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赋圣当然知道,当年他建那些奇幻的建筑的目的就是给普通魔族和人类看的。他们修行者没必要住宫殿,也没必要给自己弄个大雕塑。
这些东西是精神图腾,它们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它们的使用价值。
尤其对丹烈这些一直跟着丹赋圣的老将来说,那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可现在破坏这个精神图腾的正是建立它们的人。
丹赋圣说:“魔宫比较华丽,我觉得我和师弟在那里结婚比较刺激。”
“他当年是你的敌人!”
“不然怎么说刺激呢?”丹赋圣压低声音,“而且官方觉得我表现好,把我以前的主卧特批给我用了,你明白意思吗?”
丹烈不想明白,丹烈宁可丹赋圣死在流放的途中。
他不想要这样一个魔主。
“官方也觉得我和晨归在魔宫这个充满象征意义的地方结婚很不错,代表魔族和人类彻底迈向和平,连魔主和耀灵真人都和解相爱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官方特批?!官方?!魔宫是他们的吗?他们有什么权利特批?
丹烈现在甚至都要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魔主和耀灵真人相爱?你们到底在爱什么呢?你们性格从来都不合。”
“性格一模一样那不是很没意思,再者说了,我和我师弟的底色是一样的。”丹赋圣耐心地向丹烈解释,“我们是青梅竹马,而且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光环。”
“光环?”
“我的未婚夫是大网红诶!多时髦?!”
果然这个魔主不应该活着回来。
官方对丹赋圣的婚礼是支持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对人魔和谐的宣传。
而丹赋圣正忙着给自己设计礼服,一边设计礼服一边应付自己新交的那些老年朋友。
他在有条不紊地布局,可清傀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应该说是犹清真人借着清傀的壳子在表达焦虑。
犹清真人在丹赋圣身边转来转去,偶尔还扭头注视丹赋圣和晨归,可等丹赋圣问他是不是有事的时候,他又只是回一句“没事”,然后继续转来转去,继续焦虑。
“很正常,他对这类感情没有经验,他是个老光棍。”应忘忧倒是能理解。
果然,在某一天夜里,犹清真人偷偷喊走了丹赋圣。
他似乎要像普通的家长那样来一场婚礼前的谈心,而相比晨归,他优先选择了丹赋圣。倒不是他不喜欢晨归,只是在面对晨归时,那些本就难以启齿的话会更难出口。
犹清真人带着丹赋圣去了他们曾经的宗门,现在那里已经是5A景区了,不过犹清真人的洞府并未开放,犹清真人带着自己的二弟子去了那个让他们陌生又熟悉的山顶。
犹清真人还打包了一堆食物,准备跟丹赋圣掏心掏肺。
丹赋圣抬头看着星空:“所以咱们现在是父子对谈?”
犹清真人把果汁递给丹赋圣:“差不多,你马上要结婚了,我总觉得愧对你。”
“所以你有什么补偿措施没?”丹赋圣随口回应。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犹清真人看着丹赋圣的脸,“你要知道,你师父虽然名气大,但在我那个年代,我只是个没出身,运气好的普通修行者。”
“我也没家长,更没遇到过什么正经长辈,所以我真的不太会带小孩。”犹清真人差点把自己大徒弟饿死,“虽说咱们是师徒关系,修行者也需要磨砺,而且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思维健全的强大修士了……”
“严格来说我的教育方式也没啥问题,你看看你,健康长大,有了一个厚脸皮,刀枪不入。”
“老东西你是来骂我的?”丹赋圣停下了打开锡纸的动作。
“不是,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犹清真人叹息,“可是我心里就是过意不去啊。”
“那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过不去那道坎。”丹赋圣耸肩。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你可能想要一句话。”犹清真人凑得近了些。
“什么?”丹赋圣刚问完,犹清真人的手就放在了丹赋圣的头顶上。
如今他用的还是清傀的身躯,他的手对于丹赋圣来说太小了,和记忆里的师父完全不同。
犹清真人:“明明师父还在,却让你过得那么辛苦,我很抱歉。”
丹赋圣:……
“老东西你别忽然煽情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丹赋圣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放下食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道个屁的歉?没有你救我,我早就死了。”
他知道犹清真人是在乎他的,也许一开始收留他是为了压制逃逸的心魔,也许后来犹清真人担忧过他的目的,要求晨归杀死“魔主”,但丹赋圣不是孩童,犹清真人更不是他的生身父母。
绝对纯粹的关爱不存在于他们的相识,这很正常。
“可你的师弟也说过,如果那么讲道理,我们也……”
“老东西你再煽情我就揍你。”丹赋圣打断了犹清真人。
“你不心疼我,总心疼清傀那个弱智吧?这身体可不是我的。”犹清真人拍了拍自己的脸,“来,照这儿来一下试试,我立马把清傀放出来。”
丹赋圣默默捏爆了一瓶汽水。
“你师父我对不住你。”犹清真人拍了拍丹赋圣的后背。
丹赋圣点头:“你现在就挺对不住我的。”硬逼着他煽情吗?
