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老子不当了by林间煮酒
林间煮酒  发于:2025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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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城道:“拿个锋利点的刀,给沈先生个痛快。”
保镖应下,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沈辞手腕上,瞬间手腕就见了血,一滴一滴的流到了赌桌上。
“郎玉城!”
这种场面沈辞哪里见过,他感觉身体的温度极速下降,心跳也越来越快,手腕上的痛感被无限放大,疼出了一身冷汗。
郎玉城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对着保镖下令:“动手吧,省的沈先生以为我只是吓唬他。”

第54章 挑拨离间
眼看着保镖面露凶狠, 甚至是举起手中的刀,半点不含糊的就砍了下来,而郎玉城则是眼都没眨, 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沈辞。
人在危机关头肾上腺素会飙升, 沈辞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 竟挣开了保镖抓着他的手,躲开砍下来的刀。但刀尖还是碰到了皮肉,在手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
“嘶……”沈辞顾不得疼, 大声喊道,“你废这么大力气不就是想让我陪你玩儿一天吗。”
保镖一时失手早就不敢再去看郎玉城的脸色,他连忙去抓沈辞,但当他再次挥刀下来时,却听到郎玉城喊了停。
保镖松开沈辞, 但刚才的闹剧并不是作假,沈辞狼狈的趴在赌桌上喘着粗气, 汗珠掉到手背上,蜇的他皱起眉。
但他并没有给自己留太长的喘息时间,郎玉城现在不砍他手, 不代表一会儿不反悔。
沈辞微微直起身子, 他直视郎玉城的眼睛道:“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引起别人的关注,你的保镖下属怕你,你的客人也对你毕恭毕敬,可以说在这座城市没人不怕你。但是我不认识你,你头一次见到会反抗的人。”
“所以你像小孩子一样,在我眼前晃悠。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你就是想从傅砚观手里抢过来,就像是争抢玩具一样。”
“噗嗤。”郎玉城缓缓起身, 一边鼓掌一边朝着沈辞走过去,他捏住沈辞的脸,强迫他抬起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他盯着沈辞的眼睛,沉声道,“你是一点也不怕死。”
“你不敢杀我。”
郎玉城脸色更阴沉了几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沈辞被掐着脸,每说一个字嘴里都疼的厉害,但他没办法,现在手腕在流血,他又在别人的地盘,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你在这是一家独大,但傅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杀了我,傅砚观会疯。我知道你可能不怕,但是你应该更想留着我,因为我让你觉得有意思。”
“郎玉城,你缺爱!”
几乎瞬间沈辞便感觉到郎玉城的手在不断的收紧,一旁的保镖也在蠢蠢欲动,只是这种紧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郎玉城再次恢复往常的样子,脸上带着笑,他轻轻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汗液,对着一旁的保镖道:“带沈先生下去包扎,好好伺候。”
一般这种话里的潜台词就是带下去教训一顿,最后留口气就行。沈辞紧张的跟着保镖去了负二楼的屋子,好在郎玉城所说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等到手腕和手背被仔细处理好后,沈辞在蓝庭的休息室里见到了郎玉城,那人换了身衣服,由刚才的黑西装换成了白色的休闲风的外套。
只是就算穿的再白,也掩盖不了心是黑的的事实。
“真够慢的。”
“您要是把我脑袋砍下来,那下去缝合会更慢。”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沈辞也不再收敛。
每句话里都夹枪带棒,恨不得直接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
郎玉城道:“牙尖嘴利,你对那个姓傅的也这样?”
沈辞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告诉郎玉城答案了,他没再继续问下去,带着沈辞出了蓝庭,车子这次算是朝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了。
心脏依然悬着,也不知道傅砚观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郎玉城点了根烟,呛人的味道随之而来,沈辞将头转向另一侧,下一秒一根烟就递了过来。
见沈辞迟疑着没接,郎玉城道:“怎么?大男人连烟都不会抽?被傅家养成小姑娘了?”
