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天花板都震了震,掉下来不少墙灰。
安室透惊讶地抬头,也纳闷公安那边到底派了什么人来。
他站在门后,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迅速开门出去,跑向消防通道,上楼。
“波本?”忽然间,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安室透的脚步一顿,神态自若地回头:“基安蒂,楼上好像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我不是正要去吗?”基安蒂和他并肩而行,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一层?”
“我从下面上来的,经过这边隐约看见有个人影,不太放心,就去转了一圈。”安室透答道。
“找到人了?”基安蒂问道。
“没有,也有可能是太黑,看错了。”安室透摇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到顶层,一脚踹开了消防通道门。
“基安蒂,波本,你们去哪儿了?”琴酒一回头,伯|莱|塔指着他们。
“琴酒,我……”
“停电,我和基安蒂从下面走楼梯上来,好像察觉楼下社长办公室那边有人,搜索了一下没发现,但我总觉得不太安心。”安室透很自然地答道。
“对,琴酒,多叫点人再去搜查一遍比较好。”基安蒂附和了一句,完全没察觉到安室透话里避重就轻,仿佛和她一直在一起,并且同时目睹了社长办公室有人潜入似的。
琴酒皱了皱眉,放下枪。
“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安室透问道。
“实验室里传来的,但是我们打不开门。”琴酒的脸色很黑。
那道厚重的安保门,在停电的情况下,就算白羽一生本人在这里也打不开。
“那现在怎么办?”基安蒂不耐烦地问道。
“已经去拿备用钥匙了。”伏特加回答了一句。
果然,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从另一边消防通道跑上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串钥匙。
“太慢了!”伏特加一把抢过钥匙开门——凡是门,不管有再多电子科技,终归是有一把实体的钥匙,用来在万一坏掉的时候备用的。
研究员也很委屈,没有电梯,靠两条腿来回跑了10层楼,他已经拼了老命了好吗?
大门的钥匙孔是隐蔽的,伏特加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去,开门。
“哟,真热闹啊。”赤井秀一感叹。
安室透全身一僵,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这个声音……
“赤井秀一!”他甚至没管旁边的琴酒,冲进实验室,翻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台,还在半空中就一脚踢过去。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用手臂一挡,趁他落地不稳的时候,脚下扫他下盘。
安室透一手撑在实验台上,避过后拳头狠狠地往他脸上招呼。
赤井秀一一偏头,让过拳头,手肘撞过去,逼他后退,自己也往反方向退去,拉开距离。
“喂,波本,你说他是赤井秀一?”基安蒂抢着吼道。
“怎么,你不记得这个声音吗?”安室透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看着几步之外的人,眼神仿佛淬了毒。
赤井秀一叹气。
月见里悠没告诉他另一边的情况,他不知道现在那个不知名的搭档是否已经完成任务,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但是……琴酒,伏特加,基安蒂,波本,白羽一生也绝对是代号成员,果然不能大意了。
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把你的脸撕下来怎么样?赤井秀一。”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赤井秀一一耸肩,抬手撕下面具,露出真容。
“赤井秀一。”琴酒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两枪。
赤井秀一掀起实验台挡住子弹,顺手扯下一颗纽扣扔出去。
顿时,一股浓烈的白烟覆盖了整个实验室,让所有人刚刚开始适应黑暗的眼睛再次变成睁眼瞎。
“白兰地!你到底是怎么让他把武器带进来的!”琴酒怒吼。
“我特么还想知道!”白羽一生气急败坏,再也没有之前文质彬彬的书卷味。
“白兰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同时记下了这个代号。
六大基酒之一的白兰地,在组织里的地位一定不会太低。当然,同样六大基酒之一的伏特加肯定是特例。
“该死该死该死!”基安蒂骂骂咧咧。
安室透猛地出手,毫不犹豫地抓向白雾。
“啧。”赤井秀一一脸无奈,这家伙是狗吗?这样都能准确找到他。
“上天入地我都会抓到你!”安室透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拔枪对准了他的脑袋,立刻扣动扳机。
赤井秀一猛地一低头,千钧一发闪开一发子弹。
“啊!”不知道是谁一声惨叫。
“波本,你会误伤自己人!”伏特加提醒了一句。
“只要能干掉赤井秀一,误伤算什么?”安室透毫不在意。
“你……”
“轰轰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剧烈的连续爆炸声。
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安室透也下意识松开了手。
“爆炸是在楼下的社长办公室。”白羽一生立刻判断出来。
“所以刚才我们在楼下看到的黑影不是错觉!”基安蒂脱口而出。
安室透勾起了唇角,不得不说,这个蠢女人是真的很好用,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不过,他自己安置的炸弹反而放跑了赤井秀一这种事……
突然间,实验室里的灯光重新亮起。
“备用电源恢复了。”白羽一生松了口气,顾不得还没散尽的烟雾,立刻开免提打电话,“监控室!给我找!这点时间,赤井秀一一定还在大楼里!”
