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阿阮有酒  发于:2025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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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放在桌上,男人抽出纸巾,替他擦干净眼角,捏着那枚金镯子,送去他眼皮子底下问:“你拿来的?”
从惊吓中回神,夏阅抬起一只爪子,心有余悸地拍胸口。听闻对方这样问,他这才记起正事来,重新整理好心情,表情很是愉悦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陆商握着镯子打量,“这是剧组的道具?”
夏阅仍是点头,嘴巴轻轻咧开,努力上扬嘴角,一双瞳仁亮晶晶的,流露出几分期待。
一人一猫沟通有障碍,男人看不出他期待什么,掌心压上他的猫脑袋,不咸不淡地开教育课:“剧组道具别乱拿,我让何非还回去。”
夏阅瞬间双目圆睁,眉间皱起深深沟壑,满脸疑问地歪了歪头,不满地朝他叫唤起来,为什么要还回去?剧组答应送我了!
陆商伸手挠他下巴,挠得他安安分分闭嘴,眯着眼逐渐享受沉溺,另一只手拿起镯子,要暂时将它收起来。
夏阅听力敏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睁开眼睛朝他拍出爪子,脚垫重重踩上那只镯子,指甲从脚垫缝隙间伸出,拼命勾住金镯子不松爪。
陆商指尖力道微松,垂眸瞥了他一眼,看不出面上喜怒。
夏阅本能地缩缩脖子,将脸挤入厚实的围脖毛,见男人并未出声训斥,才大着胆子挺直胸脯,悠悠然然晃着胸前长毛,将爪子伸向旁边的纸杯里。
纸杯中装着一杯水,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指甲沉入水中搅了搅,他连忙抬爪子缩回来,眯着绿瞳严肃低下头,指甲抵着干燥的桌面,爪下生风地勾划起来。
然而那点水实在不够,指甲才刚刮上桌面,就已经迅速蒸发掉了。桌上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夏阅气得跺了跺后腿,胸脯撑起圆鼓鼓的弧度,愤怒地抖了抖满身长毛。
几根浮毛飞入半空中,轻飘飘落上陆商戏服,后者抬手将毛掸走,拍拍他圆润的胸脯,“你想让猫毛上电视?”
夏阅委屈地压扁猫耳朵,两边毛茸茸的腮帮子,鼓出圆圆的忧郁弧度。
陆商眼底划过笑意,垂头压低了嗓音问:“想写字?”
夏阅不欲被他看笑话,见状气哼哼地偏过头,充耳未闻地抬头望天。不料对方不知道从哪,竟然摸出了根猫条来。
男人撕开包装袋,握着猫条没有动。夏阅闻着味儿扭头,面上还很若无其事,口水已经挂在嘴角了。
痛恨八宝粥的不争气,他只能暂且放下脸面,伸长脖子去舔猫条吃。舌头刺啦舔上撕开的口,有块肉从边上掉下去,落在了陆商的手指上。
夏阅眼巴巴瞅着口子没动,陆商却不再继续往外挤了。
将手指伸到他嘴边,眸光停留在他身上,男人似有深意般道:“舔干净。”
夏阅愣在原地,耳朵疯狂抖动。眼前浮起的画面,不再是手指猫条,而是昨晚在月光下,陆商让他舔干净酒。
耳朵又猛抖了两下,他表情迷惘地抬头,战战兢兢望向陆商。
但相同的三个字,好似只是个巧合,男人神色如常问,“不舔吗?”他轻飘飘地撂话,“浪费不是好习惯。”
夏阅心中七上八下,唯恐他再语出惊人,闻言也顾不上其他了,埋头就伸长了舌尖,舔上陆商那截手指,将手指上的猫条,舔得干干净净的,不留任何碎渣。
男人拿纸巾擦手指,擦完后摸上他猫头,声线低醇淡然很好听:“乖孩子。”
话音落下,如同当头棒喝,敲在他脑门顶。夏阅四肢僵硬,表情如遭雷劈,极力维持镇定的同时,喉咙中拼命地吞咽。
今天早上在机场,对方也这样说过。眼皮几乎要风干在夜色中,半晌他极其生硬地眨眨眼,努力撑起沉重干硬的眼皮,猫猫祟祟瞅向陆商那张脸——
被陆商逮了个正着。
仿佛预知到他会偷看,陆商黑眸波澜不惊,慢腾腾地望了回来。但见男人嘴唇轻启,即将吐出什么话语,夏阅发了个寒颤,五官皱巴巴挤作团,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身子已经不自觉伏低,两条后腿悄悄开始蓄力,打算一旦身份被揭穿,他就扭头向后方冲刺。
但陆商要说的话,只是很平常一句:“猫条还吃吗?”
