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是非非啊  发于:2025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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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宣德王气得发出一声怒吼。
随后手起刀落间,一剑砍下了自己侄儿的脑袋。
“弑母之仇岂有不报的道理!陈元扉逼死我母亲,我就杀了他最宝贝的儿子!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宣德王高声吼道,“如今敢和我争位子全都死在我的刀下,我就是皇帝!你们谁还敢反抗我!”
“姬有光!你的主子已经死了!你们如今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丧家之犬!还不放下兵器投降,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可以饶你等不死。”宣德王得意狂暴地望着姬有光,然而他却瞧见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比他还要猖狂的笑容。
“……”宣德王嘴角收了起来,直觉不可思议。他不懂从来都是一幅清流自居的姬有光,怎么会在太子陈珏稯死后露出这样快意的神情。
他难道不该悲伤吗?
他难道不该害怕吗?
“在自己父亲的灵前,气死自己的长兄,亲手砍了自己侄儿的头颅,果然是陈家的后人,一个个都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臣。”
“你说什么?”
姬有光终于抬起了剑,指向了宣德王,对周围士兵高呼道:“天德皇帝受困,遵皇命,清君侧,诛杀陈元徽,为太子报仇!杀!”
*******
“这究竟是跑到哪里来了?居然死了那么多人?”纵然是跟随旭烈格尔经历过不少战役,林昭昭也没想到堂堂大夏禁宫会出现如此人间炼狱的惨状。
“快跑啊!快跑啊!”迎面有几个太监宫女跑过来,林昭昭还未来得及拉住他们询问,就见他们已经背着包袱跌跌撞撞跑向一处长廊。
“啊——!”一声惨叫,就见那几个太监宫女被人应声杀害。
“护驾!”
瞧见姬有光和几个士兵冲了出来,林昭昭连忙躲在假山身后自保。
“别跑啊,小兔崽子!下手这么狠辣,上来就往我胸膛捅了一刀,可惜啊,我胸口的护心镜救了我一命!”宣德王甩了甩刀剑上的血,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踢开,“真是没想到啊!还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我那侄儿怕是死也没想到自己养了你这样一头猛虎吧!”
错过最好刺杀宣德王的机会,负了伤的姬有光只能边打边退。
很快他们几人就被宣德王等人逼到了角落里。
“殿下,快走。我们拖住他。”
没等姬有光开口,一道飞箭就将他两旁的人击射中。
“可恶!”姬有光只能瞬身躲进灌木丛中,躲避宣德王的追击。
“来啊!将这御花园围起来,不要让人给跑了。”宣德王抬手下令。
“是。”
见姬有光落了下风,林昭昭暗叫不好,但此刻他自身难保,也无处逃生,只能继续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虽然树木丛林繁杂,但到底无法帮姬有光阻碍宣德王追击的步伐。没有僵持太久,姬有光就站在了翠微湖边没有了退路。
“跑啊!接着往前跑!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宣德王望着姬有光,“方才看着你这身服饰我瞧着眼熟,这会儿细细看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倒是有些猜到了你这小子的来历了。”
“说来也巧,你这身衣服我的二叔琼室太宗也有一套。”宣德王说道,“那些给你卖命的人都是琼室旧部,所以你是谁呢?琼室后代?这不可能啊,当时我爹可是雷霆手段,将这皇宫上上下下屠了个干净,连三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你这小兔子究竟是哪冒出来的反贼?”
“我母亲是琼室长公主,你们陈家才是反贼。”
“原来是我堂姑家的狗崽子。”宣德王说道,“小子,我们陈家可不是反贼。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姓陈!无论是大琼,还是大夏,谁来坐,那都是陈家的江山啊。”宣德王笑了,“你说我不配坐皇帝,难道你就配了吗?流亡公主生下来的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连国姓都不是!”
“呵,姓陈的还剩几个了?都被你杀得差不多了吧。堂堂国姓都被你害绝户了,等你下去后,老皇帝他能放过你这孽子吗?”
