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作精指南by水深火热R
水深火热R  发于:202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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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似懂非懂地点头,谢楼先带他去了一趟租车行,挑选了一辆飞行器,这种简易飞行器长得很像那种能够侧边载人的电瓶车,但底部的轮子可以收上去,温鱼坐到侧边的座位里,谢楼给他扣上安全帽,飞行器打火启动,嗖地一声窜上了天。
温鱼风中凌乱。
简易飞行器是这两年才研究出来的交通工具,温鱼只在区外看见过,从来没有坐过,他拨开自己的头盔,抓紧谢楼的衣角:“楼哥,中介很远吗?怎么还要飞过去。”
“很远。”
“好吧。”
飞行器直接落在了审判庭门口。
温鱼看向眼前堪称恢弘的建筑,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建筑门口排列了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温鱼怀疑谢楼走错了地儿,他小心翼翼转过身:“楼哥,这里不会有中介的。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好像很危险啊,他们过来了过来了——”
温鱼吓得抓过谢楼就要跑,谢楼一把拦住他:“没走错,放心,没人敢动你。”
谢楼抓住温鱼的手往里走,那些士兵煞气满满地走近,看见谢楼的脸,面色剧变,收枪后退,回到了原位。
温鱼觉得这诡异得不像话,谢楼带着他走进大门,全程没有一个人阻拦,当然,更没有一个人上来和他们搭话,那些看守这里的守卫看见谢楼之后,都深深地垂着头,仿佛化身成了隐形人。
他们似乎都认识谢楼,也……很害怕谢楼。
谢楼带着温鱼在审判庭内穿梭,如入无人之境,温鱼注意到审判庭和周遭的建筑都不相同,似乎只有审判庭的大楼是崭新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之前好像在思维网里看见有人说,审判庭之前消失过。”
谢楼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消失?怎么消失的?”
温鱼看他:“你没听说过吗?”
谢楼道:“小鱼忘了?我没有思维网,很多消息都比较滞后。”
“哦对。”温鱼道:“据说是凭空消失的,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有人说是沉到地底去了,还有人说是被搬走了。关键是,只有建筑消失了,人没事,污染物也全部被放了出来,审判长差点因为这个被撤职。”
“还有这么回事啊……”谢楼一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神情,突然问温鱼:“小鱼知道审判长叫什么名字吗?”
温鱼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谢楼带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人拾级而上,进入了审判庭地理位置最高的一栋楼,温鱼觉得这里氛围沉肃,守卫森严,有些不解为什么谢楼会带自己来这儿,谢楼道:“中介机构在这里面。”
“哦。”
红绒地毯两侧的审判庭士兵有些不受控制地滑下了冷汗,谢楼走到一扇木雕门前,温鱼亲眼看见自己右手边的士兵在发抖。
“你不舒服吗?”
温鱼问他,他一言不发,默默朝一旁退了一步,谢楼轻笑一声,把温鱼搂了回来:“小鱼,中介的名字叫顾川,你记一下。”
温鱼点头:“好的。哪个川?”
“山川的川。”
“OK。”
记住别人的名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但不知道为什么,温鱼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谢楼又道:“我和这个中介有点梁子,等会进去,小鱼你直接和他谈吧,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护工,把要求全部告诉他。”
“好。”
温鱼话音落定,谢楼兀自推开了门,屋内,只有一个人。
这个男人身上穿的制服,和外面来来往往的审判庭成员穿的都不太一样,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随着谢楼的推门而入,他抬起视线,镜片后眸光在温鱼和谢楼身上一扫而过,看见谢楼的时候,他的右眼悄无声息地跳了跳。
温鱼看见顾川的第一反应是,好帅的中介。
但他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对其他的男人外貌指指点点显然不太合适,因此温鱼忽视掉眼前人的颜值,开口问道:“你好,是顾川先生吗?”
顾川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温鱼:“你好,随意坐。”
多年审判长的经验告诉他,他眼前这个看起来礼貌白净的青年,如果放在两年前,会是他的击杀对象。
因为他看起来没有异能。
温鱼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他拉着谢楼在顾川的不远处坐下,开口直奔主题:“我们想要找一个护工。”
顾川:?等等,找什么???
