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bythaty
thaty  发于:2025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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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不?是首选。”敖昱道。
“大郎……”牛万涛一激动,却见敖昱对着他摇头,便明白给他这个机会的,不?是敖昱,是人家姑娘。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我祖母说了?,她也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我母亲也说,她是小家出身,到了?如今却还闹不?清楚这些家事,日后也是要委屈新妇的。”
他家里也就这点与众不?同?了?,康定伯府在产业上还是有些东西的,他爹虽然好色,可不?是冤大头,在产业管理上也还算听祖母的话,且从不?曾让那些莺莺燕燕的家里人插手,这也算是康定伯唯一的优点了?。
“嗯……不?过先说好,你娶了?我妹妹,就别想有别人了?。男女都不?成,否则就合离。事先签好了?文书,合离的时候,若有子?女,姑娘让我妹妹带走,儿子?你乐意要就自己?养着。”
“我不?要别人!不?要别人!”牛万涛赶紧摇头,“……您看我家里那个样子?……我这辈子?就要一个,就、就守着一个……”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别管是真是假,这就是个态度。他此时的模样,顿时又有了?当?年讨好二皇子?时的模样,毕竟童年时养成的性子?内核,四年时间很难彻底掰过来?。
小月亮挑眉,问:“牛兄,事情?怎么样?”
谈起正事,牛万涛立刻抹了?眼泪:“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辛苦牛兄。”吃了?一顿饭,三个年轻人就散了?,“这个月十二,城外蓝拓寺。”
“是!”牛万涛离开的时候,脚底下看着更有劲儿了?。他得赶紧回去办正事,且要整理一下家事,但跟颛孙家大姑娘的事情?却不?能说,夜里睡着都得睁着一只眼,莫要坏了?大姑娘的名声,也得防着他爹使坏。
敖昱和小月亮手拉着手,一块儿去瓦舍逛街。
“还能吃吗?”敖昱站住脚。
小月亮点头:“能。”这必须得能。
“出发?!”
两人在一家包子小店的街面桌椅上坐下,就没再站起来?。小二不?时过来?,给他们添上新的小吃——都是这一条街上的,他们这儿能点“外卖”。
敖昱早吃不?下去了?,小月亮依旧在狂炫。那小二每次过来?都忍不?住上下打量小月亮两眼,不?明白他这么大点的少年人,吃的东西都装到哪儿去了?。
“我都觉得我这辈子有四个胃。”小月亮吃着外脆里软的炸面果——街上一共六家卖炸面果的,却口?味模样都不?相同?,甜咸都有,豆沙、蜂蜜、果馅、菜馅、肉馅、纯面各一。敖昱在旁边正给一条清蒸鲫鱼摘鱼刺,雪白的鱼肉堆满了?一汤匙,就用小勺浇上佐料,喂给小月亮。
小月亮可以把一天时间都用在吃饭上,神奇的是,他的体重暴涨,身高却以蜗牛的速度向上爬行。因为,这个就是这个世界小月亮的异样。
敖昱【体重?】饭量很好,敖昱做饭喂饭都很开心,但这个体重实在让敖昱纠结。
苹果醋【身高。】
【体重正常?】敖昱都惊了。
【以他这个世界的特殊体质来?说,体重正常。嗯,很正常。】
【……】
原著里的颛孙御熙也是俊美、精瘦,越家世代攀山寻药积累下来?的好体魄,与世家精养的底蕴,都汇聚了?他一身。原著里,甚至颛孙御熙和颛孙御鳢这对兄弟的风头,一度盖过了?原主。反派太迷人,作者完全是靠给主角狂加金手指,收小弟、收美女,才获得了?最后胜利。
“大郎啊!你怎么在这儿啊?!”突然有个婆子?冲了?过来?,帕子?一甩,刺鼻的香粉味儿,让敖昱立刻闭嘴咳嗽,可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又有两个高壮的男子?要去抓小月亮,站在旁边的小二举着胳膊“哎!”了?一声,却是两声惨叫,两个男子?一个捂着被戳进?筷子?的眼睛,一个捂着被掰得反折的大拇指,先后倒在了?地上惨嚎。