沈辞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右手有点使不上力,点了两次才点燃。
这次车子停在了一家射击馆门口,沈辞实在搞不懂郎玉城,但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他已经开始摆烂了。
既然跑不了,还不如看看这人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射击馆一楼看起来还是一切正常,可就是因为正常才不对劲,郎玉城会带他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
这次电梯是上行,等到电梯门开时,沈辞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正常。
一楼是真正的射击馆,而三楼则是真枪实弹,各种各样的枪支,沈辞闭了闭眼,跟着郎玉城走到摆放枪支的地方。
看着各种各样叫不上名字的枪,沈辞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可能男孩子对这些总是没有抵抗力。
“挑一把,过去试试。”
能挑一把然后把你打死吗?
沈辞随便拿了一把,郎玉城身后的保镖立刻将手摸到腰间,见沈辞走到射击的地方才慢慢后退几步。
郎玉城拿了把手枪,率先对准靶子,连打了三枪都是十环。
他挑衅的看向沈辞:“怎么样?”
这是……想让人夸他吗?
沈辞毫无感情的拍了拍手,道:“很好,不错,非常棒。”
郎玉城笑意不减,对于沈辞的敷衍也丝毫没放在心上。
而有了郎玉城做例子,沈辞也忍不住试了试,结果直接脱靶,并因为枪的后坐力往后退了两步,手腕缠着的纱布渗出鲜血。
“真菜。”郎玉城脸上的笑更深了些,他抬起手,立刻有医生上前帮沈辞处理伤口。
待到重新包扎好后,沈辞再次抱着手里的枪研究,同时说道:“我之前又没玩儿过,要是一次就中,你的脸往哪放?”
郎玉城笑道:“那你不如甩了傅砚观,留下来,天天都能摸枪。”
沈辞不解:“我摸这种东西干什么?冷冰冰的,还不如摸摸傅砚观腹肌。”
“那腹肌我也有,你甩了他,我给你摸。”
沈辞扫了眼郎玉城,突然将手里的枪对准郎玉城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保镖立刻掏出枪对准沈辞。
郎玉城眉头一皱:“不甩就不甩,还想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沈辞没受任何影响,盯着郎玉城的眼睛瞬间扣动扳机,随着啪的一声,保镖吓的瞪大双眼。
就连郎玉城都愣了一下。
他看着沈辞,对方收了枪,摊开手掌,掌心是刚从枪里拆出来没多久的子弹。
沈辞靠着一旁的栏杆,有些疲惫,但还是勾起嘴角,似乎在为刚才吓到人而高兴。他当然知道刚才自己的这番行为很危险,但是据他观察这些保镖都是郎玉城发话才会行动。
没有郎玉城的命令不会立刻动手。
这人折腾自己大半天了,他反吓他一下总不过分。
“我才不会杀你,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不然我要是死了,傅砚观怎么办。我这么幸福,才不能出一点差错。”
沈辞真的很累,身体累,心也累,再加上手腕疼的不行,他脸上始终有一层冷汗。
郎玉城就这样盯着沈辞,原本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在这之前他确实是把沈辞当玩具玩儿,但是现在……
他学着沈辞的姿势,也靠在栏杆上,对着保镖道:“接两杯水过来。”
沈辞道:“我想喝杯可乐。”
“……”郎玉城沉默几秒,对着保镖道,“两杯可乐。”
“咕噜咕噜……”
沈辞抿紧嘴唇,尴尬的笑了笑,他见郎玉城盯着他肚子看,只能轻咳一声道:“我本来是要出去吃晚饭的,结果就被你弄来了。”
“你又是恐吓,又是砍手的,我又陪你玩儿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你应该也没吃饭吧,那一起吃点烧烤吧。”
“???”郎玉城突然笑了,这次的笑里带着几分真诚,他似乎有些搞不懂沈辞的脑回路,“你知道我抓你过来是想让你甩了傅砚观的吧?”
