心上学。
王伴伴没在身边,顺才送他上学拎书包,食盒顺德拿着,只是食盒重,没一会不知道怎么到了小路子手上,赵二喜跟在圣上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没多问。
一家三口走在前头。
宁武帝去宣政殿,九千岁今日不出宫,也去宣政殿,于是夫夫二人顺道送太子上学。本来雪天路滑,按道理要坐轿,只是一家三口都走着。
殿下看初雪新奇,一手牵着阿爹,昨日后半夜阿爹好像还来看他给他掖被子了,许多福一问,许小满诧异道:“你后头醒了?”
“没,我迷糊着,感觉阿爹摸我屁屁。”许多福说完,终于知道为何今日父皇冷酷无情了。
仲珵看了眼许多福。
许小满摸摸崽脑袋,“天寒了,下午玩完雪记得喝姜汤,别嫌辛辣。”
“知道了阿爹,我会乖乖喝的。”许多福知道阿爹怕他发热忙保证。
许小满很放心崽。
走了一会,许多福又看皇帝爹,“为什么这几日,父皇起得晚去宣政殿也晚……”连着三日早上都撞见了,要送他去上学。
到也不是不愿意皇帝爹送,就是他想和阿爹黏糊会。
宁武帝就捏太子殿下脸蛋。许多福:……捂着脸。
“父皇,你是不是工作干的不顺心啊。”
宁武帝松开手,无情问:“你上学如何?顺心吗?”
许多福:垮了张小脸。
仲珵被逗乐了,说:“太子上的奏折,朕批了。”
“不麻烦吗?父皇。”许多福起先不知道此事比较‘重大’,因为内侍太监读书识字这事——比起宫女识字,太监识字更要严肃一些。
阿爹说:前朝皇帝重用宦官,导致宦官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国破家亡——
然后皇帝爹就说:前朝亡国那是皇族奢靡,苛捐杂税逼得百姓活不下去,是地方揭竿而起,山匪成堆,饿殍千里。
许多福明白,本朝言官当时扯前朝大旗只是想参他阿爹罢了。
有时候官员斗争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权利利益。
话说回来,太子殿下想让内监识字,就很容易让人想歪。朝堂之上肯定要来来回回斗争扯皮,更甚者还会牵连到东厂九千岁头上。
许多福想到此,就生了退意,说算了,反正内侍不去勤学所学,回头东宫地方大开个屋子,让人教想学的内侍识字就行。
不那么大张旗鼓,背地里来呗。
结果今日皇帝爹说批了。
许多福自然是担心,是不是给亲爹惹了麻烦。
宁武帝闻言淡淡一笑:“也是你运气好,朕有更大的麻烦,你那麻烦,没人关心。”
“也别参我阿爹,是我上的折子。”许多福急忙道。
“你阿爹也没人参。”
许小满摸摸崽帽子的毛,软乎乎的和多多一样,他心里也软和。
许多福松了口气,他学校到了,于是给俩爹挥手,看着俩爹仪仗队伍去左殿,顺德顺才跟着他上台阶。
走了一半,快到了,许多福脚步突然停下,因为他突然想到——
我去我这个内监识字开勤学所都没人管没人参,那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麻烦事,再回想这几日父皇‘摸鱼’,迟到早退,还有阿爹也不去外头了,天天陪着皇帝爹。
许多福思索了会,竟然怀疑:该不会是皇帝爹故意表现出大麻烦心情烦躁不爱干活,惹阿爹心疼他,陪着他吧?
想完,许多福觉得这个念头有点‘不孝’。
“先进去。”许多福进去和小同桌打招呼,一边分早饭,叫周全。
周全起身过去。
许多福压低声:“最近朝堂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注意到,周全脸色有点变化,看来果然是。
“能说吗?”
周全点头,“能,但是殿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爹不告诉我这些。”他是问文章时,听庞夫子提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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