婆子?眼看不?好,转身就要跑。却感觉后腰一阵大力传来?,她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再难起身。
兔起鹘落,瞬息之间,敖昱咳嗽还没停,小二举起来?的胳膊还没放下,若非那两男一女都倒在地上,真让人以为刚才发?生的是梦幻。
“大哥哥!劳烦这位小二哥,打一盆清水来?。”
“大公?子?!小公?子?!”又有一群家仆打扮的男子?突然冲了?出来?。
孙诚节吓得脸色发?青,赶紧递上敖昱随身的药物,敖昱捂唇咳嗽,抬手摆了?摆。
地上两男一女都给捆绑结实,塞住嘴巴,按着跪在地上。又有下人礼貌恳请周围路人做个见证。这是绑票或拐骗,路人们有不?想担事的就跑了?,下人也不?阻拦。也有急公?好义,比如那位小二,或看着这两个少年人气势不?凡想搭个人情?的,仆人们不?问原因,都一一谢过,请到一边喝茶先歇着。
小月亮和敖昱两人手一握,眼神一对,都有了?计较。
“快将大哥哥送回家去,孙诚节!进?宫叫太医!”小月亮一把拽下敖昱腰间玉佩,塞给了?孙诚节,敖昱此时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了?,孙诚节赶紧跑进?一边巷子?里,再出来?时却是骑着马的,也有仆人匆匆忙忙赶着马车到了?跟前。
“你们主家是哪家啊?”眼看着年长的哥哥给抬上了?车,便有人问。
仆人虽忧心忡忡,可还是答道:“陇国公?二房。”
“兵部尚书家啊?”“刚抬上去的不?是颛孙家大郎吧?”“听说颛孙大郎体弱……”
仆人都有些意外,他们大公?子?原来?名声这么大?
京中勋贵不?知多少,几辈子?的京里人也就只知道前头的几个,提陇国公?二房,是真没想到他们立刻对上是谁了?。
其中两个书生打扮的还流露出几分激动与真切的关心:“人贩子?太过缺德!”“对!太缺德!”
此时又有马车和几匹马被拉了?过来?,小月亮道:“去宗人府!”
此时巡城兵马司的巡逻士兵与衙门的捕快都到了?,一听他这吩咐,两边人都愣了?。巡城兵马司的一位小校站了?出来?:“这位小爷,不?过三个拐子?,虽是伤了?您家的公?子?,却也还没到劳动宗人府的地步。”
小月亮道:“我大哥哥是二殿下的表哥,如何算不?得皇亲?寻常拐子?如何敢对官宦子?弟动手?况且……往日巡城兵马司与京衙的捕快都是能缩就缩,如何你们这次来?得这般快?见着热山芋要脱手,竟还上赶着抢活?”
他还未曾变声,稚嫩的童音响亮清晰,让周围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前两句话老百姓听得有些不?舒服,但也都是事实。人家就是皇亲国戚,且京里的拐子?眼睛都毒,即便是对大户人家下手,那也得挑地方挑时间,哪里可能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干的?后两句话就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合理怀疑了?,这些衙役在多数事件上,都是能躲就躲的。
这次来?得可真是太快了?。
“小公?子?,您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怎么我们忠于职守,反而?成了?罪过了?。还请把人赶紧交出来?,您也能快回去见那位大公?子?不?是?”
小月亮突然一脚踢在了?旁边包子?摊的条凳上!条凳直接飞了?起来?,正正好好拍在了?小校的脑门上,这一脸不?耐烦的小校哼都没哼,便闭眼倒了?下去。小月亮飞身窜到了?他跟前,呛啷一声,把小校腰间佩刀抽了?出来?。刀光一闪,刀鞘也从小校腰间掉了?下来?,被小月亮脚尖一踩飞向半空,让他左手接住。
一手钢刀,一手刀鞘,冲进?兵丁与捕快人群的小月亮,就如乳虎入羊群。
不?过眨眼,地上已经倒了?一片。
“全捆上!一块儿送宗人府!”
“啊?是!”
围观群众忍不?住有人鼓起掌来?,刚才那一幕真比大戏都好看,干脆利落,精彩异常。
有后来?过来?围观的忍不?住问:“这谁家的小娃娃?”“说是兵部尚书家的。”
“了?不?得啊。”“虎父无犬子?啊。”
宗人府的宗令是信王,皇帝的同?胞弟弟,这位信王除了?是宗令外,还在吏部挂职——在那儿办差,但没官职。宗令除非特殊时期,否则就是个闲差,只是代表帝王的信重,因此,信王多数时候都在吏部待着。
“王爷?”吏部的官员今天有点奇怪。一般没大事儿,晌午用饭前信王就回王府去了?,可今日这都过了?晌了?,官员们陆续用饭回来?了?,信王还在这儿待着。难不?成是有大事了??
