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by云依石
云依石  发于:2024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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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白抱着奶霜坐在一旁,看秋华年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真是做什么事都要列个图表。”
“图像比文字简明易懂的多,一眼就看清楚了,能列表的为什么不列呢?”
这是秋华年在现代学习和工作中培养出的好习惯,杜云瑟已经学了去。
秋华年把帖子整理出来,他一共收到了四十多张帖子,其中十几户是官家,二十几户是商家。
因为此前没有交集,所以贺礼都不重,多是一些比较新奇的小玩意儿,秋华年最感兴趣的是有一户在渤海湾一带有大渔船的商户送的海鲜。
海鲜最重要的是个鲜字,海虾和海鱼当即就吃了,一整筐生蚝秋华年让金婆子先留着,预备试一试做万能调味品蚝油。
他现在已经能做生意了,好卖钱的新东西自然得试起来。
秋华年通过苏信白的描述,对送帖子来的这些人家有了个大概印象。
“我办宴的时候,给每家人都送一张帖子,不过其中应该只有一半会来。”
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宴会,秋华年的身份也没有足够高,那些有事情的或者不想出门的人,不会专门过来。
不过就算心知肚明,帖子也还是要下的。这是交际场上的潜规则。
到时候宴会上,还能顺便给新生意宣传造势。
苏信白见秋华年像小狐狸一样笑弯眼睛,“你一定又在想什么主意了。”
“哪儿有?不过是想想生意罢了。”
“我打算挑个铺子买下,然后把店挂在金三名下,卖东西赚钱。”
“你书还没编完,又有其他活计了。”苏信白摇头,他时常会感叹秋华年旺盛的精力。
明明成天喝药的病弱身子,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生命力。
“有句古话,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秋华年笑眯眯的放下笔,双手抬起,伸了个懒腰。
苏信白膝盖上的奶霜,也恰到好处打了个大哈欠,团着尾巴换了个姿势。
“别的我不管,齐民书坊已经收到了一批书稿,我挑出一些尚可入眼的,过几日请你一同审阅,你可要把时间留出来。”
秋华年拿起旁边一本薄册翻了翻。
“放心、放心,空了好几个时辰呢。”
苏信白看那薄册上细细记着的全是事务安排,时间规划精确到每个时辰。
“……”
如果苏信白会一些现代词汇,那么他现在脑海里一定只有两个字——“卷王”。
卷王秋华年的日程表并没有完全严格执行,被再次休沐回家的杜云瑟制止了。
书房里,秋华年见杜云瑟神情平静,眼神发暗,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
“咳,我让金婆子熬制了一种叫蚝油的调味品,晚上用它炖鸡吃,你歇息一会儿就能吃上了。”
杜云瑟的目光从日程表上抬起。
“华哥儿自己怎么不明白歇息的道理?”
没藏好日程表,一时不查被杜云瑟发现的秋华年悔不当初。
“也就忙这些日子,都是立即就能做的事,我想快点安排好。”
一旦有了计划,秋华年就有些闲不住了。
杜云瑟盯着他看了两秒,放下日程表,俯身把秋华年拦腰抱了起来。
他们差着一圈的体型,秋华年被稳稳当当抱起,下意识抓着杜云瑟的肩膀。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自然是带华哥儿陪我一起歇息。”
杜云瑟抱着秋华年走出书房,穿过一进和二进院子,在满院花香中迈入正房。
秋华年只能庆幸,幸好九九和春生上学去了没回来,不然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刚刚孟圆菱绝对在门后看见了,被云成拉进屋前,还冲他眨眼睛呢!
秋华年被放在炕上,不轻不重捶了下杜云瑟的胸膛。
“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杜云瑟把笑意藏在眼底,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薄过了?
皮薄馅黄的现代人秋华年只能气闷。
杜云瑟过来帮秋华年脱掉了外面的衣裳,只留下薄薄一层里衣。
他的手隔着轻薄的衣料触碰秋华年的肌肤,滑过紧致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还有纤细的小腰。
触之即离,缱绻弥漫。
不小心碰到痒痒肉,秋华年倒在炕上笑了一会儿,告饶道,“我改日程还不行吗?”
