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香香老婆带球跑18年后(穿书)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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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表里不一。

鹤爵怎么会听不出这翻话里有话呢?
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 缓慢走向坐在不远处的沈妙妙身边,面对一个主动来挑衅的对手,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
鹤爵道,“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完全不矛盾, 想挣钱和想避开社交麻烦, 其实并不冲突。”
“沈小姐今年应该很年轻吧?有二十岁吗?”
二十岁。
恰好, 是沈望离开的时间长度,他一离开自己立刻跟其他人创造的崭新的生命, 开启全然不同的时光旅程。
唯独将自己留在泛黄又陈旧的记忆片段中, 浮了一层名叫“漫漫蹉跎”的尘埃。
他不想再一个人留在原地踏步, 即使前进的道路需要破敌重营。
“二十岁的孩子只是在大学的襁褓里等待社会的哺育呢, 依照我的建议,刚才那个不成样子的问题, 咱们跳过不论,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采访方向吗?”
沈妙妙的手指在录音笔间不停地抠来抠去。
鹤爵故意走过来, 八成是为了让自己,从更近的距离闻到属于爸爸的味道。
对她完全像是一种考验。
行吧,只要她稳住阵脚,佯装出毫无反应的样子, 退而求其次, 先博取对方的好感, 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沈妙妙属于行动派,当即用手背捂住口鼻, 轻轻咳嗽道,“抱歉, 鹤先生,我最近刚大病初愈, 大脑和嗅觉一样,不是很灵光,您应该不介意我重述之前的那个问题吧?”
闻不见味道吗?
鹤爵略带可惜地返回了座位,迎着沈妙妙笑说,“年轻人肯定是能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只不过次数不多。”
他指了指手腕间的表,“我的会十分钟后开始。”
沈妙妙潜心研究了几天关于风投行业的信息,包括鹤爵家族一生投入热爱的经纬资本,专心针对经纬资本提出几个极有价值的问题。
瞬间将她私仇公报的形象又拉扯了回来。
最后一个问题的结束,沈妙妙平静地收起笔记本和录音笔,朝鹤爵主动伸出右手道。
“感谢您的慷慨。”
鹤爵与小姑娘郑重其事地握手。
沈妙妙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是否冒昧,鹤总平常喜欢什么运动?”
鹤爵挑眉,“沈小姐有何指教?”
沈妙妙稍微有点脸红,其实主动接近鹤爵全是为了爸爸,但是从三十六计的战术性策略来讲,她必须要像个傻白甜一样,给以后的见面留下不易觉察的跳板。
“您的身材很好,我是说依照您这个岁数,感觉随便能打倒几个彪形大汉。”
好尴尬好尴尬!!
沈妙妙笑着说,“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跟您一起约户外运动?”
好想死,好想死!
鹤爵微微一弯嘴唇,不知看透自己的小心机没有,只是淡淡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
算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妙妙依旧维持着虚假的笑容,漫步离开鹤爵的办公室,朝秘书柜台询问了一嘴。
最远的卫生间在哪里?
按照秘书的指引。
沈妙妙去了最僻静的一间,反锁上门之后,从随身的小包内掏出一个大眼萌搞怪捏捏乐。
使出全力一捏,中间会凸出超级大的一颗眼珠子。
“啊,真是不要脸,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都一把岁数了,人家夸你身材好肯定是为了恭维你啊,怎么能脸皮厚到就轻易承认了呢?”
“西装底下那肚子,肥得能有八道褶皱,胸口两坨肉松弛得像腌茄子!”
“放开我爸爸,死老头子!叫你身上沾我爸爸那么多味道!!”
十分钟后。
......
沈妙妙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脸平静自若,仿佛刚才并没有咒骂什么人,像一朵轻飘飘的云彩,面带微笑地离开经纬资本的大楼。
沈望手里端着温热的鸡汤,慢悠悠地品味着骨肉融化的极佳口感。
只是随便抬了一眼。
正好看见,鹤爵喜滋滋地往嘴里放入一块山药片。
鹤爵龟毛的地方极多,其中一条则是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又细致地吃饭。
可是,他现在笑得样子太诡异了,完全不像是一贯的做派,更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惊奇事件,由心而笑。
沈望试探问一嘴,“鹤爵,你味觉恢复了一点点儿吗?你不觉得今天吃的有点多?”