“你以前经历的心魔劫很多,你能不能告诉我……”
“诶,我刚好像看到一头狗熊跑过去了,咱们这儿的环境确实不错啊。”
“你别扯开话题,咱们继续聊你心魔劫的事。”
“这里的树也都重新种了,诶?那棵树有点眼熟。”
犹清真人默默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孩子不听我的话,我是个没用的师父,我要掐死我自己。”
“老东西!!”
“诶,我是。”
“你硬要耍混是吧?!”
“我也不想的,但是你如今好歹也是有晚辈的人了,稍微换位思考一下,你应该能和我共情啊。”犹清真人又说,“不得不说,我比你更会养小孩,我养出了一个厚脸皮魔主,你只养出了一个反人类神经病。”
“狗儿不是我养的吗?!”
“你养出了一个恋爱脑。”
“你养的小孩也是恋爱脑,你还养出了两个恋爱脑,你没有赢!老东西!”丹赋圣咬牙切齿。
“无论如何,你应该懂得换位思考,毕竟你也是做过半个家长的人了。”犹清真人避开了这个话题。
“好,我陪你聊。”丹赋圣深吸一口气,“你的残魂为什么会跟着师姐苏醒,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我做了你师姐的引路人,而且我想看看你们的未来。”犹清真人说。
“你真的死了?”丹赋圣问他。
“算吧。”
“什么叫算吧?”
“难说。”犹清真人似乎不打算给出一个详细的解释,他重新把话题绕到了丹赋圣的心魔劫上,又开始问丹赋圣过去是不是很痛苦了。
丹赋圣面无表情地盯着犹清真人看。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点头应了一声:“对,没错,我特别痛苦。”
犹清真人凑近了些,他原本想搂住丹赋圣的胳膊,可是他的手只能环住丹赋圣的腰:“你现在可以向你师父倾诉。”
丹赋圣冷笑了一声:“行啊。”
“我现在脑袋里这个心魔又小又没杀伤力。”丹赋圣脑子里的小心魔还没有消失,他依旧担心自己的感情会给晨归造成一定的负担,“它挺可爱的,我以前也有过几个挺可爱的心魔。”
“它们想要吞噬我的意识,摧毁我的精神。不过……”丹赋圣回忆当时的感觉,“我在它们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时作为魔主的丹赋圣无法回头,他必须是强大的,必须是游刃有余的,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那些比他强悍的修士。
闹心魔的事,除了犹清真人以外,谁都不知道,而犹清真人也只了解一个大概。
“你有时候会偷偷过来见我,其实我有想过设个陷阱干脆把你杀了算了。”丹赋圣说,“你的实力实在太强悍,如果你忽然脑子抽了,要用尽全力处理魔族,我赢不了你。”
犹清真人:“……你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你师姐肯定不会纠结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师姐只是死在了她最纯良的年纪。”丹赋圣一边看星星一边吃犹清真人带来的烤串,“那时候我对外是牛哄哄的魔主,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心魔的声音。”
“它们说我被抛弃了,我放弃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弟,硬要去寻求真相。可真相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虽然是魔族,可我是在人类的世界里长大的。而我的下属们只是把我当作拉着战车的马,他们需要我勇往直前,可没有人会把我当人看。”丹赋圣轻声说。
“你心魔真过分!”犹清真人谴责。
“可这种极端的情绪总会让人上瘾,无论这种情绪是好是坏。”丹赋圣说,“只要接受它们口中的‘现实’,就能不去期待,纯粹的绝望比挣扎的痛苦要更加舒服。”
“但你总喜欢跑来看我,不涉及人类和魔族时,咱们的聊天正常得就像我没被逐出师门似的。”丹赋圣唇角微微勾起,“偶尔你还会摸我的脑袋,特别没有分寸感。”
“你讨厌我这么做?”