“巧言滑舌的野种!受死吧!”宣德王挥剑向姬有光劈去。
姬有光抬剑抵挡。
“身手挺不错啊!谁教你的!总不会是段博荣?难道他是你爹?那你怎么不和他姓段啊!”
姬有光武力并不输宣德王,然而肩头的伤还是让他在两人的拼杀中落了下风。
随着叮的一声,姬有光手里的长剑被挑飞了出去。
宣德王趁机上前一脚,将姬有光踹倒在地上。
姬有光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血也从他的肩头处渗了出来。
“……”看着落远了的剑,姬有光伸手想要去够。然而他的手才伸出来,就被一只靴子死死踩住了。
咔嚓。手骨像是被踩断了,宣德王身负铁甲,全身上下几百斤的重量落在姬有光的手背上,疼得姬有光近乎要昏死了过去。
“老头子到底是老眼昏花啊!提拔了你这样一个祸患!我那大哥侄子也是愚蠢,将你当做心腹深信不疑。”宣德王感慨,“若非是我命大,我们陈家差点就折在你这么一个异姓手里。”
说罢,宣德王用冲着姬有光的胸膛踢了一脚,让其转过身来:“说!老头子的遗诏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姬有光方发出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
“看来我这一手字仿得挺像,让宣德王深信不疑……如获至宝……”
“你少骗我!”宣德王踩在姬有光身上,剑尖抵着姬有光的脖子,“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想将我们陈家人耍得团团转!当初我就该把你母亲给先奸后杀咯!”
姬有光嘴角流出血来,复国无望,他只想同宣德王同归于尽,可惜他此刻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到。
算了,好歹他也不算满盘皆输。至少经此一事,大夏皇朝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事将被世人永远记住,而宣德王就算后面继位,也注定是要遗臭万年的。
他一个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为琼室还上一报了吧。
“去死吧,你这个贱种!”
姬有光认命地阖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人头落地的结局。
然而他想象的疼痛却迟迟未落到他的脖剑。冰冷的锋刃划过他的脖颈,接着就无力地落到了坠落,掉落在了他的边上。
在这冰冷刺骨的寒冬里,姬有光清晰感受到了有滚烫的血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他艰难地睁开眼,逆着那微薄的阳光,看着面目狰狞的宣德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而那把长剑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刺穿了宣德王的喉咙。
“等什么啊!快拿剑刺他啊!”宣德王身后响起了林昭昭的声音。
姬有光猛得起身,翻过去拿起遗落的长剑,又往宣德王的腹部砍了一剑。
在此重击下,宣德王手上不得不松了劲儿,林昭昭连忙将长剑拔出来,双手握住又狠狠向宣德王脖子砍去。
“人脑袋是他妈的真难砍!”林昭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拿着剑的两只手抖个不停,“大爷的,吓死我了,这人脖子是真硬啊,我给他脖子都砍一半了,他力气都比我大!”
“阿昭……你……”姬有光头一次见林昭昭如此,震惊之余,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你砍了宣德王的脖子?”
“我没法子啊!其他地方我也砍不动他啊!”林昭昭忍不住骂,“我能砍准就不错了,我又不像你们练过怎么一击制敌,你小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不要在那儿说风凉话了!”
“我不是说风凉话……我只是……”他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救了他一命的人居然会是林昭昭。
明明是那样娇气孱弱的……瞧见杀鸡的都要往他身后藏的人,如今竟然会有砍人脑袋的本事。
这是谁教他的?是旭烈格尔吗?
然而不等姬有光将话说全,他整个人就已经直直往地上倒了下去。
“姬有光!姬有光!”林昭昭连忙跑过去,费力地将姬有光给扶了起来,“喂,你怎么样啊!”
“你醒醒啊,我他妈好不容易给你救下来,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林昭昭心急如焚,伸手去拍姬有光的脸。
“别打了……”姬有光皱着眉头,发出虚弱的声音,“我头晕。”
“晕什么啊!”见姬有光还有气,林昭昭也是放下心来,语气急切地左顾右盼,“这可不是什么休憩的好地方。你快想想办法?宣德王的爪牙都还在附近巡视,要是被他们找到了,我们两都得人头落地。”
“我没什么办法了。”
“你这么聪明,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法子呢?”
