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结婚了,新娘竟是我自己?by自见山去
自见山去  发于:2024年11月15日

关灯
护眼

林白拿手机的手紧了紧,耐心解释道:“闻同学,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一谈......”
“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你自己现在地位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林白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语气有些不悦:“没想到闻总这么幼稚,如果真的觉得是我做的,大可以拿证据摆上来;如果没有,我可以告你诽谤。”
“林总很会狡辩,这是一个天赋,希望您能保持。”
“闻……”
电话直接被闻修然挂断了。
沈言本想戴上耳机,但两人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他想了想还是把耳机收回口袋里,毕竟戴不戴也没什么区别。
看到林白有些阴沉的脸,沈言有些讶异。林白回归林家后,从来不把事情写到脸上,在公司对待上司和下属都很有耐心,和沈言相处时,也是和颜悦色的一副准男友做派。
没想到闻修然说了一两句话,脸就臭成这个样子。
不过闻修然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了?沈言扣扣手指,偏头看到林白明显垮下去的脸色,无声叹息后摇了摇头:或许结婚后alpha怨气都很大。
不过狗仔爆出的新闻,显示闻修然结婚后挺幸福的:今天给爱人买钻戒,明天给爱人买别墅,花边新闻都满天飞了。
林白重重地呼吸一口。
沈言把眼神收回来,目视前方,咳嗽两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挺不会说话的。”
“很久之前就这样了。”林白轻轻叹气,一边回忆一边苦笑道:“我刚进去林氏的时候,闻同学就给了我不少难堪,想的法子也很多,都挺折腾人的。”
林白话里话外有些委屈,沈言觉得对方应该想让自己安慰他,但沈言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他是不是对你有些好感?”
“……”
长久的寂静后,沈言在林白脸上看到一副吃屎的表情,后者强忍,面色夹杂着狰狞和尴尬,咬牙切齿疑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让我想想。”沈言食指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解释道:“他之前对你挺宽容的,不允许我靠近alpha,但让你主动靠近我。之前我开公司,也是他主动把你招进来了。”
沈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们……”
“你想错了。”林白深吸一口气打断他,解释的时候,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十分用力:“他针对我有其他原因,但是绝不是有好感,如果我今天车祸死了,他会去我坟头蹦迪。”
林白也不装可怜了,语气硬邦邦地说:“或许你难以理解。但每次他看到我,他那种想直接动手掐死我但是还要强忍着只能给我挑刺的感觉,我隔十米开外都能感觉得到,那种感觉比信息素压迫还可怕,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记恨成这样。”
沈言砸吧咂咂嘴,没有接着说什么,他分辨不出林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林白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也没得罪过闻修然。不过沈言也不是很在乎这件事情,毕竟林白目前还建在,自己也干预不了什么事情。
林白十分严肃地说:“你最近还是好好在酒店待着,不行的话就回d镇,最好避开闻同学。他在商业市场上手段越来越狠,为了扩张甚至还闹出了人命,你还是小心点吧。”
虽然林白有添油加醋的可能性,但沈言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背后有些发凉。
闻修然已经把地皮搞到手了,却不着急离开,好像和首都这边还有其他商业合作。
为了扩大此次跨国合作的影响力,首都的媒体也是拼命宣传,把闻修然塑造成了一个年轻有才且富有爱心的商业大亨,还带着他去参观了一些孤儿院和养老院。
沈言在这边已经待了快一年,和本地人聊天也没什么代沟。官方新闻的报道大多也看得懂,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白天在酒店踏实窝着,晚上才穿着休闲卫衣跑出来活动。活像个地下通道冒出来透风的小老鼠。
就在他怀疑闻修然是不是打算定居首都时,传出了闻修然要离开的消息。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星星点点地洒在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沈言正托着腮帮子,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看新闻,手机里传出的新闻播报声在安静又奢华的房间里回响。
林白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捧着煲好的汤。他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围裙上印着几朵小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搞笑。手中的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袅袅升腾的热气在光线里打着旋儿。林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声说道:“闻同学今天上午好像离开了,吃过饭要不要出去转一下?”
