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礼吐出一口烟,郁闷道:“亲哭的。”
是他忘了温让不会换气,也是他自制力太差,所以温让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哄,温让脸皮薄怕害羞,他担心一不小心就踩雷,导致温让更生气,只能打电话向耿木时取经。
耿木时那边沉默长达一分钟,他才试探道:“小宥,你没在开玩笑?你不会是强迫他了吧?”
“我有那么畜生吗?没强迫,只是没控制住。”司宥礼随手掐灭烟头,又点了一支烟。
听到打火机声音的耿木时疑惑道:“温让不是不让你抽烟吗?”
司宥礼吸了几口烟才哑着声音说:“不抽烟我就得从这儿跳下去了,赶紧给我支点招,你不是有经验吗?”
耿木时为难道:“你这样的经验我还真没有,要不你买束花?他喜欢花吗?”
司宥礼想起他第一次送温让花的时候,他似乎挺高兴的。
他嗯了一声,“这个可行,还有没有别的。”
耿木时沉默几秒钟,再度给出建议:“带他去吃点好吃的,过两天不是周末了吗,带他出去玩玩,但你不能再这样了,循序渐进吧,万一他对这事儿产生阴影,估计以后都不想跟你太过亲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电话那头传来江则的声音,司宥礼忙说:“别告诉江则,他跟让让关系好,肯定会去问,让让脸皮薄,问了他会更生气。”
“知道,那就这样,先挂了,有事联系。”耿木时说完就把电话挂断,司宥礼一个人在阳台抽了半包烟才转身离开。
温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但这种事他又不好意思问林珝他们,只能自己憋着。
不过肖琴知道他和司宥礼在一起之后开心,温让请她喝了奶茶,肖琴说她要一辈子当他俩的CP粉,温让被逗笑。
肖琴松了口气道:“终于笑了,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你对象家里不同意?”
除了这个,肖琴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刚在一起不是应该很兴奋很开心的吗,怎么到了温让这儿就不一样了。
温让扯扯嘴角,“没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是跟司宥礼吵架了?应该不会啊,他舍不得跟你吵架吧,那就是你单方面闹脾气?他也不会给你这种机会吧……”
肖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温让,“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分析一下,放心,我嘴很严的,不会轻易说出去。”
她只是想坚定地守护自己的CP而已。
温让想了想,还是没办法说出口,他摇摇头道:“真的没事,是有点小矛盾,但我会处理好的。”
早上他就那样跑了,确实不对,不管司宥礼还喜不喜欢他,他都应该道歉,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肖琴笑着说:“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说,有矛盾得及时解决,别把问题往后推,这样会越积越多,到时候就会变成无法解开的死结,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温让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肖琴无所谓地摆摆手,“客气什么啊,我可是你俩的CP粉,没事儿给我放点饭就行。”
温让腼腆地笑了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上完课后,温让自己回了家,司宥礼不在,中午他给温让发消息说了要出去。
今天外面气温挺高的,但为了遮锁骨上的咬痕,温让穿了件衬衫外面搭了个马甲,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他热得不行,回家就先洗澡换了衣服。
他穿着短袖短裤擦着头发出来给团子换猫粮的时候,司宥礼正好推门进来。
司宥礼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皮肤白皙的人儿一脸呆萌地看着他,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就那么毫无顾忌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但想起今早的事,他连忙收起思绪,将视线落在温让的脸上。
温让下意识躲开,旋即想起肖琴说的话。
他鼓起勇气跟司宥礼说:“我们聊聊吧。”
司宥礼点点头,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沙发边走,温让乖乖跟着他过去坐下。
温让垂着头,小声道:“早上的事对不起。”
司宥礼愣了一下,旋即将他搂进怀里,“傻瓜,又不是你的错,道歉做什么。”
“总之对不起,我不该不理你直接走了,肖琴说矛盾不解决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所以我想跟你说。”
温让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
司宥礼轻拍他的后背安抚:“慢慢说,我听着呢,不急。”
温让揉揉眼睛,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司宥礼,一字一句道:“早上我确实被吓到了,因为突然呼吸不过来,我担心窒息,但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不想和你接吻,是因为小时候我妈用枕头捂过我,所以我很害怕那种感觉……”
司宥礼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他把脸埋在温让的肩膀上,闷闷地说:“让让,你打我吧。”
“不要,舍不得。”温让叹了口气,犹豫着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我早上郁闷是因为担心你看到我被亲哭,不、不喜欢我了。”
他跟司宥礼说这些不是想让他自责,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免得他误会。
