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by忘崽糖
忘崽糖  发于:2024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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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蒋飞龙被鬼小孩掐的直翻白眼,嘴里喊不出话。
郑其参表扬地对鬼小孩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真爸爸的好孩子。”
顿了顿,他又看向蒋飞龙,语气怜悯:“表哥,其实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谁让你倒霉呢?”
蒋飞龙翻着眼白,艰难骂了句:“你妈的”
“嗯,别怕,很快你就能够见到我母亲了。我会送你去跟她团聚,反正你活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死后变成厉鬼,为我所用。”郑其参表情扭曲了片刻,又突兀地归于平静。
他不是很在意地擦了擦已经停止流血的手腕,举起手中的铃铛,从里面捏出一只还在轻轻颤动的黑壳蛊虫。
在他身侧,眼神一直空洞无比的鬼小孩看到那只蛊虫,掐着蒋飞龙的鬼手微微一颤。
郑其参捏着蛊虫,将它放在蒋飞龙的嘴边,轻声道:“快,吃进去。”
蒋飞龙:“!!!”
什么鬼玩意儿啊,看着就够邪乎的,他才不要啊啊!
蒋飞龙几乎用处他所有的力气,拒绝张开嘴巴,但蛊虫仿佛会寻找入口一般,在他嘴边打转了两圈,突然就瞄准了他的鼻子
蒋飞龙:“……”草,失策了。
他心头绝望,眼睛一闭,以为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就要走到尽头了。
但一秒过去。
除了脖子还被鬼小孩掐着以外,身体并没有其它特殊感觉。
两秒过去,从肺部传来的窒息感,突然就莫名消失了。
难道我已经死掉,变成鬼了?
蒋飞龙恍惚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可他刚一睁眼就看到郑其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只看着失去一条手臂的鬼小孩,僵硬且颤抖地用手捏住了蛊虫,血瞳里全是一片迷茫。
“父亲?”
鬼小孩似乎恢复了神智,她使劲摇摇头,在郑其参大惊失色的眼神中,竟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抬头看向褚宁的方向。
褚宁手里拿着奇楠手串。
他只手缓慢地摩挲着上面的每一颗珠子,另一只手里却不知何时取出一张画着繁复符文的朱砂符箓。
符箓的头部徐徐冒着一道火光,很温暖。
鬼小孩眼神越发迷茫了,与此同时,她竟是收起了身上的怨气,抬步就要往褚宁的方向走去。
“我的好孩子,你去哪?”
郑其参伸手就要拦她,但不料手掌捞了个空。
他的掌心从鬼小孩的身上穿过,鬼小孩静静看了他一眼,又坚定地向褚宁走去。
“不这不可能”郑其参站在原地,不信邪地又伸手捞了几下,发现自己徒劳无功后,几乎目眦欲裂。
鬼小孩可是他精心挑选炼化的小鬼,怨气浓厚滔天,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尖绿衣厉鬼的程度,却有着可以跟绿衣厉鬼叫嚣的本事。
可是现在
鬼小孩由怨气凝实,恐惧滋养的魂体,竟然尽数散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郑其参不顾绿衣鬼们瞅准机会再次围上来,状若疯癫地看向褚宁,整个人癫狂得比听到死了亲妈时还要崩溃。
“劝架罢了。”褚宁皱皱眉,语气颇为不赞成地轻声说,“大人打架,叫个小孩插手算什么,要打你自己打。”
郑其参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褚宁没再搭理他。
他见符箓快烧到手了,便随意晃了晃,剩下完好部分瞬间就变成了一团轻飘飘的烟灰。
郑其参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露出这么一手,瞬间满脸惨白。
他败了。
蛊虫是郑其参最后的底牌。
这只蛊,可是能够瞬间炼化出一只厉鬼的绝命蛊,他母亲耗尽四十年才堪堪炼出这么一只成年体,结果就被褚宁操纵着鬼小孩那么轻松拿走了?
郑其参不愿相信,他举起手中漆黑的铃铛,想以此将鬼小孩召唤到自己身边,可是无论他将铃铛摇的再怎么大声,鬼小孩都没有回头。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回来你把我的蛊虫还回来”
郑其参面色灰败地站在绿衣鬼们的包围圈中,无能狂怒地对着鬼小孩喊话,可他流的血实在太多了,又失了一口心头血,最后就只剩下一脸苍白跟颓然。
旁边,蒋飞龙终于大喘了两口气,见郑其参崩溃的样子,立刻就一脚朝他的膝盖窝踹了过去。
“我日你祖宗!”
