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魔鬼作祟。
他忽然开口道:“神会庇佑每一位子民。如果你遇到任何困扰……可以来找我。”
“我叫白允赫,是附近的教会的神父。”
裴熙露出笑意,原作剧情中白允赫和裴珉瑢是从小长大的好友,一心虔诚的侍奉上帝,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他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白允赫的脸色愈发紧绷,轻声道:“谢谢你,白神父。”
显然裴熙的回复并不如白允赫的预想,他微微抬眼看着青年,离得更近了,他的影子几乎可以覆盖住对方,白允赫抱着圣经,心中不断祷告,他轻轻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裴熙。”青年嘴唇轻启,显得乖巧极了。
裴熙?白允赫眉头轻蹙:“你是珉瑢的弟弟。”那个从教会收养过去的孩子。白允赫注视着裴熙,看向他眼底的粉红,突然问:“珉瑢知道你……”被这样对待吗?
“什么?”裴熙歪了歪脑袋,眼底的水光已经消失,此时的他眉眼间氤氲着一股说不清的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又让人想透过那层迷雾,去探个究竟。
白允赫敛下眸子,微微摇头,轻声道:“我和珉瑢是朋友,我会帮助你的,裴熙。”
“你遇见小熙了?”裴珉瑢的动作微微一顿,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入,将半边脸笼罩在阴影中。他嘴角缓缓上扬,浮现出温柔的神情,“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不是吗?”
他倚靠在沙发上,目光悠然地打量着他自小的好友。这位神父的儿子,如同天选般也走上了侍奉上帝的道路,一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冷静如一,似乎除了神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扰动他。
白允赫微微皱眉,掌心仿佛仍残留着那一丝温暖的触感,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裴珉瑢向来令他疑惑,那温润的外表之下,总隐匿着某种深邃的魔鬼,如同引诱夏娃吞下禁果的蛇,罪恶而危险。
他想拔除裴珉瑢心中的恶念,所以常常去教堂,祈求上帝的宽恕。可今天再见面,白允赫却发现对方似乎平静了许多,谈及裴熙时,更是语气温和,仿佛那潜伏的魔鬼已经消散无踪。
然而,白允赫却隐隐感到不安。他想起楼梯间那难以忽视的暧昧低语,低声道:“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扰。”
裴珉瑢微微挑眉,眼底隐约泛起笑意:“是吗?”他半眯着眼凝视白允赫,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允赫,如果我想要和他交往,你觉得怎么样?”
白允赫愣住,紧接着皱起眉头:“你在说笑吗,珉瑢。他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弟弟。”即便没有血缘,伦.理与道德的界限也不容轻易触碰。
“那又如何?”裴珉瑢的声音温柔而低缓,仿佛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们共享同样的姓氏,那便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他眼中透出欲望,笑容愈加深邃,“允赫,你会为我祝福的,对吧?”
白允赫终于明白了,裴珉瑢心底的恶魔,从未消失,他只是以冷静的表象掩盖了狂热的渴望。
年轻的神父神情微微一滞,眼底透出几分怜悯与不忍,他必须拯救裴熙,拯救那只误入深渊的羔羊。
“小熙……”崔昶勋可怜巴巴的唤着,眼神中透出无辜的歉意,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左臂缠着厚厚的石膏,右手却带着些讨好,拽着裴熙不肯松开,低声乞求,“别生气,好不好?”