他话音刚落,司宥礼就忙道:“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爱你,宝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吓到你。”
温让抿抿唇,紧张地说:“我会去学的,我在手机上看了,接吻的时候可以换气,我去学——”
温让话还没说完,司宥礼突然吻了他一下,眼眶微红:“我教你,别去看别人。”
温让眨眨眼,反应过来他说的“别人”是谁,但他更在意的是司宥礼通红的眼眶。
“你、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司宥礼,心跳因为慌乱和不安而加快。
他没见过司宥礼这样,也不喜欢他这样。
他学着司宥礼安慰他的样子去拍司宥礼的后背,边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别自责,说开就好了,以后你教我,我不看别人,真的,我保证。”
司宥礼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温让,但温让感觉他肩膀上的衣服被打湿了,很烫。
泪水顺着布料烫进了温让的心里,让他的灵魂都跟着颤抖。
刚认识司宥礼的时候,他总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对谁都看不上眼的感觉。
之后的相处里,他发现司宥礼虽然性格冷淡,但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可以说他圆滑,江则学长说这是他的出身导致,但温让并不讨厌,他喜欢司宥礼的任何一面。
但今天这一面,是他从未见过的,却也是让他最难过的一面,他不该跟司宥礼说那件事,如果不说,他就不会这么自责了。
内心想法刚落下,司宥礼就沙哑着声音开口:“别瞒着我,不管有什么都告诉我,宝宝,求你了。”
温让一怔,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司宥礼又抱着他坐了很久,期间没再说过一句话,温让心里很难过,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让叹了口气,轻声说:“司宥礼,你别难过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有什么我都跟你说……”
司宥礼侧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轻轻扫过他敏感的侧颈,“别连名带姓地喊我,太生疏了。”
“那叫什么?”温让被难住。
总不能喊他小宥吧,司宥礼比他大整整一岁呢。
司宥礼吻了吻他的侧颈,低声说:“你好好想想,反正不能喊全名。”
温让怕痒,他往后躲了躲,却被司宥礼搂住腰按回去,“宝宝,我教你换气好不好?”
温让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司宥礼刚刚那么难过,就不忍心。
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于是跟司宥礼商量,“那你要温柔一点,我推你你不能没反应。”
司宥礼蹭蹭他的脸,捏着温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说:“嗯,我会听话的。”
温让主动搂着司宥礼的脖子,乖乖闭上眼睛。
司宥礼这次吻得很温柔,温让感觉自己像喝醉了酒,整个人晕乎乎的。
司宥礼用舌尖顶了顶他的上颚,提醒道:“宝宝,换气。”
温让笨拙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循环了几次后,他大概能掌握住窍门,但仍旧生涩。
吻到最后,两人呼吸都乱做一团,温让身上的T恤也被司宥礼揉得皱巴巴的。
司宥礼有一下没一下地啄他的唇,声音带着刚接完吻特有的沙哑,“宝宝,好乖。”
温让刚想开口说话,肚子突然叽里咕噜叫起来,打破了美好旖旎的氛围。
司宥礼愣了一下,看着温让逐渐涨红的脸,他亲亲他的脸颊说:“换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温让被司宥礼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走,司宥礼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摆在床上才转身离开。
温让发了会儿呆,想起刚刚的事,他低头给林珝发了几条消息让她帮他个忙后,起身换衣服。
温让以为司宥礼说带他去吃饭是随便去吃点儿,谁知道去的是空中花园餐厅。
坐在半空中的椅子上时,他忍不住往下看。
“害怕吗?”司宥礼问他。
温让摇摇头,“只是觉得很新奇,视野很好。”
他还挺喜欢的。
司宥礼放下心来,唇角微微勾起,“那以后我们常来,想吃什么?”
温让继续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敷衍道:“你点吧,我都行。”
司宥礼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点完餐,跟服务员说:“麻烦快点上餐,我男朋友饿了。”
服务员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的先生。”
服务员走后,温让红着脸转过身,趴在桌子上跟司宥礼说:“你别在外人面前那样说……”
“怎么了。”司宥礼明知故问,“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是……”温让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太害羞了吧。”
虽然他们这边是单独的包厢,除了服务员也不会有人过来,但他还是害羞。
司宥礼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笑着说:“适应一下就好了。”
温让露出眼睛看着他,耳尖红红的,“好吧。”
司宥礼笑着看他,好乖。
温让继续把脸埋着,“你别那样看着我,感觉你想干坏事。”
“确实想。”司宥礼都不带掩饰的。
温让耳朵更红了,连带着后脖颈都红了一片。
幸好服务员过来上餐,打断了旖旎暧昧的氛围。
服务员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先生您好,你们的餐已经全部上完了,需要我向您介绍一下菜吗?”