这一刻,蒋飞龙管不了周围让他害怕的绿衣鬼了,只劈头盖脸地朝着郑其参拳打脚踢起来。
刚刚那个年轻人说得很对。
大人打架,要打就自己亲手打。
看他今天不打他得他这个表弟满脸开花,他就不姓蒋!

郑其参狠狠挨了顿揍。
蒋飞龙也知道就算自己再讨厌这个表弟,也不能真把人打出事儿来,毕竟法治社会,他又不是属鬼的。
蒋飞龙专挑他肉厚的位置动手,直接把人打得瘫在地上,没有还手的力气了,这才勉强收了手。
他许久没有这么好好发泄过,打完人脸上一阵冒汗。
围观他的绿衣鬼们见状,十分捧场地拍了拍手,还有绿衣鬼站在旁边,热闹看上了兴头,忍不住叫了声“好”。
他们这群给阴司办事的鬼,主要还是负责探查在阳间利用职务之便,跟生人勾连在一起,偷办坏事的那些个阴差老油条,真跟郑其参这样嚣张难搞的生人碰上,他们除了围住对方不让他继续利用无辜阴魂办坏事以外,还真不好直接上手。
万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对方下到阴司找上判官一顿喊冤举报,就算他们本身做的事儿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一定会被记上一笔,说不定还会被罚回恶狗岭服役。
哎,谁让他们是可怜的阴司最底层呢?
厉鬼的身份不被信任真是好伤鬼心。
所以,在绿衣鬼们看到蒋飞龙主动抬手猛揍了一顿郑其参后,心里又莫名其妙地爽了。
其中,那个被鬼小孩针对的倒霉绿衣鬼拍手拍得尤为热烈,他高兴极了,非常开心地把自己的两只鬼手拍到了蒋飞龙的眼前,夸奖道:“兄弟身手不错啊!”
蒋飞龙刚揍完人,呼吸还没喘匀呢,抬起头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只鬼手吓到天灵盖发麻。
“鬼啊!!”
蒋飞龙惊叫一声,眼睛一翻,直直晕了过去。
兴奋拍手的倒霉绿衣鬼:“……”糟糕,他不会把人吓死了吧。
可是看对方揍人那个凶狠样,也不像是个胆小的啊?
绿衣鬼心虚地看了眼同伴,同伴可能也是觉得没眼看了,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把鬼手收回来,小声说快别让头儿几个给看到了,不然回头要罚钱的。
毕竟,把生人吓晕的这样的事情,不大也不小,但被发现了,还是有很大可能会被罚绩效的。阴司肯分给他们厉鬼的香火本来就不多,罚上一遭估计直接罚没咯。
倒霉绿衣鬼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跟同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并收回了鬼手。
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壮汉保镖们:“……”
原来就算是厉鬼,也怕被罚工资的?
看来不论阴间阳间,打工人还都是月薪一千五,命比咖啡苦的老样子啊!
这一刻,壮汉保镖们竟完全体会到了厉鬼们的心情。
不小心把蒋飞龙吓晕的这名绿衣鬼最后还算幸运地逃过了被扣香火这一下场。
因为宋西丰三鬼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他们身上。
三鬼之中,陈冬还站在褚宁身边,一边用眼睛余光瞅着走近的鬼小孩看,一边嘀嘀咕咕:
“这么小的年纪就被炼化成厉鬼,真是少见。”
宋西丰也看着鬼小孩感叹:“新鬼穿白,老鬼穿花,除非是死时怨气惊天,否则像我们这样的绿衣最少也要三年而成,你们看她身上穿的虽然还是白衣,却已经被鲜血浸得血迹斑斑,都快看不出原本颜色了。”
“这小鬼以后怕是不得了啊”
“何止不得了,”冯灿灿轻哼一声说,“要不是刚才褚小天师出手,人家恐怕早就把绿衣鬼他们干翻在地了,而且不说他们,就说是咱们仨,真一对一碰上,估计不被扒层皮,都制不住她。”
陈冬:“灿灿,瞧你说的,咱们几个虽然不能靠吸收怨气增长实力了,但这会儿还不至于被个小鬼扒层皮吧。”
冯灿灿瞥他一眼:“那你跟她交流交流?”