裴熙眉头轻蹙,轻轻咬着下唇:“你是笨蛋吗?怎么会想得出从窗户跳下去这种事?”他指尖温柔地划过崔昶勋的手臂,小心地碰触着石膏,“这样摔下来……真的不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崔昶勋急切地摇头,挥了挥手臂,却因为疼痛而显得僵硬不自然,咬着牙嘴硬,“你看,真的没事。”
裴熙终于被逗得露出笑意,唇角微微扬起,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温暖的星光。
崔昶勋愣了一下,视线痴痴地停在那双闪烁着笑意的眸子上,像是被什么魔力牵引般,缓缓伸手轻轻抚上裴熙的脸颊,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请求:“可以……亲你吗?小熙。”
“今天还没有接吻。”
VIP病房宽敞明亮,透出静谧与奢华,床边一角的小茶几上摆放着杂志与刚换上的百合,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消毒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崔昶勋坐直身子凑近裴熙,他右手揽住裴熙的腰,嘴唇紧紧贴了上去,不由自主愈发深入。
“昶勋……”裴熙的眼眶微微泛红,透着几分娇弱的水光,他无意识地抓紧崔昶勋的手臂,整个人显得既情.色又可口,仿佛是随时可以融化在那柔和的光影之中。
崔昶勋的心一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天晚上他们之间的亲密。直到现在,身体的隐隐作痛依然让他难以忘怀,但只要看到裴熙脸上的快乐,内心便全是满足与充实。欲望在心中疯狂涌动。
他记得那晚被蒙住眼睛的裴熙,感受着快.感而咬紧下唇的模样,呼唤着他的名字时的无助与期待……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令崔昶勋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跳在他胸口狂乱地撞击。
此时夕阳已然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内的白炽灯将一切阴影驱散,温暖的光芒洒在裴熙的脸上,映出他脸颊的红潮。
“小熙…要在这里做吗?我会把门锁好的。”崔昶勋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渴望。父亲已经知晓了他住院的事情,似乎也对他的执着无可奈何,不再让保镖看守。
裴熙轻咬着下唇,犹豫道:“可是,哥哥一会儿要来接我。”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崔昶勋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快。他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焦躁,低声道:“小熙,那个家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不要和他住在一起了,他…那个变态在监视你啊。”
门外似乎传来了一些声响,应该是医生或护士过来检查,崔昶勋没有在意。
裴熙的目光微微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沉默不语,手指蜷缩着撑在膝盖上,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什么无形的压力。
崔昶勋察觉到了裴熙的异样,心中一紧,急忙抬手想去拥抱他:“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裴熙却避开了他的靠近。崔昶勋愣住,心中骤然升起的不安让他感到恐惧。他的手停在空中,似乎被无形的壁垒隔绝开来,慌乱的眼神在裴熙脸上的泪痕与微红的眼眶之间游走。
“小熙……”
“昶勋,我们……我们分手吧。”
裴熙低下头,泪水在眼中打转,他的声线颤抖着。
而这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崔昶勋的心底,令他瞬间愣住。
“什么?”崔昶勋的声音低沉而不可置信,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伸手想抓住裴熙的手腕。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裴珉瑢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格外明亮。特别当他的目光落在崔昶勋和裴熙之间时,更加温柔愉悦:“小熙,你在这儿啊。怎么样?结束了吗?”
裴熙轻轻点头,他抿了抿唇就想朝裴珉瑢走去。
“裴熙,我不同意分手。”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是裴珉瑢那狗崽子在背后搞的鬼!崔昶勋拉住裴熙的手,乞求的看向他:“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昶勋,不要这样。”裴熙声音温柔,带着独有的撒娇的意味,但此刻却让崔昶勋的情绪濒临崩溃,“放开我吧。”
崔昶勋双目赤红,看见了裴熙眼底的忧伤,手指缓缓松开:“小熙……”
裴珉瑢笑意加深,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裴熙,拉住了对方的手,弯着眸子瞥了一眼崔昶勋:“啊,看来崔少爷今天彻底变成流浪狗了。”
————
夜晚的窗外,看不见一颗星星。橘黄色的立灯静静燃着,柔和的光晕让四周显得温暖而朦胧,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丝微醺的酒香,安静中裹挟着暧昧。裴熙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裴珉瑢。
“小熙,今天想用这个吗?”裴珉瑢弯着眼眸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蓝色包装上写着“颗粒螺旋”“透气轻薄”,还蔓延出草莓味。
裴熙乖巧的坐在床上,只看了一眼就脸蛋爆红,一时间眼神飘忽完全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他坐在床上,乌黑的头发遮盖住发红的耳尖,咬紧下唇无措的抬眼望向男人。
裴珉瑢注视着裴熙,这个乖顺的、可爱的、独属于自己的青年。把崔昶勋那条该死的臭狗踢走后,就再没有人能插足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之前用过吗?”男人眯了眯眼,愉悦的问,他坐到裴熙身边,抬手捏了捏对方发烫的脸颊,“真可爱啊小熙,因为要和哥哥一起所以觉得羞耻吗?”
