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alpha老公又活了by晞桃
晞桃  发于:2024年12月31日

关灯
护眼


他们不住在一起,平时见面很少,估计关于印常赫的事情都是大人吹给他听的,导致他一开始就带满了滤镜。

后来印常赫入伍参军,去了边境,与家人聚少离多,每年也只有那么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回来,更是和他见不了几面,才让他的观念根深蒂固,也让他了解不了逐渐成熟的印常赫。

印星纵的脸可真能唬人啊,本以为是个冷酷机智的小哥,结果又是发现他私下做迷弟、爱装酷,又是发现他脑洞大,还顽固。

“都快一年半了,时政热点换了八百个、西奥尔国从地图上消失、南极点发现了第一只能在零下70度存活的新变异生物、我们国家的考古队伍发现了600年前暴乱时遗失的古董并修复成功……一年半足矣发生很多事情,连你七叔都进出战场几十次,杀了成千上万的变异生物,甚至上演了一场瞒过所有人的假死计。

“你一直在一个相对平静的环境中生活,感受到变化的速度很慢,所以才在看见鲜明对比时接受不了。

但你七叔常年处于波动剧烈的环境中,他的变化不在你身边进行,你们没有一个对比参照物,所以很难感受到。

小时候,他知道他有一个天才一般的叔叔,父母常将他挂在嘴边夸赞描述,也曾为其失去父亲而痛惜担忧。这些评价和描述深深烙印进他的记忆里,以至于第一次见面他就给印常赫带上了刻板印象。

少量的接触不足以让他完整的了解印常赫。二人一个不是主动性格,一个乐于生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从来不互动。

这件事情后,印星纵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唯粉居然不了解正主的打击,他化悲愤为学习欲望,这几日埋头苦读。

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减小,学校上空密布着紧张氛围,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每个人都硬扛着熬过最后这几天。

一向只恨学生没有往死里学的学校到最后反而开始善解人意了,生怕学生压力大到把自己累垮,举办了一场庆祝高考生考试顺利的晚会。

晚会没几天就是拿高考信息和分考场,他们特许提前半天放学回家,只等着早早休息准备后面的高考。

因为考试临近的缘故,舅舅舅妈也焦虑得不行。傅维诺清楚这些,所以在放假的下午回了一趟舅舅家,任二人唠叨了半天才离开。

回到印常赫这边的家里,风芷兮和李阿姨也等着,一个接着一个嘘寒问暖。风芷兮可怕他紧张,不停说着自己和印常赫当时高考的趣事,尽捡着轻松的说。又说专门去给他拜了拜,抽出个上上吉的签。

傅维诺到了考试关头其实反而镇静了,他贪婪的享受着大家对于他的关心,感觉这一点点的心意累积成了雄厚的力量支撑着他。

到了九点多风芷兮就开始催着傅维诺睡觉,傅维诺无法,只能顺着她的动作往屋里走的,在她的目光下上了床。

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应该那么矫情。但此时此刻,看见屏幕内母亲的沉静睡颜,他还是眼睫湿润,心中有几分难过。

考试三天时间,进进出出几次,傅维诺感觉自己全部心神都遗留在了考场上,回到家就只想倒头就睡。

舅舅舅妈和妹妹因为离三中比较远,平时也要工作,所以没时间来看他考试。又害怕空闲时间聊天会耽误或者影响傅维诺,硬生生的憋了三天。

直到高考结束,学生如变异生物入侵般群魔乱舞的奔跑出考场,傅维诺才彻底轻松的睡了一天一夜。

没有找什么饭馆聚餐,也没有去唱歌happy,他们只是把桌子围在一起,包围出一个中心,各自带来了许多零食饮料,一起看同学准备的小节目,或者撺掇着老师们表演。

闻希乐得见牙不见眼,嘴里的零食包都包不住,印星纵看着也轻松了几分,面上带着笑意,不再那么冷冰冰了。

傅维诺坐在人群之中,感受着这片欢声笑语,一会儿融入其中,一会儿又因为心事割裂在外,很不好受。

傅维诺这边事情都还没处理完呢,如果合约作废了,那这段关系经历自然也就没必要被舅舅一家知道。

虽然精神上一直拖着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实际上,在等待的这些天里,他慢慢的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包括书籍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闲下来时才想起自己曾经住在这里的原因。一开始是大师的叮嘱和自己因为合约关系的桎梏;后来是因为距离学校近。

