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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哩糊烧  发于:2024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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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辆车连续撞在了一起,第三辆车是最惨不忍睹的,因为追尾它的是一辆货车。
后座已完全被挤扁。
救援人员从报废的车上抬出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宋明旭。
宋明旭的身上全是血,一手垂在担架的一边,感觉快没了气息。
突然,电视屏幕变黑。
外面雷声大作,这也没有吓到还在震惊之余的宋言倾。
“是他们...”宋言倾茫然地说。
何霜面上毫无波澜,对于那个女人,即使场面再可怕她不会有一点怜悯。
“怎么,你在可怜他们吗?”何霜挑了下眉,从桌上拿起一个发黄最严重的苹果吃了起来。
宋言倾眼神空洞,虽说意外是随时可能会发生,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场事故里会有自己认识的人。
忽然,何霜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很痛快,完全不顾平日里优雅的形象。
“你去哪!”何霜对着正要出门的宋言倾吼道。
宋言倾打开了门,外面下着暴雨,借着风力,暴雨进了房子。
“家里太闷了,我想出去。”宋言倾淡淡地说。
何霜暴怒而起,走过去关上了门,然后转身、抬手打了宋言倾一巴掌,血印很快就出来了。
“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就这么怜悯他们吗!你不知道他们在心底里是怎么看我们的吗?”何霜说。
宋言倾刚被风雨淋了一脸,本就惨白的皮肤,有了掌印后,显得更惨。
宋言倾垂着头,说:“作为一个曾经的同学,我想去看看。”
听到这话,何霜讥笑起来:“同学?宋明旭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宋言倾默不作声,继续听着何霜的话语。
“他要是知道你俩有这层关系,他会怎么看你?”
宋言倾依旧默不作声,何霜只好替他说出了答案:“他只会觉得你恶心,从没想到过自己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的同学,居然是自己的亲兄弟。”
“像宋明旭那种出生就在金汤勺里的人,你在眼里就是我何霜生的一个野种!”
何霜发疯般地叫了起来,然后拿起一边的雨伞,拼命地打在宋言倾的身体上。
“野种你知道吗!”
“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你不要妄想和他还能成为正常朋友,不可能的!”
“你在他眼里就是个肮脏的野种!我们在他和那个女人的眼里不过是臭水沟的蛆虫,令他们恶心!”
“你看看,看看我这,就是那个女人害的!”何霜撕扯开自己腹间的纺纱,突出白皙的皮肤,上面的几道陈年的疤痕像是巨大的蜈蚣一样爬在何霜的肚子上。
宋言倾呆呆地看着母亲的肚子,那一刻,他的眼里多了一道难以言说的愤怒。
何霜趴在宋言倾的肩头放声哭了起来,这么多年的悲痛,好像全部都在此刻倾泻了出来。
多年的忍辱负重,终于在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终结了...
宋言倾安慰着拍母亲的背,表情呆呆愣愣。
哭声伴随着雷雨声,更加凄厉。
待到何霜哭的声音小了些后,宋言倾忽然问道:“这场事故,和你有没有关系。”
何霜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言倾,她眼里全是愤怒和不解。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是你妈!”
“你告诉我有没有关系!”宋言倾盯着何霜,嘴唇在发抖,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何霜很平静地说:“没有。”
慢慢的,何霜握住宋言倾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儿子的手脚,开始变得常年冰凉。
“相信妈妈,妈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宋言倾的下巴滴落一滴泪水,落在地板上,毫无声息。
夏令营结束了,依照来时的计划,每天认真跟随老师的要求上课,发现时间确实过的挺快的。
在教室里,老师宣读着最后的要求,底下的洛林秋攥着书包带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一同前来的卢青坐在洛林秋的后面,“秋哥,着什么急呢,反正今天就要回去的,不差这一时。”
“滚,我赶时间!”
“怎么了?”
“今天江边不是有个烟花秀吗?我要去看!”