“社长……” 好一会儿,对面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刚刚有人从天台跳下去了。”
“什么?跳下去了?顶层距离地面超过50米高度!”白羽一生不敢置信。
“我们重播了监控的慢镜头,那人……把腰带一头系在天台扶栏上,就顺着墙面下去了。”对面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那根腰带居然伸长到几十米,好像还能继续延长?”
“……”实验室里一片诡异的沉默。
“赤井秀一!”安室透咬牙切齿。
“继续搜。”琴酒冷声道,“他还有个同伙,说不定就在今晚进入白羽制药的成员当中。”
“听见没有,立刻去查!”白羽一生说完,用力摔了手机。
安室透在室内走了几步,说道:“这个爆炸的残骸,有点像是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通缉犯普拉米亚的液体|炸弹。”
白羽一生一怔,想起那个红蓝双色的“药瓶”,眉心狠狠跳了跳。
那个混蛋,到底哪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此刻,一座普通的民宅里,阿笠博士还在兢兢业业改造自己的发明,一边喃喃自语:
“纽扣烟雾|弹、隐形耳麦变声器一体机、伸缩腰带……唔,下一个改进月见里警官要求的足力增强鞋吧,手腕上应该也有可以刺激的穴道,先试试再说……”
广播里放着一首古早的民谣,气氛轻松。
“博士的发明还真是好用,再追加研究资金吧。”月见里悠愉快地说道,“争取先给我们的组员每人配一套装备。”
“确实。”诸伏高明点头赞同。
他们看不见大楼里发生的事,但是那个角度,刚好看见赤井秀一跑到顶楼后,一跃而下。
那一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样的人才,以前居然在给孩子们做玩具,真是太浪费了。”月见里悠感叹。
“倒也不能说浪费。”诸伏高明想了想说道,“阿笠博士是真的很喜欢孩子的。”
“那倒是。”月见里悠点头。
就看博士对柯南和弘树都那么好,还因为柯南爱屋及乌把少年侦探团那几个孩子都当成了自己孙辈似的,这个老人是喜欢儿孙满堂的。
“所以,阿笠博士为什么没结婚呢?”他疑惑地问道。
“这个……”诸伏高明这么聪明的人也被他的神来一笔问住了。
“我猜是年轻时有个恋人,因为什么变故不得不分开,然后一直在等待的故事。”月见里悠说道,“也没准对方现在已经三代同堂了呢。”
“你是在写小说吗?”诸伏高明哭笑不得。
“不是这样的发展就没意思了嘛。”月见里悠随意答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脱离了?”月见里悠看也不看地接电话。
“安全。”赤井秀一站在高架桥下方的阴影里,堤无津河边还栓了一条快艇。
他离开白羽制药后,直接跳了河,爬上事先停在对岸的快艇,走水路离开。追出来的保安见状,也只能望河兴叹。
手机和干净的衣服都是事先放在快艇里的,不得不说,公安的后勤挺贴心的,就是……给他一顶针织帽就更好了。
“ok,我这边大概截留了40%到45%的数据。”月见里悠答道,“志保和真纯今天去广田教授家了,把磁盘拿回来交叉对比一下,可能会有50%左右。”
“够了吗?”赤井秀一皱了皱眉。拼尽全力,拿到的也不到一半啊。