他整理好来印家后收到的礼物,将吊坠、银行卡、护身符这些全部留在了书桌上,最后扭头看见书架上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羊,犹豫几番,将它拿了出来。

他确实很喜欢这只小羊,复习时每天结束后都要看看他放松心情。如果要离开,也真的很想带它一起离开。

这一查果然发现冰箱、饮水机、空调等不少电器都出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他有些会修有些不会,只能研究着来慢慢解决。

他打扫干净自己,出门去附近买了点简单的食材。老板还是之前的熟人,但过了两年时间,傅维诺变化也不小,他瞅了好几眼也没记起来傅维诺的名字,只能目视着傅维诺离开。

这条小道并不算明亮,他走了十几年,并不觉得害怕。傅维诺慢慢踱步回家,感受着久违的孤独感。

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冒着热气的面渐渐放到了适宜的温度,他用筷子三心二意的挑着,心不在焉。

门铃断断续续被按响了四五次,没办法,傅维诺靠近,隔着门板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问道:“谁;”

印常赫视线从餐桌上的碗收回来,没着急说其他的,而是先对傅维诺说:“你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他也不想印常赫等着他、甚至看着他吃完一碗干坨的面,便没答应:“没事,我不饿。对了,你的病如何?上次治疗有效果吗?”

印常赫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多亏你的帮助,后来我去医疗中心检查过了,专家说腺体活跃度正在上升,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话题到这儿好像又中断了,傅维诺脑海中迅速搜选着能开启的话题,但他不擅长这些,能挑出来的都是些之前自己不愿开口问的内容。

只是他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只当自己还是工作时那种能吸引客人买饭团的小帅哥,而不是现在这种清俊脱俗的大美人。

这个借口算不上高明,他应当是要问自己为什么突然离开印家的,但又怕问的太直接了,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他们两人恰好是合约关系的主人公,印家重视印常赫,那么清楚了印常赫的选择,合约的存在与否自然也就解决了。

于是他开口:“不打声招呼就离开确实很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只是我现在高中毕业了,舅舅舅妈一直催着我回家,我也不方便一直住在你那儿。”

“之前是因为我们之间合约的特殊性要求。你回来后我还住着,是因为离学校近,而且奶奶和风妈妈对我也很好……”

眼看着印常赫几次欲言又止,傅维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连忙一鼓作气继续说下去:“之前说好的合约的事情等我考完试再说,但你一直没回家,奶奶和风妈妈她们也没提起来,我不好意思开口,舅舅舅妈又催得急。

我家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原本我是准备高考完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但现在发现你的死讯只是个意外,那合约的基础条件就消失了。

他起身准备去房间拿下来,路过印常赫时手臂突然感受到挽留的力量,意外回头,对上印常赫奇怪的目光。

印常赫也察觉到傅维诺的手腕被自己的力量压得泛白,松开了力道,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缓缓恢复颜色的手腕内侧嫩肉。

这动作实在有些暧昧了,二人都感受到了氛围有些奇怪,傅维诺收回手握着,慌乱坐下,视线落在膝盖上。

印常赫也不想二人之间一直持续着尴尬氛围,想起傅维诺纠结的地方,问:“关于合约,你的看法是什么?”

