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土汤新出声道歉，但盯着岩泉一的目光炯炯有神，“下一球一定没问题！”
很好，现在的题不是超纲题了。
这种题他会做！
“小岩，太过温柔被看不起了哦——”超纲题的出题人向幼驯染喊着。
岩泉一抬了抬下巴：“哈？别开玩笑了。”
下一球他就暴力起来！

但事实证明，作为青城目前唯一稳健的良心，岩泉一的发球完全暴力不起来。
虽然力道很大、球速也不慢，但完全没有及川彻那种暴力美学的精神。
岩泉一的第三球被条善寺方面顺利接起来，二传背传托球，主攻准备扣球。
看着青城防守的状态，扣球的主攻没有多加犹豫，直接把球扣向了他视野中空旷的地方。
但下一秒，球弹了起来。
“上来了！”
“跟进！”
“等等等等，那个17号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扣球的懵了，二传也懵了。
明明那身青色的衣服那么显眼，怎么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没有！
这不对吧，怎么玄幻起来了？
球场上透明的自由人？
比分逐渐拉到12:4，条善寺组织进攻艰难困从青城手里拿到一分。
“可恶！”照岛有些无能为力，青城这种找不到错处的打法让他很是头疼。
防守防不住，进攻得不到分。
虽然他们拦网成功了两次，但转眼就被对面自由人救起来了。
虽说他们条善寺的宗旨是“快乐排球”，但很明显，现在的青叶城西比他们快乐多了。
尤其是好像会魔术的自由人。
太帅了！他也想要！
照岛游儿此时深刻认识到了人不可貌相。
刚刚在大厅遇到黑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青城的二军，没想到黑子就是传说中青城那个很厉害的一年级自由人。
而在夜久介绍下找西谷夕专门讨教过救拦网球心得的黑子默默和副攻换位置，无视了网对面条善寺众人警惕的目光。
说实话，这种视线有些新奇，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被人提防到这种程度。
第一局比赛青叶城西25:16获胜，打到后面的时候条善寺明显比最开始状态好了不少，不过最终还是输了。
场中的比赛继续，而确认自家队员没问题的入畑教练开始观察起下一局的对手们。
“那个11号不容小觑啊。”入畑教练看着撑起了乌野人墙的月岛萤，忍不住出声赞叹。
“确实，虽然不怎么积极，但是拦网很犀利，隐约有黑尾的影子了。”沟口领队点点头。
他们目前印象中能够称得上是单人拦网最强的就是音驹的黑尾铁朗，月岛萤做出犀利判断的样子某种角度来讲确实很有那种风范。
嗯？你说白鸟泽的红发副攻？
他们青城听不到。
看着恨不得直接转过去坐着看隔壁比赛的青城教练以及领队，条善寺的经理有些无奈：“怎么青城的教练组和他们的选手一个样子。”
都没个正形。
——虽然明显不正经的只有主将。
教练穴原推了推眼镜：“没办法，现在的我们确实不是能让青叶城西全神贯注的队伍。”
如果再有几场比赛用来磨合，以他们的成长速度，或许就能有和青叶城西的一战之力了。
但无奈的是如今的条善寺只是一所没有实战经验的新球队，与队伍完成度堪称县内第一的青叶城西根本没法比。
场中的比赛进度很快，尤其是条善寺这边防守能力不强，基本没法和青叶城西打拉锯战。
而他们的进攻也会被诱导，屡屡无法顺利得分。
毕竟青城这种打法实在是闻所未闻，之前也没有录像让他们参考。
甚至比起去年的春高来说，整个青叶城西都往上走了不止一个档次。王牌比去年更加成熟，能够轻易扣穿条善寺的双人拦网。
除了一年级以外全员都使用跳发，虽然2号和3号不够熟练经常失误，但这也很恐怖了。
一年级的主攻副攻虽然不够亮眼，但是在一个优秀二传的指挥下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更别提那个神出鬼没的一年级自由人以及几乎零失误的二传主将……
“今年的决赛有看头了。”穴原教练忽然期待了起来。
“极致”的白鸟泽与“均衡”的青叶城西，会有一场怎样的比赛呢？
“教练这么确定青叶城西能进决赛？”三花咲有些意外。
穴原教练说道：“这个半区的强校已经都在这里了，而我不认为青叶城西会输给扇南。”
