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意:“我是医生。”
“嗯。”
“我只是给他做个检查,不让我看他身体我怎么做?”徐观意从箱子里翻找着仪器,“而且你是enigma,他可是娇柔的Omega,你对他终身标记了之后他身体可能没法立刻接受你的标记,我得看看他身体适应能力怎么样……”
“没有。”
徐观意:“?”
江之屿将被子掖好,小Omega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来,上面覆着些许消退不去的红晕,一旁的耳垂上还有圈不怎么明显的咬痕。
要是再看Omega白皙柔嫩的身体,那上面几乎遍布着各种暧昧旖旎的斑驳痕迹。
enigma的占有欲超乎常人,这样的风光不能让任何人看了去。
江之屿面色如常:“没终身标记。”
徐观意惊诧不已,仿佛不太相信他的鬼话:“你信息素水平现在都没还下来吧,被信息素控制的时候你还能忍得住不标记他?你,你怎么忍得住的啊?”
江之屿睨他一眼,胸口的睡袍松散了些许,露出锁骨上一小片抓痕和齿印。
能把柔弱的Omega逼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战况究竟有多激烈吧。
徐观意还是不能理解,都干成这样了,还能忍得住不标记?!
enigma不是高人一等,是高人许多等。
既然没有终身标记,那也确实没必要检查身体了。
徐观意只是给凌然量了量体温,38.5°,还在烧着。
“按理说不应该呀,”徐观意问道,“你们尺寸合吗?”
这话太过露骨,幸好小Omega昏迷着听不到,否则脸能直接烫熟。
江之屿眉色展了下:“开始不合。”
不仅不合,简直相差甚远。
徐观意赶紧问:“然后呢?他受伤了?”
“没有,”江之屿道,“然后特别合。”
徐观意:“。”
enigma了不起。
徐观意继续分析道:“如果没受伤,也没终身标记,那他现在不应该还烧得这么厉害才对,我先前给你的药也只是催化作用,可以让Omega第一次少受点苦……”
他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问道:“你给他吃了几颗?那是国外进口药,Omega一次顶多吃一颗,如果是跟alpha的话半颗也就差不多了,我跟你说过了不能给他多喂,你不会给他吃了两颗吧?”
江之屿看向床上的人:“多了会怎么样?”
他给凌然吃了五颗,一天算一颗,倒也不算多。
“那他发情期的时间还会被延长啊,而且如果得不到应有的抚慰,他的烧就很难褪下去。”
江之屿动手解睡袍腰带:“这不是问题。”
要不是怕凌然身体撑不住,他也不会在这五天里又注射了三只抑制剂。
如果医生都说可以,那他们还可以继续。
徐观意脸色骤然一变:“你等会,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啊,你们是从哪天开始做的?”
江之屿视线转向他,没说话。
徐观意惊讶道:“难道,从你离开老宅那天开始?”
那岂不是已经五天了?
他在心中暗暗咬牙,简直禽兽行径!
“那我还需要检查一下他的腺体,你给了他多少临时标记?”
徐观意准备去看凌然的后颈,江之屿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捏住了睡梦中的Omega的下巴,转向一旁。
白皙后颈处的腺体部位暴露出来,徐观意却讶异地发现上面并没有狼藉不堪的咬痕,顶多只有三个。
已经算是很少了,处于易感期的enigma往往很难控制给伴侣标记,不管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
徐观意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床边柜子上放着的黑色金属质感止咬器。
止咬器是第二天晚上,江之屿在濒临失控的边缘,翻出来递给了只剩下一口惨气的小Omega,让他亲手为自己戴上。
凌然没见过止咬器,更加没给人戴过,两只胳膊软的像被煮烂的面条,颤颤巍巍发着抖,根本没办法抬得那么高。
江之屿干脆把他抱起来,低头把脸凑过去,指挥着他:“抬高点。”
凌然才醒过来没多久,湿着眼睛,努力抬高手臂,终于将止咬器抵在了他脸颊上。
“后面有卡扣,”江之屿道,“戴好。”
凌然已经觉得很累了,只能再帮他把卡扣也全都扣好。
黑色止咬器像是面罩一般,将enigma下半张脸尽数笼罩在内,只露出一双沾满侵略欲和操控欲的双眸。
“为什么,要戴这个……”凌然眼神迷茫,出声问道。
江之屿没法亲吻他,眼睛里被烧成可怖的血红色。
他用冰冷的面罩碰了碰Omega湿润肿胀的红唇:“为了不把宝宝咬坏。”
幸好提早佩戴了止咬器,否则真的失去理性控制的enigma将会彻底沦为丧失道德约束的原始野兽。
“他除了还有点起热,其他倒是没什么事情,”徐观意看着床上的Omega说道,“就是太累了,而且你一下子给他的信息素太多,把他激晕了,下次要多注意。”
江之屿指尖在Omega有点破损的唇角处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上也有个相同的伤口,两人唇上的伤能印到一块去,倒像是情侣款。
“注意不了。”他一本正经道。
徐观意:“。”
徐观意:“能不能遵一下医嘱?”