“够了。”同样身为研究员,月见里悠很有底气回答这个问题,“志保曾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哪怕让他从零开始,终有一天她也是能复原所有数据的,只是我们等不了这么久。资料的多少,只是看能缩短多少时间,并不用担心她做不出来。”
“那就好。”赤井秀一松了口气。
“但是实验室的事……恐怕我得回趟本家了。”月见里悠又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办成的事,找堂哥帮忙也绕不开家里的人脉,还不如直接找能做主的人。
“需要帮忙吗?”赤井秀一问道。
“这事你帮不了……”月见里悠话说到一半,忽然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有些遗憾地说道,“你要是没剪了头发,倒是可以换条裙子假装一下我女朋友哄哄老人家高兴。”
赤井秀一一脸冷漠:……你做个人。
“等我消息。”月见里悠一声低笑,挂了电话。
再看看那个还没有动静的邮箱,虽然知道降谷零现在肯定没空汇报,但还是免不了会担忧。
“你确定,组织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吗?”诸伏高明问道。
“一个尚有理智的组织,是不会干毫无利益,纯粹泄愤的事的。”月见里悠摇头,“研究资料没了,绑架我毫无用处。杀了我他们得不到什么,反而会招惹无穷无尽的麻烦。组织在日本扎根,肯定有很重要的理由,这不符合他们隐于暗中的原则。”
“但是,万一碰到一个没有理智的……”诸伏高明还是有点不放心。
“所以,我给他们转移了个目标。”月见里悠笑起来。
诸伏高明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高明,这次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也算是看到组织在黑暗里的冰山一角了。”月见里悠严肃起来,“连白羽制药这样的企业都只是组织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可见背后的水有多深。你……确定要参与吗?”
“当然。”诸伏高明的表情平静到冷酷,“景光没有完成的遗愿,我要替他完成。还有零那个孩子……就算没有景光,还有我是他的家人。”
月见里悠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低低地应了声好。
白羽制药大楼里,气氛就没这么和谐了。
停电时期监控都无法使用,找不到安室透和基安蒂所说的可疑人员。而监控恢复后,同样也没找到不该出现的人。
“所以,很清楚了,潜入社长办公室的,就是白羽制药内部人员吧,所以熟悉地形。”安室透冷笑,“我看了爆炸点,是保险柜里面,但是保险柜并没有被强行撬开的痕迹——多少人知道密码?”
“你是在质问我吗?波本。”白羽一生阴狠地看着他。
“如果我是你,绝不会把密码告诉第二个人。”安室透理直气壮。
言下之意,能在保险柜里装炸弹的,就算不是白羽一生,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的人我了解,倒是你们,今天一来就出事,谁知道你们谁是卧底!”白羽一生冷笑。
“你说什么?”基安蒂立刻爆了,“有人潜入还是我们发现的!”、
安室透默默点了个赞:神队友!
“都闭嘴!”琴酒忍不住喝道。
顿时,一片安静。
安室透抱着双臂,靠着会议室的墙站在最后面,突然开口:“我们换个思路怎么样?”
