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by忘崽糖
忘崽糖  发于:2024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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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丰雅大声说着宣泄内心恶意的话。
在这一刻,她忘却了周围身边所有人,仿佛只想把这么多年的委屈、愤懑、恶意、真心都全部摔打出来,以解心中的郁郁之气!
“妈!!!!”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看着宛如突然陷入失心疯的女人,褚修然听到她亲口说出的这些话,几乎瞬间就慌了神。
尤其是在听到兰丰雅讲到他们母子二人每年都会在私下见面过生日的时候,褚修然几乎目眦欲裂!!!
害怕兰丰雅突然发疯会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褚修然当下真是恨不得用手去堵住兰丰雅的嘴!
而与此同时。
警署的人以及褚氏企业的当家人褚宏深也走了过来。
好巧不巧是,他们几乎一字不落,全都把兰丰雅发疯似的恶意宣泄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警署众人:“……”
所以,褚氏集团那个豪门抱错真假少爷的八卦居然还另有隐情?!

可兰丰雅就是停不下来。
褚宏深看着这个跟自己成家二十多年的二婚妻子,听着她亲口诉说着自己当年是怎么把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交换来养的,只觉得无比荒谬。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他皱眉看着兰丰雅,狠狠呵斥道。
兰丰雅见到褚宏深,心中恨意瞬间变得越发高涨起来,她只觉得自己要说,一定要说,若是再不把当年的怨跟恨说出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么想着,兰丰雅指着褚宏深的鼻子就痛骂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就是因为当年是你婚内出轨,先把我勾上的床,让我怀了你的孩子!”
“所幸你跟你前妻很快就离婚,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我是挺着肚子嫁给你做了二婚老婆,那些人都说我的孩子是小三的孩子!”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生下来就被叫作小三的孩子,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别人指点,把然然跟一家同样姓褚的孩子换了过来!我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兰丰雅大喊大叫着,让褚宏深的面皮跟着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年跟兰丰搞在一起的事情其实压根没几个人知道,跟前妻离婚后,他因为兰丰雅肚子有了孩子,所以才不得不再娶兰丰雅。
当时同层圈子里的人也只说他艳福不浅,哪里就像这个疯女人说的这样不堪!
但警署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同:“你不想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被叫小三的孩子,所以就去抱了别人家的孩子,换过来养?你考虑过被你换走孩子以后会遭受到的言语欺凌了吗?”
“只要不是我的孩子被人骂,换过来的孩子被多骂两句又怎么了?”兰丰雅冷笑着说,“毕竟我可是把他从普通家庭里带进了吃穿不愁的大豪门中,这么说起来,他还应该反过来感谢我呢!”
说着,她看向褚宁,咬牙切齿,“可惜,这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褚宁:“……”
褚宁看着兰丰雅,但目光却并非是真的在看她。
他越过女人的身前,看向她的背后。
只见阴差模样的江与檀正一边手拿一沓符箓,一边挑眉看着自己这边。
大概是仗着在场没有几个人能看见自己,江与檀手指轻晃,一张符箓便贴上兰丰雅的背后。
于是,肉眼可见地,兰丰雅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密实了起来。
褚宁:“……”
他记得自己确实有刚把背包里的符箓全送给了江与檀。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直接拿着他的符箓,给兰丰雅用上了。
想起自己闲来无事乱画的那几张“吐真符”、“乱心咒”,褚宁实在是
他扶了扶额,不由在江与檀的示意下,向兰丰雅继续询问:“你真的只是因为怕自己的孩子被叫小三这个原因,才把我换过来的吗?”
兰丰雅:“当然不是!”
在场众人:“???”
不是,这里面难道还有隐情!!!
“当年那个高人可是私下跟我说过了,被我掉包的那个褚家,到了这一代,家里可是有状元命!”兰丰雅扬扬得意道,“正巧我儿跟他家的儿子换过来,那状元命不就能轮到我儿子身上了么?”
