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狗狗,也要上学by芃县令
芃县令  发于:2024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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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烟咬牙,“不怕诸位笑话,万万没想到,我烟霞宫的弟子竟然十之三四成了紫微宫的走狗。”霍烟没有说的是,她甚至查出两位元婴长老与司徒家密切来往。
众人悚然,没想到皇家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如斯了,心中琢磨着也要回去清洗一番。
“朱掌门。”霍烟起身向朱祈年行礼,“非是我等要挑起霍乱,只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伤他,他却暗中谋划我等身家性命!”
又是一阵沉默,在座的都是人精,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心里都有了成算——司徒家是留不得了。不听话的皇帝换一个便是,不过是个凡人。
高层的诡谲涌动,小辈们一无所知,他们的目光还都集中在近在眼前的比斗大赛上。
“天要亡我!”朗星河崩溃抓头。第四轮比赛的抽签结果出来,朗星河对阵崔图南。
秘境探索时期的崔图南虽然修为高超,但是心智尚且青涩,又漏洞可钻。如今的崔图南如宝剑入鞘,掩去了锐利的剑光,可剑意不减。
朗星苦恼,“我还真怕对上他。”然而根据墨菲定律,向来都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暗流涌动之上是风平浪静,比斗大会金丹级第四轮比赛如约而至,朗星河对战崔图南。
“请赐教!”二人上台站定,互为行礼,端是客气。
和之前的对手不同,崔图南深知朗星河的底细,绝不能等闲视之,因而一出手便是大杀招。
崔图南的佩剑名为少商,出剑间如挥毫泼墨,剑光流转如同一幅水墨山河,寥寥笔墨,却剑路雄劲。举手抬足间如流风飘雪,飘逸非常,迸发出的气势却给人关山难越之感。
面对崔图南的剑,朗星河如同身陷大雨将至的十里大山,压力山大,甚至呼吸不畅。
“护!”一道金光闪过,朗星河周身浮现出一道淡金色光圈。面对崔图南,朗星河着实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只能使出老套路——先蛰伏,再图反攻。
然而,朗星河的套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崔图南早有准备,手腕一转,指尖出现一道符箓。
“去!”符箓疾驰,一道剑气来如闪电,“铛”一声金石相交之音,朗星河的护体金光竟然被破了。
更惊的是,那道剑气被金光一阻,竟然来势不减,直扑面门。
朗星河大惊,足根一支,整个人后仰急退。然而他退得再快,却比不上那如电的剑气,一声衣帛断裂之音,朗星河的肩头已经染上了鲜血。
痛!灼热的痛苦激得朗星河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小脸煞白,两辈子他都没这样疼过。
“卑鄙!”观众席上,胡之腾霍然站起,面上妖纹浮动,尖牙龇出,恨不得扑咬住崔图南的脖颈。
“别冲动!”众人压住胡之腾。
江普则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朗星河可以用法宝,其他选手自然也可以,各凭本事罢了。
便是此时谁召唤出了大罗金仙降世,那也只能赞一声本事!
太阿宫作为第一剑修大派,剑修大佬如云。在指点后辈修习的过程中,他们会将自己的剑意、剑气刻画保存到符箓中留给后辈感悟体会,同时这种符箓也是一次性攻击法宝。
刚刚破了朗星河金光护罩的剑气符箓搞不好可能是渡劫期老祖留下的剑气!
