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是在上面看风景?”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特意下楼买雪糕的样子真的很像小丑。
“你先听我说完。”渡边狩迅速将剩余的一点蛋筒底咬掉,防止被要回,“水无怜奈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刚才我们就在谈论这个。”
“不,这说不通。”安室透断然否认道:“如果是这样,‘组织内还有其他警方卧底’这件事根本就隐瞒不了。”
“要是水无怜奈真的是组织成员,那现在的我们应该已经被一网打尽了才对。”
“其实还有一个解释。”远处的高楼的窗户反射着刺目的光,渡边狩说道:“那位主持人小姐,其实和你们一样。”
“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安室透沉吟片刻:“那么,她一定会立刻去确认一件事。”
太阳西斜,候鸟成群结伴地滑翔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之中。
松田阵平正在用喷水壶给后辈送来的花圈补充水分,因为是用真花制作,所以足足要3万日元,甚至还不能退换。
心意他总得领了,反正刚好也有地方送。
“松田警官,外面有人找哦。”有人走进办公室满脸八卦。
松田阵平拿起桌上的墨镜,插兜走了出去:“……水无小姐,有什么事吗?”
如果要说有什么人能够让波本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了解那天晚上的基本情况,却又来寻找另一个亲历者询问,唯有一个结果。
那些拥有‘组织卧底进入警视厅’这件事知情权的警察中,不可能会有组织的卧底,如果有的话,早就可以将日本变为组织的一言堂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位。
水无怜奈眼神复杂,却很快露出了焦急之色:“松田警官,我实在是找不到人来帮我了!”
“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渡边狩拿着望远镜对准警视厅门口:“01号发现目标……真的不需要通知松田吗?”
“以及,后面跟着的那辆银色的轿车是?”
诸伏景光顺着他所提供的方位看了过去:“那或许是另一个跟踪者?”
渡边狩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猜错了?”
“在拥有这么多跟踪狂的情况下,水无怜奈真的可以做到既上班又打工吗?”
诸伏景光有些犹豫地开口:“如果水无怜奈确实是组织的成员,那应该可以。”
想要留在组织就必须不断得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否则很快就会有新人代替你的存在,让失去作用的人成为陌生土地上的亡魂。
他不也是将同他竞争的对手全都打败后才得到代号的吗?
“嘶——”渡边狩有些牙疼地说道:“难怪那个组织里总是有人会叛逃。”
日子过成这样,要是他早跑了。
“……”居然有些无法反驳。
诸伏景光正在调试狙击枪的精准性,还是解释道:“这对于那个组织来说,可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们只是那庞然大物之下的一粒尘沙罢了。”
“我知道。”渡边狩道:“所以你们才想要将这个逼迫员工疯狂加班的无良公司消灭掉。”
“……是吧?”他问道。
诸伏景光无声地笑了一下:“是的。”
停泊在一侧的乌鸦展开翅膀飞了下去,层层叠叠的乌云被地面的灯光破开了一条缝隙,有圆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这才是皎洁美丽的月亮才对。
渡边狩的目光被吸引一瞬,很快就重新回到正题:“他们出发了,后面那辆车不用管吗?”
安室透戴着耳麦,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两人旁若无人聊天的全过程。
“哦,这个啊。”他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不用管。”
“无非就是跟踪狂罢了。”
“真的不用管吗?”松田阵平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车辆。
水无怜奈坐在副驾驶点点头:“这就是我说的从那件事后就一直跟着我的人。”
“本来这次来见警官您就是想要试试能不能抓住他。”她扫了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去那的话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了。”
松田阵平:“……”
这是在把我当傻子?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他将汽车转向,冲进一条小巷中,然后顺着朝下的楼梯驶去,很快就来到了这辆车的背后堵住了唯一一条能够驾驶汽车离开的路线。
“水无小姐,这样就不需要去您所说的那个在城市边缘的地址了。”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上前交涉。
“多谢您,警官。”
水无怜奈当然是故意说出的这句话,结果也确实像她想的那样发展。
主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满头大汗的男性,他看见警官证后很是明显地扫了身侧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性一眼。
戴着帽子的男性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道:“这位警官,我们应该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吧?”