“不用。”司宥礼淡淡道。
“好的,两位用餐愉快,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们。”服务员笑着说完,转身退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温让被食物的香味勾引着,哪儿还顾得上害羞。
司宥礼指了指他面前的餐盘说:“奶油菇意面,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温让点头吃了一小口,奶油的味道鲜香扑鼻,入口留香。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司宥礼,“好吃。”
“那就好,多吃点。”司宥礼说着,给他切牛排切披萨,就是不见动筷。
温让连忙放下叉子,“你别忙活了,等会儿我自己弄就行,你先吃吧,这个真的很好吃。”
司宥礼把牛排切完放到他面前,笑着说“好”
司宥礼点的实在是太多了,最后温让撑得不行,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不想动。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感慨,“好撑,你下次别点那么多,太浪费了。”
司宥礼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自然地帮他擦嘴喂他喝果汁,还不忘回答,“好,听你的。”
温让吃太饱没力气,温顺地靠在司宥礼肩膀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司宥礼习惯性地撸他的后颈,“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温让翕了翕眼,整个人懒洋洋的。
司宥礼笑着捏他的脸,“吃饱了就犯困,你是小猪吗?”
温让摇头,“不是,是因为我昨晚没休息好。”
司宥礼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先别睡,等会儿有烟花。”
温让艰难地抬起眼皮,使劲眨眼隐去眸底的雾气,满脸好奇地看着司宥礼,“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准备的。”司宥礼表情温柔道,“早上把你惹哭,我很自责,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温让瞳孔微微放大,他扑进司宥礼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难过道:“别自责,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原来司宥礼今天不在家是为了准备这些,其实他有点高兴,因为司宥礼肯为他花心思,但他又有点心疼。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
司宥礼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道:“我知道,但都已经准备了,就请温先生赏个脸看看吧。”
温让一怔:“温、温先生?”
他才十八岁,就已经是先生了?
司宥礼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圆圆的耳朵,声音低沉撩人,“嗯,我的温先生。”
温让脸颊一热,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砰砰砰——”烟花炸开的声音突然传来,温让被吓得一哆嗦,司宥礼连忙搂紧他,“别怕。”
温让镇定下来,抬头看着窗外的烟花,心跳越来越快。
心底的情感满得快要溢出来,他感觉自己急需一个宣泄口。
所以他吻了司宥礼,一触即分,但足够了。
他趴在司宥礼肩膀上,眉眼弯弯:“谢谢,我很喜欢。”
司宥礼眉眼温柔,“喜欢就好。”
两人从餐厅离开的时候,正好是九点钟。
最近气温越来越高,到了晚上也闷闷的热,温让为了遮住锁骨,仍旧穿了衬衫和毛线马甲,这会儿额头上热出了一层薄汗。
他一边伸手扯衣服煽风一边说:“上车后我要把马甲脱了,好热。”
司宥礼说好,一边伸手帮他煽风。
温让快速走到车边,拉开车门,看着座位上的一大束玫瑰花犯傻。
他神情呆滞地转头看着司宥礼,“这、这是……”
司宥礼从背后拥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送你的,喜欢吗?”
温让惊讶地吞了吞口水,点头回答:“喜欢,好漂亮。”
“那就好。”司宥礼松了一口气,蹭了蹭他的侧颈,“宝宝,我哄好你了吗?”
温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点点头说:“哄好了。”
司宥礼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宝宝,我们回家吧。”
温让看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我坐后排吧……”
说着他就要往后面走,司宥礼拽住他的手,上前一步将玫瑰花抱起来,毫不犹豫地塞到后排座位上,还不忘擦了擦副驾驶的座椅,而后转身对温让说:“上去吧。”
“……”温让叹了口气,乖乖坐上副驾。
司宥礼贴心地帮他系好安全带,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把门关上转身去驾驶位。
温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座的玫瑰花,司宥礼见状问他,“要抱到前面给你吗?”