鹤爵淡淡回道,“我的味觉和嗅觉毫无进展,怎么,你感觉我像是康复的样子?”
“哦。”沈望说,“既然你现在用的治疗法,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今晚我想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他不知道作者是不是给反派同时安装了四颗肾,腰肌安装了高性.能电机马达。
反正他岁数不年轻了,过不得太频繁的性.生活。
而且常熬夜不好。
不是俗话说吗?三点睡六点起,ICU里喝小米。
而且而且。
避孕药不能当作糖豆子来吃啊。
沈望从百度上专门搜索了一下,避孕药吃多了可能会造成水钠蓄留、体重增加、卵巢功能的改变等,一部分人可能还会出现恶心、头痛、胸房胀痛等现象,甚至有些人会存在难以受孕的可能性。
他这几条中,偏就胸口胀胀的,比以前给妙妙哺乳还要难受。
鹤爵问他,“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望连忙回道,“不,我就是想今晚自己一个人睡,给你治疗的时间久了,其实也该试一试戒断疗法,搞不好一周一次才是最正确的资料方法。”
鹤爵说,“行。”
晚上,沈望终于如愿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大床,虽说这个世道做什么都会很累,但是完全比不上天天被压榨椰汁泡泡的工作疲劳。
沈望一不小心在床上睡着了,几分钟后,有人摸上了他的床,给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沈望惊魂未定,准备大叫,已经被人侧搬着脸,强行进入缠绵悱恻的吻中。
沈望立刻明白对方是谁,气不打一处道,“你,你不是晚上说,让我回房睡吗?!”
鹤爵反剪住他的双臂,不停索吻,“所以,我也来你这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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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偷空缓口气道,“不是要用戒断疗法吗?”
背后的男人说,“试过,戒不了。”
啊啊啊啊!你才试了几秒钟?!
沈望毫无一点还击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摁住,情急之下喊道,“用雨伞不行吗?”
鹤爵却低声笑了,抚摸着他的腹部,像是在抚摸怀孕的孕肚子,“雨伞容易破,还不如不用。”
沈望又是睡到自然醒来,看了眼床边的乱七八糟,心说每天来帮忙收拾房间的佣人,估计背后又要嘀咕什么难清洗的话了。
沈望抱着发软的自己,准备稍微再补一补觉,谁知电话铃声响起。
是女儿沈妙妙的专用铃声。
沈望以为鹤爵已经去上班了,快速接听女儿的电话道,“宝儿,怎么大清早地想起来给爸爸打电话啊?”
沈妙妙也是尝试一下,今天这通电话究竟能不能打通。
沈望亲切又熟悉的声音,立刻叫小姑娘快热泪盈眶了。
沈妙妙:“爸爸,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我呀。”
沈望搬起手指算了一下,确实有十天左右没有给小公主打电话,这真不像话,简直是给爱女狂魔的自己脸上抹黑。
沈望笑了一下表示掩饰,抱歉说,“爸爸最近生意太忙,不然这样子吧,等我最近的这笔大买卖收到尾款,我再去京城看你去?”
“真的吗?”沈妙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选择质疑。
鹤爵能轻易放你出来?
不过,惹人讨厌的是鹤爵,鹤占喵巢的人也是鹤爵。
她的爸爸好可怜,好无辜,被老男人给霸占住了。
沈妙妙说,“爸爸,那你记得一定要来京城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想你。”
啊呀呀!我的小公主~
沈望被鹤爵弄坚硬的身心,在一瞬间酥软下来,仿佛从灵魂深处就得到了升华。
“好啊,拉勾勾。”
父女俩从以前就很喜欢互相许愿,对不完成诺言的人有自己定下的一套惩罚措施。
所以沈望所言极具诚信,过两天等鹤爵解了馋,也没有之前那些日日夜夜的新鲜感,也不会抵死与他纠缠至极。
他就可以顺利地跟女儿见面啦。
沈望以为鹤爵不在,其实鹤爵并未离开,他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早点,准备给沈望送到床上去吃一顿美味的双人早点。
所以他将这番承诺听得十分清楚入耳。
鹤爵并不是一点都不准沈望接触沈妙妙,偶尔见一下面,还是可以允许的。
他将凉掉的早点重新拿回厨房,告诉赵管家给沈望送去新的早点。
自己则翻开手机,找出提前预存好的电话号码,对里面接听的小姑娘说,“现在有空吗?”