老师终于说了放学,洛林秋第一个冲了出去。
卢青看了看外面的天,自语道:“这也才下午四点,天都没黑。”
洛林秋跑向校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停在路边车。
一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快回去,受不了这地方了。”洛林秋放好书包,才注意到同样坐在后座的林笙雪。
林笙雪一身黑色装扮,眼眶泛红,手里的纸巾证实她不久前还哭过。
洛林秋意识到情况不对,收起了兴奋的心情。
“妈?你怎么了?”
林笙雪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没忍住哭。
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家殡仪馆门前,一下车,洛林秋就跑了进去。
屋内两边摆放着花圈,迎着花圈向里面走去,宋言倾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宋言倾面对着一张遗照,遗照里的人像是风姿卓越的何霜,宋言倾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
“哥...”一声轻喊,宋言倾并没有听见。
洛林秋走了过去,站在宋言倾的身边,看着何霜的遗像,洛林秋也不太敢相信。
在路上听到林笙雪说的时候,洛林秋就不信,到了现场,也还是不信。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宋言倾意识到身旁站着人,侧头看了眼,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终于放假了,秋秋。”
“哥,别勉强自己。”洛林秋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让宋言倾不要太强装。
洛林秋没有经历过亲人去世这种事,自己的亲爷爷去世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
他知道宋言倾很悲痛,悲痛到哪种程度,在场没有一个人理解。
宋言倾憔悴了很多,黑眼圈严重,下巴还生了胡茬。
“我真的很累了。”宋言倾眼睛干涩,在洛林秋没回来之前,他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我好想睡觉,但不我能睡,我妈就我一个人,我睡了,就没人守着她,她也想着我能守着她。”宋言倾哽咽着说。
在场的还有一些来悼念何霜的人,这些人没有洛林秋认识的。
所有人都和宋言倾一样,穿着一身黑衣。
众人的表情,怜悯多过于悲痛。
洛林秋将宋言倾的额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侧眸看着遗像,他心里也悲痛,但那是为宋言倾悲痛。
“我替你守着。”
来的路上,洛林秋多多少少了解了点情况。
何霜是自杀。
从三十多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
并且宋言倾亲眼看着她摔在自己的眼前。
何霜死在了自己儿子的面前。
谁也不敢想象当时宋言倾是什么样子的,那种崩溃感,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
在洛林秋极力地劝说下,宋言倾终于跟着何霜先回去休息了。
宋言倾走后,洛林秋就开始履行刚刚的诺言,守在这里。
他保持着宋言倾先前的站姿,对着何霜的遗像默哀。
此时,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朵白菊,放在了遗像前。
“你就是何霜的儿子宋言倾吗?”女人突然问洛林秋。
洛林秋很快就否定了。
女人叹了口气,临走时还自语道:“怎么这自私,把儿子一个人留着。”
是啊,怎么这么自私,你走了,让宋言倾一个人怎么办。
洛林秋静默地站着,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今天考完教资,人炸了,裂开

在何霜下葬前,宋言倾一直住在洛家。
是林笙雪强制让他这样的,不仅是林笙雪,洛林秋也一样。
洛林秋怎么也不愿意让宋言倾独自一人住在那个空荡冰冷的房子里。
在洛林秋的记忆里,宋言倾貌似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其他的亲人。
如果他还有其他亲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来找他们。
甚至在何霜离世后,也没有一个亲人过来吊唁。
今天是何霜下葬的日子。
洛林秋早早的起来,也可以说他基本一夜未眠。
宋言倾就住在他隔壁的客房里。
这些天,宋言倾一直郁郁寡欢,大多数时间在灵堂里站着,很少说话,也没有怎么进食过。
吃的最多的时候,还是洛林秋‘逼’着他吃的。
最近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连续下了两天下雨。
好不容易停了,天气预报又说今天可能会有暴雨。
何霜葬在了郊区的一片墓园里,地方是宋言倾自己选的。
说这里清静。
哪个墓园不清净。
后来洛林秋才知道,这座墓园里还葬着宋言倾的外婆和外公。