夏阅心下诧异不解,迟疑两秒后,狐疑地抬高了身子,观察陆商脸上表情。不像是撞破他谎言,要当场发作的样子。
难不成是他太多心?刚才的那两句话,真的就只是巧合?
他困惑得抓耳挠腮,心情沉重地摇摇头。
陆商放下了猫条,朝他摊开手掌心,“想说什么话,直接过来写。”
夏阅想得多,忘得也很快,闻言就从顺如流,朝他挪近了一点,垂头坐在他手边,用指甲划他掌心,写下“送我”两个字。
写完以后,还指了指那只金镯子。
“道具组的人说送你?”陆商翻译。
夏阅点点下巴,骄傲自豪地挺胸,得意洋洋晃脑袋。
“你要道具镯子干嘛?”陆商问。
夏阅继续低头写,这回写的是“送你”。
陆商略有些意外,眉头轻轻一动问:“送我?”
夏阅收回爪子,乖巧蹲坐再他面前,优雅矜持地点点头。
“借花献佛?”陆商叩着桌面,口吻微含戏谑。
夏阅抿抿嘴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然而等来的,是一句拒绝。
“不用了。”对方道。
夏阅始料未及,愕然睁大眼眸,顶着脸上一排问号,爪子伸到耳朵边,一边做掏耳朵动作,一边朝他“啊啊”叫。
“我有。”陆商说。
叫声骤然低了下去,夏阅失望地耷拉耳朵,有气无力地拍打尾巴。
第一次送恋爱对象礼物,竟然就这么被对方拒绝了。虽然此时此刻,以他现在的形象来说,陆商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他恋爱对象……
他甚至忍不住小心眼地想,陆商有的那只镯子,又是谁送给他的?莫不是那传闻中的初恋?
原来陆商真的有初恋,不过他又觉得,自己是琢磨了句废话。假如陆商没有初恋,又怎么那么会接吻?谁快三十岁还没个初恋,至少自己十九岁,就已经有初恋了。
他闷闷不乐地趴下,猫嘴翘得能挂油壶。
他最终没能熬到凌晨,就先趴桌上睡过去了。陆商什么时候收工的,他在睡梦中一概不知。第二天差点睡过头,还是程程上来叫的他。
夏阅踩着拖鞋去刷牙,叼着牙刷接完一杯水,拿起旁边手机上微博,惯例点进热搜总榜看,挂在榜首大爆的,却是陆商的词条——
#陆商恋情#
夏阅视线飞快平移,看清词条内容的那一刻,牙刷从他嘴里掉了下来。
心脏怦怦要跳出心口,眼皮也被空气熏烫了,抓手机的手险些不稳,将手机摔进洗脸池里,两颊飞速爬上了热意,他有些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一双腿甚至隐隐发软打颤。
不确定,再看一遍。
还是#陆商恋情#。
思绪搅动着情绪,要从胸腔里炸开了,夏阅惊慌失措紧张惶惑,左右也不过才谈两天,没听陆商说要公开啊?
既然不是陆商公开的,那就是被狗仔偷拍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拍到的?他和陆商两个人,竟然谁都没察觉?
他深呼吸长吐气,如此反复做三遍过后,才重新虔诚捧起手机,咬紧腮帮子一鼓作气,指尖颤抖着点向屏幕。
词条一秒跳转至广场,他看到了罗游鱼的名字。
罗游鱼?
“陆商和罗游鱼恋情曝光”——这样一行字跃入视野,陆商和罗游鱼……恋情曝光?顷刻间就双腿不抖,心跳不快脸颊不热了,夏阅一头雾水地翻广场。
罪魁祸首竟然是,昨晚陆商收工回酒店后,凌晨发的一张八宝粥照片。
照片中八宝粥抱着尾巴,蜷成毛团子睡在沙发里。斜后方床头柜不小心入镜,柜上摆着他送的海螺音响,还有一枚眼熟的金色脚环。
那枚嵌着八宝粥瞳色绿宝石,他曾经戴过的流苏铃铛脚环,网友只花了五分钟,就扒出了它的来历。
“@流星小尾巴:陆商床头这个脚环,是女性戴的饰品吧?”
