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玩家被NPC盯上by杰克猫咪
杰克猫咪  发于:2024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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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只有一个年轻男孩,穿着相对比较时髦,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十分热情地前来帮忙。
张建华脸色冷峻,根本就不需要帮忙,也不搭理男孩。男孩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般,依旧在旁边忙忙碌碌。
倒是席溪,笑着道谢,一副没有戒心的模样。
“你是学生吗?”
男孩名叫薛可飞,是护理学院的一名学生,今年刚考上。虽然早就放假了,但他不想回家,就一直在学校玩。直到快要过年,才不得不踏上返程的火车。
席溪只是问了一句,他就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看起来没有半分戒心。
“这是你的小宝宝吗?太可爱了。你放心,我会小小声的。”
席溪目光微动:“谢谢,倒是我们才应该说不好意思,等会儿宝宝醒了可能会哭闹。”
薛可飞摆了摆手,表示理解。
很快,张建华把东西都收拾好,打算去开水房打点水过来。他不放心地扫了薛可飞一眼,又叮嘱了席溪两句,才离开。
等他走后,席溪歉意地说:“我丈夫比较谨慎,这次又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还碰上了命案,就担心得比较多,你别放在心上。”
薛可飞赶紧说:“没事,应该的,而且姐姐你这么漂亮,要我也不放心。不过,命案是怎么回事啊?那会儿我听他们说出了人命,还以为是瞎说呢!”
席溪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就在我们那个车厢,有人死在了厕所里。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个人都被带过去盘问,好一通才给放出来,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抓住凶手了没,我就是因为害怕,才让老公换了车厢。”
薛可飞咋舌:“确实很恐怖,不过我怎么听的是两个人在车厢里发生口角互殴,一个当场死亡,一个没救过来……”
席溪一愣,磕磕巴巴地说:“不……不会吧,还有命案?”
薛可飞看她害怕,赶紧安慰:“也有可能是谣传,毕竟一趟火车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命案!”
席溪苍白地笑了笑,像是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片刻,才反应过来赶紧问:“咱们这个车厢,没问题吧?”
薛可飞摇摇头:“没有,不过……”
就在这时,高虎端着泡面从走廊上走过,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避让。
席溪也是一惊,下意识地避开目光。这样的壮汉,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等高虎离开,薛可飞才指了指,小小声地说:“就是他,9号床的,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人。原本跟他一个门的还有两个乘客,都找借口挪了出去,现在就剩个不怕死的老太太还留在里面。”
席溪探了探头,看见张建华快回来了,才松了口气:“只能避让些了。”
刚刚被事情挤占,她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到站了,卖饭的都来到了窗口,干脆买了两盒盒饭。
土豆炒肉,清炒白菜,还有个豆腐,吃着还算可以。
按照薛可飞的说法,火车上发现的死人一共有三个,按照比分来算的话应该是2:1,可现在显示的比分却是3:2。
另外两个人明明没有被发现,却依然显示出积分,这很不正常。
也许,这里面还潜藏着他所没有看破的规则。
三点,距离开车还有十五分钟。
叮咚,播报声又响了。
蓝红比分:“3:3”.
三分钟后。
“3:4”.
二分钟后。
“3:5”.
三分钟后。
“3:6”.
短短八分钟,死了四个人。而且还是实时暴露,直接算在了积分里面。
他看向外面的车站,人流涌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足以可见有人死亡的情况并没有被大众发现。
三点十五,火车开动了。
直播间。
【那个源·尽真的太强了,难怪他要选择乘警,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真是其他不能比的。虽然风险高,任务多,但来回的巡逻盘问,能让他收集到更多的信息、观察出更多的情况。
列车太长,人员上千,作为乘客活动范围有限,想要获得更多的积分非常困难。
可有了乘警的身份,他就便利多了,还不容易被怀疑。
估计是被欺骗的怒火让他不爽,这次抓住下车透风的机会,单杀了四个人,强到没朋友,难怪粉丝那么多。】
“确实,就算拥有着特权,能在这么多人里面准确辨认出我们蓝队玩家,也不容易。”
【不是,源·尽是我们的敌人,那些人巴巴跑过去给他打call是什么意思啊?都是叛徒!】
【大哥,这只是场游戏,有必要这么认真吗?竞技场上,强者为王,这就是现实!】
钱塘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些评论,红队的玩家是游戏里的NPC,虽然只是一团数据,可当他们真的活生生站在眼前时,却根本毫无违和感。所以,也不难理解有些人会崇拜这些NPC玩家。
可心底的焦躁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在场的新人恐怕还有很多没有摸清楚潜藏的规则。像席溪这样聪明沉稳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款游戏,胜负欲还是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NPC杀过的缘故,他对这些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火车晃动前进。
席溪坐了半天,觉得有些难受,干脆站起身,打算在过道里走走。
走了好几圈,又坐在了窗边的空位上,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乘警巡逻的频率比上一站高多了,验票,巡视,重点关注着高虎。
列车员一直坐在尽头的小板凳上,两人换班,没有间隙。
一个老太太坐在了她对面的空位上,拿出了一个罐头瓶子,拧了半天也打不开。
席溪见状,说:“需要我帮忙吗?”