“我再聪明,也不是神仙。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有办法带着你打出去呢?”姬有光幽幽地说。
“那怎么办?难道在这儿等死吗?你不想当皇帝了?”
姬有光想了想说:“要不你把我脑袋砍下来领功去?这样他们应该会放过你?”
“你是被打傻了吧?”林昭昭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王爷?王爷?有军报!”
附近传来士兵们寻找宣德王的声音。
林昭昭一惊,忙拖着姬有光躲进了假山后面。
“怎么办啊?我们要死了?”林昭昭手里紧握着一把长剑,有些六神无主了,“我现在砍你脑袋保命还有用吗?”
“我看是费劲。”姬有光望着天空,忽然问,“这是第几日了?”
“什么第几日?”
“两日,七日,三日……应当是差不多了。”
“你在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啊!”林昭昭将另一把剑塞回姬有光手里,深吸一口气,“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多保重吧,等会儿动起手来,我可管不了你。”
姬有光手落到地上。
“好像来了。”
“我眼又没瞎!我缠住前面一个,后面剩下都交给你了。”
“是马蹄踏过宫道的声音。”姬有光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看来是赶上了。”
******
宫道之上,一支人马浩浩荡荡闯入了禁城。
“皇宫禁地,不得宣德王手令不得……”那士兵抬起头,瞧见黑马上高大的人影,忽然没了声息。
“让开,不要挡道。”
“镇北王,您怎么千里迢迢从延北一路跑到这儿了?”有副将认出了男人的身份,上前询问。
“我们大汗是受你们大夏皇帝的邀请,专门过来奔丧的。”
“奔丧?那镇北王您来得有些晚了,先帝已经下葬了。”瞧着后面浩浩荡荡的人马,副将还想将这些血狄人打发回去,“马上就是宫禁的时间了,镇北王您还是先带着人回去吧。”
“你方才说要谁的手令?”旭烈格尔开口。
“是宣……德王。”
“我记得大夏转发来的遗诏上说继位的应该是天德皇帝。”旭烈格尔扫了一眼底下的人,“宣德王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封皇宫的门?莫不是要造反?”
“这……”
“先皇帝待血狄不薄,还封我做了王爷,不可谓不仁厚。若谁敢他的造反,我草原七十二部定不会熟视无睹。”旭烈格尔问,“所以,你们是要反吗?”

“这是我们大夏的国事,无论谁做皇帝,都与你镇北王无关!”有士卒说。
弯刀挥过。不愿耽搁时间,旭烈格尔不再废话,直取了那士卒的脑袋。
“违抗者皆杀之。”
黑马踩踏过白玉宫道,旭烈格尔强大的煞气让把守的士兵一时不敢动作,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万万没想到宣德王居然这么早就动手了。这里已是经历了一场血战,看样子是宣德王战了上风,也不知殿下他们如何了?”刘夫子神色担忧。
“姬有光人呢?”旭烈格尔问,“他为何没在你说的地方接应我们?”
“应是计划有变。”刘夫子说,“方才我在路上瞧见了旧部的人,公子应该是先一步动作了!”
“就你们那些人马?他能做什么!”一听这话,旭烈格尔脸色一下子就黑,“为什么不等我的人到了再行动!”
“公子应该是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提前下手了。”
“他姬有光想死我管不着。若是他要害了洛初……”旭烈格尔看向刘夫子,将丑话说到了前面,“大夏也好,琼室也好,刘夫子,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汗您别着急,公子肯定会将殿下……不,国后安置好的。”刘夫子明白其中的厉害,和旭烈格尔一样,此时此刻他也是最不希望林昭昭出事的人。
“给我搜!就算是将这禁宫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旭烈格尔手勒紧马绳。
********
“那些人怎么又走远了?”林昭昭将头探出假山,见那些士兵好像走远,又悄悄缩了回来,望向姬有光感到不可思议,“你难道真有些气运在身上的?这都能苟活下来,看样子你是命中注定要当皇帝的。”
“咳咳咳,说不定是我借了你气运……”姬有光倚靠在石头上,嘴角用力扯了一扯,喘息道,“你帮我把腰间的药瓶摸出来……”
“什么药瓶啊。”林昭昭伸手去帮姬有光找,“你这是什么东西?人家都说轻装上阵,你怎么还绑了块这么沉的石头子在身上,难怪你被别人按在地上打呢!”