温鱼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示意自己提条件,于是继续道:“普通男护工就可以,照顾一个脾气很坏的家伙,工资一个月我们最多可以接受五千,越快到岗越好,地址在平芜基地医院,最好明天……哦不对,今天最好。”
顾川眉毛抽动,他了然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谢楼,显然明白了,这是谢楼搞的鬼。
“护工是吧?”顾川认命地撕下来一张纸,刷刷记录:“男护工,脾气好,工资五千以内,平芜医院,今天到岗。”
温鱼点头:“对!”
顾川:“好的,马上给您安排,你们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顾川表现得非常专业,温鱼赞叹道:“顾先生,您真是一位专业的中介。”
顾川:……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做足球运动员,把眼前的这两个人统统从他的办公室踹出去。
但他做不到。
异能值999的他,该如何和对面的这个怪物抗衡???
他可不想他苦心经营的审判庭再次沉入地底。
顾川无力,皮笑肉不笑:“谢谢您的夸奖,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两位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第71章
“不急。”谢楼拉住了准备起身的温鱼,道:“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一下顾先生。”
顾川听到谢楼开口,那慢悠悠的腔调简直像是催命,催得他脑仁疼,顾川搁下笔:“这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他只想立马送客。
谢楼道:“我的爱人最近在找工作。”
顾川和温鱼同时一愣,顾川诧异地看向谢楼:“爱人?”
他这话是在问谢楼,但谢楼还没回应,温鱼便红着脸点了点头,他抓紧了谢楼的手,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青涩:“没错,我们是恋人。”
顾川:???诱拐未成年?
不是他看走眼,而是温鱼看起来实在太像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都还没有脱掉少年气,就连眼底那股清澈纯粹,都和学生如出一辙。
一个无异能者,和一个异能值爆表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是恋人呢?
顾川只觉得这其中定有猫腻,但这不归他管,他每天要处理丧尸和污染物的问题已经够头疼了。
顾川机械点头:“没问题,您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没有等温鱼提要求,谢楼帮他开了口:“平芜医院的院长。”
温鱼诧异地抬眸,一把拽住了谢楼的衣摆:“楼哥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不是为难顾——”
“院长是吗?”铁血无情的审判长已经被谢楼这几年的折腾给弄得没有了一点脾气和架子,他就像谢楼的秘书一样毫无感情地记录谢楼的要求,顺便扶正眼镜,看了一下温鱼:“您打算出资多少?”
温鱼有些呆滞,他看顾川似乎没有和他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地在问他,颇有些尴尬地掏出了自己脖子上的能量石,底气弱弱道:“一块……能量石?”
难道这块能量石真的非常昂贵???
温鱼这么想着,问顾川:“您看看,这块能量石,值多少钱呢?”
顾川面无表情,在温鱼的一脸紧张中,冰冷回复道:“值一块能量石。这是最普通的能量石。”
温鱼:“………………”
好吧,果然。都别拦着他,他要去挖洞了。
在把自己埋掉之前,他要先把谢楼埋了!
他一把揪住了谢楼的胳膊:“痴人说梦啊笨蛋,走走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楼哥。”
想拿一块石头换人家的医院,除非平芜医院的院长是冤大头!他真是蠢透了才会配合谢楼来这里大放厥词。
温鱼想要拽走谢楼,顾川突然道:“那麻烦您把这块石头取下来吧,我让人去安排流程。”
温鱼:???“什么流程?”
顾川道:“您不是要用这块能量石收购平芜医院吗?”
温鱼满脑袋问号:“所以呢???顾先生,您难道真的要去联系院长吗?”
不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现在的中介都这么刚的吗!什么生意都敢接啊。
顾川道:“不用联系,平芜医院的全资股东就在你旁边,如果你想要用这一块能量石收购他的医院的话,你现在可以把这块石头交给他。”
旁边???
