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发于:2025年01月23日

关灯
护眼

于是只见封徵雪蹙起眉头,似乎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无动于衷道:“还是先带我去看看病人。”
叶初凉的脸瞬间浮上一层喜色:“诶!您可真是活菩萨!”
封徵雪:……
封徵雪道:“叫我大夫就行。”
叶初凉:“好的,医仙大人!”
封徵雪:……
不是很懂你们Npc为什么总用些奇怪的称呼。
由长安茶馆到秦岭北靡的官道上。
马车吱呀作响,缓慢起步,名贵的熏香从车帘中飘出,一并倾泻的还有少女银铃般的声音。
“人家封大夫都说了,对揍蔺司沉根本没兴趣,所以就给拒了——我看还是算了吧——31级,就算他再厉害,等级太低了呀?”药药不吃药捻起一把无花果干,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颗,对藏一月道。
“没兴趣?我们月明归可是全区全服最好的团。”藏一月反驳。
药药挑眉:“最好又怎么了,人各有志,没必要强扭吧?”
话音未落。
一个名叫恨海情天的明媚女子,收起自己的古琴,挑眉审视着这名叫曹渝情的侠士道:
“曹精诚,我突然记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有个号叫曹慕雪,列表一个好友就叫这名字?”
曹渝情干笑两声,“哈哈哈,阿情你记性真好。”
“他是朋友?”
“对啊,普通朋友。”
药药不吃药闷声闷气塞了口果干,干脆直接把屏幕上显示着的封徵雪资料照给关了,缩到了御姐的怀里,恨海情天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药药不甘心道:
“我看你们这些输出,看到别人好的治疗,就别有用心吧!”
藏一月与曹渝情打开了彼此的私聊窗口,无声聊天道:
[私聊-藏一月:阿诚,你认识封徵雪这个号的号主吗?]
没多久,那边就发回了消息:
[私聊-曹渝情:嗯…这号是我帮别人建的。]
[私聊-藏一月:你建的?根骨这么好?逆天的属性?]
[私聊-曹渝情:我也有点奇怪,原先这个号的根骨值也就中等偏上一些,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私聊-藏一月:这号现在是谁在玩?你帮忙建号的人?]
[私聊-曹渝情:我不知道,我把他弄丢了……]
[私聊-藏一月:盗号?]
[私聊-曹渝情: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原号主的初恋,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私聊-藏一月:?]
[私聊-曹渝情:而且他把我全网拉黑了,我现在在国外,半年多没过见面了]
[私聊-藏一月:???]
藏一月等人方才一番话,彻底将曹精诚新出的那个躁动勾了起来。
于是5分钟后,封徵雪只见好友列表的灰黑色头像,三月以来第一次亮起,而自己的私聊提示声也响起,封徵雪收到了一条语音条:
[私聊-曹慕雪:阿雪,是你么?]
封徵雪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睛。
封徵雪童年时父母早亡,少年时恩师惨死,很少感觉到家的温暖,与曹精诚交往的那半年,可以说是在封徵雪三十年的人生中,极少拥有那种“尘埃落定”的安定感的半年。
封徵雪不愿给自己的感情去下定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曹精诚,还是感激曹精诚。
在被村民捅了一刀之后,的确是曹精诚作为记者采访他,照顾他,陪伴他,走过那段信仰破灭的最灰暗的人生。
曹精诚的告白来得理所当然,两人的关系发展水到渠成。
从最初的互生好感,到相敬如宾、过于寡淡的“恋爱”,封徵雪发现自己仍然接受不了与曹精诚发生更亲昵的关系,于是这段来之不易的情谊便以曹精诚的出轨而告终。
封徵雪不想多说,也不想挽留,独自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封徵雪想,或许有的人生来便六根清净、七情淡泊。
这世界上的确有美好的爱情,但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封徵雪拉黑了曹精诚的社交软件,曹精诚出国,于是连他的讣告都没看到,想来也是讽刺。
封徵雪沉吟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打字道:
[私聊-封徵雪:这号是我买的]
[私聊-曹慕雪:……]
[私聊-曹慕雪:阿雪,你说话的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封徵雪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
心说怎么有脸的?