沈妙妙才刚挂掉爸爸的电话,转眼又接到了鹤爵的。
这很难不令她产生怀疑。
沈妙妙假装试探性问,“鹤先生?”
鹤爵道,“今天有空一起运动吗?”
沈妙妙简单换了运动服,将柔墨般的长发束成清爽的高马尾。
看了眼镜中年轻又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完全纯天然无敌意,就是一个容易产生慕强心理的小白痴。
“不知道对方究竟能不能上钩?”她只问了一句。
镜子里的女孩并没有给她做出回答。
沈妙妙出发了。
她按照鹤爵发来的定位信息,来到京城最为有名的春山。
被叫做春山并非没有道理,山上遍目皆是绿油油的树丛,层林尽染着各种生机勃勃的色彩,仿佛在这座山之巅,隐藏着永恒不衰的青春之源。
沈妙妙刚到京城读大学,好几次都有人约她来爬山,沈妙妙是海边长大的孩子,游泳是一把好手,可是看见如此拔地而起的山脉,依旧心存着不愿攀登的懒惰小心思。
鹤爵同样穿着修身运动服,不过他的装备要更齐全,也更加专业,后背的背包外侧挂着攀岩绳索,看起来不像是要经历一场简单的爬山运动。
鹤爵微微举手示意,“这边。”
沈妙妙心底疯狂吐槽一千句,兴冲冲地跑到对方面前,言道,“鹤先生,早啊。”
鹤爵问,“早点吃好了吗?”
沈妙妙奇怪,“只是简单的运动一下,等中午连早点一起吃。”
鹤爵反手从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和水,“年轻人的生活不够规律啊,早点堪比生命黄金,不吃怎么能获得健康的体魄呢?”
言罢,还取出一条专用营养剂,递给沈妙妙叫她先吃好。
沈妙妙边吃边问,“鹤先生,我们今天去’望月峰’吗?”
来春山的人一来会选择去著名的潜龙塔寺,二来会选择去望月峰,这两处景点一年四季游人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鹤爵道,“一般人都会去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沈妙妙暗忖:那你去外太空啊,那里没人去。
鹤爵的手指向完全相反的地方,沈妙妙往手指的终点看了一眼。
春山最密林苍翠,山路险峻,连百度地图都没有标记的地方。
他想给我来个意外坠崖,死无全尸吗?
沈妙妙呃了一声。
鹤爵道,“我们从南麓上山,那里没有人工堆砌的阶梯,只有爬山者天然踏出的蜿蜒小径,风景独美,你走不走?”
沈妙妙干咽了一口硬茬茬的压缩饼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去啊,为什么不去?来都来了。”沈妙妙一股脑将矿泉水喝个底朝天,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鹤先生敢去探险的地方,我自然也是敢的。”
“万一鹤先生你半道儿上背不动背包了,我还可以帮你背一会儿。”
你年纪大了嘛,全当我关爱老年人啰。

第35章 鹤爵的白月光?
春山的山势是属于先缓后急, 最开始站在山脚下往上仰望,感觉山脚下,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仿佛是一路上只会走进一片绿意盎然的林间海洋。
哪知随着海拔逐渐升高, 空气有没有变得越来越清新不好说, 山路开始蜿蜒曲折,时而陡峭, 时而平缓。
最具有挑战性的事, 是人工铺成的台阶很快就断了, 按照鹤爵所言, 再往上走的山路基本上都是天然形成的曲折小径,而这些歪七扭八的小路均是由进山护林、或者有申请许可进山采山货的人来回踩踏形成, 而一些更为古老而陈旧的脚印, 则是可以追溯到上百年前修行的苦行僧, 或者是登山祈福的村民。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正是这些未知与挑战,更容易令人充满期待与激情。
沈妙妙刚开始走在最前面,之前说了, 她对攀山活动的兴趣一直敬而远之。
不过, 大概因为鹤爵在她后面, 一步一步地追着,反倒有种极有趣的错觉。
这令沈妙妙无意识想到在幼儿园、小学、还有上初中时的学校趣味运动会。
沈望每次都会专门把摊子收了, 清洗掉浑身沾染的鱼腥臭味,套上厚厚的秋衣, 认真陪她完成每一个亲子项目。
什么宝宝车障碍赛、传递呼啦圈、蚂蚁搬豆子。
反正总是会输掉。
因为沈望的体能不行,运动细胞奇差无比, 灵活性也不够。
正如他最开始做生意,在码头抢最新鲜的鱼鲜,总是被人撞得横七竖八,带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回家贴药膏。
沈望只会朝女儿傻傻地笑,握紧拳头做加油状,“爸爸下一次一定会成功的,相信爸爸!”