雨淅沥沥地下着,乌云低沉,压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要说前些天还有许多何霜的朋友过来哀悼,但今天在场的,除了洛家一家人外,只剩四五个何霜生前的朋友了。
石碑已经竖立在了那里,洛林秋为宋言倾撑着伞,见他始终不愿意将怀中的骨灰盒放入墓中。
“哥。”洛林秋轻轻地喊了一声,目光落在宋言倾那捧着骨灰盒的双手上。
宋言倾不为所动。
事已成定局,即使宋言倾再不愿承认,他的母亲确确实实的死了。
洛林秋低下眼,手稍稍用力握了握,似乎下了个很大的决心。
他一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臂环住宋言倾,将他单臂抱住。
“霜姨不在了,你还有我、我的爸妈,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一起陪着你。”
随后,洛林秋将伞交到宋言倾手中,他接过骨灰盒,冒着雨把它放入了墓穴之中。
看着土一点点的埋没了骨灰盒,再回头时,宋言倾已经丢掉了雨伞,跪在地上掩面大声哭了起来。
大雨将他全身淋湿,哭声不停,谁都没有去劝阻他。
大家都知道,宋言倾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何霜的后事处理完后,宋言倾执意要回到自己那个房子里去住。
拦不住他,林笙雪就每天带点自己家做的饭菜去看望他。
这天,林笙雪下楼时,听见厨房有动静。
“你在做什么东西?这什么味?”林笙雪疑惑着走进了厨房。
“姜汤。”洛林秋正准备把熬好的姜汤倒进保温盒里,“哥他前几天淋雨感冒了,一直没好,他现在又不肯好好喝药,就给他熬了点姜汤,不是说姜汤驱寒有用吗?”
林笙雪尝了一口汤,有点辣,自己之前也没喝过这个。
“你怎么会做这个?”
洛林秋一边收拾着,还想着要不要带点其它的吃的过去。
这几天他们家给宋言倾送的吃的足够他一个人吃半个月了。
“网上学的。”
说完,洛林秋就提着保温盒向隔壁走去。
洛林秋有了宋言倾家的钥匙,直接用钥匙开门。
“哥,我给你熬了点姜汤,下来喝一点吧。”
洛林秋在楼下忙活着,楼上的房间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于是他上楼去找宋言倾。
打开房门后,房间里也没有宋言倾的人影。
阳台的门没有关,风将帘子吹的飘起。
拨打宋言倾电话时,手机铃声在楼下客厅的茶几上响着。
洛林秋顿时慌了。
他回到家换了一双鞋子后就跑了出去找宋言倾。
唯一能想到宋言倾可去的地方,只有墓园。
他打着出租车来到墓园时,突然下起了暴雨。
便站在一个能挡雨的建筑物下张望着,并没有看见宋言倾的身影。
当他再返回到宋言倾家时,看见宋言倾正在暴雨里慢悠悠地走着。
洛林秋感到心里一股无名的火气,下车后就拉着宋言倾赶紧进了房子。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外面下多大的雨,上一轮感冒都还没有好,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整废吗!”洛林秋怒斥道。
他没有用过这种态度对待宋言倾,这是第一次。
从何霜离世后,宋言倾日渐消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气来,说话也有点病恹恹的。
宋言倾摇了摇头,人是清醒的,但他神情恍惚,“不是,我出去随便走了走,回来的时候没有带伞。”
洛林秋眼里一丝错愕,他还以为宋言倾会一直躲在某个地方一个人难过,毕竟何霜的去世对他来说打击不小。
洛林秋拉着他回了卧室,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又从浴室里拿了干的毛巾,帮宋言倾擦头上的雨水。
“下雨了,不会快点跑回家吗?”洛林秋正擦着宋言倾的头发,很快就感觉到手下人的身体僵直不动了。
洛林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你还哥哥呢,不懂事的在雨里走,让我这么照顾你。”
宋言倾突然抓住洛林秋给自己擦头发的手,“对不起。”
洛林秋不明所以,紧接着,宋言倾拿过毛巾,粗略地擦了下头发。
“有点冷,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宋言倾抱着衣服走进浴室,临了,洛林秋说:“你现在这么让人费心,要不让我当你哥算了,我来照顾你。”
说当他哥是玩笑话,后一句是真心的。
宋言倾难得脸上有了表情,眉间的阴郁也散了些,“下辈子吧,你这辈子没机会了,记得要比我早生。”
洛林秋苦闷地笑了笑,也不反驳什么。
宋言倾洗完澡出来后,洛林秋不在房间里了。
以为他回去了后,宋言倾正想睡一觉,这时,洛林秋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碗汤。
“这我熬的姜汤,刚刚重新热了一遍,有点烫。”洛林秋说。
宋言倾接过碗,确实挺烫的。
“你什么时候还会做这个了?”宋言倾问道,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水,闻了闻,确定不是自己喜欢喝的东西。
“跟着网上学了两天,这是卖相最好的了。”洛林秋将碗往宋言倾那边推了推,“快喝,凉了就没什么功效了。”
宋言倾皱了皱眉,继续问:“你自己喝过没?”
