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宋京墨的影子小人嗖地跳起来,整个黑乎乎挂在了同样黑乎乎的,代表了谢璋的影子小人身上,大大亲了一口黑乎乎的影子谢璋。
第43章 “赌注就是……输的人………
宋京墨的蜜月旅行PPT里, 除了最开始的封面看得出来注入了满腔的爱意和努力之外,笔墨最浓重,记忆最深刻的, 莫过于古城这条街的各、种、美、食。
其中糖葫芦各种角度的照片满满当当挤在一起, 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整页版面。
是如果被当做项目PPT被递到谢总面前,连情绪稳定的谢总都会皱眉沉默的程度。
但也无比清晰直白地表现出了宋京墨的渴望。
于是谢璋在短暂休息过后,就揣着摩拳擦掌期待拉满的影子墨墨出了门。
古城的街道和七年前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就连那家网红的老字号糖葫芦店都还在原地。
只不过比起七年前, 它的店面左右扩大了两倍, 就连对面也开了一家同名字的鲜花饼店。
“我就说嘛,只要用料好味道也好,就算是网红店也能一直维系下去的。”周围人多,宋京墨只能躲在谢璋的衣服口袋里眼巴巴地瞅,“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味道有没有变。”
谢璋脚边的影子仗着周围人基本不会低头看,一个劲儿地扯着谢璋往糖葫芦的店面走。
担心影子被人发现,谢璋只能加快脚步, 让裤子被往前揪的样子显得不那么明显。
好在今天排队的人并不多,不到十分钟,谢璋手里就多了一串糖葫芦。
宋京墨早就已经知道谢璋对糖葫芦这种甜腻腻又酸唧唧的零食其实完全不感兴趣, 影子小人毫不客气地借着谢璋的外套做掩饰, 把自己压扁成一片,从谢璋的袖子口探出脑袋, 蛄蛹着缠上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谢璋尽可能避开人群大流走,宋京墨埋头抱着糖葫芦啃啃啃。
谢璋一路走出古城的主街道,来到宋京墨之前好几次都点名要吃的灌汤包和小吃粑粑的店面前,感觉一路上耳边都安静地反常。
他低头一看, 就见黑乎乎的小人抱着糖葫芦张着嘴,动作分外努力,个头饱满的糖葫芦却毫发无伤。
哦,不对,还是有一点轻微伤的——被谢璋拿在手里时间太长,上面原本凝固的糖浆有些化开了。
谢璋努力绷紧唇角,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
但宋京墨一抬头正对着的就是谢璋的脸,从他的角度来看,谢璋的每一丝表情都被无限放大了。
包括那明明想勾起却又努力拉平的嘴角。
宋影子悻悻然从糖葫芦上下来,刚想回去谢璋手腕上,就发现嘴里虽然没尝到糖葫芦的味儿,但身上却挂了不少黏黏糊糊的糖浆。
于是转身爬到最顶上的那颗糖葫芦上坐下,朝着谢璋的方向伸出胳膊。
“脏了。”
声音透着委屈。
糖葫芦被重新装进了谢璋早有准备一直没扔的包装袋,宋影子也被谢璋用微微打湿的手帕包起来轻轻擦着。
周围是喧嚣嬉闹着路过的旅游人群,谢璋靠坐在花坛边,一只手托着影子小人,一只手用手帕罩着爱人温柔地揉搓。
难得乖巧地宋京墨十分配合地仰头抬手,转身撅屁股,直到黏糊糊的黑乎乎重新回到干净清爽。
谢璋将脏了的手帕折了几折,正准备塞进衣兜,就被冰冰凉却软乎乎的影子小人抱住了大拇指。
宋京墨趴在谢璋的手指上,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郁闷,整个影子小人都显得蔫巴巴的。
“阿璋,我突然觉得,活着真的特别好。”
谢璋微微怔愣了一瞬。
其实从之前他就感觉到了,宋京墨和他的执着认死理不同。
宋京墨不论是面对车祸死亡还是影子复生,都表现得接受度非常良好,很少表现出浓烈的不甘心或是其他偏激的情绪。
谢璋只见变成影子回来的宋京墨哭过一次。
可那一次,宋京墨也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了他。
谢璋垂着眼,轻声问:“是因为糖葫芦?”