温让连忙摇头,“不用。”
他只是觉得他跟司宥礼很有默契而已,因为他请林珝订的也是玫瑰花。
司宥礼伸手碰了碰温让的耳垂,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他,“宝宝,你真的很喜欢花。”
温让怕痒,他往后躲了躲,“没有那么喜欢,因为是你送的才喜欢。”
司宥礼怔了一下,懊恼地用额头抵着方向盘,“好想吻你。”
温让脸一热,呼吸也乱了原有的节奏,“不行,在外面呢,会被看到。”
司宥礼重重喘息着,“我知道,我不会那样的,让让,我会听你的话,我这么乖,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分明两人中间隔着中控台,司宥礼也没靠过来,但温让莫名觉得他的呼吸好像烫到了他的耳朵,越来越热。
他紧张地攥着衣摆,小幅度吞咽口水,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你、你想要什么?”
司宥礼抬眼看着他,幽深的瞳孔如同盯着猎物的雄狮,他压抑着声音说:“我想要你吻我,你来主导。”
温让紧张道:“我不会。”
司宥礼靠在方向盘上,伸手捏捏他的耳垂,蛊惑道:“我早上教过你了,宝宝,你答应我吧。”
温让扭脸看着车窗外,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先、先回家吧。”
话音刚落,司宥礼突然发动车子,嗡的一声,车子倏地冲了出去,温让被吓得抓紧安全带。
“你慢点开。”
司宥礼瞬间降速,目光看着前方,声音压抑道:“帮我拿一颗薄荷糖。”
因为惊吓而加快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温让吐出一口浊气,打开储物盒,拿出一盒薄荷糖打开,抓了两颗,一颗扔进自己嘴里,另一颗则喂给司宥礼。
司宥礼全程没看他,他整个人以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姿势靠着座椅,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温让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前方的红灯,忍不住侧头看着司宥礼的侧脸问道:“你生气了?”
“咔嚓。”薄荷糖被嚼碎的声音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司宥礼仍旧没看他,只是低声说道,“如果不想被我强吻,就乖一点,别跟我说话。”
温让一惊,连忙转头看着窗外,心跳却越来越快。
原来他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忍耐……
从餐厅到家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但司宥礼吃了两盒薄荷糖,每次听到他咀嚼的声音温让都忍不住跟着紧张。
如果到家后他不给司宥礼奖励,他会不会把他吊起来打。
温让偷偷看了司宥礼一眼,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车子刚驶入小区停车场停下,司宥礼就急躁地推开车门走到他身边把他从副驾驶抱下来。
温让一边挣扎一边说:“花,我的花。”
司宥礼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把温让放下来,折回去帮他把花抱出来。
温让伸手想接,却被躲开,他说:“很重,我抱着就行。”
说完他牵起温让的手往楼里走,温让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冷静下来了吗?”
司宥礼呼吸沉重道:“没有,别招我。”
温让闻言,不敢再说话,但司宥礼的手太烫了,他手心出了一层汗,滑腻腻的,不舒服。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想把手抽出来,下一刻却被握紧。
司宥礼呼吸急促道:“怎么了?”
温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如实道:“出、出汗了,不舒服。”
司宥礼抿着唇牵着他上了电梯后,用自己的衣服帮他擦了手,然后继续牵着。
温让感觉司宥礼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忍不住关心:“你是不是发烧了?好烫。”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短短一瞬,温让感觉自己被野兽盯上,后背发凉,但很快那种危险的感觉消失不见。
司宥礼荡开眸底的情绪,声音沙哑道:“我没事,别担心。”
温让点点头,既然他说没事,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杂乱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耳旁,不知道是不是被司宥礼牵着的缘故,温让感觉他也有些热了,可他现在明明只穿了一件衬衣。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司宥礼,某种情愫在不知不觉中疯涨,眼看着就要将人吞噬。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走廊灌进一丝凉风,温让燥热的心安定下来。
司宥礼一言不发,牵着他出去。
钥匙插入门锁中,修长的手指捏着钥匙轻轻转动,门被推开,两人一起进去,司宥礼随手将房门反锁,而后牵着温让往自己的卧室走。
突然想起什么,温让拽了他一下。
司宥礼回头看着他,眉头紧锁。
温让仰头看着他,温声说:“我去我房间洗澡吧,这样能节省时间。”
林珝帮他买的花还在卧室呢,得去抱出来才行,但他想给司宥礼一个惊喜。
司宥礼闻言,还以为温让知道他急,所以才这么体贴,他笑了笑,“好。”
温让点点头,目送司宥礼离开后,连忙转身回卧室。
一推门进去他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玫瑰花束,不过不是红玫瑰,司宥礼喜欢蓝色,他让林珝帮忙买的蓝玫瑰。
温让凑近闻了闻,很香,司宥礼应该会喜欢。
他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又仔细欣赏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去洗澡。
司宥礼快速洗完澡后就在房间里等着,像新婚夜的新娘子。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他退出网址,随手将手机关机盖在桌子上,起身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大大的玫瑰花,司宥礼愣了一下,听到温让的声音,“当当当当,惊喜。”
眼前的人儿将花往下拿开,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
温让见司宥礼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司宥礼找回理智,别过脸深吸一口气后转过来,“没有,我很喜欢。”
温让瞬间开心了,把花往前递,“那你接着吧,好重。”
司宥礼弯腰接过花,顺手揽着温让的腰把他带进去。
他低头亲了亲温让的额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温让说:“去吃饭的时候,我请林珝帮我买的,你喜欢吗?”
