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玩家心声后在诡界封神by兰乔木
兰乔木  发于:2024年12月26日

关灯
护眼

可【时间】这个傻叉, 这么长的时间里好像半点都没察觉到不对,被她提醒后, 这才有点醒悟了过来。
但是,他醒悟得还是太迟了……源初心知,虽然岑浔还没亮出底牌, 但二哥恐怕早已在这场战斗中无声落败。
二哥,不中用了。
源初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之所以告密,也是为了激怒【时间】。
如果【时间】最后能给岑浔添点乱, 她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这里, 源初往后一跃,飞快远离脚下忽然开裂的土地,目光灼灼地望向【时间】, 期待【时间】醒悟过来后的暴怒。
看着一脸愤怒的巫烬, 还有其他纷纷前来阻止【天灾】的诡怪,【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间】好像突然在梦里一脚踩空,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先是惊疑不定地想,什么叫我被骗了,这一切都是骗局?噩梦大学的全部积分和岑浔的力量确实都在他手里,怎么会有问题?
他越想越不安,越想越不对,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噩梦大学像个华丽的囚笼,无尽繁华将他诱入其中,待繁华散尽,方知一切不过一场空。
【时间】紧紧攥起手指,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心神,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让他想想……想想……
源源不断从岑浔那里涌来的力量做不得假,【时间】非常笃定,自己藏在【行者】身上的杀机绝对没有落空。
只要他完全吞噬岑浔,饶是岑浔再怎么算计,也是枉然。
是的,一切都很简单,只要彻底逆流岑浔的时间,让这个该死的老四消失就行了。
【时间】垂下眼,不顾【天灾】那边的闹剧,当即加快了逆流岑浔时间的速度。
忽然,【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一震,霍然抬头,却见一道黑色巨影快速掠过噩梦大学上空,它的飞行速度实在太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它的真身。
众诡惊愕下纷纷停下打斗,逆着阳光眯眼看去,想看清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终于看清了。
那竟然是一只黑白色的巨鸟,要不是颜色不对,那宽阔到不可思议的翼展和华美的尾翎几乎媲美传说中的凤凰,往烈日下一挡,堪称遮天蔽日。
正当下面的诡怪摸不清情况,怔然而立时,一阵煞风景的快门声忽然响起。
“……”他们缓缓扭头,看到不知何时赶来的童瞑扛着摄像机,正对着天上的巨鸟疯狂拍摄,嘴里兴奋道:“超绝高清鸟片!这不得狠狠敲诈四哥一大笔?”
不是,鸟片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众诡吐槽之间,那巨鸟已经降落了,他们这才发现,它的一对爪子下竟然还抓着——一面镜子?
黑白鸟落在地上,转瞬间便化作人形,一头标志性的黑白头毛,就连【时间】都能一眼认出此鸟的身份。
“无神论者!”
【时间】不由皱眉,心想,无神论者怎么会来这里?
封霁寒一手抱着从浴室拆下来的镜子,一手护着怀里的小毛线团,目光落定在【时间】身上,语气里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看来我来的不太是时候。”
【时间】正要开口,童瞑轻咳一声:“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主角到齐,好戏即将开场,他的摄像机已经饥渴难耐!!
【时间】顾不上童瞑说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封霁寒怀里的小毛线团上,很快猜测出这团毛线团就是自己的好四弟,心下不由稍定,四弟确实即将消亡,这件事毋庸置疑,没什么转圜的余地。
但很快,更大的疑惑涌来,【时间】不动声色地望着封霁寒,一边评估这个异能者的实力,一边出声询问:“不知无神论者光临敝校,有何贵干?”
封霁寒凉凉道:“当然是给我的伴侣讨个公道。”
【时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你的伴侣是?”
封霁寒单手捧起怀里的小毛线球,口中说出让【时间】表情碎裂的三个字:“你四弟。”
“……”
【时间】神色变得僵硬,搞什么?不是说老四跟无神论者是死敌吗?怎么又变成伴侣了?!
封霁寒倒还挺有礼貌:“本来看在这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我也不想插手的,但是,看到他现在被你害成这样,我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
“所以……”
封霁寒环视一圈,将镜子交给云时卿,然后彬彬有礼地对【时间】说:“我还是先揍你一顿吧,二哥。”
【时间】:“……”谁是你二哥!
