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淮:“?”
谢清淮:“不是,关我什么事,你要练你就自己练啊?”
然而谢曜并不理他,谢清淮打不过他,力气也没他大,被一路拖到后院,惨叫声响彻整个灵谷山。
“谢曜你个杀千刀的,我只是来蹭饭的,不是来练剑的!”
“苏霁救命啊!”
苏霁记得谢清淮说过,谢曜是谢道岐指定给他的陪练,他还真没立场阻止谢曜和谢清淮对练。
于是他只能拉着椅子跟过去,指了指后院的一块空地:“你们去那里打,别把我院子里的菜打坏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苏霁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观看不远处正你来我往的两人。
临近冬天,晒太阳很舒服,还有比试看,如果忽略谢清淮偶尔传来的痛呼,实在是一个安静舒适的午后。
尽管对谢曜动不动就找人比试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对方不愧是谢道岐的亲传弟子,一招一式极其漂亮,只要和谢曜打的人不是自己,苏霁还是很爱看他使剑的。
谢道岐也确实目光毒辣,以谢曜作为谢清淮的陪练,前者面对比试十分认真,不会因为谢清淮少宗主的身份而放水。
而后者虽然修为在谢曜之下,却能够在挨打中尽快成长。
如果不是苏霁能自己成长,三天两头和谢曜打一架也不是不行。
不远处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苏霁双手抱胸,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累倒不累,只是冬天要到了,他穿的暖洋洋的,阳光不大不小,照着他太过舒服,便不自觉想要小憩一会儿。
他一躺下,思绪便逐渐慢了下来。
耳旁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叶子打着卷卷的,从院子的这头飞到那头。
也不知楚照野何时能回来。
苏霁想。
他们才刚转变了个关系,结果第二天便分隔两地,修真界有哪对道侣像他们这样。
而且楚麻团口味比谢清淮还挑剔,这几天在外头,不会也啃馒头吧。
哦不对,涂阎会烤肉来着…
胡思乱想间,瞌睡上涌,小憩变成了深眠,他就这么在柔和温暖的阳光下睡熟了。
不远处空地上,谢清淮险而又险地接下谢曜劈来的一剑,那锋利的剑身离他眼睛极近,差点气的他又要骂街,刚往左偏头,余光却望到了瞌眼睡着的苏霁,不由得“咦”了一声。
“狗东西你看,才这么一会儿苏霁就睡着了。”
谢曜选择性无视了他的称呼,收起玄铁剑看过去。
微风习习,阳光正好,那人半靠在那里,睡颜平静而和煦,端的是一副温柔美人面。
谢清淮“啧啧”两声,也收了剑,站在了谢曜旁边,“狗东西,你说苏霁长这么好看,修为高天赋卓绝,还会做饭,谁以后要是和他结为道侣,岂不是幸运死了。”
谢曜瞥了他一眼,就在谢清淮以为他又要呛自己的时候,谢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嗐。”谢清淮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还没彻底瞎掉的眼睛鼓掌:“你看看,苏霁都累地睡着了,他这饭堂每天这么多人,肯定比打坐还辛苦,你下次来别再讨人嫌的张口闭口就是比剑,小心人家不让你来这里吃饭了。”
谢清淮今天教育他的话有点多,谢曜懒得理他,面无表情的重新拔出了玄铁剑:“继续。”
谢清淮“啧”了一声。
狗东西谢曜,油盐不进。
苏霁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时正好临近饭点,朦胧间睁开眼睛,原本湛蓝的天已经暗了,远处山坡旁,月亮的影子已经悄悄爬了上来。
耳边打斗声早已停止,想必是谢曜今天的陪练结束了。
苏霁慢吞吞直起身子,扭头一看,便见谢清淮不知何时也搬了个躺椅,在他旁边睡的四仰八叉,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反观谢曜,虽然那张脸很难有表情,但看眼睛,依然精神奕奕。
见他醒了,谢曜冲他点点头,苏霁指了指谢清淮,疑惑道:“他怎么了?练剑练累了?”