杜云瑟也脱了外衣,放下帘子,在昏暗中把秋华年抱进怀里。
吻落在他乌黑如云的发顶。
“我盼你心想事成,大展身手,也盼你平安康健,百岁无忧。在书院闲暇时的每一刻都在想你,怕你不好好吃药,又累到自己。”
“华哥儿,别忘了我们的岁岁年年。”
杜云瑟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昏暗中无比清晰,秋华年的心像被泡在温泉中,融化在了杜云瑟怀里。
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认错,“这几日确实是太忙了些,我会调整一下的。”
杜云瑟只是怕秋华年不顾身体,哪里真的怪他了,见秋华年服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憩,秋华年闭目养神,半梦半醒的睡了一会儿,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了许多。
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前几日积累下的疲惫。
是该休息休息了,他这个身体,可不能马虎。
秋华年对杜云瑟说,“好几日没去庄子上了,差不多到了给棉花移苗的日子,我们明日去逛逛吧,还能泡个温泉。”
苏信白把庄子送给秋华年后,秋华年就惦记着要和杜云瑟一起泡温泉了。
现在家里有下人照应,九九和春生也各自有学上,秋华年可以轻松出门。
杜云瑟自无不可。
秋华年伸了个懒腰,仍然赖在炕上,侧躺着撑起尖尖的下巴。
“赵田宇是不是要被发配了?”
赵田宇被下狱后,没有立即发配,而是关起来问了许多口供。左布政使苏仪亲自负责此事,把二皇子一系人贪赃枉法之事坐实了。
苏仪本不想参与皇子纷争,但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他也只能尽力办事。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反正这一次,他算扬眉吐气报了仇。
“三日之后,囚车会在正午过襄平府主干道,将他押送出城。”
这是要游街示众?
秋华年点了点头,他对赵田宇没有半分好印象。
虽然此人确实有几分本事,来到辽州后,利用二皇子一脉的资源,三下五除二就把给草原运送物资的商道找出来截断了。
但他自视过高,贪财好色,鱼肉百姓,不将平民当作人看,桩桩件件都踩在秋华年的雷点上。
“二皇子的人还会救他吗?”秋华年不太想让他在流放之地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杜云瑟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一片模糊。
“他会死在路上。”
“谁要杀他?他已经被革职流放了。”秋华年睁大眼睛。
“二皇子。”
“……”
杜云瑟摸了摸秋华年的头发,“华哥儿怕了吗?我以后尽量不和你讲这些。”
秋华年摇头,倒不是怕,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对人命没办法看得那么轻,哪怕他非常讨厌赵田宇。
秋华年再次意识到,杜云瑟与自己的不同,杜云瑟是一个纯粹的古人,是一个杀伐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的政治生物。
但也是与他心相通,有着治国安民的崇高抱负的他的爱人。
秋华年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把赵田宇派来辽州处理走私,等赵田宇和他背后的二皇子办好了事,又下旨对他们发难。”
“这是在——”
“借刀杀人,而后兔死狗烹。”杜云瑟淡淡的说。
“那也是亲儿子啊。”秋华年叹息。
“二皇子有夺嫡之心,他以为他的对手是太子,但当他将目光放在皇位上时,皇位真正的主人,同样会警惕戒备,这种时候父子又如何?”
秋华年摇了摇头,“皇权之争离我太遥远了,我现在只希望十六不会有事。”
杜家村短暂而温馨和谐的相处时光,一直留在秋华年记忆中,十六的帮助和照顾历历在目,秋华年希望这位许久未见的友人能够平安顺遂。
晚饭时候,金婆子在门外说饭已经做好了,秋华年和杜云瑟起身,重新穿好衣服。
饭摆在花厅,独特的香气已经在院中弥漫。
“这是什么味道?好鲜香啊,有些像酱,但酱怎么会有这么鲜?”孟圆菱蹦蹦跳跳过来。
“这就是我前几日说的蚝油。”
孟圆菱又美美吸了一口气,“之前华哥儿你把那一大筐生蚝留着说要做什么油,我还可惜呢。谁能想到居然这么香!”