作为新生代的教练，他本人要更有想象力一些。
平行对比所有的学校，他已经能够做出基础的判断。
如今的宫城中，白鸟泽和青叶城西与其他队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那是真真正正属于全国的水准。
他们条善寺的主力才二年级，明年才是属于他们的舞台。
明年的IH……条善寺的目标也只会是冠军。
场中观察了黑子半天，自认为学会了的条善寺自由人也默默往拦网另一边跨了一步。
就当他以为球会乖乖飞过来的时候，扣球的金田一直接扣向了反方向。
条善寺后排接球失败，这球直接砸在了地上，青城再得一分。
“啊？为什么不行！”土汤新双手抱头，他觉得他自己复刻的挺好啊！
“对面的自由人在做什么？”金田一的不解几乎要溢出来，那家伙怎么在他的注视下往反方向动了？
看懂了的及川彻在一旁哈哈大笑，嘲笑的意味不加掩饰。
黑子的视线诱导靠的不只只是他自己的行动，更多的是来自前排队友的配合。
这么生搬硬套……怎么可能行得通。
第二局25:21，青叶城西大比分2:0获胜。
而青城这边第二局打到一半的时候，隔壁场乌野和伊达工业的比赛也已经结束，乌野2:0晋级。
“啊啊啊，来晚了！结束了！”就在桃井收起手中找后援团借的相机时，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在桃井耳边响起。
“小黄的车不是说中午就到吗？”桃井回过头，对上了黄濑欲哭无泪的视线。
“新干线晚点了，我紧赶慢赶过来，还是没赶上。”黄濑很痛苦，随即趴在栏杆上寻找着黑子的身影，“小黑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和国见一起去后面签字了。”桃井回道。
要确认最后双方的成绩无误后签字，入畑教练懒得动弹，就随手让当时离得最近的黑子他们两个去了。
“可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小黑子。”黄濑痛心疾首。
桃井拿走自己的内存卡后把相机还给了后援团的成员，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小黄的比赛怎么样？”
今天上午是神奈川IH预选赛的决赛，虽然神奈川两个出线名额，决赛的队伍都有份，但是地区冠军还是很重要的。
“我们海常当然是冠军！”黄濑骄傲地挺胸抬头。
“真厉害。”桃井鼓起掌。
已经被暴打清醒的黄濑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不像某个黑皮，压根就不来，完全不在乎集体荣誉！
看到桃井如此给面子，黄濑开始絮絮叨叨：“小桃小桃，我跟你说啊，这次的比赛我和前辈们 ……”
下面赛场中准备退场的乌野众人在回头的一瞬间对上了来自青城众人的注视。
及川彻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在落在最后的影山脖子上划了一下。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小飞雄。
被凶兽盯上的影山飞雄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但下一秒，心中燃起的就是无限斗志。
开学初输给青叶城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乌野了，他们会比当时做得更好。
明天的比赛……赢的人必然是乌野！
对上影山飞雄的目光，及川彻微微挑眉。
很遗憾，他们青叶城西也不是刚开学时候的青叶城西了。
而此时，和国见一起签完字往回走的黑子迎面撞上了两个有些眼熟的人。
“绿间君，赤司君，你们在做什么呢？”
看着在走廊边上不知道说什么的两人，黑子有些没回过神，甚至萌生出了想要看看这是不是排球比赛馆的想法。
听到这两个名字，国见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赤司……不就是那个黑子以前的队长吗！
听到黑子的声音，赤司转过头来，金色的眸子扫过黑子与身边的国见。
“好久不见，哲也。我来确认一些事情，看看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话。”