“但是可恨啊。”兰丰雅说到这里面色又是一变,“可恨那高人同我说的时候,就只推算出那家人本只有独子命格,可谁能想,四年之后,这家人居然生了二胎!难道说,我儿子就不配拥有一个单独的状元命格吗!!!”
她这么说着,褚修然却陡然面皮一颤。
而褚宏深却是被气的头脑发懵,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兰丰雅说:“你真是个疯子!!!”
“我疯?我才没疯。”兰丰雅闻言,不屑地看了褚宏深一眼,“你大概不清楚,其实我脑子可聪明呢,当年我看出你对你前妻情根深种,又对前面的大儿子也全是父爱,而对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却连给那对母子感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褚宏深不爱兰丰雅肚子里的孩子,兰丰雅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被人叫小三,同样的,她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父爱的家庭里。
所以在调换孩子的瞬间,当她意识到被她调换的家庭居然是那么和谐亲密的一对夫妻时,她其实是相当满意的。
毕竟,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孩子,性格才不会有残缺。
想到这里,兰丰雅喟叹一声,看着眼前逐渐崩溃的褚宏深,又再次看向身边的小儿子:“我就是真的太聪明,在二十多年后,才让你父亲见到了被养育地如此优秀的你。”
褚修然听得快要跟她一起发疯了:“妈,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怎么可以不说呢?这可是在我肚子里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我今天就要把它一口气说出来呀。”兰丰雅摸了摸褚修然的头,“你看妈多为你着想,从你出生开始,就替你处心积虑地算计好了一切。”
二十年过去,褚宏深对于身边被她刻意养废的假儿子几乎毫无父子之情。
而恰巧就在这个节点,假儿子出了车祸,被褚家夫妻养好的真儿子则是第一次出现在了褚宏深的面前。于是,因为亲儿子从小被抱错而产生愧疚,以及凭白拥有了一个优秀到可以马上当成接班人的喜悦之情,瞬间激发便出了褚宏深那原本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父爱!
兰丰雅嘴角勾着微笑,看向褚修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被自己完美打磨出来的作品。
“然然,等你回家的时候,你就再也不会缺少父爱了。”
她几乎魔怔地重复起二十多年前,在交换孩子时,对襁褓中还是婴儿的褚修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褚宏深听她说到这里,再也受不了,整个人都直直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褚修然见状,下意识就要去把人扶起,却没想到被褚宏深整个推开。
褚修然:“爸!”
褚宏深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神色阴沉地说道:“你跟你妈在多年之前,就互认母子身份了,是吗?”
褚修然嘴唇颤抖,喏喏不敢言:“不,不是的”
“怎么不是呢?”兰丰雅却嗤笑一声,“自从你六岁那年,我们母子两个相认”
“妈,你别说了!!!”褚修然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愤愤地捂住兰丰雅的嘴唇,并且大声朝着周围全都看呆了的人大声解释,“你们不要相信我母亲刚刚讲的那些话,她这是失心疯,也可能是招了什么脏东西,中邪了,她说的所有内容都不是真的!不是!!”
现场众人:“……”
勘探队成员:“唔,中邪么?”
勘探队成员:“如果这地下真的有做古代宫墓,倒也不是没可能啊。”
虽说勘探队的人难得才吃上这好生离谱的一口大瓜,但勘探人勘探魂,这群一生都将奉献给挖掘文物的人的脑子里,现在能想到的只有
事出蹊跷,这工地下面,怕是必有大墓!
能做文物勘探的人多少都是懂些地下规矩的,他们看一眼兰丰雅,又看一看褚氏集团的父子两人,不由就联想到兰丰雅的突然发疯怕也不是没有缘由。
毕竟若真有墓室存在,褚家这明摆了就要在明知有大墓,却仍要在上面动工的行为,肯定是会惹怒一些在地下沉睡多年的老东西。
宫墓里的老东西在盛怒之下就此出手,让兰丰雅把这么多年做的亏心事都吐了个干净,也就说得通了。
勘探队员们脑补的厉害,不用别人多劝,就自觉想通了这件事情里“关窍”。
倒是在场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反而还沉浸在兰丰雅突然自爆狼人大瓜里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了个老天奶,去年让我吃了那么久的一个豪门真假少爷瓜,真相居然是这样?”