沈言听到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虽说他本身是个不爱出门的人,但在这酒店房间里一待就是二十天,也实在是如同被困住的金丝雀,憋屈得很。
他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在房间里欢快地穿梭着,把林白做的汤吃了个大半,随后欢欢喜喜地去穿衣服。
林白站在旁边,一直带着笑意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宠溺。等到沈言穿好衣服,林白走上前去,修长的手指飞舞,轻轻帮沈言把领口整理了一下,又从旁边拿起一顶帽子,温柔地给他戴上,还不忘叮嘱道:“今天太阳有点大,小心晒伤。”
沈言像个急于出门玩耍的孩子,低头把脚尖随意地磕了磕,有些敷衍地点点头。
首都比 d 镇稍微靠北一些,这里的白天天气有些古怪,阳光炽热,风却像是从冰窖里吹来的,又晒又冷。
到了夜晚,风就像脱缰的野马,吹得落地窗都嗡嗡作响。沈言之前出去透风的时候,都是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就像一只行动笨拙的小熊。
林白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外套递给沈言,关切地说:“这个还是拿上吧,不要回头再感冒了。”
“好。” 沈言接过外套。
林白是一个很细心的人,生活各个方面都把沈言照顾得不错。走出酒店后,他很自然地去帮沈言开车门。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间,大街上没多少人,沈言打开窗,把手伸出去,闭上眼感受风划过指缝的味道。
林白余光看到后,提醒说:“小心伤到。”
沈言能光明正大跑出来遛弯,心情自然很好,哼了两声歌,突然偏头问林白:“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林白条件反射似的“啊”了一声。
“可别说一见钟情,我不信。”沈言把手收回来,开玩笑似的说:“一见钟情的感情,不过也是见色起意罢了。”
林白没有回答,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
沈言歪着脑袋看他。
“这个问题我觉得挺难回答,给我点时间思考一下行吗?你知道的,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说不上来原因的。”
沈言笑了笑,抱着手臂看向不远处的行人:“林白,你的喜欢我能感受到,但你好像只是在践行一些规则。比如omega和alpha可以靠信息素吸引在一起,没有信息素的beta就该和beta在一起。我于你而言,只是一个比较合适beta。”
他的语气变得很耐人寻味:“但我这个人从来不遵守规则,Beta凭什么生来就要屈人之下。alpha不是多高贵的生物,除去高等alpha,发情期的低级alpha和野兽也没什么区别,而我——是一个不会被任何信息素影响的beta。我可以始终遵循我的真实感情,就算身体机能比不上alpha,我也会慢慢走到beta里面的最高位置。你也可以理解为,我的爱人从来就是金钱和权力,其他的,我暂时没考虑过。”
当初为了逃离闻修然,他的确是忍痛咬牙把公司扔掉了。
但这也代表着他可以从头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
林白静静地听沈言说完,沉默半晌后苦笑道:“所以,你是变相拒绝我了吗?”
沈言没有回答,用手枕着脑袋,十分挑逗地冲林白吹了一声口哨。
“如果非要我说的话,对我来说,你是……”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林白无奈地笑了笑:“我从大一努力到现在, 原来只是个普通朋友。”
“我本来朋友就不多,能认你就不错了。”
沈言勾起嘴角,有些嫌弃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好好, 说不过你。”
“快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想去吃点早茶,出国之后,好久没吃,快馋死了。”
首都的饮食更加国际化, 比d镇饮食更丰富一点。吃完饭之后,沈言在附近房地产稍微逛了一下, 就接着回酒店待着,在电脑上处理公司事务。
林白还要回国一趟, 走之前怕沈言一个人太无聊,給许楚派了一些对接工作,让他在首都陪沈言一起处理。
本来沈言觉得没必要, 但后来想了想。
许楚是沈言大学认识的第一个alpha, 虽然有的时候嘴有点笨,但也没有什么坏心眼,还有点心直口快。有些林白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话, 许楚或许会直接说出来。
两人把一些项目整理好之后,沈言提出要去吃饭, 他和许楚本来就是熟人,也没必要顾及面子专门去五星酒店。
沈言带着许楚来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特色电去吃烧烤, 顺便点了两杯卡瓦斯, 许楚摆手说自己不喝酒。
“这是蜂蜜水。”沈言把被子朝许楚推了推, 一脸奇怪:“你酒都不能喝,林白带你去饭局, 不会还要帮你挡酒吧?”
许楚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嘿嘿道:“的确……我信息素紊乱的病还没好,林白带我去应酬,一般都是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在南方那边还行,毕竟饮茶的人更多,北方城市有多少喝茶的?更何况s市本来就产酒,肯定酒局更多,林白也真是心善。”
沈言说话很直接,当初他带林白出去就是为了挡酒,如果一个助理连挡酒都不行,沈言大概率会直接换掉。
“你个沈扒皮,大家好歹是同学,林白哪有你这么现实。”
沈言喝了一口蜂蜜水,听到许楚的话愣了愣,歪着脑袋问:“这就叫现实了?很多人都这样做,这几乎是业内默认的。”
“嗯……非要来说的话也不算现实,只是有点不讲情面。”许楚用吸管搅着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沈言少了之前都精英味,他壮着胆子说:“其实一开始,我觉得你人很好,但后来发现,你好像有点……薄情?”