还有需要夫妻双方一同参加的项目。
沈望都会刻意抱着沈妙妙,躲去一旁玩点其他有意思的。
沈妙妙只有一次问过沈望这个问题:“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妈妈?”
沈望抱紧沈妙妙,很认真地说,“因为爸爸的爱太少了,只能全部分给喵喵一个人呀。”
我爸爸虽然永远都赢不了,但他绝对不会认输。
还有爸爸的爱很少很少,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份儿。
沈妙妙气喘吁吁回头看向鹤爵,鹤爵依旧保持着平稳的速度,跟在自己身后脸不红、气不喘,完全不似这个岁数大叔应有的体力。
体力怪物吗?
沈妙妙琢磨,要不然假装系鞋带,先让对方走到前面去,于是弯下腰把原本系得完美对称的鞋带松开。
眼睛的余光扫量着鹤爵的动静。
鹤爵几步路跟到她的身边,也没有刻意往前面走,而是站在沈妙妙的左半侧,耐心等待沈妙妙。
沈妙妙狐疑,“鹤先生,是我挡了你的路吗?”故意侧了侧身体,朝靠山的一边礼让开些距离。
鹤爵摁住她的肩膀,示意不必道,“这边的山路崎岖不平,你是第一次爬野山,脚上的鞋也并不是专门的登山鞋,多少要小心一点。”
沈妙妙从他话里听出点意思。
野山是未经开发的山脉的意思,正如脚底踩踏的天然小径一般,充斥着许多未知之数。
简而言之,就是危险的变数很大。
沈妙妙现在突然觉得,鹤爵一直跟在她后面走,是不是有意担心她的鞋子问题,专门照佛一二。
.....
哼,假好心,如果真的想关心下一代,就早一点告诉我,是来徒步爬山啊啊啊!
沈妙妙笑说,“爬山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在爬山的过程中,我们或许会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彼此鼓励,共同前行,最终登上顶峰,俯瞰一切的渺小。”
鹤爵像是赞同,“你们小孩子爬山是为了挑战自我,等到了我这个地位,爬山更多的是为了在寂静的山林中聆听内心的声音,享受远离尘嚣,抵达心灵中最空旷的彼岸。”
什么像你这个地位,换个词,是像你这把岁数吧?
沈妙妙系好鞋带,俩人这次比肩而行,之前基本上属于各爬各的,随后的一截路程上,两人倒有点话可聊了。
鹤爵问,“沈小姐一个人在外念书,尤其还是到了距离家乡极远的京城,连饮食习惯完全不一样,刚来这边一定很辛苦吧?”
沈妙妙从路边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捻在指尖不停地转圈。
“其实不是。”
沈妙妙说,“我爸爸跟我讲,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只不过为了谋求生计,才不得不辗转到广城讨生活。”
之前沈妙妙一直不明白,爸爸怎么能放弃故乡的熟悉生活环境,跑去完全不同的广城生活。
现在她明白了。
沈妙妙看看鹤爵,有这样一个人在京城镇压,能不赶紧跑吗?
沈妙妙不知是气,还是意有所指,言道,“早知道我就不报考京城的大学了,假如随便报一个广城周边的大学就好了。”
这样,爸爸也不用被某个人给控制起来。
鹤爵有点听出味儿来,故意反问,“那你为什么当初选择京大?”
沈妙妙一点都不避讳,“没办法,高考分数考得太高了,感觉除了京大,报哪一所大学都特别亏。”
鹤爵本来是能忍住的,但只要一想到身边这位充满活力,洋溢自信的小丫头,正是胆小鬼沈望的女儿,总是有种很不搭配的错觉。
——一定是你妈妈自信度超标,所以生的孩子也特别像妈。
不是有科学证据显示,孩子的智商多半来源于母亲的基因。
鹤爵:“......”我是情不自禁地、条件反射地找各种不痛快吗?