老太太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细细看了她一番,才点点头:“谢谢啊,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可席溪拧了半天也拧不开,顿时有些尴尬,只能喊张建华。
张建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一用力,就拧开了。
席溪笑靥如花地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老太太颤抖着手,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轻轻叹了口气。
“我年轻的时候,老伴也对我特别好,从来没让我干过什么活。可惜他去的早,只留下我一个老太婆……”
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席溪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拿出纸,递给老太太。
他纵是巧舌如簧,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求助地眼神看向张建华。
可这一次张建华也不擅长,就连旁边的薛可飞都捂住了脸。
好在老太太哭了一会儿就停住了,拿着纸擦了擦脸。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让你笑话了。”
说着又接着吃起来,没有再开口。
席溪轻轻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去,又听见老太太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眼看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席溪尴尬地脸色涨红。
就连列车员也走过来查看,狐疑的目光在席溪身上转了两圈,看得他很是无措。
好在最后只是一场误会,老太太本来牙就疼,还非要吃全是糖水的罐头,一刺激顿时更疼了。
列车员拿茶缸给他掉了点水,让她漱漱口,才算缓过劲儿来。
“老奶奶,吃点药吧,老是这样可不行!”
老太太摆摆手,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多说话。
列车员见状,也没再多管,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她彻底缓过来,才开口,只是说的话却木木愣愣的,令人害怕。
“还吃什么止疼药啊,只需要吃点安眠药一觉睡过去就好了,在梦里,还能多和我家老头子说两句话。”
说着,拿出两个小瓶子,在席溪眼前晃了晃。瓶子成投名状,上面用蓝色的字体写着看不懂的字符,中间印着个外国人的头像,看上去应该有五百毫升。
“这是我家老头子以前去S国的时候带回来了,可贵了。他没喝上,倒是都便宜了我。就这么一兑,睡得可香了。医生总让我不能不要不行,哎哟,我都七八十岁了,可不比他们懂得多。”
席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见他一直不说话,老太太觉得有些无趣,收拾了收拾东西,就打算回去。
看他腿脚不方便,又拎着一兜子东西,席溪赶紧站起来,接过东西,扶着他。
“我送你回去吧。”
老太太没有拒绝。
看他面露担心,老太太咧开豁牙的嘴:“别担心,我再看会儿书就睡了,睡着后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席溪只能点点头,替他合上门,走回了座位。
没多久,高虎也回来了。
第一个隧道通过,漆黑无比。
【这一次的新人真的不行啊,全都畏畏缩缩的,生怕呼吸声大点就招来麻烦,我看啊,是输定了。】
【输就输呗,又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个游戏而已。】
【席溪怎么还不动啊?看他闲情逸致的模样,是不是没把任务当回事?难道他觉得自己完不成,打算就这么输了?】
【你以为这游戏跟切菜似的,那么简单吗?8888没有下过车,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解决掉那么一个大块头,很难很难!别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以为多了不起,有本事自己去试试!】
【切,明明就是菜,还不让人说。不过是个新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通关两个游戏了,怎么也比他强吧!】
薛可飞去掉耳机,把自己的磁带翻个面,又塞了回去。不过他没有继续听,而是揉了揉发疼的耳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溜达一圈。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火车连接处,被来来往往的人挡住,再也看不见。
席溪并没有关注,拿着小拨浪鼓逗着宝宝,脸上的笑意散发出母爱的光芒。
张建华一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研究不透的物品。
“你累不累,要不要上床睡会?宝宝我照顾就好。”
张建华并不累,于是摇了摇头:“等他睡了,我再睡。”
席溪的眼神愈发柔和下来,挪到张建华的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软顺滑的头发碰触到他的皮肤,让他不自觉地凝固身形。
“老公,你真好。”
张建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个隧道通过,蓝红比分变成了3:7。
老姜佝偻着脊背,艰难地挤进了茶水间。要不是实在太渴了,他真是一步都不愿意走。
为了安全,他专门选了个老年人的身份,体弱乏力的身姿可以极大限度地放下别人的警惕,不起眼的打扮,更是能融入到人群里,让人难以发现。