“我是因为被偷袭了才……”姬有光有些无语,“你将它也取下来吧,确实是搁着我腰疼。”
“是这个药瓶吧。”林昭昭将药瓶里的丹药倒出来,喂到了姬有光的嘴边。
服下丹药后,姬有光疲惫地阖上了眼,但脸色确实肉眼可见得变好许多。
“你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林昭昭望着姬有光腿上用锦布层层包裹着的盒子。
“你真这么好奇打开看看就是了。”姬有光轻声说。
“神神秘秘的。”林昭昭心里确实好奇,“那我打开了?”
“嗯,打开吧。”
林昭昭小心地将那包裹解开。打开盒子后,他立刻就被装在其中的宝贝吸引住了心神。
“这是什么玉雕摆件?这也刻画得太细致了吧,上面的龙就像随时会腾云飞走一样,简直是栩栩如生。”林昭昭将这玉器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你小心些,可别磕碰着了。”姬有光提醒道。
“你也真是小气。我刚刚可是才救了你的性命,我就是让你将这宝贝送我也是应当的。”林昭昭斜了一眼姬有光,“而且我如今到底也是有身份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再退一步说,就是真将你这东西摆弄坏了,我难道还赔不起你了?”
“是,是,是。你林昭昭是我救命恩人,是我说错了话。”姬有光听见林昭昭的数落,连忙嘴上告饶。
“哼。”林昭昭收回目光,将这摆件翻转了过来,“这下面原来还刻着字啊!受命于天,既寿……”他眼睛忽然瞪大,“天老爷啊,这、这这是传国玉玺啊!”
“嗯。”
“你‘嗯’什么啊,这可是玉玺啊!”林昭昭手不自觉颤了下,然后连忙将手里的宝贝用锦布盖了起来,压低声音问,“你从哪里搞来的?你、你把这要命的东西带在身上干什么?”
姬有光歪着头,只觉得林昭昭一惊一乍的模样甚是好玩:“我要当皇帝啊!自然是把这玉玺搞到手!”
“你就这么确信自己能当皇帝?你还真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姬有光耸肩,像是早就看淡了,“这本就是我祖先留下的东西。成了,它同我一起鉴证琼室复兴。败了,它就同我一起沉进这翠微湖里。”
“你……做事还真够狠的。”姬有光这做派让林昭昭咂舌不已。
“不狠怎么当皇帝啊。”姬有光故意逗他,“你喜欢给你拿着把玩几天。”
“算了,臣不敢。臣怕陛下你秋后和我算账。”林昭昭摆手。
“我同你算什么账?怎么?你是现在就要同我讨赏啊!”姬有光半开玩笑地说,“要不我也封你一个王爷当当?”
“算了吧,我在延北待着挺舒服的。”林昭昭望着手里的玉玺,若有所思,“说起来这东西我看着有些眼熟……”
“怎么可能?这可是传国玉玺,一直被陈家藏得严严实实的。”姬有光没将林昭昭的话放在心上,“就连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触碰到,你怎么会见过?”
“可是……”林昭昭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骚乱声给打断了。
“搜!都给我搜仔细些!”
“怎么又有人来了!”
林昭昭赶紧将国玺扔回姬有光怀里,再次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这些人……是他……他来了……”
透过葱葱树林,林昭昭瞧见了骑在黑马上的男人。
“是旭烈格尔!他来找我们了!”林昭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地从假山后面跑了出来。
“旭烈格尔!”他喊着男人名字。
“站住!你是什么人!”然而他还没走进步,就被几把长剑拦住了去路。
“你们……”见这几个血狄人不认识自己,穿着男儿装扮的林昭昭也不好向这几个人讲明自己的身份,他只好接着站在原地高呼旭烈格尔的名字。
“洛初。”旭烈格尔拽住马绳,回头张望,“是洛初的声音。”
“你这个大胆的中原人!谁允许你直呼我们大汗的名讳了!”
