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比起来，夜久的耐心肉眼可见地往上涨了一大截。
明明一年级的时候还天天跟黑尾吵架来着……现在已经被列夫几个折磨到有种看破红尘要出家的感觉了。
“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夜久放弃挣扎。
“是！”
合宿第四天的上午，头一轮的训练赛刚打完众人短暂休息的间隙，门口传来了一个相当激动的女声。
“出了出了！”众人闻言看过来，发现是上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桃井。
她手里拿着一张A3大小的纸，身后还跟着同样之前不知所踪的入畑教练与暗路教练。
球场边坐着的猫又教练哈哈一笑：“这么早，我还以为要下午。”
“什么出了？”日向问向身边的影山。
看着枭谷青城与音驹三家陆续围过去，影山不太愉快地说道：“IH的排表吧，之前黑子说大名单都已经交完了。”
好不甘心啊……
等春高的时候，他们乌野一定……
小鹿野拉着千鹿岛也走了过去：“走走走，凑个热闹。”
IH的排表和往年一样分成ABCD四组。每组首轮部分队伍轮空，其中ABCD各放置一个种子队，其余位置为抽签轮空。
当然，如果原本的种子队未能晋级，空出来的位置会在对应组别抽签决定。
而排球的全国大赛并未设置循环赛，从头到尾都是淘汰赛，一场定输赢，所以每一局都同样重要。
“嘶——这个排表？”看着铺在地上的表，木兔倒吸一口凉气。
及川彻一眼就看到了C区轮空位置上的熟人：“哟，音驹轮空啊。”
“等等等等，不是轮不轮空的问题，是你们要二轮游了啊。”木兔捂脸。
C区14号(轮空位)，东京第三代表音驹高校。
C区12号，宫城代表仙台市立青叶城西高校。
“不不不，这可说不准。”黑尾竖起手指晃了晃，“还有一种可能，青城一轮游，我们音驹一路打到决赛。”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我们的老手下败将。”及川彻伸手点了点C区13号的位置。
神奈川第一代表，立海工科大学附属海常高校。
目前两边的训练赛记录是青叶城西全胜。
场中沉默了片刻，黑尾一巴掌拍到了及川彻后背上：“放心，肯定是我们音驹赢，你们买好回去的车票就行。”
及川彻斜眼看过去：“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青城打海常是全胜，打音驹胜率也超过六成，以青叶城西的稳定性来看，输的概率不高。
“黄金周后我们可是好好进化了一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黑尾双手抱在胸前，气势丝毫不输。
后面看热闹的小鹿野抹了抹鼻子：“火药味好浓……”
生川二传哈哈大笑：“不过这排表倒挺好，让海常那帮铁桶混蛋一轮游去吧！”
旁边枭谷岁月静好，木兔兴致勃勃看着排表：“C区种子队是狢坂啊，诶这个4号洛山高校前段时间是不是来过？”
“我们在B区啊，种子队……没有啊。”
“对了，这个石川代表早流川工你们有印象吗？”
发现半天没人理后，木兔疑惑地抬起头。
赤苇按住了木兔，不让他回头：“木兔学长继续看吧。”
千万别回头，后面要打起来了。
以木兔个性……劝架会莫名其妙变成拱火吧。
木兔虽然好奇，但枭谷众人在他身边挡得严严实实，他坐在地上确实什么都看不到。
他点点头，继续低头看排表。
岩泉一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看着排表。
A区种子队东京第一代表井闼山，B区无种子队，C区大分代表狢坂，D区是兵库代表稻荷崎。
虽说C区看上去有些地狱，但能够打到全国的队伍没有任何一支是弱旅，说不定就从哪里杀出来一匹黑马。
不过……他们愿意相信这批黑马就是青叶城西本身。
作者的话：
●C区排表：
狢坂(大分)【轮空】
高木山(爱知)
松川西商(冈山)
洛山(京都)
砂丘中央(鸟取)
白滨(千叶)
玉峰(和歌山)
林下第一(北海道)
鸥台(长野)
东临(静冈)
男鹿大附(秋田)
青叶城西(宫城)
立海大附(神奈川1)
音驹(东京3)【轮空】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Q