绿间没出声，只是表情有些凝重的站在那里。
国见不断打量着几个人。
哇，不愧是帝光的队长，好可怕。
——就是有点中二，和当初的影山有的一比。
绿间和赤司保持着距离，不像从前一般走在他的身边。
“洛山的比赛应该还没结束？”黑子皱眉。
赤司来的是不是有点频繁？
京都那么远，一来一回很费时间的吧……
对于黑子疑问，赤司不置可否：“那种程度的比赛无需我上场，洛山本就是不败的。”
旁边的绿间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刚刚他还在和赤司说青峰大辉的事情，怎么现在……
“哦。”黑子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随后他伸手拉着还在看热闹的国见继续往前走：“二位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他现在没有兴趣陪赤司玩什么帝王的成王败寇游戏——尤其是在和国二的赤司见过后。
一会儿青城赛后复盘结束后还要备战明天和乌野的比赛，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赤司原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原本就特意与赤司拉开距离的绿间再次后退两步。
彻底被无视了啊，赤司。
次日上午，青叶城西和乌野的十六进八比赛即将开始。
而青叶城西的观战席第一排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排明显不是青城校内学生的人。
场中冒充青城经理的桃井默默收回了看向那排彩虹的视线。
——有个笨蛋没来，她不说是谁。

热身中的黑子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确实没想到这些人能来的如此整齐，之前跟他说过要来的只有绿间和黄濑，赤司和紫原怎么也过来了？
……真是的，
一个个看上去都很闲的样子。
黄濑手里拿着从应援团那里分发到的应援棒，腿上是被托付过来的二号。
他盯着另一边的赤司和紫原看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疑惑的和绿间换了个位置凑到紫原身边：“小紫怎么过来了？”
秋田的比赛倒是结束了，阳泉毫无疑问地拿到了地区冠军。
京都那边据说是赤司交给副主将全权指挥，自己跑过来看排球比赛……怎么想都有些荒谬。
“啊？”紫原拆开手里一袋蜂蜜香芋味的薯片，“因为这个牌子的薯片新出了香草芝士味，小黑仔不是喜欢吗？我带了一箱。”
可惜那一大箱子各种零食因为太占地方，已经被绿间丢去应援团团长那寄存了。
这个理由说实话过于牵强，但确实也符合紫原的性子。
看着黄濑盯着自己手里零食的样子，紫原敦满脸警惕：“黄仔也想吃？不给哦。”
托完一球的及川彻远远打量着观战席头一排的几人，好像在看什么动物园里的动物：“小真和小金毛也来了？”
听到陌生的称呼，网对面接球的黑子愣了一下：“小金毛是？”
不会是……
抱着记录本的桃井摆了摆手：“是小黄啦，及川前辈之前说觉得他像狗，这不颜色也很合适嘛。”
“而且小黄和二号相处很不错哦。”
大概是一种同类相吸的感觉？
“小哲怎么了？”看着黑子隐隐有种不安的样子，及川彻有些迷茫。
这小家伙之前可从来没怯过场，心理素质比金田一他们几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天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有些紧张。”黑子面无表情，但及川彻看得出来，他拿着排球的手正在微微用力。
及川彻觉得有些好笑：“紧张？因为小飞雄？还是怕给小桃丢脸？”
远处的教练示意热身时间结束，双方选手集合。
作为主将的及川彻率先起步，领在众人前面。
“都不是，”黑子抬脚跟在了前面渡亲治的身后，继续之前的话，“只是忽然意识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白金教练解释我转项的事情。”