【时间】这时好像终于回过味来,寒着脸看向童瞑:“老六,你不是跟我说老四被无神论者带进研究院里了吗?”
童瞑无辜道:“是啊,可我也没说无神论者是为了害四哥啊。”
听到这里,【时间】才察觉自己被童瞑所骗,童瞑这个家伙,原来从始至终都向着老四,之前臣服于他也是假的。
【时间】冷冷盯着童瞑,一字一顿道:“我早该杀了你。”
童瞑笑了一声:“你可以杀我一个试试看。”
“哦,忘了告诉你,噩梦大学校规第二条,就是校长无法随意杀死教职工。”童瞑语气里带着恶意:“否则就会被校规反噬呢。”
【时间】被气笑了:“好,很好。”
忽地,【时间】收敛了笑,不喜不怒地站在原地,霜眉冷目,一身白袍更显气质矜贵出尘,衣决飘飘,周身仿若光华轻涌,一股磅礴的气势忽然从他身上荡开,笼罩全域。
【时间】暂停了整个诡域的时间。
前进的星舰停滞,无数玩家的动作定格在了这一刻,一切存在皆凝固在了时间里。
“我要你们死。”【时间】望着被定格住的其他诡怪,一字一顿地说。
封霁寒是静止画面中唯一鲜活的存在,他一双琉璃瞳没有波澜地望着【时间】,神色看上去比【时间】还要漠然三分:“那要看我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的瞬间,以封霁寒为中心,凝固的时间纷纷恢复正常流速。
无神领域,领域覆盖的范围内,所有技能全部失效——包括【时间】的技能。
【时间】瞳孔骤缩,忽然意识到“无神论者”的可怖之处。
这个异能者的异能,竟然能无视所有技能攻击。
时间类的技能本该无解,可无神论者的出现,意味着他无解级的技能将会失去应有的效果。
他无法暂停、逆流、加速无神论者的时间,因为他的技能甚至近不了无神论者的身!
怎么会这样……难道无神论者就是岑浔的底牌?
【时间】心念急转,联想到封霁寒上门讨公道的行为,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这时,封霁寒身后忽然展开一对全白的羽翼,白光从他脚下快速移动到【时间】脚下,紧接着,一道道光柱从【时间】脚下升起,迅速收拢为一个囚笼的形状。
[圣天使.光之囚笼]!
【时间】目光未变,将时间逆流回三分钟前,他立即出现在三分钟前站的位置,轻易便挣脱了囚笼。
封霁寒这时呢喃了一句什么,手中出现了一把光剑,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朝【时间】当头斩下。
【时间】无法回退封霁寒的时间,只能躲闪,他迅速避开斩下的光剑,微微眯起眼。
岑浔一定是想让无神论者威胁他,让他解除岑浔身上的技能。
他绝不可能让岑浔如愿!
想到这里,与封霁寒错身的瞬间,【时间】瞥了封霁寒怀中岁月静好的小毛线球一眼,忽然弯起唇角。
“再见了,四弟。”
封霁寒神色微变,骤然回首,便见【时间】捂着被斩断一半的右臂,对上封霁寒的视线后,笑得血腥:“不是要讨个说法吗?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技能更快。”
封霁寒来不及阻止,他怀里的小毛线球就又缩小了一圈,变得更加虚弱。
封霁寒急忙将它拢在手心里,现在的小毛线球已经缩小为蒲公英大小,连细丝都看不到了。
看到封霁寒怔愣的神色,【时间】脸上的笑意越发扩大:“亲眼看着伴侣死亡的滋味,如何?”