“尝过,感觉还行。”
“你喝不喝,一碗我可能喝不完,分你一半吧。”宋言倾说着就要下楼拿碗去,很快被洛林秋制止住了。
“给你的喝的,听说可以治治感冒,你还咳嗽,赶快喝了吧。”洛林秋端起碗重新递到宋言倾手中。
目光期待着他能喝下去。
宋言倾看着碗里透明的汤水,面上有一丝难为情。
“我不喜欢生姜。”
洛林秋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劝着宋言倾能喝点。
“哥,我这专门给你熬的,治你的感冒,好歹喝一点吧,你不吃药,喝汤总可以吧。”
“药在哪?”宋言倾问。
“什么?”
宋言倾解释道:“我还想吃药了。”
“……”
吃完药后,宋言倾就睡下了。
趁着宋言倾睡下的时候,洛林秋简单的收拾下他家厨房。
刚刚热汤的时候,把厨房弄乱了。
收拾完后,洛林秋又回到楼上,确认宋言倾睡得很熟。
他轻轻关上门,准备回去休息一下,一大早起来熬姜汤,到头来宋言倾一口也没喝。
偶然间,洛林秋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个相框。
照片里是年轻时的何霜和幼时的宋言倾。
宋言倾还是个小婴儿,裹在襁褓里被何霜抱在怀里。
婴儿宋言倾咧嘴笑着,脸蛋粉扑,肉嘟嘟的。
和现在长相清瘦的宋言倾截然不同。
以前从来没见过宋言倾拿出这张照片看过,洛林秋第一次见。
于是他拿出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下保存了起来,然后便将相框放回原处。
夜晚,洛林秋接到了宋言倾的电话。
“秋秋,我害怕。”
家人都已经睡下,洛林秋再出去,也没有人管他。
来到宋言倾的房间,房里还开着灯。
宋言倾垂着头坐在床上,手紧紧攥着被子。
“哥,你怎么了?”洛林秋很自然地上床坐在宋言倾旁边。
宋言倾的头发长得快,最近没有修理过,头发就长的能遮住他的眼睛了。
洛林秋来了之后,宋言倾才躺了下去。
洛林秋这才瞧见他的眼眶红了,脸上还有泪痕。
洛林秋的心又提了起来,宋言倾还没有从悲伤里走出来。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来治愈,也许时间会很长。
“我总感觉她还在…”宋言倾哽咽着说。
洛林秋在被子里握住宋言倾的冰冷的手,企图用这点温暖安慰他。
“你说,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离开?”宋言倾问洛林秋。
洛林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霜的突然离世,宋言倾始终没有放下。
最亲的人,说走就走了,任谁也接受不了。
洛林秋侧过身子,用手蒙住宋言倾的眼,“逝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了,你能感觉到霜姨还在,是你舍不得、放不下她。”
宋言倾身体有些发抖,像是抱住玩偶般,他抱住了洛林秋。
闭着眼,眼泪都从眼里流了出来。
“我希望她别再回来了。”宋言倾心里默念道。
洛林秋看着宋言倾的头顶,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进行安抚,“哥,别怕,我会陪着你。”
洛林秋能感受到,宋言倾抱着他的力度更大了些。
不知是心疼,还是难过,洛林秋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了。
他同样回抱着宋言倾,直至睡去。