“知道。”沈辞接过保镖递过来的可乐,猛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道,“你想的我又办不到,但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了。”
郎玉城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个发展。他今天确实是奔着威胁沈辞来的,在赌场也是真的想砍了沈辞的手,他不怕傅家,并且想看看傅砚观看见那只手后会是什么精彩表情。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保镖买了三大袋子烧烤,二人就坐在空地上,郎玉城没吃多少,不过也是因为抢不过沈辞。
对面的人就像是饿急了一样,这三大袋子烧烤硬是没够沈辞一个人吃。
“……你……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我很意外,在赌场上你竟然没吓哭,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吵,我以为你会跪地下求我呢。”
这叫什么话!
沈辞擦了擦嘴道:“我也挺意外的,刚才我拿枪指着你,你竟然也没哭。”
“嘶,你真是不怕死。”
再次坐上车子,得知郎玉城要送他回去时,沈辞整个人都瘫软在后座上,头一次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在权势面前,想保下自己这条小命真不容易。
沈辞歪靠在车窗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傅砚观说今天的事了,他想抱一抱傅砚观,告诉他,他想他了。
只是当他发现车子的目的地并不是酒店后,沈辞疑惑的看向郎玉城,但对方只是让他稍安勿躁。
直到沈辞在对面的餐厅门口看见了出来的傅砚观等人。
“你要干什么?”沈辞瞬间警惕起来。
郎玉城不羞不恼,他示意沈辞下车,而后在仅隔着一条马路,并且确定傅砚观看见后,突然抓住沈辞的手拉到嘴边,同时低下头在沈辞指尖落下一吻。
沈辞注意力都在傅砚观身上,被抓住手后也是因为手腕的伤疼的皱眉,刚想大喊就被指尖所触碰到的柔软搞的瞪大眼睛。
他连忙抽处手,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偏偏郎玉城还凑到沈辞耳边道:“你猜姓傅的会不会怀疑你,我很期待你们大吵一架。”
“沈先生,我在蓝庭等你,你既然不甩了他,那他甩了你也行。”
话说完郎玉城就回到了车上,沈辞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这个疯子。
这个大撒比!
身后有一道视线投过来,沈辞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感觉盯着他的那道目光一定很冰冷。

第55章 受了惊吓
马路上不停有汽车驶过, 沈辞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转身。经历了一天的惊吓,在看到傅砚观后鼻腔忍不住酸涩。
他朝着傅砚观走去, 最开始还会注意来往车辆, 但随着步子越迈越大, 沈辞也越发焦急,由走改为了跑,直接飞扑进傅砚观怀里。
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要断着一只手回来见他了。
傅砚观被沈辞搞的摸不着头脑,原本是有几分生气的,结果被这样一抱什么火气都消散了一半。
“怎么了?”
除了傅砚观,其余人也看的清清楚楚,沈辞从郎玉城的车上下来。这场聚会里的一些同学很多都是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城市, 自然是没人不知道郎玉城。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辞身上。
有人打着胆子开口:“这……这位先生是傅哥的‘朋友’吗?果然大佬都跟大佬玩儿,竟然还认识郎总。”
一群人打着哈哈, 恭维的话,询问的话说的一堆。
秦溯直觉没这么简单,但他并没有当着这些人的面询问, 而是上前小声问了句:“受伤了吗?”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 又听到秦溯的话,沈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脱离虎口了,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周围站着不少人,按理说沈辞应该松开傅砚观和这些人打个招呼,但是他丝毫不想理会,不光没松,还越抱越紧。
“小辞,郎总人际关系复杂, 人也是阴晴不定的,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刚刚……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
沈辞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苏栀,对方也丝毫不惧,直视着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可沈辞却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挑衅。
一句话将事情拉回到郎玉城亲他的这件事了,还真厉害。