“荒谬!太荒谬!”
“要不是兰丰雅一时被迷了心窍,把她做的那些事儿都抖露出来,这事儿的真相怕不是真就能被她带着埋进地底下!卧槽,这也太恐怖了!”
“主要这事儿还是另一个褚家最惨啊,凭白无故被豪门家族里的女主人换了小孩,不仅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甚至人家还早早就跟自己亲小孩相认了!不行,越说越窒息这真是人干事?”
“这是什么二十年前亲手换孩子,二十年后华丽转身带亲孩子回家的恶毒剧本啊!我不行了,我一想到去年我跟着媒体节奏也骂过另一家人跟假少爷占尽豪门便宜的话,我就想穿回过去扇我自己两巴掌!啊啊啊啊啊!!!!”
“这瓜吃得我胃疼怎么办,我现在恨不得上网跟所有网友公布这件事的真相”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几乎少有没针对去年豪门抱错这件事发表过言论的人。
但大家都自诩是圈内吃瓜人,眼明心亮,从不在事情没有结论前就冒然站队,却还是狠狠翻车了一回。
只这一回,就够在场工作人员抓心挠肺地难受了。
“我都不敢想,假少爷从小在那么个环境下,到底是怎么好好长大的。”
“假妈不让喊妈,假爹又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假少爷没有长成反社会人格算他家里基因好!”
“而且还有个讨厌的啊啊!刚那女人可是说了,她也是看重高人指点,说是人家家庭里这一代能出状元,所以换孩子的时候就更开心了!!!”
“所以说,假少爷原来是个状元命啊!!”
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一点儿都没有背着褚宁的意思。
褚宁:“……”
他看一眼已经撒完符咒,慢悠悠回到自己身边的罪魁祸首,小声嘀咕:“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个状元命?”
江与檀随口道:“你的状元?她不是说了吗,后来你家生了二胎,所以原本属于你的状元命就被你弟弟瓜分走了么。”
褚宁嘴巴微张,拉了拉围巾遮住:“还能这样?”
江与檀沉默片刻,摇头:“我也不清楚。”
就算他是东岳阴司的现任府君没错,可他也还没能有一眼就把人生平勘破的本事。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江与檀还是在很仔细地注意着褚宁的神情。
直到他发现兰丰雅吐出来的所谓“真相”似乎并没有对褚宁产生多少影响后,这才稍微在心底松了口气。
毕竟,他也没想到,只是几张吐真符,就让女人暴露出了这么一个恶毒又惊人的秘密。
周围的人群还在讨论着整件事情的经过,而另一头,失去了吐真符跟扰乱符咒加持的兰丰雅,也终于从激动而又旺盛的恶意分享情绪中猛地回过了神
她、她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兰丰雅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唇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看向褚宏深,但褚宏深却早已对她满眼嫌恶。
她又看向褚修然,而这一刻,她的亲儿子居然正在给医院里打电话,似乎是正在给她联系精神科方面的医生!
“不!我没有疯!我没有疯!”兰丰雅情绪激动,上前就要夺走褚修然的电话。
褚修然抬手挡住,在跟电话那头快速说了几句结语之后,这才眼底满是崩溃跟躁郁地看着兰丰雅:“妈!你要是真没疯,那就听我说!”
“然然,你说,你说!”兰丰雅猛地点头,目光带着希冀地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妈听你讲”
“你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的那些话,我不管是真是假。”褚修然拉住兰丰雅,在周围警署偷过来的若有若无的扫视目光中,陡然压低声音说,“你都必须承认你自己病了!”
兰丰雅闻言,拼命摇头:“不不不,然然,妈妈没有病!”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褚修然眼前一黑,抓着兰丰雅的手腕,用力大到都快给她掐出一圈青紫,“你仔细想想你说的那些话,要是你没病的话,你接下来就不是去医院呆着,而是要去蹲大牢了!”
