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要看一个男人的魅力指数,需要从他穿居家服看起。脑子里闪过几副见过的印常赫日常造型,傅维诺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偏他一副身冷勿进、少言寡语的模样,即便一身性张力都拉满了,一看脸也只觉得这人禁欲感十足。
还好二人都有戴抑制贴的习惯,印常赫真人身上的信息素也没有提取液那么猛,暂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等运动会结束再次回归复习阶段,风芷兮也心满意足的合上了设计图册,印常赫回来的消息才传入傅维诺耳里。
果然,校门对面路上,印常赫开着车窗支着头,目光远远落在他身上。见他看过来,先是招了招手,随后下车来接他。
傅维诺倒也没那么矫情,几步跑了过去。一扭头,印星纵跟着他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印常赫。
“去你家蹭饭不行吗?”印星纵推开助理站直,瞥了眼背对着坐在副驾驶的傅维诺,怕他看见自己丢人的一幕。
傅维诺正从车外后视镜偷瞄呢,一下看见印常赫眼睛看过来,还以为自己被抓住了,一下收回视线。
傅维诺心里狂冒汗,不想卷入二人之间的战争。他看印星纵目光灼灼,但印常赫却眉心微皱,很快就有了章程。
“我们暂时不回家,我要回我自己家去整理一些之前竞赛获奖的资料。”他盯着印星纵的眼睛说得真诚。
路上想起印星纵之前质疑的“假七叔”言语,傅维诺一路上想入非非,视线不断通过车窗反射去看他。
因为职业原因,印常赫对这种偷窥式的打量太敏感了。趁着堵车加上红绿灯的间隙,他偏过头,线条利落的面部在光影的衬托下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其实没什么。”他怎么可能问那么离谱的问题,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印常赫:“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对于内陆普通民众而言,战争非常遥远,信息也少之又少。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结束了才知道曾经有一场战事发生过。
就像是印常赫传过死讯的那场,即便公开过有人牺牲,却并没有明确通报是谁。又像是他得胜回来的那场战争,只在最后简单播报了一次,又很快被其他新闻占据版面。
在他小时候尚且还听说过新闻播报哪里遭遇了变异生物的突袭,但短短二十年中,城市一片安全,这种新闻越来越少。同时,边境城市相关的新闻也越来越少。
“是不是想问,被传回死讯的我,现在却又活着回来了。”印常赫眼中带笑,仿佛将他的内心活动观测得一清二楚,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一刻,这个想法深刻烙印进傅维诺的思想之中,将他曾经产生的回避念头排挤进角落。他甚至为自己的敏感多思而羞涩。
心没有缘由的停顿了一刻,他睫毛在那瞬间轻轻颤动,不敢直视他,随即掐着指尖,问印常赫:“方便说吗?”