“挺喜欢的。”丹赋圣不觉得犹清真人需要跟自己谈什么心,“我知道你在乎我,哪怕你没有残魂在这儿跟我谈心,我也知道。”犹清真人也是他挣扎摆脱心魔的动力之一。
“你是个很好的师父,也是个很好的……咳,父亲。”
犹清真人缓缓睁大眼睛。
丹赋圣又补充:“虽然你的脑袋偶尔不太正常,但是我很高兴你还在这个世界上。”
“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只要你在,我总觉得自己还不算个彻头彻尾的大人……也挺好的。”丹赋圣说这些话的时候把脑袋扭到了另一边,不去看犹清真人的脸。
犹清真人跑到丹赋圣身边,他又搂住了丹赋圣。
“老东西!够了!”
“老东西小时候好可爱耶!”玉獒用自己的大毛脸猛蹭血傀的小脸蛋。
丹烈看着他们的互动,眼中满是不屑。
“老东西还能回来真好。”玉獒的两只前爪踢踢踏踏地踩地,“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像个真正的小狗一样撒娇了。”
“来!捧住我的脸!”玉獒晃了晃脑袋。
小血傀用手托住了玉獒的下巴。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狐狸?”丹烈双手环胸,语气不善。
“我是狐狸啊,我的身份证上就写着狐狸,所有同事都知道我是狐狸。”玉獒晃了晃尾巴,随后他把小血傀扑倒在地,猛舔小血傀的脸。
玉獒身后的大粗尾巴旋转得像螺旋桨。
舔完之后他又说:“只有老东西会把我当小狗。”
“老东西?”血傀轻声问。
“就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玉獒解释。
血傀恍然大悟。
“老东西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丹赋圣还在,玉獒觉得自己不会失去爱人,他大可以把自己的对象藏到丹赋圣那边去,丹赋圣肯定会保护好他儿媳妇的。
哪怕丹赋圣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回来也好,丹赋圣会安抚他,会哄着他,就像过去那样。
“我好想他。”玉獒说到这儿,他看向了丹烈,“你觉得呢?”
丹烈没有开口,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丹赋圣注视着丹烈的双眼。
“那你能把你的手从我脸上拿开吗?”丹烈往后仰了一下,可丹赋圣的手追了上来,继续抚摸他的脸庞,“你不是快结婚了吗?你的爱人就在你身边,你这么对我不合适!”
被点名的晨归抬头看了一眼:“哪怕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另一半摸了老头而吃醋。”
“年轻的老头也是老头,身体的苍老能说明很多问题,比如生殖功能的退化,这会让你失去吸引力。”晨归年纪比丹烈大,可他看着像是丹烈的孙子。
“诶!别这么说他,他长得多俊啊。”丹赋圣指的是丹烈的伪装。
“好的,我错了。”晨归的回应毫无诚意。
“我跟我师父聊过了,我也觉得没血缘的亲子关系也是亲子关系。”丹赋圣说。
“所以你心血来潮想跟我发展亲子关系?”丹烈眉头皱起。
“我只跟我自己的孩子发展亲子关系,你虽然叫丹烈,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丹赋圣撑着下巴,笑看丹烈,“我们家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你希望他死了?”丹烈问。
“不是我希望,他确实已经死了。”丹赋圣摊手,“明天我就要成亲了,最近我也见了许多的旧人……昨日与师父聊完,我做了一个梦。”
丹烈不想知道丹赋圣做了什么梦,可他不回应无所谓,房间里还有丹赋圣的捧哏在。
果然,晨归立马接茬:“师兄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丹琼雅那个大胖丫头。”丹赋圣说,“我梦到了她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她被丹烈喂成了个小球,只能天天哭着锻炼。”
“丹烈还会偷偷给她塞东西吃。”丹赋圣长叹一声,“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不觉得自己这个野生的爸爸会害她吧。”
丹烈挪开视线,不去看丹赋圣。
“她被犹清真人俘虏时,丹烈恨不得直接打上山头。后来这大胖丫头连吃带拿地回来了,丹烈气得要命,抓着小孩就开始揍屁股。”丹赋圣叹息。
捧哏晨归继续开口:“他这么凶残的吗?”