“是没有。”松田阵平掏出手机,发现信号有些不稳定,但好在他在出发前就设定好了定时邮件,十五分钟后就会发送,“但你为什么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麻烦把驾驶证拿过来看一眼。”
“警、警官……”主驾驶开车的男性解开安全带哆哆嗦嗦地说道:“是这个人威胁我跟着你们的车的,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
松田阵平看向来人,冷不丁被突然打开的车门阻挡落后了一步。
“水无小姐,留在这里不要乱动,警察很快就会过来!”他拿出手铐将主驾驶的那个男人拷在了车上,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水无怜奈站在原地,看着那位警官越跑越远。
如果这位警官真的选择背叛,那么刚好可以让波本和琴酒之间产生误会。
如果没有,那她也可以找到借口将自己在其中的一切撇清,并且确信这位警官的无辜。
刚才还惊慌失措的男性一改之前的慌乱,露出了讨好的神色:“那个,我之前欠的那些债务……”
“一笔勾销。”水无怜奈的眼中根本没有在镜头面前的美好明媚,只是冷淡的看向他。
等过段时间就送你去蹲监狱。
“啊,对了。”这个准备离开是非之地的男人又转过头来说道:“刚才那个和我配合欺骗警察的人要我告诉您,大人很满意你的做法,刚好最近有只老鼠逃到了日本境内,所以……”
信号恢复正常,一条邮件很快就传送到了她的手机内。
【继续。】
水无怜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烂尾楼,好像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
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难看了起来,琴酒他,根本谁都不相信。
这也是一场对于基尔这个组织成员的试探。
渡边狩站在楼顶朝下看,刚好看着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跑进这栋楼中。
他看着头顶的月光再一次被乌云挡住,朝着耳麦对面有些无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水无怜奈一定会选择这里?”
“因为我看过了水无小姐这几个月所有的视频录像。”工藤新一的小孩音伴随着滋滋电流声传来,“这栋烂尾楼刚好建在他们开车前往的必经之路,而且在三周前的报导中,她是看过这里的路线图的。”
“不可能去太远,以松田警官的智商一定会怀疑,但又不能选择有普通人出现的区域。”
“不过这样我反倒认为,”工藤新一坐在老板椅上转动,“费尽心机做出这种事的水无小姐——”
“两位。”安室透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禁止在公共频道内闲聊。”
诸伏景光看着原本站在原地的水无怜奈突然像是收到什么信息一般,突然往那栋建筑里走去。
“不太对劲。”他收起架好的狙击枪,既然人都走光了,就没有再继续守在这里的必要,“附近还有什么比较高,又能够观察到那栋建筑的地点吗?”
“水无怜奈跟过去了。”
工藤新一很快就从地图上重新找到了一个新的位置。
“按道理来讲,她不应该过去才对。”他陷入了思索之中,“这样一来,岂不是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存在?”
渡边狩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再接话,而是藏进了楼顶的角落中。
诸伏景光顺着阴影走向手机上标注的地点,却又很快从吉他包的夹层中拿出了一把手枪,“更换行动计划,我觉得刚才水无怜奈的行为太突兀了。”
安室透:“收到。”
他重新吩咐下去,赶过来的公安很快就分散开来,没有再继续往前。
松田阵平拿出手枪指向这个将他刻意引到楼顶上的人。
站在顶楼边缘的男人顺从的举起双手投降:“警官,我之前确实是在实施抢劫……但是我真的没有跟踪的意思,都是误会啊……”
松田阵平站在门框的阴影处,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喃喃自语:“误会?”
他很快就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这个人面前替他戴上了手铐冷酷说道:“不可能,你现在和我回警局一趟我就知道到底是不是误会了。”
举手投降的男人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然后毫不犹豫地双手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后倒去,松田阵平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对劲突然落到了实处。
这里没有监控录像,如果他们死在这里——
是不是就会成为警局档案中的那些无头悬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重见天日?
不过还好他发了邮件,他的那些友人应该能够从中发现问题吧?
他有一瞬间的思维停滞,好像有风从远处吹来,扬起了他额间的头发。
他甚至在这一瞬间闻到了花香,难道那个花圈其实就是一种预兆?
……早知道就不要那个花圈了。
渡边狩扯住了他的手:“还发什么呆,快上来啊!”
“先提醒你,我最多还能坚持十秒。”他顺着两人的力道往下滑,脸上面无表情。
“九秒。”
松田阵平:“……你也稍微坚持久一点吧喂!”