沈辞深吸口气,轻轻松开傅砚观,并不着痕迹的拽下衣袖遮住缠着纱布的手腕。
他脸色不算太好,但仍扯出抹笑,礼貌的与大家问好:“我叫沈辞,傅砚观男朋友。”
几个有眼色的同学连忙接话,笑着道:“知道知道,早就听说咱们傅总有对象了,本来还好奇呢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拿下,现在一见果然绝配啊。”
大家自从毕业后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再加上在学校时也没有太多接触,能说上几句话也都是看在李教授的面子上。
沈辞也能感觉到傅砚观和他们并不是很亲近,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客套了几句。
一般吃饭后都会有些其它活动,这些人也明显有下一场,苏栀再次开口:“既然小辞过来了,那就一起吧,咱们去唱歌,酒我已经点好了。”
沈辞闭了闭眼睛。
小辞,小辞,大哥,我跟你很熟吗?你一口一个小辞,好像咱们认识多久了一样。
听到苏栀的话众人也跟着起哄。但这次傅砚观没了继续奉陪的心思了,他开口拒绝,随后对着秦溯道:“你照顾好大家,所有费用记我账上。”
“好。”
秦溯应下,而其他人看到傅砚观带着沈辞上了车都有些不满。
“怎么走了呀,他不在咱们还唱什么歌呀。”
“就是啊。”
是没有可以吸血的人了吧。
秦溯扫了眼,淡声道:“他不在,还有我呢。”
众人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司机在前面开车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后面的两人。
傅砚观不说话,沈辞也不说话。
两人就像是在无声的较量一样。
倒退的高楼大厦让沈辞有些困倦,他不停的在衣服上擦着被亲的指尖,目光盯着外面。
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安静下来到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傅砚观会误会他和郎玉城吗?
一会儿到酒店这人会发脾气吗?
他今天太累了,也太怕了,实在是不想争吵。
半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车内的低气压司机硬是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在到达酒店后,傅砚观先一步走在前面,沈辞默默的跟着。
等到回了房间,他才听到了傅砚观说的第一句话。
“去洗干净。”
沈辞:“……”
被郎玉城带走的时候没有委屈,看到血腥场面的时候也没有委屈,要被砍掉手的时候也没有委屈,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就让他难受的想掉眼泪呢?
沈辞啊沈辞,是不是只要是傅砚观,你就半点招架不住。
你拿枪指着郎玉城的那个劲呢?
沈辞走进洗手间,在打开水龙头后忍不住低下头。在眼泪夺眶而出前他立刻反锁了卫生间的门,随后由着眼泪往下掉。
今天这一天,他的神经都崩的太紧了。
手腕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上了血,沈辞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随后用力搓着指尖。
都有毛病。
一个两个的都没把他当人看!
门把手突然被拧了两下,没打开后,门外传来傅砚观的声音。
“沈辞?”
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后,傅砚观又敲了两下门,问道:“怎么把门锁上了?”
“……没事。”沈辞将水龙头关小了些,疲惫的道,“我要洗个澡。”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不容分说的声音传来:“现在洗什么澡?你先出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态度!
沈辞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缓了一会儿后关了水龙头,等到走出卫生间时,正好看到傅砚观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抽烟。
沈辞瞥了眼烟灰缸里的烟头,这人果然抽了不止一根。
郎玉城说让傅砚观甩了他,他原本是没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在想,如果他真的跟郎玉城被迫发生了点什么,傅砚观还会要他吗。
“你要问什么?”
傅砚观按灭手中的烟,开口道:“今天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我之前说过郎玉城不是张显成那样的人,他比张显成危险一万倍,你怎么就不能在酒店乖一点?”
“怎么乖?不哭不闹的在这等你回来?像只金丝雀一样只配关在笼子里?傅砚观,你是跟我说过他很危险,我也知道,但是我又没有再去招惹他,难不成我连酒店都不能出吗?”
“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圈子真脏,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东西!”
傅砚观皱起眉:“你哪来的这么大火?你和他从一个车上下来,他当着我的面亲你,难道我还不能问一句吗?”