“还请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吧!”崔图南周身灵气激荡,剑意连绵无尽,整个比斗台上剑气纵横,如雷电相撞。
身上剧痛,可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朗星河周身灵气运转,足下发力,快成一道虚影,犹如飞鸟搏空穿梭于云雾之间,飘飞轻盈,踪迹难寻。
同时全身暗器齐出,爆破弩箭、各类符箓齐上阵,一时间,比斗台上电闪一时爆炸轰隆,一时电闪雷鸣,电光未绝,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你们.....”观众席上,武承嗣又忍不住和胡之腾几人唠嗑,“你们真是富贵泼天.....”这大把的符箓可都是灵石在燃烧啊。
胡之腾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比斗台上,对于武承嗣的吐槽难得没有回怼。
武承嗣没有得到回应,摸摸鼻子尴尬地转回身去,其实在他们看来,此战没有任何悬念,崔图南必胜。

第191章
闪电牢笼是朗星河专为剑修设计的阵法, 可惜在崔图南这儿不起效果了。陷入阵法的崔图南干脆收了长剑,打出一道防御法宝为自己抵挡住电闪雷鸣。
一招落空,朗星河嘴里发苦, 知道崔图南难对付,可没想到这样难, 自己的小伎俩在他跟前通通无用。
闪电牢笼尚未失效,朗星河收敛心神, 盘腿而坐, 甩出十几个折纸小人为自己护法,从衣襟中掏出火红的小木鱼。
多年的随身携带与日日摩挲,不烬木雕刻成的小木鱼包裹上了一层色泽浓郁包浆, 宛若深色蜜糖。
香塔燃起, 烟火袅袅中,“笃”一声, 木鱼声起,朗星河的心一下子就静了,就像是湍急的山溪奔涌而下汇入大河,急切与不安被和缓宽广的大河一一抚平。
“所以.....他还是音修对不对?”同在观众席上的陆筱青伸长脖子询问胡之腾——这种危机时刻, 朗星河选择了以乐为攻,足见音攻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胡之腾哪里得空搭理旁人,炸毛道,“别问我, 我不知道!”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的陆筱青也不恼, 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比斗台上的朗星河。虽是音修,可在先时她是万万没想过居然有人会修习木鱼, 那不是秃驴和尚念经的东西吗?有攻击力?
木鱼声声,梵音袅袅, 如暮鼓晨钟,如群僧吟唱,悟禅心,度世人。
“崔师兄可比我强。” 武承嗣小声嘀咕,当初自己可就是被朗星河木鱼声扰乱心神,信念动摇。可是他相信以崔图南的修为不会被朗星河所惑。
“那可不一定。”胡之腾冷哼,“你家这位师兄可不是无垢真仙。”当初在深渊海被同伴算计,后又以同伴性命为祭献换自己苟且偷生,有过这样经历的崔图南,怎么可能心如明镜,无垢无尘。
木鱼声不绝,犹如战场声的鼓点,激昂而紧迫,躲不开逃不得,直往人心里头钻,搅动心绪,六欲顿生,七情肆意。
闪电牢笼散去,崔图南却没有拔剑反击,而是原地定住不动,眼神空远,宛若老僧入定一般。
“啊哈!!!”胡之腾高兴地蹦起来,手脚并用爬到熊有渔的头顶,欢呼道,“我就说吧!”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崔图南中了朗星河的术了。
上一刻还信心满满的武承嗣也呆住了,这打脸也打得太快了,崔师兄还没自己坚持的时间长呢!自己好歹是被雷电劈得七荤八素才被木鱼声的破了剑心的,可崔师兄这会儿还毫发无损呢,怎么就中招了?!
“重点是那枚香塔对不对?”陆筱青伸长脖子像胡之腾询问。作为音修,陆筱青对音律非常敏感,刚刚的木鱼音其实还差点意思,不至于这么容易让崔图南中招的,所以,关键不在“声”,而在“味”。
幻术的原理在五感迷惑,五感为形、声、闻、味、触,分别对应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在朗星河拿出小木鱼之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估计重施,以音破心。
谁知这不过是朗星河的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招其实是那枚点燃的香塔,惑乱的是对手的嗅觉。
“哼哼~~~”朗星河得意哼唧两声,心中得意得飞起来,却不炫耀,并不回答陆筱青的疑问。
那枚香塔正是出自胡之腾之手,原材料则取自桃妖林。
在斗法大赛开赛前,苏玉安曾带小崽子们游历大荒以作训练。胡之腾因为嘴贱被苏玉安丢进一处桃林幻境,结果又因为嘴贱气得桃花妖直接将他丢出了残阵。
胡之腾酷爱种植,路过神秘诡谲的桃妖林焉有雁过不拔毛的道理,桃枝、桃叶、桃花搜刮了一大的堆回来。朗星河的那枚香塔正是用一截桃树根所炼制。
那桃妖林原本是一处上古战场遗迹,亡者之血与怨的浇灌下形成了蛊惑人心的桃妖林。以桃妖树根制成的香塔则有惑心、叩心的作用。
崔图南堤防着朗星河的音攻,却没防住那带着袅袅檀香夹杂的丝丝甘甜,这便中招了。
“我相信崔师兄一定可以挣脱的!”武承嗣嘴硬,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当初两族秘境探险,四大派联合行动,可最终回来的只有太阿宫和天机阁,万法门和天匠派的弟子则无一人归来。
可偏偏出了这样的大事,山门居然勒令所有人不许追问、不许谈论,众人不敢明说,心中却越发觉着这事情只能用细思极恐来形容。
陷入幻境的崔图南正如众人所猜测的那般因着在深渊海中的经历被朗星河钻了漏洞,元神被扰,道心不稳。被伙伴背刺的怒火与迷茫,为了活命不得不刀剑向内的痛苦与无助。
此时的崔图南只觉眼前渐渐模糊,一张张饱含怨念的脸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是那样的年轻稚嫩。曾几何时,自己将他们当做小弟弟们来爱护扶持。可是,怎么就走到那一步了呢?