有了IH排表的刺激，下午第二局青城和音驹的训练赛打得异常激烈，比分破天荒拉到了38:36，青城险胜。
及川彻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整个人有种魂飞天外的感觉。
而网对面的黑尾抓着球网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及川彻：“你们青城的体力也不行啊。”
虽然他们音驹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及川彻闻言瞬间腿也不疼腰也不酸了，直接猛的一下直起身：“我们青城可是漂亮地赢了，手下败将黑尾同学。”
这是事实，没有办法反驳。
黑尾不为所动：“那也是险胜，下一局可就不一定了。”
“喂！你们两个别吵了！”夜久的声音从场边传来，“黑子！研磨！别死啊！”
两边的主将一起回头，就看到了在场边齐齐躺平的研磨以及黑子。
“啊……完蛋了。”黑尾捂住了脸。
而及川彻也叹了口气去夜久那里领人：“小哲，地上凉——”
累坏了的两人被批了下午的假期，音驹方面有一年级的手白接替二传的位置上场，青城方面则是渡亲治担任自由人的角色。
手白和音驹众人的磨合还不够好，反而是青城这边哪怕换了自由人也没有多大影响，只是换了一种风格而已，从黑子在时的稳健风格变成了更为激进的状态。
合宿进行到这一天，众人的体力与精力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除了那边的乌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活力满满，甚至在聚众举办什么“肉肉”的神秘仪式以外，大家的状态都比刚来的时候下降了不少。
第四天的合宿的结束，枭谷依然在胜场的统计占据第一的席位。
其实青城和枭谷打基本是五五开，但音驹这几天赢了青城两局，导致青城在胜场上被枭谷问问压了一头。
在夜久卫辅那里结束了今天的加训后，黑子抱着二号准备回去洗个澡休息，但刚路过三号馆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小哲小哲，过来一下。”及川彻趴在三号馆门口对黑子招手，后面还探出了木兔以及黑尾的脑袋。
见这个阵容，黑子愣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呢？这几个主将怎么都在？
“及川前辈？需要我做什么吗？”黑子谨慎地没有直接走进三号馆，而是在门口试探。
他打不动了，真的打不动了。
明天还有一上午的训练赛，下午休息过后12号那天他还要去跑全马……
见黑子不进来，及川彻直接换了鞋出门把他拎了进来：“没事儿没事儿，今天给你放假，你来打二传。”
“二传不用动的，真的。”
被拎进体育馆的黑子叹了口气，最终认命地眨了眨眼：“及川前辈，不用动的前提是有好一传。”
及川彻瞬间听懂了黑子的暗示，把黑子塞给黑尾看着之后他飞速冲出门找向了五号馆。
“夜——久——来打比赛——”
而直到这个时候，黑子才看清三号馆这边都是谁。
木兔、赤苇、黑尾、日向、影山、金田一、月岛、灰羽……等等，这个阵容二传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及川彻去抓夜久，这边黑尾和木兔两个人还在门口随机抓壮丁。
“西谷！我们差个自由人！快来！”
等及川彻拖着夜久回来，人已经快齐了。
期间路过被二号绊住脚的京谷被木兔光太郎直接扣了下来。
另一个路过的强罗看了眼屋里的配置果断拒绝参加训练赛，黑尾留人失败。
及川彻蹲在门口看了半天，直接出声对着三十米开外准备悄悄离开的国见喊道：“国见——快过来！”
国见英用毛巾盖住头，装作听不见的同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他低估了自家主将的行动力。
还没等他走过这个转角，肩膀就被人直接抓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拖进了三号馆里。
国见英绝望地看向身边排排坐的黑子与金田一，被主将抓壮丁一年级三人组同时叹了口气。
“好好好，人齐了，抽签。”最积极的及川彻直接上手去做签了。
黑子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及川前辈，你说让我打二传，但是……这不是已经有三个二传在了吗？”