“@深海里的兔子:是不是剧组道具?拍完戏忘了还了?我好像在哪见过……”
“@小熊饼干嘎嘣脆:……这不是罗游鱼的脚环吗?她在剧里演花魁,跳舞的时候戴了这个,还会叮叮当当响。”
“@响铃卷:……从罗游鱼站姐那回来了,是她拍戏戴的脚环没错。”
“@我有点想睡:卧槽,陆商和罗游鱼在谈?真的假的?陆商不是喜欢同性吗?”
“@绵羊咩咩咩咩:可能是双,毕竟圈子里玩得花。”
“@一只大橘:脚环这么贴身的饰品,都在人陆商床头摆着了,信他俩没谈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程醉醉:照片放大修复过了,这只脚环被磨得好光滑,看样子咱们陆哥没少盘。”
“@魔仙堡小仙女:海螺音响也是罗姐送的吗?”
“@秋日白雪:海螺音响是陆哥自己买的,几年前就在照片里出镜了。”
“@肉肉的饲养员:看这条微博小尾巴,照片应该是助理发的,现在爆出这么大的瓜,同情可怜的助理一秒。”
“@哭泣朗姆酒:现在是凌晨两点多,距离微博彻底瘫痪,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程序员别睡了,赶紧起来加班。”
夏阅手指飞速滑动,还想继续再往下刷。新内容却刷不出来了,显示网络丢失了连接。夏阅嘟嘟囔囔不满退出,顺手打开桌面其他软件,图片文字加载十分顺畅。
他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陷入了沉默。
微博真的瘫痪了。

第56章 蹭蹭
微博瘫痪的时候,罗游鱼脑子也在宕机。她还没出发去片场,助理就坐在她旁边,捧着手机不可置信,“姐,你真的和陆哥在谈?”
“谈什么谈?”罗游鱼卷着剧本,敲在他脑门顶上,“你看陆商说话那样子,我们俩像是在谈吗?”
“不像。”想起陆商冷淡的模样,助理如实摇摇头回答。
“不像就对了。”罗游鱼稍稍冷静,重新打开了微博。
程序员似乎上班了,网络连接也回来了,热搜榜一挂着陆商名字,她与陆商两人的词条,已经冲到了榜二位置。
私信评论不停地在涨,助理愁眉苦脸望着她,像往常那般例行询问:“需要发微博澄清吗?上回那版草稿还留着。”
罗游鱼作为一线女星,自然没少被小明星蹭。往往绯闻出来当天,她都会亲自下场辟谣。唯独这一次,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她谨慎地摇头否决了:“不用,就这么放着吧。“
助理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夹带三分微妙七分复杂,只差直接在脸上写大字——姐,你变了。
“变什么变?”罗游鱼看出来了,往他头顶敲第二下,没好气地张口道。
权当他姐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当面承认,助理附和地点点头,末了有点迟疑地问:“咱们这么一声不吭地蹭,陆哥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罗游鱼双手叉腰,眉眼间浮起不满,“难不成他陆商还能发微博,说那张照片是我放出去的?现在照片是他那边发的,脚环也摆在他床头柜上,我才是名誉受损那方。”
她真蹭了这波热度,陆商非但不会怪她,反而还得来感谢她。旁人可能看不清楚,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这压根就不叫蹭热度,她这叫做伟大的挡箭牌。
学雷锋做好事,说的就是她罗游鱼了,她现在是娱乐圈活雷锋。陆商不想太早公开恋情,让夏阅成粉丝的活靶子,她罗游鱼就得挡在前面。
假如不是和他俩有点交情,这靶子她还真不情愿当的。毕竟她如今也是一线,什么样的热度没有,还非得去蹭陆商的。
不过陆商助理怎么办事的,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何非竟然察觉不出来?陆商也是疏忽大意了,脚环这么私密的物品,竟然就放在床头柜上,莫不是夏阅每晚去过夜,上床戴下床脱图个方便?
