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沈言瞬间愣在原地。
闻修然穿着一身笔直的风衣,头发很长,他抽着一支烟,很随意地弹了弹烟灰,看上去莫名慵懒。alpha旁边站着几名保镖,一只健壮的猎犬静静地趴在旁边。
“怎么了?”闻修然笑着看沈言:“不认识你老公了?”
他把烟熄灭扔在地上,一步一步朝沈言走过去,整理了一下外套,像是接沈言下班:“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闻修然动作优雅地伸出手,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沈言下意识地看过去,alpha 戴了一只质地精良的黑色手套,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修长的手指在黑色手套的包裹下显得越发迷人,每一根手指都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沈言真真切切领教过这双手有力到多么不可撼动。
大脑似乎在这时停止工作,原地爆炸。沈言觉得自己似乎失声了,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闻修然,同手同脚地朝后退了几步,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仿佛失去了正常人的活动轨迹。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闻修然笑着看他,眼中却充满尖锐的恨意。
沈言转身就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闻修然的病绝对还没好!
天空却阴沉得可怕,雨丝如细针般纷纷洒落。沈言在雨中喘气奔跑着,心中满是慌乱。
郊区的地形对沈言来说还算熟悉,毕竟他曾在附近的孤儿院待过几年,小时候玩捉迷藏,沈言曾经在一个地方挖了小洞,谢天谢地他没有发福,估计现在还能钻进去。
沈言靠着记忆中的线路,一点点摸索着找到地方,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灯光,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
他很小心地把自己藏进去,像只冬眠的狐狸蜷缩在一起,只希望天亮之后闻修然就离开。
不是说闻修然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抓自己?
他又缩了缩身子,把自己的呼吸也刻意压低了。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沈言脚下出现了积水,不时还跑过去几只野兔。
沈言的神经绷紧,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闻修然想找自己,肯定会立刻把自己揪出来,这么久还不来,是不是回去了。
他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不断攻击紧绷的神经,沈言转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正打算靠在墙上时,转头看到洞口出现的一缕灯光。
接着就是闻修然的脸。
他的长发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仿佛一条条黑色的毒蛇。闻修然的嘴唇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红润,鲜艳欲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闻修然歪着脑袋咧开嘴,像是发自内心地笑出声:“终于抓到你了。”
沈言眼睛瞪大, 像是看到索命的亡魂,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往后退。
不合时宜的桃子味信息素冲到沈言身上, 死死地把他包裹住。
闻修然笑眯眯地握住beta的脚踝, 轻声细语地哄着沈言,手上的力气却陡然增大,狠狠地把沈言朝外扯。
沈言没有放弃挣扎,努力去扒开闻修然的手。他的动作太大, 一只脚踩到脏兮兮的积水上,污水四溅, 有不少蹭到闻修然身上,alpha的面色瞬间阴沉。
闻修然有些洁癖, 他低眸看到外套上的脏水,冷哼一声索性也不装了,一只手揪过沈言的衣领, 直接把他从洞里扯出来。
外面的雨势更大, 密密匝匝,模糊了整个世界。沈言跌倒在闻修然的怀里,雨滴砸在沈言的脸上, 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来。
他有些呼吸不畅地大口吸气,闻修然低头亲了亲沈言的嘴唇, 打横把他抱起来。
闻修然抱着沈言走了一段路,不远处有辆开着车灯的黑车。一名保镖忙打着伞凑上来, 闻修然嗤笑一声:“都湿透了, 打伞干吗?”
保镖唯唯诺诺退下去, 把后排车门打开。沈言身体因为害怕有些哆嗦,闻修然沉默着把他扔在车里。
然后自己扶着车门进去。
沈言立刻爬起来缩在角落, 哆哆嗦嗦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头发贴在额头上,衣领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目光游移不知道往哪儿放。
“现在知道害怕了?”闻修然被气笑了,单膝跪在地上,歪着脑袋看沈言:“干坏事的时候胆子怎么这么大?”
他拿出烟,点燃后抽了几口,缓缓道:“有没有后悔?”
沈言默默低了头,开始一声不吭地抠着手指。好像不知道闻修然说的是什么,毕竟他干的坏事不少。
闻修然皱眉,把他手扯开,努力平复了呼吸,咬牙切齿道:“你打算一辈子不说话吗?沈言,你别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骗钱骗资源最后还把人卖了的到底是谁?”