影山、赤苇还有及川彻本人，怎么想都轮不到他来打这个二传吧。
及川彻摊手：“不，既然分不开，那就谁都别想打二传。”
“嗯？”黑子完全没明白及川彻的意思。
直到被按着站在了发球区的他看到网对面及川彻，他才知道及川彻那句谁都别想打是什么意思。
红队二传黑子哲也，主攻岩泉一、国见英，副攻黑尾铁朗、金田一勇太郎，二传接应影山飞雄，自由人夜久卫辅。
蓝队二传赤苇京治，主攻日向翔阳、木兔光太郎，副攻月岛萤、灰羽列夫，二传接应及川彻，自由人西谷夕。
另外一提，之所以赤苇还在二传的位置上……是因为某个猫头鹰先生据理力争，才没让蓝队的二传变成西谷夕。
毕竟他们队也没人能当自由人了。
本来想自己扣一下黑子托得球的及川彻与网对面的影山面面相觑。
而金田一和国见不约而同的沉默着，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只有拿到了主攻手位置的日向激动地原地蹦蹦跳跳。
“大王！托球给我吧！”
及川彻很难过：“不，咱们家的二传是小京治。”
青城的大家都在对面，而只有他被抽到了这边。
他好像完全没有签运，之前打比赛的时候也经常抽到后发……
同样被抽到乌野众人对面的影山也臭着一张脸。
他盯着正在和及川彻说着什么日向看了半天，最终扭过头不再理会及川彻的挑衅。
可以说这个抽签结果除了作弊点了赤苇过来的木兔以外几乎没有人满意。
“夜久前辈，多多指教了。”看着夜久替换黑尾走上来，黑子身上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夜久也相当开心地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放心，让你体验一下一半功力的音驹二传待遇。”
至于为什么是一半……因为音驹的强大在于所有人都能够给出相对稳定的一传，但这场只有他和黑尾在而已。
“小哲发球！”和影山互瞪两分钟，及川彻直接示意黑子发球。
黑子叹了口气，随后抬手把球抛了起来。
之前已经见识过黑子会跳发的木兔几人并没有很意外，倒是候场区的灰羽列夫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跳发！”
后面准备接球的日向也很震撼。
他自己练普通的发球都发不好，明明是自由人的黑子居然会跳发吗？
黑子在底线前轻轻起跳，作势要往中场扣球。
中间的西谷精神紧绷，随时准备接球。
但下一秒，黑子的手打在了球的侧面。
排球飞速越过球网，随后猛地转向打到日向那边。
这几天一直在专注接球练习的日向下意识做出了反应，整个人侧过身将这球垫回了场内，不过因为没站好的缘故倒在地上滚了一圈。
“接得好！翔阳！”西谷夕快要感动哭了。
另一边的赤苇快跑两步追上这球，木兔也第一时间准备出声要球。
但还没等木兔开口，二号位附近的及川彻就直接举起了手：“小京治——这边！”
木兔的话被直接噎了回去，而背对木兔的赤苇也没看到自己王牌僵在半空的手，直接把球托到了及川彻面前。
及川彻正对面的影山第一时间起跳拦网，因为之前一不小心打过及川彻的事情，影山拦网的姿势相当谨慎。
他的手向下压，一点不给及川彻留打手出界的机会。
另一边的国见英也斜跳追过来，准备拦及川彻的网。
这种感觉相当奇怪，他从来没和及川彻站在网的两边过，更别提是拦对方的网了。
赤苇并不熟悉及川彻，所以给出的托球中规中矩，但也方便及川彻进行发挥。
及川彻在看到国见英是斜跳过来的一瞬间，直接调整球路向着拦网两人中间的空隙打过去。
排球砸向红队的前场，而后排的夜久瞬间就位，扑出把这球稳稳当当垫了起来。
而且直接送到了在前排就位的黑子头顶上，一步都没让他动。
黑子原地起跳，抬手准备托球。
影山也不甘示弱，拦网落地之后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准备助跑扣球：“黑子！左侧！”
才听到消息过来看热闹的花卷抱着胳膊靠在门口：“这帮打二传的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
松川摆摆手：“不，赤苇还是很老实的。”
在球网中间的月岛已经随时做好准备向两边移动拦网。
黑子静静看着头顶上下落状态的排球，眼神直接飘向了的影山那边。