给凌然注射了一针Omega专用营养剂后,徐观意没什么好再交代的了,反正他交代了江之屿也不一定会听,只要他能照顾安抚好Omega就好了。
送走徐观意后,宋义才询问要不要做些餐食备着。
江之屿说不用,让宋义去超市和药店多买点营养剂和套备着才是正事,还嘱咐上次的套还是太小,再买大一号。
然后他给宋义放了两天假。
家里只剩下两个人后,他才解了睡袍,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几天的深度接触无疑让Omega对江之屿的依赖更深。
他刚靠近过去, 被窝中被烘得软嫩的身子就紧密贴上来。
柔弱无骨,是熟烂的果子。
他张开怀抱,娇小身躯便主动喂进怀中, 脸颊隔着睡袍蹭在他月匈膛, 带着点灼热温度。
江之屿伸手摸Omega沉睡中的脸, 细腻肌肤因为过高的体温变得更加光滑绵软。
发着烧,里面只会更烫。
江之屿释放出更多信息素, 在小Omega的脸颊被烧得更红的时候,动手把他从松散的睡袍里剥出来。
像剥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渗着水,柔软的皮肉包裹着里面最弱小的核。
果肉丰满, 却又天生细细小小的一颗, 捏在掌心中, 用点力气便能挤榨成最新鲜爽口的汁水,喝下去能解万渴。
两件睡袍都被丢到床下, 手上沾满了甜腻葡萄汁。
略带粗粝薄茧的指尖放在唇边舌忝, 浓郁的香味比龙舌兰酒还醉人。
凌然没什么自主意识, 完全凭借身体本能在寻找安抚和依靠。
enigma身上有他喜欢的味道和热度, 即使后背都在细细发着抖,还是将湿润的眼睛深深埋进他领口, 用眼泪浇湿那片锋利锁骨上的艳色。
他身体确实还热得厉害,但是退烧针是不管用的, 糖豆似的猛药凶狠,不得到应有的抚慰不会消退。
始作俑者是enigma, 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之屿乐得当他的解药。
最集中失控的易感期已经度过, 现在倒是有了百分之二百的耐心。
可以慢条斯理,可以细嚼慢咽, 可以将没来得及细品就囫囵个吞下去的美味再重新叼在嘴里。
用手指,用舌尖,用这世界上最可怕恐怖的杀人武器。
缓慢的,一寸寸的,从里到外吃透了。
赵钦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手机被江之屿一把抓起来扔到了墙上。
“咚”地一声,没摔坏,于是铃声一遍遍响。
意识昏沉的Omega也被惊扰到,红肿的眼睛总算掀开条缝。
他好像还没着陆,滔天的汹涌海浪紧紧缠着他,锁着他,妄图吞没他。
他头晕眼花,一只脚仿佛在鬼门关外踏了圈,头顶看不到旋转的天花板。
铃声催命似的没完,江之屿察觉到小Omega哭泣中紧紧皱起的眉头,伸手替他抚平,然后才下床捡起来手机。
电话是赵钦打来的,最好是有天塌下来的大事。
刚一接通,冰冷弑人的嗓音极度不悦的传来。
“说。”
赵钦素来是有眼里见的,这次要不是事出紧急,他绝对没胆子打电话来打扰。
但是江总消失的时间也太久了,这都已经第六天了,他以为怎么也该完事了。
