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发于:202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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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的事情,就守口如瓶,等到发现实在混不过去了,便又将自己装得像一只求偶期的野兽,将蒙混过关的技能点了个十成十,极擅长诱骗别人的情绪,因而自己看似在关系中占据着主动,实则却是处处被蔺司沉牵着鼻子走。
譬如现在,封徵雪都怀疑自己是被这人下了蛊。
稀里糊涂就跟着进了黑塔副本,稀里糊涂就被强迫绑了共鸣,稀里糊涂就确定了关系,甚至还上了床——仔细想来,哪一桩哪一件不都是按照蔺司沉的设计?
什么都变成听他的了。
向来清醒的自己,就像是着了道似的。
封徵雪抿紧了唇线,垂下一双好看的眉眼,明明像调l情似的言语,却听得出几分凛然的冷意:“我为了你哭,你还挺有成就感的,是么?”
蔺司沉倒是实诚,下意识就点了点头,而且贴紧着压住封徵雪,很亲昵地蹭了蹭,没意识到危机:“这是能说的嘛?我感觉你哭起来确实好漂亮......不过你本来就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蔺司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蔺司沉被扇得懵了一脸,本能攥住了封徵雪的手腕,捏紧。
只见封徵雪克制地捏紧了指l尖,手掌却依然发着抖,强忍着怒气的样子,蔺司沉于是捉着人家的手,掰开,在封徵雪的手心亲了一亲:
“...你怎么打我啊...?”
“打你怎么了。”
“没关系,我让你打——就算你打我,我也喜欢你。”
封徵雪气闷,无语地闭了闭眼睛。
蔺司沉这人真不能处,不知道是跟哪学的,还是天生无师自通的,哄人的话一套一套。
封徵雪避开他那双温柔缱绻的桃花眼,将指尖掐在被子里,胸膛浮动的频率彰显着忍耐,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是在竭尽所能把自己的诉求讲清楚:
“蔺司沉,你之前说,我们是在谈恋爱。”
蔺司沉眼睛一暗,喉结滚动,声线既沉且哑:“…当然。”
“...那我们是不是该坦诚相待?”
“...嗯。”
封徵雪深吸一口气,眼尾发红,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你今后的能把每一个有关于我的决定...都跟我讲么?”
蔺司沉呼吸屏住,两人的眼睫毛只相距几毫米。
封徵雪见他不说话,一双秀丽的眉头越蹙越紧,下意识地瞥开眼,不知怎得鬼使神差地补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两天,别人有多担心你...”
蔺司沉沉吟半晌,俯下身亲了亲封徵雪的鼻尖神色终于认真承诺:
“好,今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封徵雪这才不着痕迹地舒一口气,冷道:“像你这种自作决定的人,死了我都懒得管你。”
话音一落,便见封徵雪手一伸,牢牢捏住蔺司沉的手腕,将手指搭在蔺司沉脉搏上。
蔺司沉的笑容即刻扩大:“哦,这就是你的懒得管我?我还以为你趁我睡着,都偷偷给我号过好多次脉了,怎么现在还要摸?”
封徵雪不说话,极深地望了蔺司沉一眼,从背包里掏出两根银针,在蔺司沉的足三里扎了两针,冷冷挑眉,道:
“摸啊,反正摸不了几次了。”
“嗯?”
“心悸虚烦,腰背酸沉,你再这样多来几次,就可以变成肾虚老头了。”
蔺司沉揉了揉自己的老腰:“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感觉有点——什么叫摸不了几次了?那我们封大夫,不得负责把我治好?”
“治好你干什么?”
封徵雪把自己的手猛抽回来,薄凉唇角冷冰冰地一勾,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等你性功能丧失,我们就分手,我就换个男人玩——我还管你的死活?”
蔺司沉的眸光流转,眼神黯然变深,目光里蓄满了深渊般的情l欲,将封徵雪小自己了一圈的身体圈在自己怀里:“你好狠的心啊,雪雪...…人家都说蛇蝎美人,我还以为是假的,现在想来确实真的。”
“滚。”封徵雪面无表情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
“哦——我不,”这人死皮赖脸又贴上去讨人嫌:“我醒都醒了,你还在气什么?”