与此同时后一步起跳的国见英正好卡在了黑子和影山中间，两人一前一后，看上去是很标准的三号掩护四号强攻的状态。
没有任何犹豫，月岛直接移动向影山那边。
二号位附近的及川彻无视月岛萤发来的二人拦网讯号，直接越过他冲向木兔那边。
以及川彻对黑子的了解，这一球绝绝对对不是给影山的。
而且……国见装得不够真心实意，比正常的战术起步晚了。
视线诱导，他熟！
下一刻，黑子手中的的排球脱手而出，直接给到了影山面前。
面对月岛萤的单人拦网，影山还是丝毫不惧的。
月岛萤压住了斜线，影山就直接抬手扣下了一个直线球。
后面的日向努力接球，但还是把这球接飞了。
看着傻掉了的的及川彻，国见英沉默片刻，随后回头和黑子击掌。
目的达成！
松川看向及川彻的眼神满是同情。
黑子和国见骗得就是对他们很熟的及川彻啊……

反应过来自己被学弟坑了之后，及川彻满脸都是委屈。
尤其是……自己的乖乖学弟居然联合小飞雄一起骗他！
西谷拍着日向的肩膀安慰他：“别在意别在意，下一球继续努力。”
日向猛猛点头：“我会的！”
他在乌野队里一直打得是副攻，这可是他为数不多能在后排学习接球的机会，他会好好珍惜的。
气不打一处来的及川彻瞬间将矛头对准了影山飞雄。
他拉住了日向，小声对他说道：“小不点，你一会儿盯着点木兔，看他是怎么跳的。”
接下来的轮次都是木兔在前排，正好可以给日向当参考。
日向没理解，但还是点点头：“嗯嗯！”
黑子继续发第二球，但这一次尝试压线的他很不幸的发球出界了。
“抱歉。”黑子出声道歉。
他的发球稳定性比之前高了一点，但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
对面的发球权来到了及川彻手中。
金田一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随后对国见说道：“头一回感觉这么有底气。”
哪怕是及川彻的发球局，他也完全不担心一传的事情。
国见英也点头：“虽然……但是感动。”
目前红队这边的站位是京谷靠前，后排是黑子、夜久以及后退接球的影山飞雄。
正常来说本局打二传的黑子应该靠前站位不接一传，但面对及川发球，他们给出了最高级别的待遇。
木兔隐隐感觉自己有点窒息：“作弊、这是作弊啊！”
抛开原本就是自由人的黑子以及夜久不提，影山飞雄接球的能力也是相当出众的。
面对这种阵容的一传，不管是谁发球都得头疼一会儿吧！
及川彻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排球，满眼都是面对挑战时的兴奋。
——总之先挑软柿子捏。
这么想着，及川放弃了高抛球的打法，直接约抛球同时起步，这球精准锁定影山飞雄旁边的边角。
影山迅速向旁边移动一步，将这球稳稳垫了起来，并给向进攻线附近。
黑子跑动就位，同时起跳第一时间把球单手传了出去。
而早就已经起跳的金田一抬手将球扣下，完成了一个类似于日向影山快攻的球。
月岛等人都没预料到这球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并未作出拦网的反应。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球已经落在地上了，唯一下意识去接球的西谷夕也是晚了一步。
“刚刚那个是？”花卷愣了一下。
刚进门没多久的桃井侧头回答道：“是篮球的空中接力，没有影山君那个那么快，但也比正常的快攻节奏更快一些。”
影山与日向的速攻能快到那个程度本身是因为日向的速度足够快，再加上影山信手拈来的传球。
黑子和金田一练得是低配一点的版本，不过有金田一的身高在，也有一定的杀伤力。
黑子回去的同时看了一眼影山飞雄，向他递出一个眼神。
而看懂了但想要装作没看懂的影山直接别别扭扭地扭过头，勉强点了点头。
国见转身在金田一看不到的地方用手臂向黑子比了个叉，试图抗议。
但黑子摇摇头，拒绝了国见英的抗议。
而牢记及川彻嘱咐的日向在之后几球中一直盯着木兔是怎么跳的，同时笨拙地去接球。
红队的扣球被赤苇扑救救起，而及川彻也迅速跑位在球的落点底下。
现在蓝队的四号位上是日向，月岛并不擅长扣球，那么这球果然……
木兔在后排起跳，出声要球：“球给我！！！”
及川彻抬手将球背飞传出，直接给向了球网的边缘。
那边本没有任何一个攻手，但就在及川彻的球给出去的时候，日向追了上来。
这个位置、这个高度、这个距离……
堪称完美。
