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发于:202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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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组长说得对。”有人连忙假笑附和。
“顾组长…现在我们我们得怎么做啊?”有人问出一个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难道我们现在就搁这儿,一直看他俩谈恋爱啊?”
顾时秋眼睛一眯,眼神似乎并不像外表那般随和:
“我怎么知道,”一说起正事,他的声音就变得有几分慵懒的不耐,“我也就是个穷打工的,当然是在警察搞清楚全部真相之前,只能听系统的安排咯。”
这时,一本《应急企划案》被人从身后按在了顾时秋面前的桌案上。
外表看上去三十来岁,不算年轻也不算老,五官细看都很普通,但合在一起别有一般韵味,一双明眸如深藏的湖水,身材匀称健硕,肩膀宽广挺拔,即便隔着一层文质彬彬的薄衬衫,也依稀看得出腰部线条分外流畅。
而他的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赫然写着:
侠客行总设计师-梁应淮。
梁应淮的声音很好听,听上去居然和蔺司沉的声线很类似,都是磁性优越的男声:
“《应急策划案》暂时被公安通过了,5分钟后备用服务器启动,你准备一下。”
顾时秋翻了个白眼,态度和方才讨论“蔺司沉到底该去起点还是海棠”大相径庭,整个人显得暴躁且凌厉:
“为什么会同意?还不知道蔺司沉的曾经也是异常玩——”
梁应淮轻哼一声,微低的声线带着笑打断了顾时秋:“急什么,早晚会知道,立刻和我走了。”
是的,侠客行所有核心骨干,都秘而不宣的两件事:
其一,蔺司沉在成为最强Boss以前,也是异常玩家;
其二,为控制游戏走向不被这个强大的“Npc”随心操控,侠客行设定了三个能够牵制蔺司沉的新城主,由侠客行核心设计师担任。
所以闻名天下的四大城主,除长安城主蔺司沉以外:
洛阳城主梁应淮;
金陵城主顾时秋;
开封城主齐沐白。
统统都是真人上班,时时打卡。
只不过普通玩家和没有权限的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罢了。
[月明归团队频道]
[团队-药药不吃药:我Giao!!藏一月这蠢猪是不是傻了?!猛猛答错5题?天天泡在游戏里,就这?!]
[团队-你快把我鲨了吧: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有点不妙啊?答题失藏一月他是不是就要被传送出副本了?]
[团队-你人还怪好勒:哎,偏偏我们还只能看到系统提示的黄字,什么画面和声音都接收不到!]
[团队-微我五十:所以这些看起来很离谱的题目,都是谁出的啊?蔺司沉本人吗?]
[团队-恨海情天:好像不是,这里的题目都是系统自动筛选的吧?会根据情况实时更新的。]
恨海情天的这条消息刚一发出来,系统就又刷新了一道藏一月答错了的题目:
【第九题:蔺城主的剑心现在在何处?】
【剑里or心上人的兜兜里】
【答:剑里】
【系统提示:×】
[团队-藏一月:靠!剑心这种对于一个剑客最重要的东西!为毛不在蔺司沉的剑里会在什么心上人那里啊?就这么爱?!]
[团队-藏一月:就这么爱吗?]
[团队-藏一月:我他妈算是看明白了!]
[团队-藏一月:@沉]
[团队-藏一月:出来解释下,应该是你吧?]
[团队-微我五十:?他在说什么?]
[团队-你快把我鲨了吧:不太清楚,他看上去确实不太正常。]
[团队-药药不吃药:?等等,我才发现沉这个剑客怎么也在线啊………之前不是不在吗?]
[团队-你人还怪好勒:你才发现,他上线老半天了,好奇怪的]
[团队-藏一月:@沉!别装!你敢说你不是蔺司沉?]
[团队-沉:?]
[团队-沉:我为什么要敢说我不是]
[团队-沉:我确实是啊]
几条消息出现的瞬间,团队频道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三五秒内,一片静寂。
直到过了一小会,才开始陆续出现一些表情符号。
尽管月明归团队里都是聪明人,有好几个人之前就怀疑过“沉”的真实身份,但预判成真的那一刻毕竟和猜测不同,问号一时便刷了屏。
[团队-恨海情天:?]
[团队-药药不吃药:?]
[团队-微我五十:?]