“刚开始宿舍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我们俩肯定会成铁哥们,谁想到你每天早出晚归从来不在宿舍呆着。就算偶尔出去吃饭,你好像也心不在焉的。而且你从来不怎么在乎别人感受,被误解了也不在乎,误解别人了也觉得自己是对的。”
有穿着鲜艳带着头纱的omega跳着舞从他们桌旁路过,后面还有穿着特色服饰的alpha拍着手上的小鼓,他们唱着沈言听不懂的歌曲,面上满是喜悦的微笑。
旁边有人在喝彩,也有人在起哄,这是饭店晚间的额外表演,本地人似乎都很爱看。
吵嚷声并没有阻止许楚说话,他耸耸肩膀,把手里吃完的签子扔在盘子里,很随意地说:“其实当初你和闻修然在一起,我挺惊讶的,后来也知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了……alpha都很专情,对待感情也都很认真,但你似乎并不擅长理解感情这个东西。”
想起在闻修然面前冷战发脾气的经历,沈言皱眉不语,他觉得自己的恋爱和正常情侣恋爱差不多,大多数人谈恋爱,也就是吵架和好之类的事情。
“感觉你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对你好或者不好,都不会有什么回应。你从来不会把自己真实意图说出来,有的时候站到你身边,就感觉———”许楚直起身,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左右手拉开距离::“——隔得很远,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现在我们认识了,我不会觉得奇怪,但我们见面也不过十几岁,所以我总觉得你很奇怪。”
服务员把烤肉端上来,香味直冲鼻子里钻。沈言拿出纸巾擦了擦签子,扬着下巴说:“先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楚作为alpha,每天都要摄入定量的肉蛋白,对肉的需求也很大,沈言点了二十多串,也不够许楚塞牙缝的。
沈言又点了百八十串,刚才许楚说了半天,沈言一直没有回应,两人这样默默无言啃了半天烤串。
跳舞的omega已经表演完毕,鞠躬感谢后就蹦蹦跳跳离开了。
饭店里又归于平静。
沈言突然问到:“你很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吗?”
许楚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跟看怪人似的,眉毛上挑道:“怎么可能不在乎。”
“天天在乎别人的想法,压力不大么?”
许楚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人的想法不需要顾忌,但至亲或者好朋友,我一定会在乎他们的想法。也不是说全部要听,但如果我连最近亲人的话都不听,那我其实挺专断的,这样的话,什么感情都经营不好,毕竟大家没义务一直照顾我的情绪。”
他想了想,打了个比分:“就比如,我和你爱人两人说了同样的话,对你的影响却是一样的。那别人跟你结婚有什么用?你总是不在乎很多小事情,看上去好像很不计较,其实你就是不想浪费精力和别人交往。说得难听点,你这个人挺自大的。”
沈言眯眼看了看许楚,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按照职务来说,我现在是你上司。”
“……那你还来问我,专门给我挖坑吗?”许楚语气沮丧,咕哝着说:“你就是破防了。”
沈言思前想后,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许楚说的话也有些是对的,但他也不想改。固执就固执,自大就自大。
谁有那么多时间天天想着感情不感情的,他没能力顾忌这么多东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挺浪费口舌,没多久卡瓦斯喝完了。沈言拦住许楚,自己一个人去打酒,他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后,偷偷朝许楚的被子里掺了点啤酒。
他想听点林氏集团的事情,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
拿到杯子的许楚一边看手机一边抿了一口酒,他先是一愣,随后砸吧嘴之后皱眉道:“这味道怎么不对。”
“这又不是葡萄酒,你搁这品什么?”沈言坐直身子,顺势也喝了一口。
“可能烤肉吃多了就变味了,搭配烤肉和更好喝。”
许楚恍然大悟:“难怪,还是你会吃。”
沈言啃了一口烧烤,幽幽地看着许楚。
一杯酒下肚,许楚的脸红了一大半,大着舌头问沈言:“这不是蜂蜜水吗?怎么喝完还头昏呢?”