谢曜:“对。”
苏霁唏嘘道:“刚刚还挺精神的呀,怎么累成这样。”
谢曜:“基本功不扎实,平常爱偷懒,没用。”
苏霁:“……”
行吧,估计是被谢曜特训了。
虽然谢清淮贵为昆仑神宫少宗主,金银财宝不缺,灵石法器堆积如山,却还是逃不过被师兄揍的悲惨命运。
有时候无门无派,也是一种幸事。
他没有打扰谢清淮睡觉,准备去后厨做晚饭,毕竟答应了他们要请吃饭的,正好这二位打了一下午,估计饿得慌,苏霁准备在炒饭的基础上再加几道肉菜,给精疲力尽的谢清淮补补身体。
见他要去厨房,谢曜也跟在了他后头,苏霁一问便说要帮忙打打下手。
他脸上并无疲色,能有人帮忙自然很好,苏霁便把切牛肉丁和牛肉丸的任务交给了他。
谢曜剑法那么好,切菜估计也切的很不错,若是有一天他不修仙了,苏霁肯定雇他来饭堂切菜。
谢曜切得很快,牛肉粒一切好他便递过来给了苏霁。牛肉粒切的粒粒饱满,十分均匀,苏霁赞赏地点点头,给牛肉粒来了个清洗去腥腌制三件套。
腌制好的牛肉粒和鸡蛋分别下锅炒熟,期间没加任何调味料,炒到一半谢曜又递了切好的牛肉丸过来,苏霁便将牛肉丸和牛肉粒一起炒了,同鸡蛋一起装盘备用。
谢曜切完炒饭要用的材料,又被苏霁打发去给排骨焯水,倒没比苏霁这个厨子闲多少。
葱花下锅爆香,一盆米饭倒入锅中,不断翻腾炒散,紧接着下入牛肉粒、鸡蛋和牛肉丸。
待到饭和配菜融合在一起,便加上两勺生抽,一勺老抽和一勺耗油,紧接着又舀了一小勺炒不辣的拌饭酱,直至白生生的米饭上了色,每一颗米粒上都挂着诱人的油脂。
炒饭的香气让整个后厨都热了起来,苏霁将饭焖在锅里保温,麻利的开始制作蒜蓉排骨。
有了谢曜效率极高的帮助,这一餐简单的晚饭很快便做好了。
谢清淮被这股勾人的香气给诱惑醒了,睡眼朦胧地走到了厨房,幽魂似的出现在苏霁身后,“好香啊,让我吃一口吧。”
“可以吃了。”苏霁指了指焖着炒饭的锅,“就在这儿吃吧,直接从锅里盛就行,那边还有蒜蓉排骨,渴了喝鸡蛋汤。”
他说话的功夫,谢清淮已经用炒饭把碗填满了,刚吃第一口便睁大了眼睛,剩下的睡意跑了个干净,满足的感叹道:“天哪,一觉睡到天黑,一醒来就有香喷喷的饭吃,要不苏霁你雇我吧,我不要工钱,我还能给你倒贴钱,让我蹭饭就行。”
苏霁听的发笑,刚想说好啊,便听谢曜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明天下午有符咒课。”
谢清淮:“……要你说。”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最后谢清淮拉着谢曜非要帮苏霁洗碗,一共打碎了苏霁两个盘子一个碗,还有个锅因为是铁做的,虽然掉在地上“哐啷”一声,但得益于自身材质的抗摔,幸运的逃过一劫。
两个盘子杀手被苏霁嫌弃地踢去了传送阵,临走时谢清淮还十分不好意思地扔给了苏霁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苏霁打开一看,一袋子的极品灵石,还有几片金叶子。
他看着手上这可以买一山盘子的钱财,轻轻笑了笑。
两个盘子一个碗换了一袋子极品灵石,谢小少爷这餐饭吃亏了。
他把剩下的碗洗了,净了手准备继续去汤池修炼。
睡了一下午补足了精神,苏霁现在灵台清明。
他有时候会想,修仙之人真的不需要睡觉吗,偶尔睡一次真的要比打坐一晚上还有劲儿。
回房前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之上挂满了的点点星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吃饱喝足修炼,争取早日摸到大乘期的门槛。
卧房里没点灯,和外头一样黑,没了月光的照耀,甚至要更加黑些。
苏霁轻轻推开门,刚准备弹道灵气出去点燃烛火,便敏锐地发觉到了房中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眉头一簇,逢春应主人而召正要出来,苏霁却在这时被一股大力揽住腰肢,紧接着便被纳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苏霁一愣,哪怕身体已经和对方紧紧贴在了一起,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白天时他还在想楚照野多久能回来,这人却像是能隔着千山万水同他心灵相通似的,转眼间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照野发狠地抱紧了这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一张俊脸埋在了对方颈间,贪婪地汲取着苏霁身上的清香。
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像是到了归处,其中不停翻腾的思念在此刻爆开,搂的苏霁的后腰甚至有些疼。
