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瞬间不利起来。
不能拖下去了!
菲尔厄斯对当前形式做出判断,他将萨缇斯放下,果断举起长剑攻向凡格顿领主。
一交手,凡格顿领主就发现了不对,他脸色瞬间变得阴鹜扭曲。
“大骑士,我可没听说过,哪个王子有大骑士的实力。”
“贪生怕死的贵族,哈,我早就该知道,没有哪个贵族会踏入凡格顿的土地。”愤怒之下,凡格顿领主的攻势更加猛烈。
菲尔厄斯神色凝重,大骑士,凡格顿领主也是大骑士的水准,但是活的比他久,经验比他多,各种技巧都比他成熟许多,委实不好对付。
“队长,我来帮你!”
副队长想要帮忙,一只匕首刺向他的脖颈。
副队长抬剑挡住匕首的致命攻击,心中掀起一阵惊挛。
“抱歉先生,不能让你打扰到爸爸。”卡兰捷拦住他的去路。
副队长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握住剑柄的手指收紧。
这女孩,有着黄金骑士的实力。
这就是凡克顿吗,一个年轻的少女都有这样的杀伤力。
其他骑士也纷纷被绊住,抽不出手去支援。
【不妙啊。】
萨缇斯观察着战局,这样下去,除非自己动手,不然菲尔厄斯和他的队伍存活希望渺茫。
厄尔他当然会救下来,但是其他人,啧,累赘。
但是全死了的话,厄尔会很难过吧。
他一定会很伤心,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懊悔接受这次任务,甚至心灰意冷,精神崩溃。
不过没关系,自己会一直陪着他。
在厄尔最难过的时候,就会把他这个仅存的唯一的朋友当成支柱,当成所有,全心全意的依赖他。
真是想想都让恶魔觉得兴奋。
这是多么能满足恶魔偏执占有欲的场景。
而且动手的又不是自己,可以完美的撇清关系。
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了,等他们死的差不多的时候,把厄尔救走。
他就能收获一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厄尔。
【宿主,光明能量点正在下降!】
系统的心,瓦凉瓦凉的,虽然光明能量点,没有通用能量点那么重要,但眼睁睁的看着数值往下掉,系统就觉得心里发愁。
【怎么回事?】系统的声音打断了萨缇斯逐渐黑化的思维。
理智回归后,萨缇斯在心中叹息,差点被恶魔的血脉影响了,他明明还是有些良知的,怎么会有那么神经病的想法。
【这里的黑暗能量太浓了,光明能量正在自发的排斥净化。】
【互斥到这种地步。】
自动排斥。
既然如此,干脆物尽其用。
萨缇斯穿过混乱的战场,走到大门附近。
在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对手,进行着生死搏斗,没人分心,注意他这个文弱的祭司。
萨缇斯将剩余的光明能量聚集在一起,凝结成一把十字架的模样,爆发出的光明能量径直轰向大门。
圣光十字
他晋升成祭司后,开放的可学习术法中唯一一个攻击性光明神术。
顽固的大门碎裂成了几段。
不论凡格顿领主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大门变得无比坚硬,但总归是与黑暗能量有关,但凡与黑暗能量有关的,直接用光明神术莽就完事。
所有人被祭司弄出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快走,厄尔。”萨缇斯回头对上菲尔厄斯的目光,吐出这四个字后,整个人脱力般滑落在地上。
“伊白!副队,带他们快走!”菲尔厄斯在凡格顿领主攻势下无法分身,只能让其他人先走。
“撤!”副队长再次挡住匕首刁钻狠辣的进攻,看了一眼菲尔厄斯,咬紧牙关,转头带着所有骑士撤离。
大门被轰开后,整个屋子开始坍塌,浓郁到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流聚集起来,形成一个逐渐实质化的结界。
萨缇斯倒下的地方是他特意挑选的,周边被碎石废墟挡住了,更是巧合般躲开了所有骑士撤离的路线,让这帮骑士把他带出去可不行,他还要留下陪厄尔。
其他骑士都离开后,副队长试图穿过障碍物去找他,中途还有卡兰捷的干扰。
等他终于赶到萨缇斯身边,结界已经快要完全封锁。
正当他打算捞起祭司的时候,
萨缇斯猛地一推。
在结界彻底封锁前将副队长推了出去。
副队长瞪大双眼:“等等——!”