金婆子熬蚝油的时候,孟圆菱正好出门了,没闻到味道。
春生去外面私塾读书后,长大懂事了许多,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遇见美食就闹哄哄的冲了,但眼中写满了期待。
“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去吃吧。”
饭桌上是秋华年一家四口,加上云成和孟圆菱小两口。金家三人在他们吃完后再单独做饭吃,卫栎的身体还没养好,饭是给他送去屋里的。
今天的主菜是秋华年专门吩咐过的蚝油仔鸡。
将三黄鸡现宰后剁成碎块,加入葱姜料酒腌制,再加入一点蚝油增加底味。
腌制半个时辰后,在锅里加油,大火放鸡肉直接翻炒,炒得鸡肉蜷缩脱水,微焦变黄,再加入酱油、白糖、蚝油和一点胡椒粉调味。
最后加入没过肉的开水,盖锅盖炖煮一刻钟,一道鲜嫩多汁、口感丰富的蚝油仔鸡即便做好了。
三黄鸡选的是上好的三个月的小公鸡,皮是黄的,肉是红的,口感极其紧致。
而超出时代的蚝油的鲜味,则为这道菜增加了无可替代的光彩。
在秋华年那个世界,蚝油是直到十九世纪后半期,才偶然间被南部沿海的一位商人发明出来的,一经问世,便成了华夏人餐桌上不可取代的大宗调味品。
把蚝油拿到裕朝,给味蕾没有接受过现代食品添加剂的古人,绝对会让他们惊为天人。
春生连连往嘴里夹菜,其余人也都比平日多吃了些,就连杜云瑟,都没有逃出它的魅力。
“华哥儿,这蚝油是要拿去铺子里卖的吧?”孟圆菱吃完抹嘴,才想起问它。
“没错,不过这个造价太高,所以我打算换个卖法。”
襄平府距离渤海湾不算远,生蚝的价格勉强能够接受,但也不便宜,加上做蚝油需要许多人工,所以初期产量注定不会高。
这次秋华年不走薄利多销,他要走饥饿营销的路子。
古代贫富差距巨大,绝大部分财富集中在少数上层人手里,富贵人家一顿饭钱就能让贫苦人过一年。
秋华年有了乡君的身份,算是进入了这个圈子,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赚富人的钱。
过几日他在家里举办宴会,会分享用蚝油做的菜。
等参加宴会的贵眷们对此味道念念不忘,百寻不得,再正式推出蚝油,用这超前的美味的调味品,大把大把的把银子从有钱人口袋里掏出来。
“华哥儿,这蚝油是什么价格?”孟圆菱想帮自家二哥问问能不能在漳县分卖。
秋华年摇头,“它在漳县卖不成,太贵了。我打算一只巴掌大的瓶子装的蚝油,卖一两银子。”
孟圆菱睁大眼睛,“这岂不是几顿饭就能吃掉一两银子!”
秋华年自信笑道,“有些豪富人家,一颗蛋就值一两银子,一道茄子要五六只鸡配呢,这算什么?要是便宜了,他们反而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家底,贵了才会抢着买。”
孟圆菱想了一下那样的奢靡的饭菜,打了个激灵,不再提能不能在漳县卖了。
云成眼底浮出笑意,在桌下牵起他的手。
两人眉来眼去,情意浓浓,秋华年笑了一下,让金婆子收拾桌子,各回各屋过二人世界。
第二日,等金三送孩子们上学回来,秋华年和杜云瑟准备去城外的庄子。
云成和孟圆菱小两口还没起来,房门紧闭,窗户关着,里面静悄悄的,想来是昨晚偷偷闹了半宿。
秋华年没打扰他们,给金婆子嘱咐了几句,和卫栎打了个招呼,便坐马车离开了。
春意渐浓,郊外绿草如茵,禾苗碧翠,野花成片开放。
到了庄子上,老邓头父子几人早已得信出来迎接,态度一个比一个恭敬。
他们知道秋华年现在是庄子真正的主人,也知道秋华年封了乡君。
除此之外,还打听到秋华年的夫君杜云瑟,就是之前坊间盛传的查抄了钦差府的青年书生。
在老邓头几人的脑补中,钦差赵田宇来庄上找了麻烦后,短短三日,杜云瑟就抄了他的家,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秋华年和杜云瑟比钦差更不能招惹!
“乡君,我们已经把三十亩地全部深翻过了,棉花苗也都长成了,您看什么时候移苗合适?”