一张张年轻俊秀的面孔因着怨恨而扭曲变形,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向着崔图南扑咬而来。
欠你的命,今日还了便是。崔图南这般想着,只觉头晕脑胀,胸口气血翻涌,突然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观众席上的众人只见崔图南浑身溢散出一股血雾,然后吐出一口鲜血便直直倒地了。
观众席上的太阿宫的弟子们齐齐起身,焦急地向着比斗台看去。而胡之腾一行人已经欢呼雀跃提前开始庆祝了。
裁判正要上台检查情况,忽然天空一暗,乌云蔽日。
“唉,今天该是个大晴天的啊。”江普挠头,昨夜星子璀璨,无风无云,今日该是个好天气才对。怎突然乌云罩定,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不好!是雷劫!”有人惊呼,只见那乌云越挤越厚,直至浓墨一般的颜色。但那黑云只聚在比斗台的上空,观众席上方的天空依旧是明亮瓦蓝的一片。
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崔图南竟然在比斗台上当众渡劫了!
“怎么办!”武承嗣慌了。按照比赛规矩,比斗途中其他人是不得上台的。此时崔图南昏倒过去,倘若无人护法,雷劫之下定然灰飞烟灭的!如果师长上台为师兄护法,那这场比赛是不是就输了?!
竟是两难之选!
“渡劫后崔师兄可就是元婴了啊!”还有不明情况的小师弟为崔图南高兴,尚且不知此时的情况危急。
黑云压城轰隆作响,贯彻天地的元婴雷劫正在酝酿之中。同在比斗台上的朗星河抬头看天,再望向昏倒台上的崔图南,心情复杂——自己只是想用惑心香迷惑住崔图南片刻,甚至没期望能凭借惑心香破了对方的道心。
谁知崔图南虽然果然被惑心香所困,甚至动摇了道心,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趁此机会一举斩心魔,修为突破,原地渡劫了!
这、这、这......朗星河也没了言语,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就在此时,滚滚黑云终于浓到了极致再也兜不住滚滚紫雷,咔嚓一声,银紫色的巨雷划破苍穹直至朝着崔图南劈去。
手上动作快过大脑,朗星河想都不想,左右手一甩,两道金光飞出将崔图南浑身罩住。紫雷与金刚圈相撞,震响撼天。那将紫电貂门牙磕断的金刚圈在元婴雷劫之下化作了粉剂金光。
台下,崔伯举正准备不顾比赛上台为小儿子护法,谁知朗星河却抢先一步,以法宝为崔图南挡下了第一道雷劫。
“这算谁输谁赢啊!”胡之腾急得抓耳挠腮,一方面惦记着比赛结果,另一方又悄摸摸记下帐,想着这金刚圈的破损得记到太阿宫的账上,等比赛结束让他们赔偿,可不能当了冤大头。
江普摇头摆尾道,“肯定是小狼晋级啊。”
摆在崔图南眼前的路只有两条:
一、死在雷劫之下。当然这种可能性不高,那个太阿宫的副宫主看起来还是挺在乎崔图南的。
二、渡劫成功,晋升元婴。可是这是金丹级的斗法大赛,他都元婴了,自然不符合参赛资格了。
“所以,一定是小狼比赛晋级!”熊有渔听明白其中缘由,顿时眼睛闪亮,赞叹道,“不亏是小狼,竟然有这种方式让对手出局!”
被小伙伴“神化”的朗星河此时正苦恼,元婴雷劫可比自己当初的金丹雷劫厉害多了,金刚圈竟然只挡下了第一道进攻。自己身上的法宝就这么几样,可别今日全都交代在此处了。
心思急转,朗星河先是掐灭了惑心香,期望崔图南可以从心魔幻境中醒过来,好自己来抵御雷劫。
另一方面拔出摇光宝剑,这件是苏夫子送的好东西,也是自己全身上下最厉害的法器了。
“不是,小狼干嘛拔剑?”看不懂朗星河操作的江普一脑门雾水。
胡之腾亦是迷惑,忍不住偷偷读取了朗星河的内心,喃喃道,“避雷针?那是什么东西?”