两人能聊的话题又多了一点。
直到天然小径的路逐渐变窄,变险,最后居然断断续续到消失的程度。
回眸一望来时漫漫长路,居然已经快爬到一座山峰最高耸的地方。
沈妙妙不禁佩服自己,居然能克服困难,直达山顶。
“我们回去吧。”她如是说。
鹤爵并没有赞同,而是四处搜索着,最终在一处隐蔽的山间狭缝中找到一条隐藏的危险小路,歪七扭八的树干上挂着不怎么醒目的告示牌。
“请勿攀登”
沈妙妙瞪大眼睛,“鹤先生,这里写着注意,所以......”
鹤爵根本没有将告示牌放进眼里,迈开长腿一跨,径自翻进了暗示着危险的高耸小道。
沈妙妙:“!!!”
鹤爵朝她招手,“这边我来过两次,一起去看看。”
沈妙妙才不要去,连连摆手,“破坏规矩的事情我不干,万一警察抓你的话,我就是人证。”
原来还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孩子呢。
鹤爵再次邀请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墨守成规,所以才能做风投生意,你不来的话,春山上最美的风景,你这辈子就看不到了。”
勾勾手,“来不来?”
其实鹤爵早已经让秘书通过特殊渠道,跟景区的经营者联系过了,算是特权特用。
沈妙妙挑起眉毛迟疑三秒,最终跟着鹤爵一样,迈开细长的腿,翻过了禁止通行的围栏。
鹤爵冲她笑笑,“挺有胆量的。”
沈妙妙反驳,“最好是真的值得。”
又说,“警察抓你的时候,我是人证哦。”
鹤爵笑笑,“走吧。”
两人这次只能选择前后的走法,不是没了话题,而是山道狭窄至极,只能通过一个人,有时甚至会一阵阵得刮来山风,裹挟着逐渐稀缺的新鲜氧气,吹得沈妙妙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脚底的小石子踢下去一颗,像是发出哀嚎般笔直地坠下万丈深渊。
看来,他们确实走了一条危险的险峻之路。
鹤爵在前面引路,一边耐心地指导沈妙妙,“每一座山都有山顶,但不是所有的山顶都叫做山巅。我们现在攀爬的只是区区的一座春山,地球上称之为瑰丽雄奇的高山之巅,苍穹屋脊,见证地球的变迁,承载无数探险者的梦想,给予人们心灵的慰藉的高山,还距离我们很遥远呢。”
沈妙妙穿得不厚,只是一层半袖加运动服,逐渐暴.露在高空中的风潮中,立刻冷得发颤。
这家伙,话说得怪好听的,我可是才刚刚大病初愈啊!!
鹤爵摸了一把背包后的攀岩绳,“需不需要我用绳子拴住你的腰,这样能减少你的紧张感。”
沈妙妙立刻变脸道,“我是冷得发抖,不是害怕的发抖,谢谢。”
鹤爵才想起来沈妙妙刚住院的事情,哦了一声,“我把外套脱给你。”
“不用了,谢谢。”
难道我还不如老头子抗冷?
沈妙妙专心腹诽他,脚底踩住一颗石子,顿时朝后一滑,仰身差点从直上直下的小径间滑落下去。
“当心!”鹤爵一把捏住她乱甩的手臂,“保持平衡。”用力将沈妙妙硬扯了回来。
啊啊啊啊!我差点被老头子害死!
沈妙妙腿软地蹲在地上,心脏疯狂地冲击着胸口,险些撞出个血窟窿!
她往脚底下看了一眼,妈呀,她是不是太紧张了,居然看见薄薄的云层围绕着走过的险路。
鹤爵道,“不行,我先送你回去。”
闭嘴!臭男人!
沈妙妙暗示自己并没有真正地跌下去,又竭力平缓了紧张到缺氧的心情,随后直挺挺地站起来,“我很好,不要小看人。”
鹤爵笑了,有点开心且毫不伪饰,“看来,下一次可以继续约你爬更高的山。”
沈妙妙哼了一声,“珠穆朗玛峰吗?”