封霁寒没有理会他,他只是徒劳地拢着手心里蒲公英大的小球,像是护着一团即将熄灭的烛光。
“岑浔……”封霁寒轻轻呢喃了一声爱人的名字,声音中有着一律微不可察的不安。
不要骗他,要好好地回来。
封霁寒陷入沉默,【时间】认为封霁寒此时沉浸在了悲伤里,对他已无威胁,便转向这偌大的诡域,望着自己吃里扒外的眷从,轻声一叹:“亏我留了你们一命,没想到你们都是叛徒……那我就不必留手了。”
比之前更磅礴的力量再次席卷了整个诡域,整个诡域天摇地动,时间的力量摧枯拉朽,刹那间这片区域便支离破碎。
被戏耍的怒意仍在心中燃烧,【时间】不顾反噬,打定主意要杀掉这些叛徒,于是他目光一转,决定先拿嘴最贱的童瞑开刀。
童瞑察觉到自己被【时间】锁定,暗道不好,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扭曲的时间中,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色都仿佛被切割成不同时间段的数块,当童瞑被【时间】抓到手里时,封霁寒手心中的那点米粒光球彻底消失了。
那一刹那,整个诡域的乱象忽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的面色变得苍白,狠厉之色尽散,他松开童瞑,瞳孔微颤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体内的力量……那些从岑浔那里吸取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像清晨遇到第一缕阳光的露水,像骤然醒来的幻梦。
转瞬间烟消云散。
“不……怎么会……为什么?”
【时间】惊愕地喃喃,可这一刻,没人能给予他答案。
一只苍白如雪的修长手指探出了镜面,轻轻屈指,握住了镜框。
紧接着,镜面上的波纹不断扩大,一个人不紧不慢地步出漾开的波纹。
昳丽面容,凌厉眉眼,琥珀眼瞳微微一转,重如千钧的目光落在了满目怔然的【时间】身上。
下一刻,乌烟瘴气的诡域迅速重组,恢复成了富丽堂皇的王宫。
破镜而出的王降临战场,终结了这场残局。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针落可闻。
这个房间有着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的景色却不是树木房屋,而是璀璨的浩瀚星河。
一个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静静地望着这片宏大美丽星海,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他回过头, 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封霁寒醒来后,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小毛线球消失, 岑浔破镜而出, 他心弦一松,头晕目眩的感觉猛地袭来——之后他就没了知觉。
所以现在他是在哪, 他的毛线球怎么样了?
心里着急,封霁寒当即就要起身,下一秒双手手腕却传来束缚感, 他没能坐起来。
“……”封霁寒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住了, 甚至整个人都被锁在了床上。
这种事,只有岑浔能干得出来, 封霁寒心跳稍微加快, 试探着对着寂静的虚空处唤了声:“老婆?”
一道脚步声很快靠近了他,紧接着,一只手探进了被子下, 赏玩一般, 随手摸上了他的腹肌。
封霁寒微微一颤,只觉那只手的触感有几分冰凉,像是戴了皮革手套。
“嗯, 醒了?”岑浔的声音传来,低沉如冷泉,是属于成年岑浔的声音,回应他的同时,那只手仍在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身体。
封霁寒缓了口气,努力把关注点落在正事上:“【时间】怎么样了?你把他吃了吗?”
岑浔语气似有几分不悦:“在我这里,你还想着别人?”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战局,什么叫想着别人。”封霁寒晃了晃束缚着手腕的东西,强装严肃道:“给我解开,我们先说完正事再——”
“这就是正事啊。”岑浔笑了一声,抚摸着他的那只手下移:“我的小鸟不听话,我在训鸟。”
封霁寒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我哪里不听话了?”
“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岑浔压低声音,手上动作加重,帮他回忆:“我不是说过,要把你绑起来,抽到你老实为止吗?”
封霁寒有些受不了,压抑着喘息说:“老婆,放过我吧。”
听着可怜兮兮的,像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求饶。
但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岑浔的劣根性。
越是柔弱易碎,他越是想摧毁。
于是岑浔恶劣地说:“不放。”
他忽然松手,封霁寒闷哼了一声,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磨人,他忍耐着压抑喘息,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胸口上——
是岑浔的长发。
紧接着,一点含混的水声传来,微痛的感觉令他浑身一颤。
岑浔照顾到了两边。
很快,轻柔的吻往上,落在封霁寒的唇角,封霁寒听到岑浔含笑的声音:“老公,喜欢吗?”