祭司温柔中透露着坚决的面容消失在黑色结界中。
出去吧你。
留下的人太多可不利于他善后,毕竟看到他动手的人,都不能留。
结界里彻底与外界隔离。
萨缇斯心里,现在结界里在场所有人,除了厄尔,都是活着的尸体。
菲尔厄斯几个闪身来到萨缇斯身边,以一种守护的姿态将他挡在身后。
他们面对着的是,凡格顿领主,卡兰捷,还有几个手下。
“伊白,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菲尔厄斯背对着萨缇斯,他看不见菲尔厄斯的神情,当然感受得到骑士的自责与懊悔。
骑士啊,喜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傻子,会因为没在恶徒的阴谋里保护好弱者而愧疚。
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应该在自己都无法自保的情况下还要去拼命保护另一个人。
就算他们感情很好。
灾祸又不是他带来的,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道歉。
“说什么傻话,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他要是没来,还能等到他的厄尔回去吗?
人类,还是太过脆弱了。
就算厄尔已经是人类中的较强者,也还是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这可让多愁善感的魅魔怎么能安心啊。
能量的流动带起阵阵狂风。
随着打斗已经破碎不堪的地毯彻底失去了遮挡作用,地面上鲜艳到诡异的红色线条勾勒出一个类似法阵的图案。
菲尔厄斯看清楚图案后心中一惊,即使从没见过,他也能从过往的记载中,察觉到这个图案的用途。
这是——
“献祭。”
萨缇斯看向凡格顿领主:“你打算向谁献祭,恶魔还是深渊。”
“你们果然认得出来,当年光明神殿销毁所有与深渊有关的器物,不就是因为忌惮深渊的强大,只要深渊重临,一切都将重新洗牌。”凡格顿领主说的信誓旦旦,似乎已经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深渊会赋予我们更强大的力量,我的凡格顿会重新成为狂徒的乐园!”
萨缇斯觉得凡格顿领主一定被忽悠了。
深渊重现的确会产生巨大变动,甚至使大陆势力重新洗牌,但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人类阵营把他们当做叛徒,深渊恶魔也不会接受他们,原因很简单,恶魔从不在意弱者。
有着大骑士实力的凡格顿领主也许可以得到某个高级恶魔看中,成为其下属,但是他如果想带着整个凡格顿的人去深渊继续当他的领主,根本不可能,弱者在深渊,只有成为炮灰的命运,那里才是真正残酷到极致的弱肉强食。
至于深渊会赋予力量,他这个从深渊诞生的原住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好事?
【系统,我记得深渊好像只有让人堕化的作用。】
【是的,宿主。】
果然是被忽悠了吧。
他记得深渊被封印以后,光明神殿进行了一次大查杀,以光明阵营对黑暗能量的感知,无论是图纸还是器物,只要与深渊沾边就根本逃不出他们的视线。
当年一切与深渊有关的东西,当真是被抹杀彻底,一干二净。
教庭也只有模糊的大致性相关记载,以防有教徒遇到时认不出来。
所以凡格顿领主是从哪里知道这个阵法的。
萨缇斯想到了那个恶魔分身。
“你的脑子是被蛀虫吃光了吗?”菲尔厄斯只觉得十分荒谬,居然有人向往深渊?
“人类根本不可能在深渊存活!”这是大陆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弱小的人类当然不行,但我可以,我的凡格顿也可以!”
“我们祖上根本不是什么罪人,他是恶魔的遗孤,我们是恶魔的后裔。”凡格顿领主说着,全身的肌肉鼓起,体表开始产生畸变。
在凡格顿领主看来,这是他的血脉在觉醒。
但在萨缇斯眼里,这东西丑爆了好吗,恶魔根本就没有长得丑的!