天上,雷云翻滚集聚,酝酿着第二道雷劫。地上,崔图南依旧昏迷中,浑身血雾笼罩。
以崔图南和摇光剑为主、副中心,朗星河绘制大阵。一枚枚灵石没入阵眼,灵气点点如萤火虫一般漂浮悬空,随着最后一枚灵石启动,阵法运转,飘忽不定如银屑一般的灵气突然聚拢起来,犹如一株有生命的藤蔓缠绕上摇光剑的剑身。
观众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比斗台上,崔图南的父亲更是眼睛一错不错,只要朗星河力有不逮,他就立刻翻身上台抗下雷劫。
“咔嚓”,第二道雷劫如狰狞的巨蟒自高空扑下,直冲崔图南。就在崔伯举按捺不住就要出手之时,那紫色雷电在靠近地面的一瞬竟然生生打了个弯,直直劈向了悬空的摇光剑。
紫色电光顺着银亮的剑身没入阵法,如奔腾的大江流入了丝丝缕缕的支脉河流,汹涌不在,繁复的法阵紫光流转,透着平静安详。
见此情形,朗星河摸摸下巴,心道,这倒是个收集电能的好方法呢!天雷威威,虽然饱含巨大的能量却无法为人间所用,可是如果让狂暴的天雷平复下来呢?那是不是就能为己所用了呢?
思索中,又是两道雷劫劈下,依旧被摇光剑吸引走了,崔图南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受伤。
“可恶!让那家伙占便宜了!”胡之腾咬牙。
江普挠头问道,“元婴雷劫一般几道啊?”
胡之腾哪里回答得上来,当初朗星河的金丹雷劫都要三十六道,谁知道元婴雷劫什么样。
“应该快好了。”武承嗣不知道何时挤了过来,如今他是对这群年轻妖族好感度满格。他指向天空,“雷云就快散了。”
果然,先时还浓墨般的雷云转淡了,仅剩丝丝缕缕的阴云,却也遮不住瓦蓝的天空了。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清凉的风穿过,像是一个信号般,散去的雷云再度缓缓聚拢。
大风卷兮云飞扬。天边黑云翻滚,犹豫身披黑甲的铁骑千里奔袭而来,阴冷的风中裹挟着雷霆之力,直压得人呼吸不来。
“轰隆隆”,亮银色的闪电裹挟毁天灭地之势劈开苍穹,疾射向大地。
众人屏住呼吸,想看摇光剑能不能成功渡化这道雷劫。
谁知,雷电落下没有击中摇光剑,亦没有击中渡劫的崔图南,而是直冲朗星河的头顶。
没有任何防备的朗星河在剧痛中被劈成了枯木焦炭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192章
本该劈向崔图南的雷劫直挺挺劈向了朗星河, 在场的所有人还没从这场变故中惊醒过来,第二道雷电已经接踵而至,依旧是冲着朗星河去的。
“小狼....”小伙伴们手脚发软, 连滚带爬地往比斗台去,有几道身影还要抢在他们的前头, 其中之一便是苏玉安。
然而,苏玉安速度再快, 也快不过雷电。第二道雷电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劈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朗星河。
苏玉安心中一紧, 长袖一卷,数件法宝齐射而出。然而不等法宝运转,就在雷电落地的一瞬, 朗星河的身上浮现出一道红光, 那红光如血日一般灿烂。
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红色大盛, 直冲天际,竟直接将银亮的雷电给顶了回去!