“旭烈格尔!”
林昭昭懒得和这几人解释,见男人转向自己,他连忙朝着男人挥了挥手。
“你在这样放肆!别怪我们……”见林昭昭如此无礼,这几个血狄战士有些不满了。
“洛初。”有人跑了过来,将他们一把推开。
“大、大汗……”还在想是谁敢推搡他们,结果看清是自家大汗后,这几个血狄战士脸上神色一下子都僵住了。
“你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姬有光他人呢!他怎么敢带你来这儿的!”紧紧抓着眼前的人,瞧见林昭昭身上的血污,旭烈格尔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慌乱与心疼,“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我带你去找医师,去找医师……”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将林昭昭给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啊。”林昭昭被吓了一跳,“你放我下来,我没事!”
“你身上都是血怎么会没事。”
“那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血!”林昭昭望了望四周,贴在旭烈格尔耳边小声说,“那个……我把宣德王给杀了。”
“……”饶是旭烈格尔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宣德王?”
“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太危机了,他把姬有光踩在地上,要杀他。”林昭昭皱着眉头,有些懊恼地说,“我只能在背后给他来一下了。”

“宣德王死了?他的尸首在哪?”旭烈格尔问。
“在那边。”林昭昭指了个方向,旭烈格尔带着人过去察看。
“这是宣德王?”旭烈格尔拉过一个士兵询问。
“他是宣德王。”
旭烈格尔抬头,回答的不是别人,而是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姬有光。
“大夏的皇室全都被你杀绝了?”旭烈格尔问。
“差不多吧。”姬有光抹去嘴角的血,语气淡淡。
“斗来斗去,最后却便宜了你。这一家子怕是要死不瞑目了。”旭烈格尔正说着,“不过你既然有如此本事,好像也用不着我来助你吧。”
咣当咣当。沉重的步伐。
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大夏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旭烈格尔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这是要做什么?”旭烈格尔看向姬有光。
“镇北王!你带着这么多人擅闯宫闱是何居心?”有人大声呵斥道。
旭烈格尔转过头,来人正是大夏的百官之首——丞相段博荣。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站在远处的林昭昭有些懵住了。
段博荣走过来,瞧了眼地上的尸首,随后指着旭烈格尔呵斥道:“真是天怒人怨的罪行!旭烈格尔,你不仅杀害明德皇帝和太子,居然连宣德王殿下都惨遭你的毒手!你对得起先皇对你的恩宠与庇护吗!来人啊!将这罪人给我拿下!”
“保护大汗!”血狄勇士们立刻拔出弯刀将旭烈格尔团团围住。
弯刀与长矛相对。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旭烈格尔他们一下子就处于了绝对的劣势。
“姬有光你干什么!”见两边人拔刀相对,林昭昭着急得想要冲过去同姬有光理论。然而却被赶过来的巴根等人给拦住了,“你们放开我!姬有光!”
林昭昭大喊着,只不过他的声音没有能够改变眼下的局势。
“这就是你找我合作的原因。”旭烈格尔看向姬有光,“清君侧,你最后想清掉的是我?”
“没有办法。血狄这些年变得如此强,您这位格日勒汗功不可没。我不得不想一个一劳永逸、以绝后患的方法。”姬有光走了出来,“更何况皇帝死了,太子死了,宣德王也死了。藩王百官需要一个交代,天下人也需要一个交代,除了同室操戈,我还得给他们一个更加令人信服的理由。思来想去,您这位异族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最后你还是背叛了洛初,伤害了他。”旭烈格尔说。
姬有光嘴角下拉,随后又僵硬地扬了起来。
“儿女私情上,我确实不如格日勒汗您这样重情义。”姬有光冷故意忽略林昭昭的咒骂,“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阿昭。他的后半生必将是荣华富贵,吃穿不愁。”
“本王不会相信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旭烈格尔说,“更不会将洛初交给你。”
“这可不是您说的算了。”姬有光微微眯起眼,“我知晓格日勒汗骁勇善战,面对千军万马也丝毫不惧,这么多年大夏的将领里就没有谁能真正击败过你。”
“可今日不一样。这里没有广阔的草原任你驰骋,在这宫墙之中,你身边的这些人能抵挡多久?就算你是战神下凡,再怎么能战,难道还指望从京城一路杀会乌拉大草原吗?”姬有光看向旭烈格尔,大声说道,“投降吧,旭烈格尔。只要你现在放下兵器,投降认罪,我可以放过你所有的同党,放他们回去。”
“姬有光!”