“我们先去看看棉花苗。”
秋华年和杜云瑟去了专门腾出来的保温育苗的屋子,仔细检查了棉花苗的情况。
秋华年懂种棉花,老邓头已经习惯了,见杜云瑟居然也对棉花知之甚多,老邓头一片愕然。
这位不是能查抄钦差的贵人吗?怎么比他这老农民还熟悉庄稼呢?!
秋华年和杜云瑟抽查了小半个时辰,确认总共几万株棉花苗都没有问题。
秋华年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往地里移苗,要严格按农书上的间距来,及时补苗,如果有不懂的就进城来问,不要因为害怕不说。
秋华年和杜云瑟牵着手,在田间走走停停,吹着和煦的春风,回忆当初在村里种地的时光。
忙碌之余,抽出这样一个平凡的日子,在春暖花开中,来一场轻松幸福的约会。
中午,两人吃过庄子上准备的简单美味的农家菜,老邓头来说温泉已经收拾好了。
秋华年来时就准备好了衣物,让无关人等出去,换上轻绢制成的里衣,拉着杜云瑟跃跃欲试去了后面的暖阁。
暖阁早就彻底清扫过,中央的小池里引入了新的温泉水,水汽氤氲,荡漾心神。
进了暖阁关上门,秋华年才后知后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之前和苏信白来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尴尬,庄子上的人在小池中央设了屏风。
但这一次,秋华年是和杜云瑟一起来的,在庄子上的人看来,夫夫之间哪用得着什么屏风,所以小池上空无一物,毫无阻挡。
秋华年心跳加速了几分,偷偷瞄了一眼杜云瑟的胸膛与小腹,飞快收回视线。

秋华年的目光再次飞速掠过杜云瑟挺拔的身姿、结实饱满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腹。
水汽氤氲中,他的神情不甚清晰,更有隐隐约约的味道。
在杜云瑟看过来前,秋华年目视前方,假装十分自然的穿着里衣走进温泉池中。
温热的水浸湿轻软的绢纱,贴在他瘦薄的肩膀上,透出漂亮的肉色。
杜云瑟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原本打算出去让人搬一座屏风、或者挂一袭布帘,现在却无法移动脚步。
杜云瑟喉结滚动,迈步走向温泉池,被秋华年叫停。
“你怎么不脱衣服?”
“嗯?”
杜云瑟愣了半刻,哑声笑道,“华哥儿穿着,叫我脱?”
秋华年理直气壮地指使,“弄湿了衣服还要晾干,多不方便。你、你把上衫脱了就行了。”
说完他立即把发烫的脸半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末尾弯翘的大眼睛,在水面上扑闪眨动。
杜云瑟低笑,声音如滑过琴弦尾端的重音,他从善如流地解开了上衫的衣带,背过身去,把褪下的上衫整理好挂在门后的木架上。
失去衣物的遮掩,挺阔的肩膀、紧实流畅的腰线、自然起伏的背肌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湿意。
在杜云瑟转身的那一刻,秋华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敢睁开。
他听见了脚步声与水流声,一步步靠近自己。
接着被揽入了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怀抱,触碰到了大片发烫的皮肉。
“华哥儿别闷着气,小心头晕。”杜云瑟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如常。
秋华年睁眼,又赶紧闭上。
这近在咫尺、毫无阻挡的饱满|胸|肌也太太太——
秋华年吸了口气,从心的靠上去蹭了蹭。
也太美好了吧!
杜云瑟抱着怀中的人,手臂青筋毕露。
秋华年身上那一层轻薄的衣物几近于无,湿透后反倒添上了别样的韵味。
如果不是最后的理智仍在发挥作用,他下一刻就会把这只磨人而且自知的小狐狸按在池边,就地正法。
秋华年不清楚自己处在怎样的危险中,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无法抑制。
与杜云瑟互相确认心意这么久,两个年轻人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平日里的亲亲摸摸抱抱,肯定是有的。
不过因为处于古代,两人亲密时通常都是黑灯瞎火,穿着里衣的。
这样色香味俱全的香|艳场面,秋华年还真是第一次见。
水汽氤氲的温泉池,美好的肉|体,亲密的相拥,近在咫尺可以看更可以上手摸的肌肉……现代最火的第一视角氛围感小视频也吃不了这么好吧!