“那段时间战事紧张,本来巡边不是我的任务,但恰巧在那之前出现了一队变异生物影响周边民众安全,被我的队友解决。
后来观测员队友发现这些生物身上带有母亲舔舐的痕迹,又沾染上了队友的气息,极有可能会寻过来报复,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带着队友巡边找它。”
“后来我们在悬崖边被偷袭,三个人都落下悬崖了。好在当时刚下过雪,中途也撞到了崖壁上做了缓冲,都活着。”
印常赫嘴角勾起了一瞬,随即恢复正色,继续说:“我们在崖下修养了几天,才正式找回去的路。但经历了雪崩与暴风雪,做过的记号完全消失,平时只能靠着太阳升起的位置来辨别方向。
傅维诺虽说日子过得不太好,却也没陷入过这么艰难的境地。印常赫虽然说得平淡简单,但经过大脑对语言文字的渲染加工,雪崖、暴风雪、凶残的变异生物以及身残志坚的三人画面开始在脑海中生动演绎。
“那只变异生物一般的武器难以对抗,我和队友一枪一刀配合了许久才解决。我们在它的洞穴里发现了信号枪,晚上的时候,就对着预估的基地方向发射了出去。”
听到这里,傅维诺松了口气,应当结束了吧。不得不说,这个情况任何一个人活着回来都会极其激动、绘声绘色的去描述当时的惊险与极限。
印常赫等他都松了口气,又话题一转,说:“但那附近同样也有敌军驻扎,因为边境难测的缘故,他们经常偷偷靠近我们这边。
我们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我的队友甚至差点因此牺牲。但还好在坚持了一小时过后,援军赶来了。
我在战斗后昏死过去,等到醒来时,就听说了有战友在执行另一个任务时遭到变异生物突袭,不幸牺牲了。
傅维诺大概懂了。本只是将计就计的临时之策,但不知是谁当真泄露了信息传回印家,再加上联系不上印常赫,大家就真以为他死了。
“我对于敌方也许确实是一个阻碍,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观测情况,终于在半个多月前按耐不住,发动了袭击。我们有备等候,大胜一场。
后面又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围剿了敌方基地,将敌方防守线击退了几十公里,确保了他们再难以走上挞克拉山脉,我才被调回来。”
傅维诺不知道该怎样去关心一个将士,他没有置身处地的经历过,只能靠着想象去体会其中的难。他只能笨拙的说话,却又觉得这些关切太过苍白。
路程在倾听的途中不断缩小,印常赫停车时见傅维诺还用一种夹杂着钦佩、震撼、后怕以及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眉心蹙起,眼型都从漂亮的曲线变成了难过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晴朗了几分。
让印常赫在一楼等着他,或者自己随便逛逛,傅维诺先上去整理资料,想早点回去。毕竟李阿姨还做了饭留在家里。
一楼范围不大,但生活气息很浓厚。客厅有极大一面专门贴着傅维诺一家人照片的照片墙。他站在那边看了许久,基本上把傅维诺从小到大的模样都记了下来。
从刚出生到18岁,一年不落。他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笑起来看得人心软软,被家人打扮成各种可爱模样,每一张都蕴含着浓浓爱意。
他的父亲是一位周身充满知识气息的儒雅男人,出镜很少,屈指可数,在傅维诺十岁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的母亲看起来干练聪慧,很有女强人的模样,但照片中的她又不乏母性的刚强与柔和,是一个单从照片就能看出十分有个人魅力的女士。
而傅云潇从小就是一张酷酷脸,和傅维诺有几分相似,但还没长开,一团稚气。但凡她出镜的照片风格都非常鲜明独特,应该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个性少女。
印家当然有把傅维诺家人的信息拿给他看过,但冰冷的白纸黑字还是不如这些色彩鲜艳、各有不同的照片来得有感染力。
这里积累了他从幼儿园开始拿过的所有奖状和获奖证书。奖状较轻放在上面,证书较厚重全在下面压着。
这次主要是将有含金量的证书收集起来去申请加分,他想报考的学校分值要求很高,在要求分值的同时还要考量学生的其他能力,这些竞赛的证书也能为他增添几分筹码。
他不舍的是两年时间里,妈妈在家的记忆越发遥远了。家不是家,三个人各处一方,一齐抛弃了这栋居住了几十年的宅子。
李阿姨在他们回来前就发信息问过了时间,所以到家时恰好饭也热好了,二人坐下就直接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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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维诺的视线又放回他的手心,那个盒子在他手中显得娇小,但真的拿到手里后才发现还是有点大的。
那是一只精美小巧的小羊。浑身都是一块触手温润,晶莹通透的白玉雕成,只有头顶两只小角是金质的,角边蔓延出一团如花绽开的小卷毛,显得小羊更是可爱。
太失礼了,收到了印家那么多礼物,他确实没有回馈过什么。如果说之前还能拿协议的事情来等价交换,但现在印常赫也回来了,他就变成了无条件被照顾资助的人,再心安理得的话就太不道德了。
放桌面他怕自己看书不注意磕坏了,恰好上次印常赫将遗照收好后腾出来了个空位,他便将仙人掌玩偶拿了出来,把小羊换了进去。
虽然印常赫话是这么说,但傅维诺还是决定找机会送印常赫一件回礼,或者帮他做些什么事情也行。
这种异常频繁到李阿姨都感受到了。某次他洗漱完出来接水喝,本想去茶室找点小零食,却在路过健身房时被里面的景象刹住了脚。
印常赫健身时并没有关门的习惯,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之前都不好意思,就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上面。
他穿着一身专业的黑灰色健身服,在健身房中挥汗如雨。失去了平时的平静,因为运动而呼吸沉重的模样好似是另外一个人。
可能是战斗留下来的痕迹吧,不知道愈合了多久,看着还是很吓人。傅维诺感觉自己都能幻想到一开始那道伤疤有多深,可能是深入骨髓。
傅维诺一下对上李阿姨揶揄的目光,脸噌一下红了个彻底,理智像是要烧开了般。他张口结舌:“不,我就是接个水,等等!”