“你蜂蜜过敏。”
许楚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神有些不聚焦,指手画脚地说:“沈言,我和你说,也就是我把你当哥们儿,才和你说这么多。换了其他人,我才不管这么多呢,我说你也别老想着赚钱了,他们有钱人手都黑着呢。”
沈言笑了笑,托着下巴,循循善诱道:“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许楚身体一震,一边摆手一般摇头晃脑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不好。”
“你拿我当铁哥们儿,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许楚听到后有些挫败,哼哼半天后似乎下定决心,伸长脖子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招手让沈言把耳朵伸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和你说,你别说出去,之前林家的小儿子不是死了吗?听说是人为的……林家好像一直想要闻家的一个改造基因的私密资料,有人怀疑是闻家人出手的。”
沈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难怪林白被闻修然针对,估计已经被骚扰很久了。
“还有还有……听说闻修然挖了一个a级omega的腺体,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
“什么!”
沈言瞪大眼睛,一句尖叫直接把许楚的酒意全都喊跑了,他面色有些发白,正要说什么,被许楚一下子捂住嘴。
旁边的人往这边看,目光满是探究。
“你小声点……”许楚没见过沈言情绪波动这么大,整个人都被吓精神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大声,这事情很奇怪吗?林家就是因为基因改造这块输给闻家,想要抢东西也正常吧 。”
沈言看着许楚,对方面容严肃,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东西,但沈言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闻修然挖了别人腺体?
怎么可能?
他又开始不自觉地咬指甲,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许楚揽着他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被吓到了吗?”
沈言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一阵又一阵的痉挛从胃部传来,沈言干呕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身体也开始不停地颤抖着,吓得许楚手足无措。
记忆中的一些场景在他脑海里开始幻灯片似的播放起来,omega的腺体比alpha的腺体小很多,一把小刀就能扣下来。
稍微胆子大点的底层的小混混,就靠挖腺体获得暴利。
沈言推开许楚,跌跌撞撞朝外跑,找到一个角落里蹲着干咳半天,直到全身有些虚脱,他才擦了擦嘴角,缓缓站起身。
转过身,周围依旧是一片祥和的模样。
沈言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好不容易才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靠在墙角看着过往人群。
一个omega从旁边走过来,停在沈言面前打量他。
沈言挑眉看着对方,omega思索半天,表情很纠结,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红着脸对沈言说:“你可以给我一下联方式吗?”
“你知道我的性别?”
“无所谓。”omega盯着他的脸:“omega我也可以的。”
沈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辆豪华的轿车缓缓驶来,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沈言余光看到之后就收回来了,他朝omega的脸吐了一个烟圈,接着挑逗性地吹了声口哨。
几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保镖模样的人从车上迅速下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随后,一个 alpha 优雅地从车上下来。他身姿挺拔,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是闻修然。

沈言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来不及思考, 沈言的身体更快一步做出反应,转头就朝巷子里面跑,好像后面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追他。
omega拿着手机, 愣愣地看着沈言有些狼狈逃窜的背影。
半天后, omega才缓过神,跺脚生气低骂道:“不加就不加,我又不是谁都要加的!你以为我很随便吗?用得着跑这么利落吗!”
omega话还没骂完,一声轻笑从他头顶传来。
身材高大的alpha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omega望着闻修然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
闻修然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衫, 两边极为结实的肩膀上各有一个精致的袖箍。他的袖子微微挽起,赤罗的小臂青筋暴起, 如同蜿蜒的山脉,充满着不可言说的意味。
alpha左手夹着一支烟,偏头轻轻吸了一口。烟雾袅袅升起, 模糊了他深邃而冷峻的面容, 只留下鎏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猛兽般地盯着沈言逃离的方向。
他微微低头,看到沈言刚才在慌乱之下丢掉的烟头,烟头剩了大半, 碎碎的火星在上面跳来跳去。闻修然嘴角勾笑,缓缓抬脚用力地踩灭了那个烟头, 仿佛也踩灭了心中某种躁动的情绪。
“修然啊,沈言朝前面跑了, 我们要不要去追?”许鹤背着医药箱, 拿手帕给自己擦了擦汗, 一边喘气一边问。
闻修然没有回答他,而是眯眼看了看一旁的omega, 一边笑一边散发信息素:“他给你联系方式了吗?”
s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对于omega来说简直是酷刑,omega不敢看闻修然的脸,双腿都有些发抖,牙齿打战道:“没有……”
闻修然挑挑眉,意味深长道:“看来我来得不巧了,打扰你们雅兴了,真不好意思。”
omega连说了几声没事没事,咬牙从保镖身侧钻出去,落荒而逃。
戴着墨镜的保镖全部把手放在身后,如同被拧上发条的机器,面无表情地等着闻修然的指令。
“去给我追,不用抓到他。”闻修然吸了一口烟,回头朝保镖嘱咐道:“只需要从他身边经过,让他知道你们并不在意他,懂了吗?”