[团队-你人还怪好嘞:?]
[团队-你快把我鲨了吧:你先等等等等!那你和你老婆是怎么回事,跨物种恋爱吗???]
鲨鲨的消息已发出来,大家也开始疯狂提问:
[团队-恨海情天:你最好讲讲清楚,我已经报警了]
[团队-微我五十:弄半天我们在和剑神一起打本?]
[团队-药药不吃药:弄半天我们在围观剑神恋爱?]
[团队-你人还怪好嘞:@沉,你老婆不会也是Npc吧?]
你人还怪好嘞的消息又被复制,刷过几十条之后,团队频道里全是在叫“你老婆”。
而这时频道内出现的新内容,又是激起千层浪:
[团队-封徵雪:谁是他老婆了]
蔺司沉亮出原本的ID。
[团队-蔺司沉:又没点你名,你急什么?]
众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阵静默之后,复制党继续开工:
[团队-你快把我鲨了吧:又没点你名,你急什么?]
[团队-微我五十:又没点你名,你急什么?]
正当团聊要被复制党完全占领的时候。
藏一月崩溃道:
[团队-藏一月:把我弄进来说什么让我替你保护他,自己和好!秀恩爱?!]
[团队-藏一月:心机深沉的狗Boss!我也是你们Play里的一环吧?!]
发完这条消息,原本停摆了大半天的系统终于重新启动,藏一月的界面上显示着【请立刻下线】的红色警告,标志着他可以从目前开启的特殊通道里出去。
藏一月还没缓过乏来,意识就被强制清空,强行下线。
而封徵雪抬眼望去,只见茂密的树林投下了浓重的阴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微弱的光斑,藤蔓纠缠的树木间,恶狼开始狂嚎。
三个人影从天而降。
开封城主齐沐白,139级,刀客
洛阳城主梁应淮,140级,琴师
金陵城主顾时秋,140级,百药
三人身披锦绣,站在一处,形成一道强烈的视觉冲击。
气势如山川河流,磅礴又庄严。
光芒如星辰日月,耀眼又夺目。
封徵雪微微凝眉,望了一眼对面,转而看向蔺司沉。
便只见这“长安城主”蔺某人就像一只丑陋的小土狗,缩在自己的玩家小号里还不算,还要缩在低阶Npc的丑陋易容里,依偎在他身边,试图牵起他的手。
“要和我在一起么?”蔺司沉情意绵绵,旁若无人地问。封徵雪沉吟一下,没犹豫很久便摇头,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还是不了。”
蔺司沉一愣,眼中似有疑惑,摇身一变换回本来的那张帅脸,迷人的完美侧颜正对着封徵雪,只是眼中的自信明显没了:
“……为什么?”
封徵雪的目光一顿,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将自己满是鲜血的衣角整理好之后,微微错开了蔺司沉的视线,取出兜兜里的亲亲券,眉眼轻轻垂下,再抬起时,表情一脸空白。
“剑客第二重要的东西,是剑,而剑客最重要的东西,是剑心。”蔺司沉愣着,就听封徵雪的声音镇定温柔,像春风呢喃的低吟:
“你把自己的剑心做成亲亲券送给我了,对么?”
蔺司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藏一月答的那几道错题,猜出来了。”
蔺司沉:……
只见封徵雪眉眼疏淡,摇头:“你所做这些,我承受不起。”蔺司沉目光一凛,尾音中带着一丝咬牙:“我自愿意给你的,你便接着。”
封徵雪情绪比蔺司沉稳定得很多:“可我不愿意。”
“在被卷进来之前,我只想住在一间无人知晓的小院子里,一个人呆着。”
“胜利,游戏,声望,名誉,我通通不在意,我只想摆摆烂混吃等死。”
蔺司沉彻底收起笑意,执着的目光像是被抛弃的恶狗,看上去很想扑上去,却竭尽全力地隐忍着,过了好半晌,只见他的手筋暴起,喉结下沉,连目光都变得有些混沌起来。
“我们相处这样久,依然没能改变你的心意,是么?”
“……是。”
话音未落,蔺司沉的背肌猛然绷紧,骤然握住封徵雪的那把纤腰,点了某个穴位,封徵雪应声晕去。
齐梁顾三人手执兵器,将花床围了个齐整。
顾时秋掏掏耳朵:“你这不行啊,蔺老狗,闹了这么大一出,媳妇儿还没追到?”