“我只知道你自作主张替别人做决定的样子,像个傻逼。”
蔺司沉抱住他的姿势一动不动,幽深的目光则是盯着封徵雪泛红的眼尾,也一瞬不移。封徵雪眉角却皱得更紧,头猛然偏开,口吻则像在跟曹精诚说话一般薄凉:
“看什么看,从我身上下去。”
蔺司沉声音带笑,很欠揍,“就算装的再冷漠,说了半天还是心疼我?——超爱我啊。”
封徵雪:……
“好吧,我告诉你个秘密。”蔺司沉叹一口气,“我和你双修,比起让你尽快升级,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
封徵雪眼刀一凛。
于是便听蔺司沉话音一顿,轻轻吐出几个荒谬的字:“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真想让你怀孕。”
封徵雪:?
蔺司沉的样子情真意切,封徵雪当真怀疑了一秒,难不成在这世界里,自己还真的能怀孕?
当然这种天马行空的可笑想法,很快就被理智给否认了,因为封徵雪很确定,蔺司沉狗东西只是在口嗨,毕竟这人每次都很克制得没把东西弄进去。
于是封徵雪凉凉地望向蔺司沉,眨了眨眼睛,一副耳朵不太好的样子,反客为主:“哦,你怀孕了?”
蔺司沉眨眨眼睛:“嗯?我是说——”
封徵雪面无表情:“挺奇怪的,我没想到你能怀,刚刚号脉看漏了?”
蔺司沉警惕地支楞起双臂,因耍流氓失败而眼神有点迷朦。
下一刻便见封大夫煞有其事地伸手向下一捞,公事公办道:
“衣服撩起来,我摸摸你的子宫。”
蔺司沉:……???
第二日寅时,蔺云谦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到主屋里发出了细细簌簌的响声。
一开始蔺云谦还只是以为早醒或是没睡,正感慨封徵雪的精力真是比蔺司沉都旺盛,然而凝神仔细一听,却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依稀听不清楚,但隐隐能捕捉到什么“顺产”、“生女儿”,像是夫妻夜话,又像讨论谁的产检报告!
可他们这个破游戏里,又没有生子系统啊,能是他妈的谁要生呢?
不对啊?封徵雪在跟谁说话呢?
蔺司沉醒了?!
于是两人正谈话间,窗边的明月蓦然被一团乌云遮住,蔺云谦苦大仇深地抱着双臂,一脸“你们讲什么,让俺也听听”的表情。
蔺司沉原本抱这媳妇往自己怀里捂,亲亲昵昵地把封徵雪冰凉凉的手往自己的下腹去按,感知到不远的窗边冒出一只人头,于是蔺司沉大手一挥,登时便将封徵雪拿棉被给裹了个严实——即便封徵雪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只是被搞得稍微凌乱了些,什么不该露的都没露。
封徵雪没好气地从被窝里探出半张漂亮的脸,眉眼紧紧蹙着:
“你干嘛。”
蔺司沉说:“不许他看你,他也就表面老实。”
蔺云谦:???
一个暴栗敲在蔺司沉的脑门上。
“我看你是不是有病。”
阴云连绵,月色昏暗。
可当蔺司沉一醒,世界都仿佛活了起来,小木屋的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啊?”蔺云谦还是问道。
蔺司沉看了封徵雪一眼,轻描淡写地抬了抬下巴:“你嫂子有本领。”
这话只有封徵雪能听懂,多少带点暧i昧的隐秘。蔺云谦哦哦两声,这才想起两人共鸣系统上,蔺司沉那满屏的“亲亲”需求,于是也不敢多问下去。
与此同时。
封徵雪轻咳一声,终于掰开蔺司沉的扦制,从床上坐了起来,清冷的面容恢复几分正色,道:“聊聊么,现在的情况?”
蔺司沉和蔺云谦相对一眼,谁都没说话,似乎在认真考虑封徵雪这个提议——不可否认,他们有很多事情是瞒着封徵雪商议的,但是封徵雪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俨然是要参入这个只有两人的小团体,而蔺司沉选无可选,毕竟蔺司沉的恋爱还想长久的谈下去。
果然,只见桀骜不驯的蔺某沉乖得像一条大型犬,把脑袋贴在封徵雪脖颈处,殷勤亲昵地问:“你想聊什么?”