深夜,枕边的手机叮咚声响起。
宋言倾睁开了眼。
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洛林秋,然后他拿起手机查看短信。
宋言倾面无表情地看着短信内容,看完之后,便将手机关机放在了一边。
放空似地坐了一会儿后,他侧头看向处于睡梦中的洛林秋,眼睛不觉有点发酸。
宋言倾重新躺了回去,面朝着洛林秋,一手轻轻抓着身旁人的一只胳膊,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只有这样子,才能睡得安稳点。
赶紧睡觉

每每都是林笙雪非要宋言倾过来一起吃饭。
“秋秋啊,你还在干嘛呢,去把你哥喊过来吃饭啊!”林笙雪收拾桌子催促着。
洛林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查阅着各种菜谱。每一道菜对他来说,做法太难了,比上课还要难。
“不着急,哥他现在肯定还在睡午觉。”
“言倾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睡午觉的习惯了?唉,他不睡觉还能干嘛去。”林笙雪小声嘟哝着,这时她的时间收到一条信息,是洛天马上就要到家了。
洛林秋听见了母亲的小声嘀咕,他不做任何表态,关掉手机后就去隔壁喊宋言倾。
走到屋外,看见隔壁房子前的小花园全是泥洼。
这是昨天宋言倾的杰作。
他把生长在房前的花全拔了,拔了后也不把土重新翻平,花也就随便扔着,不像他的作风。
房前存活的植物除了草以外,就剩一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哥,吃饭去了。”
宋言倾靠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他的腿上,他在查什么东西。
见洛林秋进来,立马换了个页面浏览。
“好的,我马上过去。”
宋言倾关掉电脑后,就下床跟着洛林秋去了他家。
饭桌上,林笙雪不停地为宋言倾夹菜,让他吃好点。
夹的太多,宋言倾都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全部吃完。
“都瘦了这么多,还不好好吃饭,真是要急死我啊。”林笙雪说。
宋言倾笑笑不说话。
似乎这些天宋言倾的状态好了起来,不再像何霜刚离世那几天那么萎靡,林笙雪也放了很多个心。
忽然,洛林秋将自己的饭碗和宋言倾的换了一下,“妈你在喂猪吗?哥他不会吃那么多的,还不如给我吃。”
宋言倾看着眼前的一碗饭,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油水,也没怎么被动过。
“你是在说你自己是猪吗?”宋言倾轻飘飘地说道。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洛林秋顿时没了食欲,但还是小口的啄着饭菜。
“有见过我这么帅气的猪吗?”洛林秋挑眉道。
饭桌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笑了。
咋个饭快吃完的时候,洛天才回到家里。
见自家父亲回来,洛林秋也没了好脸色。青春期的他总是和父亲过不去,他觉得父子见面不像仇人已经很不错了。
“去给你爸添碗饭。”林笙雪说。
洛林秋当然是不为所动。
“臭小子!”
林笙雪正要自己去添饭的时候,洛天说:“不用了。”
“我吃过回来的。”
转头,他对宋言倾说道:“暑期已经过了一大半了,你最终的学校确定好了吗?”