“什么意思?”琴酒转头,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赤井秀一的易容。”安室透抬起头,眼里带着挑衅,“月见里光也算是公众人物,那张脸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陌生。能易容成这个样子,你们觉得是谁的手笔?”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机,晃了晃屏幕,又说道:“刚刚查到的消息,今天晚上7点,飞往南非的一架航班的旅客名单里,有月见里光的名字。”
“南非?”白羽一生一怔。
“名单上还有不少医生护士,看起来像是一个代表团。”安室透继续说道,“根据前段时间的某个新闻,他们应该是无国界战地医生组织的成员——这种行程不可能是临时安排的,所以……”
“所以,这件事和月见里光根本没关系,是fbi借用了这个名义给你设的套。”基安蒂一脸嘲讽地说道。
“但是,一个弄不好就会把火烧到月见里光身上,fbi会这么做吗?”伏特加疑惑。
“fbi会顾忌日本公民的人身安全吗?”安室透脸上是满满的恶意,“一群只会耍英雄主义的混蛋罢了。”
“也是。”伏特加点点头,又感叹,“波本,你还是这么讨厌莱伊啊。”
“他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安室透咬牙切齿。
“大哥。”伏特加低声道,“贝尔摩得是不是叛变了?”
琴酒沉思了半晌,终于缓缓地开口:“波本。”
“嗯?”安室透一挑眉。
“查,贝尔摩得被关押的地方。”琴酒的语气冷得能掉冰渣子,“那个女人留不得了。”
“给我一周。”安室透点头。
“三天。”琴酒反驳。
安室透皱了皱眉,还是应了下来。
白羽一生沉默,任由琴酒发号施令。
他知道自己这次捅的篓子不小,失去了银色子弹的研究资料,boss那一关可不好过,哪怕他是高级代号成员。
“白兰地,好好查一查你的手下。”琴酒冷声道。
“我知道。”白羽一生瞪了他一眼,但也算是听从了命令。
“注意点那些情窦初开的傻瓜。”安室透冷笑,“有一个对贝尔摩得死心塌地的卡尔瓦多斯,谁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少裙下之臣。”
白羽一生闻言,脸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黑透了。
“去办你的事,只有三天。”琴酒警告。
“ok。”安室透甜蜜地笑了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出了会议室。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知道琴酒的意思,只要这次合作愉快,琴酒就会考虑他递过去的橄榄枝。
情报组和行动组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一个能为自己所用的情报组,怎么都比朗姆那个倚老卖老的二把手来得得心应手。
“叮~”新邮件。
月见里悠手比反应快,立刻打开邮件。
【任务完成。】
短短一句话,月见里悠看了两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诸伏高明脸上也带了笑意。
“虽然安排得很充分,但是这一刻才真正安心。”月见里悠抬头,和他相视一笑。
“好漫长的晚上。”诸伏高明感叹。
【组织下一步的目标是灭口贝尔摩得。】第二封邮件写道。
“不出所料。”月见里悠一声嗤笑。
随即,直接把邮件内容转发给了赤井秀一。
他有点好奇贝尔摩得的反应,在知道自己成为琴酒的暗杀目标后,会倒戈背刺组织吗?虽然贝尔摩得自己就枪毙几次都不够,但不妨碍枪毙前多榨取一些利用价值。
思索了一会儿,他才回复:
【再钓一波鱼,准备好之后发送地点。】
安室透看完邮件,第一感到的是安心,随即又有点嫌弃。
fbi……能不能滚出我的日本?
想着,下一条邮件又到了:
【fbi是很好用的刀,不用白不用。】
安室透一愣,随即“噗”的一下笑出来。然而心里又有点感慨,能把fbi当刀用的管理官,似乎更厉害一点?
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他居然没有重要任务之前的紧张感,反而很安心。
手机扔在副驾驶上,白色的马自达幽灵一样混入车流。
“晚安。”诸伏高明把车开回月见里家,自己打车回家。
月见里悠一进门,就听“啪”的一声,被拉炮的彩带喷了满头。
“惊喜~”冲田总司欢呼。
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抖落身上的彩带纸屑。
“我阻止过了。”泽田弘树从地下室走上来,一脸的无可奈何。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吩咐:“自己把客厅打扫干净。”
“啊?哦。”冲田总司挠了挠头乖乖去拿扫把,但还是乐呵呵的。
“叔叔,成功了吗?”泽田弘树问道。
“当然。”月见里悠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太好了,那叔叔就安全了是不是?”泽田弘树笑了。
“放心吧,没事了。”月见里悠微微一顿,又说道,“过几天带你回一趟家。”
“哎?”泽田弘树一愣。
“月见里本家。”月见里悠说道,“总司去吗?”