蔺云谦明白了这老板的意思,赶忙狗腿道:“OKOK!在线陪聊,我很专业。”
于是三个人终于一齐移步到了主屋隔壁,一间小小的议事堂里。
“操,这里怎么会隐藏着一间这么牛逼的议事堂?!我之前做结界的时候甚至都没发现!”蔺云谦打量着完备的议事堂结界,不禁发出喟叹:“这不就相当于家徒四壁的房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间雕梁画栋的小屋吗?!”
封徵雪看向蔺司沉,蔺司沉缺把一只太师椅帮他媳妇儿搬出来,大手一挥,就给结界上了个锁,示意封徵雪可以坐了。
蔺云谦甚至忽略了这里小两口秀恩爱,倒抽了一口凉气,思索道:
议事堂,顾名思义,是Npc们议事才会用到的地方,打造起来非常麻烦,开权限也很麻烦,属于高阶首领们非常私密的议事空间,相当于一个全方位能够调控信息的地方,还可以全程可保留议事录像,以备日后查看会议记录……
“不对呀,我记得这房子是你们从低阶Npc那里买来的啊?他们可能用得上议事堂吗?”
蔺司沉摩挲着下巴,坐在封徵雪身边一个小板凳上说:“十万个为什么都没有你问题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哦……”
蔺云谦点点头,恍然大悟——蔺司沉还能是为什么,八成是临时设置了一个双修地图呗。
蔺司沉面对他老婆的时候,大脑就算有10斤重,九斤半都是黄色泡泡。
封徵雪似乎察觉了什么,面色越来越黑,及时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到目前为止,关服已经持续了三百多个小时,比我之前以为的要久很多——我们谈一谈游戏现状,还有以后的事,你们两个如果再刻意隐瞒我一些事情……”
“不会的雪哥。”蔺云谦讪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外面好像出了意外。转换成Npc,的确能让异常玩家在游戏里更安全,所以我们一直想帮你尽快完成这个进度。”
“好,那么关服这件事,你们知晓么?”
或许是封徵雪领导开会般的态度,蔺司沉和蔺云谦神色也正经起来。
沉吟良久,蔺司沉没有作答的意思,蔺云谦看了一眼蔺司沉道:“当然,关服就是我们设置引导的。炉鼎猎人可能会对你们这些异常玩家不利,所以沉哥就想把它们赶紧清理了。”
封徵雪挑眉:“所以,现在成功了?”
蔺云谦点点头:“现在成功了一大半吧?除了那个黄兴禺,其他人的数据都被清除彻底了。”
封徵雪问:“我记得他是炉鼎猎人里的首领,连高阶都为他做事——他为什么没有被清除?”
“因为……这个能说吗?”蔺云谦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蔺司沉。
就见蔺司沉的眉头紧锁着,却没有表示出拒绝,倒像是默认,于是蔺云谦道点开议事堂存储的所有Npc的资料,从中阶首领里面找到了姓黄的,凝眉看了一会儿,但见资料的最后一行,显示了四个字:
下落不明。
“沉哥在九界台召集并处理了全部有问题的中阶Npc,后来又追出去杀了高阶老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黄兴禺的下落,它藏起来了,我们怀疑他和梁应淮那边有联系。”
封徵雪对梁应淮等人一直不了解,只是名字很熟悉,“洛阳城主梁应淮?他是敌人,还是友军?”
“现在应该是敌——”
议事堂的外面轰然一声巨响,一把巨斧,劈天而下,声势仿如毁天灭地。
议事堂结界中的三人,登时屏息静音。
议事堂的结构特殊,可以从内向外窥得一切,里面的真实状态,外面人却很难堪破,除非静心研究。
“卧槽?……发生了什么?”蔺云谦小声咕哝。
封徵雪冷然道:“好像是郑德柱找来了。”
蔺云谦脑袋猛摇:“不可能啊,这家伙一个低阶Npc,战力不够我们打牙祭的,就算是在首领级别的任务里,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威力,这一点我很确定。”
一直没说话的蔺司沉,却直接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大手一声,直接把他媳妇儿的任务系统点开了。
自作主张地点开封徵雪的“已接取任务”,把封徵雪的任务也共享给了自己。
于是原本的双人任务,就变成了一个三人共享任务。
蔺司沉的目光阴沉地滑向结界之外,但见赵德柱的身体仿如一个巨人,手执一只板斧,斧头上散发着血色的红光。
“赵德柱的战力,很明显被梁应淮加强的十多倍——我们的位置应该暴露了,”蔺司沉道,“如果我们现在仍然在主屋里,被这一斧子劈下来,能剩半个血皮都算幸运。”
封徵雪不动声色地往蔺司沉的身边站了半步,低声问道:“所以这个梁应淮,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为什么有能力加强低阶Npc的战力?”
