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不算话,都已经喊过你管哥哥了。”陆言星急得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是身为Alpha的管召南现在的力气日渐变大,他没那么轻易跑得脱。
管召南搂着陆言星的腰不撒手,挪着两人的身体走到了洗漱池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陆言星没照镜子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这么不对劲,一眼就是纵欲的绯色。
明明已经冷静下来了,可他的耳朵和脸还在泛红。
管召南恶趣味地看着镜子里陆言星的样子,贴着他的背再次将鼻子凑到了陆言星的腺体部位,手也不安分地伸进了陆言星的衣服里。
“如果你对别人也露出这副表情,我会比易感期的时候更疯。”管召南继续说起疯话
陆言星被管召南抱着,但不妨碍他开水洗脸然后故意把水洒在管召南的身上,想到他易感期的时候连自己都咬,被破戴了止咬器,陆言星心里一怵。
“我大概明白柳冰河是怎么忍受杨知黎的了。”陆言星叹了一口气。
陆言星双手捧着水在心里想他说的话,人是会变的,在他无法掌控未来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全身心投入当下。
打台球是这样,谈恋爱也是这样,他们都还很年轻,年轻的还没有脱离学生思维,也不懂感情的保质期。
陆言星把一捧水泼在了自己脸上,豁然开朗了不少。
“陆小狗,什么时候我们能……”管召南终于把手从他身上拿开了,但却绕到了陆言星身侧。
客厅外的玄关处传来钥匙落在玻璃柜上的声音,陆言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着急胳膊肘直接撞到了管召南的肚子上。
熟悉的位置传来熟悉的痛感,管召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陆言星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脸,扭头发现管召南面露难色地蹲在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的陆小狗果断捧着水洒了管召南一身,脸上的红热在听到钥匙落地的声音以后褪得一干二净。
“我妈回来了,你快换衣服!”陆言星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岔气的管召南对着关上了的浴室门说:“彗星撞宇宙。”
“小言,这么晚了还没睡?”穿着半身裙的卷发女人扶着柜子在换鞋,看到陆言星从房间里出来立即笑着问他。
陆言星紧张地走过去回答:“刚刚补习完,等管召南换完衣服他就走。”
“换衣服?”付青声音一顿,“你们……”
陆言星赶紧解释:“我把水倒他身上了,没事儿。”
付青换完鞋心里一动,看到陆言星的卧室门紧闭着,担心地问:“管老师不是Alpha吗?你以前都不跟Alpha接触。”
陆言星一半实话一半假话地掩饰道:“我们年龄相仿,他知道我在俱乐部假装Alpha的事,不仅给我陪练还帮我瞒着教练。”
“上次你敏感期也是因为他?”付青想起那天早上她去接陆言星的时候,如临大敌一般问道。
“那次真的是意外,他和我一个Omega学长救了我,我们也是这么认识的。”
付青还是不太放心:“我看过他做的简历,成绩很优秀,可他是个Alpha,你不记得你是因为什么休学的了吗?”
陆言星抿着嘴低头说:“管召南跟别的Alpha不一样。”
“你已经成年了,妈妈不会像以前一样事事干涉,你爸爸晚点儿就回来,我先去换件衣服。”付青怕继续说下去陆言星不高兴,路过陆言星身边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
陆言星的个子已经比他妈妈高了,刚成年的Omega很少有像陆言星这么高的。
管召南的衣服换了有一会儿,陆言星准备回去催促他,转过身发现管召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出来了,正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看他。
“明明我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怎么你穿我的衣服都小了一圈。”陆言星假装不知道管召南偷听他跟他妈妈的对话。
管召南低头看着紧贴在身上的休闲短袖,很有陆言星的风格:“换上你的衬衣西裤应该刚好。”
“时间很晚了,你回去吧。”陆言星不知道待会儿怎么面对他妈妈。
管召南:“卷子还没印,我也没向阿姨问好。”
陆言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到卷子破了瞬间闹了个大脸红,然后他朝着他妈妈的卧室说了一句:“妈,我明天要交的卷子还没印,我顺便送管召南下楼。”
卧室里传来了一声“好”,陆言星把管召南推出门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管召南:“……”
没一会儿陆言星捏着阻抑剂打开门,也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管召南看着陆言星的样子笑了起来,陆言星的某些举动在他眼里越看越可爱。
“你笑什么?”陆言星把阻抑剂装进口袋里问道。
“笑我们好像流落街头的苦命鸳鸯哦。”管召南把胳膊搭在陆言星的肩膀上,摸了摸他还没有吹干的头发。
陆言星出来了才想起来:“我家附近没有什么打印店。”
管召南一把搂住陆言星的腰,把他扛在了肩膀上:“我带你去,陆小狗我能把你捡回家吗?”