“对不起……”沈言抿着嘴,眼神到处晃:“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了………”
“……”闻修然又重重吸了一口烟,本以为抓到沈言,他会毫不手软,但看到沈言扣着手指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他连狠话都说不出口了。
沈言身上其实没有任何味道,但闻修然总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曾经问过许鹤,许鹤思来想去,说这个是荷尔蒙的味道。
荷尔蒙是每个人身体的原始味道,或许沈言的荷尔蒙是闻修然身体喜欢的味道。
闻修然又嗅到沈言身上的那股香味了,他抬起左腿,压在右腿上,坐直身体问沈言:“在外面找过别的alpha吗?”
沈言摇头。
闻修然怀疑:“这么安分?身体不行了?”
沈言死命憋着要拿旁边红酒瓶子砸闻修然的冲动,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声音又低又柔:“我想找omega,不想找alpha了。”
闻修然的目光从沈言的胸口往下看,嗤笑道:“可惜,你这辈子也用不到前面了。”
他站起来,坐在一旁的真皮座椅,淡淡道:“沈言,你也做生意,算下来你坑我两次,我以牙还牙,不算过分吧?”
沈言垂头丧气地点头,心里面骂骂咧咧,闻修然这家伙越长越回去,之前大大方方,现在扣扣搜搜还记仇。
“不要以为你装两下我就不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闻修然冷冷一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怎么一天天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没有的……”
“别装了行吗?你真的是……”闻修然深吸一口气,到底没说话。
沈言还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把自己团在一起,睫毛不停摆动,时不时抿着唇,眼睛却偷偷在打量闻修然。
之前他们吵架,沈言摔东西之前都会偷看闻修然的反应,他一直很懂得察言观色。闻修然想破脑袋都不知道,除了自己谁还能受得了沈言这破脾气。
但沈言的确又可爱的得紧,会每天黏糊糊地贴过来,还特别会耍小脾气,一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加上偶尔的撒娇,闻修然觉得自己只有被勾着走的份儿。
或许也有其他alpha看上了沈言,但按照沈言的脾气,也只能被冷嘲热讽 。
更别说沈言现在估计还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养不熟的白眼狼。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车已经开了一两个小时,只能听到雨打在车顶的声音。
“那你想怎么样?”沈言挪挪屁股,一点点贴上来,壮胆把擦干净的手放在闻修然大腿上,歪着脑袋问:“你要打我吗?”
闻修然看着沈言的脸,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一张脸和当初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眼睛纯良无害得像是个小孩子。
但他知道沈言这副皮囊下装了多少坏点子。
alpha笑了笑,用手托住沈言的脸,带着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
自从沈言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口生活了,发情期也只能用沈言的衣服自写。闻修然不是找不到沈言,只是集团内部斗争太多,林氏也一直虎视眈眈,他没有精力保护沈言。
况且从私人侦探发来的照片看来,沈言天天上蹿下跳爬山盖屋,倒也不像是过得很差的样子。
“你在外面想过我吗?”
沈言愣了愣,有些别扭地转头,却被闻修然捏住了下巴。
“回答我。”
“想过……”
闻修然来了兴致,朝沈言靠了靠,目光微亮地问:“怎么想起我了?”
沈言目光游移:“想你帮我做饭……我做得太难吃了。”
“……”
闻修然一言不发躺回去,长叹一口气没说话。
怎么就有人能活得这样没心没肺呢?
车辆稳稳行驶,沈言趴在车窗上看路标,这条路不是去市区,而且通向郊外。
他转头看闻修然:“我们不回家吗?”
闻修然眼神凉凉地看向他:“什么家?我和你什么时候有个家了?家里有没有孩子,会跑了吗?”
沈言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唯唯诺诺道:“……你当我没说好了。”
“你为什么一直吃避孕药?对我这么有信心吗?”闻修然低眸看着他,想起之前从床头柜翻出的避孕药,凉凉地问:“你不想要孩子吗?”
沈言默默回头,看向闻修然的肚子,然后又乖乖转头看外面。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也不是多想要孩子。沈言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自己能否做个好的家长。
“你不是结婚了吗?”