更幸运的是,他抽到了沉默者的身份,茍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虽然播报的声音令他心惊胆寒,但目前他们车厢还没有出现过问题,倒是有一种虚伪的安全感。
老姜将接好的热水放在了洗手台旁,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粗糙黝黑的皮肤如同枯木般难看,指甲黢黑,即使他抠了许久,依旧无法弄干净,每一次看到都难受得想吐。
可他必须忍耐,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清洗。
因为他的缓慢,周围已经聚集了两三个等待的人,如有实质的目光令他不安,只能强忍住不适,飞快结束。
颤悠悠地端起茶杯回到桌位上,他将杯子放在窗户口上,以尽可能快地吹干。
列车缓缓前行,比起刚才的惊心,此时倒是显得正常许多。
尸体已经被带走,一共三具,又够法医们忙活一阵了。痕迹检验科的人则留在了车上,对厕所里面的情况进行进一步地排查检验,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车辆中人员杂乱,厕所更是重要的公共场合,几乎人人都会去,痕迹繁多复杂,价值不大。
至于那场互殴,就更离谱了,据目击者说,其中一人突然揪住另一人的领子,就是一刀,吓得其他人惊慌四散。
两人在车厢内扭打,看上去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后来一个人躺在地上不动了,另一个则捂着伤口坐在地上,明明浑身是血,还满脸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警来了后,李军就没有再跟进,比起NPC 的云里雾里,他更清楚这两个人都是蠢货。
“等会儿再抓到鱼儿,你得上手。”
李军感觉这一局,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简单。在无形的烟雾中,凝聚的黑影,令他感到不安。
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先把袁杰的任务完成,免得之后出现问题,到时候又措手不及。
袁杰面露难色,他一点也不想做。
“我没关系的,先紧着你来……”
李军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吓得袁杰浑身一颤,飞快低下头来,再不敢说什么。
他已经有了目标,正好休息室床下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现在正适合下手。
唯一麻烦的是,现在火车上的人员增多了,那些人可都是鼻子尖的“警犭”,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带来麻烦。
想到这,李军就一阵焦躁,忍不住扯了扯衣领,让自己能透口气。
该死,原本他一点都不急的。
第三个隧道通过。
“不好了,死人……死人了!”
听到尖叫声,李军赶紧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年男子,浑身剧烈地抽搐颤抖,僵硬的手臂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挥倒再地上。
这是……
还没等他判断出来,男子急促地粗喘着气,浑身瘫软在座位上,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可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如同干涸的鱼一般上下摆动,抽搐,身体弹起成弓形。
李军眼神一凝,这是中毒!
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
“水!或者牛奶!或者酒!”
可这是在火车上,上哪去找这些东西。袁杰混乱地从隔壁桌子上,拿来巨大的水壶,拧开盖递给李军。
然而滚烫的热气,却让李军几乎要气炸了。
这一壶水下去,男人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烫死!废物!
好在这里离厕所不远,袁杰把水壶又拿回来,将里面的热水倒掉,重新灌满凉水,递给了李军。
李军脚踩在座椅上,将男子放平,掐住他的嘴,不停地往里面灌水。
可很快,他意识到没有用了。
因为男人的瞳孔逐渐散去,气息微弱了下去。
他无力地跳下来,目光冰冷地盯着尸体:“让人过来看看吧。”
痕迹检验科的人很快过来了,为首的刘卫国简直要疯了,他从警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密集的案子。
“不是,你们这列列车是不是被诅咒了,这么多命案!那个我们还没处理完,这又来一个!”
“早知道应该留个法医在车上的,现在光靠我们可没什么用。”
李军没说话,只是让袁杰把人都疏散开。
从男人的口袋里用镊子夹出车票,用袋子封好,递给李军,让他看一眼。
“姜三儿,A市上车,E市下车。”
李军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无任何波动:“只能先排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仇家在车上。”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觉得希望不大。他觉得,男子更有可能是被玩家猎杀了。
刘卫国倒是点点头:“毒杀的话,一般来说都是有预谋的,仇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叮咚,播报是声响起,目前比分“4:7”。
李军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果然,他猜对了。
如果这是那个人……
如同被鬣狗紧追撕咬的感觉,令他不适至极。
很快,陈怀山也赶了过来,看着死者皱紧眉头。
“等下一站到站,让法医看看,能不能并案。刚刚在我负责的车厢死掉的那个,也是中毒。”
什么?!