陆言星没有精力继续跟管召南斗嘴,安稳地趴在他肩上懒懒地说:“不能,小狗有家有父母,现在也很幸福。”
“你还可以更幸福。”管召南扛着陆言星下了楼,凌晨温度并不低,陆言星身上还是暖烘烘。
“你怎么老想着拐我。”
“是你已经对我没有防备心了。”
“明明是死缠烂打的成功案例。”
楼梯下的墙上有黑影闪过,管召南和陆言星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儿,那道黑影停在了原地。
昏昏欲睡的陆言星想着怎么把管召南安全送走,俩人还在楼道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些斗嘴的话。
过了楼梯的拐弯儿,管召南被台阶下和他一般高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对方手里提着打包盒,表情称得上凶神恶煞,管召南突然在楼梯上站住,面对拦路人想要生吃他的眼神,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气势。
陆言星问道:“怎么了?”
陆言星被管召南倒扛着,管召南停下以后他挣扎着扭头看向楼梯下方。
在看清拦路人的脸以后,陆言星使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力气,从管召南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火速离管召南两米远。
管召南哪儿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警戒心一下起来,以为是陆言星害怕。
谁知陆言星退远了以后,靠着墙紧张地叫了一声:“爸……你不是晚点儿回来吗?”
管召南好像听到了自己头皮炸了的声音,默默往陆言星的方向退了两米,直到和陆言星退到同一平面,像极了两个被罚站的早恋问题学生。
“哼!”高大的Alpha重重地剜了一眼管召南,一句话没说,略过两人往楼上走了。
管召南没怕过任何Alpha,除了陆小狗的爸爸。
第61章 强制爱
如果管召南有什么让他这辈子想起来都觉得惊险的经历,拐带陆言星还被他父亲撞见算一个。
陆言星的父亲,一个爱妻如命的顾家Alpha,年轻时候以打跑校花妻子两位数的追求者闻名,又因为妻子喜欢美食品鉴而跻身餐饮行业。
陆言星四岁之前他父亲会每天背着他,牵着他妈妈的手在店里待一天。
他宁可背着牙牙学语的陆言星在后厨里摘一天菜,也绝不打扰妻子在环境优雅的餐厅里安静看书。
不为别的,他在哪里,家在哪里。
陆言星望着他爸爸宽厚的背,深深叹了一口气,给了管召南一个惨了的眼神:“你还是先回去吧。”
管召南心里其实有点儿发怵,因为陆言星的爸爸不仅个子高,先天身体条件优越加上后期锻炼,如果不是提前了解过,管召南会以为陆言星的爸爸不是什么餐饮老板,而是退役的拳击手。
“看见你爸的一瞬间,我连作为Alpha的自信都没了。”管召南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和心里的紧张压了下来。
陆言星握住管召南的手说:“我爸只是习惯收着脾气,我和我妈都是Omega,他很少会释放有攻击性的信息素。”
“他刚才释放信息素了?”管召南的手心开始出汗,那他刚才默不作声的行为在陆言星父亲的眼里岂不是挑衅?
周围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攻击性的信息素,陆言星能感觉到那种强势和压迫,但管召南毫无感觉,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致命危险。
“怎么办,你爸肯定觉得我刚刚是在挑衅他。”管召南把头靠在陆言星肩上,这次不是装的。
陆言星看着从认识以来管召南第一次露出恐惧和担忧的状态,每次都是他被管召南摆弄,不是哄就是骗,他存心逗一逗管召南。
陆言星大着胆子双手抚上了管召南的后颈:“我妈从初中到大学一直是校花,追她的人能排三里地,你猜为什么她会嫁给我爸?”