陈冬:“……”
他是三鬼里面最瘦小的那个,时常被冯灿灿压着打,本来心里就有点不服气。
结果现在出来个小鬼,还不是绿衣呢,就被冯灿灿说的这么厉害,他心里一比较,自然更不舒服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陈冬也往鬼小孩身上看了一眼。
鬼小孩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声不响就抬起头,用那双怨气翻滚的血瞳盯着陈冬看了过去。
陈冬:“……”草,别说被这小鬼盯一下,还真的有点子吓人。
三秒过后,陈冬顶着跟小鬼对视的压力,连忙认怂:“喂,你别这样看我啊,我这鬼素来向往世界和平,从不轻易跟鬼进行肢体交流!”
鬼小孩静静收回视线,重新乖巧地低下头。
冯灿灿见状,指着陈冬发笑:“一只绿衣厉鬼竟然向往和平?亏你也能说出口。”
陈冬把她的手指压下去,求饶道:“姑奶奶,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我以后都听你的成不成。”
他就嘴欠,不应该反驳冯灿灿来着。
冯灿灿看陈冬吸了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鬼小孩身上。
鬼小孩离开郑其参后,早已安静地在褚宁面前站了一会儿。
除了一身象征着她不是简单小鬼的浸血白衣,跟刚才让绿衣厉鬼都毛骨悚然的一眼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虐待过的小花猫。
惹人怜爱,又没有多少攻击性。
褚宁抬手揉了揉鬼小孩的头,并不是肉眼可见的粗糙发感,只有一丝丝冰凉且夹杂着阴郁怨气的念力,正试图往掌心里钻。
褚宁感受着手心的凉意,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同鬼小孩说:“那只蛊虫,给我看看?”
鬼小孩:“……”
鬼小孩:“它会咬人,被咬,会很痛。”
“没事的。”褚宁坦然说,“我不怕痛。”
鬼小孩愣了愣,捏在手里的蛊虫也适时蹬了蹬腿,似乎想要爬走。
“就算不痛,但是会死”
半晌,鬼小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她死掉的时候,已经知道什么是生死了,她还偷听到奶奶跟爸爸说,给她准备的那只蛊虫只是幼年体的小虫子,作用不比他们手里那只唯一的成年体强,给她喂下之后,就算再怎么用怨气滋养,也要至少三年才能变成最顶尖的绿衣厉鬼。
她一直不懂绿衣鬼是什么,死后就一直是生前最后的样子了。吃下蛊虫后,先是身上好痛好痛,后来她就开始流血,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最后嘴巴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她好痛啊,痛地在地上打滚,但奶奶跟爸爸都说,只要忍忍就好了。
他们还说,这次是宝宝犯了错,所以爸爸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等惩罚结束后,宝宝依然会是爸爸的好孩子
可是做好孩子,就要接受这样的痛苦吗?
她不想做好孩子了。
鬼小孩的眼睛里流血两行血泪,她呆呆地看着褚宁,手指慢慢攥紧,像是要把蛊虫狠狠捏碎。
褚宁最见不得小孩儿哭了,鬼小孩一流泪,他就熟练地从宴会桌上摸过一盒纸巾,又回头跟邱长生他们开口,要借一支打火机。
突然被cue的邱长生:“……”
他愣了几秒钟,没反应过来,还是作为助理的罗勒反应更快,从西装裤里摸出了一个亮金色的火机,颠了颠重量,扔到了褚宁怀里。
邱长生:“我记得褚小老板刚刚还自燃了一张符箓,没要火机。”
他还以为褚宁可以自己凭空生火呢。
褚宁离他又不远,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说道:“符箓倒是可以自燃,但这东西不适合捎给小朋友啊。”
再说了,给厉鬼烧符箓擦脸,这不合适吧?
邱长生:“?”
接着,他就看到褚宁摸着打火机,一边烧纸一边问那鬼小孩:“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死前多大了?哪里生人的?具体地点街道还记得吗?”
鬼小孩也懵懂,一边双眼流着血泪,一边小声说:“叫宝宝,我两岁半了,听爸爸说我出生在M国,街道什么的不记得了,但是家外面有一颗大槐树”
褚宁感叹:“嗯?还是只外国鬼,不知道这两边的阴司通不通,能不能把东西捎到,嗯,不管了,先试试”
他继续烧着纸巾,嘴里默念起一段众人都听不懂的咒语。
过程中,宋西丰三鬼望着鬼小孩,倒是莫名感到了一丝愤怒跟同病相怜。
陈冬:“竟然才两岁半,我还以为她至少六岁了。”
宋西丰:“看得出她家里人是真的狠毒没有心,竟然舍得把亲生闺女炼成厉鬼驱使”
而且正常新死的小鬼显然无法做到怨气这么大,不是绿衣却能达到跟绿衣抗衡的水平,怕是那郑家炼鬼的时候,没少折磨过这小孩儿。
这么一比较下来,好像专门挑孤魂野鬼奴役的妖道都被衬托得善良了不少。
冯灿灿听完小孩说的,更是情绪激动,直接“呸”了一声,恶狠狠地看向了被绿衣鬼们包围着的郑其参,大骂:“人渣!”