“诶,话不能这么说。”丹赋圣摆手,“丹烈那孩子是个极端魔族至上主义者,所以他觉得丹琼雅身上不好的地方都是因为她有人类的血脉。”
“他想把那孩子身上的血脉抽了?”晨归继续问。
“血脉怎么抽?他只是生气,诶,我还抓到过他偷偷哭。”丹赋圣用手肘捅了丹烈一下。
丹赋圣说的是实话。
当年丹琼雅减肥到一半就被掳走了,她在犹清真人那儿吃好喝好,回来的时候还背了个小包袱。
丹烈提溜着丹琼雅,揍了她屁股一顿。丹琼雅哭得撕心裂肺,而丹烈放了狠话就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丹赋圣在魔宫角落发现了抹眼泪的丹烈。
丹烈被吓了一跳,随后他大声嚷嚷着“白眼狼”,“没出息”。越嚷嚷眼泪越多,倒像是他被丹琼雅那个小胖孩欺负了。
丹赋圣安抚丹烈,告诉他丹琼雅就是个小孩,她还不记事就被李通给带过来了。这孩子脑子里没多少深仇大恨,单纯些也正常。
丹烈眼含热泪表示自己再也不要搭理那个孩子了。
结果没多久丹赋圣就看到那个小胖丫头跟在了丹烈身后。
所以丹烈会对丹琼雅动手吗?
“你觉得,丹烈那孩子真会杀了丹琼雅吗?”丹赋圣直接问出了声。
晨归没来得及搭话,丹烈直接转身出门了。
在门被关上之后,丹赋圣连忙朝晨归伸出双臂。
晨归搂着被子,左看右看,随后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丹赋圣的腿上。
“师弟你觉得咱们这场婚结得成吗?”丹赋圣问。
“结应该是结得成的,婚礼被师兄你弄得声势浩大,他们不敢在公众面前对你下杀手。”晨归说,“可是婚礼之后就不一定了。”
“他们不会让我们圆房。”丹赋圣的手环住了晨归的腰,“他们不接受我使用魔主的主卧。”
晨归垂下头。
“所以师弟你怎么想?”丹赋圣问他。
“我有些担心,你真的会没事吗?”晨归握紧丹赋圣的手腕,“用镇魔锁……太伤身体了。”
“我有把握。”丹赋圣笑着说。
“你的把握总是很冒险。”晨归低头看着丹赋圣,“我怕你又一次消失……”
“我可不敢,我怕我死了会带着你一起死。”丹赋圣自己不怕死,可他怕晨归死。
晨归沉默。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丹赋圣托着晨归的腰起身,在晨归反应过来之前,他把晨归放在了床上,“咱们既然知道了他们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进洞房,那要不要咱们提前~”
晨归愣住了。
丹赋圣没等他回答,他轻轻蹭了下晨归的胸口。
“师,师兄。”晨归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舔了自己一下,再一低头,发现是丹赋圣隔着上衣的布料在舔舐他的胸口。
在舔完之后丹赋圣还仰头看了下晨归的表情。
晨归紧张地用手抓住了丹赋圣后脑的长发。
丹赋圣:“唔~”
晨归:……
晨归抖着手松开了丹赋圣,可丹赋圣的头发已经乱了。
丹赋圣笑望着晨归,他起身,稍稍舔了一口唇角。
丹赋圣把晨归的腿抬了起来,将小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师弟,等第一回之后,咱们再用你那些小玩具行吗?第一次我想纯粹一些。”
“好的!”晨归直接答应了,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可是丹赋圣已经扛着他的腿,俯身舔舐晨归的腹直肌。
师兄的舌头一直都这么热吗?!
晨归呼吸渐渐粗重:“不,不成。”
丹赋圣动作顿住:“怎么?师弟你不乐意?”