岑浔嘴上说着训鸟,实际做的行动却近乎撩拨,封霁寒很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此时猝不及防听到,脑海瞬间一片空白,被岑浔吻住时,他呼吸微重,几乎有点溃不成军。
正当封霁寒以为这其实是某种奖励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抵在了他的胸口上,莫名带来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
封霁寒脸上的眼罩被扯了下来,终于看清了岑浔现在的模样。
岑浔竟然穿着一身规整的黑色军装,戴着一副皮革手套,手中的黑鞭对折,正抵在他的胸口,沾着那点水色往下压,格外淫靡。
封霁寒却完全没心思去顾及那把恶意下压的鞭子,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岑浔身上。他从未见过岑浔穿过这种制服,此刻窗外星河流转,无边月色落了岑浔满身,昏暗迷离的光线里,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像极了一把出鞘的寒刀。
封霁寒被蛊得失语,愣愣望着他,还未回过神,一阵破风声传来,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轻吸了一口气,垂下眼,便看到一道红痕在胸口缓缓浮现。
刺痛在神经末梢留下了诡异的酥麻感,封霁寒喘息着想开口,又是一鞭子落下——不偏不倚,正好对称。
封霁寒闷哼了一声,随即,喉间的声音忽然加大。
因为岑浔将鞭子抵在他的胸口,暴力地挑弄,口吻恢复漠然:“我说过,会抽到你老实为止。”
这会儿他仿佛又变成了一位严苛的军官,仿佛刚刚在封霁寒唇边万分缱绻地喊老公的人不是他一样,封霁寒胸口快速起伏,目光不加掩饰地扫过岑浔的全身,忽而笑了:“长官,你是在惩罚我,还是在奖励我啊。”
封霁寒视线如火,神色少见地露出几分攻击性:“坐上来吧,长官。”
岑浔微微一顿,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微微眯起眼:“你真的很不听话。”
窸窸窣窣的声音中,轻哼声时不时响起。
岑浔仍是一副规规整整的装束,但他坐在封霁寒身上,脊背已无法像之前那样挺得笔直,封霁寒眼眶发红,偏偏嘴里咬着鞭柄,没法开口催促他。
岑浔自顾自享受了一阵,并不管封霁寒的死活,过了片刻,他终于得以腾出手抽出封霁寒咬住的鞭子,目光一扫,随意用指腹揩了一下他的唇角,语气微沉道:“你倒是挺不怕死,明知道我神智全无,还敢放任我喝血。”
“怎么没有把你吸干呢?”岑浔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下压,探入封霁寒口中搅弄,让他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岑浔看着这一幕,眯眼逼问道:“把你做成傀儡,就不会不乖了,是不是?”
封霁寒总算知道岑浔生气的点在哪里了……原来不是之前倒反天罡哄岑浔喊哥哥这件事,而是他盲目放任小毛线球吸血。
——还被吸得昏迷了过去。
封霁寒一双眼睛被岑浔逼得泛红,“唔唔”两声,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岑浔没给他狡辩的机会,将鞭柄抵到他嘴边,冷冷命令他:“咬着。”
抬腰刚动了一下,卧室里忽然响起了“滴滴”声,岑浔微微蹙眉,停下动作,不顾封霁寒急切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按下手腕上的智脑环,切换到通讯频道:“怎么?”
智脑环里传来乌萨的声音:“陛下,【七煞】听说您回来了,吵着要见您。”
“……”封霁寒心想,他就昏迷了一会儿,岑浔已经登基当帝国君主了?