“因为你爸比其他Alpha都强悍?”
“不,因为我爸跟我妈的每一任追求者都约过架。”
管召南蹭着陆言星的脖子求安慰:“叔叔真是我的偶像。”
陆言星:“你疯了吧。”
“我们社会的弱肉强食体现在各方面,但你妈妈一定是因为爱你爸才选择嫁给他。”
拿捏失败,陆言星垂头丧气,管召南完全不按他预想的回答。
倒是管召南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我原来以为你的不安和谨小慎微是家庭因素导致的,可是你爸妈这么相爱,为什么你会养成这么拧巴的性格?”
陆小狗只有嚣张和张扬的时候才像是在一个家庭和谐、父母疼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或许有难以言说的隐情,陆言星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推开了管召南,他用一种管召南从来没见过的胆怯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管召南问道。
陆言星转移了话题:“我爸妈那儿我去解释,你还是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管召南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没有信息素的秘密早晚会泄露,但如果是为了陆言星,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他不能释放信息素的生理缺陷。
“我就这么离开,跟那些不负责任的渣A有什么区别?我想让你爸妈看到我的决心。”管召南既没有盲目自信,也不想让陆言星一个人面对。
陆言星吃惊地问:“你不怕我爸生气动手?”
管召南坚定地回答:“不怕,我很清楚我要什么,能承诺什么。”
“好。”对于管召南的态度,陆言星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管召南牵起陆言星的手拉着他重新上楼,他不知道的是周围的空气分子里除了Alpha的信息素,还有陆言星偷偷沾染在他身上的Omega信息素。
山节子的气味儿比昂贵的阻抑剂更浓烈,那是陆言星留给管召南的标记。
台球联赛的临近让管召南每天不是开会就是看场地,打电话沟通联系赞助商,和负责的老师商量确定联赛的每一处细节。
云城大学对联赛的注重和支持替管召南解决了不少问题,经过几天的宣传,云城第一届大学生台球联赛的举办时间和地点已经传遍了各个校区。
杨知黎和许砚负责跟其他大学的台球协会会长登记报名参赛的学生信息,他们都没想到这次报名的人会那么多,Omega和Beta选手的参赛人数直逼Alpha。
管召南忙着在联赛顾问的帮助下和专业裁判以及温钰的协助下制订比赛日程,虽然天天在俱乐部,可总是和陆言星的时间错开。
为了联赛能够取得好反响,他软磨硬泡请了温钰做裁判长。
一些台球俱乐部为了物色争夺技术条件优异的选手,也主动找到云城大学提出赞助比赛用具。
云城台球协会看中了这场比赛的热度,想趁此机会选拔技术、成绩各方面都优异的新人选手,不仅派了专业赛事的承办顾问,提供冠军定制球杆,还出面邀请了当下在台球比赛中旗鼓相当的两位冠军选手出席开场娱乐赛。
一直到比赛正式开幕的前一天,管召南都没想到这届新生联赛会办得这么大。
规模和参赛人数、比赛配置直逼专业台球赛事,为这场比赛忙前忙后两个星期,杨知黎他们跟着管召南熬秃了头。
俱乐部已经腾出了比赛场地,每张球桌和每根球杆都是他们仔细检查过去的,之前用做队内比赛的训练厅在管召南等人的布置和扩大下,已经具有比赛场地的雏形了。
观众席、裁判台,二十张比赛专用台球桌,管随西还因为温钰做裁判的缘故,包揽了所有选手的赛事摄制,自费找了专业的摄制团队。
为了比赛,俱乐部学员直接放假四天,空荡宽敞的比赛场地里,许砚躺在台球桌上闭眼说:“这种比赛办一次就够了,办第二次我选择直接入土。”
“我还挺期待的。”陆言星给了孟抚山个柳冰河一人一瓶水。
许砚还没躺半分钟,一个鲤鱼打挺从球桌上下来去接电话了。
孟抚山和陆言星、柳冰河三人排排坐在台球桌上喝水,地上还有他们没贴完的横幅。
“八点半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柳冰河拧好瓶盖嘀咕道。
陆言星的印象里柳冰河的话一直很少,管召南和杨知黎都不在,他就问柳冰河:“学长,你是舍不得杨知黎吗?”