他不知道凡格顿领主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但绝不是恶魔血脉复苏。
八成是黑暗能量侵蚀下产生的堕化。
这就是个被恶魔利用的工具人。
【宿主,你的后裔?】
【……我还小,没有这样的后裔,整个深渊里的恶魔也没有。】
萨缇斯拒绝这样的东西和自己的种族产生联系,魅魔可谓是整个深渊里最看中美感的种族。
【而且他根本没有恶魔血统!】
真正有恶魔血统的人,在黑暗能量浓郁的环境下只会魔化,恶魔的血统会逐渐改造身体,向着血脉本源的方向进化变强。
凡格顿领主这个,明显不是进化,这叫异变,大陆称之为堕化。
“你居然想成为恶魔,疯子。”菲尔厄斯看着已经疯魔到不可理喻厄凡格顿领主,为了力量把自己变成恶魔,这个人真的知道恶魔是多么邪恶的种族吗!
有着一半恶魔的血统的菲尔厄斯,从小就一直被其影响,仅仅一半的血统就让他杂念丛生,时不时冒出黑暗罪恶的想法,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恶魔根本就是各种负面因素的集合体,从凡格顿领主的表现来看,他已经被影响了。
“疯子,这是对凡格顿人的赞美,恶魔的强大是你难以想象的,你们的开国王女当年之所以所向披靡,就是因为她有恶魔的帮助。”凡格顿领主又爆出一个大瓜。
【这位凡格顿领主的脑子应该已经不太好了,问什么说什么,跟个弱智反派一样。】萨缇斯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吐槽。
【的确有些呆板。】系统觉得自己的情绪面板都比现在的凡格顿领主灵活。
【这种水平的情绪控制,就算他真的成了恶魔,也会在源源不断的恶念中迷失。】
无法驾驭自身的原罪,在深渊,可是致命的。
萨缇斯感知到,凡格顿领主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愤怒占据,理智与判断力,以及对身体的控制被压制,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凡格顿领主失控的原罪,是愤怒。
他遇到的恶魔是愤怒一脉?
不应该啊,愤怒一脉都是群一根筋的战斗狂,搞阴谋诡计不是他们的特长。
这手笔,贪婪,嫉妒,色/欲,傲慢都有可能。
偏偏是愤怒。
难道,愤怒一脉终于变异出一个有脑子的恶魔?
还有,开国王女和恶魔有关系这个消息。
萨缇斯算算日子,发现当年那个时候,深渊还没完全被封印,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卡兰捷,你是我所有儿女中最优秀的一个,所以我让你参与这次计划。”凡格顿领主已经长出利爪的手搭在卡兰捷肩上。
“我的荣幸,爸爸。”卡兰捷顺从地回应道。
“很好,王冠呢。”
“在这里。”卡兰捷举起王冠。
“本来打算用皇室的血唤醒王女的灵魂,作为沟通深渊的锚点,但既然王子是假的,就用祭司好了,深渊应该很喜欢宿敌的血液。”凡格顿领主充血发红的眼睛看向萨缇斯。
萨缇斯:你认真的?
【……用纯血恶魔的血唤醒一个亡灵来沟通深渊,就为了变成恶魔,我不理解。】
【系统也不理解,按系统计算,他这样做的效率,远比不上直接来咬你一口。】
【算了,不要试图理解无知的人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只是一个被恶魔分身利用的工具人。】
萨缇斯面无表情地从菲尔厄斯身后站起。
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完美的在厄尔面前把这些家伙灭口。
脑海中闪过几个复杂的操作,只要计划好,再荒诞的巧合也能成为现实。
就是,太麻烦了。
要不还是简单点,先让厄尔睡一觉,他再编个理由出来。
【系统,王女的灵魂是怎么回事。】
【滴,据系统检测,王冠上的确有是灵魂波动的存在,当前状态,封印中。】
【封印中,能察觉到外界的动向吗?】
【未知】
行吧,动手的条件又多了一个,还得避着一顶王冠,可惜这是厄尔的任务目标,不然直接毁了多方便。
菲尔厄斯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在努力压制自己。
浓郁的黑暗能量让他体内的一半恶魔血统越发躁动,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毁灭欲,吵死了,杀了那个在自己眼前叫嚣的小虫子,低劣的臭虫也敢来冒犯他。
嘶,他刚才在想什么,冷静,不要被影响,伊白还在他的身后。
啊,真想一剑砍死那个聒噪的东西。
利器穿破□□的声音传来。
卡兰捷手中的匕首已经穿透了凡格顿领主的心脏。
萨缇斯神色不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哇偶,这是什么弑父现场,有趣了。】
菲尔厄斯看了眼手中的剑,嗯,不是他失控砍的就好。
“卡-兰-捷,你敢!”凡格顿领主呆滞了两秒,随后是滔天的怒火,重伤之下依旧一击将卡兰捷直接打飞。
“咳咳,抱歉,爸爸,我不能让你把整个凡格顿都变成怪物。”卡兰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骗了你,但是你想做的事根本就不可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们的手下面面相觑,这,到底帮谁?