她想得脸都热起来了,摊开手里剧本扇扇风,勉强将思绪拉回正事,转头让助理联系司机。
事情果真不出她所料,不仅她这边冷处理,陆商那边也未回应。恋情热度不断攀升,白天在剧组里拍戏,工作人员虽不敢明着问,但吃瓜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网上也有少许不同声音,有网友提出异议,脚环不一定是罗游鱼的。毕竟罗游鱼在剧组拍戏,也是请了舞替的。
但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毕竟那名舞替老师,年纪比陆商还大几岁,且已经结婚有家室了。
年导在剧组下了明令,不让所有人上网掺和,大家也都噤若寒蝉,只敢私下里悄悄说。吃瓜的风还吹到陈今那了,经纪人打电话找夏阅唠嗑,带着点不是自家事,所以看乐子的心态:“你说的陆商那地下情,原来就是和罗游鱼啊。”
夏阅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性陈今找他,并非只为了吃瓜,还有代言的正事,“艾琳和公司接触了,”陈今给他报了个喜,“我看应该有机会。”
这次的代言主打求稳,公司也不给他买热搜了,只希望别出黑热搜就行。
挂掉电话以后,他上网搜了搜自己。这才搜到昨天上午,网友骂他戴耳钉,是想蹭陆商热度。
夏阅心态很好,看得面不改色,转头摸进CP超话,发现CP粉也很稳,打着“不信谣不传谣”的口号,在超话里建设其他物料。
他最后去看了陆商超话。出人意料的是,陆商与罗游鱼的恋情,路人看好支持的多,粉丝却持怀疑态度。追陆商五年以上的老粉,都对他的性取向深信不疑,认为陆商绝不会找女朋友。
可不辟谣实属反常,再加上这次的证据,不是绯闻对象发的,而是陆商那边发的。一众老粉们误打误撞,在熟人多的追星群里,沿着真相的康庄大道,开辟了另一种新思路。
今晚陆地有雨:哥不可能喜欢女人,工作室不出来辟谣,是不是为了给真嫂子打掩护?
冬至参商:这么说真嫂子也在剧组?
桃丽丝小桃:去了上次那个综艺,还在陆哥剧组拍戏,两者任一范围很广,但要二者同时满足……卧槽,细思极恐啊姐妹们。
陆团团:那不就是夏阅……或者梁栎柠?
陆离:难道昨晚那张照片,不是何哥发的,是真嫂子发的?
哥哥的腰我的命:真嫂子逼宫要官宣?
陆团团:不见得是逼宫,我怀疑是咱哥纵容的。你们还记得上个星期,那张八宝粥的自拍吗?
陆团团:八宝粥是只猫,不可能真的会自拍,当时我们看到微博,都以为是何哥发的。现在再回头想想,以我了解的何哥性格来说,那根本不是他的说话语气。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今晚陆地有雨:什么情况?当时给我点赞的,不是何哥是真嫂子?
桃丽丝小桃:你只是被点赞,我被嫂子回复了……
冬至参商:所以咱哥这是在干嘛?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吗?
陆离:还有照片上那个音响,你们都说是商哥自己的,可我看着怎么觉得不太像?商哥是有个海螺音响,但我记得有点不一样。
哥哥的腰我的命:我去翻以前微博看了,真的不一样!
陆团团:这也是嫂子送的?
桃丽丝小桃:音响不是海岛特产吗?我记得夏阅不久之前,和叶哥在海岛录综艺……
陆离:不不不,梁栎柠也去过海岛,他有一期杂志封面,就是在海岛上拍的。
讨论陷入了瓶颈,何非收起手机,心中很不平静。
工作室给真嫂子打掩护?作为陆商工作室的代表,他都不知道哪来的真嫂子。昨晚的那张照片,的确是他的失误。不过事情发酵后,陆商没让他删掉。
但他可以肯定,陆商与罗游鱼,没有任何关系。与其说是和罗游鱼,倒不如说是和夏阅——
不对,粉丝也提到了夏阅。想到粉丝说的音响,他面无表情走向夏阅。
现在是吃饭时间,陆商还没收工,夏阅坐着等他。
陆商助理走过来,没头没尾地问他:“房间里的海螺音响,是你送给商哥的?”
夏阅不明所以,望着他点点头。
何非神情麻木一瞬,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只是转身走的时候,对方竟然同手同脚。
夏阅看得困惑迷惘。
梁栎柠上午也有戏,穿着戏服从旁边走过,见他在等陆商吃饭,目光终于掩饰不住,流露出几分嫌弃来。
陆商和罗游鱼的事都爆了,他还总贴着陆商不走,属实是拿不起放不下,梁栎柠有些瞧不起他。
夏阅自动过滤掉,守着桌上盒饭,装作没有看见。十分钟以后,年导那边放人了,陆商过来却没坐,将夏阅叫了起来。
片场人多又嘴杂,陆商叫上他离开,去了自己的车上。商务车停得隐秘,也没有粉丝发现,两人在车里吃完饭,何非上车来收拾好,拎着一袋垃圾离开,留下他与陆商两人。
他们这才有时间说上话。
夏阅心里憋了太多话,但不是什么黏糊的话。他紧挨着陆商坐,含着一颗薄荷糖,很震惊地凑近问:“那个脚环道具,你没还回去吗?”