日向助跑过后单脚起跳追上这球，甩开了追过来的单人拦网，将球直接扣了下去。
后排接球没能赶上，蓝队得分。
在影山的死亡注视下，日向强忍着没让自己的嘴角咧到耳根去。
刚刚那球打起来也太舒服了吧！
及川彻给他创造了一个能够一对一的环境，而且考虑到了他自己的跳跃能力以及滞空能力，给了他一个视野绝佳的球。
他能够完全掌握这球的主导权，也能够有充足的机会去临时改变打法。
“真厉害。”给出了一传的赤苇出声赞叹。
落在地上的木兔满脸灰暗。
他们这边的二传是赤苇对吧、是赤苇对吧！
为什么总是及川在给二传啊！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爽快地扣球了！
感受到了自家王牌的怨念，赤苇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没办法，他们这边整体一传的水平比起对面差了不少，需要他去救球的时候多，自然给不出二传。
更别提及川彻本身就很喜欢各种战术，尤其是把王牌当诱饵这种。
及川彻盯着刚刚扣球的日向看了半天，心下有了自己的思量。
他伸手拉过日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日向和疯狂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被木兔明示过后的赤苇也更积极地从及川彻那里要球，没有让木兔继续被当成诱饵使用。
心情大好的木兔毫不吝啬地给众人展示了各种自己的技术球，包括但不限于借手、篮板球等。
“哦——原来是这样吗！”日向满眼星星，“太厉害了！”
影山也冲过来：“木兔前辈！刚刚那球是怎么处理的！”
“哈哈哈哈——慢慢来，我一个一个回答！”木兔仰天大笑。
赤苇眨了眨眼。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有人在疯狂给木兔捧场吧。
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及川彻直接手势暗示之后的进攻方式。
对面发球打向西谷夕那个位置后，他迅速到前排就位，随后举手示意西谷夕传球给他。
木兔的位置并不方便进攻，赤苇也没主动接二传，直接后退两步起跳准备进攻。
“及川学长！”赤苇举手要球。
网对面的京谷与黑尾都谨慎的没有动，而完全没练过拦网的黑子后退一步，准备接球。
等待球落下来的同时，及川彻飞速在身前网对面看不见的位置摆了个手势。
同时整个人的动作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不留任何暗示性的东西。
在他把球托出去之前，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他到底要托给谁。
——哪怕是黑子也不行。
就像黑子了解及川一样，及川本身也因为黑子的存在变得相当收敛自己的动作。
在黑子与研磨这种极为擅长观察的选手面前，哪怕一丁点的纰漏都会使得前置的所有准备工作白费。
橘色的身影穿越整个球场，存在感无比强烈的他出现在球网的另一端。
影山瞪大了眼睛。
这是……准备速攻？
但日向并没有先一步起跳，直到及川彻手中的排球托向那个方向，确认的距离与高度的日向才开始助跑。
跟进拦网的黑尾满眼都是震撼。
这个高度……
日向的助跑结束，随后双脚制动“咚”得一声高高跃起。
这一刻的他如同生出了翅膀一般……
从地面飞起，跃上云端。
场边看了有一会儿的谷地仁花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去捡。
“飞起来了……”
半空中的日向盯着面前的排球，视野中只能看到拦网的指尖，而对面一片宽阔。
他的思绪忽然回到十分钟以前。
【“小不点，你知道规避拦网有几种方式吗？”及川彻揽着日向，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日向挖掘着脑中的知识：“唔……起跳之前观察拦网，还有就是在空中的时候临时改变球路吧。”
后者就是他最近在练习的东西，各种空中作战的技巧。
及川彻竖起一根手指，闭上一只眼睛对日向比出噤声的手势：“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无解的一点。”
“那就是……”】
“超手了！”