裴熙抿了抿唇,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用、用过。”
裴珉瑢稍稍挑眉,笑意浓郁了几分,伸手直接将盒子扔进垃圾桶,声音低柔:“那今天就不用了,好不好?”简直完全不给任何选择的余地。
“哥哥刚才已经洗了澡,真的好难受,现在还有点胀痛呢。”裴珉瑢拉着青年的手按上自己的腹部,温柔的眼底满是病态的狂热,“一会儿到这里来吧,哥哥会完全包容你的。”
“哥哥……”裴熙看着他,轻声唤着。
“啊啊…又在撒娇了小熙,放心,不会让你累到,哥哥不舍得让小熙变得辛苦。”裴珉瑢的嘴角上翘,眼睛弯了起来,余光瞥向放在一旁的兔子玩偶,将其拿了过来,垂眼看着领结上微微闪烁的红光,心情愈发愉悦。
裴珉瑢将兔子放进裴熙的怀中,低声问:“小熙发现什么了吗?”
裴熙张了张嘴,似乎想起崔昶勋说过的监控言论,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避开裴珉瑢侵略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裴珉瑢的心早已软成一片,心脏猛跳不已,几乎要撞出皮囊,砰砰砰完全不能停下,他说:“一会儿,让它看着我们吧。”
裴珉瑢俯身亲吻着裴熙,他的舌头肆无忌惮的舔过青年的口腔,那弥漫着清香的体.液是他最为渴求的东西。
他的手宽大修长,没有郑律尚的细腻也没有崔昶勋的粗糙,处于二者之间,掌心略微带有薄茧,他的指甲同样修剪的齐整干净,纤长的指节无比灵活,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裴熙平滑的肌肤,停在宽松的裤子上方。
裴珉瑢舒了口气,微微抬起头注视着裴熙,此刻的青年遍布红晕,眼神迷蒙带着想让人侵占的柔媚,他的眼尾泛红,眼中布满情.欲,饱满的嘴唇轻启,露出柔软的舌尖。
裴珉瑢吞了吞唾液,再次凑过去吮吸裴熙的舌头,直到舌尖发麻,青年攥紧了他的手腕。
“呜…哥哥……”耳边传来裴熙的声音,青年略微起身将额头抵在裴珉瑢的肩膀上,身体发热,皱紧眉头,他的手死死抓住裴珉瑢的手腕,似乎想让对方停下亲吻。
但裴珉瑢偏偏得寸进尺,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留下暧昧的红痕。
突然,裴珉瑢的肩膀一阵刺痛,裴熙一口咬了下去,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而男人却不知道疼痛,伸手按着裴熙的后脑,宠溺又温柔的说:“想要给哥哥留下印记吗?真好啊小熙,再咬的重一点吧,明天哥哥去把它文下来。”
裴珉瑢跪坐在床上,收回手,有水迹从掌心滑落到胳膊,他眯了眯眼,潜藏着某种疯狂,伸出舌头舔舐,是裴熙的眼泪,带着咸湿的味道,然后吞了下去。
“小熙。”他用手遮住嘴唇,不想让病态的愉悦展露在裴熙面前,可那双眼睛却满是欲望和占有,他嗅闻着属于裴熙的气息,喉结滚动,“我们继续吧。”
他会更多更多,让裴熙忘掉崔昶勋,只记得他一个人。
裴珉瑢静静地看着裴熙的睡颜,目光温柔得仿佛要将人溺毙。
枕边的青年睡得安详,呼吸轻浅,眼睫轻轻颤动,透着一股无知的柔弱。他的唇微微启开,脖颈上残留着暧昧的红痕,仿佛烙印般宣告着他的归属。
裴珉瑢的手指轻颤,抚过裴熙的脸颊,指尖温度冰凉,内心却翻滚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占有欲。
明明已经彻底得到他了,可心底却徒然生出一股无法消散的不安,如黑色的潮水在暗涌。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裴熙,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轮廓都深深刻进骨髓,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只要稍微松开一点手,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将裴熙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觉得恐惧。
裴珉瑢低下头,温柔又带着隐隐病态地吻上裴熙的唇。
他起身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白允赫发来的那些圣经中关于“友善”“道德”“宽容”的话语,温柔的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几分诡谲。
他低头打字,简短地回道:[祝福我吧]
崔昶勋抿着嘴,眼底那股阴沉与倦怠像风暴前的海面,他昨天一晚没睡,现在正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身上穿着裹满烟酒味的皮夹克,左手包裹着厚重的石膏,将这身狼狈笼在一层近乎癫狂的暴戾之下。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眼神却空洞地看向不知何处,脑海中不断浮现裴熙说分手的脆弱模样,一次又一次拽回那段折磨人的记忆中。
坐在他旁边的郑律尚神情淡淡,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时不时抬手啜一口威士忌,看着崔昶勋的失态,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地愉悦。
已经到了深夜,郑律尚瞥了一眼手表,皱紧眉头:“喝够了吧,找我过来就为了看你喝酒吗?”