秋华年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视线朝下看去,杜云瑟穿着下裤,紧实的腰腹裸|露在外,只可惜隔着摇晃的水面,看不太清楚。
“华哥儿还要看什么?”
“……”
秋华年耳尖红到发烫,幸好有水汽的遮掩。
杜云瑟的声音暗沉沙哑,如同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头狼,“还是……华哥儿要我全都脱掉?”
秋华年终于察觉到危险的味道,赶紧摇头。
他虽然一颗心通黄通黄的,充满理论经验,但毕竟从没经历过,真不敢在这儿彻底招惹狠了杜云瑟。
但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放弃也有些可惜。
秋华年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他挣开杜云瑟的怀抱,往远处漂了几步,靠在温泉池边,保持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我想摸摸腹肌。”秋华年快速补充,“就摸一摸!”
“你稍微过来一点,对,就在这里,站着别动。”
杜云瑟站起来,温泉池的水正好卡在他腰腹的位置,秋华年试探着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指尖点了一下,轻轻覆了上去。
杜云瑟虽然是一位书生,但从未疏于锻炼,擅于骑术,还略通武艺,他的核心力量有多强,秋华年是见识过的。
手掌下的腹肌块块分明,形状漂亮,紧实而富有弹性,秋华年抽出一点心神数了数,先数出了六块,正待确认下面还有没有第七块和第八块,掌下的肌肉突然绷紧,烫得他心头一跳。
一只青筋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秋华年使坏的手腕。
秋华年抬头,对上一双晦涩深沉的眸子。
清俊无双的男人薄唇轻启,“华哥儿不如摸一摸别的。”
腾的一声,秋华年从心肺到大脑全部烧了起来。
杜云瑟的暗示抑或是明示,他当然明白。
兴奋自尾椎处升起,秋华年艰难挤出一声应答,下一刻,激烈的水声在暖阁内响起,他已经无暇再去思考任何事情。
水声阵阵,惹人心醉,意乱情迷。
杜云瑟单臂揽着秋华年的腰,防止他沉入水中,直到秋华年的手都酸了,杜云瑟才餍足地啄吻了一下他水润嫣红、印着齿痕的唇瓣。
发泄过后,秋华年累得说不出话,懒洋洋挂在杜云瑟肩膀上,杜云瑟托着臀部把他从水里抱起来,秋华年双腿缠着杜云瑟的腰,就是不松开。
杜云瑟只能抱着他去门边,拿了干净的衣服,背过身去让他换上,再抱着他去屋里休息。
幸好秋华年早有所感,准备了不止一套衣服,不然他们只能湿着出暖阁了。
秋华年抱着枕头趴在干净的炕上,盖着一层薄被,杜云瑟坐在一旁帮他擦干头发,怕他着凉。
缓了一会儿,秋华年终于回过味来,有气无力的哎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杜云瑟怕他闷着,把他捞出来。
秋华年不敢看他的脸,抱着枕头翻了个滚,连着被子一起翻到了里面。
他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温泉里跳动的触感,以及惊人的形状和尺寸,白嫩的脚趾不自觉蜷缩,打了个轻颤。
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他会被|干|死在床上的吧……
秋华年抱着枕头自闭了一会儿,突然没来由的问,“金榜题名,是乡试之后,还是殿试之后?”
杜云瑟愣了一下,低声轻笑,“华哥儿想是什么时候?”