许鹤短暂地“啊”了一声。
想起在家等着他的“妻子”,闻修然突然扶额笑出了声,他有些神经质地揽住许鹤,笑眯眯地说:“许医生,可能需要麻烦你了。”
“麻烦我?”许鹤斜眼看到自己肩膀上的冒着青筋的手,咧嘴赔笑道:“怎么可能叫麻烦,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您让我做什么……”
闻修然收敛了笑容,上下打量许鹤,语气听上去很开心:“回头我把言言带回来,你要多帮帮他,我不想他太快死掉。”
许鹤咽了口唾沫,笑得比哭还难看。
闻修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药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几天的量?”
“半个月。”
闻修然笑着摇摇头,伸出食指晃了晃:“不够,加到一个月。”
许鹤认命似的闭眼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帮沈言祈祷,希望他到时候死得能痛快点。
一个月剂量的发热剂,对于beta来说,不口口人亡,下半辈子怕也再难……
之前他帮沈言逃跑的事情被闻修然查到,闻修然的大发慈悲留下来自己狗命,但一直在单方面监视自己的行动。
沈言逃跑成功后,闻修然重操旧业,在私宅搞了个实验室,处理完公司业务,就泡在实验室研究各种药物。
这些药物最后都会用到沈言身上。
许鹤想想就觉得怪吓人的。
首都边缘狭窄而幽暗的小巷子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幽灵般急匆匆地穿过,脚步慌乱带起轻微的风声,像是有鬼在后面追着他索命。
身影接着跑了一段路,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妈的!都是什么狗东西啊!”沈言半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稍微缓过神,就紧张地转头看向身后,瞪大眼睛反复确认着还有没有其他人追来。
跑到在第三个拐角处时,沈言遇到了第一个保镖。
闻修然的保镖几乎都是b级以上的alpha,身体素质远超于常人,沈言那么快被追上,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alpha 特有的信息素压迫让许久未和高阶alpha接触的沈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对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沈言大脑飞速旋转,扣着手指慢慢向后退,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沈言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就在沈言打算咬牙拼一把的时候。
那个保镖仅仅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之后,保镖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仿佛沈言根本不值得他多费一丝力气。
沈言愣在原地。
他脑海里冒出了很多想法:难道闻修然压根不是来抓自己的?或许保镖放水了?
奇奇怪怪,沈言扶着墙壁往回走,低头嘀嘀咕咕念叨半天,稀里糊涂撞在第二个保镖身上。
沈言:“……”
保镖低头看到他,缓缓伸出手。
沈言又开始撒丫子乱跑。
接着是第三个保镖……
“巧遇”五个保镖之后,沈言决定不跑了,反正这堆保镖看起来不像要抓自己。如果闻修然真的下了命令,他根本不可能从五个alpha手里逃出来。
他拿出手机,才发现许楚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沈言回复自己在外面吐,待会儿就回去。
“沈言?”
沈言皱眉,偏头看向不远的小摊子。
许鹤抱着一大桶串串,正吃得满嘴流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还活着?”
沈言本来就一肚子气,手机一揣,冷哼一声:“刚死了,现在诈尸,找你索命。”
“……关我什么事儿啊?”许鹤一脸心虚的表情:“修然没带你回去吗?”
“他都结婚了,过两天孩子都能跑了,带我回去干吗?”沈言抱起手臂,觉得莫名其妙,闻修然如果真来找他,也是收拾自己的。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给自己下药还把自己打包送给别人了,沈言穿拖鞋都会追对方二里地,把对方的头敲出个大包。
他很奇怪地问许鹤:“闻修然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许鹤听到“孩子”俩字,默默地盯着沈言肚子看了看,然后长吁短叹道:“唉——他们这些有钱人,怎么会突然暴露自己的行踪呢?他们说的话都不可信的。”
他十分纠结地补了一句话:“……有些新闻也不可信的。”
沈言站在原地,听到他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许鹤。刚才跑得太仓促,他的衣衫有些凌乱,纤细的腰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点白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腰部一抹白如同羊脂玉般细腻温润。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沈言额头,几缕发丝微微卷曲。
许鹤看着沈言雌雄难辨的脸,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察觉到许鹤的目光,沈言皱眉,十分嫌弃地问:“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养生吗?跑这里吃地摊货。”
许鹤没回答,闷着脑袋接着吃,全然把自己之前说的一堆养生的话当放屁。
沈言轻轻地“啧”了一声,转身打算去找许楚。
许鹤突然叫住他:“沈言!你没事儿的话,就在这边待着吧。”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沈言脚步停了停,没有理他。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