蔺司沉目光扫过封徵雪,带着点歉意淡淡道:“之前没有告诉过你,梁应淮是侠客行世界观的总设计师,在很久以前的三次元,我们曾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总设计师?……你是说一个人类,做了全息游戏里的Npc么?”封徵雪绷紧了唇角。
“嗯,不仅是他,其实还有顾时秋,齐沐白。”蔺云谦补充道,“但是小顾和小齐,现在应该和我们还是能合作的关系。”
封徵雪越听越迷惑,“那梁应淮现在要做什么?”
忽然一声巨响,外面的屋舍被夷为平地。
郑德柱像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怪物,挥舞起巨斧,左砍右劈,像拿着菜刀,在佔板上剁一条鱼。
“哇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释放出的高额物理伤害,甚至对方圆100公里的桃源村村舍,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人呢?”
郑德柱带了个“村中一霸”的头衔,话音一落,村子里几十号人,倾巢出动,全部响应,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低阶Npc全变成了红名。
“人呢?”
郑德柱极其不耐烦地又问一遍。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零零落落的回答从四面八方传来,汇聚到封徵雪三人的耳里。
“那还他妈的不快点给老子找?!”
接收到命令,村民们口中嚷嚷着“快去找,快去找,找到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媳妇”“找到那个不识抬举的小村妇”“找到那个骚浪蹄子,让他把地契直接给我们德柱老爷交上去”……
封徵雪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一转头,对两个姓蔺的说:“这应该就是升级过的S级任务了,系统任务界面已经自动刷新了。”
就见蔺司沉和蔺云谦的表情阴沉,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外,像两头愤怒的狼,目光幽深而阴狠,盯着一群羔羊似的猎物。
“他们说的,是你么?”蔺司沉的声音格外低沉。
封徵雪不知该怎样回答,没说话。
便听蔺云谦道:“哥,我忍这些逼犊子一天了。”
“嗯。”
平时废话极多的蔺司沉二话没说,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不常用的斧子,挂在了原本挂剑的地方。
切了个T。
回头对他老婆说:“我和蔺云谦3分钟解决战斗,你坐在吃经验就行。”
封徵雪漠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3分钟也别想丢下我。”
蔺云谦连忙摆手:“嫂子,你就别去了,你还没满级呢。”
“哦,我没满级怎么了?”
封徵雪挑眉,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蔺司沉不也要上?他还怀着孕。”

第70章
一T一奶一DPS的分组,是侠客行三人小队的基本配置。封徵雪原先不太清楚这游戏的各种玩法,可现在跟着蔺司沉混了这么久,这种最基本的信息还是知道的。
DPS代表输出,主要负责打伤害,当队伍体量越小,DPS便越是占据团队中最核心的位置,属于团队的灵魂人物。
奶代表治疗,负责治愈受伤的团队成员,续航能力很强,但是血皮一般很薄,如果队伍里没有T,治疗则很容易吸引仇恨,容易被一刀一个。
T则代表坦克,负责抗伤拉仇恨,吸引对手的绝大多数攻击,需要血皮很厚,和较强的敏捷度与团队理解能力。
游戏里所有人都可以切双职业,比如自己的杏林与剑客,可以相互切换,只不过两个心法都需要分开修炼,很少有人能够兼顾。
但是,按严格来说,侠客行里却是没有专门的T职业的,而是所有职业玩家,只要满足条件,无论哪个门派职业都能担当坦克,为团队成员承伤。
封徵雪就曾经见过月明归的三个T,“你快把我鲨了吧”甚至用的是杏林心法来T的——只要技能仇恨够高,本身血量够厚,装备防具优良,操作人员机智,人人都可以切T的。只是封徵雪没想到,这个人人里面居然还包括蔺司沉。
蔺司沉这个原本全侠客行的最强战力dps——别说是封徵雪没见过他切T,就连蔺云谦都没见过。
因为区别于Dps的满屏暴击提示,和奶妈的满屏加血绿字,T面对的都是满眼的:
血量-10009
血量-233333
一点也不爽。
且半点都不符合蔺司沉的性格。
“要不然我来T?”蔺云谦有些犹豫地询问蔺司沉。
就见蔺司沉板着脸,一副“让我来考考你”的表情:“你知道一个优秀的坦克,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吗?”