就只故意换走别人的孩子这点,说兰丰雅是恶意拐卖都不为过!
兰丰雅瞬间睁大眼睛,这才陡然回过神。
“不,我不要”
褚修然恨恨道:“妈,我当然也不想你出事,所以接下来,你听我的”
两个人正低声说着,角落里,不知何时在地上装蘑菇蹲了半天的摄像大哥这才从两人身后的低矮平台处站了起来。
他随手拍了拍设备上沾上的尘土,然后同附近的几位警署,微笑说道:“警官先生们,我这边又拍到了一些内容,可能对你们后续的审案进程有所帮助。”
几位警署见状,也笑着说道:“辛苦你了。”
摄像大哥立刻谦虚摆手:“为正义服务!不辛苦!”
而在他们面前,得知一切的褚修然这才瞬间煞白了脸,欲要上前几步解释:“警官先生们,我们不是故意”
“好了。”为首的警官却是神色淡淡的打断他,“对于你母亲故意换走别人家孩子的事情,警署后面会进一步展开调查,只是希望在警方调查的同时,你作为同样需要重点观察的当事人之一,请不要再动一些无谓的歪脑筋。”
褚修然惨白着脸,喏喏道:“我明白了。”
而兰丰雅则是在看到摄像师从自己背后站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
几名警署见状,纷纷微微皱了皱眉。
最终,几人低声交流几句,于是便有单独一人被派出负责暂时看住兰丰雅母子。
至于其它人,则还需要同时控制住工地现场的这群工人。
褚宏深在兰丰雅重新清醒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发现警署开始联合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对工地上的工人施行强制管控了,这才完全慌了神。
“警官,我这块工地是有政府正式批文的,我们也是通过合法竞标才把这块地争取到手里。”褚宏深试图跟警署人员交涉,“它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为首的警官闻言,淡淡看了眼褚宏深:“有没有问题,都需要经过文物勘探队探查过后再下定论。”
警署众人面对褚氏现状,心里虽有些怜悯,但到底不多。
甚至多余出来的,还有几分厌恶。
厌恶,是厌恶的这豪门褚氏里的一团腌臜事,又是婚内出轨,又是小三上位,更可恶的是,他们还祸害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
至于这其中那些微的怜悯,也是因为褚家看起来在这块工地上投资着实不小。而众所周知的是,文物挖掘这种事的优先级一直大于工地的施工建设,所以就算褚氏在这块土地上的手续再怎么齐全,那也得等到文物勘探队把这四万八千多平的土地勘探完毕再说。
届时,若是文物勘探队没有发现任何古墓遗迹还好,不需半年,想必被迫停摆的工地就能重启动工。
但要是这下面真有块大墓
那可真就不知道要挖掘到猴年马月了。
而这工地项目,怕是也要彻底凉凉,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怕是都难以重新开工咯。
看着工地上的工人逐渐被强制管控,文物勘探队的车也从工地外面开了进来,大概是意识到失态发展到现在,早就已经无力回天,褚宏深不由双腿一软,与处在崩溃的兰丰雅一般,径直跌坐在地。
“褚家,完了”
他喃喃自语着,心中陡然升起一阵灭顶的绝望。

第206章
整个《人生奥秘》节目组收拾完设备返程的时候,众人都还没有从那种吃完惊天大瓜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尤其是他们看到所谓的世家豪门一家三口都被警员带上了警车,而真正处于台风正中心的另一个主角,却相当淡定地跟着他们的大巴车,一块儿回到了早上拍摄的大厦内。
一路上,满载着七位参选嘉宾、节目总副导演,以及部分工作人员的大巴车上,都显得尤为寂静。
“真就没人说话啊。”副导演微微往后探了探头,挤挤挨挨坐在总导演身边,十分小声地愁眉苦脸道,“总导,你说咱们这期节目到时候该怎么剪啊?”
他们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节目拍着拍着,就把委托人拍进派出所的情况。
“怎么剪?当然是照实剪!”总导演瞪他一眼,同样不敢大声,“难道你不清楚咱们节目今天到底拍到了什么大场面吗?只要这期节目能顺利过审,那我们节目离着爆火也就只等播出就行了!”