“不能只是你碰我!我也要!”晨归觉得自己不能纯粹做被操纵的那一方。
“你要怎么……哇啊!!”丹赋圣忽然被摁在床上,随后他看到晨归一本正经地俯身,然后……
“唔!哈~”丹赋圣用手背抵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他睁大双眼看向趴在自己腿上的晨归,“师,师弟?!是不是有点刺激过头了?!”
晨归现在没法回应丹赋圣。
上次他要帮丹赋圣的忙,被丹赋圣拿着鸡毛掸子给揍了。
这回丹赋圣不会再揍他了。
“师弟?!师弟!够了!!”丹赋圣拍了拍晨归的脑壳,“松开了!快松开!”
晨归压根不搭理他。
丹赋圣感觉某种不受他控制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危险,就像是炮仗的引线,越烧越短,直到猛地炸裂迸发开来。
丹赋圣脑袋空白了一瞬,而晨归似乎也被丹赋圣的表情给吸引了,呆愣愣地盯着丹赋圣看。
不过丹赋圣很快就回过神,他一把抓住晨归的下巴,从储物器里掏出牙刷,给满脸呆滞的晨归刷了个牙。
晨归本想自己来,可是他的手刚伸出来就被丹赋圣给瞪回去了。
丹赋圣钳着晨归的下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帮晨归清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晨归嘴边某些可疑的痕迹被清新的薄荷味泡泡代替,虽然都是白色的,但起码看着没那么羞耻了。
“师兄。”晨归话都说不清楚,可他觉得自己必须开这个口,“你脸红的样子好看。”
“好看?”丹赋圣挑眉。
晨归连连点头。
丹赋圣又问:“喜欢?”
晨归继续点头。
丹赋圣笑了:“夸我也没用,你耍我的事不能就这么翻篇。”
“我没耍你,你很开心。”晨归刚一说完,丹赋圣就把牙刷拿出来了。
晨归想要漱口,可他的动作被丹赋圣打断。
“别漱,就这样。”丹赋圣从储物器里拿出鸡毛掸子。
晨归僵了一瞬,他下意识就要跑,可丹赋圣把他摁地上了。
“这,这次是你说可以……啊!”晨归被揍了,可是丹赋圣揍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
不是在惩罚他吗?
晨归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往后看,可丹赋圣抽的地方属于他的视觉死角。
“看什么呢?”丹赋圣问他。
“这,这是调,调……情吗?”晨归声音很小。
“你说呢?”丹赋圣伸手挑了一下晨归的下巴,“坏孩子。”
晨归一下子红成了番茄,他还在努力扭头,想看看刚才被抽到的地方。
“还看?!”丹赋圣把晨归脑袋掰了回去,他的食指和中指摁进晨归的嘴里,压住了晨归的舌头。
丹赋圣一手控制着晨归的脑袋,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抽晨归。
鸡毛掸子不是什么法器,可晨归的反应却很大。
这东西是丹赋圣压制师弟的“法宝”,可如今这“法宝”的作用好像有点怪。
丹赋圣感觉到晨归在舔舐自己的手指,他动作顿了一下。
晨归这小子实在适应得太快了,而且他配合起来一点包袱都没有。
等等……配合?
好哇!配合好哇!
丹赋圣抽出手,也停下了鞭笞的动作:“师弟,你接下来听我的。”
晨归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他紧紧盯着丹赋圣的脸。
丹赋圣沉溺欲望的模样太好看了,他喜欢。
“骂声魔头听听。”丹赋圣的手虚虚扫过晨归的下巴。
“魔,魔头。”晨归骂得极没气势。
“那接下来~你是觉得耀灵真人被魔主抓了比较好呢,还是邪不压正,让魔主落在耀灵真人的手里?”丹赋圣询问。
“你落在我手里!”晨归想也没想,“然后我再被你抓!”他两个都要!
“这样……那行。”丹赋圣从储物器里拿出一条捆仙锁,随后他把自己的手反绑在身后。
晨归紧张地看着:“我,我应该怎么做?”
“抓住了魔主的第一步不是应该拷问吗?”丹赋圣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我,我要揍你吗?”晨归的手在抖。
“你揍我能揍出什么结果?杀了我也没用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丹赋圣看晨归的眼神极其火热,“你可以揍完之后再换个拷问方式。”
“换什么?”