闻修然笑了笑:“原来你还挺关注我。”
沈言:“你结婚了,不怕你妻子找你麻烦吗?那可是夏家人。”
“你知道得不少,有这心思为什么不多看看心理医生,省得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知道跑。”
沈言觉得闻修然是越发会阴阳怪气了。
“不用担心我妻子知道,你做小,他做大,你不经常说我大alpha主义吗?一个s级的alpha有两个妻子不也正常吗?你不生孩子我总得找人生。”
“……”
沈言当然知道闻修然在胡言乱语,一本正经说废话的样子真的有点招人烦。
他突然皱眉,又看了看闻修然,alpha托着下巴看外面,余光在打量沈言。
知道为什么看闻修然烦了。
沈言跟吃苍蝇似的摇摇头,闻修然这架势跟以前的自己也太像了。
车在闻家私宅停下来,闻修然握着沈言的胳膊下车,沈言知道自己理亏,只能硬着头皮跟闻修然一起走。
闻修然带他绕过大厅,一步一步往里走,沈言左看右看,有些害怕:“你把我带回来,老婆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们不是和夏家有合作吗?不怕他们终止合作吗?”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废话真多。”闻修然转头看向他,眼睛已经变成鎏金色,alpha的呼吸加重,他哑着嗓子吩咐同行的管家:“去准备一个月的食物,每天在地下室门口放两人份,其余时间没有吩咐就不要再来了。”
“好的,闻先生。”
alpha在发情期到来时,会囤积大量的抑制剂和食物,抑制剂对s级的alpha无效,但他们需要食物。
沈言计算过闻修然的发情期,平均下来也就两三天,为什么要准备一个月的食物?
他心里有点害怕,耍赖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却被闻修然瞪了一眼。
鎏金色的瞳孔代表闻修然现在处于发情状态,领地意识和攻击性极强。
闻修然皱眉看着沈言:“你躲什么?”
“你要干什么!”沈言看着阴森不见底的台阶,咬牙道:“闻修然,你如果杀了我,林白肯定会知道的!他现在是林氏的继承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林、白。”闻修然把这两个字放在牙齿上走了一圈,冷冷地吐出来。
“所以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直和他在一起。沈言,离开我之后,你的眼光变得也很一般了。一个beta而已,他能满足你吗?”
沈言才不管这么多,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闻修然本就处在难以维持理智的阶段,用虎口掐住沈言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
他并没有咬在腺体的位置,也避开了沈言的大动脉。
沈言本身就怕疼,被咬到的时候动都不敢动,身体本能地微微发颤。闻修然边啃边咬,嘴唇在沈言腺体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狠狠咬下去,沈言感觉自己的腺体被咬穿了。
空气中久违的桃子味弥散开来,闻修然心情貌似好了一点,他舔了舔沈言的伤口,单手把沈言扛起来,带他走向地下室。
“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修然看着沈言的反应,觉得很满意,他挑挑眉:“做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
第55章 ×死你
闻修然稳稳地扛着沈言, 脚步轻快地走向地下室门口。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像一只跟随他们的变形鬼怪。
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指纹识别器上,机械声在寂静的空气中陡然响起:【——欢迎夏简回家——】
机械音带着金属质感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让人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寒意。
沈言瞬间头皮发麻, 鸡皮疙瘩从脑袋一路窜到脊背。
闻修然一脚踏进地下室,所有的灯光应声亮起,阴暗的地下室瞬间亮如白昼。
地下室的墙壁被刷得洁白如雪,并没有想沈言想象中的破败不堪, 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一尘不染, 镜子般反射着灯光。
角落里摆放着几个造型简约的收纳箱,整齐地排列着。整个地下室宽敞而明亮, 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机械椅,上面有四条长长的束缚带,一旁桌子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杯, 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形状奇特的实验仪器, 散发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总的来说,不像是地下室,反而像是一个私人实验室。
闻修然似乎很开心,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沈言,沈言便已经开始挣扎, 从闻修然的肩膀上跳下来。
落地后的沈言没有丝毫停顿,快速地朝着门口冲去。
沈言一脚踹在门上, 脚尖的痛感直冲天灵盖,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痛苦地蹲在地上。
闻修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瓶红色药剂放到眼前打量, 满不在乎道:“门是特殊材质,只有我的指纹能解开,别费心思乱跑了。”
如果有把刀,沈言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把闻修然的爪子给切掉。
他不懂闻修然现在的态度,如果真的恨自己,态度就摆得明确一些。如果不恨自己,为什么有了妻子还要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沈言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他自己的公司还没申请下来,d镇的小院子杂草估计都长满了,他的资料还没有邮寄给学校。
闻修然却选这个时间把他关在这个破屋子里。
沈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闻修然走过来,低头看着沈言,眉头微蹙,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太脏了。”
沈言全身都蹭满了脏兮兮的泥土,闻修然不管沈言如何挣扎,始终面无表情地去撕他的衣服。
等到沈言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衬衫,闻修然才停手,沈言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闻修然,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不解。
闻修然伸出手,沈言感觉自己的耳垂被alpha指腹轻轻地按着。
随后,耳垂处传来刺痛。
闻修然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指尖上赫然沾上了一点鲜红的血,像是粘在指尖上的红色宝石。
沈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耳朵,当手掌触碰到耳垂处时,他感觉到了一个陌生的硬物。
耳钉在阳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与他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追踪器。”闻修然言简意赅道:“取不下来。”
“当然,如果你不怕疼,可以试试直接拽下来。”
沈言收回手,看着手心的血,哑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修然笑了笑,俯身贴上沈言的额头,一只手摸着沈言的耳钉,温柔的话像是恶魔在低语:“言言,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沈言本想朝后退,却被闻修然按住脖子,他抿抿唇,硬着头皮和他对视:“什么游戏?”