他觉得有点晦气,也懒得解释。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封徵雪直接把“曹慕雪”的好友删了。
“医仙大人,您还好吧?”叶初凉担忧地看向封徵雪那张涔白的脸,“您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是路途太远了么?要不然我御剑带您?”
叶初凉拍了拍自己背上的重剑示意。
封徵雪倏然一怔。
旧月已经换了新天。山迢水远间,群山又虚又实。
可自己仍在走那迢迢的山路,仍是在去往给人看病的路上。
“医仙大人,您还好吧?”
叶初凉见封徵雪恍神不答,急切地又问一遍。
“没事,”封徵雪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说过了,别这么叫我。”
叶初凉抬眼去看封徵雪。
只见繁复的衣袍裹住他薄而劲瘦的腰线,青年眉峰微敛,清晰的下颌线流下汗水。
须臾,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句熟悉又陌生的招呼,从身后呼啸而至,像是要将封徵雪粗暴地扯进与历史相似的漩涡中一般。
封徵雪回头望去,但见一辆豪华马车奔驰而来。
曹精诚将头探出车窗。
封徵雪漠然伫在原地。
曹精诚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和出国前一样,身材魁梧,肌肉虬结,长相周正,只不过放在俊男靓女成群的游戏里,实在是有点过于普通。
其实侠客行这款游戏可以在导入数据的基础上,调整脸型数据,但是曹精诚坚持要用自己的脸玩游戏,并称之为有代入感。
比如建号时,这人还给封徵雪也捏了和三次元一模一样的脸,封徵雪当初反感,穿越后倒时常庆幸。
“阿雪,真的是你么?这么久没见,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不知车上还有谁,曹精诚用了生疏又试探的口吻,仿佛两人间发生的故事都是记忆在撒谎。
果然,车帘被掀开,一个名叫“恨海情天”的女琴师下马,女琴师那张明媚大气的鹅蛋脸上,挂着知性又优雅的微笑。
她径直走向封徵雪,伸出手去:
“交个朋友吧,封大夫,听说你很久。”
封徵雪从来不善于与人交际,更没设想过自己与“前情敌”之间,会有这样的开局。
他脸色沉沉的,没说话,半晌目光才本能地扫了曹精诚一眼,没有握手。
“嗯,你好,手比较脏,就算了。”
恨海情天的烈焰红唇抿开,将自己的手掌收回,腰间的共鸣信物标志着她与曹精诚的关系,在阳光下灿烂得熠熠生辉。
曹精诚尴尬咧嘴,本能看向封徵雪。
封徵雪的眼睛清晰明亮,入鬓的长眉轻拧,疏远冷淡,的确像不认识自己。
可曹精诚更是越发笃定,这号一定就是封徵雪本人在上。
曹精诚长舒一口气,因为他吃定封徵雪的性格,根本没可能当场揭穿自己和他的关系,所以恨海情天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好友,不可能知道他俩有过一段。
曹精诚厚着脸皮收好花,对封徵雪道:“咱们老朋友好久没见,你还不知道我这个号吧?要不然…加个好友?”
药药不吃药:“我也要!我也要和漂亮哥哥加好友!”
封徵雪拧起眉头,攥紧拳头,漠然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虚空中,弹出来四个对话窗口:
[“恨海情天”申请添加好友]
[“曹渝情”申请添加好友]
[“药药不吃药”申请添加好友]
[“藏一月”申请添加好友]
封徵雪盯着那面板看了半晌,疲惫地垂下眼,终于伸出指尖,一个连一个地点过去。
须臾,耳中便传来少女的疑问声:
“诶?漂亮哥哥,你怎么拒绝了呀?”药药不吃药问。
曹精诚本吃准了封徵雪不会拒绝,又想起藏一月那句“反正他要别人的共鸣妻侣了”,急道:
“诶呀,老朋友一场,你怎么……”
封徵雪一时恍惚,冷眼望去,只觉心冷如灰。
他也只是理性,不代表感受不到伤害,更不代表无论前任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谁跟你是老朋友?”
正此时。
一袭白衣从天而降,阴影挡在了封徵雪的身前。
又来了?