“你刚才做了什么?更惹火一点。”丹赋圣眼见晨归大脑宕机,他又说,“想不想看你师兄情难自制的样子?”
晨归连连点头。
“来吧!啧,我师弟这双腿真是又长又直又结实啊。”丹赋圣夸完之后迅速进入角色,“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已,已经开始了吗?!那他要怎么做?!
晨归慌乱了一会儿,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他从地上捡起了丹赋圣丢下的那个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抽了丹赋圣一下。
丹赋圣:“诶?”这就算这小子的拷问了吗?
“你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晨归颤抖着念台词。
丹赋圣:“……其实师弟你可以粗暴一点的。”
“你是觉得我打得不够疼吗……诶?你怎么把你自己解开了?你为什么要绑我?”
“因为师弟你太小心了,没意思。”丹赋圣用捆仙锁把晨归绑得结结实实。
晨归的身材很棒,他修出了煞气,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凛冽感。
只是原本有爆发力的,紧实的身体,如今被捆仙锁缠得很紧。充满力量感的胸膛也被环绕着,看起来格外显眼。
“修行者就有一点好,哪怕是师弟你这样结实的男人,柔韧度也强得可怕。”丹赋圣用捆仙锁多出来的那一节,勒住了晨归的脖颈,“你说是不是?”
“师……咳咳咳!”晨归亢奋起来了。
“我先教你,待会儿你做拷问官~”丹赋圣的手缓缓下滑,沿着脊柱滑到盆骨,再继续下行,“凶一点,用这儿好好审问我。”
“这算审问吗?”晨归问他。
“你这么审问我,我肯定什么都交代。”丹赋圣用自己的剑划开了晨归身上的布料。
很奇妙的感觉。
晨归浑身都被捆着,他能听到丹赋圣的低吼声,可丹赋圣却死死地用手捂住了晨归的嘴,他嘴里还被塞满了布料,口腔被挤压,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丹赋圣知道他什么时候是高兴的,因为晨归的表情实在太混乱了。
眼神无法集中,频繁地眨眼,眼神止不住地往上看。
晨归看过帖子,大家都说视频和小说内容不可信,那是为了博眼球而去故意夸张化的。
真实的水乳交融没有那么快乐。
没有吗?
真的没有吗?
可晨归觉得自己都快被丹赋圣给玩死了。
而等丹赋圣松开他,他们俩调转角色时,晨归那一点小心翼翼就消失了。
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丹赋圣的脖子也被晨归勒住了,晨归坐在丹赋圣的身上,丹赋圣什么都看不到。他眼睛上被蒙了布条,他的鼻尖抵着晨归胸膛的中线,感受着紧贴面庞的肌肉的起伏。
忽然,丹赋圣又有坏主意了:“耀灵真人这么个拷问法,就不怕生个小混血唔!”脖颈处的绳子被勒紧了,而晨归也跟着闷哼了一声。
晨归感觉到,丹赋圣还有其他地方也发生了变化:“魔头,你真变态啊。这样都能让你兴致大发。”
丹赋圣说不了话,但他依旧笑了出来。
“礼器点清楚了!那几只孔雀也到了!都是没结婚的,他们想见丹赋圣?急什么?丹赋圣现在也在忙,明天就能见到了。”犹清真人挂断电话,又看向身侧一排蛟。
以城主为首,黑蛟们捧着大红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注视犹清真人。
“不成!已经说过了大红花不能带,咱们得有逼格!”犹清真人很无奈,“你们的婚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到时候我们拉车,还有鲛人持节持案。”城主说,“已经跟鲛人们说了,他们不变原形。”
“可以!鲛人们都长得好看。”只要不变原形,那一排排的鲛人看起来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让丹赋圣他们过来排练一遍吧,诶?赋圣和晨归呢?”犹清真人看向身旁的应忘忧。
应忘忧摇摇头:“我刚就看到丹烈从他们房间出来了,没看到他俩。”
“我去找找。”犹清真人皱眉往丹赋圣他们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被五彩的玉獒挡了一下,犹清真人无奈表示他们的婚礼不需要花童,也不需要花狗,玉獒又哭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