柳冰河看向陆言星,笑笑说:“我没有见过比他更烦人的Alpha,我去哪儿都要跟着。”
“可你好像不抵触。”
柳冰河双手撑着球桌,后仰着身体说:“但要是哪天我看见他身边有其他Omega,我一定会掐死他。”
陆言星:“……”没想到真实的柳冰河其实和杨知黎不相上下。
“学长,你不要突然病娇。”孟抚山把陆言星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柳冰河回头冲着他们两个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杨知黎离开我的视线超过半个小时我就在考虑他的后事了。”
孟抚山看了眼时间:“三十一分钟了,祝杨学长好运。”
身为高中生的陆言星对这种超前的伴侣关系理解无能,但他的确好几天没见到管召南了。
管召南为了筹办比赛连课都没怎么上,每天不是跑其他俱乐部就是去其他学校,为了这个他也好几天没给陆言星补习陪练了。
“真不可思议。”孟抚山看着场馆里一张张蓝色球桌说道。
陆言星问道:“什么不可思议?”
孟抚山摸着头发说:“我也有机会参加台球比赛了,我还以为Omega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这个运动项目。”
陆言星没有说话,他和孟抚山都报名参赛了,只不过孟抚山是以Omega性别报名的,而他用的还是Alpha。
台球联赛对参赛选手的第二性别的要求没有以前那么严格,因为很多选手会在前期训练期间被筛选暴露,不用协会核查,俱乐部也会进行劝退。
陆言星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得益于他的谨慎和台球技术,某方面来说,他证明了在技术方面Omega是可以和Alpha一起训练的,但他做不到让协会打破偏见。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好像是跑着的,陆言星顺着声音望去,几天没见的管召南正在往他的方向走。
短短几秒,他理解了柳冰河说的不在视线范围内的严重性。
杨知黎和许砚跟在管召南身后,一个愁眉不展,一个眼睛里只有喜欢的人。
陆言星扭头看向了柳冰河,结果被管召南从球桌上抱起,杨知黎不甘示弱也学着管召南的样子换了个公主抱姿势把柳冰河抱走了。
孟抚山看着身边一空,许砚装起手机走到他面前问道:“要不我也……”
“滚。”孟抚山无情拒绝,从球桌上跳了下来。
几天不见管召南的力气好像又大了,陆言星愣是被他箍着腰抱到了另一张球桌上。
管召南一点儿都不避讳周围的朋友,对陆小狗进行了一个强制的爱的亲吻。
陆言星扑腾着胳膊急得大喊:“管召南!”
管召南立刻捏住陆言星的双手:“叔叔说高中毕业之前不能对你有过激行为,但没说不能亲不能抱。”
孟抚山:“管学长真狗啊。”
被压在球桌上的陆言星坚定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第62章 独一无二
陆言星被几天没见的管召南压着一通乱啃,还被四个大学生围观着又是咂舌又是吹口哨,堪称陆小狗十八岁这年最社死的一次。
挣扎了半天管召南才放开他,但两只手还撑在陆言星身体两侧,防止他爬起来跑路,结果管召南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的工作证掉了出来。
陆言星好奇地攥住吊在半空中的蓝色工作证,惊讶的抬眼盯着管召南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你是二级裁判?”
“我还是这次比赛的裁判。”管召南问道,“是不是觉得管学长更帅了?”
“自恋。”陆言星松开工作证,把管召南推了起来。
许砚和杨知黎也在后面一副撞鬼的表情“嘘”管召南:“太没眼看了老管。”
最后出来检查场地布置的何教练拿出了教导主任抓学生早恋的气势,拿着球杆把他们一个个分开全赶出了场地,又叫了俱乐部的人做收尾工作。
管召南一行六人站在俱乐部大门外望着四周的巨幅台球联赛广告牌感叹,从联赛企划到筹备工作进入尾声他们竟然真的把台球联赛办起来了,规模还办得这么大!