蔺云谦:“……血厚?”
蔺司沉已经站到了封徵雪身边,“当然是心疼奶妈,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如何为奶妈做点什么。”
话音一落,蔺司沉黑沉沉的目光便忽地转向了封徵雪,封徵雪汗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快走吧。”
蔺司沉声线偏执的有点混沌,像是在暴躁地摇着他的尾巴:“你听见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封徵雪收回目光,温和地回答:“嗯,听见了。”
“那我之前送你的那件袍子呢,你怎么给脱下来了?——洗了?不穿么?”
封徵雪想起之前听说,蔺司沉的那身袍子原本是为了送给别人做的,心中不爽快,才一时想不开给脱了,这下听蔺司沉主动提起,干脆直接了当地问了,因为他不喜欢恋爱关系里的任何拐弯抹角:
“那件父亲的长衫,你在做出来的最初,原本是想送给谁?”
蔺司沉的目光明显一怔,颈部肌肉一紧,眼睛也亮起来,“你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发现不了了。”
“发现什么?”
“飞鸽传书,一年前的信。”
封徵雪低下头,闷声去检索着自己的邮箱,果然见一年多以前,自己刚刚注册这个账号的时候,伴随着建号成功的飞鸽传书,还有另外一封几乎是同一时间发来的书信。
内容言简意赅,只有几个字,像是骚扰短信:
【长安城主蔺某沉:做我老婆么?】
【附件(失效):父亲的长衫(未拾取,原路退回)】
封徵雪失语,眉头蹙得很深:“我……那时候还和曹精诚在一起,游戏也没怎么玩,你就不怕我昧了你的装备,不还你?”
搞得神装好像很不值钱似的。
蔺司沉禁不住笑出声:“那又怎么了?本来……就是做给你的。”
封徵雪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把那件长衫给穿上,只有蔺云谦眼神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半晌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一个超爱,一个超宠。
只有他超无语,胸中燃起一腔独属于单身狗的愤怒,承受着恩爱暴击——不知道现在回家还来不来得及!
正当蔺云谦要收回目光……
便见结界之外一阵狂风卷过,树动山斜,一道巨型闪电像是要劈到结界上,正对着蔺司沉的脑袋上似的,约莫两三秒后,便又是一声晴天霹雳!太阳再次从西方升起,千百个红名Npc向着屋舍靠近过来!
而这一幕,此番应该已经是情景再现!
——因为蔺云谦清晰地记得,当蔺司沉剑心破碎时,天象也是如此,蔺司沉的人物设定集《封神第一剑》里,曾有笔墨描写过的一天:
[狂风卷过,树动山斜。]
[朝霞曜西方,天地降奇兆。]
[......蔺司沉,其实力已大受摧,武林之中,皆欲讨之,千余英雄聚集,欲得其首级...]
[...二人俱重伤...惟余微弱之息尚存。]
蔺云谦屏住呼吸,因想起了高度相似的场景而心惊胆战,然而眼前那两人却似乎对此毫无所察一般!
作为一名合格的爱情保安,蔺云谦立马就喊了停:“操!你俩先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蔺司沉脚步一顿:“什么似曾相识?”
蔺云谦赶忙点了下头,连跑带爬从议事堂的资料中把《封神第一剑》的第一章 翻了出来,指着那白纸黑字的惨烈结局,慌忙道:“你们快看!”
蔺司沉眨眨眼睛,封徵雪若有所思。
静默两秒,二人相视一眼。
蔺司沉说:“这什么啊?上面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封徵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冷声道:“的确是空白的。”
蔺云谦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是空白的?
他俩难道看不到......?