艰难地行进了半个小时,沈妙妙感觉有很强的光芒从前方涌来,等她还在疑惑着不过是中午十一点左右,怎么光线炽烈得如同午后。
鹤爵淡淡说一声,“到了,好好欣赏吧。”
登上最后几步路程,沈妙妙俨然投身进了金色的光之世界中央。
天空倒不是说距离最近,但是山巅缭绕的云层,将日光不断折射再折射,散漫的光丝射向四海八荒,明亮又耀眼,仿佛世界变作巨大的海洋,波浪推送着潋滟的金光,集中在一个中央。
沈妙妙完全不觉得冷了,也完全不觉得疲倦、害怕,她沉浸在光晕的最中央,连搭起手遮住眼帘,俯瞰整座春山的光影,都像是在探看水底明月般,浮浮沉沉,朦朦胧胧。
一切辛苦的汗水看起来非常值得!
鹤爵看着小姑娘在自己眼前展现出的活力,不禁想起当年跟沈望最快活的日子。
沈望一直很胆小,不,应该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比躲藏在地洞里的小动物还要敏感脆弱。
鹤爵记得有一次抓住了沈望的手腕,只是不小心的情况下,那一截腕骨纤细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沈望瘦弱、卑微、营养不良,鹤爵那个时候几乎是带着试着养一养的心情,把小玩意儿挂在身边。
后来的沈望逐渐变得健康、漂亮、而且还敢在自己的面前发个小脾气。
活蹦乱跳。
就像现在的沈妙妙一样可爱、纯洁、对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充满无限的感动。
等鹤爵有所觉察,从漫长的追忆和沉思中回味过来,对沈妙妙说,“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其实,这话确实发自肺腑。
不知为什么将沈妙妙惊了一跳,慌张地朝后倒退了几步,面如土色道,“你想干什么?!”
鹤爵连忙喊道,“你不要乱动,这里很危险!”话都没喊完,人已经飞扑过去,把即将退到悬崖边的沈妙妙死死摁住。
沈妙妙一个挣扎,脱身欲逃的刹那,脚底踩住一块石头,人重重地绊倒在地,听着都是很疼的声音,连沈妙妙这样坚强的女生,也禁不住撕裂般的剧痛袭来,一双灵妙的眼睛挂上眼泪,急吼吼喊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把我约到山上肯定是为了除掉我!”
鹤爵还从未将女生惹哭过的经验,但也没有像眼前这般慌神过,他连忙蹲在沈妙妙的身边,退下背包翻找里面的急救包,问道,“有没有摔伤哪里?”
“我怎么会对你不利?小丫头的心思还真多。”
沈妙妙原本还能装得住自己对某人的厌恶感,大受惊吓之后,如果还能继续伪装,那便是活神仙!
沈妙妙根本不准备接受鹤爵的假好心,气鼓鼓言道,“你刚才说那句话,不是要推我下山呢?”
其实沈妙妙的裤兜里早装着录音笔,为得就是能套出鹤爵的话来,录到现在更好,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还有证据。
鹤爵认真思索了一下,“哪句话?”
“给你个机会那句!话说你是故意跟电视剧学的吗?”
电视剧。
鹤爵不禁一笑,“这误会大了,我的意思跟你理解的意思,完全不同。”
“我保证没有坏心,现在,可以看看你的伤口吗?”
沈妙妙将信将疑,不过刚才她委实太害怕了,现在回想一下,似乎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若不是自己对某人的讨厌一直不断积累,怎么会闹出这种幺蛾子啦?
沈妙妙说,“没关系,我没那么娇贵。”
好好好。
鹤爵换了一种说话,讲真的,他还从未对女人温柔过,何况是一个区区小屁孩子。
“我是图自己的安心,现在,能让我看一眼吗?”
鹤爵小心翼翼捋起沈妙妙的运动裤腿,发现膝盖已经磕得血糊糊一片,双眸一沉,神色立马严肃道,“都摔成这样子了,你居然还犟嘴?!”
还不怪你啊!
沈妙妙一把扯下裤腿,被他看了真心难受,准备起身下山。
鹤爵一把将人抱起,吓得沈妙妙大呼小叫着,“你要做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尤其是被年长的成熟男性。
反正爸爸是从来抱不动她的!
沈妙妙还质疑过沈望,难道自己比上百斤的带鱼还重?
鹤爵的严肃自带不容抗拒,他将沈妙妙抱到一块石头前坐下,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小孩儿穿上,一板一眼道,“你这样完全不能下山,现在需要立刻送医救治。”
沈妙妙被他无形中的威压压制,仿佛被残酷大山管制的小神兽,转为嘀嘀咕咕说,“还不是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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