封徵雪抬眼望去,便见蔺司沉仍腆着那张英俊的脸,姿态睥睨道:
“何事在此吵闹?大老远就听见此处有狗在吠。”
而曹精诚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剑客,竟真站在了封徵雪的身边。想起看到的阊门驿站暧昧视频,想到封徵雪或许真的会属于别人,曹精诚终于不再装不熟,情不自禁地放软了口气,而且甚至要去碰封徵雪的手:
“阿雪,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真的要和他共鸣?”
封徵雪将手抽开,直接顺势一把扣住蔺司沉的手腕。
清泠神色如不可冒犯的神祗,声音却柔和:
“和他什么关系,与你有关系?”

第11章
封徵雪的一句话,如一声平地惊雷,炸响后,曹精诚的表情直接裂在了脸上,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七个人的场面,本来不该静默这样久,然而此时,场面上却只余一段无声而暧昧的沉默。
“藏一月”终于见到他的假想敌,盯着人一顿猛看。
“药药不吃药”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将目光投向“恨海情天”。
“恨海情天”蹙起眉头,目光在封徵雪与曹渝情之间逡巡。
叶初凉则像是如遇雷劈一般,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这个叫“沉”的,越看越觉得这人像以前照片上见过的一个人!内心疯狂呐喊:
——这人咋越看越像蔺剑神的真身啊?!我操!昨天晚上的八卦是真的啊我操?!
侠客行Npc里面,除了白头鸯这种上了年纪、见多识广的,和蔺云谦这种被蔺司沉留在身边的,其实见过蔺司沉真身的Npc真不多。
像叶初凉这样的准高阶Npc,已经算是高强度的互联网冲浪人,都也只是见过蔺司沉传说中的真人照片。
而那照片,和眼前这张脸,一模一样……
好看到十个人有十个人都以为是假照的。
于是,叶初凉对于蔺司沉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丑陋但有力量的冰山寡王剑神”!
谁想这冰山是假的、寡王是假的、就连丑陋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是真的……
蔺司沉没功夫在意叶初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那只抓住他手腕的手,此时正轻微发着抖。
封徵雪扣住他的动作看上去用力,然而手掌却根本没用劲儿,封徵雪的手指带着薄茧,偏硬,凉沁沁的,盈着一层冷汗。
因而蔺司沉几乎想也没想,便将封徵雪的手反手直接牵住,一个组队申请甩给封徵雪,搞得封徵雪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受了。
下一刻,封徵雪纤而薄的腰肢直接被握住,一股巨力托起了他清瘦的身体!
“……你做什么?”
封徵雪声音微紧,后背贴紧了蔺司沉的前胸。
蔺司沉的长剑出鞘,携着人腾空而起!
“扶稳了。”
这是……
御剑飞行?!
地面上的“月明归小队”同时陷入迷惑。
《侠客行》这款网游总共五大门派:剑客、刀客、琴师、百药、杏林。
但五大门派又细分了许多别支,除了一些门派基础技能,基本每个玩家的“个人技”都靠个人的修行和秘籍收集,所以基本每个玩家拥有的“个人技”都不一样,“御剑飞行”这门剑客独门轻功,被玩家们戏称为“带妹飞行”。
要想在这全息游戏里“飞”着走,除了剑客Npc们,便只有极其个别的“剑客”玩家才能做到——毕竟“御剑飞行”是一个非常罕见且昂贵的个人技,它不仅要求玩家门派必须是剑客,而且还要收集秘籍——距离上一本“御剑飞行”的秘籍问世,已经足足有五年时间,其中拍卖最便宜的一本,是以111万人民币的价格被某玩家拍走的,所以全剑客门派掌握此轻功的玩家,不超过20人。
这个“沉”可以御剑飞行吗?
这时,就听叶初凉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委委屈屈地嘟囔一句:
“我去……你抢我大夫干嘛啊……你明天不上班吗?”
“嗯?小姐姐你说什么?”药药不吃药敏感地问。
叶初凉:“啊!没什么!小女也走了!”
于是众人只见这姑娘抡出背上的重剑,不同于蔺司沉的腾空直飞,她结了一个蛮复杂的手印,才腾空而起,也追随着二人的背影跟了上去。
居然又是御剑飞行?!