那个人……之前对他还是很期待的。
但是他已经逃掉了。
“帝光以前的主教练？”花卷扭头问了一句。
黑子点点头：“是的，我之前在帝光时多亏了他的照拂，不过国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教练生病离开了队伍。”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位严厉但仁爱可靠的长者。
虽然黑子已经想到白金教练只会微笑着支持他，但……
他还是会觉得愧疚。
“解释？”岩泉一挑眉，“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吧，因为……”
落在黑子身后半步的京谷忽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在与黑子并排的一瞬间，黑子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说服不了就带着冠军奖杯去。”
听到这句话的矢巾秀露出了见鬼一般的目光。
这家伙转性了？怎么对他们就从来没这么贴心过？
京谷只会在他们打得烂时毫不留情地用凶恶表情威胁他们！
“京谷说的没错，”岩泉一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成绩就是最好的答案。”
松川也拍了拍自家副攻后辈的肩膀：“金田一也好好表现，今天可是打乌野。”
本就有些紧张的金田一立正：“是！”
“不要紧的。”
走在最前面的及川彻忽然停住脚步，而后微微扭过头，目光坚定有神地看着身后所有的队员们。
“我一如既往相信着你们。”
“上了！”
青叶城西没有人再说话。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句话后悄悄改变了。
抽签决定乌野先发，确定好发球员以及轮次后，双方就在场地中站定。
青叶城西方面选择了让有强大进攻能力的京谷率先站到了四号位上，力求开局就能组织最完美的进攻。
而出乎青城众人预料的，乌野没有选择和前两局一样选择让影山先手发第一球的战术，而是由月岛萤进行先发。
这是打算先试探一下了。
与开学初的那场“摸底考试”不同，如今比赛的双方都在那基础上多出了重点球员。
乌野的王牌与自由人相继归队，而青城这边之前负伤的主将与最犀利的攻手也都回归了队伍。
两边虽然熟悉，但又绝对陌生。
“月岛发个好球！”
在候场区众人的助威中，月岛拿着排球站到了发球区。
他不会影山那种大力的跳发，也不会山口那种飘球，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打法。
看了一眼青城后排的三个人，月岛将自己手中的球轻轻打了出去。
不是飘球，但因为力度比较轻，也几乎没有旋转。球在越过球网后轻飘飘落下，砸向青城前场。
岩泉一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伸脚把这一球垫了起来。
后排的及川彻及时就位，把球托给四号位的京谷：“小狂犬。”
在绝佳进攻位置的京谷早已准备好，迅速的助跑后，他无比强势地起跳。
网对面的田中与影山起跳拦网，但京谷的这一球直接压着边线砸了进去，角度极为刁钻。
跑回来的月岛没能顺利接球，让青叶城西率先拿到一分。
1:0。
“扣得好！小狂犬！”及川彻表示高度赞美。
京谷没理会及川彻，而是看向了正在往后走的岩泉一。
岩泉一被噎了一下，随后说道：“漂亮。”
京谷满意了，随后转过头聚精会神盯着网对面的影山。
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因为影山离得最近而已。
顺利拿到开门红后，青城方面岩泉一发球。
而乌野那边西谷夕也换掉了月岛萤，在后排准备接一传。
乌野这次的轮次更换不仅仅考虑到需要让心思最细腻的月岛萤来试探，更是为了让对位的日向在前排能够轮够三局。
同样，如果先期落后，顺位第二发球的影山也有机会把比分往回搬一搬。
不过他们有些失算的是，青叶城西也没有使用以往的套路。
而是选择了让一个他们打过一局、甚至没怎么参与的攻手站到相当于日向的位置。
乌野众人对京谷的印象并不好。