“不见,没空,”岑浔垂眸望着封霁寒,指尖抚摸过胸膛上鲜明的红痕,漫不经心道:“你告诉他,敢闹事一次,我就把见面时间推迟两天。”
封霁寒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看得见摸不着,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手动不了,他便动了动腰,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封霁寒忽然一动,岑浔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口中泄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险些软倒在封霁寒身上。
乌萨在另一边无知无觉:“好的,那我去把您的办公室收拾一下,再过两小时有一场会议,不要忘记哦。”
岑浔只来得及仓促地应了一声,便想结束通讯,可封霁寒终于得了趣,一下得手,哪还老实,将他颠了又颠,岑浔就像坐在狂涛巨浪的船上,指尖几度偏移,就是按不到智脑环。
好在要紧关头,乌萨那边主动挂断了,岑浔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别处。
“别……”
岑浔蹙眉命令他,语气却失去了威信力,封霁寒压根不听他的,带着点狠意。
岑浔仓皇地想要起身,一时间失去平衡,又跌回封霁寒胸口,封霁寒紧紧盯着岑浔泛红的眼尾,闷不做声。
岑浔无力起身,像一株被打得凋零的花,再无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封霁寒不知何时解开了锁在手腕上的镣铐,骤然翻身,将岑浔按在了身下,要紧的地方被重重碾过,岑浔浑身一颤,一时间失去反抗的力气,封霁寒钻了这个空子,终于如愿撕开岑浔身上的那套制服,急切地低下头。
岑浔来不及喝止,就被压下来的封霁寒重重堵住了唇舌。
不听话的小鸟仍然不听话,最后反倒是训鸟者被狠狠教训了一通。
对于岑浔自作主张地使用镜像体一事,封霁寒也一直耿耿于怀,正好趁今天一起讨了回来。
两人各有各的亏心事,因此最终还是在床上达成了和解。
封霁寒让岑浔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腰,两人顿时变得密不可分,岑浔没理会封霁寒的小动作,他有点困了,躺在封霁寒的臂弯中昏昏欲睡。
封霁寒亲亲他的脸,确认这个人真实存在,这才在他耳边低声私语:“一个人在镜子里怕不怕?”
岑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闭着眼嗤笑道:“有什么好怕的?”
“不会无聊吗,不会担心自己出不去吗?”
“确实有点无聊,”岑浔承认了:“镜像世界里除了活人,什么东西都有,但是没有你,生活毫无意义。”
封霁寒听得心脏发软,唇角忍不住上扬。
“至于会不会担心自己出不去……”
岑浔笑了一声:“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还有一个出去的办法。”
封霁寒发出疑惑的鼻音。
“【镜像倒影】这个技能是我从乌秘书那里学习来的,乌秘书同样拥有对于镜像世界的操纵权。”
岑浔懒洋洋道:“但是乌秘书的等级没那么高,还不足以将我放出来,如果镜像体确实没有遭遇危险,那么乌秘书就会使用积分强行提高等级,将我从镜子里放出来。”
因为需要损耗一笔额外的积分,所以属于下下策。
岑浔闭着眼摸摸鸟头:“我还没你想的那么疯。”
封霁寒轻哼一声:“陛下算无遗漏,怎么能称得上‘疯’呢?”
岑浔困蔫蔫的,已读乱回:“鸟妃,妙语连珠,口齿伶俐,封为妙音鸟子。”
“……”
封霁寒一时间竟哑然失语。
他望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岑浔,这才想起来,这是没有被逆流时间的岑浔,即将彻底觉醒,人躯破损严重,每天都精力不足。
封霁寒轻轻拍了拍岑浔的背,叹了口气:“睡吧,陛下。”
封霁寒本来还想知道关于【时间】的事是如何收尾的,看到岑浔困成这样,便没再急着去探寻,陪着他睡了一晚。
第二天岑浔醒来,见封霁寒对【时间】的下场很好奇,便跟封霁寒说起了处置【时间】的后续。
“我把他暂时关起来了,没吃。”岑浔淡淡道:“时启跟秦修签了很多合同,虽然时启的大笔积分被我们套走了,但合同也保了他一命,在合同到期前,我不会动他。”
时启就是【时间】的真名,岑浔从他签的合同落款里看到的。
封霁寒有点不赞同:“怎么不吃?留着他的时间越久,越是夜长梦多。”
岑浔转身看向他,靠在洗漱台上,对他微微一笑:“因为我留着他还有用。”
“我要用【时间】,对抗【命运】。”

第126章
岑浔的回归仿佛给噩梦大学的一众诡怪吃了一剂定心丸, 域主权限变更并未给校内带来任何影响,随着【时间】倒台,岑浔重新上位, 众诡反而松了口气。
大概是在岑浔手底下办事久了, 他们更习惯岑浔的风格,因此【时间】任职噩梦大学校长期间, 他们只觉得处处都不对味。
现在好了, 一切回归正轨,噩梦大学从上到下一片喜气洋洋。
岑浔去办公室的路上, 居然还收获了不少来自教职工的热情“表白”。
“校长您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想念您。”
“要不是打不过时校长我真想去暗杀他,还好您平安归来了。”
“噩梦大学校史上最英明神武的岑校长, 属下要一辈子追随您~”
岑浔:“……”
岑浔忍不住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外在形象。
封霁寒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唇角微勾,靠过来问他:“在想什么?”