温鱼左看右看,突然被谢楼按住了脑袋,谢楼从他手里拿过了那颗石头,捂进了手心。
温鱼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茫然地抬起脑袋:“楼哥,你你你……”
谢楼道:“现在你一天的收入,完全可以养活我们一家人了,可以不去站街了吗温小鱼?”
温鱼懵懵懂懂地盯着他,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楼哥怎么会……这!么!有!钱!
温鱼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金山砸倒了,砸得他有点晕头转向。
顾川找来了人安排事情,温鱼还没有从谢楼是土豪的震惊中缓过来,便听见进门的那人恭恭敬敬对对着顾川开口:“审判长。”
审判长?
就是那个杀感染者不眨眼,杀无异能者也不眨眼的审判长?就是他之前做梦梦见拿光剑追着自己砍的审判长???
温鱼差点被吓得原地跳起来,谢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扣住了他的腰:“别害怕,我说过,没人敢动你。”
温鱼还是有些害怕。他瑟瑟缩缩地躲在谢楼身后:“楼哥,我们,我们回去吧。”
他不要再待在审判庭这种地方了!
天知道他四年前梦见过多少次自己被审判长制裁的画面,多得他都有心理阴影了,审判长在他的心里,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可以一脚把他踩死这个程度。
谢楼捂热手心的能量石,重新给温鱼戴到了脖子上:“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能量太强的石头,给你戴这个,平时冷的时候,胃不舒服的时候都有点用。”
温鱼嗯嗯两声,拽着他就要离开,谢楼再次抓住了他,这一次,他用了比前两次都重的力气:“温小鱼,我说了,你不用害怕。”
温鱼发愣:“可是……”
他想说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审判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但在这句话吐出来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是废土纪元三年,不是四年前。
而楼哥现在……
“比他厉害,很多很多倍。”谢楼一语道破,凑到他耳边:“所以,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用害怕。”
温鱼这算是第一次,具体地感受到了,谢楼现在的强大程度。
在他这里,审判长=超级强。
而楼哥=好几十个审判长。
所以楼哥=无敌。
“谢先生,事情都安排好了。”顾川突然开口,温鱼看向顾川,又看向明显在这段关系中处于上位者的谢楼,默默地捂住了嘴。
他好像……不知不觉抱上大腿了。
温鱼身后无形的尾巴突然翘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场舒展,似乎没有那么害怕审判庭这个地方了。
谢楼看着他的头发晃来晃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他们离开审判庭,谢楼给他戴头盔,他突然郑重其事地开口:“楼哥,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
温鱼挺胸叉腰:“我果然还是适合吃软饭!我今天算是体验到什么叫做扬眉吐气了!吃软饭超级开心!”
谢楼眉宇微挑,看他:“吃别人的软饭也开心?”
哦该死!这男人又开始了!
温鱼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吃你的,吃你的最开心。”
“吃我的什么最开心?”
温鱼一愣,警觉地看向谢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谢楼在说什么鬼话,他立马把头盔玻璃盖下,挡住了自己发红的脸。
“这是在外、外面……别说这些。”
谢楼道:“不应该在外面说?那应该在里面说?”
温鱼:“……你闭嘴。”
这一定不是楼哥想说的话,一定是变态想说的话。
对的,没错。
温鱼如是宽慰自己。
两人回到平芜医院时,护工已经非常迅速地到了岗。
“顾川效率好快……”温鱼刚一发出感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医院就是楼哥的,楼哥明明可以很迅速地安排好护工,为什么他们要专门跑去找顾川一趟?
还骗他说顾川是中介???
温鱼不解,他问谢楼:“刚才从审判庭离开的时候,楼哥你和顾先生聊了些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之前。
谢楼在出门前,被顾川叫住。
“铁树开花?出手真阔绰。”
顾川被谢楼涮了一顿,免不得最后膈应谢楼两句,但谢楼不以为意:“一座医院而已,阔绰?我倒是忘了问小鱼,想不想做审判长。”
顾川眉心三道黑线:“所以你带你男朋友来这儿干什么?还是个无异能者,不会就为了涮我吧?”