叶初凉是一个还不怎么出名的Npc,玩家们基本都没有见过,所以月明归小队四人完全看愣了,并齐齐将目光投向在场唯一的剑客——武林大会的冠军剑客藏一月。
藏一月的面色也是很不好,因为他刷了三四年,都没能刷到一本“御剑”秘籍。
此时却见两个同门派“玩家”,当着自己的面齐刷刷飞走了。
藏一月“嘶”了一声,发出了怀疑人生的声音:“难道御剑是什么很常见的技能吗?”
药药不吃药拽了拽自己的双马尾,学着他的口吻搭腔:
“哼,看见了吗?现在还想邀人家进队么?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了吧?”
曹精诚则是垂着头,看上去十分丧气,一言不发的样子显然是还没从刚刚的情景中走出来。
可他女朋友就不一样了,但见恨海情天看了一眼这人脑袋顶上的“曹渝情”三字,缓缓地问道:“所以,你那个名叫‘曹慕雪’的账号,是为他建的,对么?”
曹精诚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见到封徵雪,确实有点太冲动了:“阿情……”
琴师这个职业比较特殊,有输出与治疗双心法,恨海情天原来修的是“琴中剑”,遇到了曹精诚才改修了治疗而已。
“阿情你听我解释……”
“哼,我看是听你狡辩吧?”恨海情天冷笑道。
药药不吃药眉毛一挑,眼睛突然亮起来:“诶?哇!怪不得漂亮哥哥不加入我们的哦!要是我们把这个渣男优化掉,是不是还有机会的呀?”
话音一落,恨海情天琴中剑倏然出鞘,剑尖直指曹精诚的脖子:
“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和他分了?”
曹精诚脸色一黑,彻底尬在原地。
与此同时,御剑空中。
秦岭山脊,云蒸霞蔚,绿树掩映,皆入眼底,而封徵雪在蔺司沉怀里。
封徵雪出奇安静。
或许是由于太高,或许是由于被蔺司沉按在怀里,封徵雪的身体绷得很紧,呼吸声很轻,颈间的药香清浅,让人想起凉风温柔的夏夜。
蔺司沉不禁喉头吞咽两下,眸光愈加黑沉,美人在怀,方才发生的一切却反复在脑海中上映。
什么意思?
封徵雪方才为什么会这样说?
又为何会扣住自己的手腕?
蔺司沉意识觉醒十年,勉强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暧昧氛围。
于是当他细细将几个玩家方才的神态想了一圈儿,越寻思便越古怪,于是眼色愈沉、呼吸愈重。
“刚刚那个曹渝情,是你的……?”
——前夫?
蔺司沉的话头一顿,没将这两个字说出来。
因为只是问出这句话,便让蔺司沉感到有些烦闷。
他不想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封徵雪与另一个男人。
封徵雪明明是一捧山涧纤尘不染的白雪,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普通的一个男人。
然而话音一落,蔺司沉便明确地感到,自己怀里清瘦的躯体,好似因着这一句话变得更加僵硬。
“刚刚那人…是你前夫么?”
这次倒是问全了。
封徵雪蹙眉,简介否认道:“不是前夫,只是前男友。”
“哦,有区别?”
封徵雪放弃向蔺司沉解释,目光轻轻划过脚下的万里江山。
望着御剑之下的万丈深渊,封徵雪不否认不拒绝地撇开脸,一副默认的姿态:
“那就没区别,别在意。”
蔺司沉一听,一张帅脸瞬间拉长,心中酸涩得厉害,于是胸膛蓦然贴近了封徵雪的后背:
“你说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封徵雪复睁开眼,蹙紧了眉头问:“…那你说怎么办?”
只见封徵雪的肌肤,被那杏林黑袍衬得惊人的白,那苍白柔嫩的肌肤,若是变成红润润的,将该焕发出多么美丽的光晕。
下流的想法一拨接着一拨。
心底的妒意真实得不可转移。
蔺司沉只觉失控,不知怎的,他火热有力的手掌便按住了封徵雪冰凉的小腹,用了点劲儿,不着痕迹地便将人从身后禁锢住。
大脑中臆想着自己压着封徵雪,以天为盖,以云为席,高贵冷艳的自己命令着驯静温柔的封徵雪打开自己,暴言:
“你做我的妻侣,让我操你。”
然而实际情况,是蔺司沉的声音闷声闷气,命令: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再让我拿你个好友位,可以?”