安抚地拍了拍楚照野的手,苏霁温声道:“麻团,轻点。”
楚照野这才发现自己收的太紧,松了掉力气后,他抬起头,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了苏霁的嘴唇,然后重重地嘬了一口。
苏霁瞬间被他身上的冷香扑了一脸,刚被这急切的偷亲弄的发笑,马上又被按着头亲住。
舌尖相缠,水声渍渍。
两人亲着亲着便到了床上,苏霁被托着后脑勺压在身下,窗边有月光渗进来,让他在黑暗中看清了男人泛着浓浓思念的脸。
苏霁一颗心顿时软的不能再软,他抚上了男人的脸颊,闭上眼睛专心与他接吻。
几日不见,楚照野身上带着股凌厉的杀气,但这杀气并不冲着苏霁,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凶了。
这凶不仅体现在气势上,还体现在这久别的吻里。
苏霁被他亲的浑身发热,唇肉微颤,粉嫩的舌头根本没有片刻空歇,要么被卷起搅弄,要么被吮吸的发麻。
房中气温节节攀升,青年受不住他强势的亲吻,呜咽一声,腰肢瘫软。
眼角流下的生理泪水被男人轻柔地吻去,苏霁喘着粗气,看着他的脸有些呆愣。
盯着面前自己想到心肝脾肺肾都发疼的人儿,楚照野蹭了蹭他的通红的面颊,哑声道:“阿霁,我好想你。”
苏霁睡了一下午清醒的脑子被他这么一闹又混沌了起来,虽然如此,却依然听清了男人说的话。
他感受着脸边的暖意,边喘气边捏了把楚照野的脸,轻轻笑了一声。
“傻猫,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妖王回宫(震声)
审核大大冤枉啊,只是亲了一下,没有做啥七七八八的,刚回来就做七七八八的太不是人了,我们不干这事!
第75章 黑袍人
楚照野突然之间回来后苏霁便不打算再去修炼了, 对方想他想的不轻,苏霁又何尝不是。
原本他们亲了好一会儿,苏霁以为楚照野差不多已经过瘾了, 然而在点了烛灯后,他眼尾发红嘴唇红肿的模样落在对方眼里, 一下子让楚照野还未消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 苏霁还没来得及说话, 又被按着亲了半天。
他承受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亲吻时,脑子虽然迷糊, 但居然还有空胡思乱想。
还好楚照野给卧房换了张床,否则就以前他睡的那张木头床,若是真做些什么, 恐怕顶不住这人的动作。
想到这里, 苏霁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红。
他们才刚在一起不久, 该干的不该干的除了最后一步外都干了, 但就以苏霁自己的想法来说, 那最后一步动作他不是很想体验。
按照楚照野前几次的表现来说, 苏霁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受不住。
毕竟在妖族时, 他就感受过那神兵利器的威力了。
别说他区区化神的肉身,恐怕就是到了大乘也够呛。
他亲着亲着神游天外, 楚照野不满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不痛, 但正好能将苏霁从出神的状态中唤醒。
见他回神, 一双蒙着雾气的眸子里只能看得到自己,楚照野得意的哼了一声, 继续去叼他的唇珠。
谢天谢地苏霁经历过了对方的发情期, 如今面对男人长时间地亲吻已经稍微有些习惯了, 虽然他还是偶尔会上气不接下气,还得楚照野渡气给他,但比起一开始被亲的发晕,已经十分有进步了。
两人黏黏糊糊温存了许久,楚照野才在苏霁地反抗下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嘴唇,并且十分熟练的给他红艳艳的唇肉抹药。
期间苏霁一直坐在男人大腿上,嘴涂完药没法儿亲,楚照野又亲昵地挨过来亲他脸。
苏霁被他亲的痒痒,低笑着躲开,又被一只大手搂回来。
苏霁被迫趴在他胸口,听着这人强有力的心跳,嘟嘟囔囔道:“你也太粘人了。”
楚照野从他的颈窝嗅到下颌线,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个嫣红的吻痕,不厌其烦的叫着他的名字:“阿霁,阿霁…”
他叫一声苏霁便应一声,最后应到烦了,一把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然后就被某只大猫舔了一下掌心。
苏霁嫌弃的把手心的湿润擦到他衣服上。