他以后可以给宋京墨买一辈子的糖葫芦,哪怕排队多长多久都没有关系。
只要他们能有一辈子,谢璋觉得自己付出什么都甘愿。
宋京墨却摇了摇头。
糖葫芦的确是让他有点郁闷,毕竟嗦了那么久,没味儿就算了,糖* 还挂了他一影子,吃糖葫芦不成反而变成了糖影子。
但宋京墨不是因为这口吃的蔫巴。
他只是……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谢璋。
在这场迟到的旅行里,谢璋一个人走过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遇到曾经见过的人,就连糖葫芦也只剩下一串。
如果他没有回来,没有变成影子,谢璋就真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明明当初,是他信誓旦旦握住了谢璋的手,是他在月老庙的树下许愿想要谢璋的爱情,是他给了谢璋许诺,可最后,离开的也是他。
宋京墨看过很多小说里的生死离别,也看过繁杂漫画里的爱恨情仇,他沉迷其中的跌宕起伏,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至死不渝。
人怎么可能离开了谁,就会活不下去呢?
人总会死的。
剩下的那个人,也总会向前看的。
就像他和谢璋,从相识时的心跳加速,感情萌动,到后来的平淡如水,也不过就是把爱情转化成了陪伴而已。
宋京墨曾经是这样想的。
可现实并不是。
他偏偏遇上的是谢璋。
遇上了这么一株在恶劣沙漠里长出来的仙人掌,看似带着刺,实则内里的汁水轻轻一捏就能满溢出来。
这株笨笨的仙人掌跋山涉水来到心中的绿洲,守着这一片小小的湖泊一年又一年,他沉默不说话,只汲取了绿洲里的一点点水源,尖刺下的内里却满满当当全是对湖泊的爱。
“……对不起。”
谢璋这一次是真的结结实实愣住了,愣过之后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
他的双手拢住手心里的爱人,想说什么却因为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宋京墨察觉到谢璋的焦急,抬手握住谢璋的手指把他的手拉下来,先是用脸颊蹭了蹭谢璋的指尖,然后又踮着脚亲了亲谢璋的指骨,最后用额头抵在谢璋的手背处。
“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呢。”
宋京墨低低的声音传入谢璋的耳中。
冰凉柔软的触感贴在谢璋的手背间,手指边,在古城的阳光笼罩下,所有的暖意全部化为酸涩涌上心头。
谢璋以为自己只有绝望,只有无望,只有悲哀。
可直到他听到宋京墨的这句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绝望里带着愤怒,悲哀中夹着怨恨,无望里透着对自我的怀疑。
他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宋京墨抱着谢璋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就像是整个影子都死死缠着谢璋一样,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对方的灵魂里。
“对不起。”
“我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冰凉的,黑色的影子水珠划过谢璋的手背,最终再度没入谢璋的影子里。
“不会再有下次了。”
宋京墨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谢璋从未在宋京墨身上看到过的执拗和坚定。
“我发誓。”
谢璋的眼尾泛着红,一点点软下目光,假装问:“用糖葫芦发誓?”
影子小人身上炸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宋京墨松开谢璋的手指,用力拍了一下谢璋的手背,用来谴责这个人破坏气氛的木头行为。
“我用我平板网盘还有徐秘书网盘里全部的精神食粮发誓!”
宋京墨握紧拳头,狠狠发誓。
谢璋:“……”
宋京墨恼羞成怒:“干嘛?讲讲道理好不好?这真的是很重很重的毒誓了!”
谢璋没忍住,抬起手指抵着额角,难得失态地大笑出声。
他们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因为时间关系,意义重大的咖啡屋被留到了第二天。
意识到自己之前对谢璋的忽视,宋京墨特别殷勤地给谢璋洗了个澡,洗得谢璋热水澡之后又接了冷水澡。
宋影子无辜地抱着湿哒哒的毛巾,对着谢璋重新回到八块的腹肌满意地砸吧嘴。
谢璋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宋京墨盘腿坐在谢璋的脑袋上,张着嘴迎着吹风机的暖风哇啦啦地发出怪声。
偶尔吃进去谢璋的头发丝,又呸呸两声吐出来。
云省的天空很低,星星很亮。
影子小人趴在谢璋的胸前,影子触手的尖尖轻轻拨动谢璋的睫毛。
谢璋的睫毛很长,也很浓,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被谢璋十分暴殄天物地用来遮挡自己的眼神情绪。
影子小人蛄蛹着趴到谢璋挺翘的鼻梁上,伸手去揪谢璋的睫毛。
谢璋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看向捣乱的宋影子。
宋京墨小小声:“我也没办法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躁得慌。”
在力量充沛之后,宋京墨每天只需要在凌晨日出的那段时间稍微小睡一下下,甚至不睡也可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谢璋晚上睡觉,他在旁边玩平板的。
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宋京墨就是觉得整个影子都很躁动,就想闹点什么。
谢璋好脾气地抬手按亮床头灯。
宋京墨一下子支棱起来:“漫漫长夜……”
谢璋会意:“想玩什么?”