不过听起来,好像还没完……
“江,江总,”赵钦语速极快的说道,“您最近都没来公司,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跟您汇报一下,一是凌氏前天专门派人来找过您,说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来求和,但是按照您之前吩咐过的,我直接拒绝了,并且根据我们的估算,凌氏目前的资金流撑不过一个月就会熔断,到时候他们唯一的出路只能申请破产,这方面我会继续派人跟进,争取再缩短进程……”
江之屿一边听着,一边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仰头喝了口,目光看向床边。
小Omega被放过之后,红着脸缩回了被子中,只露出几缕头发散在枕头上。
他拿着水杯回到床边,听电话那边的汇报。
“二是商会选举在即,千老那边也几次派了人过来询问,想尽快敲定个时间约您和几个相关部门一把手碰碰面,董晖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也没消停,并且董晖准备在选举前就把掌上明珠的股份全部散出,可能是想洗白身份为副主席之位做准备……”
江之屿含了口水,把被窝里的人捞过来,抱在月退上。
捏开他柔软的口腔,覆上去,给他喂了口水。
体温过高的Omega被清清凉凉的水意舒缓到,咽了一小口之后,开始主动汲取。
吸得太快太急,有部分从唇缝中溢出,牵连出暧昧拉长的银丝。
喂了几口之后,江之屿又摸Omega的脸蛋,还是烫。
有细密的黏腻水声从听筒内传出来,赵钦愣了片刻,没敢作声。
直到江之屿沙哑的嗓音命令:“继续。”
赵钦心一横,说话的语速更快了些:“三是老宅那边,二房跟朝家的婚约没成,是朝家没看上蒋蓉莲的品行,连带着对江盛译也颇有微词,二房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翻身,看起来没什么希望了。”
江之屿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含着Omega的唇舌却没松开,反而越陷越深。
没滋没味的白水在他嘴里过了一圈,都像是染上了信息素的甜味,变成了股诱人的甜水。
吃不够似的,想把他咽进去的再勾出来。
“再就是西港湾那边的计划在顺利推进,我已经找了多家媒体报道码头的审批流程不合规,整座西港岛的投入可能都要打了水漂,并且还需要赔付一大笔钱吃官司,汤北那边最近着急了,不停拨打您的工作号码还有办公室电话,我们是回应一下,还是继续冷着他?”
小Omega舌根猛然一痛,像是快要被人吃进腹中。
濡湿的长睫掀开,一双摇曳着可怜泪意的桃花眼看过来,软声哼哼两句,却被吸得更深。
赵钦耐心等了会,却听见对面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神态在轻声细语的哄人。
“好了,不吃了好不好?”