闻修然笑了笑,冲他吹了一声口哨,站起身转身离开。再次折返回来,手里面多了一个杯子。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做实验,但是做实验就没办法陪你。 ”闻修然把装满红酒的高脚杯放在沈言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猩红色试剂,不紧不慢地放到沈言手里说:“这是我自己研发的药品试剂,你来帮我试一下。”
沈言低头看着手里的试剂,警惕道:“这是什么药品。”
不会是什么毒药吧?闻修然想让他自杀?
闻修然像是猜到了沈言在想什么,嗤笑一声道:“发情剂。”
“你让我一个beta来试发情剂……没搞错吗?”
“如果理论成立,这瓶药剂应该有普通发情剂的十倍药效,对beta自然也是有效的。”
闻修然的目光紧紧锁定沈言,将后者面部极为微妙的变化一丝不漏地尽数收到眼底。沈言满脸惊愕,看向闻修然的表情活脱脱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alpha 也不再多费唇舌,干脆利落地当着沈言的面把药剂倒入杯中,随后将加入药剂的红酒送到沈言的嘴边。
电光火石间,沈言猛地抬手朝着杯子狠狠挥去。
闻修然条件反射似的极为巧妙地侧身一闪,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被注入药剂的红酒在闻修然的手中稳稳当当,没有洒落一滴。
alpha的敏锐度比beta要高很多,更何况是闻修然。
“不装了?”闻修然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像是早就料到沈言的举动。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猛地伸出手掐住沈言的脖子,瞬间压制住沈言所有的动作。
强烈的信息素压迫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夹杂在闻修然不容反抗的霸道动作里,枷锁般紧紧束缚沈言。
闻修然缓缓拿起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眯起眼睛,将酒杯轻轻凑到嘴边,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动作优雅而果断地将红酒一饮而尽。
闻修然舔舐了一下嘴角,轻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沈言。
目睹一切的沈言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了,耳鸣声不断,大声吼道:“你疯了吗?”
闻修然却毫不在意,他缓缓松开手,歪着脑袋,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挑衅,慢悠悠地说:“你要试试逃一下吗?”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言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理智的弦几近崩断。他再也不顾及任何形象,如同困兽一般疯狂大喊道:“你有病吧!”
闻修然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精致的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他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道:“抓到你之前,我就想过要怎么惩罚你。”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之中:“但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我也想过给你植入omega的腺体,但想到你身上有别人的腺体,就觉得有些恶心。后来我查了很多资料,个别期刊表面足够强大的alpha可以在发情期圈养伴侣,让自己的beta伴侣实现二次分化。”
alpha鎏金色的眸子盯着沈言的肚子,像是一头盯着食物的饿狼:“圈养标记一般以十天为底,保险起见,我觉得三十天才最保险。”
沈言忍无可忍,双眼通红,猛地拎起一旁的玻璃瓶,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闻修然。
闻修然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侧身,轻松地躲过去。
玻璃瓶砸在墙壁上,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修然没有理会满地的碎片,精致的表盘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他淡淡道:“药效发作还有不到一分钟,不想跑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傻逼!你个神经病!”沈言十分抓狂,一辈子的脏话都骂出来了,他跑不出去,只能守在闻修然旁边,像等一个定时炸弹。
“你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吗?”
沈言毫不客气,一边回答一边砸东西:“我他妈管你想干什么!”