合约。傅维诺心中暗想,他一个俗人,本就是为了家人才答应的。如果作废时他也有选择的权利,他当然更希望医疗援助的内容继续保持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活着吗?!如果合约继续,那我是要继续给你烧香吗?”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胡言乱语,立马改正:“不是不是,我是说合约保留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难以界定。”

傅维诺不知道这事真假,只觉得难以启齿,有一种传播封建迷信的羞耻感。吭哧道:“就是,结冥婚的关系啊。”

印常赫像是松了口气:“所以说,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名义上的伴侣,毕竟你的名字已经记在我家族谱上了。”

傅维诺理解了他的意思,又紧紧扣弄着手指头,有心解释:“不是的,我们现在只能算是朋友吧。”

但表面上还是要撑住面子的,他没有表现出格外失落的模样,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闷闷应了一声:“哦。”

似乎夹杂着一声轻叹,印常赫收起了部分之前没克制住流露出来的情绪,蹲下身在他面前抓住傅维诺想藏起来的手。

印常赫放开他手,起身坐回了沙发。视线直直看向他。他们也相处了好一段时日了,但记忆中的印常赫视线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遮拦过。

“你,我,但是,你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很紧张,又想捏手指,却触摸到厚厚的绷带,只好转而去抠裤缝。

只不过人已经回着回来了,这关系继续下去也很尴尬。他在印家住时,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印常赫伴侣的关系坐实。

因为傅维诺坚信门当户对才能产生相对牢固稳定的婚姻关系,他和印常赫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那个乌龙,二人这辈子都扯不上关系。

印常赫情绪稳定的反驳:“我并不冲动,你不用害怕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的感情。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将我排除在外。”

但当二人之间最特殊的链接要断裂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傅维诺有与他断干净的打算。他不能这样任由事件发展。

“什么排除在外。”傅维诺疯狂眨着眼睛,“我并不是说要一刀两断,如果风妈妈…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会经常去拜访的。”

过了会儿,傅维诺处理好情绪抬起头,眼眶泛红,真诚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说:“真的很感谢你们,如果不是那个事情,我可能还在茫然的打工赚钱攒药费,妈妈的治疗也许会被耽误。

“你别快饿晕了吧。”他打量印常赫的神情,与往常一样,甚至嘴唇都还是淡红色的,看起来很健康。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什么也没吃,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傅维诺关心一下自己,顺便也让他不再落泪罢了。

他怕打扰到傅维诺的动作,所以没有离得太近,靠在冰箱上看着这一幕时,印常赫的手指触及到手机的边缘,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考虑到印常赫体格大食量估计也不小的缘故,傅维诺专门煮了很有分量的一碗面,两人吃也是足够的。

面条煮的软烂,二次加热后卖相也不是很好看。但傅维诺不在意,他曾经最拮据的时候一天只吃一个馒头。

自己这碗加了辣,应当是不符合傅维诺口味的。他低头认真品尝,不想错过傅维诺第一次给他做的食物。

“这里久不住人,家里的机器都还好用吗?”他去厨房时看见冰箱周围放了几把维修工具,冰箱插头也是断开的模样。

傅维诺吞下这口面,指了指冰箱和电视,说:“还是不少电器都出故障了,电视倒还好,我不太爱看。但是冰箱制冷好像坏了,我下午尝试修了修,没研究明白。”

吃完饭,他们把桌面收拾干净,傅维诺一边接水洗碗,一边目光不停的落在印常赫俯背弯腰的身影上。

自己也不是全然无意,毕竟那么大一个帅哥天天在他面前散发魅力,英俊不凡、身材傲然,对他也细心照顾、还有印星纵天天“七叔叔”的叫。

但没想到印常赫居然也有那样的心思,而且就那样直白的说了出来。他一下陷入了错愕窃喜又纠结的境地。

开门后他顺带打量了一眼那人。带着工具箱,皮肤白皙,四肢并不算健壮,看着像个读书人,不像修理工。

祝琉长了双笑眼,看人时很容易拉近距离。他和煦笑了笑,说:“听赫哥说过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他看着他们的动作好奇的上前几步,看被拆开的机壳内部。错综复杂的零件在祝琉手中就像玩具,他轻松自如。