“龙!是龙!”现场有人惊呼,甚至有妖族在龙族的威势下控制不住地双膝跪地。
第一道雷电来袭之时,甚至连烛龙都没有反应过来, 朗星河直接被电得个外焦里嫩。第二道雷电再来之时,朗星河倒地昏迷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烛龙只得释放残魂之力,正面直怼雷劫, 生生将雷电给顶了回去。
烛龙现世, 黑云压城,滚滚响雷酝酿着滔天之势, 要将这本不该继存于世的力量消灭抹去。
烛龙残魂仅仅是一个虚影,但并不减其威势。血红的龙影直飞天际, 一头扎进了雷电滚滚的黑云中。尖锐的爪子每次挥动之间便会撕裂周围的云层,蓝天于其间惊鸿一现。
滚滚雷云中,巨龙翻腾,无数雷电劈大在他巨大的身躯上犹如挠痒痒。
“昂~~”嘹亮的龙吟之声响彻九霄,传遍大荒。伴随着这道龙吟,红光如朝阳破日,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云终于散去。
明光重现,一阵饱含水汽的清风拂过,“哗啦啦”,甘霖降世。
“好舒服!”众人张开双臂迎接这天降甘霖。这雨水中饱含灵气,每当修士成功渡劫,便会有甘霖降下,以修补修士在渡劫中受伤的**。
躺在台上的朗星河在冰凉清甜的雨水中醒来,一脸懵逼。嗯???我是无辜的,雷为什么要劈我?Ζ
江普道,“大概是你介入他人因果,就要共担他人命运吧。”早在乌云散去之时,小伙伴们就跳上了比斗台,将朗星河团团围住。
胡之腾道,“换位思考,我要是天雷,我也憋屈得想劈你。”——自己本来就登场不多,好不容易出场大显神威,结果呢?被你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能不生气?能不劈死你小子?
熊有渔皱眉道,“小狼,要有大麻烦了。”虽然命保住了,没被天雷给劈死,可是烛龙现世,接下来的麻烦可想而知。
朗星河还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后烛龙大显神威,正要追问,却见一群蓝衣剑修向他们走来,正是过来道谢的太阿宫一行人。
不等太阿宫剑修走到朗星河跟前,忽得乌拉拉一群人将太阿宫的队伍冲散,火急火燎地直冲朗星河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癫狂?
“快跑!”胡之腾、熊有渔一左一右架住朗星河撒腿就跑。
江普逃跑经验不足,愣了两秒,这就落在了后头被人群团团围住。
“咪~~~”救命!惊恐中的江普化作了小橘猫的原型,本想从人腿儿的间隙中逃跑,结果还是被一把捞住,险些被撸秃了脑袋。
“这怎么回事啊!”朗星河被架着,双脚离地,一阵风似地被裹挟着带走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烛龙给你挡了雷劈!”胡之腾一句话解释,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一副有好戏看得模样,大喊道,“看看你的府台!”
随着胡之腾咋咋唬唬的声音,朗星河反射性地内视自己的府台丹室,竟然空无一物!自己前不久刚刚结成的金丹竟然不见了!
朗星河嘴巴张大,一脸呆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呆子!这是元婴了!】烛龙的声音传来,透着丝丝儿的得意。
所谓金丹,实际就是人体吸纳天地灵气,集成真阳、真阴积累所成。
所谓元婴,即是炼化元神,显化婴儿。元婴无形,即指返回“婴儿”的无损境地,也就是以金丹点化阴阳重归太极混沌。
简单讲,金丹期就是全身能量浓缩成一个圆球球,想要使用能量就得从圆球球(即金丹)中提取。w
而元婴期则是金丹中的能量、元气蜕变成一种纯能量体,与人体合二为一。人体再要使出这种能量的时候就不需要经过金丹这能源贮蓄站了,而是意随心动,犹如臂指。
朗星河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早结丹,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突破元婴——这不得要个两三百年么,简直算是下下辈子的事情了。
对于下下辈子才需要用上的知识点,自己现在就提前学习,是不是太早了?因此他对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一无所知。
而搭了顺风车,修为一路狂飙的胡之腾因为修习药理的缘故,对于金丹脱离丹室,合化为命胎意味着什么简直太了解不过了。
胡家列祖列宗在上,我胡老三晋级元婴啦!胡之腾简直想要拿着大喇叭将此事昭告天下。
“什么?元婴?那比赛怎么般?”朗星河的第一个反应是:玩球了,自己怎么突然元婴了,那岂不是半道丧失比赛资格了?!那不就完成不了烛龙大人下达的任务啦嘛?!
【蠢货。】烛龙得意道,【哪里还需要你去争个小小魁首。】自己今日显露真身定然八方来拜,振臂一呼,小弟云集。哪里还需要小狼犬苦吧吧地招兵买马。
畅想了一下未来美好的光景,烛龙身心舒畅,傲然道,【果然还是要老夫出手,等你这小子出成绩,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朗星河默然,万万没想到自己竭力想要隐瞒的事情竟然还是藏不住了,于这昭昭白日下暴露在了太阳底下,暴露在了全天下人的眼前。
【既然如此……】沉思片刻,朗星河道,【还请烛龙大人您列个单子吧,哪些妖族属于友军,是您的死忠,哪些又是您的对头敌人,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朗星河从来不是怨天尤人、悔恨过往的性格,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已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同时想想应对之策,将损失伤害降到最低。
【唔……】兴奋中的烛龙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自己的死忠都留在深渊海了啊,外头的似乎都是自己的对头、死敌啊!