“当然不是。”谢楼道:“我带他过来,只是想让你见见他。”
“我,见他?为什么要让——”
“让你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砸了你的审判庭。”
顾川微愣,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所以他是……”
“除了这个。我带他过来,还想让他知道,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得的。”谢楼的声音不疾不徐,落在这四四方方的屋内,振聋发聩:“因为他,无异能者现在可以随意进出保护区,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你们说得对,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有绝对的权力,而现在,我的权力,足以让他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温鱼的医院恐惧症,在医院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后,治好了。
重新回到医院,他看这里也喜欢,看那里也喜欢,就连消毒水的气味都不那么刺鼻了,谢楼看着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游魂似的,没有拦他。
温鱼决定,要把自己荣升院长这个好消息告诉何一帆!
他要和何一帆狠狠炫耀一番,一刻也等不了!
“砰!”病房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温鱼探进一个脑袋,一眼看见乐遥推翻了输液架,他一阵肉痛,不等他叫乐遥赔钱,他先看见了那个差点被输液架砸到的新护工。
温鱼颇有些不明不白:“发生什么了?”
谢楼缀在他身后黏了过来,看好戏似的从身后环住了温鱼的脖子,趴在温鱼肩膀上道:“这还用问,大少爷又犯王子病了呗。”
楼哥向来不说风凉话,但说风凉话向来一绝。
护工和温鱼两人解释:“我只是想要扶这位先生去卫生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向尹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全程没有看乐遥一眼,任由乐遥发疯,他也没抬头。
乐遥手背上的血染红了被套,他喘着粗气喊了一声:“向尹。”
向尹没有理他。
乐遥似乎无法接受,他又喊了一声:“向尹,你扶我去!”
他没有力气从床上起来,必须有人扶着他去才可以,但向尹充耳不闻,他把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部收拾进了背包里,站起身走到门口。
温鱼和谢楼同步看他,谢楼把温鱼拖着往旁边让了让,向尹走出门:“那小鱼我先回去了。对了,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们随时联系。”
“哦,好。”
向尹头也没回地离开医院,似乎真的只要乐遥死不了,他就可以不管他。
温鱼和谢楼对视一眼,在乐遥再次发作之前,温鱼拽着谢楼走了。
“乐遥这种性格,我现在真担心等他好了,去打击报复向哥和林再秋。”
谢楼道:“如果真的担心的话,我可以去把他杀了。”
温鱼眸子一转,幽幽地盯向谢楼:“楼!哥!你这个样子,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了。”
谢楼摸了摸下巴:“如果丧尸也算人的话,那确实杀过不少。”
温鱼:“……总之你不准口嗨了,动不动就杀人什么的,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行,我不说了。”谢楼拉过温鱼的手:“也找向尹玩过了,是不是该回家玩了?”
听到‘玩’这个字,温鱼立马警惕:“我,我都说那种事情,我已经玩腻了……”
谢楼道:“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我有新花样。”
“新花样?”
“新花样。”

地下城长丰路3号-附1号。
贺鸣飞嘴里咬着一根细烟,浑身只披了一件大号披肩,交叠双腿靠在门柱前,眼神迷离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长发散落在肩头,男人的五官妍丽如画,身前胸脯饱满,女性韵味十足。
他正结束下午茶,准备寻觅晚餐,视线在一张张索然无味的面孔中滑过,突然看见了一张清新脱俗的脸。
贺鸣飞的腿比脑子快一步,他微微敞开衣襟迎过去,走到一半,突然看见了猎物旁边的人。
贺鸣飞猛地停住,耳坠轻晃:“谢楼?稀客啊。”
看见谢楼的一瞬间,他便反应过来了谢楼旁边的人是谁,贺鸣飞微微一笑:“你好呀,小可爱~”
温鱼看着眼前的大美人,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胸和腿吸引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又猛地收回,红着脸道:“你,你好。贺……”
温鱼局促地抓了抓谢楼的袖子:“叫姐姐还是叫哥哥啊?”