错过崔昶勋被分手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惜。
如果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能成为裴熙的继任男友?郑律尚稍稍挑眉,啊……他可不会像崔昶勋这么无能愚蠢。
“西八。”崔昶勋咬牙低吼,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天的乌云,话语低哑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向身边的任何一人。
郑律尚不耐的轻啧,接着又听见崔昶勋开始喃喃自语:“律尚,你说、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是因为裴珉瑢吗?还是因为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眯起眼,警惕的看过来,“律尚,难道是你抢走了他?”
郑律尚不想和醉酒的疯狗讲话,他声音冷淡:“我说过了不感兴趣。”
“哈、那是为什么?小熙明明还喜欢我啊。”崔昶勋垂着脑袋看向地面,颓废的像条流浪狗,但突然又充满干劲,“被那个变态威胁了吗?该死,我一定要把他抢回来……”
这一幕被吧台一侧的几个同学尽收眼底,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唇边挂着几分饶有兴味的笑。
[呀,猜猜我看见了谁?[图片]]
[郑律尚和崔昶勋?他们在酒吧做什么?]
[看上去是失恋了呢kkk真可怜啊]
[情人节舞会的时候裴熙不是才和崔昶勋跳过舞?他们交往了吗?]
[应该没有吧,完全看不出来呢。可能小熙把他拒绝了也说不一定。]
[啊西,因为这件事所以在酒吧买醉?也太狼狈了点。]
[kkkkk所以裴熙现在是单身吗?我有机会了。]
[你小子慢慢排队吧,加入后援会了吗^_^;]
[什么时候裴熙也有了后援会?加我一个。]
[+1]
[+999]
[喂,你们话题扯得太远了吧。李俊宇,去给崔昶勋点个模特呗,kkkkk他现在应该急需抚慰才对。]
李俊宇幸灾乐祸的挑眉,对身旁的服务生一招手,声音带着点玩味:“叫几个模特过来,去陪陪崔少爷。”
服务生很快带来了三位模特,身材高挑匀称,穿着西装,喷着浓烈的香水,走向崔昶勋。但就在其中一个试图靠近崔昶勋时,男人的视线忽地落在他身上,目光冰冷又充满敌意,宛如野兽被侵入了领地。崔昶勋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仿佛随时会被怒火焚烧殆尽。
“滚开。”崔昶勋的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手臂一挥,猛然将桌上成排的酒杯扫到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酒吧里炸响,碎片四散,酒液泼洒在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模特被吓得退后几步,脸色发白,富二代们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气氛在此刻凝滞。
“崔昶勋,没必要发这么大火气吧,我们也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李俊宇讪笑着,起身走过去,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崔昶勋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像带着利刃般冷酷又癫狂。
“你以为谁都能碰我吗?!”崔昶勋咬牙切齿,话语从齿缝间挤出,毫无预兆地一拳砸向李俊宇的脸,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打得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郑律尚坐在一旁,见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平静地掏出手机,对着崔昶勋拍了几张照片,甚至还顺手录了小段视频。镜头里,崔昶勋怒火中烧,狼狈不堪,身旁站着神情惊恐的模特。
郑律尚稍稍挑眉,将视频发给裴熙:[看上去疯了呢,真精彩。]
没过多久,手机便震动起来,是裴熙的回复。然而内容却让郑律尚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昶勋喝醉了吗?]