“你敢背叛我!”凡格顿领主的神智已经在怒火焚烧中所剩无几,听不进任何言语。
身体的异变让他即使受到致命伤害,依旧可以活动。
外形却越发非人,怪异。
恐怖的模样,让手下们心中的天平倒向了另一边。
他们还不想让自己也变成这幅模样。
“厄尔,快打断献祭。”萨缇斯在菲尔厄斯耳边低语。
故事很精彩,既有曲折又有反转还有内幕。
但是,再拖下去,他一个祭司不受侵蚀就说不过去了,到时候还要去教庭净化。
萨缇斯对神殿那地方还有些心理阴影。
局势瞬间转变,凡格顿领主从主导者变成了被围攻的boss。
已经身受重创的凡格顿领主很快领了便当。
凸起的双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死不瞑目,原来是这个样。】
萨缇斯撇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太丑了。
凡格顿领主倒下后,问题并没有立刻得到解决,献祭阵法还在继续运转。
卡兰捷开始提供情报“我从爸爸那里打探过这个阵法的事,但是并没有关于解除步骤的线索,现在只能把阵法继续下去,祭品如果不符和条件的话,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菲尔厄斯直接一剑将地面砸的稀碎,能量流戛然而止。
卡兰捷:“……。”
光明骑士都这么暴力的吗?
【所以说一切和黑暗能量有关的东西,直接用光明能量莽就完事了。】
【……嗝】
【什么声音,系统……刚才是你打了个嗝?】
萨缇斯有些诧异,系统还有这个功能吗?它明明都没实体。
【嗝……宿主……能量收入杂质过多……嗝,系统有些卡……嗝,顿。】系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先别说话了,祝你尽快脱离这种状态。】原来吸取的杂质过多,系统会打嗝,奇怪而无用的知识增加了。
【好的,宿主……嗝……】
“厄……”尔字还未发出,萨缇斯整个人被菲尔厄斯猛的扛起。
阵法被破坏后,结界开始消散,一直在结界外焦急等待的骑士们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还不等他们围上来。
菲尔厄斯丢下一句“回酒店整顿。”带着祭司直接离开。
萨缇斯被骑士一路扛回酒店,直达他们的房间。
菲尔厄斯将他放到床上,之后并未起身,而且把头扎在萨缇斯的颈肩处。
“厄尔,怎么了?”萨缇斯轻柔地抚摸着骑士的长发,试图安抚情绪不对的骑士。
这是被黑暗能量影响了?果然应该早点让厄尔出来,让他想想,这种情况应该用哪个光明神术来着?
菲尔厄斯似是压抑着什么,沉重的喘息打在脖子上,鼻头时不时触碰到皮肤,像动物进食之前,会用嗅觉判断食物是否合格。
颈肩传来的刺痛让萨缇斯身体下意识弹起,却被按着双手死死地压回床上。
咕咚,吸吮吞食的声音传来,萨缇斯瞳孔紧缩,菲尔厄斯在喝他的血!