一个打晕的男性率先被扔了上来,松田阵平单手用力,终于在最后一秒钟前解除了自己坠楼而死的危机。
他抓了抓自己的蓬松卷发,有些不好意思:“多谢你救了我。”
渡边狩正想乘机嘲讽几句,头顶盘旋着的乌鸦却突然鸣叫,他只来得及转过身,就顺着冲击力往后。
身后属于另一栋楼的窗户应声而碎。
谁能想到真正的杀招居然是在另一个方向。
他看着松田阵平惊慌失措冲过来的动作,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吓他一跳。
这就是不相信他是死神的——
“你应该是知道我不会摔死的吧?”他抬头朝上看。
风吹起黑色的斗篷,地面的草叶簌簌作响。
他暗红色的双眼凝视着这个非得强行抵挡地心引力,打破窗户抓住他的人。
有红色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他的脸上,很快坠落进身下的黑暗中,但他的手依旧稳定,没有一丝颤动。
“……或许是知道的。”诸伏景光笑着开口,即使是以现在这种姿态,他也一点都不显得狼狈,“但是,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掉下去。”
他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是明亮。
渡边狩伸出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擦掉了脸上滴落的鲜血:“诸伏景光。”
他突然字正腔圆地叫了这个名字:“我好像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违背规则救下你了。”
“……是为什么?”
渡边狩顺着他的力道半蹲在窗沿上:“是因为,你让我的心脏跳动。”
他有很多的人类可供选择,根本没必要自找麻烦。
“还有,是因为你一直都很符合我的审美标准,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对于喜欢的人类一直都拥有有很大的容忍程度的。
夜风轻轻吹拂,有银色的光洒在他的肩膀,他说出这句话时的眼神真的很认真,即使诸伏景光知道,这应该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意思。
但就算是像这种评论某个很喜爱的东西的语气。他真的能够清楚作为一个人类在听见这句话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心情吗?
他一千次的想要接近这个人,想要鼓起勇气,却也一千次的停下来。
耳麦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似乎是有人轻轻呼了口气,然后断线了。
渡边狩依旧蹲在窗沿上,突然将脸凑过去:“你不相信?”
他红色的眼中好像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满脸认真的意味。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默默后退并单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有在黑暗中并不能被看见的通红耳尖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我相信。”他暂且压下自己内心对这句直白的话的悸动,伸出手说道:“先下来吧。”
渡边狩看向他伸出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认真说道:“下次就不要救了,这没有意义。”
诸伏景光看向他,语气依旧十分温和:“有没有意义这种事,是由我来判断的。”
还有这种虽然温和,但是却很执拗的样子。
渡边狩这种时候真的很想揍……不,他喜欢的果然就是这种类型。
作为死神的审美就是一成不变的,他了解。
他重新握住诸伏景光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头顶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松田阵平停在上一层楼梯的位置,默默松了口气:“那边有狙击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枪过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但是降谷让我提醒你们,情况有变。”
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我也只听见了这一句。”
沉默几秒后,他又反问道:“难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窗外有着黑沉的夜色。
手机的光芒打在安室透的脸上,一时昏暗又一时明亮。
他的脸上带着有些无奈的笑容,小声嘀咕:“……都说了不要在公共频道聊无关的话题。”
工藤新一沉思许久,突然问道:“安室先生,刚才死神大人说的那句话难道是……那个意思?”
“小孩子不要学习。”安室透默默说道:“未成年禁止。”
工藤新一呵呵一笑:“我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岁……”
不过,这样一来真的合理了许多呢。
但很快,他们就没有了继续聊八卦的心情。
有位FBI通过通过某聊天软件请求合作。
安室透捏紧了手机。
一个偷渡进日本的FBI,居然在公安面前晃来晃去,这可真是让人火大。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勉强配合。
等解决完这件事,就将他遣返回国。
他暂时定下了解决FBI的方针。
“风见。”他朝着站在一旁的人说道:“那边区域内的屏蔽器不用管,我们无法联系,那么对方也一样。”
他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地点,眼神锐利:“包围这个地方,允许开火,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离开。”
一道枪响声在昏暗的天际响彻,不远处在废弃建筑中停留的不知名鸟类被惊扰飞向天空。
赤井秀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收到那个日本警方卧底死亡的消息之后转道前往日本这件事是正确的。
要不是如此,他还根本找不到像现在这样,能够完美的将琴酒包围在这片区域的结果。
他提起狙击枪,迅速半靠坐在墙后躲避。
两侧的砖石飞溅,在墙壁上被砸出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耳麦内除了电流的滋滋声外一片安静。
“让我想想,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我的宿敌。”
他重新眯起一只眼睛对准在狙击镜内也依旧昏暗的高楼:“寻找那个应该被击中要害却再一次消失不见的人?”