发起者和参赛者在这一刻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难以言喻的成就和自豪。
杨知黎挂在柳冰河身上笑说:“跟他妈做梦似的,新生赛办成了高校联盟大赛,还是老管敢想敢干,你这一下又成了学校里多少人的梦中情A啊。”
管召南搂着陆言星的肩膀说道:“名A有主。”
“你别太狂。”杨知黎推了他一下。
忙活了大半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许砚吆喝着难得他们凑在一起不如去陆言星家的烤肉店聚餐大吃一顿,提前庆祝台球联赛顺利举办。
“这次联赛参赛选手太多了,抽签制的单局限时赛差不多三天能比完,学校那边你请好假了吗?”管召南和陆言星落在后面说悄悄话。
陆言星说道:“请好了,你真的要当裁判?”
“质疑我的专业度?裁判证可是你的偶像温大神亲自培训我考的。”管召南得意地说道。
陆言星摸了摸脖子:“感觉怪怪的,管陪练突然成了管裁判。”
管召南没在意陆言星的调侃,搂着他的肩膀认真询问:“你上次参加职业联赛已经是一年前了,当时还是少年组。休学的这一年里只训练不参赛,赛事经验不足吧?现在突然要回归比赛,紧张吗?”
“我紧张吗?”陆言星看着管召南的眼睛反问他。
管召南低头看他一眼,认真说道:“你在紧张。”
陆言星低眉顺眼:“好吧,提交给俱乐部的体检报告是我爸找了医院的朋友帮我办的,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协会的二次审核,我确实紧张。”
管召南揉了揉陆言星的头发:“你只要专心比赛就好,剩下的交给我,等寒假我带你去玩儿,别愁眉苦脸了。”
陆言星伸出五根手指在管召南面前晃了晃:“五个人,我家又损失了五盘肉。”
“四盘,我是自己人,你这只没良心的陆小狗。”管召南握住陆言星的手,拧了一下他的后腰,恼羞成怒的陆小狗跳起来对着管召南一个肘击。
两道人影疾驰而过,许砚吓得躲到了孟抚山身边:“卧槽,陆星星是不是想逃单?故意跟老管反目成仇,就为了少让我们吃几盘肉!”
“你有病吧!”孟抚山气得朝许砚腿上踹了两脚,背好包迅速远离。
许砚像只打不死的小强,顾不上腿疼又去追孟抚山,两人从杨知黎和柳冰河身边呼啸而过,空气里不知是谁的信息素泄露。
杨知黎看着前面四个人你追我赶眼睛突然亮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柳冰河,突然大笑着抓紧柳冰河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柳冰河追着前面的人跑了起来。
“你们他妈!疯了吧……”柳冰河的话被乱了的呼吸节奏打断。
五个大学生和一个高三生在步行街上迎着风狂奔,路上全是他们掉的脑子。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步行街上的人在灯光下循着胃里馋虫指引的方向开始进入夜生活状态。
这个时间的烤肉店正是热闹的时候,管召南看着因为高三课业和训练没办法好好放松的陆言星终于露出了轻松自在的表情,原来他的安全感有一部分也来源于陆言星的满足感。
他办联赛一开始只是受陆言星的启发,筹备的过程中他越来越想让陆言星好好在联赛中畅玩一场,无论输赢。
管召南喜欢台球赛场上嚣张的陆言星,他那么谨慎地隐瞒着性别,却又肆意张扬着他的青春,这恰是管召南以前没有过的经历。
就算以后陆言星不能用Alpha的身份参赛,开了Omega也能参加联赛的先河,他的陆小狗就算不打职业赛也永远有的玩。
陆言星自从在学校和俱乐部里两头跑,就没怎么在店里帮过忙,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能走个后门提前点菜。
经常接待他们的服务生见陆言星又带了几个同学朋友过来,二话不说让他们上二楼的包间里去。
许砚和杨知黎还点了酒水说要办个简单的庆功宴,两人变着法儿地灌管召南喝酒。
三个Alpha玩开心了,柳冰河要负责把杨知黎带回去,只喝了一两杯,余下时间一直在打游戏。
孟抚山一直是个乖小孩儿形象滴酒不沾,陆言星有身为高中生的自觉,而且第二天要比赛管召南也不让他喝。
无聊的陆小狗和孟抚山聊起了台球里的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因为孟抚山第一次参加台球比赛,从报名那天开始就在紧张。
许砚都快喝吐了,孟抚山看到他那个样子,一个劲儿地皱眉往陆言星身边挪,挪到管召南拿脚踹许砚,让他把孟抚山从陆小狗身边弄走。
许砚也不知怎么想的,仗着喝了点儿酒胆大包天,说要跟孟抚山好好谈谈,不顾孟扶山的踢打扛着他去了洗手间。