“还了。”任由他盯着看,陆商轻描淡写,“剧组没要。”
“那你怎么放床头?”夏阅圆眸微睁,鼻尖上的那颗痣,像要从眼前跃起。
陆商看得有趣,指腹压上他鼻尖,就直接上手摸了。
“看微博了?”陆商抚着他鼻尖痣问。
夏阅被摸得鼻头发痒,颇有些紧张地眨眨眼,“看了。”
陆商收回了手,“网上都说什么了?”
“说你把脚环盘得油光噌亮。”他故意添油加醋。
可惜陆商丝毫不窘迫,甚至称得上坦然地接:“只是偶尔拿在手里玩。”
夏阅想戏弄他不成,反倒被他这一句,弄得自己脸热起来,“一个假道具而已,有、有什么好玩的?”
“你想要真的?”陆商黑眸轻抬,视线落向他的脸,“喜欢什么宝石?等这部戏拍完回去,我找人照着打一个。”
车内氛围悄然升温,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夏阅心声微微急促,定定垂着一双眸,眼观鼻鼻观心道:“……打来给你玩吗?”
“不玩。”男人淡声否认,视线轻轻向下坠,如发烫的火舌般,缠卷过他的脚腕,“打来给你戴。”
夏阅身上戏服撩起,下身穿着九分牛仔裤,露出来的那截脚腕,被烫得轻缩了一下,眸中涌起了羞赧情绪,却始终亮亮的很好看。
陆商覆上他后颈,低下眉眼来吻他。夏阅背脊抵着座椅,闭上眼睛仰起脸来,手指抓紧他的袖边。
腰间压上来手臂,陆商环住他的腰,将他自然抱入怀中。薄荷糖的清凉气味,席卷过两人的唇齿,带着清新浓郁的香。
第一个吻是烈酒味的,第二个吻是薄荷糖味。
陆商离开他的脸前,侧头停在他的耳边,漫不经心吐出话语:“在床上戴。”
那只白皙漂亮的耳朵,轰然一下变红了起来。热意顺着耳朵漫延,一路烧上他的脸边,夏阅嘴唇轻动澄清:“别瞎说,我、我没上过你的床,造谣是要——”
“造谣是要收律师函的。”陆商语调平稳自然,指根摩挲他的下巴,轻吻紧随其后落下,“会写律师函吗?”
夏阅愣了一下,被他的话绕进去了,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律师函都是律师来写。他思绪有些迟钝地,朝陆商老实地摇头,“不会。”
“下次我教你。”男人缓慢低语,有明显的停顿,逗弄之意极浓,“在——”
夏阅从脖子根红到脸,连忙抬手捂他的嘴巴,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前,嘟囔着骂了一句禽兽。
陆商模糊听见,挖出他的脸问:“什么?”
“没什么。”夏阅眸光闪烁,很小声地答。
陆商眸中暗了暗,看似面上不再追究,将他抱到自己腿上。
车内空间不大,为防撞到了头,夏阅压低身子,伏在陆商怀里。
“网上还说什么了?”他听到陆商问。
腰间被一双手掌钳制,他甚至挣动不了丝毫,只能嘀嘀咕咕继续道:“还说我戴耳钉,是为了蹭热度。”
“蹭谁的热度?艾琳?”对方张口。
“蹭你的热度。”夏阅说。
“蹭我的怎么了?”陆商抱着他,不以为意问。
夏阅诧异地抬起眼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出乎意料地歪了歪头,“我能蹭?”
“为什么不能蹭?”男人说。
夏阅嘴巴未张开,眉间先染上笑意,眼中星星点点地,落满了雀跃明媚。
“叫声哥哥,就让你蹭。”对方道。
夏阅脸上笑意流转,如珍珠般闪闪发光,心中喜欢近乎满溢而出。
诚如夏阅所了解,在娱乐圈中生存的人,是最忌讳被蹭热度的。他也并非想要蹭热度,陆商却主动说给他蹭,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最高级的表白。
他高高兴兴欢欢喜喜,抹了蜜一般嘴甜地喊:“哥哥可以让我蹭吗?”
“可以。”陆商微微颔首,黑眸深不见底。像头游刃有余的豹子,信手将猎物收入囊中,他的神色从容不迫,连语气都不曾波动,抬起腿往上轻轻顶,“但是宝宝得先让哥哥蹭。”
他面容英俊而深刻,发冠戏服纹丝不乱,分明是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很道貌岸然。
夏阅直接傻眼。
作者有话说:
夏阅:不懂就问,谈恋爱都这么猛的吗?