“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
另一侧的高楼之上。
脚下有着逐渐流淌的红蓝流光,警笛的呜呜声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
被包围在孤岛上的银发男人却依旧毫无动静,只是耐心等待着。
“琴酒,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水无怜奈站在一侧冷冷说道:“这样一来,那位死里逃生的警官肯定会察觉到我的问题,我的潜伏工作已经失败了。”
“我会向boss上报这件事。”
琴酒流利的更换了手中被打爆的狙击镜,带有一丝擦伤的脸上满是冷凝之色。
“随你。”
他甚至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在自己的坐标暴露后重新更换地点,反而是继续瞄准着之前那个方向等待了几分钟。
没有,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而子弹打中人时的情况他很了解,以那种伤势,那群老鼠怎么会毫无动静。
那种互相拯救的高尚模样,真是要吐了。
而在不久之前的美国,有着黑发红瞳的家伙在同样的伤势之下消失不见。
琴酒哼笑一声:“没错,我怎么可能会忘。”他墨绿色的眼中满是残酷至极的杀意,“一个骗子。”
“……什么?”水无怜奈放在背后的手缓缓握紧,虽然她确实是存着试探的心思,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明明一直在追杀那个FBI的杀手,居然毫无征兆的重新出现在日本境内,她一直以为才刚被日本公安发现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但果然,组织的TOP Killer从不按常理出牌。
“基尔。”琴酒突然举枪瞄准了那些一直在头顶盘旋的鸟类,“等你能逃过这次的围捕再去说上报这种事吧。”
他扔过来一个东西,露出嘲讽的表情:“虽然我觉得,你还是自杀来得比较好。”
砰砰几声,有灰黑色的羽毛缓缓落下。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原地。
基尔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盒子内的红白药丸,发现琴酒果然没有这么好心。
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亲自动手,一是因为她反抗会拖延时间,二是因为在日本境内失去身份的前提之下,她已经没用了。
所以是想让她自己吃下毒药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吗?
她跨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摩托车。
但既然如此,反而更能够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乌鸦的翅翼遮住了狙击镜中的景色,赤井秀一怔了一下,果断转身打了个招呼。
“渡边,好久不见了。”他维持着平静表情开口说道:“你看起来,可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渡边狩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你咒我死?”但很快他就摆摆手说道:“算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
赤井秀一点头同意,却又突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原来你养的这只乌鸦真的可以寻人,这可比定位器要方便多了……多少钱?”
先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从必死的结局中逃脱,就那只能够报点的乌鸦就已经很有用了。
渡边狩正想顺口报价格,却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挡住。
诸伏景光露出了抱歉的微笑,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是我想要找你帮忙,这件事没有厉害的狙击手可不行。”
赤井秀一看着站在门口堵住他去路的两人,挑眉嚯了一声。
“真没想到,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渡边狩:“……”总觉得他在想什么令人不爽的事。
难怪安室透这么讨厌这个人,他现在也有点理解了。
“走吧,不是要身为FBI的我帮公安的忙吗?”赤井秀一提着狙击枪走在前方,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回过头说道:“不过,这可是需要一点报酬的。”
渡边狩站在原地默默说道:“我可以先揍他吗?”
“不行的。”诸伏景光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你打不过。”
他跟上赤井秀一的步伐公事公办地开口:“赤井先生,我们约法三章。”
“身为一个以偷渡的方式进入他国领土的FBI,我们是可以直接将您驱逐出境的。”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我只是在休假期间来日本旅行而已。”
原来真的只要一个人的脸皮够厚,就能够胡说八道。
渡边狩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他。
不知道在被他爆出那些不能见人的八卦后还能不能维持这种平静的表情呢?
“所以你们只发现了那个叫做水无怜奈的人的踪迹?”赤井秀一问道。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开口解释:“琴酒在离开前将小鸭的朋友全都杀害了,我们不能——”
赤井秀一动作敏捷的挡住了自己的脸,用讶异的眼神看了过来:“就算你拍下我现在的模样,我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躲过公安的……”
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敏锐地开口问道:“不,你想做的不是这个。”
但赤井秀一作为一个正常人,并不能够在毫无任何前置条件的前提下想到从未发生过的事。
渡边狩耸耸肩膀,动手删掉了这张没有脸的照片:“给我拍一张吧,我把小鸭送给你。”
诸伏景光想要开口制止,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位FBI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一看就有阴谋的事。
他默默的编辑好了一封邮件,只等通讯稳定就立刻回复过去。
“抱歉,下次吧。”赤井秀一将自己拉在下巴处的口罩重新戴上,然后突然冷不丁问道:“上次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诈骗了琴酒?”