好在这事离健身房有一段距离,他们声音也小没被当事人听见。傅维诺端着水杯急匆匆的回了屋,自我开解了好久才出来见人。
不过很快,傅维诺和印常赫都忙碌了起来。他是为了学习,印常赫则不清楚动向,早出晚归,二人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极少。
期间印星纵还是硬磨着傅维诺来了一次,但恰好撞见印常赫不在家,吃了顿饭就走了,这次甚至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傅维诺的加分申请也顺利的办了下来。那些证书是之前老师和妈妈建议他考的,很有含金量,张老师看见时也惊了好半天。
就这样平静而迅速的过了小半个月,在高考前的倒数第二个假期,他回了趟家陪舅舅舅妈和妹妹聚了个餐。
他们自己准备了一桌饭菜,一起给他加油打气,祝他高考顺利。连远在外省的表哥都打了视频回来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看着他们吃饭,把高考的经验告诉他,让他顺其自然,别紧张。
表哥那边还在宿舍,他的室友活泼,偶尔出现在镜头中和大家招手。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表哥看着他们一桌好菜悲伤的举了举自己的饭盒。他说最近城里出现了几例变异生物从下水管道爬出来伤人的事件很吓人,最近人心惶惶,食堂做饭都不认真了。
不知道伤口在哪,只能先用剪刀把袖子剪烂。纵是这样的动静,印常赫也只是皱了皱眉,没醒过来。
虽然这里离医院很近,但他一个人搬不动印常赫,也不敢轻易找司机一起挪动他的身体,最保险的办法还是等专业的人来救援。
进了居住区后救护车就没再响了,在傅维诺的要求下一行人安静的到了医院,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到医院楼下时,印常赫短暂的醒了片刻。他漆黑的眼眸半张半合,环视过周围所有人后,落在了傅维诺紧张的脸上。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惊讶,而是很镇定,但傅维诺看见此况,还是一边跟着医生们奔跑,一边握了握印常赫没伤的那只手,希望这个举动能让他安心片刻。
印常赫没有自己去医院,而是先回到了家里,会不会是有所隐瞒。自己直接告诉风芷兮等人,会不会破坏了印常赫的打算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人出来,先被拉着去缴费。大家都行色匆匆,还好傅维诺经验丰富,自己也能顺利完成这步。
印常赫作为一个成年人,傅维诺相信他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自理能力,自然不会去讨人嫌的打小报告。
“医生说你要住两天院观察情况,这两天我请一个护工照顾你吧。明天早上我把你的通讯设备带来,方便你点外卖吃饭。”
回到家打扫干净地上遗留的血迹,将弄脏的沙发套全拆下来,清洗过血迹后,把一盒酸奶倒在上面,伪装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连李阿姨都还没来,他就爬起来将印常赫的通讯设备全塞包里,骑车到医院送给了他。
因为来得早,他没吃早饭。印常赫在拿到手机的第一刻就先练习了一下点外卖,在平时应该吃早饭的时间就把早餐摆好在桌上。
其中一个男性叫住了他,笑起来很爽朗:“没事没事,您是嫂子吧?我们就是来看看印哥,没聊什么。”
印常赫很能自处,不动如山。他看着三人互相认识了才说:“他们是我战友,今天来看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刚下课就来了吗?”