信王不?是不?近人情?的傲慢人,有人问,他便道:“孤今日一早起来?眼皮就止不?住地跳,孤再待会儿。”
话音刚落,就有官员跑进?来?了?:“出事儿了?,颛孙大郎让人当?街给打了?!”
“嘶!”一片抽气声。
各个衙门都有几个包打听,他们的话一般只能信三分,但只是三分,该也是颛孙大郎出事了?,那事情?也就够严重了?。颛孙大郎是谁?英王党的军师。有这个身份放在前头,他兵部尚书长子?的身份,都不?够看的。
别看他年岁不?大,又身子?病弱,无法科举,可这不?妨碍颛孙大郎的名声在“暗地里”响亮。甚至,即便发?生了?意外,颛孙恬义没了?,这位颛孙大郎无官无爵,却依旧能把家业撑起来?。尤其,最近英王可是要正式开府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袭击了??
没过多久,更确切的消息传来?了?。
大郎带着他那个假公?子?的弟弟,在外头吃饭,竟遇到了?拐子?。弟弟没事儿,哥哥不?知中了?拐子?的什么药,人倒下,起不?来?了?,太医已朝陇国公?府去了?,颛孙恬义也匆匆赶回家去了?。
朝臣们交流着视线,虽这兄弟俩上街的事情?,乃是突然决定的,但没人相信这是巧合。
这两个少年,众人都见过,姿容俊秀,仪态卓绝,乃是京中勋贵的翘楚。即便微服,一看即知不?是寻常人,且小的也有十岁多了?,这个年岁的大户孩子?,已记事有主见,被强掠就养不?熟,就不?是拐子?的目标。
“王爷!王爷!”宗人府的兵丁来?了?,“王爷,颛孙家的小爷,把拐子?、巡城兵马司的兵丁还有知府衙门的捕快,都送咱们衙门来?了?。”
信王:“啊?”
人在吏部坐,锅从天上来?。
宫里也都得了?消息,英王和皇太子?直接在候见室撞上了?。
英王身体力行地向皇太子?表示了?,什么叫目眦欲裂。若换个地儿两人遇见,英王可能得伸手打人了?。
两人刚被元烈帝宣进?去,皇太子?便抢先道:“父皇!儿臣那儿有几支紫参,都已送去了?陇国公?府。这些拐子?委实猖狂,还请父皇务必查出幕后之人!”
他比英王还急。元烈帝瞧了?瞧太子?,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四年多下来?,还是长脑子?了?的。
英王阴沉着脸,太子?这个做派,他却是半点都不?信的。
“颛孙家的小子?,把事儿闹到宗人府去了?。”元烈帝道,“大郎倒是也能算宗室,你俩若担心,跟着去瞧瞧也成。”
太子?:“儿臣遵旨。”
英王:“儿臣一个去就行!”
“胡闹!现?在是在这耽搁时间的时候吗?你俩需兄弟携手,把这案子?查个清楚明白。”元烈帝又道,“太医院去的是贺院判,方医官。宫里的药库也给他敞开,放心吧,他不?会有事儿的。”有事儿也别现?在死,务必得拖到这件事的余波过去,否则太子?的名声就太坏了?。
英王跟太子?接了?旨出来?,站在门口?,英王拱了?拱手:“太子?殿下,臣方才失礼。”
太子?道:“二哥和大郎情?谊深厚,孤甚为羡慕。咱们不?如分开进?行吧?孤去陇国公?府,二哥去宗人府。若有事,二哥随时可让人来?找孤。”
英王略有些意外,他虽也担心大郎情?况,但确实现?在更想去查案,毕竟他又不?会看病,此时去守着就是添乱。太子?彻底将查案的事情?放权给他,自己?在陇国公?府待着,英王也不?担心他会做手脚——大哥平王都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太子?说的是。”英王有几分相信,事情?不?是太子?闹的了?。
两人再朝外走两步,就碰见老大了?。老大过来?就一阵“宽慰”,英王现?在着急出去:“太子?殿下,臣便先去宗人府了?。”
“二哥去吧。”
英王继续朝前,老四突然从路边跑出来?了?。却没平王那样废话连篇了?,英王对他点点头,兄弟俩前后而?行了?。
太子?对老大是真的膈应到家了?,这家伙自以为聪明地各种暗示恭喜他,太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大哥,孤急着办差,先行一步了?。”
他虽恨颛孙大郎,但真没傻到这个时候动手杀人。
正经的英王派还只是一群孩子?,如颛孙恬义这样的人物名义上归位英王党,实际就没真站位,他如今还偏一位直臣。与颛孙恬义亲近的官员,也大多如此。因各自身份“有偏向”,可还未曾成党。
皇太子?的派系却已经初步形成,这就是正统身份的优势,官员们可以名正言顺站队他,所?有皇太子?对面的官员,都可视为违逆正统。
但,颛孙大郎死了?就不?一样了?。
杀子?之仇,杀(表)兄之仇啊。把罪名朝他身上一扣,颛孙家瞬间从偏向变成实质站位,二皇子?更能名正言顺找他麻烦。即便皇太子?一派里,也会有人心生不?满。毕竟颛孙大郎再如何胸有邱壑,他也年少又体弱,随时要死的人。文人对于这种注定少年崩殂的悲剧人物,总有一种怜惜。
若非英王的性子?已经清楚,他真认为这是英王自导自演的。也不?是大哥做的,那傻子?藏不?住。
太子?暴躁:这到底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账做的?