李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不,不对,上次动手的分明是他们红队的人,这次却是蓝队……
他们想干什么?
“咚咚……”
“小溪,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面对张建华的询问,席溪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去听。
第四个隧道通过。
轰隆轰隆,一切声音都淹没于黑暗之中。

砰砰的声响响起,里面传来痛苦的shenyin声。
周围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只是没有像张建华那般胆大,而是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张建华不再犹豫,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看来是从里面上锁了。只是他很不解,里面是两个人,一个人出事,另一个人总该有意识吧。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想太多,只能转身去叫列车员。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列车员没有坐在外面,而是在休息室内吃饭,才没有第一时间觉察。
等他们拿着钥匙打开包厢的门,就见肥头大耳的壮汉,此时正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口中不断涌出秽物,发出窒息的嗬嗬声。除此之外,他头旁边的床单枕头上,也都有呕吐物。
列车员有些惊慌,一个人留下来帮忙,另一个人则赶紧寻求人帮助。
可车厢内没有医生,只能通过广播寻求帮助。
李军他们还在处理姜三儿的事,听见这则广播,瞬间脸色大变。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正是席溪所在的车厢。
“唉唉,老李你干什么去?”
李军随手说了句“我去看看”,就飞快地带着袁杰前往软卧车厢。
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太晚了。
高虎已经死了。
他双目瞪圆,口鼻间都是呕吐的污物,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再混合着食物的酸味,只令人想吐。
周围的床单褶皱重重,鞋子蹬掉了一只,足见最后的痛苦挣扎。
酒?哪来的酒?!
李军的目光飞快地扫向周围,一张张冰冷麻木的脸上,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刺激感,如同探照灯般的双目,既害怕得不敢看过去,又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
或许同情,或许窃喜,每一张都像是嫌疑犯的脸,又透出路人的无辜。
他没有看到席溪。
也是,作为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他肯定不会来凑热闹。倒是他丈夫,远远地站在人群最后,冰冷地看过来,目光里没有一丝人味。
其实真要是怀疑,他更想怀疑席溪的丈夫。他的言行举止都透出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又孔武高大,当过兵,不论是从心性还是能力,都更像是行凶者。
可在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一丁点破绽。
这对夫妻,太奇怪了。
等等,李军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他猛地扭身,看向高虎对面的铺位,这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空位,而是睡着一个老太太。
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
他飞快地试了试他的呼吸。
还活着……
浑身也是酒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痕迹检验科的人很快过来了,此时的他们早已不复上车时的光鲜亮丽,眉宇间都充斥着愁绪。
刘卫国将门把手上的指纹提取下来,试着转动了两下锁,询问:“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张建华站了出来:“是我。”
刘卫国问:“门是锁着的吗?”
张建华点头:“是的,我先是敲门,没有人应声,试着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想来是从里面锁上。后来是列车员拿着钥匙,过来将门打开。”
刘卫国看向列车员:“你确定当时门锁着的?”
列车员愣了一下,当时太慌乱,他只是下意识地把钥匙插进孔里,之后一扭,再推,就打开了。
可要是让她确定,似乎又不那么确定了。
看她迟疑,刘卫国皱起眉,就怕这种。
门锁看上去没有破坏的痕迹,但话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开始翻找高虎的东西。行李的东西很少,只带了套洗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票是从A市到C市,下一站就要下车了。
可偏偏,就在要下车前,喝了这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实在是古怪。
很快,他又从床底下找出了一瓶二锅头,打开过,里面少了一部分。
但这样的酒精摄入度,绝对不会让一个壮汉醉成这样。更何况别的东西都不带,还要带酒上车的人,平日里肯定不会少喝,怎么这么容易就醉倒?
衣服完整,没有拉扯的痕迹。财物完好,看来也不是劫财。
“老太太怎么样?”
李军:“还没醒,估计要一段时间。”
刘卫国摇了摇头:“那再等等吧,我这边已经提取了不少痕迹,只能排查看看有没有不该来的人来过。你们开始询问吧,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人手不够,李军他们对火车上的信息更熟悉,这件事就交到了他们手里。
叮咚,比分“5:7”.