司宥礼把花放到桌子上,一红一蓝两束玫瑰安静地立在哪儿,像对新婚夫夫,整个屋子里都是玫瑰花的香味。
他在床边坐下,顺手将温让拉倒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喜欢,谢谢宝宝,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漂亮的花。”
温让哼了一声,“骗人。”
他长得那么帅,那么多人喜欢他,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收到花。
司宥礼将下巴搭在温让的肩膀上,低头抓着他的手玩,“真的,除了家人,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但他们送的都没宝宝你送的漂亮,谢谢。”
温让低着头,脸颊热热的,“你喜欢就好,我本来想正式一点跟你告白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花一定要有,不能那么草率。”
司宥礼吻了吻温让的耳垂,“嗯,谢谢宝宝对我这么好。”
温让往后躲了躲,司宥礼却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他。
司宥礼吻他的鼻尖和眉眼,声音沙哑道:“让让,要给我奖励吗?”
温让喉结微微滚动,紧张道:“那、那个花不算吗?”
司宥礼摇摇头,“花是礼物,不是奖励,宝宝,你想反悔吗?”
他根本就没有答应啊,好吧,也没拒绝。
“能留着下次再给吗?”温让开始讨价还价。
司宥礼闷闷地说:“宝宝,你太狠心了,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不是!”温让语气激动道,“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司宥礼退了一步,“那我不看你,我把眼睛闭上可以吗?”
温让没拒绝,明显是动摇了。
司宥礼抱着他靠到床边,温让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他微微仰头,闭着眼睛说:“可以吗?让让。”
温让看着司宥礼的脸,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帅。
“让让?”司宥礼闭着眼催促。
温让呼吸不稳,“别、别催我。”
“好,不催你。”司宥礼说着,轻轻拽了一下,温让跌到他怀中,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
呼吸交缠间,温让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司宥礼微抿的唇上。
算了,早点亲完早点睡觉吧,不然这样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
温让心一横,低头吻上司宥礼的唇,笨拙生涩地用舌尖舔他的唇。
司宥礼主动松开牙齿,温让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将他包裹住。
触碰到冰凉的舌钉时,温让愣了一下,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缠着要玩司宥礼舌钉的场景,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而后胡乱在司宥礼湿热的口腔中胡乱扫荡一圈退出去。
他害羞地把脸埋在司宥礼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可、可以了吧?”
司宥礼没回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他的耳垂,呼吸却越来越重。
温让疑惑地喊了一声:“哥哥?”
司宥礼顿住,“你喊我什么?”
温让被他的语气吓到,愣了一下说,“你之前让我换个称呼,我、我只能想到这个……”
他话音未落,司宥礼搭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紧。
温让倒吸一口凉气,“痛——”
司宥礼瞬间松手,顺势将他推到一旁。
温让茫然地眨眨眼,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今晚他也没喝酒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司宥礼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压抑低沉:“不许那么喊。”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话在瞥见某处时,戛然止住。
温让脸上一片烧热,连忙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敢说话。
他还以为司宥礼怎么了呢,原来是……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司宥礼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足足一个小时都没回来。
温让躺在床上,听着浴室断断续续传来性感撩人的声音,哪里睡得着。
他虽然迟钝,且欲望不强,但他也是个成年男生,哪儿经得住司宥礼这样勾。
他涨红着脸,用手臂遮住眼睛,单薄的胸膛起伏着,在心里数了几百只羊都没冷静下来,最终极其狼狈地跑回卧室,半个小时候才出来。
他回来的时候,司宥礼已经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两人谁也没说话,温让默默走到床边爬上去,隔着一小段距离躺下。
司宥礼没有主动过来抱他,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温让同样。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各自躺在一边睡着。
因为这件事,温让尴尬了好几天,每次和司宥礼对视他都忍不住脸红。
司宥礼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