岑浔微眯起眼:“我在想, 我以前当校长的时候,难道对他们很好吗?
原本十分正常的员工忽然变成了一副对他崇敬不已的模样, 岑浔感到匪夷所思。
封霁寒弄明白岑浔在疑惑什么,反而觉得好笑:“对员工来说, 不克扣工资, 不对员工非打即骂,不作妖布置一些员工完不成的任务,不就是一位好上司了吗?”
说到这里, 封霁寒叹了口气:“你现在可能觉得没什么, 但要是放在大混战前,迫于弱肉强食的规则,低级诡怪会被高级诡怪捕食, 一辈子颠沛流离,直至死于某个大诡的口中,哪有现在这样的安稳日子过?”
“岑校长还不够好?岑校长是最好的校长,”封霁寒轻拂了一下岑浔垂落在身后的长发,与动作不同的是他严肃的神情:“你创立了噩梦大学,给予了这些诡怪莫大的庇护,又设下校规,阻止诡怪之间互相残杀,不仅没吃他们,还给了他们赚积分的机会,光是这几点,就足够那些诡怪感激你了。”
面对封霁寒的夸赞,岑浔还算谦虚地说:“可我创立噩梦大学的初衷不是这个。”
封霁寒笑道:“君子论迹不论心。”
正如岑浔嘴上说一切只是出于跟老校长的那场交易,可他还是践行了承诺,有好好照顾那些教职工和学生。
可【时间】不同,【时间】的理念不可能跟岑浔完全一致,对于噩梦大学的那些教职工,他只会将他们当成食物。
“如果没有你设下的校规,你觉得【时间】会不会屠杀噩梦大学的教职工?”封霁寒问岑浔。
岑浔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会。”
封霁寒:“这就是你的员工更向着你的原因之一了。”
只有体验过在其他诡怪手下办事的水深火热,才更能发现岑浔的和蔼可亲。
岑浔闻言没再吭声,只是眉梢微微上挑,不知道又有了什么坏心思。
谈话间,办公室很快到了,复工的第一天,岑浔发现自己办公室内的一些摆设发生了变动,椅子和桌上的一些装饰品都换成了新的。
乌秘书对此做出的解释是:“一部分是时校长丢掉的,一部分是我丢的,比如时校长坐过的椅子,我换了新的一把。”
乌萨的语气里充满了掩饰不了的嫌弃,显然跟【时间】虚与委蛇的这段时间里,他对新上司充满了不认同。
“委屈你了,猫秘书。”岑浔在新椅子上坐下,往桌上一扫,没看到自己的熊猫杯子,目光不由微凝:“我的杯子……”
乌萨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去柜子里捧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俨然是岑浔用惯的那只熊猫杯。
“我怕时校长把它砸了,特意收起来了。”
乌萨小心把杯子放在桌上,这可是校长最喜欢的杯子,他早早就放好了。
就连封霁寒都不由感慨乌秘书的细心。
不等岑浔伸手,封霁寒先一步将杯子拿起来,指腹摩挲着杯身上那只不太标志的熊猫,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这只杯子还是结婚后的某一年,封霁寒亲手做出来,送给岑浔的礼物,没想到岑浔用了这么多年。
正如这段婚姻,封霁寒刚跟岑浔结婚时,也没有对这段婚姻的长久度怀揣太大的希望。
那时他们都不太懂爱,他以为岑浔只是看重了他的肉.体,一时舍不得他离开而已。
但他没想到,后来……他们能在婚姻里相伴走过一段那样美好的岁月。
如果噩梦世界没有重启,如果他跟岑浔的意见没有不合,或许这段婚姻还会更加长久。
封霁寒走了一会儿神,目光落在那个杯子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岑浔说:“等有空了,我带你去看真的熊猫吧。”
岑浔闻言一顿,看向封霁寒。
封霁寒定定望着岑浔:“早就说过要带你去看,现在可以看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