封徵雪淡淡挑眉:“我若不答应呢?”
蔺司沉冷哼一声,封徵雪只觉腰间的手臂骤然揽紧,后颈处有一处凸起紧紧贴住,是蔺司沉滚动的喉结。
“那我便一直抱着你。”
封徵雪:……
该怎么形容封徵雪现在的感觉?
像是上了一架没有舱门、更没有安全带的飞机,被机长挟持。
虽然封徵雪并不恐高,但是也遭不住一直在高空呆着。
封徵雪看向蔺司沉的目光,带着点无奈的意味:
“你是个高阶首领,就不能换个人么?”
“换成谁?”
“我怎么知道,横竖不该是我。”
封徵雪的声音温冷,却将蔺司沉心中的妒火烧得更旺。
此时便如一团腾然生起的火焰,瞬间便顺着脊椎烧至颅顶,几乎要把自己的天灵盖顶开似的。
然而他压抑着心中的奇怪情绪,微凉的声线一字一顿、尽量理智地问道:
“为何,那姓曹的都可以都做你前夫?而我便不可以?”
封徵雪的眼尾一挑,划过蔺司沉深沉的眉眼。
“就算你想竞争上岗,我也不缺前夫了。”
随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好友申请,便像是一把高压泡沫水枪,将蔺司沉胸腔中的妒火瞬间浇灭。
蔺司沉看着自己好友列表,显示着唯一的好友【11】。
就听封徵雪情绪极端稳定道:
“可以把我放下去了么,你已经丁页到我了。”

确实有些不礼貌。
蔺司沉想到封徵雪最初的反感,就是因这淫病而起,有些懊恼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更加烦闷,于是上半身的胸膛便贴得更紧,“砰砰砰”的心跳强健有力,过热的呼吸燎得蔺司沉自己都焦躁,脑子酱住一般,晕胀胀的。
封徵雪那幅清冷冷的样子,便能让他心中痒的厉害,大抵人类在心悦什么的时候,心中便会生出无限的柔情和恬不知耻的放肆。
只听他的声音低沉急促,不知怎么地便问出一句浑话:“抱歉,我平时倒也不会这样孟浪,不知这些日子是怎么了。”
封徵雪微微蹙眉,他不想跟着蔺司沉那种粘粘乎乎的暧.昧思路走,沉静的侧颜没有半点变化:
“……没事。”
蔺司沉一愣:“没事?”
在封徵雪的眼里,蔺司沉就是个下肢不受控制的普通患者,喝几天药就好了,只要不是恶意猥亵,大家都是男人,挨挨蹭蹭的生理反应也没什么奇怪。
“你快放开我就好。”封徵雪轻轻地蹙着眉,冷静又温柔的样子,使得蔺司沉瞬间就咬紧了牙根: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谁?”
封徵雪眉心一紧,“谁?”
“就刚刚那个。”
封徵雪不可理喻看向蔺司沉,半晌才猜明白这人的心思,只觉不可理喻:“对我来说,出轨的前任和死人没区别,而你,和其他病人也没区别。”
封徵雪自认为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你俩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谁知蔺司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你曾经,是喜欢他?为什么会选择跟那样的人在一起?”
封徵雪蹙眉,吹得衣袍猎猎:“我选择和谁在一起,与你何关?”
蔺司沉一愣,勉强礼貌道:“抱歉,蔺某的确有些僭越。”
封徵雪:“……”
蔺司沉的声色,却更激动些许:“可那人看上去就不像那个老实的——你且和我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虽然刚刚确实有被再次恶心到,但封徵雪其实早已不在意那个烂人,更不会消耗自己的精力多看这人一秒,就连之前没删好友都是因为确实没放心上,真的不是很在意一个三个月都没上线的老号。
只是眼前这人……
怎么倒是比自己更加义愤填膺的?
“你不是还有长安要守?”封徵雪面无表情地岔开话题道,“放我下去,你忙你的去。”
“长安城哪有你的事重要。”
蔺司沉实在是过于直白,封徵雪默然无语。
封徵雪沉吟良久,实在拿他没办法,放缓了语气说:“可小叶还在等我。”
——给叶初凉的父亲看病,然后让叶初凉把房卖给自己才是正经事。
然而这时,封徵雪只觉手腕却被人一把攫住,向后一扯。
蔺司沉刻意压低了声音,就连表情也正色起来:“说起这个,我问你个蛮重要的事情。”
“什么?”