影子小人托腮想了一阵,一个黑色的小灯泡乍现在影子小人的脑袋边上。
谢璋伸出手,戳了一下宋京墨脑袋上的影子灯泡。
“有了!”
“我今天教你玩个游戏!很有情趣也特简单的!”
“叫你有我没有,规则就是我说一个我干过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干过,那就是我赢,如果我说出的事情你也干过,那就是我输,反过来也是一个规则。”
谢璋一听就懂了,本来做游戏的人对这种规则就很容易理解,再加上这种游戏说实话并不难,甚至在酒桌上其实很常见。
但是谢璋不会错过宋京墨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情趣?”
好几天没看精神食粮,心思异常活跃,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宋京墨咽了咽口水:“嗯……那个,游戏有输赢当然就有赌注嘛……”
“赌注就是……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宋京墨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两个字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迟疑。
毕竟这样的游戏对古板AI谢总来说,可能的确是有点太超过了。
谢璋看了看浑身上下黑乎乎,根本看不出穿了几件,甚至穿了和没穿也没什么区别的宋影子。
又看了看洗完澡后就换了睡衣准备睡觉的自己。
一分钟后,谢璋掀开被子下了床。
宋京墨疑惑看他。
然后就见谢璋当着他的面,从行李箱里翻出全套正装,连带着衬衫夹都一个不落地戴好,捋平衣摆,抻直袖口。
“好。”
一身足以出席会议的正装,但没穿鞋的谢总挺直脊背坐在床边,眼神专注认真地看着面前呆愣愣的宋京墨。
“从谁先开始?”
第44章 “我偷看过你洗澡!”……
宋京墨是喜欢谢璋穿正装的, 尤其是那种全套裹起来,禁欲又正经的西装,如果在冬季, 谢璋还会在外面套一层大衣。
有一年下了雪, 只是从车库过来的距离,一层薄薄的雪花就压在谢璋的发丝和肩头,宋京墨站在玄关, 看到谢璋拂去肩头的雪花, 推门走进来。
那一幕画面在宋京墨记忆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宋京墨很喜欢静静看着这样的谢璋, 总觉得这种时候,谢璋就很像是糖果包装里藏起来的,只有他能窥探到内里的宝藏。
虽然他在床上真正清醒着尝到的次数也不那么多。
宋京墨不理解面前这个把自己裹成正装洋葱的谢璋。
一层一层的,连袜子都穿上了,防谁呢!
防、谁、呢!
男德是个好东西,但放在床上就很不是个东西了。
影子小人坐在床对面的柜子上,努力让自己和谢璋平齐,双臂抱胸, 整个影子都能看得出在生胖气。
谢璋没忍住戳了下胖胖的宋京墨。
影子触手特别礼貌且坚定地把谢璋的手推开了。
婉拒了哈,男德谢总。
谢璋反手握住了影子尖尖,轻轻晃了下。
宋京墨:“……哼。”
谢璋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宋京墨, 见气胖自己的宋影子稍稍瘦了一圈, 低声解释:“我穿了很多件,墨墨可以问很多问题。”
一句话就把宋京墨给哄好了。
顺带还激起了宋京墨这两天野蛮生长的怜惜歉疚。
刚才还在傲娇高冷的影子触手黏黏糊糊地勾着谢璋的手一圈一圈地裹住, 影子尖尖对着谢璋的虎口蹭了又蹭。
谢璋其实不用宋京墨哄,他自己就能哄好自己。
但被影子尖尖蹭来蹭去的谢总,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宋京墨看了眼谢璋。
他就是忽然觉得啊,在即将开始的游戏里, 洋葱正装的谢璋也很吃的样子——宋京墨回味了一下谢璋刚才表情一本正经戴好的衬衫夹。
黄色小算盘扒拉得啪啪响,影子小人礼尚往来,给自己捏了好几件衣服配饰,当着谢璋的面就往自己身上套,刚才消气才瘦下来的宋影子眼看着又胖回了一圈。
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好!我们开始!嗯……先手猜拳好了。”
石头剪刀布。
宋京墨的动作十分积极,而许多许多年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的谢璋慢了半拍不说,还在那个黑乎乎的影子拳头都出来了的时候,照猫画虎出了个拳头。
宋京墨:“?”