齐沐白开始磨刀:“啧,人家拒绝你就把人家打昏啊?下一步拉山洞里开干?你原始人啊?”
蔺司沉明知故问:“你们怎么进来了?”
顾时秋抱臂:“再不来整治你,你就要吧天给翻下来了——应急预案,重启系统了,为的就是整治你这个破坏系统的元凶!”
齐沐白骂咧咧地说,“话说你真的敢呆在这个阉割版的玩家小号里,面对我们三个?”
蔺司沉眼神冷讽,唇角哂笑,“所以你们想怎样?”
一直没发话的梁应淮,目光黏着在陷入的封徵雪身上,撂下最后通牒:
“正好他拒绝你,我劝你现在回头是岸,现在把他交给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他安排个更好的归宿。”
“果然,你们还真的想带走他。”
顾时秋竟然敢点头:“是啊,以你大号的实力,或许还可以与我们一战,玩家号你就别想了!”
蔺司沉深邃的面部轮廓被那阳光勾勒出一层诡异的金边,黑曜曜的瞳孔有一种冰冷的质感,凌厉却不清明。
只听他的嗓音沙哑,蓦然嗤笑一声,宣判道:
“可他是我的。”
“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话音一落。
便见千万张券纸,被一阵浑然纯正的内力卷起!
如雪倾覆,蔽日遮天。
在场三人无不讶然,只觉蔺司沉的这股内力,宛如奔腾江河般汹涌澎湃,席卷而来,让方圆千里的所有生灵都为之驯服一般,散发出极大的力量,即便三人结阵抵御,也挨不住着这“最强剑客”剑心魂化的力量。
蔺司沉这是要做什么?
用剑心来取悦封徵雪就算了,现在是要让自己的剑心,化为齑粉么?
内力所带来的气息扭曲了空间,创造出一片扭曲的幻影。
光芒在这股内力的影响下变得异常动荡。
梁应淮取下身后古琴,强忍着疼痛奏响一曲,身侧的顾时秋相伴而立,琴瑟和鸣,而那齐沐白更是将一刀劈下去。
三人试图阻止蔺司沉的离开。
然而只见蔺司沉不躲不闪,齐沐白的刀劈在他的肩臂上,仿佛隔靴搔痒一样,蔺司沉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他将封徵雪打横抱起。
挑衅一般,蔺司沉对着千八百个监测机位,操纵起封徵雪的玩家光屏,与自己的玩家系统绑定了“共鸣”。
封徵雪绵软的身体窝在蔺司沉的怀中。
双目紧阖,没有眼动,像待人使用的漂亮玩具。
而他的头顶,浮起一行称号般的小字:
“蔺司沉!”齐沐白厉声喝道,“你自毁剑心!强制绑定!对你对他有何好处?!”
蔺司沉未置一言。
他将封徵雪的身体紧紧揽住,很温柔抱紧。
御剑而起,带着封徵雪消失在苍茫天际。
三日后。
一直处于停摆的系统再次启动,系统自维护开启了全地图Bug筛查,Npc们一边排队接受检查,一边讨论着市井内的新消息。
“据说我们长安城主强制绑定了个杏林治疗!”
“喏,为把妻侣掠走,他甚至把自己的剑心给毁了!”
“啊…?!那他岂不是个废人了?”
“确实,世人皆可杀之,听说很多人都在暗中找他俩……”
倏忽间!
树动山斜,雷声轰鸣!
只听一声晴天霹雳!
天降异象,太阳竟从西边升起。
侠客行设定集中,曾有笔墨描写过这一天,它只是在游戏中,一直未被实现。
而在设定集里,这一章的章节名是:
《封神第一剑》

[侠客行·三清山·月老祠]
月落清晨,月老祠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染红清白的月色。
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手握着桃花枝,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懒懒地翻看一卷古籍,香炉中升起袅袅清烟,看上去自在又闲适。
然而现实是,封徵雪一宿没睡。
倒不是没有困意,而是根本睡不着一点。
今天是蔺司沉昏迷的第四天,封徵雪自己的日子也越过越糊涂。
自从系统大清查以来,封徵雪便带着蔺司沉四处漂泊。
至于为何是封徵雪带着蔺司沉,而不是蔺司沉带着封徵雪,这就要从封徵雪醒来时说起。
封徵雪被蔺司沉抱走,又强制绑定了cp,本来就气得够呛,醒来之后吵也懒得和他吵,就想直接一走了之。
然而谁知那狗人竟虚弱地趴在他的肩头,晕倒,且从此昏迷不醒。
在查看了对方的身体状况之后,封徵雪还是选择暂时留下来,照顾着气若游丝的蔺司沉,可是看着蔺司沉那张脸,封徵雪心中越是生气。
狗东西。
怎么有蔺司沉这般厚脸皮的狗东西?