楚照野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坏心眼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肉,将他捏成了个鸭子嘴:“我们都亲过这么多次了,你还敢嫌弃我,要不是刚刚给你涂药了,我非要再亲一百次。”
苏霁说不出话,便伸手去挠他痒痒,然而楚照野一身肌肉硬邦邦的,跟没长痒痒肉似的,被他挠的不但没痒的到处躲,反而不要脸地颠了颠大腿。
“阿霁,别挠了,真挠起火来还是你受罪。”
苏霁手一顿,为了自己的大腿着想,立刻把挠他痒的手收了回来。
边收他边想,这才几天没见,楚照野怎么变的这么流氓了。
身前的流氓十分贯彻落实这个称号,没让他把手收回去,又抓回来亲了几口。
可以说苏霁没被衣服盖住的皮肤基本都被他亲了个遍。
到最后苏霁管不住他,基本处于躺平任亲的状态,一直到楚照野把这几天欠着的亲亲给补了个够本,两人才开始聊正事。
“怎么样,抓到那个魔族了吗?”
楚照野摇了摇头,“我和涂阎追了它好几天,最后在妖族和修真界的交汇处截停了他,但那黑袍里并非人身,而是变作人形的魔气,见逃不掉便直接消散了。”
苏霁皱了皱眉:“所以那其实并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一个分身?”
毕竟这魔气形成的身躯,若是可以随意舍弃,也不会任由自己被追上个好几天,而是一开始就会选择自行消散。
能够让那背后操控的魔族花时间逃避追捕,只有分身这一个可能。
分身消散,那魔族的本体必然也会受伤,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选择消散这条路的。
楚照野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颇有些烦躁的啧道:“明天我会去找谢道岐说明此事,魔域结界这十年由修真界看守,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们得负全责。”
特别是因为这事让他和苏霁分开了好些天,亲不到抱不到,每天都在深山老林里追一个臭烘烘的魔族,也不知那魔族学了什么秘法,好几次快要抓到了却滑不溜手,导致他回来找苏霁的时间一再延后。
若因为修真界监管不力没发现结界破损,那谢道岐这个仙道之首也不用干了。
苏霁从他怀里抬起头,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魔域结界每十年会加固一次,切无论是妖族还是修真界看守,必然密不透风,结界破损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更别说千年前一战魔主被重创,魔域那地方寸草不生,一被封印便几乎没有任何灵草丹药可以供他修补伤口,唯有在漫长的岁月中自行修复。
虽说千年时间已过,但以魔主的伤势来看,绝不会这么快恢复。
可若不是从内部逃出来,那此次出现的魔族只可能是一直隐匿在大陆的某个角落,几千年来都未曾被人察觉。
东躲西藏千年之久,这次会现身,背后绝对有着巨大的阴谋。
只是如今敌在明我在暗,也不知徘徊在外的魔族数量,更不知他们藏身何处,除了加强防范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的安慰是,外头的这些魔族并没有能够胜过楚照野出来兴风作浪的实力,否则也不会被追个好几天狼狈躲蹿。
这件事还不算特别十万火急,否则楚照野也不会追完人还第一时间溜回来找他,恐怕早就揪着谢道岐冲去魔域了。
虽然苏霁没有经历过千年前那场□□,但如今年轻一辈对魔族的心理阴影却不比前辈们小。
修士从入门开始便要学习关于魔族的知识,很小的时候就看过那不断复刻的留影石中,魔族丑陋而血腥的面貌。
甚至生吃血肉,将修士拦腰斩断…
可谓是从小就被吓,一直到长大了也忘不了。
苏霁也是如此,他有些不安地问道:“若是哪天封印真的破了…”
楚照野眉头一挑,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屑:“魔族没了魔主的领导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大气候。”
苏霁默然。
差点忘了,他身边这位可是当年单方面暴揍过魔主的。
将那突如其来的不安抛之脑后,苏霁正准备问楚照野要不要睡觉。
楚照野比起他来说似乎更不需要睡眠,但这人极其爱抱着他睡到大天亮,久而久之苏霁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只要有楚照野在身边,到了晚上必然就会睡觉。
然而他还没开口,便被楚照野掐着腰抱了起来。
这人力气是真大,一手搂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还能稳稳当当从床上站起来。
苏霁反射性搂着他的脖子,“去哪儿?”