难不成,这一部分信息,系统对他俩设置了屏蔽?
蔺云谦揪心万分,勉力劝退的说辞有点语无伦次:“啊呀,我突然肚子疼,操,要不然我们跑路吧...今天先别打了!”
蔺司沉目露疑惑:“咋了,这要上战场了,你大姨夫又来了?”
封徵雪则是更加直接,轻声询问道:“怎么个疼法?我给你扎两针么。”
“......”蔺云谦发觉选错了借口,只好立刻改口:“不是,我是感觉这任务,我们不要好像也行!......梁应淮很可能发现我们了,我们还是快润比较好吧?”
紧接着,他便瞥见蔺司沉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知道你为什么还不到140级么?——到嘴的经验值,你能给他飞了?就算你不升级,别人还要升。”
——蔺司沉指的是封徵雪还要快速升级。
这时封徵雪面无表情,却十分民主道:“其实你在这里等我们也可以。不过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还要竞选城主,最好升级也积极一点。”
蔺云谦看着那设定集上的明确指向“两人双双重伤”的结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吧好吧,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我陪你们行了吧。”
封徵雪犹疑地凝起目光,目露疑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蔺云谦。
眼见蔺云谦额顶的碎发都变得濡湿,像是心里没底。
封徵雪于是的确感到蔺云谦有些古怪,不动声色地敏感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蔺云谦很犹豫地大摇脑袋:“可能是我多想了。”
蔺司沉却是毫无表示地打理着自己的装备,扬起脸只知道往封徵雪这边一凑,甜得腻人,像一块可爱却无用的小饼干。
或许按照蔺司沉在游戏中的经验和直觉敏感度,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现不了。
封徵雪于是勉强舒了口气,像检查中医外科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一样,严密确认了每个人的S级任务都已接取,都服用了三倍经验丹,增益状态buff全部加满,才令蔺司沉打开结界的大门。
——嗙!
——嗙!
——嗙!
结界甫开,便听三声巨响,石破天惊。
一阵强烈的地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重物落定声,那为首的郑德柱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议事堂结界的方向走来!而这人每前进一步,周遭便扬起了大量的尘土和石子,瞬间冲出一波大范围的AOE物理伤害。
蔺司沉作为承担伤害的T,自然抵在最前方,眼见他颀长健硕的身体仿佛瞬间绷成一张拉满的弓,眼底的笑意阴冷寒凉,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封徵雪身边那样……甜腻无害。
只见这人抬手捻一诀,瞬间释放一个透明的光盾,轻松将三人面前扫来的尘土和伤害全部吸收,于是纯白的浑厚修为将他的身体裹了一层膜,飞沙碎石行而绕之。
郑德柱迷惑地掀了掀疲惫的眼皮,喃喃自语道:“...哦?这是要…什么?”
就听男人低沉的声线漠然的笑意:“要你性命。”
“喏喏喏!哈!你一个瘸子,倒是好大口气!”
由于低阶Npc对他们的认知,无法打破小琴诀的身份幻象,所以即便蔺司沉正在双腿直立地行走,在这些低级Boss的眼里,他仍是一个瘸子,完全可以轻松打败的对象。
郑德柱挥舞着大斧头,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郑德柱的妻子更是诡异,宽且肥的身体趴在地上,像一只敏捷的地鼠,在土地里迅疾地游动起来,一蹿蹿出十多米,兜头直顶到封徵雪脚下的那片土地,并发出尖锐的嘶吼:
“——来啊!地契就在这个贱妇的身上!”
封徵雪连玩家满级都没达到,头一次参与这种级别的战斗,从刚刚结界中露头到现在,就一直有些难以适应。
除却前方被蔺司沉挡住的主要Boss郑德柱,仍持续不断有小怪往他身上扑。
封徵雪的战斗经验不足,可身形还算灵活,凭藉的灵巧的走位极速闪避,稍有几分应接不暇,却依然能够把治疗技能一一甩出去。
只是谁能想到,随着那妇人的一声暴喝,一双肥手竟然从污脏的黄土里伸出!悍然捉住封徵雪两只白生生的脚踝!
“贱妇!快把你手里的地契交出来!——那是我们的地契!叫你租,你居然敢不租!简直是不识好歹!活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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