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他就再也别想甩掉。
封徵雪想起Npc绑定共鸣后要双修,心中更加烦闷。
然而他却也无法真做到丢下对方不管,直到一个自称被蔺司沉救过命的人,悄然来到客栈,给自己安排了个身份和活计,说是蔺司沉的意思。
封徵雪一看对方的ID:蔺云谦。
思来想去,还是应了下来。
封徵雪跟着蔺云谦,来到了月老祠。
眼见月老祠原本稀疏的香客,从两天前便开始络绎不绝,月老祠的香火更是被添了油满钵满。
这月老祠又不是财神庙,近些年一直不得香客们的青眼——就像现世的月老祠和财神庙一样,一个门可罗雀,一个门庭若市,大家还是都对升官发财比较感兴趣,Npc们也不例外。
然而现在,月老祠突然多了一茬低阶Npc,争先恐后地涌入?
封徵雪最初也不太说得上来为何,直到第一天在月老祠办入职,眼见将低阶Npc们将大半年甚至前半生的积蓄,都投入那功德箱里供奉,虔诚跪在月老祠前,请求月老显灵。
此时又是一声。
一个疯疯癫癫的独眼老太,跛着脚跪下来,将全身上下所有的铜子儿都摸了个遍,投入那小山般的功德池里,五体投地地磕了十来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
“嘿呀,月老保佑,月老保佑啊!望月老庇佑,让小女被看中吧——老身不敢奢望她能做了那新长安城主的妻侣,可这百来个新晋中阶的首领们,也得要妻侣过日子,不是吗?”
老太太声音有点哆嗦:“她是,脑袋头脑不太灵光,但她身体是干净的呀。”
“脸蛋儿也出落的水灵灵的,就算不成,就让她做个炉鼎,也不算是浪费,总有个出头的机会嘛……”
婆婆话音一落,又磕了三个响头,从地上爬起,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只见她左看右看,打量了月老祠的庭院一会儿,正要离开,便看到闭目垂首,拿着桃花枝和书简的封徵雪了。
小老太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着那白衣青年走来。
便见桃花树下,这青年人一袭白衣如雪,犹如仙袍,温润纤长的手指被衣袂衬得更白,整个人在清晨的曦光里,白得仿佛仙人,且泛着一层雪山之巅的清冷寒光。
老婆婆有点不敢搭讪,毕竟这月老祠的管事,大多权限极大,招惹不得一点。可是她犹豫了半炷香的时间,灰翳的眸子还是闪过一丝决绝,手伸进布袋里摸了摸,确认某个东西还在,决然走向前去,满脸讨笑得站在封徵雪的身前。
封徵雪佯作闭目养神,垂眸掩住眼底的厌恶。
绝大多数前来供奉香火的低阶Npc,也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攀上新上任的首领们,“一飞冲天”,即便再急功近利,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吃穿无虞,就算出卖的尊严,出卖的也是自己的,而像这阿婆一般,替着自家姑娘来求的,封徵雪才来两天,也见了许多——不用多想便知,多半是为了家中儿子未来的“造化”,实在是找人厌烦。
一只苍老且脏污的手,推了推封徵雪的膝盖。封徵雪不得不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那老人家已然跪在自己脚下,边磕头边双手合十地拜他。
封徵雪皱皱眉,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老婆婆,“你拜我也没用,不如尽早回去。”
婆婆风尘仆仆,抬起脑袋:“哎呀呀,这还真是难啊。老身听闻街坊说,皇帝发令要从月老祠摘牌子选人,得做新晋首领们的妻侣?可确有此事?”