“该死!”
“要不是老娘不能打人,我非得扒了这人渣的皮,吞了他的心!”
“咳咳咳!”宋西丰听到她这么说,立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停地给她使眼色,“你心里想想就得了啊,小心禁制”
冯灿灿这才想起褚宁还在身边,生怕他以为自己真起了杀心,戾气太重再把她原地超度了,马上低头解释说:“我就是气不过,骂骂他”
褚宁倒是没在意冯灿灿说的。
他给三鬼下了禁制,若是三鬼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自然会有禁制替他先一步惩罚。
看着手里纸巾很快被烧成了飞灰,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烬,等待片刻,就看到那盒纸巾重新出现在了鬼小孩的手心。
看来他们跟M国阴司间的供奉流通,发展得很迅猛嘛。
褚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神色自然地从鬼小孩手里取过那只险些被捏死的蛊虫,又跟她说:“用纸巾擦擦脸,都哭花了。”
宋西丰三鬼:“……”
这流了满脸地血泪,你管这叫哭花了?!
他们三个在内心吐槽着,但鬼小孩却听了褚宁的话,不再关注那只蛊虫,只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了自己的小脸上,开始拿着纸巾胡乱怼脸。
还是冯灿灿有些看不下去,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怜爱道:“不然姐姐帮你擦吧?”
鬼小孩动作一顿,抬起血瞳幽幽的看过去,像是思考了很久,才慢慢开口说:“好啊。”
冯灿灿笑起来,从小孩手里拿起纸巾,为她缓慢擦拭。
鬼小孩抬着眼,盯着她一直看。
过了半天,找回理智的鬼小孩又觉得自己应该礼貌一点,于是添了一句:
“谢谢阿姨。”
正内心柔软,母爱泛滥的冯灿灿:“?”
作者有话要说:
冯灿灿:是姐姐,是漂亮的女鬼姐姐!(厉鬼尖叫)

“噗哈哈哈哈”
宋西丰跟陈冬难得看到冯灿灿在同类手里吃瘪,一个没忍住直接“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冯灿灿:“……”
她斜过眼,恶狠狠地给了两鬼一个“给老娘等着”的瞪视,接着又带着些许郁闷地给鬼小孩擦了两把脸。
鬼小孩一脸懵懂,还不清楚自己好像说了让鬼郁闷的话。
纯白的纸巾逐渐被血泪殷成红色,鬼小孩一直藏在脏污与血泪后面的小脸也很快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嗯,青青白白的,瞧着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冯灿灿盯着鬼小孩的脸蛋一直瞅,这才发现鬼小孩原来还是个混血宝宝,脸圆圆的,眼睛也很大啊。
“这么可爱的小宝贝,你爸妈怎么舍得这么对你的呀?!”冯灿灿一时忘了鬼小孩对自己的打击,半是怜爱半是不敢置信地问。
她活着的时候要是能生出这么个漂亮小宝贝,还不得给人宠上天去?
怎么能舍得把人弄成只能扎根在阴暗角落里,永远见不得光的厉鬼?
看来那家人不止是没有良心,还他妈连眼也瞎了啊!
“妈妈睡在大槐树下面,一直不说话,爸爸说是宝宝不听话了,妈妈生气才不理我。”
面对冯灿灿,鬼小孩语气平静。
“爸爸说只有宝宝乖了,才能跟妈妈说话。”
“其实,我知道妈妈不是在睡觉。”
“她好像很早就死掉了。”
“可是我还是很想跟她说说话,所以我有变得很乖,听了爸爸的话,被虫子咬,好痛,好难过。”
“后来我也死了,可还是没有见到妈妈。”
“爸爸一直在骗人。”
“我讨厌他。”
鬼小孩死前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除了总是反复命令她要乖、要听话的爸爸,跟总是穿着一身黑袍,对她很不耐烦的奶奶以外,就只剩下有关妈妈的模糊记忆了。
记忆里的妈妈很温柔,会哄她睡觉,喂她吃很香甜的奶糕,还会给自己唱好听的摇篮曲
可是突然有一天,妈妈消失不见了。
爸爸告诉她,妈妈是照顾她累了,于是睡到了大槐树的下面
鬼小孩的眼里的血泪再次流了下来,冯灿灿连忙手忙脚乱地给继续给她擦脸。
“别哭,别哭啊。”冯灿灿觉得这是鬼小孩想妈妈了,于是嘴巴快过了脑袋,轻哄着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姨姨就是在下面工作的,说不定能帮你找见妈妈呢?”