谢璋:“……”
宋京墨试探性地把自己的拳头改成了布。
谢璋笑了下:“好的,墨墨先手。”
被结结实实撩了一下的宋京墨:“!”
宋京墨阅文无数,但说来惭愧,男友只有谢木头一个。
从前也没什么人追求过宋京墨,搞得宋京墨中二时期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开了什么桃花绝缘buff。
不过后来宋京墨知道了。
中学前的桃花是被他哥给无情掐掉了,中学后则是因为他一门心思沉浸在二次元和音乐的世界里,自己给自己开了个隔绝结界,想追他的人绕着结界转得脚底冒火星子也没法靠近,只能含恨放弃。
对此宋京墨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他们这种二点五次元是这样的啦。
不像二次元们宅得火热,为爱发电;也不像三次元们生活充实,讲究一个感情深一口闷。
二点五次元们夹在中间,朋友少,谈恋爱的更是少,主打一个精神富足咸鱼生活。
如果不是那场像是梦一样的相遇和旅行,宋京墨觉得他这会儿估计已经扛不住他哥的请求攻势,进入宋氏集团,成了他哥身边一个不那么称职但还算能干,只能抽时间自费来几场个人音乐会犒劳一下自己的事业型牛马弟弟。
噫,太惨了。
宋京墨想到这,黑乎乎的小人扑上去,重重亲了一下谢璋出的拳头。
木头怎么了,能开花的木头就是好木头。
宋京墨完全不讲究什么游戏公平,开心接受谢璋的黑箱操作,并且给了谢璋一个亲亲:“啵~”
谢璋已经被宋影子直白直接且完全放飞的各种亲昵举动腌熟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从耳朵红到锁骨,现在却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放下手,并且在心里暗自想象同样的动作,如果是温暖的、活生生的墨墨,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宋京墨不知道这根开花木头已经逐渐开始朝着闷骚木头靠拢。
考虑到玩的是从前大胆想象过很多次的夫夫情趣游戏,当然要说彼此相关的羞羞话题。
宋京墨第一句话就直接把游戏难度上升到了核弹级别,大声道:“我在你睡着后偷偷亲过你的八块腹肌!”
说完,宋京墨仰着下巴得意看谢璋。
只见谢璋沉默了两秒。
不是宋京墨意料之中的惊讶意外,甚至羞赧难掩,而是有些微妙,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的挣扎。
宋京墨:“……?”
不、不是……吧?
谢璋垂眼轻叹了一声,一副招供的姿态:“我也有过。”
“很多次。”
“也不只是小肚子。”
平铺直叙的淡定语气。
宋京墨下意识捂住了自己没有腹肌的柔软小肚子,整个影子都裂开了。
好你个谢璋,以前看着浓眉大眼一本正经禁欲男神的,居然能做出这种半夜涩情偷亲的痴汉行为!
宋京墨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几分钟后,愿赌服输地从身上扒拉下来一件影子外套,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和谢璋杠上了。
这次轮到谢璋先手了。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开口:“我在上班时偷看你的照片。”
宋京墨瞬间支棱。
“我有过!我写曲子的时候抽屉里都是你的照片!”
他不上班怎么了,作为一个自由音乐家,创作的时候不就是上班!
谢璋很自觉地抽掉了自己的领带,轻轻放在了一边。
插进领带的手指白皙修长,用力时手背青筋微凸,又瞬间隐没在看似温和无害的肌肤下。
宋京墨都能听见咕咚的一声。
那是他馋谢璋身子的证明。
忽然就觉得,还是活着好了。
如果他好好活着,这会儿故地重游,干柴烈火的,绝对特别刺激带劲。
说不定这领带还能绑在他的或者谢璋的手腕上——啧!