封徵雪点头。
当真是有这么一茬——蔺司沉在关服当日,处决了百余个与炉鼎猎人“私通”的中阶首领,边意味着百余个职位的空缺,自然需要有人顶上来。
系统前天确定了新中阶的人选,都是意识清晰、办事利落、勤练武学的低阶Npc,而一百来个人里面,有半数以上都没有固定的共鸣伙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拥有权力之后,极可能需要妻侣,甚至是许多“炉鼎”。
由于以前的那些私通炉鼎猎人的中阶Npc们,绝大多数没有固定的共鸣伙伴,且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地获得好用的“炉鼎”,才会为炉鼎猎人们做事,系统决定优化中阶及高阶Npc的共鸣系统——那些说着自己“不愿意共鸣”的Npc们,也需要绑定系统认可的共鸣伴侣。
这下,520个中阶首领里有319个,108个高阶首领里有41个,都需要“奉旨成婚”——为了使这些实力最强的Npc们,再也不会使用“炉鼎”胡来,系统设计了“奉旨成婚”的新规许久,却一直没有施行,而这一次,系统终于决定在首领大换血之后,为首领们匹配最合适的妻侣。
在游戏中,低阶Npc就只能叫Npc,而中高阶才能被称之为“首领”,至于首领们的共鸣伴侣为何被称作“妻侣”,大约也是约定俗成。
距封徵雪的了解,无论首领们是输出还是治疗,是男性还是女性,但凡他们坐在了“首领”的位置,他们的共鸣伙伴便会被统称为“妻侣”,而无论作为高阶首领还是中阶首领的妻侣,但凡绑定了共鸣之后,便享有着管理对方财产的权力。
系统会直接把首领们的俸禄,发放到妻侣们的账户里——毕竟无论游戏还是现实,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要想让一个已婚的“能力强势方”不搞外遇,还是拿捏他的钱财最为实在。
而且还有一点。
如若“首领”过世,他们的妻侣往往是最有可能“继承”其首领地位的。譬如阊门驿站的首领白头鸯,虽然话都说不流利,意识甚至都没有眼前这位阿婆清晰,然而却因白头鸳在过世前将全部修为通过双修传给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中阶首领。
换言之,做首领妻侣可谓有钱又有权。
就算要出卖自己进行双修,也有不少低阶Npc趋之若鹜。
新规发布了两天,月老祠迎来了络绎不绝的香客,但凡是神智清晰点的低级Npc,谁不想借此实现阶级跃迁,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而那跛脚的独眼婆婆,看上去年岁不小,语言系统也清晰流利,估计是在游戏里活了很多年,活成了个“人精”,也想趁此机会把自家姑娘的牌子递上来。
“唉,这事儿可真让人捉摸不透,希望月老庙的神明,能看在咱小女的份上,给她点个灯儿吧?嗐,小郎君,你……?莫不是负责递牌子的?”
老婆婆话音未落,就将一块金条,偷摸地要往封徵雪的宽大衣袖里去塞。
然而封徵雪将手一抽,看了老婆婆的跛脚和独眼,面无表情叹道:不是,我不负责这个,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去吧,等一会人多了走起来就不方便了。”
婆婆的肩膀塌下来,又不甘心地问:“老身瞧小郎君气派不凡,缘何不是递牌子的管事儿呢……”
所谓的递牌子,也是民间的通俗说法,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月老祠里的确如有一批人,便是负责将那些自愿做“妻侣”的Npc资料统计好,上传系统,再供系统从中挑选根骨、资质最合适各首领的人。
但封徵雪不是做这个的,他不管“上传”。
只见封徵雪握紧了手中的桃花枝,微微眯起眼睛,对那婆婆道:“唯有申请者亲至祠堂画押,言出自愿,毫无障碍,方属奏效,除非您家姑娘亲自来,否则,您在这里请谁都没用。”
老婆婆见封徵雪面容冷漠,再跪了下来,她的确不懂规矩,对封徵雪说得规则惊讶的样子:“唉呀!还烦请郎君您照顾一下,我家小女身子不爽利,头脑不灵光,可她小时也是顶聪明的,三岁就会背唐诗,就是贪玩害得她掉进湖里,发了场高烧,之后就再也不行啦,道士说她是被什么怪东西给魇上了……老婆子我这一大把的年纪,恐怕也没几个日子了,这次的妻侣遴选大会,恐怕是小女唯一的机缘呀……”
封徵雪皱皱眉,“身子不好,是什么病?”