渡边狩露出了比刀子还锐利的目光:“什么诈骗!你这是在诽谤!”
“好的,我懂了。”赤井秀一当场熄了在附近有公安在场的情况下将这个人以及乌鸦打包带回去研究的想法。
他们走上了这附近的最高处,赤井秀一重新架起狙击枪,看着因为有警车的存在而不得不重新回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摩托车。
“……不过,你们居然能够从这么多条撤离的路线中准确猜测到她会走这条?”
诸伏景光报出了准确的坐标点笑着点头:“因为我们有一个很厉害的侦探。”
虽然现在只有七岁,渡边狩在心底默默吐槽。
“……还是五岁?”
第64章 死神把蟑螂放进老头碗里
“是七岁。”诸伏景光回答过后,将手上的绷带重新缠紧看向一侧已经准备好的人:“莱伊,需要你动手将这个人引进刚才我说的坐标点。”
赤井秀一并未在意两人之间的对话,很快就沉下心神,瞄准着这个在空旷的大街上开着摩托车急驰而过的女性,嘴上习惯性地开口想要从他人口中得到情报。
“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他半眯着眼睛试探性地说道:“我完全可以做到就在这里解决,车上的人或许会受一点小伤。”
他的语气,以及眼神,都在告诉其余两人,有他在,不需要这么麻烦。
渡边狩撇撇嘴:“我们有自己的节奏,而且你是不是太——”
诸伏景光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有些不太好听的话,依旧保持着自己虚假的微笑加重语气说道:“接下来就麻烦您了,赤井探员。”
赤井秀一毫无自己身为FBI在他国领土居然还想要抢夺指挥权的自觉,语气平缓:“行。”
“谁让我现在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渡边狩终于理解了松田那种每天都想要揍点什么的感觉。
他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觉得他的意思实在是太好懂了。
“……现在正在任务途中,先忍忍。”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寂的街道处响彻,水无怜奈顺着摩托车倾斜的力道翻滚进楼宇之间的阴影处。
那个狙击手,只差一点点就击中了她。
她看向不远处的楼顶,周围那群警察已经包围过来了,如果不想一个办法,即使她可以保住性命……不,组织绝不会允许一个代号成员被警方掌控。
她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暴露出自己CIA的身份可以在这些警察的庇佑下保住性命,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不要怕啊,瑛海,继续等待的话,一定会出现统一战线的同伴的。*】
同在组织卧底的父亲在她面前自杀,由此她才在组织内受到赏识,成为了代号成员。
水无怜奈摘下头盔,将其扔在地上。
我一直记得,所以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乌鸦从狭窄的天空中飞过,她抬起头。
这只乌鸦……是不是往来的太频繁了,它好像一直在这周围盘旋。
水无怜奈想起了刚才琴酒动手将那群鸟全都开枪解决掉的场景。
“……不会吧?”她喃喃自语。
松田阵平正在制作□□。
他,警察,炸弹。
“所以说,为什么啊?!”他一边快速地制作了一个哑炮,一边露出了抓狂的表情,“我可是警察欸!?”
自己准备炸弹然后‘炸死’自己这种事,他居然答应了?
要是被hagi知了,那他岂不是要被笑死——
“而且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看向面前有着黑发蓝瞳的小孩仔细回想:“我记得你是叫……江户川柯南?”
“你好啊,松田大哥哥。”工藤新一熟练卖萌:“我现在可是公安的协助者哦。”
在松田警官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中他补充了一句,“暂时。”
松田阵平才不管什么协助者不协助者,直接将其提了起来:“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把你挂在路灯上。”
工藤新一挣扎了几下,发觉自己完全没有胜算,于是快速说道:“用我不是更好吗?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就算水无小姐真的是坏人,她也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危险性。”
“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被坏人当作挡箭牌,狙击手反而更好操作吧?
“而且,你们不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怀疑水无小姐并不是坏人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松田阵平皱眉看向这个被友人收养的小孩。
这种事让一个小孩子知道,真的没关系吗?
还是说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工藤新一差点说出了自己的知名台词,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一个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