乡试之后,就是今年秋天,殿试之后,就是来年春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时间并不远了。
秋华年满脸通红,却在慌乱之后,不可否认的期待起来。
那天之后,秋华年刻意清减日程,放缓了一点脚步,不过事情还是在他的规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所有事务中,首先要办的自然是宴会。眼下正是最合适的社交时机,如果距离获封乡君的日子太久,会让人觉得他傲气了些。
秋华年写了帖子,让金三挨个送上门去,又请来黄大娘做主厨,定下了宴会菜单。
两三日后,送出去的帖子挨个回了过来,有二十三家答应届时前来赴宴,其他人家找得体的理由回绝了。
秋华年开始安排座次,把身份近的,关系好的人安排在一处。
对他来说,这些事做起来很简单。作为曾经的大厂pr,开拓与维护友好的媒体关系是他得心应手的本职工作之一,换成古代各家贵眷,也没什么大区别。
秋华年的年纪和身份摆在这里,回帖里来赴宴的都是小辈,没有长辈。身份最高的是苏信瑶,比较特别的是清风书院山长家的闵乐逸。
闵乐逸之前在辽州按察使家的宴会上和人大打出手,一战成名,后来襄平府的宴会都刻意避开了他,但秋华年给他送了帖子。
与闵乐逸有夺猫之仇的辽州按察使家的人不来,苏信月还被拘在家里禁足,也来不了,不用担心闹出矛盾来。
除了安排宾客,主人家自己也要好好打扮一番。
苏信白把那一匣子首饰交给祝家懂行的管事卖了,换了三十两银子,给了秋华年。
秋华年现在每月都有月俸领,还可以做生意赚钱,手头宽裕,直接带着全家去城里风评极佳的成衣铺子买衣服。
成衣铺子可以挑款式和样子订做衣服,也可以选已经做好的改尺寸。
时间紧张,秋华年选择后者。
他自己和杜云瑟选择了两件配色和刺绣都堪称情侣款的衣服。
主料都是上好的季青色连云纹提花缎的料子,杜云瑟订的是道袍,外面罩一层白雾色的半透鹤氅,秋华年的是上衫下裙,外搭对襟褙子,领抹上绣着水仙花。
两人换上衣服出来,让铺子伙计量尺寸改进时,铺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饶是在襄平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见过无数的美人贵眷,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神仙眷侣。
九九挑了一件褪红色的襦裙,上衫是洒金贴里的琵琶袖,领抹和袖口都绣着迎春花,穿上俏生生的可爱又活泼。
春生选的是窄袖束腰曳撒,黑底锦缎上绣着金色的虎豹纹补子,样式有些像现代世界的飞鱼服,春生一穿上,个子都拔高了几分。
铺子伙计量好身材尺寸,记下他们的地址,约好三日内改合身送过去。
这四身衣服都是用了上好的绸缎面料,重工刺绣的,漂亮好看的同时,价格也十分美丽。
四件加起来,总共花了十二两银子,几乎值乡下一院砖瓦房了。
曾几何时,秋华年连镇上铺子里棉布都买不起,现在花十几两银子买衣服,竟也不觉得心疼了。
出了成衣铺子,今日的事还没办完,秋华年又带着大家去了隔壁的首饰店铺。
秋华年不喜欢戴太多首饰,给自己只选了一支镶玉鎏金钗,一对珍珠耳珰,看起来没那么素就行了。
九九挑了两支缠花,一支是玉兰的,一支是桅子的,好的缠花使用昂贵的蚕丝线制成,上面光华流彩,价格不比一般金银首饰低。
秋华年又给她选了一只鎏金臂钏,一个八宝璎珞,一对打成铃兰花样式的白玉耳坠。
九九觉得太多了不好意思,秋华年让她只管戴着。
九九爱美,秋华年也喜欢打扮她。给自家小姑娘买新衣服、新首饰,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秋华年自己也开心。
这些首饰加起来,一共花了八两银子,三十两银子己经花了大半。
之后就是给院子扎起彩棚,购买食材、点心、茶叶、酒水……零零散散加起来,最后十两也花完了。
一场中规中矩的小宴,就花了三十两银子,秋华年体会到了富人家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好在随着身份的提升,花的钱多了,赚钱的机会也多了。
宴会当天,杜云瑟专门和清风书院请了假,陪秋华年一起接待客人。
一大早,金婆子和金三就清扫干净院子,再次确认各项东西都是齐全的。
两人之前在南边的通判府上经手过许多宴会,熟门熟路,这就是经验的好处。
黄大娘和黄二娘也早早来了,这是秋华年的大事情,姐妹二人停了一天鲜味居的生意也要来帮忙。
黄大娘是主厨,黄二娘打下手,卫栎和卫婆婆待不住,也到厨房帮忙。
巳时之后,陆续有宾客上门,金婆子把客人们迎接进门,金三则指引马车去后街上停放。
家里一进院子的会客厅和二进的两个花厅都布置了茶水,供宾客们休息闲聊。
秋华年和杜云瑟忙着和客人们说话,九九接待年纪小的客人,春生亦步亦趋跟着他一起。
孟圆菱也来帮忙,他活泼开朗会说话,又有秋华年的介绍,很快就和一些人聊热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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