副导演闻言,却轻咳一声:“总导,话是这么说,但你要不要先问问褚老师的意见?”
说起褚宁,副导演还有点儿心虚。
毕竟去年爆出豪门真假少爷那事儿的时候,他也是没少说过有关假少爷的风凉话。
现在他们节目意外拍下了当年事件的真相,而事情本身更是急速反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饶是像他们这种自诩脸皮厚如山的娱乐圈老油条,都不免开始对假少爷一家产生起难以抑制的无限愧疚感了。
总导演:“……”
总导演:“问问问,问什么问,要问你问!”
反正他是不敢问!
毕竟在他眼里,褚宁可不止是豪门抱错事件里的假少爷,人家背后那可是还有一位首富继承人正给他当经纪人呢!
一想起这个,总导演就又开始头秃。
“哎,这回去要怎么跟江总交代”
大巴车上,众人表面的安静之下,是各自暗流涌动。
褚宁坐在车上唯一的单人座上,托腮看着大巴车窗上被空调暖风吹出来的露水,突然想到,似乎再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这是他从车祸中苏醒之后,将要跟家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脑海中漫无目的地想着跟父母弟弟一起庆祝新年的场景,褚宁眼底微微闪过些温和笑意。
不多时,大巴车就开到了来时的CBD大厦楼下。
“下车了!”
有工作人员喊了一声,随后整个车上的人仿佛才瞬间“活”了过来。
他们下车的下车,说话的说的,但更多人的目光还是随时落在褚宁的方向,直到看着褚宁从出神的样子中回过神,也要准备坐上轮椅下车时,竟纷纷挤到大巴车前。
“褚老师,需要帮忙推轮椅吗?”
“褚老师,您渴不渴,我这里有热水”
“褚老师,您稍后准备怎么离开,要不要让后勤帮您约车”
憋了一路的节目组众人此时对于褚宁简直是到了一种愧疚感拉满的程度,大家一想起豪门褚家做的那些事儿,就忍不住想对褚宁多关心几分。
差一点,褚宁就要被节目组上下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淹没了。
还是主播半瓶酒借着身高给他挡了两下,又有圆通大师在旁边假装咳嗽喘不上气,这才让节目组众人的关注点分散了一些,好让褚宁趁机顺利下了车。
只不过,大巴车外,仍有许多工作人员对褚宁满含关切:
“褚老师,您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褚老师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们大胆讲,别害羞!”
褚宁:“……”
你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默默避开周围人的视线,看向一旁正装作背手望天的总导演。
“总导,休息室在几楼?”褚宁转动轮椅明知故问问,“我经纪人是不是在那儿?”
总导演:“……”
要来了要来了!这褚宁别不是去找江总告他们节目组的状吧!!
总导演面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在二十一楼。”
顿了顿,他又面带犹豫地说道,“褚老师,要不然我陪你一起上去?”
也好让他给那位解释一下今天在褚家工地上发生的事。
这么想着,总导演也做好了要跟褚宁一起坐电梯上楼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仔细琢磨待会儿见若是见到江先生,自己要怎么斟酌言语之时,却听褚宁轻笑着说:“总导,那就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总导演:“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呢?”褚宁微笑着看向总导演,随后凑近对方一下,故意偏过头,语气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您不会现在才感到心虚吧?”
总导演:“!”
背后的汗毛瞬间竖起。
只一瞬间,这个让他从头到尾都有些不放在心上的青年,突然间就散发出了某种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仅仅是一句话,一个轻飘的眼神,就让人浑身抑制不住地打起了颤。
喉咙中就像被堵上了棉花,隐约的窒息感在这一刻传遍了总导演的全身。
所幸,电梯在这时“叮”的一声,到达楼下。
褚宁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缓缓收回,操纵着轮椅就上了电梯。
只是在电梯即将关闭之时,他又看着总导演笑问了一句:“总导还要跟我一起吗?”