“是,是怪病!”老婆婆激动道。
封徵雪微微垂眉,从自己的随身背包中,取出银两若干,“那这些银子,你拿回去,请个大夫。”
“啊不不不,她这病这么多年,什么大夫都请过,多半是治不好……”
封徵雪沉吟一会,道:“……你且把自家住所告诉我,改日我令人去拜访看看。”
婆婆迟疑:“啊这……?”
封徵雪耐心解释:“这次‘机缘’,选的要是耳聪目明的,心思灵活的,你家姑娘多半不合适,你也不必再试——我认识个还不错的郎中,让他改日去给她面诊。”
封徵雪所说的郎中自然是他自己,只是他此时隐姓埋名,易容打扮在此处,装作月老祠的管事,不便以本名做事。
老婆婆愣了一会,赶忙又是叩首,“唉呀,小郎君您真是好心肠,老身这点儿本事,没法报答您呐……”
封徵雪将老妪扶起,搀着人送出了祠堂的庭院。
大亮的天光将泥土染成浅浅的金色,月老祠也被柔和的晨光笼罩着。
桃花漫天。
封徵雪轻轻抚了衣袖,心中还是不忍,打开共鸣系统界面,从蔺某人的万贯家财中,取出一金砖,通通兑了碎银之后,才给那老妪塞进兜里。
再回到月老祠的庭院中时,已有不少香客在门口排起了长队,做登记的同僚打着呵欠开始上班,不慎耐烦地询问着上香者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小话题的形式。
譬如如何“看待共鸣伙伴”、“平时如何增加修为”、“休息时间都做些什么”,主要目的是要看下对方的口语表达是否流畅,加之意识是否清醒——就和那现世的雅思口语面试官似的。
毕竟姓名、身高、武学水平这种东西,都在基本资料里写上了。
而像刚刚那个阿婆一般,不懂规矩的“上香人”很少,大多数来“递牌子”的低阶Npc们都是在通过“面试”后,才去那香火池里投钱的,投得多少也全看自愿,据说是为了检验态度是否诚恳,至于具体是否有关系,封徵雪也不太清楚。
毕竟从封徵雪被安排在这儿到现在,也不过一天多一点的时间。
只见他神色颇为沉重地握紧了手中的桃花枝,坐在祠堂的角落,同事们的身后,默不作声地给每个正在答题的上香人打分。
枯燥、乏味、单调,只是动一动手中的桃花枝,写在每个前来面试的低阶Npc的资料上。
然而他打的分数,却不是根据答题者回答优异程度写下的。
封徵雪写的“分”,完全是这些人头顶自带的数字。
但凡踏进了月老祠,所有人的头顶上都会顶着一个赫然明显的数字,明确表示他们和多少人双修过,而这一次系统匹配的规则,便是先给那些需要妻侣的首领,找到经验次数完全相等的人,再根据个人根骨进行匹配——因为系统发现,双修经验相同很有利于稳定一夫一妻的共鸣关系。
而封徵雪自从到月老祠“入职”以来,便做起了给每个上香人写数字的活计。
这份工作确实每天日入过千,比看诊轻松多了,只需要绑定“月老之眼”的系统就好,所有的一切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确实,日入过千,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的确具有诱惑力。
但封徵雪看了眼共鸣系统里面蔺司沉上亿金砖的资产,面无表情地数了一会儿数字后面的0……
这些钱要都是他的,他这还上锤子的班?
蔺司沉和他绑定,把这么多钱交给他管?
正此时,微风拂过,桃花树摇曳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舞。
祠堂两旁是高耸的桃花树,盛开的粉色花朵如云朵般聚集在一起,而那满脸通红的女同僚碰了碰他的胳膊,悄悄递过来一张纸:“雪仙君?”
“嗯…”封徵雪微微吓了一跳,“怎么?”
“这是你昨天问我的事情,我写好给你了。”
“多谢。”
封徵雪默不作声纸条收下,只见那纸条上写着:
[高阶Npc共鸣伴侣如何和离]

无法和离。
若首领妻侣想主动解除共鸣,需提供对方“性暴力”的证据,才有可能解除绑定关系。
封徵雪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耳根子发粉的同僚,只见那姑娘正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那表情像是已经要按耐不住八卦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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