“不不不,我不去!”冲田总司立刻摇头,“你们豪门世家规矩多得很,我过两天回京都,全国大赛要开始了。”
“你要是赢了冠军,我送你一件礼物。”月见里悠说道。
“真的?”冲田总司兴奋起来,“那你来看我决赛吧?比完了就可以拿礼物了!”
“你可真不客气。”月见里悠哭笑不得。
别的学校的选手听见这话会想群殴你的吧?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月见里悠一怔,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原本放松的神色又严肃起来:“志保?怎么了。”
“我们遇见麻烦了。”宫野志保躲在洗手间,偷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低声道,“广田教授白天有课,所以我们约了晚上8点半见面去取磁盘。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发现广田教授死在了书房里,而且书房是个密室。”
“……啊?”月见里悠愣住,很想说你们是不是也被柯南传染了。隔了一会儿才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警察已经来了,但如果不立刻破案,磁盘会作为死者物品被带回警视厅。”宫野志保急促地说道。
“真纯呢?”月见里悠问道。
“她说找到线索了,正在帮助警方排查嫌疑人。”宫野志保叹了口气。
“嘛,她也是个侦探,说不定当场就解决了呢。”月见里悠安慰道。
“要是解决不了呢?”宫野志保反问。
“那也没什么。”月见里悠答道,“不过就是在证物室,我去要就行了,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宫野志保被噎住了。
好吧,她的心理还没完全转变过来。
“那没事了。”她直接挂电话。
“真是的。”月见里悠一声笑叹。
“又有案子吗?”泽田弘树问道。
“没事,早点去睡吧。”月见里悠没解释什么。
一个小插曲罢了,世良真纯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无非是晚点拿到手而已。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他才有精力重新把今晚的事复盘。
贝尔摩得在fbi手里,这一波fbi会吸引组织的视线。那个女人最后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了,可得好好谢幕啊。
还有降谷零,可以借机再往上走一步。卧底并不是只能通过传出情报,让官方机构去破坏组织的计划这一种方式。一直不停地传递情报,总是会被发现的。就算一时拿不到证据,可一旦被怀疑,就会慢慢被边缘化,这个过程不可逆。
所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用公安的情报反哺卧底,把卧底推上更核心的位置,最后一击毙命。
一个是下坡路,一个是上坡路。
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月见里悠终于在受伤后,第一次踏进零课办公室。
“课长,你没事了吧?其实多休息两天也没关系的!”岛袋君惠说道。
“对对,反正某人来了也不干活。”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点头。
“是啊,谁叫我有个能干的副组长,羡慕不来。”月见里悠反驳。
萩原研二:……
“说起来,课长,上次说的团建,等你伤好了就去吧?”岛袋君惠说道。
“你们定好地点没?”月见里悠问道。
“浅草寺!”岛袋君惠毫不犹豫地说道,“去去晦气。”
“警察还信这个。”月见里悠嗤笑,从她座位旁边路过,顺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又说道,“你安排时间吧。”
“好耶!”岛袋君惠一声欢呼,又喊道,“要去的报名,可以带家属!”