就是如果他能把痛觉关掉就好了。
毕竟某人虽然长得好,但器大活烂。
要不是仗着现在是影子,宋京墨真不敢这么撩拨谢璋。
那种明明箭在弦上临门一脚结果疼到蔫巴整个人蜷缩皱起来的崩溃……
真、的、很、要、命。
宋京墨把自己的目光从谢璋垂落在床间的领带上撕开。
这轮先手到宋京墨了。
打算乘胜追击的宋京墨谨慎思索,信心满满地开口:“我写过以你为主角攻的黄色小剧场!”
谢璋沉默,脱掉了外套。
“我偷画过我们的床照!”
谢璋挑眉,脱下了西装马甲。
“我偷看过你健身!”
谢璋表情有些意外,一边回想宋京墨什么时候在他健身的时候靠近过健身房,一边解开皮带扣,抽掉皮带。
“我偷量过你的长度!”
宋京墨越说越来劲,逐渐掌握了游戏的核心秘籍,自觉稳操胜券,在谢璋脱的时候还随了一件影子长裤。
“我偷看过你洗澡!”
谢璋已经放在衬衫夹上的手指倏地一顿,抬眸看向对面已经开始搓手手的影子小人。
宋京墨见状,微微瞪圆了眼睛。
这种熟悉的,即将滑铁卢的感觉……
不是吧?
谢·不懂情趣·痴汉绝缘体·璋也能干出偷看人洗澡这种事?!
他不信!
谢璋抿唇:“有一次,你演出结束去后台换衣服,我带了花想送你……看到了。”
“这种是意外,不算故意偷看。”宋京墨试图狡辩。
谢璋看了宋京墨一眼:“我看了半个小时。”
洗澡也就半个小时的宋京墨:“?”
谢璋:“还听见你在唱小黄鸭。”
被冷不丁一记直拳打蒙了的宋京墨:“……”
第45章 “我是说,那个翻译…………
这场酣畅淋漓的游戏, 在谢总逐渐减少的衣服以及宋京墨偶尔的翻车里,一直持续到了凌晨。
因为实在是闹得太晚,谢璋入睡的时候难得没有换睡衣, 却睡得比从前更加踏实。
错过了自己的生物钟, 谢璋醒来的时候,房间遮阳的窗帘紧闭着,戴着睡帽的影子小人正趴在床头柜上玩手机, 两条腿中间还夹着一团软软的东西, 上下晃啊晃的, 看不真切。
从前在家里,宋京墨趴着看平板手机的时候,腿里夹着的往往是各种各样的抱枕。
谢璋看到过很多次,甚至有一次看到宋京墨用脚把抱枕转出了花,灵活矫健得完全不像平日里拒绝出汗的咸鱼模样。
宋京墨抬头看了谢璋一眼,手还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似乎是关了声音在刷短视频,十分自然地说了句:“醒啦?徐逸给你发了消息, 我聊了两句,说是之前有个项目,合作商那边的设备清单有些出入, 想找你核对一下。表发你邮箱了。”
“要平板嘛?我放在客厅充电去了……”
谢璋有些恍惚。
宋京墨总是很有边界感, 就像他很少会插手问及谢璋公司的事情一样,他也从来没有碰过谢璋的手机。
哪怕是在谢璋睡觉或是洗澡不方便的时候, 宋京墨也会分个轻重缓急,如果是来自彼此都认识的人的来讯电话,比起直接用谢璋的手机接电话,宋京墨会选择用他的手机给徐逸打过去。
或许是相遇太过完美梦幻, 回归现实之后,谢璋生出从前逐渐枯萎的激情动力去拼搏更好的事业,宋京墨也忙碌自己处于选择分叉点的人生,两个人在一起,似乎被生活的点点滴滴无声无息地笼罩住。
有爱,却又好像隔着一层什么。
他们会在彼此的身边苏醒,相拥而眠,相互支持,彼此支撑。
他们约会,接吻,做丨爱,同居,却又好像总是找不到相遇动心时那种疯狂而眷恋的汹涌爱意。
宋京墨叭叭说着,反应过来谢璋半天没出声,抬头就见谢璋枕在枕头里,侧着脸一直在看他。
或许是因为刚醒来,眼睛有些雾蒙蒙的,看不清情绪。
宋京墨放下手机跳到谢璋枕头边,戳了戳谢璋的脸颊:“怎么了?睡傻啦?”