说这话的时候,冯灿灿还在琢磨着,等这趟回了阴司,她是不是该去轮回井附近转悠一圈,小孩的妈妈妈似乎死了有几年了,死后好像也没变成厉鬼。
如果是个普通鬼,那对方现在在轮回井附近排队投胎的概率应该还挺大的。
但鬼小孩却懵住了,不解道:“妈妈,就叫妈妈呀。”
冯灿灿一听也傻眼了:“啊?”
还是宋西丰实在看不下去了,插话提醒道:“她死的时候只有两岁半,能记住自己叫什么就已经很聪明了。”
冯灿灿:“……”
陈冬也跟着说:“况且这小孩明显就是个混血,她母亲大概率不是内地鬼,咱们就算去下面找,恐怕也找不到的吧?”
冯灿灿一脸尴尬:“……”糟糕,她一时着急,把这些给忘了。
鬼小孩听着三只大鬼说来说去,最后目光在冯灿灿身上停留了一阵,突然幽幽问道:“我是不是,再也找不见妈妈了?”
冯灿灿张了张嘴,有点心虚。
这要是个内地鬼还好说,但是国外鬼的话,她好像没那个本事过去那边找啊?
鬼小孩安静一瞬,盯着冯灿灿的血瞳却逐渐变得怨愤,再开口就带上了浓浓幽怨:“你跟爸爸一样,都一样大骗子”
冯灿灿见她浑身冒起怨气,急忙安抚说:“不是,没有,是姨姨搞错了,姨姨跟你道歉,姨姨没想骗你啊”
眼看着刚乖了没多久的鬼小孩就要被刺激得再次发狂,冯灿灿内心可算是后悔死了,频频看向宋西丰两鬼寻求帮助。
宋西丰&陈冬:“……”让你嘴快!
冯灿灿想哭的心都有了。
鬼小孩真发起狂来,就算是三鬼也难以轻松压制。
可除了跟对方打一场外,宋西丰跟陈冬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但如果真的开打,依照他们的架势,恐怕到时候又会波及到这个包厢乃至整个酒店顶楼的生人
宋西丰三个可不敢真把生人牵扯进来,连忙向褚宁投去求救的目光。
不过还不等他们开口,褚宁便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给她烧的供奉可以送到,想来两地阴司在下面的关系应该还算融洽。”
宋西丰愣了下,问:“您的意思是?”
褚宁把玩着手里的黑壳蛊虫,见鬼小孩控制不住浑身怨气,随时都是一副要爆起的姿态,没忍住叹了口气,上前摸摸她的脑袋说:“回手串里呆一会儿好不好?”
鬼小孩歪着脑袋看他,手指尖的部位在不停得冒黑气,显然很不情愿。
褚宁想了想,继续说:“你厉鬼阿姨刚刚没在骗你,你回手串里呆一会儿,我让她带你去找妈妈。”
鬼小孩:“真的?”
褚宁点头,轻轻一笑:“不骗你。”
鬼小孩盯着褚宁看了半晌,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还是不愿意吗?”褚宁见状,微微有些困扰地蹙了下眉心。
鬼小孩:“……”
只见她青白的小脸上诡异地浮起一丝腼腆红晕,之后就颇有点不情愿地开口说道:“那,我只再信你一次哦。”
褚宁笑笑,舒展了眉心,拿起手串。
鬼小孩不舍地看了他几眼,最后果真乖乖巧巧地钻了进去。
宋西丰三鬼目睹着褚宁哄骗鬼小孩的全过程,十分目瞪口呆。
原来鬼小孩原来这么好哄的吗?
怎么跟他们对上,一句话说不好,就要控制不住要打要杀的?