傅维诺点头,说:“我就是来看看护工有没有好好照顾你,还有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印常赫嘴角勾起了一点,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冷淡了:“我只是一直胳膊受伤了,其他地方还是没问题的。护工不错,你眼光很好,辛苦了。”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韩树先调侃:“看起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老大,回家多了个伴儿是什么感受?”
印常赫视线落在手臂上,沉声:“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匹配方的话,彻底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无奈的扒拉出信息素提取液,傅维诺想着物主本人平时也没这么无赖呀,这么这一小点信息素提取液却无时无刻这么霸道,待不住一点,天天往瓶子外跑。
又找了层布将小葫芦缠紧,裹得像个白白胖胖的汤圆,他把盒子再往下面放了放,希望这次防御措施能坚持久一点。
最近换床单时在衣柜抽屉里发现这只小熊居然有可以替换的衣服。他好奇的拿出来换了一身,感觉和小时候玩的婴儿玩具很类似。
妈妈近期状况报告又传了回来,医生说她的大脑活跃度越发高了,现在能在沉睡时自己挠痒翻身,是个好征兆。
他想再坚持久一点,坚持到妈妈回来。后面即便再去打工赚取医药费也可以,他也会努力攒钱报答印家。
心事重重,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睡着了,又感觉自己还清醒着。光怪陆离一夜,第二天醒时,手机先收到一条消息。
见印常赫有疑问,他又回忆了一下,继续补充:“不过我出生时我爸爸妈妈都在蜀州工作,所以我是在蜀州出生的,出生证明也在蜀州。”
傅维诺回想了一下:“分化,我记得当时我和妈妈去蜀州看爸爸,中途因为感冒而提前分化,所以也是在蜀州市医院分化的。”
再看第二张,上面是蜀州市医院调出来的一则第二性别分化副本。上面详细写了分化年龄、时间、信息素浓度、信息素气息以及……匹配度?
“在悬崖下被变异生物伤了之后又遇到了敌军偷袭,我大量使用信息素辅助作战导致腺体受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印常赫继续说:“之前两次外出,都是去蜀州接受治疗了。那里有最优秀的腺体专家。他给出的建议是需要一个高浓度契合的信息素诱发我的腺体活度。而药物治疗进度非常缓慢,可能需要十几年,还伴随着许多并发症。
我们向上提出诉求后开通了信息素库,进行了匹配,然后在数万人之中,花了两周时间逐步筛选,最后……”
但随即又犹豫了一瞬,说:“获取信息素提取液的过程很痛苦,要求也很高。其实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从小到大,生物课只教过他alpha会通过咬腺体注射信息素临时标记omega,帮助其暂时抗住发情期的折磨。
即便有,也是道德课老师上课举的反面教材——无论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都不能随便咬人和被咬,这都是耍流氓!!!