“缚地术你听过么?”
“缚地术?”
“嗯,你可知叶初凉的爹现在半生半死,便是被这缚地术缚在这个叫饿殍村的地方?”
封徵雪微凉的眸光一凝,想起跪在街上对他苦苦相求的少女,沉声道:“你详细说。”
“这缚地术害人不浅,被它缠上的人多半没救,但叶初凉这姑娘很执着,四处求医给她爹看病,可庸医治不好,神医不想治,我是劝你不要趟浑水,这里面的道道很多,我估计会有危险。”
说到此处,蔺司沉那双黑沉的瞳孔,甚至眸光潋滟闪烁起来:“我必惩治那帮恬不知耻的炉鼎猎人,但不是现在。”
“炉鼎猎人是指……?”封徵雪想起最初,系统管理员曾提到过Npc之间的双修,可能会存在炉鼎的概念,还提及了官方绝不倡导这种行为,那看来……
“这缚地术是这些叫炉鼎猎人的搞的?”封徵雪合理猜测道。
“嗯。”蔺司沉第一次回他的话如此简洁大气像是在思考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才道,“这中间确实很复杂——就连游戏制作人都只能压,而无法管。”
封徵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也更漂亮,“你是说…连游戏公司,改不好他们自己的游戏么?”
“目前很难,技术达不到标准。”
“监管部门不管么?”
蔺司沉的眸色更深,声色也更沉,“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侠客行的运行安全有问题。”
封徵雪一愣。
自己上一世的死因是心脏病,即便有人发现自己的账号活了,总不能抱着他的骨灰和一个虚拟游戏号去报警,科学技术尚且无法解释这些怪力乱神的现象。
“你确定你要阻止我么?”封徵雪双眼微眯,看向蔺司沉的目光微凉,“阻止我去给叶父看病。”
蔺司沉沉吟半晌:“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拦你。”
“为什么?”
蔺司沉的目光不断在封徵雪白皙美丽的面庞上游移,沉吟良久才烦闷地叹一口气道:“叶初凉为她养父四处求医,费尽心机,我再担心你,也不能因一己私欲断了他人的生路,她好不容易找来一个大夫,若是试都没试,便被我给拦住了,不合适。”
封徵雪瞳孔微微压紧,有些古怪地看了蔺司沉一眼。
“但你若是执意要治……”
“怎样?”
“我便帮你们一把,开一个强制性的副本。”
封徵雪不玩游戏,不懂他说的这些,他只是想起昨晚看过的《高阶首领设定集》里,对蔺司沉性格的描述——性情暴戾,满心修道,毫无人性,还带着一个有些令人生畏的设定词:
封神第一剑,先斩心上人。
然而如今看来,眼前的蔺司沉即便招人厌烦,也并没有达到性情暴戾,没有人性的程度。
“嗯,那辛苦你。”封徵雪苍白清矜的侧颊,竟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缓。
蔺司沉知道,封徵雪这样的正人君子,惯常喜欢就事论事,人也礼貌得紧,可这到底是他第一次对蔺司沉说谢,于是显得温柔驯顺,客客气气的。
蔺司沉勾了勾唇角,心中又升起一丝挑逗人的坏心思来:“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只论长相的话,我和他比怎么样?”
“……和谁?”
封徵雪眯起眼睛,冷淡的目光审视着蔺司沉,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问得又是曹精诚:“你就这么无聊?”
“没有啊,我只是刚刚思考了好久,还是有点不理解——你到底心悦他什么,你喜欢肌肉男?还是他有什么别的好?”
蔺司沉的脑回路与话题,已经向着越来越清奇的方向奔去,好像只要封徵雪说出一句喜欢肌肉男,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脱光了上半身,进行自我展示似的。
其实真被他猜中一半,封徵雪在年轻时候,确实喜欢肌肉猛男的类型,可被生活蹉跎了几年,尤其是在和曹精诚谈了以后,就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恋爱前,有时还会使用点高科技,吃点自助餐满足生理;而恋爱后,封徵雪的性趣已经向着性冷淡的方向去发展,属于看到男人就烦。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