“不哭了,宝宝。”
赵钦:“……”
他就不该听秘书的怂恿打这通电话,要不,他还是悄悄先把电话挂了吧。
他没来得及挂,江之屿像是终于记起来听筒这边还有个人。
“凌氏如果开始抛售股份,找人暗地里把多头收购过来,董晖继续派人盯着,让宁新桥带着新闻部的人赶一期掌上明珠的专题报道,主播定凌然,播出时间暂定选举前一天。不用回应汤北,适当给他些江氏准备放弃西港湾的风声,逼他自乱阵脚,同时着手准备洽谈蓝利亚的收购计划。”
言简意赅,只是分神听了几句汇报就将所有事情的后续工作先一步规划好,并且一阵见血,直击要害。
赵钦一边暗自感叹江总从一开始就下的这一波大棋,一边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
线放得够长了,终于快要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刻。
“是,我马上去办。”
电话挂断后,江之屿看着怀里从头到脚都泛着层粉嫩的小Omega。
除却那些他留下的斑驳爱痕,其他关节处也像是被磨坏了一般透着股糜烂的艳红。
而这会儿Omega趴在他身上,眼睛已经又神志不清的合上了,两手紧紧捂着嘴巴,生怕会再被人叼了去。
江之屿去拿开他的手,却把他惊醒。
凌然其实刚才就已经有了些意识,但是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就又开始装睡。
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有手指挤进了他口中。
“别动,”江之屿将他的后脑勺按在月匈前,“我摸摸坏了么。”
凌然:“呜……”
就算没被吃坏,也要被搅坏了。
不止是手指。
凌然整个人都在抖,却没地方躲。
脑袋这几天可能快要磕坏了,总是会不小心被撞到。
要么是地板,要么是床头,要么是冷冰冰的书桌。
也有热烫的怀抱来拥住他,也是为了禁锢住他,不许他逃开分毫。
回忆太凶猛,他脑海里好像只剩下这些,只是随便想想,就会面红耳赤哭着掉眼泪。
太凶了。
enigma实在太凶了。
他真的坏掉了。
再被江之屿教育之前,凌然以为的挨打和受罚不是这样的。
最起码,时间没这么长。
他真的是很坏很坏的小孩吗,真的有犯那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为什么好像一直在被打,打得他浑身颤抖到痉挛,一口气倒不上来,甚至晕厥过去无数次。
可醒来还是没被放过。
是不是,是不是惩罚的有点太过了……
凌然从没感觉到这么委屈无助过,他是很喜欢江之屿办公室休息间里的那处小飘窗。
可是喜欢,也没必要在家里也安一个,更没必要晚上抵着他趴在上面看什么风景。
他掉眼泪都掉不过来,视线是模糊不清的,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了身后能将他完全笼罩住的enigma。
以及他脸上被自己亲手戴上的止咬器。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凌然迷迷糊糊醒过来,房间里是一片黑暗的,他身旁没有人。
浑身酸痛的像被从头到脚拆卸过无数次,又被强按着组装过无数次。
凌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哭,就算不是心里想哭,身体也会不受控制的溢出些生理性的眼泪。
他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所有的理智才开始默默回笼。
包括今天白天的。
他又开始想哭了。
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书桌前原来是在散发着微弱光线的。
椅子上模糊的坐了个人影,电脑屏幕上幽弱的光打在冷峻的脸庞上,深邃五官似是刀刻,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淡薄的唇线轻抿,唇角带了点残缺的破损,使得高高在上矜贵禁欲的enigma身上染了几分坠入凡尘的堕感。
可他的眼神是冷沉的,似乎是在办公,只是不知道是看文件还是开视频会,长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凌然脸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无声的盯着enigma看了好一会,心中一会像是被酸酸涨涨的汽水溢满,一会又像是被冰冷的潮水的淹没。
江之屿还在看着电脑屏幕,却像是察觉到了床边的动静。
他按了下键盘,抬眸望过来。
凌然偷看被人抓了包,赶紧像只小猫似的又缩回被窝里。
江之屿唇角扬了扬,起身,走到床边。
“醒了。”
他把被子拉下来,底下一张白皙细嫩的脸颊便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红。
江之屿手伸进被窝里。
“不烧了,”他摸Omega的脸,“还难受么?”