小时候家里的机器都是爸爸修的。后来爸爸去世,这个重任就交给了莫名点满机械技能的妹妹来修。

还没更接近他们,印常赫就直起身来,握着他肩膀带着他转了个方向,强劲的力气让傅维诺顺着他力的方向往外走。

这洗衣机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机身还残留着稚嫩的简笔画,颜色将褪未褪。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白色的外壳还是在时间磋磨下泛黄。

这种老式洗衣机的按键很多,印常赫小时候也接触过,倒是不难操作。他试了试,果然,开机后除了灯能亮,其他什么也用不了。

“不用不用!”怎么能花他的钱给自己买东西,这样太奇怪了,显得印常赫像房东一样,专门来处理租客发现的坏物品。

“几件衣服而已,没事的,你别破费。对了我还没问呢,你这个朋友来帮忙要多少钱啊,我好准备准备。”

“那没亲没故的他来帮我我还是得感谢人家吧。”傅维诺想了想,“要不我下厨做顿饭请他吧 。”

说到做到,他看时间不早了,立刻转身。印常赫伸手想拦,但动作一顿后又收了回去,就听见傅维诺对祝琉说:“今天太感谢你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

“不麻烦,你来帮忙不吃顿饭再走,这我多不好意思呀。一顿饭而已,我很快的。”傅维诺捡着记忆里曾经听妈妈和舅舅一家寒暄时说过的话讲。

“对人家就是我~陪~你~对兄弟就是别说话是吧。真该让读书时追你的那些人来看看现在你追人是怎样的。”

“避而不谈,害羞啦?看你们的情况好像还没什么进展啊?不应该啊,你们之前不是合约伴侣吗,享受了你家那么多好处,你喜欢的话他不该乖乖就范吗?”

虽然当时没有彻底公开这件事,但实际上朋友之间都有所耳闻。他们只当傅维诺是土鸡变凤凰,如此轻易就跨越了阶层,常人不都该感恩戴德,心花怒放的接受他们的橄榄枝吗?

印常赫不善的看着他,要不是手上还搬着东西,理智告诉他不要弄坏傅维诺家里的物品,他早就把机器丢到一边准备拳头了。

祝琉也是家世不凡的公子哥,家庭教育与严格古板的印家家族式教育不同。祝家自由散漫,爱情观念也很奇葩。

“我告诉你们他的存在不是让你们议论的,别让他成为谈资,再让我发现……”印常赫言尽于此,但话语中的危险不容小觑。

没几分钟,傅维诺就提着东西到了家。要买的不只是食材,还有一些调味料,所有东西有些重量,他提着回来热了一脸汗。

他会做的菜不多,这次也是把全部自己还记得步骤的菜全做出来了,一一尝过后发现味道都正常,松了口气。

傅维诺在印家被风芷兮夹菜照顾习惯了,这次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次是印常赫的动作,皮肤慢腾腾的红了。

“不是,专业对口而已。他们单位假不好请,就半天。”印常赫关上门,外面热得空气都扭曲了,傅维诺站一会儿脸就发红。

“你,你不和他一起走吗?”发现二人又共处一室了,昨天晚上让他害羞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中,他说话都磕巴。

话是这么说,但印常赫放眼一看,地上有修理过后留下的污痕、厨房案台和锅具也还没清洗、为了招待他们而泡的茶喝完了依旧摆在原处一动未动。

这不是印常赫家,没有那么多先进方便的机器帮忙做事,收拾起来也只有傅维诺一个人。也许他能完美兼顾所有脏污处理,但印常赫想想也觉得难以忍受。

可惜傅维诺不是会随便接受他人帮助的人,要直接买洗碗机、扫地机、洗衣机等家具这些给他替换,他一定是不会接受的。

他思考的间隙,傅维诺直接将碗筷全收走进了厨房。里面传来水声,印常赫也找了扫帚拖把这些,将祝琉修理电器后留下的乱摊子收拾干净。

“我已经给妈妈和奶奶说了这事情了,她们表示理解,愿意尊重你的想法。和我之前说的情况一样,我们合约作废后,对伯母的援助不会撤销的。”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不用道谢,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奶奶和我说了,当时是她逼迫你签合约的。”他声音有些低,好似在认错。