本来靠着墙的花卷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那家伙是什么发条机器吗？这个高度以及刚刚跨越整个球场移动的速度……放眼整个高中排球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吧。
日向抬手，将这一球拼尽全力直线扣下。
后排的夜久没能跟上日向这种恐怖的速度，最终与这球错过，差了数厘米。
【“看到木兔的起跳方式了吗？”及川彻看了一眼网对面的影山，对日向轻轻说着。
“这就是你上回问的、洛山五号王牌的起跳，也是主攻手常用的。不止适用于木兔这种大体型的选手，你也同样适用。”
“我记住了！”日向满眼都是激动。
“你还能跳得更高，”及川彻的笑容自信且张扬，“所以……”
“飞起来吧。”
“去吓小飞雄一跳。”】
日向落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刚刚扣下这球的那只手。
他抬起头，看到了网对面黑尾以及京谷贤太郎惊讶的目光，以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夜久不敢置信的样子。
刚刚扣球的人是他吗？他做到了？突破拦网？
“翔阳！！！”西谷夕直接从后排冲过来，一把将日向摁在自己怀里疯狂揉，“打得太好了！前辈我太感动了！！！”
木兔也举起双手喊了起来：“哦哦哦，那是什么！太帅气了吧！”
终于缓过来的日向睁大了眼睛，与同样惊愕的影山对视之后，猛地原地蹦了起来：“哦哦哦哦哦——大王！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及川彻对日向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国见长舒一口气：“怪物一样。”
和刚开学来青城打比赛的时候完全判若二人，这种成长速度太可怕了。
如果能够稳定那个跳跃的高度，再将各种空中作战的技巧熟练起来……那么即使离开影山飞雄、日向也有一定的自主作战能力。
和过去那个影山手中的棋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网对面的影山满脸都是震惊，有些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事情怎么突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改变？
他头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飞速成长的队友丢下了。
及川彻缓缓转过头，侧脸看向影山飞雄。
“及川前辈——”对上及川的视线，影山果断开口准备询问。
但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及川彻就出声打断了他，并对他做鬼脸：“不要不要，我才不教你呢，笨蛋小飞雄~”
花卷的用手比作喇叭：“喂，及川，你用你的帅脸做什么呢？”
及川彻无视花卷，继续对影山做鬼脸：“笨蛋飞雄，迷茫状态，及川大——”
砰的一声，一个排球从门口丢了进来，正中及川彻的后脑勺。
及川彻扭头刚想发作，就对上了自家幼驯染黑成锅底的脸，而且对方眼中满是嫌弃。
被瞪着的及川彻默默用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随后扭过头不再出声。
冷眼旁观一切的黑尾出声评价：“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混蛋啊。”
深受其害的夜久点头：“确实，不仅区别对待，还喜欢当甩手掌柜。”
被及川彻噎回去的影山飞雄沉着一张脸，随后看向日向。
日向被影山盯得一愣，随后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感觉：“影山！”
“日向！”影山出声打断了日向的话。
“我会追上来的。”
场边的谷地仁花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这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