总导演猛吸一口气,眼带惊惧:“不不不,褚、褚老师您请便。”
褚宁颔首:“那我们下期节目录制再见?”
总导演闻言,更是连连点头:“再见,您慢走。”
电梯门合上,他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几息过后,才从那种无比恍惚而窒息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旁边,副导演刚做完自己手边的工作,走到总导演身边,就看他像是一副受了大刺激的奇怪模样。
“总导,你还好吧?”副导演不确定地问。
总导演沉默:“……”
副导演在他面前招招手:“总导,喂?回神了!”
总导演疲惫地抬起手,一把打下副导演在他面前作怪的手臂。
蓦地,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就好似跟圆通大师,瞬间就老了十岁一般,语气悻悻道:“第二期节目剪辑,你给大家交代下去,后期一定要避免所有恶剪出现等成片出来,也先别拿去送审,到时候,我们先拿去给江先生亲自过目。”
副导演瞅一眼总导演,惊讶道:“总导,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他记得之前总导演还想瞒着人家江总呢。
“误把老虎当家猫。”总导演抹了把脸,眼底露出一阵后怕,“是我看走了眼。”
副导演听得迷糊。
只以为总导演是在说江与檀。
但他不知道的是,能让总导演感到真正恐惧的,反而是一直看起来最温和无害的那位。
在楼下将人稍微吓唬了一番,褚宁乘着电梯来到二十一层休息室。
许是休息室里的人已经提前醒了过来,原本需要刷卡才能进的房间门此时正虚虚掩着,并不需要褚宁再费力去按门铃。
推门而进,褚宁操纵着轮椅从屋外带进一阵轻风。
休息室内,正半靠在落地窗前的江与檀,手中正拿着一张被他遗漏在休息室的吐真符,垂眸慢看。
轻风拂过,吐真符忽然从江与檀手中轻轻飘起,转眼便缓缓落到了他的身前胸口。
褚宁:“……”
他歪了歪头,跟休息室里的人对视一眼。
江与檀:“回来了?”
褚宁轻“嗯”一声,看着江与檀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便盯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落在胸口的吐真符微微散发出一阵凉意,江与檀眉眼舒展,却是带着轻笑,看着褚宁顺心而言。
“我在想你。”
褚宁:“……”
褚宁双眸微微睁大,耳根也控制不了的泛起一阵红。
“我方才醒来,就一直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想了这次见面之后,再想要见褚老师,恐怕又是一周过去。”江与檀继续笑着说,“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漫长了。”
褚宁:“你”
他操纵着轮椅往前,有点儿想要把江与檀胸前的吐真符拿下来了。
但江与檀却不给他机会,待褚宁伸出手,便虚虚握住了那只像是主动送到自己眼前的细白手腕。
“为什么要拿走?”他低下头,笑意浓稠。
褚宁抬眸盯着江与檀,目光从他细密修长的眼睫,落到秾黑如墨的双眸,从笔直挺拔的鼻梁,到颜色浅淡却形状好看的唇边
许是距离太近,原本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褚宁在这一刻颜控属性再度爆发,所有不好意思的别扭心态几乎瞬间就消失不见,几乎是转眼之间,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
这人长得真帅。
江与檀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或许是鬼使神差,又或许是心猿意马,褚宁没有回答江与檀的问话,更没在意自己被男人轻握住的那只手。
他只是顺势抬起了另一只。
然后,便在江与檀满带笑意与隐隐包容的眼神中,用手指轻轻按上了那处在他看来特别好摸,特别柔软的浅淡唇畔。

“真是太冒犯了。”
时隔三日,在《人生奥秘》第二期录制结束后的第三天,褚宁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一时冲动,究竟给是谁给的勇气。
回想起几天在自己在休息室里做的那点儿事,褚宁就抑制不住地有些惭愧,有些后悔,还有些
毕竟,江与檀的嘴唇确实跟他料想的一样好摸诶。
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褚宁翻看着手机上的各种信息,手指不经意间就滑到了某位在线招亲的首富头像上,头像右边,还是三天以前,江与檀把他送回家后,留下的那条“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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