——这是巧合。
小月亮在把拐子?押往宗人府的路上就确定了?这件事。
这三个拐子?,今日下午就要出发?。但其中一个汉子?临走也要买两壶酒捎上,无意中看见了?小月亮。回去后说给了?拐子?的头领,就是婆子?听。汉子?道:“娘,几十年都未曾见过此等?品貌的孩子?,不?过他一看就知出身不?凡,可惜了?。”
干他们这种买卖的,极少半路入行,都是子?子?孙孙的缺德下三滥。
婆子?便是他们的亲娘,这一家主要从南方拐卖孩子?卖到北方,在京城却又摇身一变成了?做正经的牙人,专买大户人间的仆役。南方的童儿卖给北方的世家,北方的家仆卖给南方的豪商,都是好买卖。
“竟还有让你如此的娃儿?天仙不?成?”她的儿从小跟着做买卖,还能如此感慨,婆子?也起了?心思,带着另外一个汉子?(已经不?怀好意了?),出来?看人。
一见之下,婆子?也起了?坏心思。长成这个样子?,真真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相貌,这一个的价钱,得顶了?上百个。且这样的人,若是在楼里给他挂牌子?做长久的买卖,更是要卖疯了?。
他大家出身,坐在街边吃东西仪态也赏心悦目,规矩谈吐不?用教,琴棋书画稍微会一点就足够了?,只要再找个师父掰一掰性子?,这就妥当?了?……
婆子?也不?想南南北北地跑了?,反正他们出发?也是这一时三刻,抓了?用药.迷.昏扔在车队里。出了?城把其他人都扔了?,只将他带到南边,日后一辈子?便吃喝不?愁。
他们朝敖昱脸上扬的,就是香粉混着迷.药。因他们这药是用在猎物上的,自然不?乐意药效太烈弄傻了?猎物,迷.药竟还都是些温和的安神好药。可敖昱是个药罐子?,其中几味药敖昱都吃得有抗性了?,结果反而?没事儿。
不?过,这送上门来?的好梯子?,敖昱和小月亮当?然是要好好用的。

信王匆匆赶到宗人?府时, 面?对的就是被敲断了两臂骨头的三个拐子,以?及他们签字画押的供状:“颛孙家的小公子干的?”
文吏:“是。”
“他人?呢?”
“拐子交代了老窝,他带着人?马去缉拿了。”
“……”信王呆了一下?, “是……十岁那个?四殿下?的伴读?”
“就是那位。”文吏点点头, 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 “是垂髫之?龄,但这位的手段可?真是干脆利落。属下?问过了,那拐子的骨头都是他亲自敲断的。”
“亲自?”
“对, 好?像是……路上捡的砖头。”
信王是经历过上一代夺嫡之?争的, 当?时他年?纪尚小,只站在后排给自家哥哥摇旗呐喊, 偶尔帮点小忙,却已见识到其中的腥风血雨。清闲 富贵了几十年?,看着皇侄们渐渐长大,他也知道这群小子的夺嫡只会比当?年?更凶险, 就没想掺和过。家里的儿子们也都好?好?管束着, 不?让他们和皇子们亲近……
被他查出来这缺德事到底是谁干的, 他第一个搞死他!