楚照野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去沐浴呀,我在外头追它追了好几天,衣服都没换,身上还有灰尘,当然要先洗干净了。”
苏霁:“……”
苏霁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你身上都是土还抱着我亲半天,还在床上滚!”
楚照野龇牙咧嘴:“别扯了阿霁。”
苏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刚刚上床没脱鞋吧??”
楚照野:“……”
亲的太忘我,搞忘了脱了。
苏霁冷笑一声。
他们随着传送阵走后,灵谷山重新陷入了属于夜晚的宁静。
晚上的风越发大了,不断有发黄干枯的树叶从树枝上被卷落而下,随着风停,安静的躺在地上。
这原是个普通的夜晚。
月光照耀之下,有一个影子闪过,他浑身笼罩着黑袍,看不见脸,轻轻落在了后院中。
枯叶被踩的吱吱作响,黑袍人渡步来到那烛火刚灭的卧房旁,隔着窗户,伸出一只被黑雾笼罩的手。
须臾后,他将手收回,身影变幻,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了。
尘心宗,苍雀居。
房中烛火燃得极亮,为窗边正一脸焦躁的女子侧脸渡上了一层金标。
这原本是一张漂亮的脸,却因为眸中埋藏的怨怼而显得十分刻薄。
思绪放空之下,安静的房中突然传来了稍纵即逝的脚步声。
她心下一惊,皱着眉回头,看着面前连衣服也没乱的黑袍人,冷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霁虽然只有化神修为,但也不能这么快就能将人杀死吧?
在雪亮的烛火之下,黑袍人也依旧看不见脸,方兰亭面对着那黑洞洞的脸孔,打心底里有些发怵。
但心焦占了上风,那本能的寒意被这股情绪压了下去,让她还能够有勇气和这人对视。
黑袍人没让她等多久,“人不在那儿。”
这声音又哑又难听,活像嗓子被火烫烂了,说话间如同沙砾摩擦一般令人浑身不适。
尽管方兰亭已经听过几次了,依然十分抵触。
但没杀掉苏霁这件事让她抛却了这股不适,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都把功法给你了,一句人不在那儿就想打发我?!”
这人半月前来找她时,以为她做一件事为代价,要换她的传承功法,那时的方兰亭正因为禁闭的事而心烦意乱,更不屑于他这廉价的条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
黑袍人被拒后也不恼,给方兰亭留下了一个传讯符,并威胁她不准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往后的日子若是反悔了,随时可以用传讯符找他,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方兰亭便捏爆了传讯符,决心将传承功法送出,只为了杀一个已经退出宗门的人。
传承功法对尘心宗继承人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如今方兰亭豁出去了要杀他,却没想到功法给了,人却没死,叫她怎么能甘心。
黑袍人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依旧用着那平淡喑哑的嗓音道:“明天,我会再去一次。”
方兰亭打不过他,除了口头上发火外别无他法,只好咬了咬牙:“明天,一定要杀了他!”