抢球、不听指挥、后半场基本上在神游，而当时那一局的二传是青城替补，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
岩泉一的发球被乌野后排的西谷夕接起，送到前排的影山那边。
“小心速攻！”岩泉一喊到。
身着10号球衣的日向飞速越过田中与拦网的金田一，狂奔到了影山身后的方向。
“球给我！！！”
——那种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与此同时，影山的视线投向在青城后排的及川彻，随后做出了疑似二次进攻的动作。
及川彻脑中警铃大作，但下一秒身边就响起了黑子的声音：“及川前辈！”
听到黑子的声音，及川彻瞬间彻底的冷静下来，原本有些热血上头的感觉也变得平静无波澜。
果然只是幌子。
影山这一球被他单手托给了另一边的田中。
青城那边一个都没上钩，有些可惜。
但想想也是，他是学的及川彻，虽然加上了属于自己的技术，可归根结底对面的青城才是这方面真正的高手。
因为是单手的缘故，这一球传得并不是很稳，但对于经验更丰富的田中来说也足够了。
田中起跳扣球，青城拦网的只有花卷，仅仅只是限制住了一侧的球路。
“我来。”黑子出声示意，随后移动到这球底下，伸手将球垫了起来。
候场区的月岛萤推了推眼镜：“一如既往的稳啊。”
黑子前段时间没少来他们乌野找西谷夕学习，而期间众人也多次见识过他那种极为安定的防守能力。
“小岩！”及川彻抬手托球，岩泉一后排进攻扣球。
西谷夕飞速移动自己的位置，在球落地之前碰到了：“进攻！”
对面的二传在前排，王牌刚刚后排进攻，如今青叶后排的防守人员只有一个自由人。
机会不能错过！
影山再次准备托球，而日向一如既往彰显了自己无比强大的存在感。
做出基本判断的黑子移动一步，准备去接这个“怪人速攻”。
但……这一球却比他预料中更迟了一步到来。
砰的一声，排球砸在了地上。
不是怪人速攻，只是一个正常节奏的快攻而已。
“抱歉，判断失误了。”黑子道歉。
已经学会了普通速攻了吗？进步速度真快啊……
不过，不论是哪种球，现阶段的影山都没能改掉自己那种带着指令托球的习惯。
看好方向后把握节奏就可以了。
另一边的及川彻皱了皱眉。
那个东西、和他视频里看到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别在意！下一球！”岩泉一安抚着黑子。
“那个很吓人的速攻，好像还没出现呢。”看着乌野两次中规中矩的进攻，候场区松川说道。
虽然小花样很多，但终究不如那个怪人速攻来得震撼。
旁边的渡亲治回忆了一下：“昨天在伊达工业的比赛中用了吧。”
铁壁几乎跟不上的速攻，怎么看都相当可怕。
松川静静看着场中跟着队伍动向整体移动的黑子：“用不用倒是无所谓，黑子不会失手的。”
“只是那个很帅，我想看看。”
国见英没敢说话。
他就知道，这几个前辈每次都能面无表情地语出惊人。

乌野得分后，影山也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发球区。
目前来说，除了日向的奇迹快攻以外，影山的发球就已经是乌野当中相当有力的武器了。
但……也只是相对来说而已。
就像音驹的夜久能在第二次面对时就能将并不熟悉的影山发球强行接起来一样，国中阶段曾经一起打过半年球的黑子对影山只会更加熟悉。
从黑子排球入门开始，他接过最多的就是及川彻与影山的发球，更别提影山的发球本就是从及川彻那里学来的。
而影山自然无比清楚这一点。
但……他还是想要试试，自己究竟能不能从黑子这里靠发球拿到分。
这么想着，影山压着时限的最后一秒将手中的排球丢了起来。
黑子静静盯着网对面的影山。
对于影山的发球，他几乎已经熟悉到能够在第一时间判断球落点的地步。
所以，在影山击球的瞬间，做出判断的黑子就果断往自己的左边移动了一步。
不知是巧合还是影山的发球有了十足的进步，这一球的落点位置接近底线。虽然不是那种神乎其技的压线球，但也同样刁钻。
可这种发球本就是及川彻本人更擅长一些，在黄濑模仿牛岛发球的特训下，黑子自身接一传的能力比起从前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砰的一声，落下来的排球被及时移动到位置上的黑子接起。
排球高高弹起，落向青城的前排。
虽然没有切身体验，但任谁都能看出刚刚影山发出的这一球有多么沉重。