月见里悠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家属么……
“对了,明天我还是请假,研二辛苦一下。”他又说道。
“伤还没好?那你今天来干嘛?回去养着。”萩原研二没好气道。
“不是,明天我回家。”月见里悠轻描淡写道。
“哦,不就是回家……哎?你回家?”萩原研二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至于这么一惊一乍么。”月见里悠无语。
“你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我能不震惊吗?”萩原研二翻了个白眼。
“怎么,课长和家里还没和好啊?”岛袋君惠好奇地问道。
“什么和好?”诸伏高明抱着一叠文件走进门,顺口问道。
“在说某个30多岁还在离家出走的大朋友呢。”萩原研二朝着正主一努嘴。
“课长,离家出走可不是解决矛盾的办法。”浅井成实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所以这不是准备回家吗?”月见里悠叹了口气。
“或许带个女朋友回去他们就开心了。”浅井成实顺口说道。
“主意不错。”月见里悠转头看他,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遍。
“我开玩笑的。”浅井成实被他看得有些僵硬。
“我听柯南说,你的女装毫无破绽?”月见里悠忽然开口。
“……啊?”浅井成实呆了呆,差点一头撞在桌子上,“课长,不要再提我的黑历史了,我都把头发剪了!”
“一个两个都剪头发,长发明明挺好的。”月见里悠嘀咕,“多好认啊。”
“你还不如找君惠帮个忙呢。”萩原研二也被他的想法惊到了。
“我不行。”岛袋君惠摆了摆手,笑起来,“当年课长帮我找到了放火的凶手,后来回到东京,我去月见里本家道谢。虽然课长不在,但我见过伯父伯母,他们不会信的。”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月见里悠挥了挥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渐渐收敛。
这人……该不会真的想带零回家吧?
月见里悠关上办公室门,看了一眼手机,一条未读短信一闪一闪。
【朱蒂说,如果你需要,她倒是可以帮你个忙。】
抽了抽嘴角,他删除邮件,直接懒得回复。
坐了一会儿,又静不下心,干脆站起身出门。
“怎么了?”岛袋君惠抬头问道。
这会儿,其他人都已经去干自己的活,留在大办公室的就只剩下她和正在写报告的诸伏高明。
“高明,跟我来一下。”月见里悠说道。
“好。”诸伏高明淡定地起身。
月见里悠一边走,轻声说道:“去审讯室。”
诸伏高明没问为什么走的方向不是零课的审讯室,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月见里悠直接来到停车场。
“骨折还没愈合就开车?”诸伏高明不赞同。
“不出车祸就行了。”月见里悠还是同样的话,“上车。”
目的地是一座很普通的一户建。
“前田先生在家吗?”月见里悠按了门铃。
很快,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带他们进门,顿时严肃起来:“管理官。”
“人呢?”月见里悠问道。
“跟我来。”叫前田的公安掀开通往地下室的楼板。
顺着阶梯往下,顿时画风大变。
楼上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日常居所,地下室却是个特殊的牢房。
月见里悠站在单向玻璃前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审讯吧。”
牢门打开,内部还有一道双向的玻璃墙。
月见里悠和诸伏高明坐下来,喊了一声:“卡尔瓦多斯。”
前田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返回楼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牢房内,卡尔瓦多斯躺在钢丝床上,一动不动,充耳不闻,仿佛是个死人。
“贝尔摩得反戈了。”月见里悠说道。
一瞬间,卡尔瓦多斯握紧了拳头。
“现在琴酒大概恨死贝尔摩得了。”月见里悠一声轻笑,嘲讽道,“不过,这都和你没关系。”
“你想说什么?”卡尔瓦多斯沙哑着嗓音开口。
“没什么,就是想说……”月见里悠勾起了唇角,“贝尔摩得投靠了fbi,也没想喊你一声要不要一起弃暗投明。琴酒忙着追杀贝尔摩得,好像也忘了还有一个你也需要灭口。我说,好歹也是个代号成员,怎么就能混到这么惨,连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卡尔瓦多斯一声怒吼,猛地坐起来,又是一阵咳嗽,差点掉下床去。
满月之夜,他被赤井秀一打断四肢,伤势很重。虽然月见里悠及时给他动了手术,但也不是那么几天能养好的。公安不会虐待俘虏,基本的医疗保障也有,但要说有多精心……也就是死不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