沈辞回怼道:“不光亲我,他还强迫我做了,傅总还有更详细的想问吗?要不要我一一跟你……”
“哗啦”
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玻璃制的烟灰缸更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傅砚观快步走到沈辞身边,几乎在沈辞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人摔到沙发上。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睛血红:“你再说一遍。”
手腕撞的有些疼,沈辞有一瞬间的害怕,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傅砚观,就像是一只凶狠的狼,眼里闪着杀气,好像只要他说出来的话不是他想听的就会被立刻咬断脖子。
所以……如果他不干净了,这人就会不要他了是吗?
不知道在倔什么,沈辞开口时依旧在拱火:“他把我带到酒店,强迫我做了,你听清楚了吗?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沈辞说话时紧盯着傅砚观的眼睛,清楚的在对方眼睛里捕捉到恨意。
傅砚观闭了闭眼,他不停的深呼吸,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心里的火,但等到再睁开眼睛时也依旧没压下去。
他看着沈辞,见对方脸色确实不太好,也更加印证了沈辞刚才说的话。
“你……”傅砚观有些无力,他伸手去脱沈辞身上的衣服,对方察觉到后立刻开始挣扎。
沈辞不敢想这个时候傅砚观竟然还想着这档子事,见挣扎不过,他抬起手用力的甩了一巴掌过去。
在对方愣神的空挡,连连后退。
“你别碰我。”
沈辞眼睛泛红,但傅砚观也没比沈辞好到哪去,他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好像是有些粗鲁,不由得放软了语气。
“小辞,别怕,我不做什么。”傅砚观轻轻握住沈辞的手,将人慢慢拉到怀里,见对方平静下来后才重新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沈辞再次向后躲:“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观轻声哄道:“别动,朗玉城是什么人我清楚,他……”
那件事傅砚观还是无法说出口,但他仍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再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沈辞。
“我看看好不好?要是受伤了要擦点药。”
沈辞微愣。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傅砚观脱他衣服是想干什么,可是……可是他都不在乎吗?
沈辞看向小心抱着他的人,很明显就看到对方红着的眼睛。
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突然有些愧疚,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傅……傅砚砚,我……我其实没有……”沈辞深吸一口气,身上抚平傅砚观紧皱的眉道,“我和郎玉城什么都没做,我那些话都是气你的,对不起。”
傅砚观明显愣住了,他盯着沈辞,见对方不似作假,才相信,只是相信过后又是一阵生气,他将沈辞拽到身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扯了裤子,不留力的抽了一巴掌。
“嘶……”
“这种事情能是开玩笑的吗?”
雪白的屁股除了刚才的巴掌印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傅砚观倒是松了口气,正想再抽两巴掌好好教训下这个什么都敢说的人。
但手举起来后,一只贴着创可贴,缠着纱布的手就伸到了身后,可怜巴巴的道:“那个是骗你的,但是真的受伤了,你不准打了。”

第56章 老婆你怎么软乎乎的
手腕上的纱布还带着点点血迹, 傅砚观脸白了一瞬,怔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线。
“怎么弄的?”