不怪宋西丰三鬼肤浅,他们实在怀疑,那小鬼之所以在褚宁面前表现地乖乖巧巧,绝不是因为惧怕对方法术高深。
真正的原因,一定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
宋西丰三鬼的心理活动在这一刻难能可贵地达成了统一,不过与宋西丰陈冬的长舒一口气不同,冯灿灿却感到十分焦虑。
“褚小天师,您刚刚说让我帮小孩找妈妈,真不是在骗她吗?可是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帮她”
冯灿灿不确定褚宁是不是在说假话骗鬼。
如果真是在骗鬼的话,那小鬼也太可怜了吧。
褚宁却说:“你有。”
冯灿灿:“啊?”
褚宁将手里的蛊虫翻来覆去观察地差不多了,将目光转向三鬼,悠悠说:“国外的鬼不能投内地的胎,这小鬼是郑家母子藏在手串里偷渡过来的,还是只未成绿衣的强大厉鬼,阴司一经发现,不会放任不管,任由她在阳世闯祸。”
冯灿灿用力点了点头:“对对,是这样。”
褚宁继续道:“大概率上,她应该会被阴差带走超度,最后遣返回国,至于她的母亲,想必一定还在家乡等她。”
冯灿灿继续点头:“对对对!”
褚宁浅浅她看一眼,突然就把手串给了出去:“所以还要麻烦你将她带到下面去,交给阴差大人。”
冯灿灿沉默了下,接过手串说:“我懂了。”
想来,对于鬼小孩这样的幼小厉鬼来说,这恐怕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等小孩回到了家乡,不管她能否再见到自己的母亲,新生与轮回的大门都将为她打开。
这样的结局,总比日复一日地怀抱着怨恨飘荡在人世间,浑浑噩噩地做着有来路却无归处的孤魂野鬼强
宋西丰三鬼想到这里,眼神逐渐飘忽一瞬,莫名就陷入了一阵迷之情绪低落中。
褚宁:“??”
这三只鬼怎么回事?
他捏着蛊虫,有点不是很确定地问了一句:“难不成你们三个现在又改了主意,也想要经受超度,去轮回井排队投胎了?”
宋西丰三鬼沉默:“……”该怎么说呢。
他们好像是有点儿羡慕那个小鬼了。
在摆脱妖道拘役,自由自在地在阴司做了一回鬼之后,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褚宁看出他们的情绪不高,淡淡“哦”了一声,表示理解,然后就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蛊虫身上,用手指弹了下黑壳虫子的几只细足。
蛊虫不停地在他的手中挣扎抖动,不死心地妄图用口器戳褚宁的皮肤屏障,钻进他的体内扎根。
它是郑家母子的底牌,是吞掉了无数同类,才堪堪活下来的唯一一只成年体蛊王。
作为蛊王,它的体内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活人吞服既死,一日便可成僵。
是堪比顶级绿衣厉鬼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一只蛊中帝王,落在褚宁手里,却好像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黑壳蚂蚁,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出人类青年的掌心。
蛊虫:“……”
褚宁认认真真研究了一道虫子,见三鬼还情绪低落地拔不出来,不由摇了摇头,冷不丁带着点儿遗憾开了口
“算了,本来我是想到你们三个给阴司打工不容易,还在想要不要把这只蛊虫喂给你们,涨一涨鬼力,好别让你们被那群绿衣小弟轻易超了过去。”
“但现在看来,怕是没必要了。”
说完,他轻叹口气,执起一张符箓,就作势要把祸害人的蛊虫给烧掉。
宋西丰三鬼:“??”
宋西丰三鬼:“!!!”
三鬼看着他的动作集体大惊,不约而同地喊道:“等一下!符下留虫!”
宋西丰三鬼瞪眼看着蛊虫,齐齐吞了口不存在的唾液,心里登时就后悔了。
什么投胎,什么轮回,这些哪有增长鬼力来得香?
他们肯定是脑子里进了水,才会觉得有编制的厉鬼当得不开心。
想到这里,宋西丰大声道:“虽然做厉鬼很难,但我们还可以继续坚持,为阴司服务!”
陈冬也跟着激动表态:“对对对,都是误会,其实我们没想被超度!”
冯灿灿更是捂住心口说:“褚小天师,你要相信,我们是可以快乐做鬼一万年的!”
一万年那么长,他们体内还有禁制,又不能靠吞噬生魂来增长鬼力,所以这个蛊虫对他们来讲,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千万不能烧啊!
三鬼齐齐阻拦。
与此同时,包间内不远处。
包围着郑其参百无聊赖的绿衣鬼们,正在偷偷竖着耳朵偷听他们头儿几个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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