他再度解释:“医生说,在我们双方都没有医疗技能的情况下,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你通过咬我的腺体将信息素传入其中刺激它重新活跃。”
有一个能帮助他的机会,傅维诺挺开心的。至少这样代表着他还有价值,而不是无所付出的接受印家对他的好。
明晃晃的灯光下二人一时间谁都没动作,印常赫松开几颗扣子,将领口散开,饱满的胸肌半露,在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傅维诺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燥热。这灯光亮得和摄像头似的,什么动作都赤裸裸的暴露在光下,他实在难为情,下不去嘴。
印常赫起身去关灯,他更直接,只留下了客厅墙边一盏灯,在墙壁上投射出一道圆润弧线,把光四溢开来。
沙发不高,加上他身材高大,坐下的距离和傅维诺坐在沙发上的高度很般配,傅维诺只需要低一点头,就能看见他的后颈。
那酒香没有平时的浓烈,淡得需要细细感受才能捕捉到。钻入鼻腔中,顺着大脑流窜遍四肢,傅维诺感觉有点上头。
印常赫还以为结束了,手摸向后颈,那里只有两个小小的尖齿印,与一点湿润的水汽,并没有伤口。
见他无地自容的模样,印常赫眼中闪过笑意,包揽责任,说:“我平时经常锻炼,肉太紧实了,一会儿放松点,你别怕伤到我,用力咬就行。”
就像是一颗硬壳果冻,表皮塑料膜是极其难撕开的,但只要露出一个口子,一切困难也就迎刃而解。
印常赫只感受到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入侵,他沉寂的腺体在刺激下逐渐活动起来,身体中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在运转。
那块最近沉默得像石头一般的腺体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像是摆脱了桎梏,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信息素被快速分泌出来,他重新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汇入四肢百骸。身体像是雷击木长出新芽般,回到了战前的状态。
被拉扯着往下陷的神智,失重感与漂浮感同时出现在身上,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夏天顶着烈日军训,温度不断攀升,他力气也越发消退。
姿势不知不觉变动,他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坐直,就着手放的位置一路滑下去,倒下印常赫的背上整个人晕乎乎。
傅维诺耳边嗡嗡响,难受得紧。一只手被压制住,他便抬起另一只手去拍耳朵,企图把声音从耳边赶走。
拖鞋早在他刚刚一阵扑腾中掉了一只,他也没感受到,软手软脚的从沙发上下去,像个幽灵,毫无方向的乱撞。
但此刻的傅维诺和滑手的虾一样根本捉不住,一用力抓他他就像昏厥了一样失力,泥鳅一样往地下坐;一松开他他又动作飞快,蹭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屋里走。
印常赫从一开始错愕他醉酒后性格的变化,到担心他伤到自己,最后到一时间有些不想阻止他,想看他最后能做些什么事情。
房间对比之前进来有了一些变化,地毯边的玩偶少了几只,全都被带上了床,此刻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左一右抱着,乖乖等着主人拥抱。
床单从暗色系换成了亮色系,看起来温暖了许多。环境中多了许多傅维诺生活的痕迹,点缀在印常赫曾经的生活痕迹中,并不违和,显得更加柔软温馨。
摸了摸没贴抑制贴的后颈,印常赫皱了皱眉。也许这就是高契合度之间的吸引力,但还好傅维诺贴了抑制贴,房间中遗留的信息素强度不高,不会对他有影响。
傅维诺没有睡觉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将仙人掌玩偶推到一边,埋头在书堆里翻东西。
印常赫手里还拿着鞋子,见他暂时坐定了,便将鞋摆在他脚边。结果一看,他另一只鞋也在坐下时被踢飞了。
傅维诺当然不会回答他,他翻开书,开始大声的朗诵古诗词,感情充沛,像极了小学时候上台表演朗诵的孩子。
现在的傅维诺有他平时没见过的大胆与直接,他从回来后接近了好几次,才把二人关系拉进到不生疏不尴尬的状态。
还好房子隔音够好,印常赫不担心会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但看傅维诺精神抖擞的样子,感觉能直接念到明天早上去。
轻而易举就抽走了傅维诺手里的书,朗诵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快的瞪着眼,形状姣好的眼型此刻也圆圆的,很破坏平时的清冷腼腆感。