沈辞悄悄调整姿势,成功从傅砚观怀里逃脱, 缩在沙发一角, 但是这裤子硬是没敢往上拽。
他思索片刻, 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本来是想出去吃饭的,谁知道就在酒店门口碰上他了,他们人多我跑不了。他把我手机扔了, 带我去了蓝庭。”
听到蓝庭傅砚观脸色沉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沈辞接下来的话,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你知道吗,蓝庭下面竟然是个地下赌场!那里……那里太可怕了,有一个人的手就这么被砍下来了, 流了好多血,可是明明那么恐怖的事, 在那里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手腕上的伤,是他想砍你手。”
沈辞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在害怕, 也不顾上刚才的不愉快, 又重新蹭回傅砚观身边,他小声开口:“没事了,他是想砍我手,但是我这么聪明,必然是成功化险为夷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全须全尾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少。”
傅砚观没接沈辞的话,他小心的握着沈辞的手,沉默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去换身衣服, 我带你去医院。”
傅砚观说着就要起身,沈辞连忙将人拉住,开口道:“不用不用,郎玉城找我帮我上过药了,看起来还都挺专业的。”
在身体健康上面傅砚观一向看的紧,沈辞知道就只是这个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连忙又换了个语气,撒娇道:“别去了傅砚砚,今天我要被吓死了,真的已经很累了,想睡觉了。”
这话沈辞不是作假,他搂着傅砚观脖子,在将脸埋到对方肩膀上时真的有些疲惫。
傅砚观伸手托住沈辞有些微凉的臀尖,将人抱回卧室,算是做了妥协,他给沈辞换了睡衣,而后抱着人躺到床上。
“小辞。”
傅砚观从背后抱着沈辞,将脸紧贴着沈辞脖颈。
沈辞沾了床就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回了傅砚观一声。
而傅砚观在说了这一句话后就没再开口,沈辞强撑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傅砚观声音后彻底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临睡前,还是听到了一声叹息。
沈辞嘴上说没事,可睡着后还是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傅砚观虽然答应沈辞不去医院,但还是不放心,确认沈辞睡熟后解开对方手腕上的纱布。
当看见那条血口子时,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拧着眉喘息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儿,沈辞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事情出现一点偏差,是不是他看见的就不是完整的沈辞了。
重新将纱布缠好,傅砚观走出卧室,他将客厅的窗户开了条缝隙,随后点燃手里的烟。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力过,就好像掉到枯井里的人,明明知道出口却又没有办法。
门口传来开门声,秦溯一身酒气的走进来,手里拎着刚从药房买来的药。
“沈辞怎么样?还是受伤了吗?刚才在餐厅门口看他挺正常的,我还以为没事。”
傅砚观又吸了口烟,将烟头在茶几上按灭:“郎玉城的地下赌场见不得光,明天找几个地痞流氓把蓝庭下面有赌场的消息透露出去。”
秦溯鲜少见傅砚观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虽然这人在极力忍着,但他还是感觉出来了。
“郎玉城既然敢把赌场开在蓝庭下面,必定早就做了万全准备,就算是有警察去搜,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郎玉城关乎着这个城市的经济,不会有人蠢到动他的。”
秦溯再次询问:“是沈辞出事了吗?”
傅砚观道:“他被郎玉城带去了地下赌场,差点没了一只手。”
“什么?”秦溯也有些震惊,但这事发生在郎玉城身上似乎又很合理。
他无奈的道:“那人就是个疯子。傅砚观,你信我,别跟他斗,他想要的就是别人跟他斗,越斗他越兴奋。你无所谓,傅家也不怕斗,但怕就怕他把主意打到沈辞身上。”
傅砚观道:“我知道,但如果就这么放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按照我说的做,只是给他找点麻烦,明天咱们就回祈江市。”
秦溯点头应下,他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沈辞怎么样?郎玉城的赌场可不干净,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都有。”
“等回祈江市你多陪陪沈辞吧,别再把人吓出个好歹。”
傅砚观道:“我知道,目前看没有什么大事,等回去我带他去看看心里医生,听他说应该是看见些脏东西了。”
秦溯该说的话都说了一遍后,也没再多留。他喝了太多酒了,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想赶紧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傅砚观简单洗漱过后重新躺到沈辞身边,将熟睡的人搂进怀里。
本想第二天将早会推掉,陪着沈辞睡到自然醒,结果才刚刚凌晨两点,傅砚观就被怀里滚烫的团长给烫醒了。
“小辞?小辞……醒醒。”
傅砚观将出了一身汗的人叫醒,随后便去衣柜里拿两人的衣服,等到沈辞反应过来时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已经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要干什么?”
沈辞有些迷茫的看着傅砚观,唇瓣被烧的有些干裂,起了不少白皮。
傅砚观轻声道:“宝贝,你发烧了,现在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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