唔,人族反正都是敌人,这就不去算了。
妖族这边,苍龙,也是是小崽口中的神龙大人,那是自己一生之敌。蛟龙,也就是现在的妖皇,那小泥鳅自己向来不看在眼中,没什么交情(没仇就算不错了)那自然也算不友军了。
再数数八大妖王,金虎、银狼、白象之流都是粗鄙兽族,曾经自己瞧他们那是连眼皮子都不掀起一下的。
再说孔雀,那小气、小心眼的家伙,自己羞与他为伍。海雕长得太丑,尖鼻子尖嘴吧,眼睛像个黑豆子,自己着实不喜欢的。
粗粗一算,八大妖王淘汰了五个,还有三个水族,虺蛇、鼍龙、沧龙。第一个太没节操,不太喜欢;第二个蠢头蠢脑,无法交流;第三个长相猥琐,不能直视。
烛龙算计来去,发现这天下竟然没有可用之人!
我要这天下有何用?!烛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朗星河没有注意到烛龙可疑的静默,他心里正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面对投奔自己的势力,要怎么辨别、管理?面对潜藏的未知敌人要怎么防备、应对?
只稍稍一想,便觉得千头万绪。
正在朗星河觉得脑子打结之时,一道大风卷过,暗道这第一个到达的是敌人还是友军呢?
朗星河手捏法诀暗自提防,下一刻却被一条大毛尾巴卷上天去。
“啊 ~~大猫猫!”胡之腾大喊着飞身扑上。
卷起三人的大毛尾巴来自一只马车大小的巨大橘猫,正是苏玉安所化。
烛龙现世,斗法大会的现场已经乱成了一团,还好小崽儿们跑得快,否则今日别想善了。苏玉安从人群中捞走自家侄子,快速追上朗星河三人,卷上猫背安置好,脚踏流星一般眨眼消失在朗天际。
“哎呀。”胡之腾在大猫猫的软毛毛里打了个滚,忽然感觉磕到里什么,拨开毛毛挖出来一看,竟然是只毛发凌乱、翻着白眼的小猫儿。
“啊哈哈,江普你好惨,像是被车轮子压过里一样。”拎起一脸生无可恋的小橘猫,胡之腾放声大笑。
“笑你丫的!你们都把我忘了!”江普悲愤大喊,一双小爪子挥出残影,转瞬就将笑得最欢的胡之腾的头顶挠成里鸡窝。
苏玉安载着四人一路狂奔,简直像是在逃命。
“现在往哪儿去?”逃命的间隙,众人商讨着对策。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的朗星河的身上,等着他的决定,反正比赛是没法继续了,押注的本金也拿不回来了。小崽子们的斗法大赛就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谢幕了。
叹了一口气,朗星河幽幽道,“我想回家了。”回永昼城。

“糟糕!坏事了!”朗星河拍腿大喊。
师生五人跑路跑得欢快, 歇脚的功夫却猛然想起许多事儿来。比如说......
“咱们把封离给忘了!”朗星河揪揪头毛,懊恼不已。
当时事发突然,胡之腾和熊有渔习惯性拉着自己就跑, 大掌司跑路不忘捞一把江普。可他们所有人都把封离给忘了。
九紫城里可有个老变态对他虎视眈眈呢。
朗星河忙问,“你们谁有封离的通讯器?”通讯器只能一对一通话传讯, 朗星河荷包里塞了七八个通讯器分别对应不同的小伙伴。只是上台比赛时为了精简装备,通讯器之类的法器都没有戴在身上。
“没有。”胡之腾齐齐摇头, “封离那小子恐怕就只有一枚通讯器。”便是和朗星河一对儿的。
“这可怎么办?!”朗星河抓耳挠腮, 想出了个迂回的主意来,“你们都有和谁的通讯器?请那人帮忙给封离传个信,咱们约定个地方碰头。”
“我们的通讯器都是和你一对儿的啊。”三人齐声道。平日里几人抱团玩耍, 和其他同窗虽亦有来往, 可交情不深,还没到互留通讯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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