直播间内。
“天啊,居然就快赶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是一点都不清楚。确定这是直播吗?为什么直播我都看不出来?看来我智商堪忧啊……”
“肯定是8888下的手,不然比分不可能变,但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钱塘拧眉深思,姜三儿的死他不太清楚,毕竟从席溪的视角来看,从进入到车厢来就再没有离开过,姜三儿的死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至于高虎……
他细细思索一番,或许问题应该出现在那个老太太身上,这是席溪和高虎唯一的交集。
老太太当时拿出来过两瓶酒,说是他丈夫带回家的珍品,刚才他没有细看,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上面的文字像是S语。
伏特加,算得上烈酒了,喝不惯的人很容易喝醉。
车厢距离不远,席溪与老太太的对话,很容易就被捕捉到。高虎好酒,听到后估计耐不住,才偷偷把老太太的酒调换,全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而老太太对酒没有什么了解,对他来讲二锅头和伏特加毫无区别,也就无知无觉地喝下去。
可席溪怎么算得到高虎会这么做?
高虎是A 站上车的,除了偶尔去厕所一趟外,再无其他动作,他怎么判断出他的喜好。
等等,难道是身上的味道……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但喝酒喝死,这个风险也太大了点,完全是赌啊。
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漏掉了,一切说得通,又说不通。
李军先叫来了列车员。
他更喜欢把大餐放在最后,所以现在要把不重要的放在前面。
“你对高虎有什么印象?”
列车员对高虎的印象还挺深的:“很吓人,高壮有力,眼神阴冷。不过他不爱说话,除了上车前抽了几根烟,之后就再没有过什么引人注目的行为了。上过几次厕所,之后就回包厢了。”
“他身上有没有味道?”
列车员想了想:“很浓的烟味,还有汗臭味,挺明显的。”
李军一顿,停下了手中的笔,直直地看向列车员,压迫感十足:“没有酒味?”
列车员摇了摇头,很确定地点点头。如果酒味很大,他们就会非常注意,因为一般醉酒容易惹事,肯定不能放松警惕。
李军皱起眉,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带酒?”
列车员:“真不知道,他根本没拿出来过,谁能想到是个酒鬼!”
李军敲了敲笔,如果是这样,他刚才的推断就要全部推翻。
席溪不知道高虎是酒鬼,就不可能利用老太太设下这么一个圈套。
奇怪,太奇怪了……
又问了好几名乘客,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跟列车员说得半斤八两,没有任何价值。
“薛可飞是吗?据其他乘客讲,你刚才不在包厢内,去哪了?”
薛可飞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在那坐着太无聊了,我就出去转了转。我不在这,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吧……我就想看看热闹,什么都没做啊!”
李军目露锋芒,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你刚才在哪?”
薛可飞瞬间心虚,低下头小声地说:“六号车厢,那里刚才死人了,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李军坐直了身子:“你是什么职业?”
薛可飞愣了愣,看向他,愈发紧张起来:“大……大学生。”
李军:“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薛可飞咽了咽口水,似乎不太想说,可面对李军如利剑般的目光,又只能哭丧着脸说:“A市护理学院的……”
李军捏紧手中的笔,护理学院,中毒……
薛可飞的嫌疑陡然上升。
会不会是他?如果是他,他又是哪个队的?
薛可飞感受到了压力,赶紧摆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不能因为我是护理学院的就怀疑我吧……”
李军没理会他的问题:“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间,你在哪?”
薛可飞想了想,顿时又拉了脸:“在车厢内晃荡,十二点多去餐车吃了饭才回来。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遇上几个哥们,打了会儿小牌,才耽误了时间。”
李军没有理会他,现在还需要等市局那边的消息,看看究竟毒物是什么,又一致不一致。
但不管如何,薛可飞的嫌疑都很高!
下一个,在张建华和席溪之间犹豫了片刻,李军还是选择了张建华。
“能说说你是这么发现的吗?”
张建华:“当时我隐约听到了细小的撞击声,有些不确定,向我妻子寻求帮助。可就在这时,火车进入了隧道。轰鸣声太大,什么都听不见。之后恢复安静,她也说听见了。我就前去查看,当时周围也有人发现,但没有人去管。”
“我试着推了推门,打不开,就开始敲门呼喊,还是没人。我觉得不对劲,就让人去找列车员,之后……你就知道了。”
李军不置可否:“你的妻子曾经跟死者对面的老太太攀谈,言语间透露出老太太带了好酒,死者又是喝了老太太的酒后死亡,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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