快散场的时候陆言星被店员叫出去了,杨知黎趁他不在,笑话管召南搞不定陆言星的老爸,两人互相揭了对方几句短。
聚餐喝酒到此结束,柳冰河和孟抚山把两个互相撒酒疯的Alpha带回去了。
陆言星在包间外面碰到了,跟他们打了招呼,返回包间里发现管召南安静地趴在桌子上。
“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回家吗?”陆言星挪开腿边的椅子问道。
管召南没抬头,手一伸就搂住了陆言星的腰,顺势靠在陆言星身上,有点儿几天没见要一次性补回来的赖皮感。
陆言星本想拍拍管召南的背,但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管召南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才发现陆言星手上提了一个一米多长的黑金配色方盒,他对这个东西再眼熟不过,那是专门放置台球杆的球杆盒。
管召南脑子里知道是什么,嘴不受控制地乱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爸给我定制的球杆,让我明天比赛用。”
管召南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委屈:“可我要送你的礼物也是球杆,我自以为的独一无二。”
陆言星疑惑:“我参加比赛就是在争取你的独一无二啊,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这句话,管召南顿了一下,他在卖力地筹办比赛,陆言星在尽所能地积极备战,他和陆言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
回应可以算是陆小狗给他的最大的安全感。
管召南把球杆盒接过来,向后挪了几下椅子,然后把球杆盒放在腿上,嘟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说句喜欢我。”
陆言星盯着他头顶的发旋,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问:“你真的很想听吗?”
“一直都想,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管召南抱着要一较高下的心理打开了盒子,崭新的黑金色球杆光泽莹润,陆言星的爸爸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
管召南摸了摸球杆的金属杆头,还有握把,他上次碰手感这么好的球杆,是温钰退役的那年,台球协会送他的Pool冠军纪念球杆。
他一直记得那根球杆的手感,所以才想送最好的球杆给陆言星。现在他忽然明白,每个人对最好的理解和定义不同,管召南的攀比心理瞬间消失,合上了球杆盒。
陆言星可能做足了心理建设,侧着身不敢看管召南,别扭地说道:“喜欢。”
管召南愣了一秒,猛地站了起来,陆言星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两步退了一丈远。
“赖皮小狗。”管召南倍感受伤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得寸进尺,我一会儿还要去俱乐部试试新球杆,不跟你鬼混。”陆言星转身就要出门去结账。
管召南拿起球杆盒跟出去:“陪练怎么会是鬼混?我乐意效劳。”
第二天天都没亮,疯狂的管召南就给陆言星发消息,说要送陆言星去赛场。
陆言星的比赛在下午,他纳闷管召南哪根筋又搭错了,可还是打着哈欠起床洗漱,换上比赛的职业正装,背着崭新的球杆下了楼。
管召南穿着一身少见的黑色西装,发型精心打理过,皮鞋西裤,看起来完全不像大学生,是陆言星从来没见过的穿着,他有点不敢认。
“喂,陆小狗你去哪儿?”管召南看着陆言星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急了。
陆言星转身看他:“让人看到裁判和选手一起出现,我不会还没进决赛就被人举报吧?”
管召南走过去,帮陆言星扶正有些歪的领结,随口一说:“那我们就私奔。”
“好啊。”陆言星随口答应。
去俱乐部的路陆言星走了三年,闭着眼睛他都知道怎么走,怪的很,有人送他还是头一遭。
陆言星以为管召南已经够大题小做了,谁想到快到俱乐部门口了,碰上了孟扶山和许砚,紧接着唐遥和邱骁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