[你们在哪?]
郑律尚一顿,眼中满是嫌恶。他嗤笑着,将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他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深沉。男人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崔昶勋,只见他仍死死揪着李俊宇的领子,似乎要将人打死才罢休。
简直无聊。
郑律尚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裴熙的消息,把定位发了过去。
裴熙正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手指刚触上把手,就在这时,一阵微凉的水滴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香气。
青年顿住了,慢慢转身,只见裴珉瑢站在身后,浴袍松散地披在肩上,苍白的胸膛若隐若现,湿漉漉的头发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他的肩膀上留着昨晚深深的咬痕,红痕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像一只从深夜里走来的鬼,安静而诡异。
裴珉瑢的嘴角勾起,眼神柔和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阴沉,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只要逃跑的猫:“小熙,你要去哪呢?”
裴熙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他,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我……我出去一下,有朋友、联系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无措。
“朋友?”裴珉瑢笑意加深,“是崔昶勋吗?”
裴熙张了张嘴,咬紧下唇,而后缓缓点头,解释道:“他喝醉了…所以我想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裴珉瑢的眼神微微一暗,像是心脏被狠狠拧了一下,那股刺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灼烧着他每一根神经。明明昨晚裴熙还在他怀里,缠绵得让人无法自拔,可现在却仿佛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看得见,却触不到。
裴珉瑢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压抑住内心的癫狂,声音依旧温柔:“那小熙今晚还会回来吗?”他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眼神中却掠过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裴熙咬住下唇,眼神游移,低声说:“我……我也不确定……”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几乎听不清。
这句话落在裴珉瑢耳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进他的心脏。眼前的世界仿佛都模糊了,只有胸口的那股钝痛清晰无比。他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几乎扭曲的表情,声音低柔:“好……我明白了。我会安排司机送你过去的,小熙。”
看着裴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裴珉瑢像是失去了全部支撑,缓缓弯下腰,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眼睛充血看向地面。那种刺痛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疯狂,像毒蛇在心里翻滚撕咬,无法停息。
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执着,低声喃喃自语:“是不是……只有把你锁在我身边,你才不会想着逃跑?”
“我的裴熙啊。”
第24章
裴熙推开酒吧大门, 眼前是一片狼藉。玻璃杯碎裂在地上,酒液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暴乱。
崔昶勋坐在沙发上, 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荒唐的自毁状态, 神情迷离地灌下一杯接一杯的酒, 丝毫不在意他身旁的人狼狈地站成一圈,个个都低着头一副赔罪的模样。尤其是在正中央的李俊宇,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还带着血痕,被人搀扶着站不稳。
裴熙一出现,郑律尚就注意到了他, 男人冷淡的扫过崔昶勋, 轻啧一声:“裴熙。”
崔昶勋原本死死攥着酒杯的手一僵,整个人仿佛被什么钉在了原地。他迷茫地抬起头, 微微晃动的视线终于定格在不远处的裴熙身上, 他的眼神逐渐清醒,恍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怔愣,嘴唇微张,低声喃喃:“裴熙……我是不是在做梦?”
“昶勋。”裴熙走近,眼神里透着隐隐的担忧。刚想再靠近一点,就见崔昶勋踉跄着站了起来, 步伐不稳地朝他走来, 脸上带着某种惶恐与希冀。
崔昶勋停在裴熙面前, 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近乎卑微地问:“小熙,你……你还是喜欢我的, 对不对?你不会和我分手的,对不对?”