谢楼:“喊贺叔叔或者贺阿姨,都可以。”
温鱼:“……”
温鱼迟疑之际,贺鸣飞已经走了过来,他挤到了温鱼和谢楼中间,把两人隔开,伸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一把揽住了温鱼的肩膀:“谢楼啊,你怎么把小朋友带来这种地方?多危险啊。小鱼啊,你叫我飞哥就好。”
“飞哥……”
贺鸣飞美得勾人,谢楼也帅得惹眼,温鱼站在这里,只觉得大街上所有的视线都在朝这里汇聚,温鱼默默地想要绕开贺鸣飞,走到谢楼那里去,却被贺鸣飞整个圈进了怀里,推着往大厅走。
贺鸣飞的胸就那么毫不避讳地挤着温鱼的后背,温鱼脸快要红成泡泡茶壶,求助地扭头去看谢楼,谢楼拽开贺鸣飞,把温鱼拖进了怀里:“他不是你的菜,你别乱撩拨。”
贺鸣飞笑得很不正经:“谁说不是我的菜了?我又不挑食,我可——”
“你倒是试试。”
贺鸣飞撇撇唇:“行吧,真是没有风度的小气男人。”话罢,他又凑到了谢楼眼前,一双含情眼勾魂摄魄地轻眨:“不过和你比起来,还是你更对我胃口哦,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想通了?我们现在不是队友,所以发展一下也不算队内约.炮——”
“滚。”谢楼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扔了一张名片到贺鸣飞怀里,温鱼看着那张名片,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了看这里的门牌号。
哦,他之前准备工作的地方,好像就是这儿啊。
温鱼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大厅左右各有一条走廊,中间还有一条通往楼上的扶梯,形形色色的人在出入,男女都有。
一个男人吸引了温鱼的视线。
温鱼觉得那男人怪眼熟,他凝神一瞧,似乎就是那天递给他名片的人!温鱼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男人似乎招揽到了客人,带着便朝楼上走,大庭广众之下,男人的手伸进了客人的裤子里。
温鱼五雷轰顶。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楼——”
“好了,小鱼,我们可以走了。”
谢楼和贺鸣飞要聊的似乎已经聊完,温鱼匆忙回神跟着谢楼离开,贺鸣飞突然从身后叫住谢楼:“等会,衣服是要什么码——”
“我的尺码。”
贺鸣飞一脸一言难尽:“你的尺码???”
“别多废话,准备好了送过来就行。”
贺鸣飞:“……”
温鱼云里雾里:“什么衣服啊。”
谢楼推着他往外走,答非所问:“小鱼,你是不是觉得贺鸣飞很漂亮?你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挪不开眼。”
“我哪有……”温鱼支支吾吾:“可是他真的很漂亮啊,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谁会不喜欢看美女姐姐呢?虽然听起来有点猥琐,但事实就是,如果贺鸣飞和谢楼同时站在面前,正常人的目光都会被贺鸣飞吸引走。
浓妆艳抹的五官总是更具有杀伤力和吸引力的。
温鱼直觉楼哥又要因此吃醋,但破天荒的,谢楼不仅没吃醋,而且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反而和温鱼聊起了别的:“现在回去还早,要不要去逛一圈?”
“去哪里逛?”
“去了就知道了。”
谢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自行车,他抬起长腿跨上去,侧身拍了拍后座:“上来。”
他们离开地下城,自行车走街串巷,这一天不知不觉又已经进入了尾声,温鱼趴在谢楼后背欣赏黄昏照耀下的城市剪影,突然,一个陌生的路牌从眼前一晃而过,温鱼的视线追逐过去,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自行车忽然停下,风声止息,谢楼的声音响起:“小鱼,看前面。”
温鱼探出头,夕阳的光猝不及防地照亮了他的眼底。
又是一年金秋季,银杏北路的金叶黄得最早,败得最晚,连绵不绝的金色缎带延伸进波涛滚滚的芜江,和晚霞交融成画。
正当温鱼觉得这画面格外眼熟时,谢楼水灵灵地从包里掏出了一部mini相机,温鱼一惊:“哪里来的?”