顾不及是否会暴露,萨缇斯猛的挣脱骑士控制,拉开咬在他颈肩处的脑袋。
只见菲尔厄斯那双明亮如太阳般的眼睛,已经混沌一片,没有任何神采。
萨缇斯神色一沉,捏住他的下巴,手指在那沾染着自己血迹的唇角划过。
“不省心的厄尔,怎么什么都敢吃。”
吞下纯血恶魔的血液是闹着玩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凡格顿领主:我是恶魔的后裔
萨缇斯:丑拒。
菲尔·真恶魔半血·厄斯:……
萨缇斯:准备灭口
菲尔厄斯:准备爆种
卡兰捷:我直接背刺
凡格顿领主:……我是冤种
菲尔厄斯只觉得很饿, 身体告诉他自己需要进食,需要养分,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很香的食物, 他要把食物带回自己的巢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享用。
潜意识让他回到了自己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还有食物的味道, 这里一定就是他的巢穴。
接下来就是进食环节了,
他的食物果然很美味,有着充裕的能量。
可惜食物有些不听话, 他才刚啃了一口就被拉了起来, 奇怪,他记得自己的食物很弱,不应该有反抗自己的能力。
嗯, 能量太多,有些撑了, 好涨。
萨缇斯感觉到菲尔厄斯身上逐渐翻涌而出的黑暗能量,紫罗兰色的眼睛变得幽邃深沉,带着几分无奈的咏叹。
“这可是我的初吻。”
两辈子的初吻。
按在菲尔厄斯后颈的手控制着他低下头与自己唇齿相依。
温软的触感在他心中留下一抹新奇的痕迹。
近在咫尺的面容似是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朦胧。
萨缇斯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专心解决当下的问题。
萨缇斯通过口腔吸食着骑士体内的黑暗能量。
只靠肢体接触还是太慢了, 根本来不及压制住菲尔厄斯体内暴动的能量。
【原来宿主初吻还在。】系统开始八卦。
【很奇怪?】萨缇斯在意识海里扫了它一眼, 这系统越来越活跃了,现在还好奇他的初吻。
【宿主, 作为一个魅魔,你是否过分纯洁了点。】
【呵,我要是跟其他魅魔一样身经百战, 你的任务早就直接胎死腹中, 我们就可以直接躺平等死, 想想也不错。】
要知道成为教皇是要坚守七美德的,而七美德的其中一条就是贞洁。
但凡他被扔出深渊的时间晚一点儿,他可能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
【纯洁是一个值得保持的美德。】系统马上改口。
【我是魅魔。】
【魅魔怎么了,宿主你和他们不同,你是要成为教皇的魅魔,不要和深渊那些坏魔学。】
【呵,善变的精髓你已经学到了,嗯?你打嗝好了?】
【对呢,菲尔厄斯体内的能量十分精纯,他这是什么能量提纯的体质,真让系统感到幸福。】
【那就专心转换你的能量,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好的,宿主。】
能量提纯体质。
萨缇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体质,厄尔之前身体里就有很强的负面能量,同时他还是光明骑士,可以使用光明能量。
萨缇斯自己是因为系统的存在,才可以使用这两种完全对立的能量。
那么菲尔厄斯呢?
他觉得自己应该探究一下厄尔的小秘密。
过于拥堵的能量终于有了宣泄口,菲尔厄斯本能张开嘴巴,将唇瓣贴的更紧。
狩猎本能告诉他要控制住自己的猎物,于是菲尔厄斯再次抓住萨缇斯的双手将其压制在身下。
粗暴的手法抓得萨缇斯手腕处皮肤发疼,他睁开了眼睛,看着依旧神智混乱的菲尔厄斯,眉头微挑,没有反抗,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的弧光。
这个姿势,等厄尔清醒了,他的反应一定很有趣。
说不定还会自责,觉得自己失控强迫了至交好友,懊恼又羞耻,俊美的脸染上薄红,眼神躲闪,神情羞涩,啊,想想更期待了呢。
萨缇斯一边吸收着菲尔厄斯体内暴动的能量,一边用光明神术进行压制,同时治愈黑暗能量造成的损伤。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激动的声音像是中了百万大奖。
【宿主,能量点满了!】
嗯?满了?