怎么喝醉了还带了些小流氓属性,他低头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上,想说的话又戛然而止,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带着人往床上走,傅维诺连力都不想出了,带着凉意的细指不屈于锁骨脖颈范围,又开始顺着胸肌中间那条沟往下划去,不安分的扯着他仅剩的几颗纽扣。
拖着人走太慢,印常赫觉得再慢一点自己可能比醉酒的人还难受,于是也不顾有没有礼了,拦腰将人抱起,转到傅维诺他常睡的那一边,将人往本就掀开的被子里放。
他的衬衣一角被抓住,动作一停顿傅维诺就跟着缠了上来,跪在床上直起身,手臂攀到印常赫的脖子上,趴在他颈窝里像小动物一样乱蹭。
omega身体这样直愣愣的贴在身上,嵌入怀中,印常赫大脑卡壳。脖颈因为温热的呼吸而敏感发红泛起痒意,他感觉自己好像也猛灌了一瓶烈酒。
傅维诺只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他去品尝,那种诱人沉醉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从印常赫脖颈发尾处传来,他想去吮吸,去撕咬,将它独占,抱回去藏起来。
但傅维诺不放弃,一个使力,非要印常赫顺从他的动作。唇舌一路小劲儿咬上去,在印常赫脖子上咬出好几个印子。
直到二人都坐在了床上,他更放肆的压住印常赫的腿不让他跑,顺便借着这个姿势抬高了位置,终于找到了香气的源头,一口咬了上去。
第二次接受治疗,印常赫显然更有经验了,在傅维诺没有第二次被他的信息素熏醉前,他继续刺激腺体活跃。
虽然在印家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很瘦,不是指骨架小,而是说体脂率低,比一般的omega看起来都清瘦些,能完整的躺在自己怀中,像是抱了个人型玩偶。
印常赫静静描摹了一会儿他漂亮的五官,才将人好好放在床上,玩偶一左一右塞着方便他半夜想抱。
看着陷入在一堆柔软被褥和毛绒玩偶中的睡脸,印常赫轻笑了一声,觉得下次不拒绝几个朋友送的毛绒玩偶也行。
只记得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一会儿是当雕塑家捏雕像的身体,一会儿是做品酒师喝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酒。
见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李阿姨突然想起来了,连忙说:“别急别急,少爷给你请过假了,你下午再去就好了。”
“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只跟我说了要好几天才会回来。还有就是叮嘱我告诉你他已经给你请了假的事情,让你别着急。”
于是干脆就自己在家看了会儿书,等到看见午休时间快过了,他才喊司机把他送去学校,赶下午的课。
听他俩说了半天,除了刚开始看了他一眼,之后都背对二人竖起耳朵偷听的印星纵还是没忍住,问:
“嗯?”大概是印常赫请假时找的借口吧,傅维诺想了想,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早起有些头晕,可能低血糖吧。”
“你还低血糖啊?诺,我这儿还有几颗水果糖呢。”闻希摸了摸兜,将几颗颜色漂亮的糖放在他课本上。
他就看见视线里的一双修剪整齐的手指不安的动来动去,直到彻底没了耐心。印星纵环顾四周见没人关注,低声轻喊:“七叔叔。”
他抬起头,看向印星纵的眼睛:“那你倒是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你七叔呢?没有对比,我也分不清我见到的他和你见到的他之间的差异呀?”
他心虚的抓了抓鬓角:“我七叔他,虽然他在我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但实际上对我很严厉,话少眼神又冷又凶,身上有一种很可怕的气势。
但这次回来,我感觉他和之前就像是两个人了一样。虽然还是话很少,但那种让人害怕和臣服的气势没了。不是说一个人的眼神最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内心吗?我感觉他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个锐利冷漠了。
虽然没见面和刚见面时看外形确实感觉他冷冰冰且寡言少语,气势很不一般的样子。但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他又不太一样。
没回来前住在他的房间,看见了他许多生活细节,发现他也喜欢毛绒玩具、会给自己的模型区可爱的名字,审美很多地方也有些奇怪……包括从风妈妈口中得知的他,都是与外形气质不太相符的。
后来他回来后,只是短暂的相处,傅维诺也发现印常赫举止很有分寸,细心体贴、也懂得照顾人的情绪。
按照他们的年龄来算,印星纵今年18周岁,印常赫今年28岁。印星纵短暂住在印常赫家时,正是印常赫忙碌于学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