谢楼道:“二手货市场淘的。”
温鱼激动地跳下车,自己也想要捣鼓一番,但谢楼没把相机给他,反而自己举起相机对着风景一阵狂拍,温鱼只能撑着自行车,百无聊赖地看着谢楼像模像样地举起相机吆喝他:“小鱼,往左边挪一点,挡到晚霞了。”
温鱼听话地挪开一点:“可以吗?”
谢楼点头。
温鱼看着谢楼认真拍照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他叉起腰,看向谢楼:“喂,楼哥,你怎么不拍我啊——”
谢楼的手和温鱼的表情同时一僵,那一瞬间,谢楼眼神深沉地看了温鱼一眼,随机镜头晃了一晃,他对准了温鱼的脸,分毫不差地说出了温鱼当年说出的话:“那你笑一个。”
温鱼瞳孔猛缩。
“楼哥,你不觉得,我们刚才的对话,很熟悉吗?”
谢楼反问他:“哪里熟悉?”
温鱼摇了摇头:“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可能四年前,他们在这里,说的并不是这些话。但总觉得,似乎就是这些话。
他在谢楼拍照结束后,重新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天色渐晚,凉风肆虐中,温鱼把手揣进了谢楼的衣服兜里。
自行车安静地前行了很长一段路,就在温鱼昏昏欲睡之际,谢楼突然道:“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温鱼差点没有注意到便随风四散,但所幸的是,他听到了。
“你在问什么?”温鱼嗓音发颤,在寒风中,再度确认谢楼问的,是不是他所听到的那个问题。
“我在问,你的十八岁愿望,实现了吗?”
四年前,和谢楼分开的那一夜。
温鱼灰头土脸地坐在芜江河畔,虔诚无比地对着即将关机的手机,许下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愿望:“我的十八岁愿望是,谢楼长命百岁。”
“没实现啊,楼哥,你还没活到一百岁呢。”温鱼脸有点红:“我就知道你看过那个视频,你之前还糊弄我说手机已经弄丢了。”
“没有丢,但手机坏了。”
“坏了?好吧,那种东西,如果很久不用的话,确实会坏掉。”
“我一直在用。”
温鱼一愣:“在用吗?用来做什么啊,既不能打电话,又不能上网……”
温鱼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他猛地想到了一点:“楼哥,刚才拍照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确实说过,对吗?”
谢楼没有否认:“嗯。”
温鱼想起来,四年前的那天傍晚,在银杏北路,他其实根本不是在拍照,而是在录视频。
他的手机里,那一天,一共有两个视频。
一个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愿望,另一个,是银杏北路。
为什么楼哥会记得他们那天在银杏北路说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字一句倒背如流。
温鱼问他:“我的相册,你是不是,翻过很多遍啊。”
问这种问题,好像总带着一点点自恋的意思,但温鱼又觉得,他或许并没有自恋,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谢楼道:“记不清了,但应该也没有很多遍。”
又在骗人。
温鱼突然觉得,其实自己才是最懂谢楼的人,他四年前便知道,要怎么去威胁谢楼。
他知道,他每一年的生日愿望,谢楼都会替他实现。
那么,十八岁这一年的生日愿望,应该也不会例外。
温鱼想要谢楼长命百岁,那么,不管过得再难再苦,谢楼都会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好好活着。
楼哥从来不和他提起这些年过得不好的那些方面,温鱼便也不打算拆穿他,他避重就轻:“想我就想我,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楼哥,手机坏了也没关系,以后你可以直接看我了。”
温鱼蓦地缠紧了他:“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谢楼单手覆住了温鱼的手背:“没有关系,小鱼。”
“什么没关系?”
“不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温鱼想要拆开看看,谢楼突然道:“危险物品,不能碰。”
温鱼连忙缩回手,谢楼把纸箱抱进屋,提醒温鱼不能靠近之后,他开始准备洗澡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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