凌然动了动身子,眼泪花一个劲往外涌,两条月退绵软的不像是自己的,屁谷也不敢在床单上磨蹭。
他点点头。
江之屿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软腻月退肉挣扎着从指尖泄出。
“我检查一下,”他掰着用力,“有没有受伤。”
含泪的眼眸顿时瞪大,凌然推着拒着把他往外挤。
“不,不要……”
江之屿落下个吻:“肿了,没有伤口。”
幸好提前给他吃了五颗药,不然体型太过悬殊的两人本不能如此结合。
江之屿现在才知道Omega的好,水嫩多汁的葡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是生殖腔太浅太小,对于alpha来说或许足够。
可他们一个是生殖腔萎缩的Omega,一个是各方面都天赋异禀的enigma。
只能将他慢慢打造成自己的形状,用不可抗拒的手段帮他适应。
凌然脸颊红的已经快要能滴出血来,幸好周围黑暗,没人看得清他的羞赧欲死。
他不知道的是,enigma能将他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出他的躲避退缩,便强横的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在黑夜中凝视他的双眼。
“躲什么。”
现在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个透,即使不愿面对,他也要逼迫小Omega强行面对。
凌然鼻尖酸涩难忍,仰着脸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角积聚成一汪海。
“我们,我们……”他嗓音哑得厉害,又轻又软,“不应该这样的……”
只是互相帮助的关系,一个发情期,一个易感期,用信息素帮助舒缓就可以了,需要做到上床的地步吗。
既然已经上了床,那他们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江先生或许很快就要和别人订婚了吧,要是被他的未婚夫知道,那自己是不是成了道德败坏的小三。
凌然自己受过这样伤害,所以他不愿意再去伤害无辜的人。
江先生的未婚夫是无辜的,他们这样做是不被世俗认可的。
并且,江先生还是江盛译的小叔,他跟江盛译退了婚,却又跟他小叔上了床,旁人会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凌然小小的脑袋里考虑的事情异常多,他几乎能想到所有人的感受,却唯独忽略了他自己的。
他所忽略的,恰恰是enigma最在意的。
江之屿偏要挖掘出他内心深处纠葛的痛苦,再手起刀落连根拔除。
“凌然,”江之屿捧住他的脸,轻声道,“先别哭,看着我。”
低沉的嗓音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凌然暂且止住眼泪,湿着一双眼眶,努力睁大眼睛看过去,委屈和隐忍从里面冒出来。
江之屿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可以这样?”
凌然瘪了瘪嘴巴:“就是,就是不可以……”
江之屿极有耐心:“说具体原因,不然我不接受你的单方面否定。”
凌然舔了下唇角处的伤口,湿红舌尖从唇珠上一扫而过。
江之屿看得眼热,却只能暂且压制住,哄他道:“你说过,很喜欢我的信息素,难道只是信息素而已?”
难道,不喜欢他?
凌然心里更加委屈,如果真的不喜欢,那也就好了。
偏偏是喜欢的厉害,却自知没办法得到,才会产生股巨大的失落。
“不是的,”凌然小声道,“不是的……”
江之屿笑了笑:“那就是也喜欢我。”
被人猛然戳中了心事般,凌然想要把头垂下去,把眼睛藏起来,但是脸颊被强势地捧着,动弹不得。
只能被赤裸的盯住,被毫无阻隔的看穿。
“真的不可以的……”心中那点道德枷锁快要压得凌然喘不上气来,他哭着控诉道,“这样,对别人怎么公平呢……”
江之屿一边吻掉他的眼泪,一边问:“哪来的别人?”
这段时间在心里已经想过了千次万次,终于说出口的时候凌然也像是骤然松了口气。
“你不用瞒我了,我,我都知道的……”凌然哭得抽噎两下,哽咽道,“你参加过相亲宴了,很快,很快就要和别人订婚了,你是别人的未婚夫,怎么能和我做这种事呢……”
高大的身影明显顿住,江之屿眸色都暗淡下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谁跟你说我要订婚?”
凌然闷闷道:“没有人告诉我,我,我是自己听来的。”
“江盛译?”
凌然:“:<”
怎么一下就被猜中了。
看着小Omega哭得红红的眼眶和鼻尖,湿漉漉的可怜模样,只想让人把他揉进怀里狠狠疼爱,吃干净他脸上的眼泪,再叫他掉更多的眼泪,吃干净更多地方。
江之屿颇为无奈,不知道这些事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多久,难受了多久,如果不是被今天这般逼问,他可能还不会说,又打算一个人默默消化。
要是最后他一个人消化不了呢?
江之屿忽然一阵后怕。
他会不会像对江盛译那样决绝一般,以后也对自己拒之千里?
江之屿低头,在他唇珠上轻吻舔咬。
“宝宝,我很开心。”
凌然还是抗拒不了他的触碰,后背在轻轻发抖。
江之屿松开他,认真看他的眼睛:“知道我要订婚了,你心里什么感受?”