听到这,洛林秋坐直了起来。假装自己还在一口一口吃饭,耳朵却聚精会神地听着宋言倾将要回答的话。
“洛叔叔,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那所学校,不会再变了。”
宋言倾不知道什么时候私底下还和洛天有过交流。
洛林秋奇怪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宋言倾选了学校,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今天洛天要是不在这说的话,自己都忘了有这事。
“哪所学校?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林笙雪问道。
“在德国。”宋言倾微笑道。
听到是国外的,洛林秋的心凉了半截。国内的又差不到哪去,非要去国外。
但这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总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哭着缠着喊哥哥,让宋言倾别出国。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不一定要去那里。”洛天说。
饭桌上的氛围变得严肃起来,洛天说完这话后,每个人都沉默不语,看着安静的宋言倾,心里想法都是一致的。
饭后,宋言倾回到了自己的家。
洛林秋上网查了下宋言倾选择的那所学校,国际排名挺高,但也确实如洛天所说,对宋言倾来说并不是最好的。
宋言倾不可能会如此不慎重。
越想越烦,洛林秋一气之下摔了下鼠标,鼠标直接四分五裂了。
第二天,洛天准备出门上班去时,洛林秋罕见地喊住父亲,想问问他宋言倾的事。
“你怎么知道哥他要去德国留学的。”书房里,洛林秋问着洛天。
洛天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明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提问,却显得那么郑重。
“言倾自己来跟我说的。”
洛林秋抽了抽嘴角,居然不最先告诉自己!
“他有说过他选那所学校的原因吗?”洛林秋继续问。
洛天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眉目间略有所思。
“他没说过,我劝过他可以看看其他学校,但他直接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想好了,不会再改变想法。”
洛林秋感觉他在糊弄自己,宋言倾做事不可能没理由的。
然而事实是洛天真的没有骗他。
宋言倾之前来找洛天时,说自己会去德国留学,让他帮忙处理下何霜的遗产。
洛林秋准备离开书房,这时,洛天又说道:“好好去和你哥道个别吧,一周后,他就要走了。”
洛林秋瞳孔瞬间放大,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戛然僵硬。
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隔壁的后花园里。
宋言倾半蹲在地上,面前是他自己挖的一个小坑,坑里燃烧着几张纸。
宋言倾手里还不停地往火坑里放需要烧掉的纸。
前阵子雨下的太大,到今天地上的水都没有干透。后花园的土还很潮湿,草坪里盛着不少的积水。
宋言倾一张一张的烧着纸,盯着火焰的眼睛目光放空。
升起的烟尘熏的他眼睛发酸,宋言倾也只是眨了几下,没有要换位置的意思。
洛林秋气冲冲地来找宋言倾的时候,正巧看见他在烧东西。
洛林秋走上前去,发现宋言倾烧的都是一些国际邮件。
他咬了咬牙,将宋言倾推倒在地上。
宋言倾要爬起来的时候,却被洛林秋抓住了双肩。
宋言倾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整得有点懵,看清洛林秋的脸后,很是疑惑。
“秋…”
只发出了一个音节,洛林秋就打断了他。
“你一周后出国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宋言倾脸色骤变,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添了许多无力感。
“洛叔叔跟你说的吗?”宋言倾问。
洛林秋没有否认。
此时,宋言倾比深山里的死潭水还要波澜不惊,一双漂亮的眸子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似乎早就料到洛天会告诉洛林秋。
宋言倾突然笑了起来,揉了揉洛林秋后脑勺的头发,不以为然道:“不就出个国嘛,有这么大惊小怪吗?”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快就要走,起码要给我点时间…”洛林秋看着宋言倾的脸,没法继续在往后面说下去。说了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他一周后离开的事实。
宋言倾站了起来,这时轮到他扶住洛林秋的双肩。
“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一惊一乍的。”
洛林秋低下了头,不说话。
可能是在他刚刚推倒宋言倾的时候,宋言倾的胳膊肘到手掌心处全是泥泞。
他还使了个坏,用脏手去揉洛林秋的头发。
“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快,不是说外国开学都挺迟的吗,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宋言倾嘴角的弧度始终向上微微扬着,“本来打算等我到了德国后再告诉你的,就是怕看见你现在这样的样子。”
洛林秋基本不哭,除了刚出生时的婴儿啼哭,和小时候偶尔被宋言倾气哭外,他就没有哭过。
现在的洛林秋眼眶泛红,只要再稍微给他施加点压力,眼泪可能就会掉下来了
宋言倾拍拍他的后背,将他的情绪安稳下来,“秋秋还真是没让我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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