这时,压在他身上的人动了一下,萨缇斯对上一双慌乱无措的漂亮金瞳。
醒了啊。
菲尔厄斯瞬间往后仰起身,拉开距离,支撑身体的双臂自然用力,又发现手感不对。
他这才发现自己抓着萨缇斯的手腕。
骑士整个人都蒙了,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他抓着伊白的手腕把人压在床上强吻。
可手下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告诉他,这是真的。
“伊白,我……”菲尔厄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呆愣地看着祭司的脸,和那似乎带着水渍的唇瓣。
“厄尔,没关系,你没事了就好。”萨缇斯语气温和地安抚着他,没有一丝负面情绪。
祭司包容的态度让菲尔厄斯情绪缓和下来。
理智回归后,他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在献祭阵法的影响下,他体内的魔血失控,之后就失去理智,饿的想要吃人。
可为什么现实会变成,他压着伊白在床上亲!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伊白!
“厄尔,你还好吗?”耳边传来清和中带着担忧的呼唤,拉回了菲尔厄斯游离的思绪。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压在萨缇斯身上。
连忙一个翻身来到床下。
然后尴尬中带着慌乱地道歉:“对不起,伊白,我……”
菲尔厄斯突然卡壳,他有恶魔血统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可刚刚的失控要怎么解释!
“你刚才的状态不对劲,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趁着厄尔思绪混乱,也许能套出一些他藏着的小秘密。
菲尔厄斯半张的嘴不由抿起,心中无比挣扎与纠结,像压着一团乱麻。
他希望自己可以信任祭司,又想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
众多想法拉扯之下,脑子里得不出一个结论,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是诅咒失控了吗?”萨缇斯欣赏够了他与平时不同的表情,见到菲尔厄斯愁眉不展的样子,还是放了他一马,没有趁机继续探究,而且主动转移话题。
“对,是这样。”菲尔厄斯差点忘了萨缇斯认为他的魔血是诅咒,还好,可以圆过去。
“献祭阵法里的黑暗能量实在太浓烈了,我的能量全用来打破大门,忘了你还有诅咒要压制。”萨缇斯顺着话继续说下去,缓和了刚刚几乎凝固的气氛。
“不,是我大意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菲尔厄斯开始反省自己的失误,一开始发现凡格顿领主态度不对劲,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时,他就应该提前察觉到危险,带领队伍远离。
对自身以及队伍实力的自信,还有祭司的存在,让他选择留下来冒险。
然后差点带着整个队伍团灭。
想想还有些后怕。
“厄尔已经很厉害了,谁也没想到凡格顿领主会搞出献祭阵法来,这是无法预测的意外。”
这当然是假话,萨缇斯早就知道凡格顿领主与深渊有关系,但他一直维持着一个稍微有些天赋的祭司形象,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工具人暴露。
再说,这不还有自己兜底吗。
萨缇斯越是宽容大度就让菲尔厄斯心中的愧疚加重几分。
伊白陪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任务,刚刚还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事故,脱险后又被失控的自己……
这么多事情下来,一般人经历这些,慌乱,恐惧,迁怒,惊魂不定,都是正常的。
而伊白却还在安慰他。
自己却连句实话都说不出口。
菲尔厄斯突然生出一股坦白的冲动。
“伊白……”
“嗯?”
“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队伍的情况。”菲尔厄斯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一眼,匆忙中带着几分狼狈地离开房间。
“可惜……”萨缇斯看着骑士消逝的背影,暗暗惋惜,他刚才明明感知到厄尔强烈的倾诉欲,没想到还是憋了回去。
下次这么好的气氛和机会,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菲尔厄斯出门后却没有按他说的去查看队伍。
他走到一间废弃已久的杂物间,将门从里锁死。
沉默地看向自己的左臂,将袖子拉开,白皙的皮肤上,暗金色的鳞片无比醒目,冰冷而锋利,透露着非人的气息。
低头垂落的长发遮挡下,目光晦暗,带着痛恨与厌恶。
拉起袖子的手用力握紧,手背上青筋鼓起,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
片刻后,又乍一下放松了力道,整个人脱力般靠在墙上。
“伊白,我该怎么办。”
空洞而迷茫的声音不知道说给谁听,偏偏不敢说给最想倾诉的人。
他没有太多时间逃避现实,快速整理好情绪后,开始履行他身为骑士长的职责,整个人忙碌起来。
房间里,萨缇斯同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几片排列整齐的墨羽色泽浓丽,形态优美,带着纯粹的黑暗气息。