更别提青城二军有不少本就出身北川第一的，认识影山飞雄、也知道影山此人的实力。
也正因如此，黑子接球的下一秒，青叶城西的观战区瞬间欢呼了起来。
“好一传！！！”
“接得漂亮！”
“上啊上啊上啊青城——”
黄濑双手抱在胸前，满脸都是嫌弃：“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你说是不是，二号。”
二号扭过头，不理会黄濑。
听到这话的绿间推了推眼镜。
如果让黑子听到，说不定会动手怼黄濑吧。
不，是一定。
紫原敦侧头看过来：“排球这么好玩吗？黄仔也要打排球？”
黄濑对所有运动类项目都极具天赋，不管是打什么肯定都是好手，紫原敦到无所谓黄濑去干什么。
黄濑挠了挠头：“还好吧，不过……小黑子打排球的样子很帅气。”
他并不抵触打排球，甚至乐于和黑子一起打球。
但……他确实还是更喜欢篮球一些。
“对了，IH预选赛结束之后有国青队的球探给校方打电话，似乎想让我去集训，你们收到了吗？”黄濑问向身边几个人。
紫原敦咬了口薯片：“没有哦，教练没通知我。”
“正常，阳泉的情况比较特殊吧。”绿间双手抱在胸前。
秋田这次的决赛好像没有官方的人到场，毕竟而且就算有可能也不会邀请人吧，毕竟现在阳泉里实力比较顶尖的只有紫原敦和冰室辰也。
紫原敦打比赛那个没有干劲的状态估计会让那些球探不喜，而冰室辰也从小就在国外，估计不在选择的范围内。
“无所谓啦。”紫原敦摆摆手。
他确实也不想去就是了。
比起累死累活成为什么职业球员，他的人生理想是开一家甜品店，最好能够开边全世界。
现阶段在篮球队更多的原因，其实只是因为自己“适合”而已。
“小绿间呢？”黄濑自动跳过了连比赛都没打的赤司。
“当然，”绿间的表情理所当然，“高尾会同行。”
作为从东京几百只队伍中杀出重围的冠军，有着优秀实力与比赛数据的全场最有价值球员必然会受到多方的瞩目。
同样，助攻数据全场最高的高尾也是重点关注对象。
而绿间在毕业之前不介意在篮球的领域上走得更远一些。以后哪怕去东京大学学习医学，他也会去打大学的联赛。
“嘁，”黄濑满脸嫌弃，“我还以为只有我能和小黑子一起呢。”
男篮和男排国青队的集训离得很近，黄濑听前辈们说似乎是住一起的。
绿间侧头看了一眼黄濑，并未说什么。
对于黑子会走到那个位置的可能性，他们从未怀疑过。
帝光出身的人，本就应该在哪里。
——无需质疑。
场中青城的扣球被乌野方面接起，影山再次准备托球。
“球拿来！！！”大喊一声的同时，日向高速助跑起跳。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网的对面，随后凭借信任挥手拍下。
球击中的感觉传来，他的面前甚至没有拦网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极为高速。
而且完全没有征兆。
一直注意着影山动作的黑子上前一步准备接球，但印象中一直扣斜线球的日向却忽然转变为扣直线球。
预判失误的黑子接球迟了一步，球在刹那间落地。
“抱歉。”黑子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原本日向单一的进攻方式他接起来还算轻松，因为可以通过影山托球的方向进行判断。
但现在……不仅仅要分辨普通的快攻和特殊的快攻，似乎还要多加一个判断日向击球方向的任务。
看着影山飞雄得意的脸，及川彻的表情略微有些狰狞：“真是的，小飞雄……一点都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啊。”
黑子深吸一口气，看着影山的目光无比认真：“抱歉，及川前辈，我需要适应一下。”
说着，原本不参与防守的及川彻往后退了两步：“没关系，有我在。”
看着及川彻加入防守的行列，黑子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五球。”
“嗯？”花卷回头，没听懂黑子的意思。
黑子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五球以内我会摸清楚的。”
“真可靠啊，小哲。”及川彻无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