但实际上,这件事双方都各有心思,即便一开始他没有想过要答应,但后来获得的回报却是实打实的。

如果没有印老夫人的逼迫,那妈妈现在也许还在医院靠着呼吸机和每日检查维持生命体征,而不是被送往国外的专家组去接受最精密的治疗。

那边对接的人最近发来的结果越来越好了,妈妈的大脑活跃度越来越高,医生也说再过不久她就能转回国内了。

傅维诺想起先前在印家的那段日子,他得到了不一样的关爱。风妈妈、李阿姨、印家的长辈孩子们、十一甚至是司机,对他都当做自己人一般。

他们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甚至竭尽全力对待他。他的家人受到了风妈妈的暗中关照、他自己也被风芷兮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着。

一开始傅维诺只当那是印常赫死后风芷兮感情寄托的转移。但即便后来印常赫回来了,风芷兮已经照常对待他。他又不是白眼狼,心中早就将风芷兮当做真正的长辈爱戴了。

他回来时就看过那些资料了,转给傅维诺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原定下给印常赫继承的,另外一部分是奶奶自己的财产。

他之前攒的钱在复学后几次交资料费买教材以及给妹妹生活费等花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准备继续兼职赚自己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呢。

风芷兮给的卡除了付印常赫的医药费外他根本没花过,总觉得花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极其没有配得感。

他一点不花,那么哪一天二人关系破裂,财产金钱被要回去时,他也能直接毫不留恋的归还,而不是窘迫的拿不出手。

印常赫似乎屈服于傅维诺的态度,语气放软了些:“我没有干涉你工作自由的意思,只是觉得那样很累。”

“我工作也会注意时间休息的,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傅维诺说这句话时都有些心虚,看见印常赫有一瞬间的失落,他为自己说错话而感到自责。

其实印常赫没有多想那么多,这个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他放在明面上和风芷兮敞开心扉谈论过了。

“我们不说这个了,假期工作丰富些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和你相处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些。”

“你别乱说这些话……”他头差点埋进胸口,三个月时间长长了不少的头发将半张脸都遮住,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一侧耳朵像牛奶中滴了红墨水,颜色渐渐加深。

“为什么不说?诺诺,昨天晚上我说的不是假话,我在追求你。”他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多令傅维诺耳热,一个接着一个扔直球。

“妈和我说,追求人要拿出态度来,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如果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意识到。”