正午的阳光灿烂晃眼,更映得谢璋眼前的影子小人越发黑得有存在感。
谢璋看清了刚才被爱人勾在脚上把玩的东西是什么。
是昨晚他身上解下来的领带,皱成了一团,这会儿正松松夸夸堆在双人床的枕头边。
谢璋抬手将凑过来的宋影子按在胸前,另一只手遮挡住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面慢慢滑。
眼前一黑的宋京墨:“?”
他抬手摸了两把谢璋的肌肉,从谢璋手指缝里挤出来,有些稀奇地凑近看居然在赖床的谢璋。
谢璋的脑袋都从枕头上滑下来了,总是一丝不茍的发丝凌乱散在床单上,眼睛闭着,手指却轻轻勾住影子小人。
虽然谢璋一声不吭,但宋京墨就是很奇妙的,有一种被撒娇了的感觉。
宋京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酥麻。
同样的古城,同样的民宿,同样的天空与阳光。
宋京墨仿佛回到了曾经动心的那一霎,抓住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在已经打烊了的,寂静咖啡屋里,颤抖着声音问可不可以亲他一下的青年。
勾得他心脏痒痒的,酥酥麻麻。
——想重重咬一口面前的人。
——用一点力的那种。
宋京墨想。
——最好能留下牙印。
——就这样明晃晃地挂着。
——挂一整天。
“谢璋……阿璋?”
谢璋低低应了一声,但没等来后面的话。
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
一团黑乎乎瞬间凑到眼前。
冰凉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眼角,然后在他下意识闭眼时,又划过他脆弱的眼皮,最终停留在他的鼻梁间。
谢璋愣了好久。
但下一秒,他的被子就被宋京墨给彻底掀开了。
身上陡然一冷的谢璋:“……”
影子触手团着被子堆到一边,张牙舞爪着在谢璋的身上拍拍打打,发出早上对容易被撩拨的男性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地啪啪声。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啦!我们今天不光要去咖啡屋,还有月老庙要还愿呢!起床起床起床!”
谢璋有些狼狈地弓着腰冲进了浴室,把花洒水温调到了冷水。
滚烫的冲动还没被冷意浇灭,打在谢璋身上的水流已经逐渐温热。
谢璋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掰着花洒调整了水温的宋影子朝着谢璋比了个心,探头往下瞅了眼,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议:
“需要帮忙嘛?”
“无偿哦,不满意包售后的~”
谢璋第一次对宋京墨的精神食粮产生了十分具有探究意味的冲动。
但直接问总觉得不是很妥当。
在去咖啡屋的路上,谢璋就一直在思考。
不用爬山的宋京墨挂在谢璋身上,整个影都舒坦起来了。
这边地方偏,路上的人并不算多,只要注意谢璋的影子别出大岔子就行。
比起七年前那种直播许愿的模式还很新颖有趣的时候,现在坐落在偏僻山腰上的咖啡屋,显然变得冷清了许多。
谢璋推门进去时,伴随着叮铃铃的声音,吧台后的咖啡屋老板也转身看过来。
比起七年前,老板的变化似乎并不大,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和充满故事的眼睛,只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谢璋。
这也很正常。
七年的时间太长,谢璋的变化很大,而咖啡屋老板见过人太多,听过的故事也太多。
咖啡店的卡座里零星坐着客人,舒缓的音乐萦绕在桌椅间,拂过客人的肩头。
谢璋低声点单,宋京墨却被吧台旁边的软橡木板吸引了目光。
他躲在谢璋的衣领后,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戳了戳谢璋的脖颈。
“阿璋,你看那边的相片板,最左边下面那张露了一半出来的那张——好像,是……我们?”
谢璋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走过去伸手取下来。
那是七年前的他们。
是彼此心动最热烈的他们。
咖啡店老板见状也走过来,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谢璋,目光对比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
但见谢璋是一个人,咖啡店老板的表情有些复杂,并没有寒暄多问,将照片送给了谢璋,示意他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