黑袍人往后退了一步:“任务完成后,我会回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黑雾缭绕。
苍雀居中只剩面目狰狞的方兰亭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莫名其妙很慢,就像便秘了一样(点烟)
顺便大家元宵快乐么么~
楚照野说是来汤池沐浴, 其实沐浴是假,骗苏霁和他一起洗澡是真。
分明一身土的是他,苏霁却被一起带进了水里, 他干爽的衣服瞬间被水浸透,湿答答地黏在身上, 勾勒出清晰的身体曲线。
他乌黑的碎发粘在白皙的脸上, 眼眸睁大, 嘴唇微张,一瞬间让楚照野想到了共浴那晚, 水妖一样的苏霁。
苏霁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便被目光火热男人一把吻住。
得,药又白涂了。
最终苏霁还是脱了这湿答答的衣服, 在汤池中享受着男人的搓背服务。
兴许是汤池温度正好, 又或者是楚照野搓的太舒服, 苏霁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 他往后仰头靠在楚照野身上, 两人肉贴肉, 离得近了, 苏霁还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属于心上人的幽香环绕在楚照野身旁,他心猿意马的同时也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鼓起勇气悄悄迈出了一小步。
他说:“阿霁, 想不想试试能让修为快速上涨还不动摇根基的方法。”
语气很正经, 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讨论一个普通的修炼方法似的。
如果苏霁没有感受到他已经跳的快要飞出来的心跳的话。
默然一瞬, 苏霁转过身子面对他,看着楚照野故作镇定的表情, 他眯了眯眼睛:“有话直说。”
楚照野有点不太敢看他的表情, 视线乱飘, 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一种修炼方法,没…没别的什么…什么事了。”
苏霁一把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脸颊,把他歪到一边去的脑袋给正了回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楚照野目光闪烁,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在苏霁打量的目光中,用蚊子嗡鸣般的声音道:“就是……交。”
苏霁:“啊?”
楚照野:“就是,就是……交。”
苏霁:“……”
苏霁:“你再吞字,今晚就回妖王宫去睡。”
楚照野一噎,讨好地拉了拉苏霁的手:“你舍得我刚回来就独守空闺吗阿霁。”
苏霁冷笑:“反正你也守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今天。”
“你太狠心了!”楚照野一把扑到他怀里,故作柔弱的哼唧了几声,将苏霁哼出一身鸡皮疙瘩。
在苏霁即将失去耐心把他提溜起来时,楚照野凑到他耳边,羞涩中又带着一点期待道:“就是,就是双修功法里的…神交。”
听到那两个词,苏霁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楚照野一颗心也跟着揪紧了。
原本他觉得他们才刚在一起,这么快就做一些负距离的事有些快了,但他那恶劣的占有欲却在日渐膨胀,离开苏霁后的这几天更是飞快胀大,胀的他哪哪都不满足。
毕竟这辈子,他估计都不会再和除了苏霁以外的人这般亲密了。
今天提出这件事,一是他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的脑子发懵;二是他觉得以苏霁对他的包容度,应当不会太过抵触。
但现在看着面前征愣的人,楚照野突然之间有点后悔。
阿霁不会吓跑吧…
想到这里,他反射性搂紧了苏霁的腰,苏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整个脸贴到楚照野的胸口上。
他抬起头,看着楚照野没好气道:“干嘛?”
楚照野扁了扁嘴,“阿霁,你别离开我。”
苏霁:“…………”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掐了把自己把自己弄的心慌慌的某只傻猫的腰,“别胡思乱想了,走吧。”
“啊?”楚照野一脸呆傻:“走去哪?”
苏霁耳尖泛起一丝红晕,在水下踢了他一脚:“不是你说…神…神什么交吗。”
“啊…”
楚照野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你同意了?!”
苏霁提了提嘴角,“看你这样也不是很想,那我继续洗…啊!”
楚照野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喜上眉梢,箍着苏霁的腰便将他抱了起来,“阿霁!阿霁!你同意了!”
苏霁没穿衣服,被他这么一抱整个上身都露在了外头,夜风一吹凉飕飕的,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巴掌排到楚照野的肩膀上,发出“啪”的一声,苏霁骂他:“放我下来!冷!”
楚照野听话的将他放下,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了句“跟我来”,便拉着苏霁往水下一沉。
苏霁下水后才发现,这人不知何时竟给他罩了层避水咒,正拉着他往炎焱晶所在的位置游去。
他不会是想在炎焱晶上干那种事吧…
当楚照野拉着他坐到炎焱晶上时,苏霁看着他一脸欣喜的要跳起来的表情,抿了抿嘴,最终还是默许了他这种做法。
反正神交也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动作,在哪交不是交。
“阿霁。”
水下的声音如同隔了一层膜,楚照野边叫他边吐泡泡,苏霁没忍住想嘲笑他,一张嘴吐了个比楚照野所有泡泡加起来还大的泡泡,立刻瘫着脸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