那只能说印常赫做到了,他现在意识到得不能再清晰了。再多说一句话,印常赫的人设在他心中都要崩个底朝天了。

“知道也没什么的。”风芷兮只会很开心,然后一番告诫,最后再把年轻时和印父的爱情故事再拿出来讲给印常赫听。

傅维诺抓紧布料,听见两声并不掩饰的笑声,像羽毛般刮挠着他的心。印常赫离开时的造成的每一点小动静都被精准捕入他的耳中。

他和印常赫说的半工半读也不是假话,高考结束后,从计划着离开印家时,他就已经开始联系之前添加过的一些线上兼职了。

还是根据单剪辑加上后期效果分成都结款方式来算,周结。他先前已经剪了一个发出去,老板说反响很好,前两天给他结款小赚了一笔。

因为报酬丰富,老板讲究技术和故事感,素材又多,所以傅维诺做的速度并不快,他必须一边寻找合适的素材一边理逻辑以及注重美感。

直接忘了先前和印常赫说的会注意休息,通宵把遗留的一半视频剪完,在凌晨时发给了夜猫子老板,得到了一串好评以及小红包时,他才带着肿胀的双眼倒头睡去。

算算日子,云潇也快放假了,今年暑假他在家,傅云潇也应该回来和他一起住了。前几天小姑娘还打电话让他把舅舅家房间里的书给她带回去。

想到这个,到了舅舅家后没寒暄多久,他便去了妹妹暂住的房间。里面很整洁,与舅妈刚打扫出来的客房差不多,云潇放在里面的私人用品很少。

吃饭时不可避免的说到了成绩和大学的事情,其实傅维诺心里也没太大的把握,毕竟延席是真的不好考。

“你表哥暑假说给我们都买了票,要带我们去海边玩。你也难得考完试了,何不跟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傅维诺心中有思量,但他没有直接拒绝二位长辈,而是说:“不着急,等云潇放假了我问问她的意见。”

等下车时,这箱子书被好心的司机帮忙抬到门口才离开。他打开门,正准备推着纸箱进屋,隔壁大门就打开了,出来一个长相温和上了年纪的男人。

“哦!”那人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来,“不好意思,一直没看见过有人住进去,我以为这是租房呢。以前也没见过你呢?”

傅维诺弯下腰装作要抬书的样子,随后又直起身,一副很忙的模样:“不好意思我得先把书搬进去。”

等反应过来对方是印常赫不是顾客时,印常赫已经迅速发回来了几条信息,再撤回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离开的第二天风芷兮还给他发了信息问这件事,语气中很是不舍,挽留了几次。不过后来就没再说回印家住的话题了。

之后的聊天他没再当传声筒,话题中也只包含了二人。他今天似乎格外关注傅维诺的目标学校,旁敲侧击了好几次,最后傅维诺才告诉他是“延席大学”。

还有被挖掘出一半的古城市遗址,恢弘壮丽,人类站在残破的建筑面前像渺小的蚂蚁,不难想象它曾经的壮阔。

最后是从高山上俯瞰的西州整个地貌,流水、森林、黄沙将那块地盘巧妙的裁剪成为了一条金龙的模样,它仰目朝天,似乎等待着飞升的机会。

过去很多有关机械的资料都保存在西北部,那里有面积最大的军事基地。迄今为止,国内一半的考古学者都在西北方工作,一边探寻古迹补充历史,一边与变异生物厮杀保全性命。

同样的,西北战略基地的地位一直没有改变过,军事夏令营也丰富多彩,印常赫去训练过不足为奇。

【我父母也是在延席毕业的,所以我一直对延席很憧憬。我爸爸说以后要是能考进延席,那一定要请他的恩师收我为徒教我识别古迹。】

但他并不后悔,印常赫不说是恋人,也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了,这些事情分享给他,他相信对方不会外露。

【只可惜后来爸爸去世了,我在葬礼上看见了那个爷爷,他摸了摸我的头。只不过没两年时间,那个老人也离世了】

说不清是不是有一点遗憾,如果爸爸的恩师还活着,他们也许真的会成为师生,继续延续爸爸的恩师情。

儿时同父亲约定的一件件事情都没有实现,就被残忍的一一剥离。他只是觉得世界上他与父亲的牵绊越来越少了,为此傅维诺感到害怕、愧疚、自责。

他快马加鞭把剩下几条视频一次性全剪辑完发给了老板,顺便结了之前的分成,余额一下就充裕了起来。

想到放假后傅云潇回来也用不了洗衣机只能手洗,他又觉得不忍心,于是最近一直在物色新的洗衣机。

最近碰见邻居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家有一个小朋友天天上补习班,白天出门时总能撞见,一来二去也熟悉了很多。

两家的车正好都停在了门口准备出发,印常赫今天没开他那俩体格庞大的座驾,而是换了辆相对斯文的轿车,用傅维诺的想法来概括就是这车长得真周正。

邻居看见陌生人显示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眼印常赫,连带着他背后的车,随后才把视线放在傅维诺身上,惊讶的打了个招呼。

他确实挺喜欢小朋友的,前提不是爱哭闹不讲道理的熊孩子。不过截止目前他算运气好,遇到的小朋友都是小天使。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