裴熙微微抿唇,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上崔昶勋的脸,轻声道:“昶勋,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可崔昶勋根本没在听,他眼神一暗,突然张开双臂将裴熙紧紧抱住,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抱得那么用力,几乎要将裴熙嵌进骨髓里。
这次裴熙没有躲开,崔昶勋的鼻腔里全是裴熙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清香,熟悉而让他沉溺,不是做梦,裴熙真正的来到了他面前。
一旁的富二代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呀,果然是交往过的关系啊。”
“难道是舞会之后吗?”
“李俊宇白挨揍了,真是的。”
“第一次看崔昶勋这种狼狈样,这就是裴熙的魅力吗?”
“啊西,别看了,我们快走吧,难道你也想挨揍吗?看上去真疼呢。”
连忙趁机离开了。
郑律尚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目光阴沉地盯着两人,不耐烦地咂舌,压低声音不满道:“……真够烦人的。”
崔昶勋不停地喃喃:“不要分手,好不好?裴熙,求你……不要分手。”
裴熙沉默着,眼神中带着无措,像是无辜的小兔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们坐在沙发上,崔昶勋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酒精和疲惫交织,让他再也撑不住,缓缓躺下,头枕在裴熙的膝盖上沉沉睡去。裴熙温柔地低下头,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郑律尚冷冷地瞥了一眼倒在裴熙腿上的崔昶勋,脸色阴郁,甚至带着几分怒意。服务生们原本想上前收拾残局,但在郑律尚的一个眼神下悄悄退去,就连监控也被命令关闭了。
郑律尚盯着裴熙,眼神冰冷,语气里是不满和嘲弄:“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现在来做什么?是还打算复合吗?”
裴熙轻轻咬了咬唇,眼神带着一丝无措,他抬起眼,轻声唤了一句:“律尚……”就像撒娇一样。
郑律尚烦躁地皱起眉头,目光不耐,视线在裴熙和崔昶勋之间游走。最终他将手里的烟狠狠掐灭,走到裴熙身前,捧起对方的脸,冷笑一声:“裴熙啊,想让我永远当第三者,在玩.弄我吗?”
“律尚不愿意吗?”裴熙歪了歪脑袋,嘴角微微上扬,敛下眸子,“如果想结束的话,也没关系。”
“不可能。”郑律尚恶狠狠的说,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裴熙被他压迫得后背紧贴沙发,嘴唇微张,被大肆侵.犯私人领域,而他的手还放在崔昶勋的脸侧,微微颤动着。
“就算永远是第三者也没关系。”郑律尚哑声道,“你别想把我抛开。”
崔昶勋从混沌的醉意中醒来,头疼欲裂。他费劲地睁开双眼,四周是陌生的酒店房间,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光。
他皱眉坐起身,心中泛起一丝荒谬的空白,昨晚在酒吧里裴熙模糊的脸庞……他握紧拳头,随即自嘲地摇头,裴熙怎么可能会出现啊,一定是梦吧。
撑起身子,他一步步向光亮的方向走去。客厅里空无一人,而在这种寂静中,崔昶勋却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轻柔而熟悉。
崔昶勋心跳加速,猛地抽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挤得他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开门——
裴熙正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满眼水汽与挣扎,唇间逸出轻微的喘息。他无助地仰着头,微微颤抖,任由一个男人低头亲吻他的脖颈。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苍白光滑的肌肤,暧昧的痕迹布满他清秀的脖颈,而那个男人的手正缓缓向下,放在皮带上。
“喜欢吗?裴熙,想着他在隔壁的话,会很刺激吧。”
“我知道该怎么清理了,怎么样?想和我一起吗?”
崔昶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失控,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眼中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他的目光终于落到那个男人的脸上。
郑律尚。
“西八!你在做什么??”崔昶勋猛地冲进房间,拽住郑律尚的胳膊,把他拖开,抡起拳头便狠狠砸了过去。郑律尚被打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血迹,却带着嘲讽冷笑:“终于清醒了啊,没看清楚吗?昶勋。”
“我在和裴熙接吻。”
话音未落,崔昶勋的拳头已然挥出,他眼中带着近乎疯狂的怒意,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郑律尚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冷笑着擦掉血迹,一拳反击而来,砸向崔昶勋的侧脸。
“疯狗。”郑律尚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