凌然本来就难过的想哭,又听见他这么说,变得更想哭了。
江之屿看出他眼底巨大的悲痛委屈,心情又变的更好了些。
“这么喜欢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
凌然别开脸:“我,我才没有……”
欲盖弥彰。
江之屿这时候能容忍他的所有娇纵和小脾气,伸手抚上他的眼角,语气认真:“相亲宴的主角不是我,是盛译和北市朝家,我也从来没打算和别人订婚过。”
他动作轻柔,将Omega的脸颊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随后才一字一句说道:“凌然,愿不愿意和我正式交往。”
这话的分量太重,恍然间砸的凌然头晕眼花。
湿红的唇瓣无措张了张,讶异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便听见enigma再次补充道:“以结婚为目的。”
凌然这下子是彻底傻掉了,一双眼睛里还蒙着惨兮兮的眼泪,这会儿目不转睛,只是呆呆望着江之屿,没了任何反应。
他脑袋里撞成了一滩浆糊,原来他以为的不是他以为的,江先生不会和别人订婚。
这话的意思,是只会和他订婚吗。
江先生喜欢他吗。
“喜欢,”江之屿似乎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喉间发出短促的满足喟叹,连胸腔都在震荡笑意,“喜欢得要命。”
凌然更傻了,被龙舌兰信息素激得头脑发晕,眼前也在一阵阵发昏。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场梦,不然怎么会听见江先生这样温柔得跟他告白。
“可是,为什么呢……”凌然觉得不解。
江之屿搂着他的月要:“宝宝,我一直在追你。”
主动安抚他,帮他度过发情期,带他看日落,陪他回学校演讲,教他骑马,送房送车还送钱……
追得够明显了,小Omega迟钝的可以。
凌然好像颇为担忧,至于到底在担忧什么,他也说不好,总觉得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你是江盛译的小叔……”
江之屿看着他:“你们没结婚。”
就算结了又怎么样。
他一样能用尽手段把Omega抢过来,即使那时候的Omega已经是他的侄媳妇。
所以该庆幸的人是江盛译,幸好他在婚前劈腿就被凌然发现,不然他会被自己的小叔搞到家庭破裂。
凌然没穿衣服,没有衣角可以揪,只能揪住江之屿身上的睡袍,指尖轻轻揉搓。
“不用现在急着回答,”江之屿看出他的犹豫不决,“你可以有时间考虑,毕竟是我在追你。”
一边说着不着急,一边在煽风点火。
在追求的人成了在上的掌控者,被追求的反倒泪眼涟涟,被欺负得狠了。
小Omega乖得不像话,只是趴在肩头轻颤发抖。
江之屿开口问:“没答应我之前,还给亲么。”
小Omega体温在渐渐升高,没说话,只是朝着怀里又贴近了几分。
行动胜过千言万语。
江之屿轻笑了声:“也给摸么。”
凌然咬住唇瓣,明明,明明已经在摸了……
江之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掐紧了那抹细月要。
“这么大方啊,”他在白皙的耳垂边呼出口热气,喷洒在上面微红的齿痕上,“也对你的前未婚夫这么大方?”
“这里,也让他碰?”
“没,没有的……”
他跟江盛译虽然订婚时间长,但是两年的进度比不上他和江之屿两个月的进度。
跟前未婚夫可谓十分不熟, 连牵手都很少。
跟追求者连床都上了, 是里里外外熟透了。
但还能更熟些。
江之屿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以后也只让我碰么?”
凌然已经回答不了。
他们之间的顺序好像是错乱的, 哪有人临时标记了无数次后才问能不能在一起,上了床之后才问能不能亲, 能不能摸。
他们早就已经变得比情侣还要亲密。
江之屿把Omega里里外外全都标记上自己的味道,烙下自己的印记,好叫旁人不能再染指分毫。
床单渐渐湿得不能睡,能沾的, 不能沾的, 溢了满床。
凌然因为太过羞愤不愿面对, 两条月退抖个不停,铺天盖地的白光淹没他的所有意识。
江之屿把人抱在怀里哄, 细细的吻他, 安慰他这都是正常生理反应, 尿了也没什么。
可凌然伤心委屈到了极点, 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这是不对的。
床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怎么,怎么能用来承接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