信王静了静脑子, 他也明白,正因为他不?掺和事,颛孙大郎的案子才被塞到宗人?府。他想继续保持中立, 这案子就得照实查办。想和稀泥,就等于站位。
信王叹了一声:这些小娃娃的反应也太快了, 他的儿子们怎么?就傻乎乎的?
兴京知府聂授允, 他的坐师是吏部尚书?周势桉,而周势桉是皇太子的未来岳父。
知府衙门的捕快是来得太快了些,不?过信王自认为对皇太子有几分了解——皇太子生性?高傲, 虽不?喜颛孙大郎,可?即便是真动手,也不?会通过拐子之?手,太下?三滥了。
“王爷!英王来了!得了陛下?的旨意,来跟着您办案的。太子殿下?也得了旨,不?过殿下?去陇国公府上了。”
“出门迎接。”信王叹气,当?先朝外走。
两方见礼,信王直接把?小月亮问出来的证词交给了英王。
英王正看着,小月亮回来了,又带回了一串筋断骨折的。
“见过两位王爷。”
英王:在上书?房揍我们是真留了手的。
信王:不?想相信是这个总角娃儿揍的,可?这些人?那恐惧的眼神也太分明了。
又是一沓按了手印的证词,以?这些人?手臂的情况……这都不?是他们自己按的吧?
“这是下?官的证词。”小月亮把?一份字迹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的证词递了上去,他也是伴读有官职,可?如此?自称,“两位王爷看看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信王摇了摇头:“没有了。”
英王觉得自己有很多要问的,可?是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最后叹了一声道:“你回家去吧。”他必是担心大郎,该知道的事,该抓的人?还真的都在这儿了。该知道事也都写下?来了,真没必要把?他也给拘在这儿。
“下?官留下?两位家仆,他们都是当?时在场的。”
小月亮告辞走了,信王看着他走动间的两个总角,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颛孙家怎么?养孩子的?”
英王当?没听见,低头开始看证词。
案情明晰的速度很快——就是拐子临时起意,但兴京衙门的捕快与巡城兵马司的兵丁,也是真的和他们有勾结。凡将这种买卖干大,且稳定下?来的,便没有不?是脚踏黑白的。
信王想查到捕头和小校身上就止,可?英王不?想。因为颛孙大郎那边病危了,那洒在大郎口鼻间的香粉,安神的药没效,其他药粉却让大郎起了疹,如今昏迷不?醒,太医也无计可?施了。
信王看着侄子坚定的脸,叹息一声,不?再阻止。毕竟若此?时就此?住手,颛孙大郎真有个意外,英王可?就不?能再名正言顺地报仇了。届时,即便英王有分寸,不?因此?仇视他,外人?甚至他皇兄都得怀疑,是不?是他早早投靠了太子,在此?时保太子的人?。
至于囚犯的供词上说的是一时起意,都是巧合?宫里长起来、朝堂上站住脚的,谁信巧合?
查吧。即便配合英王行事,他皇兄也不?会认为他投靠了英王。毕竟身份不?同,他一个王叔,不?可?能现?在就对着什么?都没有的英王,一个小孩子,俯首帖耳。皇太子是皇储,副帝,情况不?同。
顺着拐子和捕快、小校这三条线,专管宗室老爷的宗人?府,向刑部与大理寺借调人?手,抓了一群坑蒙拐骗的下?九流。京中百姓眼看着这热闹,倒也觉得颇为讽刺了。
陇国公府大半都愁云惨淡,但陇国公夫妇关起门来却喜笑颜开。
御殇看着俩傻子一脸无语,他肯定,这俩必定空欢喜一场,这位大哥哥还能活好?多年?,后来成了权倾朝野的大权臣。可摸着胸口,感觉迅速消融的“神金”他更无语,却也淡定。等大哥哥活起来,这些神金还得长回去。
叹息一声,御殇乖乖读书?,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且他依旧怀着给自己找个老师,走科举的想法。即便不?是为了消融神金,就为了他自己,也得……闯出一片天地就算了,但至少得有点事业。
第三天时,陇国公在家里坐不?住,他就算是在自己房里也不敢大声笑,只能偷偷摸摸窃笑,他得找个地方畅快笑一笑,大声说一说。被他找出来大声谈笑的这个人?,正是牛万涛他爹,康定伯。
陇国公也怕自己这事儿传出去,可?康定伯的名声也臭,说话?没多少人?信的。
原来牛伯爷自从被废了,再不?愿见过去的老朋友——他过去的狐朋狗友都是在那些污糟事上臭味相投的,就他现?在这个胡子渐渐掉光的状态,每次见他们,牛伯爷都觉得对方在背后大声嘲笑他。不?只朋友,他连过去身边伺候的旧人?都快卖光了。
找新朋友,那也是很难的,他依旧觉得对方都在笑他。
找来找去,康定伯就和京城“第一好?男人?”颛孙恬仁有了交情。
因为康定伯看来,颛孙恬仁实在是太傻了。不?是傻在他只找一个女人?上,是他就是傻。康定伯自己若有个颛孙恬仁这样?的弟弟,那可?快活多了,偏这个傻子,处处看他弟弟不?顺眼,认为弟弟抢了他风头,费尽心思?想将风头抢回来?