第57章 绝育
牛仔裤布料不薄,戏服布料也很厚,但陆商抬起一条腿时,腿侧摩擦来的力道,他还是清晰感知到了。话题一发不可收拾,夏阅臊得说不出话来,抓着男人戏服的手收紧,垂着眼哆哆嗦嗦地问:“怎、怎么……“
最后那个“蹭“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陆商轻笑一声,手掌钳住他的脸,低眸打量着他问:“不懂吗?”
夏阅支支吾吾不答话。
要说很懂吧,其实他也不太懂,毕竟他才十九岁。但要说不懂,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年头小孩都早熟,关于性方面的片子,他其实高中也看过。
所以他隐约地,也能够听出来,陆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让他在陆商面前说懂,夏阅实在是没这个胆子。直觉自己承认以后,他大概会自食其果,夏阅说什么都不会认。
这样想着,他极力掩饰情绪,抬起清澈的眼眸,很无辜地眨眨眼睛,朝陆商坚定地摇头。
男人表现得很平静,脸上神色未变分毫,指腹抚上他的鬓边,“十九岁不懂也正常。”
夏阅差点感激涕零,只觉得从上车到现在,陆商终于做了回人,也终于说了句人话。因此对方话未落音,他就先感同身受地,配合着卖力点起头来。
“不过没关系,”陆商却话音一转,按住他在点的头,唇角缓缓掀起来,“不懂可以学,哥哥可以教。”
他握住夏阅的手,将他那只手从骨节到指尖,从手背到手指缝隙间,寸寸游走着摸了一遍,摸得夏阅手心滚烫,似有火苗要高高窜起,“宝宝想从哪里学?”
夏阅止不住地舔嘴唇,豁出去所有的脸皮道:“……那要看哥哥从哪教了。”
陆商喉结轻动,眼神有些深邃。
旁边车窗被人敲响,何非的声音传进来:“商哥。”
窗上贴着防窥膜,但夏阅还是反应极大,立刻从他怀里爬下去,摆出正襟危坐姿势。陆商面色恢复平淡,打开门叫何非上来。
何非上来以后,在中间那排坐下,先看了一眼夏阅,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不是坏事了。可此时再下车,也是欲盖弥彰。本着对工资的关心,他又看了一眼陆商。
男人微微皱眉,声线有几分淡:“还看什么?有事就说。”
何非眼观鼻鼻观心,“医生那边回复了,建议发情期结束后,带八宝粥去做绝育。”
“绝育?”陆商开口。
还有更大的另一声,叠着他声音冲口而出,几乎要盖过他的音量。假如夏阅现在是只猫,他浑身长毛都会炸起来。对自己的音量浑然不觉,他忽然就声线紧绷,很防备警惕地抬眼,“为什么要绝育?”
那副模样看起来,知道的以为是给猫做绝育,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绝育。何非心中暗暗诧异,压着所有情绪不显,“昨晚它在房间乱尿,我联系过宠物医生了,如果现在不给它绝育,就无法杜绝这种情况。”
这倒是涉及他知识盲区了。他都不知道公猫发情,还会出现乱尿的情况。这么说起来,绝育的理由很充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夏阅欲言又止,神情很是复杂,复杂中还夹带紧张。思绪茫然转了转,他耷拉着眉眼,语调可怜巴巴:“一定要绝育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是这样建议的。”何非表情渐渐微妙,“另外公猫如果不绝育,发情期很容易跑出去,商哥也没想给它配种。”
夏阅开始吞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说话都不利索起来:“绝、绝育会不会痛啊?白天做还是晚上做啊?做完后几天才能好啊?我——”
他差点嘴瓢说成自己,接触到陆商视线时,才大脑猛地一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是说八宝粥,”他蔫蔫地像小干菜,忧心忡忡愁容满面,“它长这么大,都没做过手术,它很怕痛的。”
何非语塞一秒,严谨一点来说,猫是陆商养的,有没有做过手术,担心它会不会痛,这都是陆商的事。
他成天不是守着猫,就是跟着陆商上班,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已经亲近到不分你我了。就连猫做个绝育,夏阅都问这么细。
何非尚且还未想好,自己是该装不知情,还是该镇定地接受。两者中选择哪一项,对他年终奖更友好。毕竟他才刚犯过错,可不能再继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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