闻修然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c、死、你。”
地下室的房间极多,一间挨着一间,错综复杂地排列着。
沈言赤脚在迷宫般的地下室里奔跑,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不止,显得格外急促而慌乱。
他头发凌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惊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在闻修然说出那句话后,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沈言想过自己会被c,但不代表他想被c死。
妈的,alpha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
过度的恐慌让沈言肾上腺素飙升,他知道自己跑不出去,现在的行为或许毫无意义,但他真的不愿意面对闻修然。
更何况是吃了发情剂的闻修然。
身后陡然响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沈言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还未等他回头看清楚状况,一只强有力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生生地止住了沈言所有的动作,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沈言的呼吸一滞,心跳如擂鼓般在耳边轰鸣。就在他惊慌失措之际,闻修然的身影突然贴近。
他的气息瞬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压过来。闻修然微微低头,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沈言,接着毫无预兆地吻上来。
闻修然的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沈言的腰,将他贴向自己的身体。
两人唇齿交接,错综复杂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沈言不怎么会换气,没过多久就觉得大脑有点缺氧,意识逐渐模糊。
闻修然一只手顺着沈言的衬衣朝下摸过去,沈言呼气加重,面色发红,狠狠咬上闻修然的嘴唇。
alpha挑眉看着他。
沈言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呼吸不畅道:“你要杀人吗?”
闻修然没作理会,自顾自把大衣脱下来,放在沈言的背后,接着拉着沈言的脚踝将他扯得更近,探出手指开始扩展。
沈言的身体猛地一紧,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行为,而且他也不能像 omega 一样分泌润滑物质,自然会觉得痛苦不堪。
他咬着嘴唇,伸手去推闻修然,试图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却被对方有些不快地握住手腕。
alpha 的眸子紧紧盯着沈言,那鎏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趁我现在还有理智,把该做的做了。”
沈言知道闻修然指的是什么, 他大脑有些混乱,十分怀疑地低声问:“就在这儿?”
闻修然的动作没有停,被撕裂的滋味不好受, 沈言本身就怕疼, 他张嘴咬在自己的虎口,把呜咽声全都吞回去。
“不用憋着,叫出来。”闻修然面无表情的地盯着他,只有耳朵微微发红, 他亲了亲沈言的耳朵,呼吸加重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不会有其他人听到。”
沈言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在闻修然的掌心,alpha像是玩小时候的布偶, 直到沈言溃不成军,闻修然的动作才停。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闻修然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沈言本来打算认栽, 但奈何闻修然太过天赋异禀,沈言看到之后脸色瞬间煞白。
按照alpha的生长年龄计算……沈言喉结微动,他离开的时候, 闻修然好像还在发育期。
可这怎么能……
沈言感觉自己快被吓死了,心脏狂跳不止, 生理和精神上的被动接受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下意识地抬脚就踹。
闻修然眼疾手快, 一把紧紧握住了他的脚。因为过度忍耐, alpha面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眼神有些涣散,欲念和疯狂交织在一起, 铺成了他眼中的底色。闻修然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沈言的双唇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张开,像故事中让渔夫停驻的美人鱼,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闻修然眼神暗了暗,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猩红色的药剂,倒在指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沈言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这个触感很陌生,至少他之前没有用过。
被药剂粘上的皮肤莫名地有些发热,沈言突然想起来闻修然服用的发情剂。
“反正怎么用都可以。”闻修然像是名恶毒的上位者,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试剂已经下了一大半。
“毕竟你看起来也蛮喜欢的。”
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沈言,明明闻修然已经用了药,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用?他见过那些被玩得半残或者直接死亡的beta和omega,难道自己会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沈言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在国外这些年也没放弃健身,腹部一层薄薄的肌肉被汗水浸得发亮,随着闻修然的动作微微颤抖。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omega了。
闻修然耐心告罄,像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只知道用蛮力。
沈言瞬间绷紧身子,整个人又因为药物作用软烂成一摊,成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一点点往外渗水。
闻修然抬眸看着沈言失神的眼睛,有些偏执地咬在他的锁骨上,将沈言压下去,势必要拉着沈言一同沉入这灭顶的情欲之中。
沈言听着闻修然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沙哑的嗓子已经叫不出声音,他捂着脸,不想去面对。
闻修然像个不知疲倦的野兽,似乎打算把这一年所有不甘和孤独全部讨要回来,alpha的专一与生俱来,像是被刻在骨子里,闻修然从未想过去找其他人,许多难眠的晚上,他靠着沈言在国外的生活照,一次一次度过了危险时期。
地毯上的s香夹杂着药物挥发的味道让alpha异常亢奋,闻修然无师自通,知道怎么做能让沈言哭出声。
沈言人生最落魄的时候,是在水泥地上趴着睡觉,然后去垃圾桶里捡吃的,现在回想起来,远远没有现在让他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