林昭昭从巴根那里挣脱了出来,他跑了过来,红着眼想要质问着他曾经视为唯一的“朋友”。
然而还不等他靠近,就被官兵的刀剑抵住了。
只不过这时候,林昭昭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同眼前的男人讨要一个说法。
“往后退,别伤了他。”姬有光眼神撇开,并不去看林昭昭。
有了姬有光的命令,林昭昭每往前进一步,前面的刀剑就不得不往后挪一寸。
“……”林昭昭嘴唇颤了颤,直到此刻他都不敢相信姬有光竟然真的算计了他。
他恨极了,恨极了这个人背信弃义。明明之前自己还救了他的命……
然而恨得极致,林昭昭看向姬有光,咬着牙咬出了血,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能够说出来。
他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姬有光蓄谋已久,大事将成,此时无论他苦苦哀求也好,破口大骂也好,对方都不会放过他和旭烈格尔。
“洛初。”旭烈格尔唤他。
林昭昭转过头,当瞧见旭烈格尔向他伸来的手,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如果你想保住性命,就别过去。”姬有光尽量放缓声音,“阿昭,到我这儿来。”
只不过他的声音林昭昭置若罔闻。
保住性命?
对于他这样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亡的威胁是最无足轻重的。
就像姬有光永远不会明白,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死亡,而是害怕自己又一次害死了最爱的人。
“我对不起你……”林昭昭低垂着头,他无颜面对眼前的人,只能口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真是不甘心。
这一世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可还是因为他的决策而搞砸了一切。
林昭昭想或许他就是旭烈格尔一生里最要命的劫难。
如果上天能让他再来一次,他绝对会离旭烈格尔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对方的生命中。
也许只有离开了他这种人,旭烈格尔才能……
没有一句责备,他被摁进了怀里。
男人甲胄上铁锈似得血腥味冲入鼻腔,可就是这样令人生畏的气息却给了林昭昭一种强大的安心。
好像只要有旭烈格尔在,那就无人能看见他这一张沮丧又难堪的脸。
“好了,快些将这群乱臣贼子拿下。”担心迟则生变,见姬有光迟迟没开口,段博荣就先替他开口下令。
“谁敢。”虽然被官兵团团围住,但旭烈格尔淡淡一句,依旧震慑住了所有人,让其不敢妄动。
“你们怕什么!他身边才多少人!给我拿下!”段博荣大声呵斥道。
“本王今日若出不了这禁宫,那明日血狄的十万铁骑必将踏碎整座京城。”旭烈格尔声音没有一丝慌乱。像是被围困住的人不是他,而是姬有光他们。
段博荣目光一闪,看向姬有光。听到旭烈格尔这话,姬有光的面色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十万铁骑?十万铁骑兵临城下,我能不知道一点消息吗?难道你们草原骑兵都是精怪所化能悄无声息闯过重重关卡还不为人所知?旭烈格尔死到临头你还大言相骇,可不像英雄好汉所为啊!”段博荣说道。
旭烈格尔沉默不语,似乎是胸有成竹,并不惧怕段博荣等人的围困。
“是真是假,派人一探便知。”姬有光冷静下来吩咐人去打探消息。
“哼,缓兵之计罢了。”段博荣并不相信旭烈格尔在大夏的地盘还能有这通天的本事。然而没过了一会儿,士兵带回来的军报却让脸色骤变。
“是谁放他们的人进来的!是谁给他们开的门!”段博荣勃然大怒。
“小的听说是有人拿了御赐的令牌。守城的将士们不敢不开门啊!”士兵跪在地上小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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