每次想起这个,心情燥郁的康定伯就快活了,甚至能笑得前仰后合的。
他能重振雄风,陇国公都不?能把?他弟的风头抢回来。
这回两人?一块儿出来,颛孙恬仁笑话?二房,笑话?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康定伯看他这样?子,也憋笑得难受,此?时突然道:“老哥,你可?想过分家?”
“你还不?知道我吗?早几年?就想了,可?我娘不?答应啊。”一说这个,陇国公不?开心了,“我娘就是老糊涂了,任由我二弟靠着国公府的名声在外头作威作福,却只顾着管我。”
康定伯以?拳头遮嘴,咳嗽了一声,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笑过:“过去老太太不?答应,但现?在可?不?一定不?答应啊。”
“什么?意思??”
“二房嫡子就要走了,以?后就是庶子顶门立户了,那边还养着个假货。就靠一个老的,能成什么?事?过去老太太是要二房的名声,以?后二房可?就是国公府的拖累了。”
“可?现?在分家……不?好?听啊。”
“你等二房嫡子真走了再分家,更不?好?听。”
“……”
“行了,谁让我和哥哥投缘呢,我帮老哥一把?。”
“怎么?帮?”
“不?就是坏二房的名声吗?实不?相瞒,有个道观常年?受我家布施,你把?你家大郎与假货的生辰八字拿来,我给你将他们名声坏个彻底。”
陇国公当?即让下?人?回家跑了一趟——身为大伯与养父,他不?知道两人?确切的生辰八字。
“哈哈哈,真是个蠢货!蠢货!”康定伯回了家,总算能放开胸怀欢声大笑了。其实他没布施道观,是家中养了个道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长得仙风道骨,却常常给康定伯炼制龙虎丹之?类,教导他双.修之?道,偶尔还介绍几个漂亮的小坤道。
后来康定伯废了,本想把?道士打?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道士却乖觉,不?知何时与他那儿子有了联系,给护住了。不?过,牛万涛确实无趣,为人?又抠门得紧,道士没过多久,便常常私下?里来找康定伯。
他倒是还真有两下?子,有些药物竟然能让他感觉到温热感。毕竟康定伯东西都还在,看着是完好?的,只是不?能用。道士也伺候他多年?,说话?办事十分合他心意,今日这事,就是他提议的。
“常静道长,你且去,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是。”
常静道长离了康定伯的院子,几个拐弯恰巧便见到了牛万涛。
“公子。”
“成了?”
“是。”常静道长见到康定伯时尚且镇定自若,面?对牛万涛却额角冒汗,“伯爷如今尤其喜爱损人?不?利己之?事。”
康定伯就想看人?倒霉,越倒霉越好?。这事儿闹起来,如日中天的陇国公府两房都得倒霉,可?不?正是他乐见的吗?常静道长却不?明白,牛万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争夺在英王身边的地位吗?
“去吧,你的儿女,我自会照顾。”
常静道长打?了个稽首,转身离去了。
京中衙门与各处人?流繁杂处,已经开始张贴陇国公府求医的告示了。但京中之?人?可?不?像戏文中演的那样?踊跃报名,虽告示上写了出事不?予追究,但谁信啊?都觉得这就是太医院甩锅,毕竟人?死他们手上,总得有人?受罚。
“无量天尊!贫道此?来,正为搭救此?子性?命!”常静大人?大喝一声,“此?子命途特殊,男身女命,本该婚配,若行正途,方有一命可?活!”
此?时告示旁边围了不?少人?,都是长衫的文人?,年?纪有大有小——敖昱的《戊志抄》正静静地在京城文人?中间流传,这是一部可?用辉煌形容的历史著作,杂糅了过去几乎所有的历史典籍,将其归拢整理后,进行了包罗万象,却又通俗易懂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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